那就做小甜A吧!by管红衣

作者:管红衣  录入:10-05

郁诚晏说着就要起身。
“不不不!”
盛澜连忙阻止,深知男朋友行动力有多强、速度有多快,他是一点都不敢慢,盛澜连忙按住他说:“还是别了,只要不碰那块儿就还好,我想先睡一下。”
……他可不想大半夜裹着被子被男朋友扛进实验室!!!
“那好。”
郁诚晏说着又躺了回去,将青年调整成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那睡吧。明天给你请假?”
“不……我能起来。”
盛澜还是挺相信自己S级临时buff的修复力的,他说:“我就睡到八点半,不吃早饭了……”
“好,我叫人打包给你带着。”郁诚晏说:“八点半叫你。”
盛澜便趴着没动了。
但不一会,他声音又响起:“阿晏……”
“嗯。”
“我想起来,我是来问你问题的。”宁静的夜晚里,男生的嗓音小小轻轻的。
郁诚晏:“……嗯?”
盛澜吴侬软语地趴在男朋友耳边,强调:“刚才的都是意外。”
“……”
黑暗里传来郁诚晏略微失笑的声音,“不困吗?可以明天问,我一直都在。”
“可是我想现在问。”盛澜说。他总觉得现在才是最好的时机。
便听见郁长官超有耐心地说:“好,那你问。”
“……”
不知道是不是近距离接触对方、可以听见他心跳的缘故,盛澜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被人攥紧了。
黑夜里,郁长官低沉沙哑的声音也变得格外、格外的好听。
但他还是往上挪了挪身体,确保自己一抬眸就可以看见对方的眼睛,这才重新躺好、低垂起眉眼。
“……那我问了,你可以不回答我,但不可以嫌我多事。”盛澜说。
郁诚晏稍稍静默片刻后,削薄的唇开合:“我不会不回答你。”
“更不会嫌你。”
“宝宝想问什么?”
然后盛澜就问了。
其实盛澜有很多疑问,当然比起郁长官在谋划着未来做什么,盛澜更好奇的还是对方的过去。
比如最初他来之前思考的那个问题,像阿晏这样的天之骄子,为什么总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
如果本身实力不济,或是精神力暴走无法自控,被整个帝国厌弃,阿晏不可能在一个晚上的时间内就集结了这么多人开会。
还有他住的城堡,他身边的兵,他作为背后投资人供养的企业……
如果说郁长官没有实力、没有人脉,所以才没有机会登高远望,盛澜怎么都不信。
于是他才更好奇,条件如此得天独厚的郁长官,为何会走上单兵征战的道路,将自己隐居幕后,甚至曾经将自我放逐?真的只是因为,每年一次的精神力暴走么?……
盛澜总觉得不是这样的。
郁长官明明已经可以自控。
而这个问题,他本来也可以不问。
……盛澜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谈恋爱应该是怎样的。
在他有限的认知里,他的父母、他亲生的大哥和大嫂都很恩爱。
但对于没有谈过恋爱的他来说,在他看来恩爱的表现似乎就只是吃住在一块、彼此经常意见统一、偶尔有分歧也绝不真跟对方生气。
其他的……
情侣之间该做什么,伴侣之间该做什么,该对彼此了解有多深。
盛澜并没有很清晰的概念。
他只记得大嫂说过,既然是结婚领证的关系,夫夫之间就该互相了解清楚彼此的事,双方都没有秘密。
但,他和郁长官离那步好像还很远。
所以他一开始并不打算问。
对于盛澜来说,现在能一起吃住已经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什么都是完美的,不需要再去破坏和打探,他对他们的现状真的很满意。
可是今天吃饭、一起侃侃而谈的时候,又被他看到了一个有过抱负和理想的阿晏。
于是他太好奇他的过去了。
并不是想要窥探。
也不是为了吃瓜……
虽然,盛澜还是觉得这样子去打探别人的过去,其实挺不好。
看上去也真挺像是吃瓜群众的……有点八卦。
这才纠结了这么久。
“有什么不好?”
听男生说,原来他一直都在纠结该不该询问自己的过去,郁诚晏立时看向自己的小伴侣。
平静下来的青年面色已经恢复莹白,但眼尾仍旧带着红。
乌黑的瞳仁清澈,墨滴入白色信札一般的黑白分明,此时那双眼里就透着含蓄的关心。
几乎是不能自抑地在青年薄薄的眼皮上落下一个吻。
郁诚晏说话声音认真:“你关心我的事,怎么能算是八卦?”
