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怎么死遁的,这么惨烈吗???
【呵。】
【呵。】
你们两个不要在这种时候给我冷笑啊!!!
“所以——只要你不去01号场地,那么桑桑你就能一直活下去了。”
金色的大脑贴近透明罐子,仿佛在盯着我。
……怪不得要让他们都出去,要是这件事他们知道了,肯定说不定会,真的就不让我去了。
而这个脑子就像他说的一样,他恨我……但是也很爱我。
所以他把选择权交给了我自己。
【滴滴滴——阶段任务七:遗失的过去
回到过去,补全你在这个世界的存在痕迹。
任务奖励:无
失败惩罚:强制重启世界或投入惩罚世界
本任务和主线任务息息相关,如果不进行则会导致本世界任务直接失败。】
我,这,你。
也没给我拒绝的选项啊?!
【……是主系统发布的!!!不是统统!!】
我说实话,虽然听大脑说了这么多,我其实对活不活没有什么执念,毕竟死了就是任务完成去下个世界了。
但是主系统这个任务一发布我还是有一种被迫的感觉!!!
这种我本来要做某件事,但是这件事被家长强制要求做,哪怕结果一样,但是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啊?!
还不如不告诉我呢!
不告诉我也不会触发这个类似于警告的任务了。
我迁怒般的目光凶恶地盯上了透明罐子里的金色大脑。
大脑:?
第141章 永恒归宿
等时倾和玫瑰头他们再次走进教堂里, 看见的就是我正在和透明罐子里的金色脑子大眼瞪小眼。
“……这是怎么了?”
玫瑰头问。
我摇了摇头,想要瞪脑子一眼又觉得有点太明显。
“我们已经聊完了,现在你们可以接收我了。”
金色的大脑在液体里晃了晃, “不过我建议你们先把其他人回收了,不然我怕‘他’又把我扔出来。”
我:……
很难想象这个脑子究竟有多惹人嫌,他自己都清楚这件事。
『我不会。』
熟悉的声音在整个教堂响起。
然后透明罐子像是进入了某种真空的环境,整个罐身被强行挤压,连带着里面的脑子和罐底的细沙一起被挤压在了一起……能看出是真的自己捏的,这个脑子居然只是变形而没有碎掉。
只是一瞬间,他就变成了一团回收垃圾,然后整个被碾碎化成光点消失了。
简单粗暴。
……蓝紫色出手比其他人还利索。
到底是多讨厌这个脑子啊?!
『你们该走了, 十分钟后我会打开01号场地。』
教堂的钟声响起了,而我能感受到周围的一切都在倒退, 从我们进来的路一直倒退,就像是时间倒流一样, 然后站在了猫咪咖啡厅的门口。
只剩下我和玫瑰头两个人。
咖啡厅的灯也关上了, 门上挂着锁和一个猫咪形状的小木牌, 上面写着“已歇业”。
“他们……呢?”
我有些愣地问旁边的玫瑰头。
“时倾回到了重叠空间, 其他人回到了‘他’那里。”
“如果你要问的这个的话。”
他拍了拍身上看不出来的灰尘, 朝我伸出了手。
“接下来我会将你带去01号场地, 我可以游走在各个副本空间,因为我一开始就是作为引路人出现的。”
“就像你的第一个副本, 我也是你的引导者一样。”
我拉住了他的手,他带着我朝前走, 然后慢慢踩着空气朝着当空的红月走去, 下面是热闹的狂欢节,上万的参赛者游走在狂欢节的各个场馆里, 各种怪物和他们并行,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真正的狂欢节。
然后我们越走越高,红色的月亮却依然离我们很远。
“我们要走到月亮那里吗?”
