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望只好抬高手臂,把飞盘丢高了,才能骗小米出去捡。
陪小米玩了之后,池望才去洗手,去看安安。
安安这个点还在睡觉,嘴里叼着一个奶嘴,他睫毛又长又卷,是一个睫毛精,尤其醒着的时候,眼睛忽闪忽烁,虽然整个人很安静,但看那双活泛灵动的眼睛,池望就总觉得他以后绝对不会很安分。
池望看着可爱的小崽,心里喜悦,拿起手机就是哐哐拍,他手机里专门有个相册放安安的照片,即使很多照片都雷同,他也一张都舍不得删,每一张都会在凑到几千张后被一起导入u盘。
现在安安个头已经长了一些,手长脚长的,看着以后个子绝对不会太矮。
池望希望个子也能像他,毕竟他是真心觉得男生个子也不是越高越好的,身体更重要,一米八就已经很好了,像谢司珩那样一米九三,心脏压力那得多大啊。
拍完安安,也没继续呆着打扰安安睡觉,池望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晚上吃完饭后,池望跟谢司珩一块儿出门散步消食。
走出小区,两人往人烟稀少的那条路上走,九月的天黑得很晚,所以这个点还有些落日余晖,蓝黑色和金红色的色泽将天空点缀得像油画一般漂亮。
池望走着路也不好好走,时不时地跳起来去摘路边的树叶,很快手里就有了那么一叠树叶。
很大方地给谢司珩分了一半树叶,脸上的笑容格外好看,“喏拿去,买断你的后半生。”
谢司珩看了看手里的叶子,都不用对池望说什么,池望的注意力很快又转移走了,因为他听到了猫叫声,便蹲在马路上喵喵了大半天,从草丛里勾引出来一只三花小猫。
池望继续喵喵,从口袋里摸来摸去,也只摸到了几颗糖,便赶紧让谢司珩去小区超市买香肠过来。
谢司珩买来香肠回来,看见池望已经摸起了那只陌生的小猫,他招人喜欢,也招动物喜欢,陌生的猫也不怕他,被他挠肚皮,也安然自得。
池望拿过香肠,剥开喂小猫,小猫翻身起来,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池望跟谢司珩说:“你有朋友喜欢猫吗?我看这只猫瘦骨嶙峋的,在外面活不下去。”
谢司珩摇头,顿了一下,说:“你哥家里有猫,你问问他。”
池望:“对哦……不过,他养东西太实在了,这猫过去不出一年就成半挂了。”
不过这样也比在外面颠沛流离的好,所以池望打电话去问了萧复。
萧复很快看了照片,还真的要养。
开车过来接猫,恐怕这只三花也不清楚怎么讨个食,猫身自由都没有了。
萧复接完猫就走了,没多呆,毕竟这点眼色他还是有的。
等萧复离开后,池望对谢司珩说:“以后还是不要问我哥了,我问他什么,他都养,显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不一定喜欢。”
谢司珩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他疼你。”
萧复做哥哥的确没有什么可指摘的。
池望和谢司珩散步消食完,又回去看安安。
安安已经醒了,刚被阿姨喂完奶换完了尿布,整个人香香软软地躺在床上,因为闲得无聊的时候会吃自己的手指头,所以就算吃完奶,嘴里也会被塞一个奶嘴让他吸吮含着。
这个月份的安安手脚都有力了许多,具体表现在安安的抓力强了很多,月嫂抱他有时候都能被他抓一把头发下来,以至于月嫂把头发都盘了起来戴上了帽子,这样做的后果顶多是帽子被安安拽下帽子,而不会被安安拽秃了。
这个时候池望再把手指放进安安的掌心里,安安握着的力道就重太多了,能握得池望手指都发红发青。
池望就忍不住把笔塞进安安的手里,结果安安下一秒就把笔往嘴里塞,吓得池望赶紧拿掉笔。
池望又在那儿逗安安笑,嘴里一直发出咯叽咯叽的声音,谢司珩在旁边忍不住低声说:“你要一直陪安安玩吗?”
池望说:“瞧你这话说的,我不陪安安玩,难道陪你玩吗?”
话音刚落,池望反应过来了,闷闷地笑了起来,“你不是吧,居然吃安安的醋?”