“宝宝肯关心我的事,我已经非常高兴。”他近一步说。
盛澜:!
对方这么说,他就安心了。
当即抿紧了唇,将细嫩的腮边都堆出一个酒窝,杏核一般的眼因为这个动作而变得更圆更亮。
盛澜更为期待地看着对方,等着他说。
郁诚晏却说:“只是我的过去,不亮堂。”
“……这话你之前说过。”盛澜小小声地说。
郁诚晏又看了他一眼:“所以你还是想知道?其实我本来就应该告诉你,只是……”
“只是?”
怎么还有只是?
郁诚晏轻阖了下眼帘,“只是我担心你会被吓到,然后无法接受,最后离开我……”
“什么呀!”盛澜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开玩笑,但他已经很快表示那不可能!
他心里想他都是有系统的人了,怎么可能还被对方的过去吓到?
所以肯定是郁长官把他看得太扁了。
于是……
小仓鼠式不开心地猛磕后槽牙!
“……别生气。”郁诚晏连忙试图去阻止男生的动作。
他已经知道这颗小桃子脾气大了,但如何阻止腮帮鼓鼓的男生生气?
郁诚晏的视线从男生红洇洇的唇上扫过,干脆用拇指压着唇边,将手指塞进对方的齿间。
盛澜直接就不咬了。
“你、你干嘛?”
盛澜直接小仓鼠受到惊吓揣手手!
……不能怪他应激,主要是阿晏似乎特别喜欢探索他的嘴巴……不仅仅是喜欢亲。他还喜欢摸!
外头里头都不放过的那种……
总之他嘴唇现在还肿着!
但这次明显是盛澜想歪了,郁诚晏在发现他应激后就抽出手,语气正经又认真地说:“咬我。”
“别把自己咬坏了。”
他英俊的脸上,神色无比清正,看男生的表情也充满疼惜和关心。
事实是刚才明明极小心、极轻,甚至用上了自己毕生的克制和忍耐力,但竟然还是将小桃子弄哭了以后,郁诚晏更无法抑制地觉得男生太软了。
里里外外都是温温软软的。
虽说是棉花糖一样的又软又甜、还是清爽桃子味道的,让人总忍不住想要深入探索和挖掘他究竟还有多软。
但男生又好像随随便便都会被弄坏。
就让人很是担忧。
盛澜:“……”
他现在好歹也是S级的体力值,竟然……??
而且他只是在磕牙齿啊!怎么会有人把自己咬坏!
不过,既然对方都主动提“咬我”这样的要求。
盛澜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还是选择给男朋友这个面子。
于是他主动叼住了对方离去的指尖。
已经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对方咬坏,他洁白的牙齿还故意在对方坚硬的指节上磨了磨,然后坏兮兮地抬眼去看男朋友。
郁诚晏:“……”

密闭的房间里, 又响起一声较为粗重的呼吸声。
对于郁诚晏来说,男生的啃噬当然也像小仓鼠……不,像没长出牙的仓鼠幼崽一样,毫无杀伤力。
甚至痒痒的。
尤其男生还在抬头看他。
黑白分明的眼睛又润又亮, 好似覆着一层水膜, 晶亮得讨喜。
尖细的下颌也不安分地轻缓嚅动着, 将腮边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个小梨涡,表情特别得意。
于是那痒意就擦着指尖、直接撩上了他的心头。
郁诚晏蓦地深吸口气。
带着硬茧的指头在男生唇上重重一按, 与此同时, 他冷白色调的薄唇便压了上去,代替手指挑开男生的牙关。
……既然总觉得男生太软。
那就还是亲吻来的保险一点。
然后裹着被子的青年就被按着亲得呜呜直叫。
尤其是或许见他的唇已经红肿得不像话,那削薄的嘴唇便去吻他的下颌, 脖颈……
一路向下。
盛澜赶紧抱住男朋友的头。
都快见到破晓后的熹微了, 真的不能再干了。
郁诚晏本来也没有那种意思, 适可而止后, 他坐回身来,重新用被子裹好青年,干脆就坐在床上, 隔着被子抱好青年。
对于他来说, 能这样跟小伴侣身处一张床上、抱着对方入睡, 已经是从前最梦寐以求的事情了。
他将男生的头轻轻地枕在自己膝上。
担心对方不舒服,最后还是又抱在怀里。
反正他手稳,不会让小伴侣觉得不舒服。
盛澜头一歪,当真正好枕在男朋友的肩上。
扶着他腰背的大手稳固而充满力量, 甚至如果不说他正被人抱着, 说他正倚在什么特制的软皮座椅上,盛澜也会信。
他太喜欢这样的坐姿了, 于是欣欣然地靠在上面。
又抬头。
抬眼是男朋友清浅的眉宇、红色琥珀一样的眼睛,和标准挺俊的鼻梁。
盛澜冲对方眨眼睛。
“确定不睡了是吧。”郁诚晏被他看得直接笑了一声。
盛澜感觉了一下,这会儿好像不是那么困和累了……距离S级卡片消失还有40分钟。
刚刚竟然又过去了二十分钟!