我问他。
“不,我只是想带你看一看,这个‘我’为你创造的……更好的世界。”
『不,我只是想带你看一看,这个我为你创造的……更好的世界。』
玫瑰头的声线变成了两个,重叠在了一起,我腰间的BB机也亮起了蓝紫色。
“他”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还是大部分切片都回到了“他”身上,他的声音也变得和一开始有些不一样了。
充满了……更多的感情。
直白点说就是不像个人机了。
最开始他僵硬得像个AI,还是不太智能的那种。
但是现在像个人了。
【……十分犀利的发言。】
玫瑰头牵着我,至于里面现在是不是玫瑰头我就不深究了,反正都是同一个人,以一种无人机的视角俯视整个空间,这种视角曾经也有过,但是从来没有这么慢过。
尤其他说这是为我创造的世界。
这句话有点太重了。
——因为我完全没有经历过过去,所以我没办法接受这么沉重的爱。
然后我想到了金色脑子对我说的话。
就算是出于对这份情感的尊重,我也得回到最初。
就像是因果倒置,我先获得了果,所以我要去种下因。
——哪怕这个因可能是他接受不了的。
在空中走了很久,久到我都觉得这十分钟有些过于漫长了,然后面前出现了一扇门,这扇门有点朴素,是一扇小小的木门,上面还有斑驳的红漆,和一个黄铜的把手,门上挂着一个门牌,上面写着1863。
看起来不像是什么现代的东西,带着浓重的时代感。
“好了,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接下来只能靠你走进去了。”
玫瑰头站在我的身后,我转过身看着他,他朝我挥了挥手。
“希望我们很快见面——虽然接你出来的不是我。”
他这么说。
“但我还是由衷希望,桑桑,你要开心,还记得我给你的玫瑰发夹吗?”
我摸了摸那个发夹,它还夹在我的头发上。
“需要我的时候就使用它。”
我没有问过去他们都不存在我使用还有没有用这种问题。
——他们一定是都知道的,所以送了我这么多东西。
我转过身,将手放在了木门的黄铜把手上。
“一路顺风。”
他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一路顺风。』
还有蓝紫色的声音。
好像还有我见过的每一个切片哥的声音。
然后我推开了门。
——————————
『01号场地,永恒归宿
这里是过去,也是未来,是我们永恒的出生之地和归宿。
我亲爱的弟弟,这里就是现实。』
怎么说呢,虽然我知道这里是过去。
但是这也太过去了。
我……还没出生。
我在母体里,浸泡在羊水还是卵之类的地方,旁边是和我一模一样的……主角,他还闭着眼睛。
系统——咱们还能这么早投放吗???
【……咳咳,没办法啦宿主,这里不是初始投放时间啦,所以我们没办法决定让您出生后才觉醒意识啦。】
所以……我现在还有多久才能出生?
我现在是人鱼,鱼尾小小的,像是之前看到的Q版形态,所以我应该是发育成熟了——就差出生。
这个世界的主角本体果然是人鱼。
活动的空间有限,主角还闭着眼睛……睁开了。
金色的眼睛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们两个就这么隔着有些浑浊的水液互相注视着,好像谁先移开目光谁就输了一样。
——虽然很难说他现在有没有什么输赢的概念。
我觉得可能是好奇居多。
然后他动了动,狭窄逼仄的空间没有给我们两个太多活动的空间,但是足够他把手伸出来了。
小小的手拍在了我的脸上。
不疼,但是有点奇怪。
【有一种在看亲子互动的感觉……】
【在场的看似只有两条鱼,但实际上还有一个系统一个邪神。】
你们两个忽略不计了。
不过说起来为什么系统的信号一下变好了,明明那个特殊电话都不能使用了。
我看了看背包里显示灰色的道具。
【这个空间没有人占统统的电话线了!时间线也开始正常,重叠空间还没出现,所以主系统全权交给我了。】
【统统,复活!】
就在我脑内走神的时候,放在我脸上的手收了回去,然后他的尾巴动了动,紧接着我感觉到了从外界传来的一阵挤压。
同时浸泡我们的液体也开始慢慢减少,但同时我们两个身上覆盖的那层薄膜也开始溶解。
等一下。
这是要生了吗???
人鱼到底是胎生还是卵胎生啊???
【幻想生物就不要讲什么科学了啊宿主!】
我闭上了眼睛,觉得这种时候很多事情还是不要细想。
然后我被生了出来。
和旁边的主角一起。
然后我能感觉到,我们是在水里,但不是大海,更像是某个狭窄的池子。
……总不会是浴缸吧?
“阿苏月——生出来了,你还好吗?”
