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控制着他忍不住不顾场所的捏住了温余的下颌,扬起头,对着那张一直在他视线里勾。引着他的红唇重重的亲吻了上去,不过临到唇触及的时候,却下意识的放柔了动作,奉若珍宝般小心翼翼的口允住了他的唇,抵开齿关,滑入其中,贪婪的攫取着他的气息,探索每一个角落。
温余毫不抵抗的闭上眼眸,放任自己沉浸在气息交缠的温情中,这让他的心悸动不已却也无比的心安,因为他能够真实的感受到陆鸣沧的存在,他是温热的,鲜活的,是只属于他的。
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忘了众虫,不在意一切,只有彼此。
而被迫吃了满嘴狗粮的众虫反应不一。
亚瑟挑眉吊儿郎当的吹了声口哨,格雷森也和他差不多反应,兴致勃勃的看得很起劲,其他虫则比较收敛了,有的脸红的撇开脸,余光却不由得落了过来,有的尴尬的清咳摸头摸鼻子,手足无措,有的了然的笑了笑,有的则气得脸青鼻子都歪了。
莱维连忙拉着莱那走开了去,安德鲁没什么反应,沉默的垂着头,没虫看得见他脸上的表情,塞缪尔则咬牙切齿的瞪着这两个不害臊的虫,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恨恨的重哼了一身,甩身离开了,微风撩起他长长的蓝色发丝,露出通红一片的耳朵。
【哈哈哈哈,小少爷耳朵红了!】
【这谁扛得住啊,太刺激了!】
【亲,给我往死里亲!】
【cp粉今天过年了吧,这也太开心了。】
【啊啊啊啊,心情像过山车一样,呜呜呜,希望他俩接下来能好好的,我们粉丝这小心脏真的不经吓呀。】
并没有亲太久,在感觉到温余的情绪缓和下来后,陆鸣沧就松开了手,贴了贴他湿润的嘴唇,声音带着一丝低哑。
“温余,放我下来吧。”
温余垂眸看着他,没什么动作。
陆鸣沧无奈又好笑。
“你总不能一直抱着我吧?”
温余抿唇没有说话,陆鸣沧却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思考的表情,他真的在考虑这个事情的可行性,陆鸣沧忙不迭阻止道。
“别闹,我现在身体好好的,快放下我。”
他们四目相对,沉默了几秒,陆鸣沧叹了口气,轻声哄他。
“放我下来吧,我们牵手好不好?”
温余这才颔首,轻轻的将陆鸣沧放到地上。
他们手掌相贴,十指交扣,这才有时间去注意其他的虫。
对于自己居然是被那张从愿望池里得到的金色纸张所救这件事,陆鸣沧自己也觉得很惊讶。
原来那上面写的免死金牌真的有免死的作用,不仅如此甚至恢复了陆鸣沧的所有状态,就像游戏中的buff药水似的。
什么东西居然能够让一个生命垂危的虫瞬间变得活蹦乱跳健康无比?
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这种东西,就算是最先进的医疗技术也做不到这样,除非是魔法。
没有虫能够解释这个事情,这让陆鸣沧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而温余也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讯息。
他在精神力崩溃,步入死亡的那一刻,意识进入了一个地方,看到了一些虫和器械,模糊的听到有虫说精神连接,虚拟之类的词句,那种感觉很虚幻又很真实
他的话一出,不少虫都沉思起来。
莱那最没耐性,忍不住问道。
“少将,那会不会是您被封锁的记忆?您还有没有记起什么重要的东西?”
温余想了想,摇摇头。
“太短暂了,没有其他讯息。”
格雷森懒洋洋的躺在地上,看着灿烈的天空,扯了扯嘴角。
“你没说,这一切会不会是假的呀,其实你们都是假的,这就是我做的一个梦,噩梦。”
塞缪尔白了他一眼。
“你才是假的,能不能严肃一点,你当玩游戏呢?”
