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成瘾by池鱼竹

作者:池鱼竹  录入:10-17

陶智可猛然上前,死死掐住潘瑞翔的脖子,怒火中烧,“原来你就是那个小野种,命可真大,还没死呢。听说你母亲那个贱货很早就死了,怎么没把你这小贱种一起带走。”
潘瑞翔被掐得几乎喘不过气,脸颊充血,即便如此还是冷笑道:“你该怪自己,当年没把我打死。”
陶智可气红了眼,不断加重手上的力道。潘瑞翔助理过来拉开时,潘瑞翔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他理了理衣襟,甩了一大堆资料在陶智可面前,“承蒙陶总信任,这是送你的离职大礼包。那老家伙只想让你退位,但我不一样,我是小贱种啊。”
“警察应该在来的路上了吧。”
“去你大爷的。潘瑞翔,你给老子等着。”陶智可放了一句狠话,趁潘瑞翔不注意,夺门而出。
助理疑惑道:“不追吗?”
潘瑞翔摆摆手,“让他逃,也该他当一次丧家犬了。”
收到消息,贺宇鹏立即找到祈颜,告诉他:“我们都被游澈骗了。”
“我知道。”祈颜异常淡定,彻底敞开房门,贺宇鹏这才看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游澈。
贺宇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手机铃声打断,电话另一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只见贺宇鹏瞬间脸色大变。
他看着祈颜,难以置信地一字一句道:“我无权调用项目资金?”
祈颜沉默着,微微垂眸。明明错不在他,看贺宇鹏的无措的样子,还是油然生出些许愧疚,为欺骗而愧疚。
游澈走到祈颜身后,揽着他的肩,无奈询问:“这场决裂的戏可以杀青了吗?我不想再演了。”
事到如今,祈颜也不再隐瞒,彻底摊牌:“既然做了那些事,就不该如此信任我。”
发展到这一天,贺宇鹏并不意外。他知道,纸包不住火,对峙是迟早的事。唯一出乎预料的,只有祈颜知晓的时间,竟那么早。
“是他开出的条件丰厚到难以拒绝,还是我的问题?”祈颜神色如常,语气也与正常交谈无异,“我想知道原因。”
“是你自己太傻了,祈颜。”贺宇鹏倚着门框,抽完一根烟才慢吞吞道:“我和你注定无法成为朋友。你是受惯了宠爱的小少爷,而我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我最缺的就是爱啊。看到你拥有的一切,我会嫉妒到扭曲。”
贺郢母亲离世后,贺锦堂因为那份遗嘱才不得已接他回家,想利用贺宇鹏享有的继承权替他夺回公司。
“不仅外人看不起我,连我的父亲同样觉得我事事不如贺郢。在他眼里,我是垃圾、是耻辱、是棋子,唯独不是儿子。”
“为了得到他的认可,我必须达到他期望的目标,不管用什么方式,包括出卖最好的朋友。”
“其实,我和付仁溥他们是一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开始的接近就带着自己的目的,因为需要庇护,所以千方百计成为你的朋友。原以为有祈小少爷撑腰,就没人再敢轻视了,谁知道他们在背后骂得更脏。所以,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能堵住他们的嘴。”
“顶着私生子的身份,即便在公司也会遭到排挤。在我陷入低谷之时,陶智可找到我,提出合作。起初的条件很简单,只需提供一些你的喜好信息,往后就愈发过分。”
人的本质总是贪婪,尝到甜头后,贺宇鹏也再难抽身。