一个男声这么说。
“但是……”
“怎么了,我的孩子怎么了?”有些虚弱的女声有些急切的问,“我们成功了吗?”
我的眼睛还睁不开,但是我感觉到有人靠近我,然后把我从水里拎了起来,接触到空气的瞬间我突然有一种窒息感。
在我哭之前我听到了旁边另外的哭声。
是主角的哭声。
“我们成功了……他们,真漂亮。”
“就像是书里说的那样美丽,神奇……和劣质的拼接完全不一样,浑然天成。”
男人这么说。
“……是的,他们真美丽。”
“如果不是刚刚我亲眼看着你从水里捞起来……我根本不会相信他们是我的孩子。”
女人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喘息,生育的痛苦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而我在空气中的窒息感越来越强,我得哭出来,不然我根本切换不了肺呼吸,我要是把自己憋死了那我以后就别自诩成熟社畜了。
太丢人了。
“哇——”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中,然后我闻到浓重的煤油味和各种奇怪的味道。
我睁开了眼睛。
看到了我现在的位置。
一个阴暗的小房间,点着两盏煤油灯,小小的窗户被厚重的窗帘盖住,但能看到外面的光透了一些进来,面前是一个躺在浴缸里的女人,她一头深褐色的卷发,看起来像是东方和西方人的混血,身上的白色睡裙已经打湿了一半,双腿浸泡在浑浊的水中。
我下意识动了动尾巴。
等一下,我,尾巴。
她,双腿。
啊???
我紧急看向旁边还在哭的主角。
他,也是尾巴!!!
白色卷发,苍白的皮肤,蓝紫色闪着荧光的尾巴。
没错啊,我俩都是鱼。
为什么,这个明显生出我们的来的女人,我们生理上的母亲,怎么看都是人类???
这个世界是什么没有生殖隔离的世界吗???
然后紧接着我和主角就被两块布裹了起来。
我这才注意到抱着我们的男人是一个标准的西方人。
金发,蓝色眼睛。
看起来和我们两个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所以他不是我们的父亲。
“他们就像是典籍里记载的那样——只是为什么会是双生子?”
男人这么对女人说。
“有两个不是更好吗?这样的怪物……有两个,我们的筹码就更重了。”
女人挣扎着从浴缸里站起来,开始清洗自己身上的污浊。
“我怀了他们两年,如果失败了我不能接受。”
“等他们成为只属于我的小怪物,我就能……拿回曾经属于我的一切了。”
听起来像什么三年之约复仇大女主爽文剧情。
【……】
【这种时候就不用点评了吧宿主??】
我静静听着两个人的话,他们说的语言像是英语,但是带着浓重的口音,只不过我听得懂,我看向旁边的主角,他睁着眼睛一直在看着我。
不知道他听懂没有。
听不懂也好。
没有小孩子想听到这样的内容。
因为这说明,他们的母亲,不爱他们。
让他们出生只是为了某个目的——这对于小孩子来说太残忍了。
但是还好,我不是真正的小孩。
我努力翻了个身,大概因为种族问题,虽然刚出生,但是我比人类的小婴儿要强壮很多,所以我还算轻易地翻过了身,然后把手搭在了主角的身上。
不知所踪的爹,有目的的妈,靠谱的弟弟,破碎的他。
看来这个家,只能由我撑起来了。
【……怎么感觉您乐在其中呢。】
——毕竟他们谈话也没有避开我们两个。
谁能想到两个小婴儿能记事呢, 虽然主要是我记事,主角看起来还是个正常小婴儿。
这里像是十八世纪的英国,但是除了工业革命, 浓重的雾气,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奇怪生物。
但是和人类是敌对关系,多少有点像是那种争夺生存底盘,但是人类凭借着恐怖直立长臂猿的先天条件和人数占据了这个世界的食物链顶层。
不是说人类是最强的种族,而是单纯的人多还会用工具。
所以各种奇怪生物的生存境地不能算好——一旦被捕获就会被当成商品高价卖出去。
像是动物。
但是也有一些幻想种很难被捕获,比如说人鱼。
第一是因为大多数人鱼都生活在深海,第二是因为人鱼已经数千年没有出现过了。
