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贺青对两人说道。
很快,贺青就把陌微带去了审讯室,其他嫌疑人也在之后都陆续到了。
由于和陌微的关系,陆璟并不能参与审讯,只能在外面等着。
这一等就是一整天。
期间有人过来给他送饭,他也不想吃,而是关心陌微有没有人给他送饭,得知陌微有东西吃后,又问他烧退了没,知道烧也退了,这才放心。
他又一直等到了下午,贺青才从里面走了出来,但他的身后只跟着小霖,陌微并没有跟出来。
陆璟立马站了起来,往贺青那边走去:“贺主席。”
“你别着急。”贺青安抚地拍了拍陌微的肩膀:“坐下说。”
陆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缓缓坐下了。
“现在已经确认了凶手就是白棘了,法医那边给出的结果是S级向导造成的精神伤害,当时出现在附近的向导只有白棘一个,更别提是稀少的S级。”
“不过辛木的脖子上也有外伤,所以不排除有从犯的情况。”
陆璟连忙问道:“陌微也参与了吗?”
“他没承认。”陆璟说道:“但我问出来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
“当天他确实和白棘碰面了,他说白棘想要他加入夜莺。”
一听到这话,陆璟顿时用力了握紧了拳头。
“本来这种情况,我们是不能放他离开的,不过他是你的哨兵,看在你的面子上,人我给你保出来了,你可以带他回去,但是学校那边他暂时不能去了,你最好把他关起来,别让他再接触白棘。”
“好,我知道了。”陆璟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现在还在里面对吗?”
“是的。”贺青点点头,又说道:“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我不会管他,但是他现在跟你结合了,他要是死在白棘手里,你也会受伤的……你自己注意点吧。”
接着,贺青从小霖的手里接过一份文件递给陆璟。
“我调查出来了,陌微小时候和白棘曾经在同一家福利院待过,这是资料。”
“……你说什么?”陆璟整个人都呆住了。
然后迅速地翻开资料,确实在名单上看到了陌微和白棘的名字。
“这家福利院很早就倒闭了,后来陌微流浪到了贫民区,被白塔的人带走资助……所以他们两个可能早就认识了。”贺青说道。
陆璟就这样静静地看自己手中的这份资料,看了许久,然后有些颓然地将手放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陆璟一言不发地往里面走去,贺青也没有阻拦他。
陆璟走进房间里的时候,正好有一个工作人员要带着陌微出来。
于是他上前便握住了陌微的手,将他拉了进去:“你先别走,我有话要问你。”
那个工作人员也很有眼力见,立马就走出去,顺便把房间门给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陆璟抬眸看向陌微,语气平静地出声问道:“你跟白棘以前就认识吗?”
其实他今天本来不打算再问陌微任何话了,因为他觉得陌微一定累了,可是他现在只想让陌微给自己一个解释。
“嗯。”陌微直接点头承认了:“只不过我以前忘记了,现在想起来了。”
“你为了他要跟我分手?”
“不,我是为了我自己。”
陆璟闻言顿时愣住了。
而陌微则是直直地看着陆璟,出声说道:“我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和你永久结合就是为了治好我的病,可是现在的结果让我很失望。”
陆璟就这样不可置信地看着陌微,突然笑了一声。
“你在开什么玩笑?”陆璟的声线颤抖。
陌微的语气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决绝:“昨天我就应该坚决一点的,不该心软,让你觉得我对你是有感情的。”
陆璟伸手抓住了陌微的衣领,狠狠地瞪着他,气得呼吸急促,胸膛都在一起一伏的。
“你疯了吗?”陆璟咬牙切齿地问道。
“白棘和我的契合度比你要高。”陌微自顾自地说道。
“再高又能高到哪里去,你能不能清醒一点!”陆璟怒不可遏地冲着陌微大吼道。
陌微的脾气突然也上来了,他一把推开了陆璟,大声说道:“那又怎么样,你当初不也因为契合度的事情拒绝了我好几次吗,我现在也想追求更高的契合度,有什么问题吗?!”
“你以为白棘是什么好东西吗,他会杀了你的!”
“他不会。”陌微认真地说道。
陆璟愣住了,似乎是没有想到陌微会用这样坚定的语气说出这几个字。
“他不会。”陌微再次说道:“因为我和他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陆璟就这样狠狠地瞪着陌微, 只觉得自己被气得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
“好……现在你和他是一个世界的人。”陆璟气急败坏地说道:“我和你成两个世界的人了是吧?”
陌微什么话也没说,一副默认的姿态。
陆璟用力地抓紧了陌微的手腕,力度大到像是恨不得把对方的手给捏断一般。
“跟我回去。”陆璟咬牙说道。
他确实应该吧陌微关起来,最近哪里也不要让他去, 关上几天就老实了。
谁知道陌微竟然一把将陆璟的手给甩开了:“我不要回去!”
陆璟猝不及防被推得后退了一步, 脸上顿时写满了错愕。
紧接着, 陆璟整个人都炸了, 好像有一股怒火从心底一直往上烧, 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给点燃了。
“你要跟我动手了是吧?!”
陌微在推完陆璟后, 显然也有些害怕了,此时一看到陆璟这么生气, 顿时什么都不敢说了。
但是陆璟已经快要气死了, 他二话不说就冲上前去要陌微给抓回去, 然而陌微却一点都不配合, 不断地挣扎着。
两个人就这样在房间里动起手来。
不断有东西被撞倒的声音响起。
陆璟一言不发,铆足了劲就是要按住陌微, 陌微也是跟倔驴一样,不停地要从陆璟手里挣脱出来。
“陌微!”陆璟终于忍无可忍地冲着陌微吼道:“你别逼我扇你!”