话音和他手上的白烟一样,飘到空气中,散得无影无踪。长久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延续,祈颜心里翻腾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很难受又觉得释然了。
他清了清嗓,小声道:“你总说等你再强一点,就有能力护着我。对此,我深信不疑,坚信你能做到。但我没想到,兑现承诺的方式,是先踏着我的肩膀,将我踩进泥潭,再拉出来。”
祈颜也往后,倚着另一边门框,继续道:“你骗了我,我也骗了你,现在我们两清了。过去种种我不会再追究,从今往后你我也不再是朋友。”
贺宇鹏长舒一口气,宛如煎熬等待的死囚,终于等来他的判决,再不用怀揣着不安,每晚被噩梦惊扰。
“我很好奇,你们的戏是什么时候开始唱的。”贺宇鹏手里捏着掐灭的烟蒂,主动往旁边靠,与祈颜拉开一段距离,眼里藏着单纯的求知欲。
说起来,这出戏还是祈颜的主意。
看到照片当晚,祈颜确实很生气,也曾怒气冲冲地质问游澈。好在游澈虽然不会说话,但有问必答,从头到尾,事无巨细地全部汇报一遍。
误会说开,祈颜决定将计就计,在贺宇鹏面前演一场分手大戏,为增加可信度,又当着陶智可的面加了一场。
外人对他们的婚姻情况知之甚少,轻易相信他们之间的羁绊不堪一击。
“难怪家里挂着游澈拍下来的画。那天匆匆掠过一眼,觉得有些熟悉,当时没想起来,也怪我粗心大意。”自嘲过后,贺宇鹏继续道:“总算走到今天了。”
他挺直肩背,郑重地朝祈颜深深鞠了个躬,发自肺腑道歉。不奢求祈颜的谅解,仅仅将心底埋藏许久的那句“对不起”当面说出来。
祈颜脑中一直重映贺宇鹏离开前的画面,相同的场景,他见过无数次。贺宇鹏的脊背总习惯弯下,倘若回到相识那天,祈颜觉得自己还是会拍拍他的背脊,让他挺直。
祈颜揽着游澈的胳膊,心不在焉沿着石子小路往前,视线内突然闯进一只手。游澈捏着一只用棕榈叶编成的蜻蜓,递给祈颜。
“什么?”祈颜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游澈看着他,平静道:“庆祝的小礼物。”
“庆祝?”祈颜情绪不高,声音也变得蔫唧唧的,“庆祝我又少了一个朋友?”
游澈立即否认,义正言辞道:“庆祝‘杀青’,恭喜我不用再演一个负心汉了。”向来话少的闷葫芦表现出不同以往的活跃,不满全都写在脸上,走了几步又抱怨:“还是经济制裁的效果立竿见影,来两下就老实了,不用大费周章与他们委蛇。”
“也没多久。”祈颜掰起手指头算了算,“中间我还偷偷溜去找你,拍卖会后基本等同于结束分居了。”
此前为了逼真,祈颜掌掴的力道很重,给自己心疼坏了,一个劲发消息询问。
“演技那么好,把你捧进娱乐圈吧,这样就能坐实我和流量小生的传言。”时至今日,每每回想祈颜当时微颤的身子,发红的眼眶,游澈依旧无比揪心。
祈颜未能察觉游澈调侃话语里的别样情绪,顺着他的话笑道:“你也不差,很适合演薄情郎。顶着这张脸,只需往那一站,再面无表情说几句扎心窝子的话,简直把角色演活了。”
被游澈一打岔,围绕周身的乌云也散得差不多了,和祈正阳他们打了招呼便驱车回宅院。
回去的山路仿佛自带一种催眠的魔力,从高架上下来,祈颜的眼皮就变得异常沉重,歪头靠在游澈肩上,睡了十几分钟。
游澈的话音穿过耳朵,闯进祈颜梦境中,尽管他已尽量放低声音,祈颜还是依稀听到一些字眼。
他迷迷糊糊抬起头,刚醒过来的样子看着不太聪明,眼光呆愣愣的,额前竖起几缕天线似的呆毛。
游澈轻挑眉梢,抬手帮他压下去,拇指指腹来回抚过眼尾,放下手机打趣:“应该没睡傻吧,还认得出我是谁吗?”
祈颜撇撇嘴,没有拍开他的手,顺势贴着那温温热的掌心,无精打采地微垂眼帘,小声问道:“潘瑞翔的电话?”