幻想种之所以是幻想种,就是因为对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可能只是人类幻想出来的——因此, 我们的母亲,这个叫做阿苏月的来自东方的女人, 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本手稿。
上面记载着人鱼的诞生。
看着很像是什么不靠谱的编撰的胡话,但是她深信不疑, 然后对自己使用了。
接着真的把我们两个生了出来。
我们根本没有父亲。
——说实话, 我觉得我们两个更像是某种禁忌法术下的产物。
或者说是人体炼成。
联想到未来的某些特质, 说不定主角根本不是什么人鱼, 而只是类似于人鱼一样的生物。
但是现在阿苏月坚信我们就是传说中的人鱼, 然后坚信自己是我们唯一的……主人。
对, 她根本没有把我们当成是她的孩子。
三个月过去了,连名字也没起, 把我们养在地下室的水缸里……照顾我们更多的还是那个金发男人。
他叫做霍约尔,是阿苏月的合作伙伴, 或者说是阿苏月的备胎, 极度痴迷于她。
然后那个三年之约我也搞清楚了。
【根本没有三年之约吧,宿主您不要擅自取名啊!】
他们曾经是在一个叫做“怪物之盟”的组织, 这个组织的每个人都极度追求各种奇异生物,并且以拥有奇异生物为荣。
同时他们还是这个国家最大的奇异生物交易组织。
定期会去捕杀,猎取各种奇异生物售卖给富商、贵族。
阿苏月和霍约尔在五年前被这个组织赶出去了——听他们的只言片语大概是某些组织高层更新换代,然后他们这个派系失败了,所以失败者就被逐了出来。
阿苏月一直不甘心,想要回去。
而这个组织最重要的当然是拥有的奇异生物,然后她就把算盘打到了幻想种的身上。
老实说,有些太天真了。
这又不是游戏,谁会因为你拿的宠物牛逼就尊敬你啊。
派系斗争肯定是看各方利益纠葛啊?!
……不过她都敢随便拿来历不明的手稿就对自己用,这种基本上也治不好了。
所以就我听来,她就算回去,我们兄弟也不可能捏在她手里。
总会有人觊觎我们的。
哦,也不知道我那个万人嫌buff还在不在。
我的尾巴拍了拍水,地下室只有那个我们出生时的小小浴缸,我们两个根本没办法完全浸到水里。
我倒是还好,但是亲哥就很不舒服。
我能感觉到他是有自我意识的,他应该也能记住亲妈他们的话,只是他不能理解。
所以他只能绷着一张脸和拍尾巴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而他一天要表达个十几次。
每一次我只能牵着他的手来安抚他。
到底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啊!
【……这种恶劣的生长环境还要待多久啊,小瑜。】
维拉尔在我脑海里哀嚎,「女装大佬」的效果早就过去了,他也恢复了自己的声音。
但实际上,刚出生一个月我就想跑路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阿苏月做了什么,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离开她。
甚至维拉尔都不能出现。
我甚至考虑带着主角走排污管道回到大海这条路了,然后就在出发前收到了警告。
不是系统的警告,更像是某种世界的程序——
因为她让我们出生,所以类似于因果一样的东西让我们必须要待在她身边来偿还这份出生的恩情。
对,能出生是恩情。
因此我才能得出我和主角可能根本不是正经人鱼的结论,什么人鱼都不能出生啊。
所以阿苏月,我们生理意义上的母亲,到底生出了两个什么玩意儿啊?!
【您对自己的称呼还是这么独特。】
不,我是在骂主角,我只是个复制体。
“我的孩子们,母亲来看你们了,今天过得开心吗?”
穿着绿色裙子打扮得一丝不苟的女人走进了地下室,朝着我们的浴缸里放了一些水藻和鱼虾,主角已经十分娴熟地拿了起来,而我还扒在浴缸上,看着她。
“弟弟不吃吗?”
她摸了摸我的头,然后皱了皱眉,看了一下自己的手。
“霍约尔今天没有给你们换水吗?”
