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文阳的话,细细打量他。
……十八岁确实已经不是什么孩子了,而且因为是火灵根整个人张扬恣意,看起来甚至不是什么好惹的样子。
他的头发甚至都没有那么服帖,虽然梳着发冠,但是总会有那么一些头发翘出来,我明明是他的复制体,但是头发比他柔顺的多……不过我觉得这也可能是属性减半的问题。
连头发坚韧度都减半了。
【不不不……我觉得这个是您的臆想!】
摸了摸他的头,“长大了啊阿鸿。”
他不明所以地看向我,“虽然我是弟弟,但是咱们也是同一天出生的啊。”
“说的是,是我的问题,”没忍住继续摸他的头,手感特别像撸大狗,“所以最近在烦恼什么,总可以跟我说吧?”
“长大了也可以和哥哥分享烦恼的。”
然后他顿住了,似乎是在迟疑,几次张口又闭上,“……也没什么。”
“真的?”
“……等宗门大比结束我就告诉你,让我再想想。”
我:……
啊,感觉又一个flag立起来了。
你这话不就是标准的“等什么什么结束我就怎么怎么样”的句式吗?!
语文老师都不会用这么标准的句子来举例了!!
但是更多的话我又不能再说了,只能伸出手,“拉钩,不说就是小狗。”
修真界最讲因果,所以「约定」也具有一定的束缚。
他无语地看了我一眼,小指勾上了我的小指,“拉钩,不说就是小狗。”
周围的空间波动了一瞬。
「约定」的因果线成立了。
——————————
内门弟子的大比要比前两天外门弟子的大比受欢迎的多,同样的场地,观战的位置基本上都坐满了。
外门弟子也可以观看,甚至还有其他宗门的弟子受邀前来。
我和流鸿坐在老位置上,前面的峰主们有空的基本都来了,掌门坐在主位,落座之前还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是在跟我确认那个魔修的事情。
看样子确实是放在心上了。
等到宣读规则结束以后,不少弟子便站起了身。
“哥,我先下去候场啦。”流鸿跟我打了个招呼就往下走,叶莺莺和阿木沙也一同站了起来。
我因为突破到了元婴,所以比赛被放在了后面,要等元婴以下的弟子决出胜负来才下场,当然若是有人想要挑战我,那我就可以提前下去。
内门的比试是守擂为主,最后的十个擂主再决出前三,只是硬性规则——同一个擂台的弟子要用相同的修为来决一胜负,不可用修为碾压。
而之所以限制元婴及其以下的弟子才能参加宗门大比,就是因为元婴之上的出窍期以后,就算压制了实力也会碾压低阶修为,做不到完全的公平公正,索性全都禁止。
等金丹及以下的弟子全都去了擂台。
一时之间,整个观战台的内门弟子就剩了那么二十几个。
还有像文阳这样看不出修为,但肯定在元婴以上的弟子在。
……实际参赛的元婴弟子可能也就十几个。
下面十个场地,抽签对战,流鸿刚好在第一轮,他拎着剑就站了上去。
火焰覆盖住了那把剑,他的对手也是一个水系的修士,倒是刚好克制他——只是单灵根过于强横,一般的水系不一定能克制的住他。
那个弟子拿着玉壶,倾倒出涓涓细流缠绕在身边,不像是普通的水,倒像是什么灵水,水流变化成水珠悉数冲向流鸿。
流鸿站在原地手上火焰一挥,一面火墙将那水珠瞬间化作了蒸气。
玄幻又科学的。
然后借着蒸气掩盖,提剑就斩了上去。
很快对面的弟子就落了下风,然后被打了下来。
全程大概三分钟。
一点不留情。
好好好,还得是他。
他站在台上,等着下一个对手上台,期间还朝我看过来,眨了眨眼睛。
然后我就看着他一穿十, 连气都没喘一下,一时之间不少弟子都看向他那个擂台。
半个时辰过去,他目前是唯一一个第一个上去还没下去的擂主。
规则好就好在, 在这个擂台被击败,可以去别的擂台挑战,若是十个擂台都挑战失败才算被淘汰。
不过一般弟子也没那么多的体力一个一个挑战过去,然后就导致了那些曾经输给过流鸿的弟子开始绕着流鸿的擂台走。
他一下子站在擂台上无所事事了。
而那个被我注意到的魔修,也占据了一个擂台,她也是目前唯一一个外门弟子擂主。
挑战她的人不算少,但是却都没能打败她。
也不知道是那里来的老妖怪,掩盖实力在这里欺负人。
“流鸾师兄, 不知可否指教一下?”
