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成瘾by池鱼竹

作者:池鱼竹  录入:10-17

随意找的话题,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祈颜当即警铃大作,夹到半空的蒸饺掉回笼屉里,强装镇定反问:“怎么了?”
游澈说没什么,只是随口一问。他的语气未变,依旧低沉温和,还掺了点若有似无的轻快尾调。
祈颜的顾虑并没有就此打消,特别是游澈的反常表现。平日席间他都很少说话,今儿个却打开话匣子般,刻意找话题聊天。
嘴角也少见地扬起明显弧度,那双漆黑的眸子,在阳光下闪着熠熠星光,望向祈颜时,星光如流动的银河,绚丽璀璨。
他今天过于炙热了。
祈颜根本招架不住这样的目光,匆匆放下碗筷逃离,再这样下去,怕是更难抽身。
他的疏离冷淡游澈不可能察觉不出来。很多时候,他觉得祈颜和六月的天气如出一辙,变化的速度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亲热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明显抗拒,甚至有时还很主动,偏偏过后就翻脸不认人。如今看来,南黎的话不无道理,也许祈颜真的在纠结什么。
他的反差行为,就像心里有两个小人在相互拉扯,一方是接受,另一方则是抗拒。
在争取到的有限时间里,游澈有在做着自己的努力。
昨天祈颜在车里说的话,深夜的那通视频电话,哪怕是无意识的,游澈依旧欣喜若狂。他听从南黎的意见,经常说些难以当面说出口的话,线上尽可能表现得主动幽默一些,制造反差。
他深知,自己确实是个枯燥无趣的人,言语方面的缺陷致使他一紧张很难表述清楚,更别提当着祈颜的面侃侃而谈,和他说情话。
每次发消息,得到的回复都不多,可是线下都得到了回应。在游澈看来,是个不错的方法,很多话他可以打出来后,删改到满意为止。
面谈则容易不知所言,就像现在这,面对面坐了半天,还是无从开口。
祈颜弄完手头上的事,不带感情地问他:“先生,没其他事我就走了。”和游澈共处一室太久,心绪总会下意识因他生起波澜。
“等会儿。”游澈连忙叫住,领他到棋盘那,下达任务,“陪我下盘棋。”
还领着远超能力范畴的工资,祈颜没有拒绝,抱着认真的工作态度,像没有感情的机器,全程未提供半点情绪价值。
游澈搜肠刮肚地找话题,祈颜也只哼哼两声作为回应,搭话的兴致不高。
到了第二回合,祈颜淡漠的神色才有所松动,不忍心继续冷落他,清了清嗓直言:“先生,你想说什么?”
“确实有点话要说。”游澈将棋子捏在指尖,微垂眼帘,像在措辞。祈颜等了许久,那道低沉的嗓音才再次响起。
“还记得婚宴上,你眼里满是对我的畏惧,稍一靠近,就浑身炸毛,作出抵御姿态。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顺毛,如同一开始,找不到很好的方式接近多多,展示自己的友好。”
“其实你对我有所保留,难以接纳是应该的,本想好好护着你,谁知新婚夜就让你受了委屈。”
祈颜落了子,视线留在棋盘上,头也不抬地小声回他,“解释过就好,我都知道。”
“你不知道,”游澈语气略显急切,他摘下眼镜,拿在手里擦拭良久。看似镇定从容的动作,透出的是显而易见的局促,“让你和我结婚的条件,源于我的全部私心。”
“你答应的时候,医院那边下了第三次病危通知。我想让南叔叔在最后弥留之际,亲眼看到我成婚,看看我的小少爷。我想带你去见见他。”
可是那会儿,祈颜对他避之如虎,游澈不愿勉强,让他煎熬。
“所以和我结婚的目的,是为了让南叔叔安心?”祈颜问他。
“不是。”游澈否认,想了想又改了说辞,“不全是。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南叔叔的病情还没有恶化,但也是出于我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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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周五-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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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病态占有
茶炉上的水滚了一遍又一遍,握在手心的棋子都沾了层细汗,祈颜等得着急,佯装清嗓,催促游澈的下文。