再不说就真要睡了。
结果阿晏并没有再被他催促,直接说:“其实没发生过什么。”
或许曾经发生过很多事,但……就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的事,如今的郁诚晏都已经不太记得了。
所以当男生问起,自己为什么会不想拿起权柄时,他也想不到该从何开始说起。
最直白简单的理由,他其实已经告诉过自己的小伴侣了。
就在昨天,在那间洗手间的镜子前,他为对方检查伤口的时候。
但或许是那个理由很荒谬。
——对于一个认识还不到一个月的男朋友的来说,“保护你就是我全部的追求”这种话,的确很缥缈很轻浮。
小伴侣似乎并没有当真。
事实上自己也搞砸了。
他只想跟男生在一起,这辈子什么都不想做,就只跟他在一起。
可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就不能保护男生。
任家只是一个很小的提醒。
但也足够让他意识到,还是只有拿起权柄,彻底地掌控一切,才可以护住他最想护住的人。
可自己的行为似乎又惊扰到了男生。
抬起手轻轻碰了碰怀里青年光洁细腻的面颊,确定他是真实存在的,郁诚晏心下稍定。
其实只要这样就很好了。
但他还是抱着男生说:“我五岁时,作为元帅的Alpha父亲去世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就干脆从头说起。
“父亲待我极好,从小悉心呵护,穷极全力地教育和培养,连同他的属下们对我也一直毕恭毕敬。即使他在我五岁时就过世了,但其后的十年、十三年,甚至直到现在,他们依然觉得我是银翼军的少帅。”
“嗯。”盛澜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眼睛在所剩无几的月光中依旧明亮,好像里面落着一片星河。
于是郁诚晏又忍不住在那双特别好看的眼睛上亲了亲。
他继续说:“我十五岁时,Omega父亲也去世了……这些我好像跟你说过,他是自杀。”
“嗯……”盛澜也低低地应了一声,跟着垂下眼睫。
郁诚晏说:“我以为他是因为我精神力暴走的毛病治不好,他失去了希望,很崩溃才选择自杀。但是十八岁那年,我又忽然知道,原来我不是郁元帅亲生的孩子。”
“有人告诉我,我的母亲因此事而羞耻,所以他选择了自杀。”
盛澜:“……”
“他一样以我为羞,所以他才选择在我面前结束生命。”
“……”
“但过了大约一年,竟然又被我发现了他彻底放弃希望的原因,以及我精神力失常的原因。是因为……”
一开始还可以平静诉说的人,这会儿语气却难以抑制地带上了厌恶。
——无论多少年后,无论再怎么去解决处理过这件事,再提及此事的郁诚晏还是难免觉得恶心。
“因为如果要跟那个人的姓的话,我应该只属于奥尔蒂斯家族。……我这样说,宝宝你明白么?我的Omega父亲,他的名字叫塞缪尔·奥尔蒂斯。”
“……”
盛澜被对方握在手心的指尖一瞬间收紧。
述说结束,郁诚晏依然低眸望着怀里的青年。
他半幅面孔淹没在黑暗里,另外半侧,浅银色的头发却在浅淡的月光下被映得雪亮。
他生来便有一张堪称英俊完美的脸,红琥珀一样的眼眸漂亮又矜贵。
一副标准的皇室纯血贵族相貌。
很多年来,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完美继承了塞缪尔亲王相貌上的全部优点,所以才跟郁元帅不像。
但只有零星几个知晓真相的人知道,不是那样的。
至少,不全是那样。
而那零星获悉真相的人,现在已经基本都不在世上了。
那毕竟是一桩真真正正的皇家丑闻。
早些年为了掩盖这桩事,老国王甚至下令,整个帝国取消并禁止亲子基因检测。
皇室纯血贵族最标志性的银发红眸,也不再是高贵和时尚的标志。
整个皇室都低调了下来。
只为了掩盖他的出身。为了他能有个更明亮完美、名正言顺的身份。
这倒不是郁诚晏本多受他们的宠爱。
他们最初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一向实验——为了验证一个怪诞不通伦常的疯狂科学家提出的理论,为了弥补当年机甲制造技术的不成熟,为了制造出精神力强到超乎想象、最能适应战场、也最擅长战斗的人形兵器。
而郁诚晏的确如他们最初所期望的一般,从出生开始,各项指标就都是最优秀的。
他完美得超乎想象。
完美到,一些本无法接受这件事的人,最终都选择主动维系这个丑陋肮脏的谎言。
直到郁诚晏精神力暴走、无法控制的那天。
这场长达十几年的实验,在连最初的牵头人——上任老国王也已经去世了很多年后,宣告失败了。
所以过去的郁诚晏为何不想接受这些呢?