游澈点头,知道祈颜看不见他的动作,又补充,“陶智可跑了,警方正在通缉。”
祈颜莫名担忧贺宇鹏,但转念一想,还是抹杀掉那点同情心,毕竟他的确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春日的风吹得很舒服,每一缕都夹杂着竹子和花草的清香,也不似深冬那般严寒,即便过了深夜,依旧带着些许暖人的温度。
下午,祈颜简单补了个短觉,醒来便埋头处理工作。不仅霸占游澈的电脑、办公桌,还拿他当助手随意使唤。
游澈给他端茶倒水,捏肩捶腿。好不容易等他合上笔电躺上床,还没干嘛呢,祈颜就侧身翻过一边,留给他一个清瘦的背影。
游澈凑过去,在祈颜肩膀点了点,“我今天又要白打工?”
祈颜哼哼两声,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给他发了个红包,豪横道:“够不够,不够再吱声。”
游澈还真收了,并一本正经道:“多了。”说罢,他便自顾自上手去扯祈颜的衣襟。
祈颜捂着领口往旁边挪了挪,惊呼,“干嘛?”
“给我那么多报酬,不是要点陪吗,”说话间,祈颜已经捏着腰拉近。游澈用认真的口吻道:“收了钱,自然得让老板满意。”
祈颜捡起手边的枕头,砸到游澈脸上,身子抗拒地往后退,“别想,我明早还有个很重要的视频会议。”
黑暗中,腰上的力道听话撤开,祈颜听到对方轻声叹了口气。低低的声音过后,祈颜身上的被子被拉走一角,身旁的人不再纠缠,安静躺着。
祈颜保持着抵御的姿势,久久未动。又过了半分钟,终于无可奈何、缴械似的。长腿伸过去,找到游澈的腰,轻轻踢了两下。
很快,那只温热的手掌又攀了上来。

第84章 难熬的采访
第二天被游澈从床上捞起来时,祈颜脑袋还有些迷糊。上半身穿着齐整,特意打了一条领带装点,下半身则随意套了条舒服的睡裤。
风格割裂明显,看着有些滑稽。
游澈拿手机拍了下来,发给他,并配文: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假正经?
趁别人发言的间隙,祈颜低头回消息,并隔空附赠一个凶神恶煞的白眼。
看着祈颜发来的“别烦我”三个字,游澈莫名起了兴致,非但没有老实反而变本加厉。端了杯水走到桌前,祈颜伸手去接,被他灵巧躲开,指尖落入宽厚掌心的包围圈。
祈颜转头瞪他,示意他放手。游澈对他的指令视若无睹,换了个人似的,完全不见以往的稳重。低头凑近,在祈颜的指尖上落了一个吻。
亲吻落得很轻,祈颜对此的反应并不大,权当他玩心大起,任他握着轻啄。
祈颜盯着屏幕,镇定自若发言,前面的状态都很好,后面的话音愈发低沉,中途还传出倒吸冷气的声响。
陈斌正埋头记录,察觉不对劲,抬头问祈颜:“是有什么问题?”
祈颜咬紧后槽牙,做了几个深呼吸,幽幽道:“没事。”
原本不到半分钟的发言,因为脑子发麻,近乎宕机。祈颜觉得大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直到结束,依旧能感受到如雷似鼓的心跳声。
他听不到自己说了什么,细微的粘稠水声在耳畔不断放大。
不过片刻,指尖仿佛染上一层和窗外桃花一样的桃粉,附着的水光也和那双镜片后的眸子一样,湿润粘稠。
在游澈的逗弄下,艰难熬过长达两小时的会议。祈颜合上电脑,仰靠在椅子上,压制逐渐升温的滚烫。领带被他扯开,一抹红色的小尾巴从衣领探出,往脖颈上攀爬。
游澈帮他擦完手,装模作样地问:“开会累着了?”
祈颜拿起桌上的水,两口饮尽,看着游澈不满道:“逗我好玩吗?平常挺稳重的,今天轻重都不分。”
“我看到了。”游澈没头没尾地回道,在手机上点了点,向祈颜展示。
祈颜疑惑看过去,手机上是游澈拍的那张照片,他放大了某些明显的点。
才堪堪压下的羞臊瞬间迸发,顺着血液横冲直撞。他抢过手机,手忙脚乱息屏,恼羞成怒道:“早晨的自然现象,你没有吗!”