“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梦吗?”游澈看着他,没头没尾的问。
没有任何提示,一时间祈颜也无法精准定位到他说的是哪个梦。
没等祈颜开口,游澈又紧接着道:“关于那罐白茶的梦,真真实实发生过,我是那个摊主。”
“当时你还没我膝盖高……”
原本听得认真,此话一出,祈颜瞬间不乐意了,轻嗤一声,拧紧眉头打断,“突然提什么身高,说我那时年纪小不就行了。”
游澈眸光微敛,眼尾染上几不可察的笑意。略过祈颜的身高描述,进入正题,“你梦到的大部分情节都和现实的发展过程出入不大。我的摊子被人砸后,你过来和我聊了很久,听我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还傻傻的要入股。”
“言出必行的小少爷,给我留了一张卡,说等我功成名就再来找我要分红。后来,那五十万成了我的救命钱。”
游澈收回思绪,话音也戛然而止,没有进一步说明。
祈颜消化完所有信息,抓住重点,问他:“所以,我也算你的投资人,往更深了说,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游澈点头,肯定他的话,“没错。”他将无意间窥破陶智可盘算的事一五一十道出,怕祈颜对朋友心软,故意隐去联合陶智可的人,说:“我想把你留在身边护着。”只是后面的情愫愈发不受控制。
“你这是保护吗?分明是算计你的恩人,太不地道了。”祈颜嘟囔得很小声,没让游澈听见。有了这点羁绊,心里也多了一份安稳。
脑海中,那日的场景也被一一补全,那张模糊的面庞逐渐清晰。五官轮廓分明,面颊清瘦得微微凹陷,还带着尚未完全褪去的年少青涩。
“原来我在投资方面的眼光这么好。”祈颜忍不住感慨自夸一番,当年自己就是纯纯人傻钱多,给过就忘了,也不期待有回响。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祈颜睁大双眼,不可思议道:“你不会……那时候就……”
游澈知道他的未尽之意,看向他的眼神藏着无奈的哂笑,平静道:“别把我想得那么糟糕,只是感激,对没我膝盖高的小屁孩还没兴趣。”
祈颜都觉得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很荒谬,默默闭嘴。
游澈给他添了杯茶,提醒,“该你落子了。”关于私心一事,没有展开解释,话头转回一开始,“我想说,和你结婚不是利用,也不是算计。以前我的表现确实很差,让你受了委屈。”他停顿片刻,喉结上下滚动,捏紧手中的紫檀珠串。
这些微小的动作祈颜没有察觉,只见他抿了一口热茶,面色沉着地说:“能否,让我用往后的所有时间弥补?”
相对寂静的房间内,祈颜感觉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已堪堪盖过周围一切声响。耳朵被那那句话弄得酥酥的,脑子也跟着发麻。
与小男模每天发来的肉麻情话相比,这句含蓄的示爱显得不值一提,像一粒不起眼的细沙。
偏偏这粒细沙掷进深海里,立即掀起惊涛骇浪,潮水汹涌地沿着血管流向心脏,并将其灌满、淹没。
对于爱意的反应,心脏永远比嘴巴诚实。
祈颜竭力压制失衡的心跳,目光与那束炙热交汇,而后吐出冰冷的字眼,“不能。”
游澈眸中的光亮黯淡了几分,一抹灰白稍纵即逝,很快恢复如常。他没有气馁,依旧沉静,“没关系,我继续努力。”
“我有喜欢的人了。”游澈敞开心扉说的话,成了祈颜的底气,他无法继续承受良心的谴责,一边清醒推拒一边又主动沉沦,这样对游澈不公平。
他不敢坦白酒后乱性的事,只能寄希望于游澈说过的终止条件,口不择言胡乱扯出一个理由。
“我现在可以保护自己,你说过,只要我有喜欢的人,就可以随时终止婚姻。”
“能不能看在我之前帮过你的情分上,还我自由?”祈颜的声音愈来愈小,掺杂着明显惶恐的颤抖。
游澈身形微怔,棋子从手中尽数掉落,与地板撞击出错落的声响,弹起来,又落下,凌乱得像他此刻的心情。
为了增加可信度,祈颜又战战兢兢补充道:“你总问我为何忽冷忽热,在纠结什么,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你,又不能辜负他,所以……”
“所以抉择之下,你选他对吗?”游澈截断他欲言又止的话,淡淡问道。
祈颜沉默半晌,观察他的神色变化,良久才点头,“对。”
“可是我也说过,那个终止条件不作数了,你不能擅自决定。况且,”他顿了顿,起身走到祈颜身旁,半跪着拉住他的手,仰头对视,一字一句道:“约定的期限还没到,我不介意和他公平竞争。”
祈颜觉得游澈周身气压骤降,看似风平浪静的表象,似乎潜藏着无法窥见的危险。他咽了口唾沫,小声试探道:“这都能容忍?”