十五岁时,他仍然觉得自己是银翼军的少帅。
十五岁,他为自己不能自控的精神力间接害死母亲而感到羞愧。
于是他将自己放逐在外面最凶恶的战场上,开始了漫长的自我训练。
十八岁时,他获悉原来自己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母亲原来是为此而自杀。
这让他更感到迷茫且痛苦。
但来自父母亲的、帝国的、以及军队十八年的教育,仍旧让郁诚晏坚定不移地承担着自己的使命。
他精神力尚不能自控,便只进行单兵作战。
帝国或联邦哪里遭受了入侵,他必定第一时间赶到。
他不在乎虚名,也不会推脱任何责任。
即便银翼军几次改组,昔日郁元帅的手下也已经成为镇守四方的大将军;而他身为国王的舅舅既忌惮他又依仗他,两方都将他视作制衡对方的棋子。
但只要大家还认他需要他,为了守护帝国,他依然愿意做银翼军的少帅、皇室未来的亲王。
郁元帅活着的时候不曾嫌弃过他,视他如己出,他也依然只认他为父亲。
他愿意守着空荡荡的元帅府。
愿意继续在外忍受孤独,更耐心地、也更严苛地训练自己。
他在等自己可以真正掌控自己的那天,接过权柄,完成父亲“一切都是为了守护帝国子民”的夙愿。
可这一切,又在他得知真相背后的真相后,骤然变得荒唐和可笑。
十九岁。
他得知母亲不是因为曾对不起父亲而羞愧自杀。
也更不仅仅只是源于对自己无法自控的失望。
那个外表脆弱总是哭泣的Omega,曾是最野心勃勃的政治家。
他忍着极端恶心的心情创造了自己,因为自己的优秀,他开始活在究极的梦想里,最终却死在了梦想破碎的那天。
而自己,也不过是他们在权势的欲望下,催生出来的怪物而已。
他们创造了奇迹,也亲眼见到奇迹的陨落。
他们创造了自己,也将自己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异种”,因而毁了自己。
他的确成了依靠精神力,就可以带来巨大杀伤力的人形武器。
但在那之前,他却因此暴走,率先丢失了自己。
所以理所当然的,那个Omega到死的那天,也依然厌恶和痛恨着自己,以身为失败品的自己为耻。
而郁诚晏甚至无法知晓,父亲对他的疼爱有加,究竟是因为自己是自己,还是因为他的“优秀”。
可他还能怎么做呢。
当年的罪魁祸首都已经死得差不多。
唯一剩下的那个人,自己又真的能杀了他么?
于是那之后,郁诚晏开始了第二次的自我放逐。
前两年还是比较痛苦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生来和活着的意义,也不清楚未来要走的路,也不知道家在哪里。
于是帝国需要他单兵作战,他便走上了漫长的、只有一个人的征途。
但大大小小无数战役过后,看开了,又觉得自己的生活似乎没有因得知身份而改变。
区别只是他不需要再为了向那个厌恶自己的Omega赎罪、为了证明自己,而去接过那令对方梦寐以求的权柄了而已。
他开始发现,无论他是谁,无论别人叫他什么,他佩戴什么样的肩章、住在哪里、睡什么样的床铺,他以前能做的事,就是消灭污染物、抵御虫族。
而他未来的使命以及还值得继续存续下去的价值,似乎依然是消灭污染物、抵御虫族,一人独自作战、哪里需要他他去哪里。
没有分别。
所以其实他并没有排斥那些权利。
他只是没有想过要把它们拿起来。
如此而已。
到此为止,这就是可以回答青年问题的答案。
尽管还不算是他全部的过去。但……
“宝宝,你怎么又哭了。”
黑暗里,郁诚晏的嗓音极低也极轻。
他下意识想要抬手拭去青年睫毛上面挂着的小泪珠,又骤然想起了什么,改为俯身、以薄唇相贴,一点点地将它们吻去。
“对不起。”
干燥的唇温柔落下的间隙,郁诚晏语气带着懊恼和无措。
——他又将青年弄哭了。
于是他更不知所措地安抚着对方。
但黑发青年却颤抖到不能自已、哭得更大声了:“……对不起,对不起。”
盛澜拼命向对方道歉。
他没想到原来是这个缘由!