“有。”游澈没有否认,理所当然道:“所以我采取行动了。”
“不可理喻,我在处理正事,你那是刻意干扰我。”祈颜站起身准备走,被游澈拽回去,架到桌上。
游澈向他道歉,并小声问他:“那现在可以吗?”
说服游澈陪自己做戏的时候,祈颜曾向他许诺报酬,如今也只好认栽。
有句话祈颜一直奉为真理“天道好轮回”,很快,祈颜就找了“复仇”的机会。
为宣传某一投资项目,游澈难得的接受了一次线上专访。当天,卫嘉被安排了别的工作,祈颜主动担任起助理的职责,忙前忙后。
采访的流程不算多,稿子都提前准备好,基本不会出现意外。
开始前,祈颜耐心调试镜头,倒好茶水,除了桌面的稿子,还贴心备了提词器。
游澈看他大张旗鼓的架势,眉心微皱,“至于吗?我又不是老年痴呆。”
“非常有必要。”祈颜正色道:“第一次采访,还带着脸,当然得认真对待,不能出现丝毫差错。”
说话时,祈颜还在调试设备,看了眼时间,立即按着游澈的肩膀坐到椅子上,接通连线。
祈颜站在屏幕外,密切关注。
简单的寒暄介绍后就到了分享环节,游澈一板一眼陈述自己的创业经历,过程冗余枯燥。祈颜梦回游澈念睡前故事之时,明明很好听的声音,念起书来竟变得异常催眠。
为保持清醒,祈颜喝了几口茶,视线漫无目的地在游澈身上来回逡巡。游澈今天穿了身黑色的盘扣衬衣,长腿包裹在西裤里,板正得和他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
定睛一看,黑色裤子上沾了几根白色的猫毛,让过分统一的色调变得有些失衡。
祈颜失神望着办公桌下的宽阔空间,油然生出一个坏念头。不知遇到突发状况,游澈的那张脸,是否会出现别样的情绪。
稿子都提前背过,因此能讲得流畅清晰,进入第二个环节,游澈的话音戛然而止,眼神也变得浑浊几分。不过转瞬,神色又恢复如常,那丝异样只是一闪而过,快到难以捕捉。
采访还在继续,游澈按部就班地念着稿子,镜片后的眼睛漾出不易察觉的涟漪,不自觉轻眨时,带动睫毛微微扇动。
听到祈颜急促的呼吸声,游澈分神将他的脑袋拨出来,托着他的下巴,让他能靠着歇息。
游澈垂眸看向办公桌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泛起水雾的眼睛。祈颜的嘴唇和鼻尖都泛着粉红,双膝跪在地上的模样,让游澈想中途结束这烦人的访谈。
正想中止,主持人含笑的话音先一步传来,“那么进入最后的问答环节。我们选出了一个呼声最高的问题,不知游先生能否和我们分享一下,您对伴侣的评价?”