“爱意是难以克制的,我理解,但会争。”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祈颜脑子一热,心一横,索性闭着眼睛视死如归喊道:“倘若我不止精神出轨呢。”
话音落下,祈颜觉得自己和家里人都死定了,心里一遍遍对着祈正阳念“对不起”。同时,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积压在阴暗角落,见不得人的秘密,终于明晃晃敞出来,不管什么后果,总比每天都被愧疚折磨来得轻松。
耳边陷入长久的沉默,周围声响都在无限放大,唯独没有听到游澈的话音。祈颜的呼吸不由跟着停滞,直到感觉身侧投下一片阴影,头顶发丝被人轻轻拨了两下。
“从今天开始,好好待在家,别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低沉的声线响了一会又停顿,祈颜的面颊被碰了碰,未完的话音接着响起,“外面危险,诱惑也多,小少爷还是待在我身边更安全。”
不过片刻,宅院多了一批统一穿着,神色肃然的保镖,美其名曰保护祈颜的安危,实则无异于变相软禁。
祈颜看着立在房门两侧的彪形大汉,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游澈的病态占有欲才重新露出端倪,他没有资格责备。
游澈静坐在办公桌前,面无表情翻阅卫嘉递上的调查资料,边听他补充道:“祈少爷只往这个账号汇过款,其余再无异常。”
游澈看了一眼对方的照片,立即与记忆中的面孔对应上。他无比确定,对方就是那晚扶着祈颜进酒店的小男生。
“人呢?”游澈声音沉沉,情绪不明。
卫嘉如实汇报:“已经离开止河了,听说家里出了变故。”
“祈颜与他一直有联系?”
卫嘉摇头,“祈少爷手机里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唯一的联系只有汇款。”
游澈一下一下转着桌面的手机,低垂眼帘,沉吟半晌,才缓缓摆手。
卫嘉收到指令,颔首鞠了个躬准备离开,又听游澈叮嘱道,“这件事,别让其他人知道。”
“明白。”
祈颜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房门传来锁芯转动的声响,沉闷的脚步由远及近。不过片刻,床垫边缘就轻陷一块,游澈将被子拉低些,露出埋在里面的脸庞。
“起来吃点东西吧,阿姨刚煮好的燕窝粥,很香。”游澈的语气柔柔的,比往常还温和得多。
祈颜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爬起来,眼神飘忽不定,完全不敢直视眼前的人。
游澈将手机还给他,“我的手机修好了,你的物归原主。”
祈颜僵硬地接过手机,知道里面的秘密肯定被他翻了个遍。等待的时间里,他已经做好接受一切的心理准备。
祈颜微低着头,预想了很多游澈发疯的场景,搭在被子上的手抑制不住轻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寂静的屋内只偶尔响起瓷器的清脆碰撞声,游澈耐心搅动浓粥,待温度合适才递到祈颜嘴边,“喝吧。”
平日里,祈颜是不喜欢被人喂的,他觉得大男人这样很别扭。但是今天,脑袋想着别的事,变得异常迟钝,下意识顺从地凑到碗边。
等反应过来,游澈已经舀了一勺送到嘴里。
祈颜就着他的投喂心惊胆战吃完,冷汗从鬓角蜿蜒而下,游澈碰他侧脸时,指腹恰好抹了过去。
看出祈颜的不安,游澈紧紧握住那双小幅度颤抖的手,安慰:“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
祈颜原本以为游澈看完手机,他就死定了。没想到预想中的大发雷霆并没有发生,相反,游澈的言行变得愈发温柔。
和祈颜讲话时,声音轻柔得宛如潺潺流水,小心翼翼将他捧在手上,生怕惊了、化了。
他摘下眼镜,问祈颜:“能不能陪我睡个午觉?”
祈颜沉默地看着他,没有回答。游澈眼底藏着浓到化不开的疲惫,眉心泛出点隐约的红,应是为了缓解而按捏导致的。
比起害怕,翻涌而上的阵阵心疼更加汹涌。祈颜往旁边挪了挪,默许了他的请求。
游澈躺到他分出来的半块空位,里面还锁着祈颜的体温,暖暖笼在身上,冰凉的躯体逐渐回暖。他静静闭上眼睛,感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冬日馈赠。
就着暖烘烘的温度即将沉入梦境之时,游澈察觉身侧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害怕小少爷离开,他下意识翻身紧紧将对方箍住。
意外的是,祈颜并没有挣扎推开,反而乖顺地靠在他怀里,似乎挪动的目的就是为了靠近。
看着对方比自己还胆战心惊的模样,祈颜刚狠下的心立马又悄然化冰,他抬手轻轻抚摸游澈乌青的眼圈,声音小到几乎泯没在风中。
“安心睡吧,我哪都不去。”

第53章 别养他了,养我好不好
南黎回到家,看到这阵仗,顾不得手上还拎着东西,猛揉了几下眼睛才确认自己没有穿越。
“这是干嘛,有人要暗杀你?”南黎心中已然有了大致猜想,他走过去,环顾一圈,极力让语调放得轻松些,问道:“小少爷呢?我给他带了礼物。”
游澈将猫从笼子里放出来,给它开了一盒罐头,头也不回,“房间里,还没醒。等他睡醒再说吧,别打扰他。”
南黎将礼盒放在桌上,自己也靠上去,半撑着桌面望向游澈的背影,“怎么又这样了?”