陆鸣沧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兀的提声道
“游戏,对,说不定我们就是在一场游戏中呢,一场另类的全息游戏,更加的真实,只是我们自己不知道而已。”
众虫的目光瞬间聚焦到陆鸣沧的身上,有不可置信,有怀疑,有嘲讽。
“能不能不要开玩笑了,大家都很累,虫潮还不知道会不会再次来临,我们真的没时间陪陆先生玩。”
安德鲁蹙着眉一脸的无语的看着陆鸣沧,他的姿态是有礼的,但情绪掺杂着很明显的不耐。
莱维看了一眼安德鲁,转头认真询问陆鸣沧。
“陆哥您是有什么根据吗?”
陆鸣沧很无谓的摇摇头。
“没有根据,但你们能解释刚刚的一切吗?”
众虫顿时默然。
如果一开始告诉他们,他们可能在一场全息游戏中,没虫会相信这种鬼话,可现在这个时候,有了陆鸣沧这件神异常的事情在前,又有温余提供的信息在后,众虫突然间竟然觉得这种想法并不是没有可能性大。
或者说,他们的心里是希望这种猜测是真的,因为这就代表着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么死去的虫就没有死去,他们也不会死亡。
陆鸣沧提出的可能性让不少虫都感觉蠢蠢欲动。
莱那看了一圈众虫,小心翼翼的问道。
“如果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我们不知道的全息游戏,那是不是代表着我们就不会死了?”
陆鸣沧颔首,沉吟了几秒,说道。
“不止不会死,甚至有可能……”
温余接话道。
“死亡才是脱离的方法。”
众虫哗然。
【!!!!!】
【我靠靠靠靠靠靠!陆鸣沧也太聪明了吧!!】
【哇塞,他们发现真相了!!!!】
【居然凭借两点线索就能推断出真相,能立刻怀疑到自己存在的真实性,哇塞,这是怎么做到的呀,也太厉害了!】
【我觉得挺好猜的,只要能确定某一种存在是绝不可能出现的,那就可以反推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免死金牌实在太bug了!】
【感觉少将和大爷都不惊讶,他们也猜到了吧。】
【但我陆哥还是厉害!无敌!】
安德鲁看众虫居然相信了陆鸣沧的鬼话,身侧的手掌不由得攥了起来,尖锐的指甲刻入皮肉,眼镜下的青色眼眸中极快的闪过一抹厌恶,沉声道。
“按照陆先生您说的,死亡如果是脱离游戏的方法,那是要我们所有虫都去死吗?怎么可能做到!”
安德鲁的话勾回了众虫的一些理智,就像安德鲁所说,只要还未完全确定这个猜测的真实性,他们就做不到去尝试,不可能有虫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尝试这种可能性,求生对任何生物来说都是本能。
话题一下子又陷入到了僵持中。
亚瑟侧头查看了一下卡特的情况才参与进话题。
“如果说是游戏,无外乎两种方法脱离,一个是通关,一个是死亡,没虫想以身做实验,那就努力通关这场游戏呗。”
众虫一想,也是,纷纷应声,相比起以身试验死亡有没有效,众虫还是更能接受通关这个方法,这样就回到了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去到终点,可能就代表了通关。
而关于这一切是否是一场全息游戏这件事,大家心里都多了一份期盼,顿时对未来的焦躁和不安都不由得减弱了一分。
在众虫陷入暗自思索的时候,莱那悄悄的咕哝了一句。
“游戏有第三种脱离方法的。”
大家看向他。
莱那挠了挠脸,嘻嘻笑道。
“只要外界拔掉源线,游戏也会被动退出呀。”
陆鸣沧笑了,点点头。
“说的有理,是一种方法。”
众虫莞尔。
情绪一轻松,陆鸣沧也注意到了其他的事情,他看着众虫狼狈的模样以及周围那些血腥的兽类尸体,不由问道。
“你们这是遇袭了?怎么回事?”