脑补中的,郁长官从小被当成元帅继承人来培养的沉重;或是作为皇室亲王继承人、但不感兴趣的叛逆;亦或者是夹在两方之间难以抉择的无奈,因此干脆隐藏自己、选择以此维持平衡的宽忍。
竟然都只是他无知无明的脑补。
他穷尽想象力地去设想,也还是把郁长官想得太肤浅、太平白了!
可这样的真相、这样复杂的情况,他单纯听一听都觉出了当事人的苦累,孤独、心痛和无所适从。
而那个当事人,却是对于他来说,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盛澜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了,他立即拥着被子坐起,眼神充满慌乱和心疼。
可郁长官就像是预判了他的动作——他还未挣扎起身,就被对方拢紧的手臂扣在怀里。
盛澜下意识抬头,正看见男人表情深邃,漂亮的、琥珀一般的红眸里,眼神坚韧清正,眼底只有自己。
于是盛澜便意识到了什么,不再试图起身了。
他想这个时候对方需要的应该只是自己的陪伴,无声,但坚定不移。
于是他小小地鼓涌了几下,从被子里伸出自己的手臂,环上了男朋友的脖子。
然后哭得更凶了。
郁诚晏:“……”
“宝宝……”
爱人的眼泪小珍珠一样、不要钱地向下砸落,这让其实也早就不觉得这些有什么了的郁诚晏手足无措。
男生此刻的眼泪,可比自己刚才弄疼他时还要充沛多了。
他只能不断亲吻他长睫上破碎的小泪珠,亲吻他脸上滑落的泪痕。
甚至因为要轻,因为心疼,他连动作都稍显笨拙。
于是他就只能轻声地安慰:“早就没事了。”
“不哭了好不好?好宝……”
盛澜:“……”
他也不想哭,但就是收不住哇呜呜呜!
恍惚的一个瞬间,盛澜又感觉,自己只是单纯倚在阿晏身上还不够。
于是他还另外收紧双腿,将自己团成一团,恨不得将自身的全部重量都压在对方身上。
……好像他这样做了,阿晏那没着没落、被不断放逐的心情和灵魂就可以被压下来。
就可以落地了。
他不知道家在哪里,那自己就拴住他。
从此以后,自己就是他的家。
男生这样做的意图清晰且明显。
至少对于认真了解过他、且与他心意相通的人来说,郁诚晏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的想法。
于是一直小心环抱着他的人,又狠狠地愣了一下。
心脏像忽然遭受了什么东西的重击。
却不是让人感觉到疼痛。
而是丝丝扣扣、蔓延在身体里的热流和情愫。
郁诚晏手指不自觉地蜷起又伸直,如此重复数次后,他俊朗的面容下压,低眸看着小仓鼠一样、整个人都团自己身上的黑发青年。
窝在怀里的男生细腻又柔软。
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小桃子的香甜。
面颊上的泪痕明显,连同眼尾底部的小泪痣都变得分明闪烁起来……那颗标志性的精巧小痣,从第一次见面时起,其实就已经落入了他心上。
其实郁诚晏想说,男生已经是他的家了。
所以对方是他的全部。
郁诚晏生来就是一场孤寂凛冽的霜雪。
而他找到了愿意拥抱冰雪的灿烈青年。
所以,他也愿意为了青年做出改变。
秦鸿峻说男生是他自愈的催化,说他是恋爱脑。
这些话郁诚晏都没否定。
他的肌体、细胞和精神力也的确全部都在遵从主人意志,在为了更好的亲近男生而进行改变。
推书 20234-10-04 :我在古代搞发展by》:[穿越重生] 《我在古代搞发展》作者:奇遇木木【完结+番外】晋江VIP2024-6-17完结总书评数:1042 当前被收藏数:6838 营养液数:3300 文章积分:68,271,656文案:前世失足坠崖,享年20岁,再睁眼就变成了个婴儿被师父带到山上抚养长大。如今师父饿死,他决定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