游澈边摸着猫,坦然道:“怕他跑。”
没等南黎继续刨根问底,祈颜揉着眼走出房门,站在长廊外,冲他挥挥手,目光落在那些礼盒上:“有我的份吗?”
“都是你的。”南黎将所有东西抱在怀里,噔噔两下跑上楼。
祈颜和他粗略讲了事件起因,说辞和对游澈编的一样,不敢道明实情。
“难怪他又变得偏激了,”南黎拍拍祈颜的肩安慰,“你也别怕,他的行为虽说专横了点,但肯定不会伤害你。他只是,拿你没办法了吧。”
南黎可怜他这命途多舛的便宜老哥,却也不会因此指责祈颜什么。叹了口气,帮游澈问了一个问题,“你真的不喜欢游老板,要放弃他?”
心跳不会说谎,游澈牵动着它跳动的频率,关于爱他这一点,祈颜无比确信。
“我还有的选吗?先生能心无芥蒂的继续接纳我?”这一刻,他无比渴望还有另一种圆满的可能。
“能不能接纳,他的做法还没给你答案吗?”
祈颜无法正确解读他的行为,害怕如夏林西所说,只是单纯的占有欲,偏执的想把人留在身边。
从前,他会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在别人心里的分量很重,现在长了教训,不会高估自己的重要性,也不敢狂妄地将自己当初那个例外。
祈颜没有自信到认为,游澈对自己的爱意深到足以跨过如渊似海的隔阂。倘若被背叛的是他,即便继续走下去,心里也会始终扎着一根针,这是横亘在俩人之间的利刺。
祈颜无法给予南黎回应,席地坐在窗边,失神远眺,陷入自己的世界里。直到旁边的人离开,才悠悠回过神。
游澈把手机还回来后,祈颜还没机会查看。他询问能否借用时,即便知道他的真实目的,祈颜还是战战兢兢交给他,既说破,也捂不住了。
出乎意料的是,游澈竟没有删掉那个小男模的联系方式。祈颜只匆匆看了一眼,庆幸自己没有做出什么热烈回应,否则难保游澈的病情不会被激得更重。
祈颜联系贺宇鹏,和他说了当下的情况,贺宇鹏担忧他的安危,问需不需要报警。
祈颜忙不迭制止,“别。我暂时不会有危险,游澈没有限制我。”
贺宇鹏恨铁不成钢地轻叹了口气,“不是计划带着这个秘密离开吗,怎么又自爆了?”
“就算能瞒一辈子,我也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你无法理解那种被愧疚感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像一块盘踞在心口的巨石,迫使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而漫长。”
“我真的,很讨厌这样。”因为怀有愧疚,所以不得已竖起高墙,亲手将爱人格挡在外的感觉,糟糕透了。
听祈颜说完,贺宇鹏沉默了很长时间。他怎么可能不懂这种感觉,从抱有目的的接近开始,愧疚就如影随形。
贺宇鹏没再劝解什么,最后叮嘱了句,有需要随时联系便结束通话。
南黎和祈颜谈完心,又跑到游澈跟前企图宽慰,他指了指角落站得笔直的保镖,“有必要看得这么紧吗?会让小少爷更排斥吧。”
游澈放下手中的文件,神色疲惫,眉心已被捏出明显的红,“找不到其他办法了。努力尝试过,既然都没有效果,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了。”
“至少在约定的期限内,他得一直待在我身边。”
“剩下的时间说长也不长,有几成挽回的把握?”南黎为之心忧,只能跟着干着急。
“祈颜很在乎他,把他藏得很好。害怕我查到,宁愿断了联系。”游澈面色平静地从侧面回答了南黎的问题,至于心底是否同样平静,就不得而知了。
南黎想了很久,实在想不出很好的安慰话语,索性拍了拍他的肩,看向桌面的文件,转移话题,“骆海地产集团的收购方案,你要收购骆家的产业?”
游澈放好文件,起身吩咐卫嘉备好车。
南黎跟在身后一起下楼,小声道:“小少爷会不会生气?”