在我还在走神的时候,第二个擂台的一个青年叫出了我的名字。
他我记得也是半步元婴的实力, 是除了流鸿和那个魔修之外守擂最久的一个弟子,他用的是符箓, 并且对时机的操控十分了得。
我看向他, 挑了挑眉, 站起来飘身而下。
站在擂台上, 他朝我拱了拱手, “木御峰, 于钦,特向大师兄指教。”
我也回了礼, 然后腰间的白玉笛便出现在了我手上。
“于师弟,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毕竟事关凌夜和我的脸面问题。
对不起了哥们。
笛音响起, 我的四周瞬间出现了四道符箓, 试图封锁住我的动作,青绿色的鸟形灵气出现在我身边, 分散砸向符箓,转瞬之间符箓在未成型之前就被冲散了。
我踏步上前,直接冲到了他的面前,牵流上紫光流转,笛尾的补天石划过一丝流光,水流链接着身边的鸟,将于钦整个人包围起来,然后缠绕上他的四肢,固定住他的行动。
紧接着我的身边雷电闪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布置在我脚下的符箓被引动了,漫天雷光洒下。
然后因为水柱缠绕着他的手脚,顺着水波雷电导入了他的身上。
他全身颤动起来,吓得我赶紧解开了对他的控制。
他“啪”一下趴地上不动了。
不是,怎么有人,用雷电符箓但是自己不抗电啊——
你们倒是学点数理化知识啊!
一时之间我拿着牵流站在他面前显得有点尴尬。
我这到底算是赢了还是什么……
“流鸾胜。”
然后他被抬下了擂台。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虽然赢了,但是赢得很不光彩的样子。
我看向了还坐在观众台上的元婴弟子们。
“哈哈,大师兄,我来和你比划比划。”
我还没说话,就有一个身高两米,壮的像座山一样的壮汉从座位上跳到了擂台上。
“我是金阙峰的石毅,请大师兄指教了。”
【滴滴滴——阶段任务三:守擂
为了大师兄的面子,为了宗门的未来,为了世界的荣耀,努力守到最后吧!
任务奖励:避雷针(修仙版)】
不是,现在才冒出这个任务是不是有点晚了,而且什么叫为了世界的荣耀啊?!要上升到这个高度吗??
然后我看着石毅掏出了一根狼牙棒。
……啊,现在修仙的法器都这么粗犷了吗?
这一棒子下来我能掉半条命吧……?
我一个后跳和石毅拉开距离,他抡着狼牙棒就冲了上来,感觉到周围空间一阵滞涨,我突然意识到元婴期之间的战斗已经是可以动用空间的能力了。
只是瞬间我的指尖点在了周围的空气上,一阵细微的碎裂声在我耳边响起——然后我一个后翻直接躲过了朝我头上砸来的狼牙棒,接着我把手指点在了空间中的几个点上。
石毅瞬间僵直在了原地。
果然,也就是凌夜能够一瞬间挣脱我的禁锢。
不愧是师尊!
石毅被我整个禁锢在原地,除了他的眼珠还能动一下,身上没有一个地方能动,我一个手诀控制着空间中的丝线将他扔下了擂台。
“石师弟,承让了。”
“流鸾什么时候学会凌夜师兄这一招的……这可至少是合体期以上才能用的。”金阙峰的许真人惊呼。
掌门捋了捋胡子,“他应该和师兄的手段不一样,他天生拥有沟通天地的力量……怪不得师兄会收他做弟子。”
“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
“这一届的魁首估计非他莫属了。”
“怪不得师兄闭关闭的那么干脆,看起来是早就知道,张师侄,你这个前任大师兄怎么看?”