这个问题在访谈提纲里并没有,是临时加上的,游澈本不想回答,沉默片刻,还是幽幽开口:“他什么都好,就是不负责,睡过之后便翻脸不认人。”
导播大惊失色,赶忙切掉镜头。
听到游澈说自己坏话,祈颜恶狠狠咬了一口。不像别的地方那样不痛不痒,游澈明显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
“手下留情。”游澈摸了摸他的头,小声安抚。
主持人又道:“不知祈小少爷是否方便,大家也很想听他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方便。”游澈无视祈颜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的脑袋,轻轻擦掉他嘴边的水渍,装模作样地看向门外喊:“小少爷,陪我做个采访。”
生怕游澈转动镜头,祈颜忙不迭从桌子底下钻出。匆忙理了理凌乱的衣衫,随便抓了把头发就被拉到镜前。
主持人显然也没想到那么顺利,看到祈颜先是一愣,而后眉眼弯弯开了个调节气氛的玩笑。
祈颜微张着嘴呼吸,招呼打得有些局促,剧烈起伏的心跳还未恢复平稳。
不用主持人询问,游澈自己转头,看着祈颜道:“他们想知道你对伴侣的评价。”
祈颜回望一眼,带着怨念的话音从喉头滚出来,“差评,假正经的老男人一个。”
采访在主持人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中结束,与此同时,祈颜感觉到一阵潮热透过牛仔布料,传到皮肤上。
游澈也卸了力气,仰靠在椅背上,胸口剧烈起伏着。眼镜被摘下来随意扔在桌上,眼底翻腾的炙热情愫在祈颜面前暴露无遗,不再隐藏。
见他这副模样,祈颜觉得自己板扳回一局。单手往后撑在桌面上,饶有兴致地欣赏,顺便掏出手机拍几张照。
待欣赏得差不多了,准备离开,又被游澈抓回去。
椅子忽地往下沉了几公分。游澈揽着他的腰,问他:“去哪,不想要了?”
祈颜故意使坏,左右挪了挪,戏谑道:“一点存在感都没有,怎么要?”
游澈忽而起身,把祈颜锁在椅子上,声音仿佛掺了沙子,哑得不像话。
“走完前奏的时间,足够了。”
窗外还下着连绵细雨,雨点打在叶片上,是轻快的乐曲。到了僻静小巷,凌乱的脚步将雨滴声响覆盖,水洼荡起又落下,不留半点痕迹。
贺宇鹏打开办公室的门,先是看到地上一排凌乱的沾着污泥的脚印,再抬头,椅子上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就这么突然造访,不怕我报警?”贺宇鹏没有过去,绕到茶几前落座。
陶智可摘下口罩,身上的衣服还是逃走那天穿的,湿了大半还满是泥垢,像一只丧家犬,全然没了当初的嚣张气焰。
他知道任何人都可能报警,唯独贺宇鹏不会,因为不敢。
陶智可没跟他废话,拿着从抽屉里翻出的照片,甩到他脸上质问:“这照片哪来的?”
“偶然遇到就拍了,用于挑拨祈颜和游澈东西,有什么问题?”
“去他妈的,我说那贱种怎么能掀出浪来,原来是游澈在背后推波助澜,这账没完。”陶智可怒气冲冲踹向沙发,把茶几上的东西尽数扫清还不解气,重重砸了几拳才停止。
贺宇鹏镇定自若喝着茶,静静看他发疯。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敲门询问,陶智可瞬间老实,大气都不敢出。他不敢久待,从贺宇鹏那拿了几万现金就逃之夭夭了。
贺宇鹏蹲在地上,捡起散落的照片,心底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我会不会也落得个一败涂地的下场?

近郊别墅内。
付仁溥送走男人,独自迈着艰难的步子走进浴室,卧室地板凌乱不堪,几乎没有一块下脚的地方。
付仁溥洗完澡出来,打开桌上的礼盒,一把车钥匙,是他和男人提过的新款跑车。
男人很忙,一周会过来两次,天亮就走,但每次都要付仁溥半条命。这是付仁溥跟过的男人里,暴力倾向最严重的,除此之外还不错,出手大方,对付仁溥有求必应。
没了周秉华这个靠山,原公司被收购,付仁溥的资源大不如前。没有任何通告,甚至龙套角色都接不到,与雪藏无异。
他跟过导演、制片还有现在的投资人,只要对方有钱有资源。
餐桌上摆着阿姨刚做好的菜,付仁溥看了眼,没什么胃口,正想着要不要去医院处理,门铃先突兀响起。
阿姨打开门,吓了一激灵。门外站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看上去瘦得像一副骷髅架子,本就凹陷的面颊,笑起来愈发渗人。
阿姨挥手驱赶,“这是私人住所,不是你乞讨的地方。”
来人不管不顾,推开阿姨往里冲,看到付仁溥兴奋笑道:“果然是你,我的好儿子。”他自顾自坐到餐桌前,狼吞虎咽吃起来。
付仁溥眼里写满厌恶,拿了张卡丢给他,“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笔钱,拿完赶紧走人。”
付鑫放下碗筷,用脏兮兮的衣袖随意抹了把嘴,捡起地上的卡贪得无厌道:“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么打发我?”