“所以偷偷的,没让他知道,等拿到证据,小少爷就不会气了。”游澈说得理直气壮,不顾南黎呼喊着问他要去哪,留下不轻不重的一句“有事”便关上车门,疾驰而去。
究其根本,还是气不过骆彬为祈颜和他的小情人制造见面机会。
南黎后悔自己回来得不是时候,早知家里这么多烂摊子,不如在外面多跑几个通告,哪怕上综艺遭罪也比在这当和事佬强。关键那俩人的脾气都和驴一样倔,两头都劝不住。
“真是上辈子欠了你,这辈子才有操不完的心。”南黎嘴上不饶人,对着早已远去的车尾喋喋不休,停下后还是陪祈颜解闷。
游澈破天荒出门谈合作,对方诚惶诚恐地订了酒楼宴请,比和他本人面对面交谈更令人诧异的是,他竟没有推辞。
游澈的酒量不算好。游清枝去世的那段时间,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日与烟酒为伴,也算练出了点,不至于一杯就倒。
知道他是奔着买醉来的,卫嘉也不劝阻,恭敬站在一旁添酒。
回到宅院,已经晚上九点多。
车子刚在院外停稳,一道单薄的身影便匆匆飞奔出来。
隔着虚掩的铁门,祈颜脚步微顿,似乎跑到半路才忽然想起不妥。静静立在原地,踌躇不前。
卫嘉下车叫住他,说:“游先生醉了,能否麻烦您搭把手,一起他扶进去。”
闻言,祈颜没了顾虑,大胆走过去,站在车旁肆无忌惮打量。
还是第一次见游澈醉酒的模样,除了脸上染了点酡红,此外和往常并无不同。他闭着眼,安安静静靠在后座,不吵不闹,端庄得宛如一座无暇的雕塑。
若不是闻到散在空气中的酒气,祈颜甚至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祈颜俯身靠近,替他将垂落的几缕头发别到耳后。许是耳朵被撩得有些痒,游澈轻皱眉头,下意识抓住那只作乱的手。
掌心的潮热包裹在浸得微凉的手背,方寸之地的空气随之一同升温,两股呼吸亲密无间地搅在一处,滴酒未沾的祈颜也醉了。
他让卫嘉先离开,自己把游澈扛回房间。南黎还在研读剧本,没注意到外面的动静,否则免不了一顿打趣。
小少爷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好在游澈酒品好,不管换衣服还是擦洗,都异常配合。
处理好一切,祈颜耳尖的红晕大片铺开,顺着脸颊一路往下,蔓延到脖颈。
替他盖好被子,高涨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靠着床头躺下时,祈颜已感到精疲力竭。回想自己醉酒的几次,游澈都任劳任怨照顾着,在医院陪护的时候,更是不分昼夜地熬,一个好觉都睡不上。
记忆探寻得愈细致,心底翻腾的酸涩就愈强烈。一旦沾上酒精,祈颜就能心安理得地任由自己沦陷,哪怕喝酒的那个人不是他。
祈颜侧躺着,炙热的视线正大光明在游澈身上逡巡,仗着对方不省人事,不仅视线明晃晃,连手上的动作都变得有恃无恐。
来回扫了几遍后,指尖沿着目光的轨道再走一遍,从眉眼到嘴唇,每一寸都细细描摹。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登堂入室的盗贼,只敢在夜幕四合之时,露出明目张胆的爪牙。
对于身旁醉得不省人事的爱人,祈颜也不再装作疏离,扣住游澈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他想这么做很久了,在清醒的状态下,没有顾及地表达满腔爱意,不再违心推拒,顺应本心的渴望。
昏昏沉沉中,祈颜感到胸口愈发沉闷,原本轻飘飘的被褥变得很重。那双被酒精染红的眼睛也惺忪睁着,木讷地望着他。
祈颜冷不丁僵住,偏开头笑得很心虚,“你醒了啊?”
游澈没有说话,盯着祈颜看了半晌,才敢确认似的,收紧双臂将他紧紧箍在怀里。
脑袋没什么力气地低耸,埋在祈颜颈间,嘴里小声嘟囔着醉话。
“你喜欢他什么,我也可以学。”
“别养情人了好不好,养我吧,我挣钱给你,很多很多钱。”
游澈握住祈颜的手,带着搭到腰际,“不要找别人了好吗?我的身材也挺不错的。”
知道他还醉着,祈颜忍不住笑出声,抽出一半的手又被他抓回去,说什么都不愿放开。
没办法,祈颜只能顺着他的话应答。听到满意的答复,游澈才不情不愿卸力。
祈颜本想将他推开缓口气,不料动了几下,游澈倒将他锁得更紧了,肩膀轻轻颤动,眼尾的缱绻拉得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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