我没有理她。
我不能让她知道我能听懂她的话,不然麻烦就大了。
这个女人虽然有些时候有点傻,但是大体上是很敏锐的——尤其是她根本没有把我们当成她的孩子的情况下。
没有“爱”的驱使,我们表现出的任何异常都会让她警惕。
我沉到浴缸的水中,掰开了准备往嘴里塞一整只虾的主角的手。
虾壳很锋利,哪怕我们是非人类,也不能吃的这么粗糙。
我不再理这个女人,反正她很快就会离开,每天只是例行公事来“亲自”喂养我们一下。
就好像是宠物会知道谁喂它们,谁就是它们的主人一样。
她对我们也是这样。
“霍约尔!”
“霍约尔——”
她开始叫那个男人,很快那个男人就来到了地下室。
“阿苏月,怎么了?”
“你今天是不是没有给他们换水——”
她质问着。
“弟弟的头上全是黏糊糊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刚刚我摸了一下恶心死了。”
霍约尔肉眼可见地缩了缩头。
“我马上换,亲爱的,我保证。”
他哄着女人,“你先上去吃点下午茶,我已经准备好了。”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阿苏月就这么拎着裙摆离开了地下室。
我把剥好的虾一人一半塞进了我们两个嘴里,其实我们两个好像都不需要吃东西——但是他们不知道。
主角摸了摸我的脸。
这大概是他表示感谢地动作。
【宿主真正实现了喝露水长大。】
……你怎么不说喝洗澡水长大。
然后我们两个就被霍约尔拎着胳膊一边一个拿了出来,放在地下室的地上。
也就是我们两个皮糙肉厚,一般的小婴儿谁受得了这种养法——就算是养观赏鱼都知道换水会提前放到备用水盆里,而不是扔在地上!
冰冷的水管冲在我们身上,水流的冲击里打在身上还有点痛,但也只会红一点,主角反而很喜欢——大概是因为有很多水。
他喜欢流动的活水,我看明白了。
然后就是霍约尔黑着一张脸一边骂我们两句一边洗浴缸,他爱阿苏月,所以很讨厌我们。
——毕竟在他看来,阿苏月怀我们怀了两年,并且大多数精力都放在我们身上。
但是他不敢对我们做什么,因为我们是阿苏月东山再起的筹码。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我们两个又被扔回了干净的浴缸里。
主角拍了拍尾巴,然后和我贴了贴,沉到了浴缸底部,开始研究浴缸底部那有些斑驳的划痕。
对于我们两个来说,今天一天已经过完了。
【简直就是小可怜育成记。】
【这样长大,怪不得主角那么讨厌人类。】
这大概就叫做,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我颇为慈祥地摸了摸主角的头,他转过头来,金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我。
『弟……弟弟。』
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
不是系统和维拉尔那种,也不是之前蓝紫色他们在我脑袋里说话的那种。
这是我“听”到的。
是人类听不到的声音。
很多动物会用这种超声波信号来交流——他现在就更偏向于这一种。
我看向他。
『弟弟,我是……哥哥。』
这是他说的第二句话。
但是已经比第一句要顺畅得多。
然后他抱住了我。
『弟弟。』
我回抱住了他,在这个新换的还算比较深的浴缸中,无人看到的地下室,两个小怪物抱在了一起。
————————————
然后是我们一岁那一天。
我们被带出了地下室。
阿苏月和霍约尔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钱,他们搬到了一个郊外的庄园里。
在庄园的后花园里有一个玻璃花房——虽然一朵花都没有,四周还被盖上了黑色的挂布,里面被挖出了一个大概长宽五六米,三米深的池子。
我和主角有了新的住所。
比之前大了许多。
“我的孩子们,喜欢我们的新家吗?”
我们两个被包裹在婴儿的裹布里,因为完全没有长大,还藏住了下半身,所以看起来和人类的婴儿没有,任何差别。
阿苏月和霍约尔就这么带着我们两个搬到了这个地方。
而随着时间流逝,我按照主角的反应来对阿苏月的话反应,所以现在我们两个点点头。
阿苏月对我们的态度也逐渐变得好起来。
可能是因为发现我们能听懂她的话决定要做做样子了,或者是良心发现,反正她至少开始像个母亲了。
就算是装的,这对主角来说也是个好事情。
她把我们放进了那个新的水池里,主角一进去就直接沉到了底部,而我趴在水池边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