“你是怎么养的心里没数吗?还有脸让我孝敬你。”不等付鑫言语,付仁溥接着道:“要我养你也行,以前你怎么对我的,往后我就怎么对你,不就是养狗嘛,也不是不行。”
“敢和老子这么说话,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付鑫恼羞成怒,攥紧拳头就要往付仁溥脸上挥,被付仁溥稳稳接住,一脚踢翻。
付鑫倒在地上,忽然开始抽搐,眼泪和鼻涕糊了满脸,蜷着身子扭曲成奇怪的姿势,看着异常痛苦。
付仁溥没有理会,将那张卡扔到他身上,淡漠道:“拿钱,从此消失,还是想让我报警,你自己选。”
付鑫痛苦难耐,颤抖着捡起卡狼狈离开。
付仁溥望向空荡荡的玄关,厌恶的人已经走远,又仿佛离得很近。现在,自己活成了所厌恶的样子,也成了一只攀附别人,倚靠别人而活的吸血鬼。
付鑫回到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铁皮房门落了两道锁,窗帘拉得严丝合缝,本就透不进一丝光亮的逼仄空间,变得愈发幽暗。
头顶一盏焦黄的白炽灯仿佛也被蒙上厚重的窗帘,透出的光亮黯淡、微弱。
付鑫拿着受潮的打火机,摁了好几下,才勉强跳出一簇浅蓝色火苗。
往常,除了水管漏水的滴答声,和老鼠弄出的窸窣动静,不会再有别的声音。忽然响起的敲门声,不禁让他怀疑产生了错觉。
付鑫手忙脚乱将所有工具都塞进抽屉里,浑浑噩噩走过去,将门打开一条小缝。
外面站着两个从未见过的人,其中一个嫌恶地抬手在鼻尖扇了扇,问他:“你就是付鑫?”
付鑫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们,身后的人举着手机打光,光线透过门缝照到付鑫脸上。对方点了点头,似乎已自行确认了他的身份。
“不认识你们说的人。”铁皮门被付鑫重重关上,发出刺耳的声响。陶智可也不急,慢悠悠道:“刚从儿子那拿的那点钱,还不够你吸几次的吧,更别提还债了。不想断手断脚,何不跟我谈笔生意。”
片刻后,斑驳的门再次拉开一条小缝,“什么生意?”
“简单,只需要把你的老朋友祈颜请到我面前。”陶智可摆摆手,身后那人便扔下一个黑色挎包。
“这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一百万尾款。”
付鑫没有立即应下。他也不傻,当初这条左腿就是因为招惹祈颜,才落下残疾,他可不想再引火烧身,“他的男人我可惹不起。”
陶智可让他宽心,并进一步威逼利诱:“他们正在闹离婚,游澈对祈颜已经不上心了,你安心绑就是。再说,你把人带来,拿钱走人,即便游澈要找也是找我,牵扯不到你。”
“刚才过来时,那帮催债的正在巷口寻人,恐怕很快就找上门了吧。”
付鑫推开门,将地上的挎包捡起来死死护在怀里,急切道:“这笔买卖我做了。”
这场雨断断续续下了几天,无法展开户外活动,祈颜在网上找了部评分较高的电影,和游澈窝在沙发上看。
中途,手机收到消息,震了两下,祈颜瞥了眼,是贺宇鹏发来的就没有理会。
影片正好提及结婚纪念日,游澈顺势问他:“我们的一周年也快到了,有什么想法吗?”
几个月之前,结婚纪念对游澈来说,还是一个等待宣判的节点。当时,他对于挽留祈颜并没有任何把握,如今相拥着,一起谈论纪念日的计划,就像属于游澈的一场繁华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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