谢司珩面色沉静如水,语气淡淡地说:“我的意思是,我想抱安安。”
池望:“……”
池望有点尬尬地说:“哦。”
自作多情真是要不得。
他把安安交给谢司珩,谢司珩抱着安安,手指放在他怀里挠了挠,安安很给面子的笑了起来。
池望看着谢司珩跟安安玩闹,即使做着这种事情,谢司珩脸上都没什么笑容,一派冷淡肃穆的模样,也就安安一点都不介意,只要谢司珩愿意挠他的胸口,安安就会很给面子地笑起来,喉咙里也会发出特别可爱的、独属于婴儿才会发出来的笑音。
但谢司珩也没跟他玩太久,他动作很熟练地抱着安安,以怀抱作为摇篮,站着轻轻摇晃,没多久就把安安哄睡了。
然后把安安放到了床上,给他盖好了小被子。
随后便一本正经地对池望说:“安安睡了,我们也回房间休息吧。”
池望:“……”
你不对劲.jpg
九月份很快就过了大半,楚青要开始印请柬了。
他们家声声结婚不是一件小事,所以楚青手笔很大的定做了最豪华的那种请柬,整体镶金戴玉的风格,一份请柬价值大概都上万了。
定做好请柬,楚青准备去派发。
H市意义非凡,所以婚宴肯定在H市举办,楚青和谢云霆的很多朋友和闺蜜都在C市,没办法,得一一通知到位。
虽然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但楚青和谢云霆都在有条不紊的操办,所以很快就有不少人知道谢司珩要结婚了。
谢司珩!结婚!
才多大啊,就结婚?
就算不在他们这个圈子,在普通人家也算是英年早婚吧?没记错的话,谢司珩今年才毕业啊!
萧复的小弟们炸了,在群里激烈地聊了起来。
“谢司珩要结婚了,你们知道了么?”
“知道了啊,震惊了,是我知道的那个谢司珩吗?他居然这么早就结婚?”
“萧哥呢,萧哥还没对象,这不是被比下去了吗?”
“我天,我爸妈要带我去参加谢司珩的婚礼,好尴尬啊,要是被萧哥知道,会不会记恨我啊。”
“应该不会,萧复应该也去,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去啊。”
“萧哥去干嘛?去抢亲啊?”
“别说,这个主意挺好的,能让谢司珩颜面尽失,不过后果可能很严重。”
“这个主意确实很好啊,我们萧哥怕过谁了,抢就抢了,还能被枪、毙么?”
“我也去参加谢司珩婚礼,我爸妈要带我去,你们别搞事啊,我们私底下搞搞可以,爸妈都在就别搞了,太难看了。”
“你们都没人在乎谢司珩跟谁结婚吗?谢司珩那么生人勿近,居然也能结婚,太不可思议了,我还以为他要做处男到三十岁。”
“在乎啊,但是我问了我爸妈他们都不知道,要等那边派请柬过来才能知道新娘名字。”
“是哪家姑娘啊,知道的人出来吱一声。”
“要能是我们知道的姑娘,我头切下来给你们当马桶,谢司珩那么装,要是能看上我们圈子里的姑娘,还能等到现在?早就偷摸着早恋了。”
“说得你好像很了解谢司珩一样。”
“不是很了解,但是我有这种预感,他要玩肯定玩很大。不是有句话叫什么不叫的狗咬人最凶么?人也一样,平常跟那什么禁欲和尚一样,其实私底下烟酒肉都来。”
“你这话应该说给萧哥听,他听了会爽死哈哈哈。”
“我很震惊,谢司珩居然是我们这些人里最早结婚的。”
“其实想想也正常,谢司珩都没谈过恋爱吧,可能那方面真的没什么经验,人比较单纯,所以被人骗了。”
“不是,谢司珩被骗?别把人家当傻子好吧,男人哪个是单纯的,都是男人,就别给谢司珩找理由了。”
左千星又偷摸着水群窥屏,别说,虽然萧复的狗腿子群智商含量少,但看着乐呵啊,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快乐源泉。
看到他们聊得火热,忍不住偷偷笑起来,心道要是你们知道谢司珩结婚对象是萧复的亲弟弟,估计会吓死。
萧复也是不地道,亲弟弟结婚这种事情都没跟小弟们透露。
不过圈子就这么大,就算私底下关系不和,父辈母辈那一层关系总归摆脱不掉,所以群里绝大部分人家里都能收到请柬,有的要去,有的则是忌惮萧复秋后算账,不敢去。
林林总总算下来,十八个人里只有五个敢去。
左千星感觉即将有乐子看,披着小号说了一句:“萧哥也去的话,要是不去的人太多,会不会被萧哥记上?不如先去问问萧哥去不去?”
“有道理,我去问问萧哥。”
群里静默了一会儿,那人很快就回来了,“萧哥回我了,说去。”
“哎呀,真抢亲啊?那不得过去看看热闹?”