张真人摸了摸下巴,
“我不如他。”说的干脆,一点没有犹豫,“但是可惜我长他几百岁,要追上我他还得有段时间。”
“听说你新收的那个弟子同样擅长衍算天道?”掌门看向自己的大弟子。
“孔衍是天生道体,几月前我们推衍天道,算到东边有事生变,反正他也参加不了宗门大比,我便让他去看看。”
掌门听后点点头,又看向了擂台上。
自从我熟练了空间禁锢这一招,基本上便没了对手,元婴弟子们也逐渐下场,流鸿那边又热闹起来,只是和元婴弟子的对战倒是不如之前那样容易了。
还是吃了实战少的亏,不过倒也没有落太多下风,守住擂台是没什么问题。
我看向那个魔修。
她正在擂台上休息,一身粉裙,倒是有不少的人瞧着她。
她到底要做什么呢?
我想起我跟掌门说的事情,以防夜长梦多,我拿着笛子跳下了擂台。
所有人:?
“流鸾师兄……您这是?”
记分的管事这么问我,我摆了摆手看向那个魔修的位置,“没说擂主不能去挑战别人吧?”
然后所有人看着我往魔修的那个擂台上走去。
“钟秀师妹,不介意我上来切磋一番吧?”我跳上她的擂台,看了她这么多天,她叫什么我早就知道了。
对面的粉衣女子微笑着的脸僵了一下。
“自然是不介意大师兄的指教……”这话说的颇有点咬牙切齿,她身上的魔气好像更浓郁了一些。
只要让她露出魔气,那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不管她在图谋什么,将她在这里抓住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因为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在我拥有了甲方爸爸的绿色通道之后,每一个预感都让我不敢忽视。
我的表情冷下来,看向她,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修为,我也不敢放松警惕,举起笛子,只是瞬间飞鸟环绕在我身侧,水流和飞鸟朝着她冲去。
这次我可不是切磋,我是要取她的性命。
“师兄你——”
她堪堪躲过,但是衣服和脖颈以及脸上都多了些划痕。
还没来得及说完话,我的鸟又从后面朝着她飞了过来,因为擂主是她,所以现在修为被限制在了金丹初期,但是对我来说也够用了。
我的眼睛变成了金色。
在我眼中,整个擂台的空间周围出现了一根根金色的线,我的手在金线上扫过——随着我指尖的扫动,这个擂台的空间被定格了。
和外界隔开,我和她都出不去。
“再不动真格,就真的死了。”
我已经移动到了她的背后,牵流笛尾的补天石对着她背后心脏的位置点了点,她瞬间避开。
“师兄你为什么要——”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已经警告过一次了,接下来就不会留手了。
魔修总会对自己比较狠,只要不把他们逼到极限他们总会心存侥幸——退一万步说,哪怕我现在在这里杀了她,也能挖出她的魔种。
所以我下手没有一点犹豫,我看了一眼掌门的方向,他看着我点了点头。
真让人感动啊,至今为止我所遇到的都是值得尊敬的一群人。
我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女子愈发的冷漠。
手诀掐起,禁锢的空间在往回收,周围有些人察觉到不对劲都在往掌门那边看,掌门的手制止了他们。
钟秀的表情明显慌了起来。
她还试图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想说什么,但是在我的攻击下没有一点余地。
除了ABO的世界,我每一个世界都杀过或多或少像人的东西。
我练出来的全都是一击毙命的技术。
就像是一开始流鸿他们切磋时,凌夜说的话,我不是什么适合切磋的实战。
我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牵流的样子在我的灵力下已经变得像一把长柄刀,以笛尾补天石延伸出来的,一把水刃在我手上。
我的眼睛有些烫,大概是金色过于耀眼了,毕竟是天道的力量。
但是现在我很清醒的明白,甚至不需要掌门他们出手,我就能将现在的她扣在这里。
——当然如果她是个修为很高的老妖怪当我没说。
水刃刀刀往她的死穴划,她的动作从一开始的生硬变得灵活起来。
身上的魔气越来越浓了,她的魔种……在她的左腿。
左手一个法诀掐出来,数只鸟骤然出现,朝着她的左腿冲过去,她眼神一凛,就要去挡,同时我的水刀砍向她的脖子。
她挡无可挡,一股魔气爆发出来,硬生生将我整个人炸了开。
两个人同时振到空间壁上。
我的笛子在手上挽了个花,远远看向现在已经避无可避的魔修。
她身上的魔气现在是一点都没掩饰,带着狠厉看向我。
“小辈——你是如何发现的?”