一说这个莱那就来劲了,嘴巴噼里啪啦的把四天里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尤其在说到西拉想要杀温余还逃跑又把S级危险兽引回来的事的时候,更是说得细之又细,还夹带私货拐弯抹角的把安德鲁也骂了进去。
西拉苍白的脸上冷汗直流,张了张干涩的嘴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目光游移,没有底气的缩了缩身体。
安德鲁也是满头大汗,忙不迭的解释,只是不管他说得如何天花乱坠,众虫对他的解释也并不感冒。
事情既已经发生,便是定局,他们两个已经失去了众虫的信任,没有立刻把他们两个立刻赶走只是看在当时缺战力以及后期他们“用心”弥补的份上。
而且西拉现在已经半残了,安德鲁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雄虫,应该也是作不了什么妖了。
众虫如此想着。
表情淡然的听着莱那讲述事情的陆鸣沧转了转眼眸,敛下一抹暗沉的狠意。
手被紧紧捏了捏,陆鸣沧立刻勾唇漾开了笑意,扬眉看向身侧的白发雌虫。
“嗯?”
尾音轻飞,性感磁性。
温余并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莹润的红宝石眼眸静静的注视着陆鸣沧。
透过他的眼眸,陆鸣沧看到了一片灼热的情愫,浓烈的情意毫不掩饰,如岩浆般炙烫翻涌。
陆鸣沧不由得伸出手指轻轻的抚上那双太过深情的眸子,遮住了他的视线。
他轻叹一声,缓缓道。
“温余,不要这样看我,我会忍不住的。”
会忍不住想要更恶劣的占有,想要看到红宝石落泪的美丽。
也会让他感到莫名的愧疚,愧疚于自己的爱并没有对方浓烈与澄澈。
温余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着陆鸣沧的手,以被蒙眼的姿态,将脸颊靠了过去。
坦率而大胆的用行动回应陆鸣沧的话语。
忍不住,那就不要忍。
因为兽潮的缘故,不少虫都负了伤,其中以西拉,卡那和卡特的伤势最为严重。
西拉的肚子破了一个大洞,一堆肠子脏器露在外面,很是吓虫,要不是他身为A级雌虫的强悍体质支撑着,他早就没命了,而相比起外伤,他的精神力也正面临着紊乱的状况,索性他有安德鲁这个雄虫可以帮他安抚精神力,情况不算最差。
相比起他,卡特的伤势要稍微好一点,伤口及时做了处理,亚瑟还帮他注射了抑制剂,所以虽然他脸色惨白没什么精神,但精神力还是稳定的。
其实众虫中伤势最严重的是卡那,他之前断臂的伤就一直拖着没好,加上这一系列变故,他其实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毕竟只是一个C级亚雌,虽然莱维莱那已经尽量护着他,但卡那还是在兽潮中被一只地魔鼠偷袭咬了一口,刚开始没什么感觉,可到了晚上,卡那突然就发起了高烧,很快就神志不清了。
疗伤药物在对抗兽潮的时候几近消耗殆尽,陆鸣沧只能凭着脑中的生存手册,由温余保护着摸黑努力给他找了一些药草,死马当活马医的煮给他喝。竟然真的叫他支撑住了一晚上,但陆鸣沧并没有放下心来,反而脸色更沉了。
因为他知道卡那并没有好转,卡那这种突然间像是一夜之间好了的情况,其实更像是回光返照。
当众虫一大早苏醒看到坐在火堆前拨弄着着枯枝的卡那的时候,都又惊又喜,一下子围到他了身边。
莱那看着脸色红润的卡那,喜道。
“天呐,你好了!”