“这热闹能看吗?爸妈都在,别搞事啊。”
“怕什么,萧哥不怕,我也不怕。”
“俺也一样。”
“这么大的喜事在人家那里搞事会不会不太好?”
“是不太好,人家也是有脾气的,最好别搞了,萧哥要是敢搞事,他绝对要倒霉,他倒霉我们能逃得了?”
“是的,不仅不能让萧哥搞事,还能盯着,不是不帮萧哥啊,闹大了的话萧哥公司损失的可能就得是十几二十个亿了。”
“那就是过去盯着萧哥了?”
“对,最好都盯着,私底下打打闹闹无所谓啊,闹明面上大家都得死。”
左千星一看,诶,这个群里居然还有聪明人,不惊大为讶异。
这个时候他小号突然被cue,“说来这个只手摘星是谁啊,大家都备注了真名,你怎么用id?”
左千星:“……”
不过很快有人给他说话:“这是赵家那小孩,今年高三。”
“哦,改一下备注,不然下次看见就踢你了。”
左千星麻溜地改成了赵弯弯的名字。
群里还在聊,他却没再看了,他很期待到时候这些人看见萧复和谢司珩俩死对头成亲家的嘴脸,想必十分精彩,光是想象,左千星都乐不可支起来。
另一边,池望也拿到了请柬,一拿到手里,整个人都惊呆了,因为太漂亮了,简直就像是艺术品。
外边儿风格就是金灿灿的,打开请柬,就会有立体的小人出来一个从左滑到右、一个从右滑到左撒细碎的小花,两个小人另一只手里拉着一个卷轴,随着请柬打开,金边红底的卷轴上他和谢司珩两个人的名字也随之出现。
池望张张合合地玩了一会儿,直到小人手里撒不出细碎的花,才停下。
把请柬上的碎花清理掉,池望才想起来问谢司珩:“这请柬这么重,不会是真金吧?”
谢司珩:“表面镀了一层金,不是实心的。”
虽然这么说,池望还是拿了工具,先把请柬表面那枚玉扣撬下来,再烧了那份请柬,最后烧出来了15.7g的金子。
池望:“……”
我跟你们资本家拼了!!!
一份请柬居然就镀了人家一个金手镯份量的金子!
池望捂住胸口,一副快要背过气的样子,“……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
“……”谢司珩说:“其实也很有收藏价值,你说呢?”
池望:“……这倒是。”
楚青给他拿过来一百份请柬,随便他发。
池望便用背包把请柬背到了学校,先给室友发,给宿管发,给平常查寝的同学发……
发了一天,手里还剩个七十多份。
便开始联系以前的朋友。
这一天晚上基本就在打电话,“是啊,我要结婚了,你问新娘?no,我结婚的对象是男的。哈哈哈哈我不是gay啦,这个不好解释,换个别的男的我不喜欢的,反正我给你寄请柬,你到时候看有没有时间来咯,不来也没有关系,祝福到了就行了。”
“老师我结婚你一定要来啊,我想给你敬酒,啊,新娘子啊,哈哈哈其实我结婚的对象是男的,啊?你早就看出来了?老师不能吧,这话可不兴说……”
“欢子我结婚你一定要来!我给你报销路费住宿,两年没见面了,趁这个机会赶紧见一见。”
“对啊,我结婚对象是男生,我一个学长,什么?你高中也喜欢我?不是吧,你居然是gay?看不出来啊,啊?我们学校不少gay?大部分都喜欢我??啊这,我这么受欢迎的吗?我算什么体育生,我进田径队个把月不到就退了啊……你别哭啊,那我不给你寄请柬了,省得你难过,拜拜。”
“喂心心啊,我结婚你来啊,哦你知道了?群里说了?哇,你们在群里互相通知了啊,也行,要来的给我寄个地址,我给你们寄请柬,帮我在群里说一声,我自己不得一个电话打过去才显诚意么?路费住宿都包啊,凑个热闹。”
谢司珩在旁边听着,对池望的人缘好有了一个更深刻的认知,趁着池望挂完电话喝水的空档,谢司珩低声问:“你到底有多少个朋友?”
池望一顿,把手机递给谢司珩,手机页面显示的时间是池望的微信好友,上面显示人数是622个好友。
谢司珩:“??”
谢司珩下颌线紧绷了起来:“……都是你朋友?”