她身上的威压越来越强,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波动起来。
洞虚期……?
我火速看向掌门的位置,掌门已经不坐在那了,一个眨眼他就站在了我面前。
“流鸾,剩下的就交给我们这些老东西吧。”
一股灵气将我推出了那个空间,我落回了之前的那个擂台,每个在场的弟子身上都有个类似保护罩的东西,并且空间封锁现在无人能随意踏出。
我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我。
而峰主们全都悬浮于空中,封锁着那个魔修任何可以逃跑的位置。
流鸿一脸担忧地看向我,但是迫于空间封锁不能过来。
我安抚地朝他摇了摇头。
我确实没什么事,但是爽到了。
……修仙的战斗力和之前普通世界确实不一样,灵力这玩意比枪还好使。
大人,时代变了!
我揍人越来越熟练了。
“洞虚期的老魔头来我崇光宗装普通金丹弟子,可是有什么事?”掌门站在她面前问。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
“不过是来看看天下第一大宗的风采……祁掌门不会这么吝啬吧?”她的声音不再像是之前那样娇俏,反而是带着点粗粝,有些阴阳难辨。
“我可是什么都没做,你们崇光宗的小辈就想要置我于死地啊。”
“我倒不知道你们名门正派比我们魔修还要心狠手辣,说不定是修魔的好苗子。”
出现了——反派的倒打一耙!
掌门看了她一眼。
“除魔卫道本就是我正道弟子的职责, 若是连除魔都心慈手软,那流鸾这个大师兄还是不要当了。”
他伸出手掐了个手诀,数道铁链缠绕在钟秀的身边, 将她盖住的手强行拖了出来,她的手上拿着一个三岔法器,上面闪着幽光。
锁链强势地打掉了那个法器,掉在地上在地上腐蚀出一个坑。
“不用说话拖延时间,你跑不了。”
掌门背着手没有看着她面无表情。
谁料想她娇笑起来,“倒是为我一个小魔头这样大费周章,该说你们名门正派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吗?”
我看着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滴滴滴——阶段任务四:魔气
魔气能引动心魔,保卫好宗门的弟子们……毕竟, 许多人都有心魔。
任务奖励:化魔丹(本世界限定)】
我眼神一凛,看向周围, 这一次我将全部的意识沉入天地意识中,我再一次听见了天道的声音。
一回生二回熟, 只能说甲方爸爸确实一直在看着我。
[汝来了?]
您能告诉我魔修在哪吗?
[汝想清楚了吗?汝要站在哪一侧?]
天道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而是问了我一句话。
我顿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吾是为世界平衡而存在, 万物有两面, 哪一面对吾来说都一样, 汝与祂……虽是一体但也不尽相同。]
[吾更喜欢你。]
给我听懵了, 这是……什么意思?
[……吾帮你一把吧。]
【等一等,宿主——】
系统的话还没说完就像是被屏蔽了一样, 我还没反应过来。
我的眼前出现了奇异的光束,不同红色的光柱出现在了每个人身上。
只是有那么一些人的光柱红的格外明显。
——首先就是流鸿。
他红的快发黑了。
不是……这不会是心魔严重程度吧???
【小瑜, 系统被暂时屏蔽了, 它正在检修……好像是世界意识内部出现了点分歧,它让我转达一下, 就是宿主您不要太轻信——】
然后维拉尔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好,又禁言一个。
……我看出来了。
很明显天道和甲方爸爸有点意见不统一,天道显然比起流鸿更想让我当主角。
然后很任性的单方面把做决定的机会放到了我手里,还不让别人干扰我。
祂真的,我哭死。
[汝同吾很像,所以吾想给你一个机会。]
[汝有没有,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做过决定?]
天道的声音也活泼了一些,祂时刻注视着我,我感觉连周围的流速都变慢了。
但是祂说的话真的让我愣了一下。
我有没有,按照自己的心意做过决定?
不因为任何人的话,不因为任何任务。
只是作为“我”这个个体而做过决定?
……应该是做过的,但是我不太记得了,大概是我生前的事情?
[汝想站在哪一侧呢?]
我想站在哪一侧?