卡那朝他抿唇笑了笑,柔声回道。
“是啊,多亏了陆哥和少将的照顾,我感觉好多了。”
众虫看向另一边坐在大石块上的陆鸣沧和温余,他俩的面色却并不见多少喜色,温余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过令众虫疑惑的是,竟然连陆鸣沧的表情也不太好,沉沉的,蹙着眉。
作为现如今状态最好,战力最高的两虫,昨天是陆鸣沧和温余两个守的夜,其他虫在经历兽潮后精力萎靡,纷纷休息的休息,养伤的养伤,安抚的安抚。
即便晚上的时候知道卡那发烧,众虫也毫无办法,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自保都成了问题,哪还有额外的力气去担忧他虫,更何况,卡那的情况众所周知,大家对他能活下来这事其实已经不抱希望了。
在确定陆鸣沧找了药喂了他吃下后,众虫看着烧的迷迷糊糊的卡那还是满怀忧虑的走开了,他们不可能围着一个虫消耗精力,为防止兽潮等危险再次来临,所有虫都必须尽快恢复体力和精神,才能有继续战斗,逃出生天的可能。
可即便如此,死亡的阴影还是笼罩了这一天的晚上,没虫认为卡那能熬的过今晚。
本以为,第二天他们会接到一个噩耗,却不曾想,卡那竟然好了,甚至能够坐起来和虫谈笑风生,那模样简直和昨天陆鸣沧的神迹可以相提并论。
这让众虫忍不住再次怀疑昨天陆鸣沧所说的全息游戏的可能性,他们不由得看向陆鸣沧,想要知道他是如何治疗好了卡那。
可陆鸣沧却格外的沉默,这时众虫才察觉到不对劲。
正当莱那忍不住想询问的时候,身后的山洞里,安德鲁扶着西拉走了出来。
看到状态似乎不错的卡那,安德鲁也吃了一惊,谁能把眼前这个温和微笑的青年和昨天那个脸色惨白的亚雌联系到一起呢。
安德鲁都已经做好了哀悼卡那的准备了,实际上对于卡那的死亡他心底是松一口气的,因为自从卡那受伤以后,对方一直就用一种极其仇恶的目光盯着他,真是又瘆虫又讨厌,他倒不是怕卡那做什么,只是觉得极其麻烦,对方那种非要抓到他把柄的目光就像嗅着猎物的鬣狗一样,非常的惹虫厌烦,所以对安德鲁来说卡那的死亡并不会让他伤感,相反会让他觉得轻松。
可结果却是卡那根本没死。
安德鲁虽然极快的掩住了眼底的情绪,可那在看到卡那后下意识蹙起的眉头还是被一直注意着他的卡那看了去,卡那眯着眼睛在心底冷哼,他握紧了手中插。在火堆里的树枝,压抑着心中暴虐的情绪,看着安德鲁一步步靠近。
一步,两步,越来越近。
蠢蠢欲动的情绪化为渴望嗜血的魔鬼,在心中嘶吼着不甘心,叫嚣着复仇。
除了温余和亚瑟,没虫注意到他骤然绷紧的身体。
伴着晨曦与露水,清晨的凉爽与悠闲让众虫都心旷神怡,安德鲁也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到来,他扶着西拉来到火堆前。
莱那意味深长的瞄了他们一眼,朝西拉的肚子看了看,他实在想象不出安德鲁是怎么做到和肠子留了一地的西拉彻夜缠绵的,虽然感觉很励志,安德鲁也确实胆大 ,看起来对西拉也是真爱,但总觉得怪怪的,有一种很肉麻的感觉。
火堆旁放着一些野果,是温余大早上去摘的,安德鲁也没有问什么,直接伸手拿了几个,递给了西拉。
注意到莱那的目光,他充满歉意的温弱道。
“抱歉,是我太饿了没忍住,中午的食物我会去找来补偿的。”
莱那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塞缪尔也走了过来,他的脸色不太好,眼底下挂着一圈青黑,看到安德鲁和西拉,塞缪尔的表情顿时更差了,臭臭的走到陆鸣沧面前递给了他一根小木棍,满脸疲倦道。
“陆鸣沧,给我扎头发,我不会,麻烦死了。”
陆鸣沧并没有立刻应声,也没有伸手接过塞缪尔手里的木棍,他抬头看了一眼蓝发披肩,一脸困意的雄虫,感受到手指上传来的强硬力度,满脸无奈。
顿了一下,他迟疑道。
“要不然……剪了吧?”