池望说:“那倒没有,但也差不多?保守估计应该有一百多个聊得好的朋友。”
谢司珩:“……”
谢司珩声音冷冽道:“你朋友真多。”
池望听出了些许几不可察的醋意,忍不住笑了起来,“朋友多,做什么事都不难。”
顿了一下,池望很快地说:“不过,我这颗心只给我身边这位神姿高彻器宇轩昂的谢先生。”
谢司珩唇角翘了起来,语气淡淡地说:“原来我住的还是单间。”
池望乐呵呵地说:“那当然啊,绝对单间,我朋友们都住大通铺,你住的地方绝对是最宽敞的。”
几句话把谢司珩哄好了,池望忽然想起了什么,问谢司珩:“你给你朋友发请柬了么?”
谢司珩:“发了。”
池望:“给谁啊?”
谢司珩:“左千星。”
池望哈哈哈笑了起来,“就他一个吗?”
谢司珩:“……嗯。”
池望发出了嘲笑的声音:“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你也太孤僻了吧?居然只有一个朋友吗?”
谢司珩微微笑了起来,说:“这样不好吗?你住的单间比我住的单间更大。”
池望:“……”
池望笑容收敛了。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小心眼的男人!
总之,池望花费了挺多时间,把人都通知到位。
不过通知是通知了,来的人却不是很多,没办法,到了大学天南海北的,想凑齐太难了,也根本不可能。
没办法来的人就上微信给他发了大几百的婚礼红包,面对这样的朋友,池望也不吝啬,还是要了地址,打算把请柬寄过去。
上门的快递员收到这个大单的时候,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寄的每份请柬保价都在一万以上,他摸到手里能感觉到质地的确是镀了一层不薄的金子。
有钱人请柬都用金子打啊?也是长见识了。
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羡慕,快递员两手一抗,把请柬都给带走了。
池望有点担心会不会丢,但转念一想,都是大公司,丢件可能性很低,便也不去想了。
群里楚青还在抱怨绣娘绣不完,她想看池望穿新郎服,她定做的新郎服超级漂亮,特别衬人,给池望发了设计图,对,新郎服还是楚青设计的,图片上两款新郎服,很俊秀挺拔的款,衣服上有很精美的鸾凤和鸳鸟水草梧桐之类的图案,细节处也做的极好,难怪半年都定不下来,的确很耗费心力。
池望倒没觉得有什么可惜的,毕竟他们肯定不会只举办一次婚礼的,别人订婚和真正结婚都得办两次,更何况他们。
诶,这么说,其实这次婚礼也差不多相当于是订婚啊。
不过看谢司珩和楚青他们大概也不愿意当成是订婚,订婚和真正结婚还是有点差距的,所以都默认是真正的结婚,对外宣传的也是结婚婚礼。
池望心知肚明他们有点混淆的意思,但是算了,也不是很有所谓。
寄完请柬,池望拿起手机,切了个扣号,打开了很久没看过的高中群,群里的确在谈论他结婚的事情。
社会现在其实挺开放的,国内男生和男生能结婚这点就能看出来,所以也没人议论其中的不合理。
只是大部分的人都很惋惜他居然这么早就结婚,高中没谈过恋爱,一到大学上了两年学就被人骗走了。
不少人不禁骂H大的男生很会骗。
池望:“……”
的确,初高中那会儿大家都很朴实,最出格的举动也不过是写点情书,而且大部分都还不敢署名。
要是让这些同学们知道他儿子都有了,恐怕更震惊。
不过池望没有把这个事情告诉他们。
中午池望吃完饭,去逗安安玩,安安手脚都有力了很多,池望到婴儿床边,第一眼就发现了安安抱住了自己的脚丫子在啃!
池望“啊”的一声大叫,赶紧把安安的脚从他的手里抢走,幸好给安安穿了袜子,不然脏死了。
不过穿袜子啃得袜子湿漉漉的,也很脏啊!!
池望对安安说:“脚脚脏,不能吃啊安安。”
安安“咿啊”地笑,独属于婴儿才有的笑音显得他奶呼呼的可爱。
谢司珩被池望的叫声吸引来,一问才知道安安已经可以啃到自己的脚了,不禁头大,他看到安安喜欢吃手指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天。
但这是宝宝的口欲期,不好干预,所以只能给安安勤换袜子。
谢司珩将安安竖着抱了起来,安安趴在他肩膀上,伸手就去拽谢司珩的头发,但谢司珩的头发比起池望来还是太短了,即使安安手小,也不太好抓,只好改变策略,去抓谢司珩的耳朵。
谢司珩:“……”
安安“啊啊”地笑,池望却不敢耽搁,他痛觉没那么敏感,却也知道安安的力道不小,都是吃奶的劲吃奶的劲,小孩子的力气真的很大,都能把他头发拽下来,现在去抓谢司珩的肉,肯定也疼。
池望赶紧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去掰安安的手指,一边掰一边哄安安:“安安不要拽爸爸的耳朵啊,拽掉的话爸爸就没有耳朵了。”
谢司珩倒依然淡定,但池望可是看见谢司珩的耳朵都已经被安安抓红了。
被池望哄着,安安的手指也慢慢放轻了,很快就松开了手指,池望赶紧接过安安,把他换了一个姿势抱在了怀里。
一边抱安安一边问谢司珩:“你耳朵都被安安抓红了,疼不疼?”