……说实话,我真的想过要不去当个反派,让流鸿整个人独立起来。
但是,虽然呆的时间不多,我真的很喜欢崇光宗。
同门和谐友善,师长靠谱且清醒。
不然我也不会想去当好这个大师兄。
但是……
我看向了流鸿那红到发黑的光柱。
——就像是把流鸿要入魔这件事拍在了我脸上。
如果是曾经的我,为了任务我会怎么做?
我会代替他,我会带走他身上的魔气……从风光霁月的大师兄,变成人人喊打的魔修。
放弃“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很合理,因为这就是我的任务。
我是“主角”的影子,我是这个世界的过客,我只是个搞笑的吐槽役,我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让“主角”好好活下去,稳定好这个以他为中心的世界。
所以我怎么样都好。
毕竟大家当社畜完成甲方的需求当习惯了都知道自己只是个工具人。
这是“我”为了完成任务的最优解。
……只要结果是好的,那么过程不重要。
现在想想,我也太惨了吧?!
[……所以汝这次要怎么选?]
[不论汝选择哪一边,其实都不影响结局。]
[只是汝会下意识选择……]
……选择“我”认为对“主角”最好的那一个。
这何尝不是一种傲慢。
谢谢,听您说完,我感觉我前几个世界的哥哥弟弟们该恨死我了,很担心哪天一开门就发现他们站在外面准备敲我闷棍。
不过,这么说,我可以这么自私吗?
[汝当然可以。]
[吾说了,汝和吾很像,既然吾能自私,那么汝也能。]
听起来有点儿戏。
但是……好像感觉很不错。
流鸿,我的弟弟,是注定和我站在不同的一边吗?
[……为了平衡,这是必然的。]
[相当于这个世界出现了两个天命之子,若是汝二人站在同一侧,那么平衡就会被打破。]
[只是我想把优先的选择权交给你。]
天道说了很多话。
我倒是听出了祂想让我选正道这边。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修魔,真的很难飞升。
飞升的几率几乎为零。
[不过……如果是天命之子,飞升是必然的,所以不用担心。]
这话说的几乎算是大剧透了。
天道现在就像是给我画饼的老板,但是我能感觉到,祂是真的想让我自己选,而且想让我为了“自己”而选。
这是为什么?
祂强调了两次的“我们很像”又是什么意思?
可惜系统被禁言了。
虽然我觉得我也问不出来什么。
我看向流鸿,在我和天道沟通的时候,外界的时间几乎停滞,他也在看向我,只是因为时间停滞,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延迟感。
对于流鸿其实我是有愧疚的。
在他人生的前十年,我把他当成了周天祺的代餐。
……因为那是除了维拉尔之外,唯一让我意识到“爱”的兄弟,最后我以一种惨烈的方式离开了他,维拉尔被我带走了,但是我带不走周天祺。
和安格尔以及余逸清不一样,他们除了我之外还有很多爱他们的人,我只是他们人生的过客。
但是维拉尔和周天祺他们只有我。
所以在这个世界的前十年,我对周天祺的愧疚投射在了流鸿身上,我几乎对流鸿有求必应——哪怕他们没有一点相似。
这是不对的。
但就算是之后我改变了态度,流鸿对我的依赖也早就超过了普通界限。
然后我也没忍心拒绝,依然溺爱他,将他当个孩子。
文阳那天说的话像是惊醒我的雷。
……只是我醒悟的有些太晚了,以至于我不得不付出代价。
我必须亲手推开他。
[想好了吗?]
我想……留在这一边。
我这算不算再次为“主角”选择了未来?
[不算,汝留在这一边的话,相当于什么都没选择。]
[这是没有汝的必然发展。]
天道的话语落下,周围的时间停滞仿佛消失了。
我眼前的红色光柱消失了,与此同时伴随着尖啸整个赛场后面冲起了通天的黑气覆盖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一条魔龙出现在天际。
[……恭喜,这便是汝踏出的不同于【】的第一步。]
在通天的巨响中,我没太听清天道的声音。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让我去细究祂的意思,现在我能随意操控空间,所以我能随意行动——
峰主们已经冲向了魔龙,只是那些魔气他们没有顾及。
但是我知道那些魔气不能让它们落下。
就像任务说的一样,这些魔气不是普通魔气,它们会勾动心魔。
若是不慎,便会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