塞缪尔:“???”
他茫然几秒后立刻反应过来,一张脸倏的落了下去,脸色铁青。
狠狠瞪了陆鸣沧一眼,塞缪尔将手里的木棍用力掰断,哼声道。
“不用你帮了!哼,恋爱脑,白痴!”
说完他转身就跑到了距离陆鸣沧他们最远的一个地方,抱着胸,气呼呼的坐了下来。
被无端骂了一顿的陆鸣沧摸了摸鼻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目光移向身侧不声不响的白发雌虫身上。
这家伙表面上端得一脸正经淡然,实际上暗地里酸醋吃得飞起,他还没说什么呢,这手就又要被他掐得骨裂了,感觉但凡他敢应一声,温余就能直接把他的手拗断。
这让陆鸣沧不由得响起了类似的一个场景,当时他还奇怪对方为什么突然生气呢,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打一开始,身侧这漂漂亮亮又安安静静的雌虫就一直在吃醋。
明明酸得不行脸上却又分毫不显,力气还这么大,果然是一只傲娇的大猫。
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陆鸣沧倒是不觉得生气,只是觉得很好笑。
他撑起一条腿,侧头托腮直勾勾的看着温余,看着对方从面无表情到逐渐脸上浮现一层淡淡的红晕,那双晶莹的红色眼瞳左右移动着,视线发飘,却又无所遁形,直看得对方呼吸急促,脉搏加速,陆鸣沧才终于发起善心收起了自己的恶劣,勾唇浅笑着伸手轻轻的拨了拨温余那头及腰的白发。
温余当初虫兽化的时候这头白发就猛长,安抚结束后,那些浮现在脸上的粉白色鳞片斑纹倒是全部消失了,其他也都恢复了正常,唯独这头及腰的长发被保留了下来。
长发的温余很好看,银白色的发顺滑又漂亮,柔化了温余浑身的冷意,多添了一份矜持的艳丽,虽然看起来温余并不在意他这头长发,但他也没有要剪掉的意思,就一直随意的披散着。
看起来似乎不太方便,但陆鸣沧很喜欢,总是会忍不住伸手摸一摸温余这头凉滑如锦缎的头发。
他惯性的伸手撩起一缕长发摸了摸,像被之前塞缪尔的话提醒了一般,眼睛亮了亮,开口问道。
“少将,要不要我帮你扎头发?”
温余抬眸看了他一眼,眸中暗色闪过,他轻轻阖了阖眼皮,敛下眸底的悦动,鸦羽般纤长的睫毛覆下一层阴影,他声音淡淡的应声。
“好。”
于是众虫就看着陆鸣沧兴冲冲的剪了一根细树枝,用折刀左右纷飞,挑起碎屑,没过一会儿,一只顶端雕刻着简单图案的细簪子就出现在陆鸣沧的手中。
他捧着温余的长发轻柔的束起反转,插。入木簪,只几下,就把温余的头发牢牢的固定在了脑后,看得众虫再次一阵惊叹,当然,塞缪尔的表情更差了。
有了这个插曲,众虫都被吸引去了目光,纷纷兴致勃勃的或欣赏温余头上那个有雕刻的木簪,或忍不住自己也尝试着动起手来,于是,没虫注意到卡那逐渐发红起来的面容与目光。
亚瑟若有所感,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兴味盎然的用余光注视着卡那的动静。
安德鲁觉察到众虫的注意力又被陆鸣沧吸引走,心中没由来的升起一股烦躁来。
他有察觉到自己越来越无法保持的绅士形象以及越来越压抑不住的躁动,但他并没有多想什么,只觉得是这个见鬼的地方逼得虫心情烦躁。
再加上有一个讨厌的雄虫拿走了本该属于他的风头,而原本顺顺利利的计划也接连受挫,这些事情无不打击了他的不少自信心。
而每当他快要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他总会忍不住翻出那本许愿池得到的书籍看看,看过之后他的情绪就会平静许多,这个习惯也影响了身侧的西拉,不过对方就算看了防骗手册也依旧傻乎乎的被他骗得团团转,为此安德鲁总忍不住沾沾自喜。