谢司珩摇头,池望说:“以后还是不要竖着抱他了,他现在抓人太厉害了。”
谢司珩应了,伸手去脱掉了被安安啃了好一会儿湿透了的棉袜,用湿纸巾给他擦了擦脚趾,要给安安换一双新的棉袜。
安安哪儿都小小的,脚也是小小的,在谢司珩宽大的手掌里显得像个小手办似的,谢司珩给他套上了小袜子。
池望笑着说:“安安之前敢情不是乖,是婴儿身体限制了他行动啊,一旦手脚有劲了,就开始抓天抓地了,是不是啊安安?”
他低头去看安安,安安一视同仁地去抓他额头垂落的发丝,池望赶紧抬头,笑容猖狂,“诶,安安抓不到~”
又低头下去,安安伸手的瞬间,池望又抬头,“还是抓不到~”
抬头低头太累了,池望直接拿了拨浪鼓过来,在安安面前摇拨浪鼓,垂下的小球飞来晃去,安安伸手去抓,总是抓不到,倒是也很有耐心,一边咧嘴笑一边去抓拨浪鼓旁边的小球。
池望也知道不能一直让他抓不到,所以故意放慢了摇拨浪鼓的速度,成功让安安抓到了小球,正要张嘴夸安安呢,就见安安抓着那小球就往嘴里送去。
池望:“……”
怎么什么都吃啊?
口欲期一点道理都不讲,这是能吃的吗?
看来养小孩一点都不能马虎大意,谁知道安安会抓住什么东西就往嘴里送。
谢司珩对他说:“安安啃脚,让他啃,保持卫生就好了。”
池望一边摇拨浪鼓一边说:“我知道,口欲期嘛,我有准备的。”
别的小宝宝什么样他不太清楚,但是安安他能感觉到他长得挺快的。
这样一想,池望又觉得高兴起来,倒不是top癌,他很单纯地想要听到安安叫爸爸的那天。
看书上快的小朋友九个月就能说话,正常情况下满周岁才会说话,他倒是不着急,慢慢来。
陪安安玩了一会儿,看见安安那双大眼睛扑闪了一下,垂下了眼睛,池望就知道他要睡觉了,也不继续逗他玩了,在怀里轻轻摇晃了两分钟不到,安安就稳稳地睡了过去。
池望把安安放回婴儿床里,给他盖上了小被子——现在安安手脚都有劲了,被子也能轻易地蹬开,但就像谢司珩说的那样,啃脚丫子也是正常行为,池望不能去干预。
小婴儿吃了睡,睡了吃,长得其实是很快的,池望觉得可能一眨眼,安安就会叫他爸爸了。
想到这里,池望唇角翘起来,露出了一个很快乐的笑容。
谢司珩跟他走出婴儿房,看见他唇边轻盈的笑容,低声问:“你在想什么?”
池望说:“我在想安安以后叫我爸爸……感觉好爽啊。哈哈。”
谢司珩说:“安安起码还要半年才会喊人。”
池望:“也不妨碍我幻想嘛,不过到时候要让安安分清楚大小王,我做大,你做小。”
谢司珩:“可以。”
本来都已经确定好了,但池望琢磨着,又觉得不太好,“大爸爸小爸爸这个不顺口,也要考虑到安安的脑容量,能不能理解这两个意思,而且还有也不顺口啊。”
谢司珩问:“那你想怎么叫?”
池望指了指自己:“我是爸爸,你是daddy,这样叫得顺口一点,你觉得咧?”
谢司珩颔首,“可以。”
池望不禁感慨自己面面俱到,他拍手,“那就这么决定了!”
不过决定这些还太早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半个月后他们的婚礼。
池望算着日子,很快学校就放了国庆假期。
这一天是国庆,池望同学们来到了H市。
谢司珩和司机接了一茬又一茬的人,这都还不够,池望发动了他哥萧复一起去接人。
萧复听到池望说他有很多朋友过来,还吃了一惊,问了和谢司珩相同的问题,“你到底有多少朋友?”
池望含糊地说:“挺多的。”
萧复刨根问底:“挺多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