被他完全控制的虫原本有两个,一个迪伦死了,幸好还有个战力更强的西拉,不过对方现在的情况也不算好,但这个时候,能保护他的就只有这一个虫了,除非他能勾到温余与亚瑟中的一个,不过看情况有点麻烦。
安德鲁默默思考着,思绪有些飘远。
直到一旁的西拉拽了拽他的衣服,安德鲁才回过神。
“怎么了?”他压抑着烦躁的情绪温声问道。
西拉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他肚子上的伤口已经在慢慢恢复,但恢复的并不快,所以还需要虫照顾着支撑着走。
“我想再休息一下。”西拉虚弱道。
安德鲁蹙了蹙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温余,才应道。
“好,我扶你去休息。”
说着他伸手扶着西拉站了起来,一边迈步,一边朝众虫低眉解释道。
“西拉身体还没恢复,我们先回山洞休息了,抱歉,下午我一定出来帮忙。”
众虫已经决定在此处再休息两天恢复精力,所以他们要把那些死亡,已经开始腐烂的兽类尸体清理掉才行,刚刚众虫已经决定好了吃完早餐就开始干活,没想到安德鲁和西拉却要逃掉任务。
莱那的脸一下子黑了下去,毫不客气的骂道。
“就你们屁事多,感情就你们受伤了呗,明明占的是陆哥和少将的地方,还真把自己当主虫了,恶心东西。”
莱维拽了莱那一把,不过他的表情也不太好。
就在安德鲁尴尬的想要无视这些嘲讽走快点的时候,一道阴恻恻的声音突然从一侧响起,无端引出了他一阵鸡皮疙瘩。
“安德鲁,你想去哪儿呢?”
安德鲁本能的感觉到一股令虫毛骨悚然的危险出现了。
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心跳加速,浑身僵硬的不敢动弹,只有一双青色的眼睛慢慢挪向了声音出现的地方。
对上卡那那张笑得阴冷诡异满脸通红的脸,安德鲁的瞳孔猝然紧缩,他看到卡那突然把手中一直握着的树枝从火堆中抽了出来,一道亮眼的金属颜色伴随着火光倏的朝他狠狠的刺了过来。
“你得给我陪葬啊!”
嗜血而沙哑的嗓音印着狠戾与疯癫,卡那感受着体内生命的流逝,“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黑红的血液,他却无知无觉般,用尽全力将手中的利刃词向两步外的安德鲁。
没虫预料到这突然爆发的意外,连最靠近安德鲁的西拉也迟钝了几秒,可就在这时,西拉只感觉自己的身躯被一股大力猛拽着拖向了一个方向,等他抬起头的时候,只感觉胸腔一阵剧烈的疼痛,定睛看的时候却见自己的胸口正插。着一把烧红的尖锐匕首,在他的身后,安德鲁身体轻颤着倏的松开了紧紧桎梏着西拉手臂的双手,倒退了几步。
“噼啪”绑着匕首的树枝被折断,卡那一头栽倒在地上,口鼻中不断涌出黑红的血液,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安德鲁的方向,没过一会儿就一动不动了,死不瞑目。
因为惯性,西拉也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他痛苦的嘶吼着,喊着安德鲁的名字,努力转过头看向那个倒退的身影,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与狰狞的愤怒。
“为什么!安德鲁,为什么!”
声声泣血,睚眦尽裂。
安德鲁手足无措,拼命解释。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似想要走上前去扶西拉却又似乎被西拉这疯狂可怕的表情所慑,一时间举棋不定,迟疑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