陌微还是不说话,只是再次挣脱了陆璟的束缚,迅速地要往门口跑去, 陆璟连忙一把拽住了他。
“你敢走试试!”陆璟冲着陌微吼道。
紧接着, 陆璟直接释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力, 强势地进入了陌微的精神域。
这下他是动真格的了。
原本陆璟是根本抓不住陌微的, 但随着对方的精神域被入侵,陌微就没那么容易挣脱了, 再加上陌微为了不伤到陆璟一直束手束脚的,因此几个回合下来, 陆璟就直接把陌微整个人都按倒在了一把椅子上。
陆璟大口喘着气,用膝盖压着陌微的身体,手掌将陌微的脑袋牢牢地按在椅背上。
从动手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过话的陌微此刻也炸毛了,终于开口说话了。
“放开我!”陌微冲着陆璟大喊道。
“不准跟我大声说话!”陆璟的声音喊得比陌微还要大。
陌微抬起眼眸,用有些怨恨的目光瞪着陆璟。
两人就这样互相瞪着对方,僵持了好一会儿。
紧接着,陆璟一把从墙上扯下来一只手铐,迅速地铐在了陌微的一只手上,另外一只则是铐在自己手腕上。
“跟我回去。”陆璟松开陌微,扯了扯两人连在一起的手铐。
陌微没吭声,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
“我迟早会走的。”陌微这样说道。
陆璟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拉着陌微继续往外走去。
回去的路上,一直有人在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人,尤其是看他们用手铐串在一起的两只手,但陆璟丝毫不在意,他此时眼里就好像看不见任何人一般。
就这样,陆璟还是把陌微给带回家了。
陆璟把陌微给关了起来,他以为陌微会闹,但是陌微只是一直在房间里睡觉,什么也不做。
为了能够时刻盯着陌微,不让他乱跑,陆璟直接申请了居家办公,就这样陪着陌微三天都没有出过家门。
这期间陆璟查了陌微小时候待过的那家福利院的资料,但是什么也查不到,能够查出来的信息非常有限,甚至如果不是有贺青给自己的资料,他可能根本就查不到有这么一家福利院。
第四天,陌微终于开始闹了,他开始要离开,但被陆璟抓了回来。
陆璟也没惯着他,直接用一根很长的链子把陌微给绑了起来,和自己绑在一起。
而且他还发现陌微在用终端联系白棘,于是他把陌微的终端也没收了。
此时,陆璟就坐在书桌前,正在查看陌微终端里的消息。
他的左手手腕上绑着链子的一端,另外一端则绑在陌微的手上,链子很长,足够陌微自由活动,而陌微此时就坐在地毯上发呆。
“你联系上了白棘又怎么样,有本事他就来这里把你接走。”陆璟一边检查陌微的终端一边说道:“他敢来,我就敢跟他同归于尽。”
听到陆璟这话,陌微这才抬起双眸,朝他看了过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闷声说道:“放我走。”
陆璟没有理他。
于是陌微继续说:“我要和你分手。”
“别做梦了。”陆璟冷声说道:“我跟你已经永久结合了,你知道什么叫永久结合吗?”
“所以我要跟你解除永久结合。”
陆璟冷冷看了陌微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就在陆璟打算关掉陌微的终端之时,他突然转念一想,又打开了终端内的搜索记录。
结果就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被气死。
陌微竟然用他的终端搜索了怎么单方面解除永久结合,甚至查了能做这种手术的医院。
“你有病是吗?!”陆璟猛地将陌微的终端扔在桌子上,气愤地转头看向陌微。
陌微静静地看着他,一副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的样子。
陆璟这几天一直都忍着没有对陌微发脾气,但这一刻他实在是忍不住,他直接站起身走到陌微面前去,一把抓住陌微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重重地按在了书柜上。
书柜受到了重力撞击,好几本书都跟着掉了下来。
“单方面解除永久结合的死亡率是百分百的,到目前为止,从来没有人活下来过!”陆璟气愤地冲着陌微说道。
所谓的单方面解除精神结合是只针对哨兵的,强行切除两人的精神链接,需要不断地进行精神攻击,直到精神屏障和壁垒彻底损坏,再由其他的向导进行修复,然后重新破坏,就这样一直反复。
其中的每一个步骤都随时有可能让哨兵永久陷入精神黑洞。
陌微脸上的表情很倔强:“没关系,这样对你的影响是最少的,正好……”
“你给我闭嘴!”
陌微的话就这么被陆璟给打断了,他只好安静了下来不说话了,但依旧是满脸倔强。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啊?!”陆璟整个人几乎要崩溃了,他双手抓住陌微的肩膀,用力地摇晃了起来。
“你非要这么折磨我是吗!”陆璟发疯一般地大吼道。
这几天,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崩溃的状态下,简直快要被折磨疯了。
陌微用力地咬紧了下唇,就这么被陆璟晃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抬手用力地握住了陆璟的手腕。
“放开我。”陌微缓慢地说道:“你这样一点意思也没有。”
陆璟有些颓然地坐在了地上,眼神中充满了茫然。
“当初明明就是你非要跟我在一起的吧,结果现在你又吵着闹着要解除结合,你当我是你的玩具吗?”陆璟的声线中透露着几分绝望。
因为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拿陌微怎么办了。
“我也没想到你的精神力没办法治愈我,这跟我想的不一样。”陌微无视了陆璟的崩溃,继续自己的那一套说辞。
陆璟突然一把抱住了陌微,将他紧紧抱在了怀里,陌微也跟着愣住了。
“求你别这样对我,我会死的……”陆璟的声音颤抖至极。
陌微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查过资料了,如果是我单方面解除精神结合的话,向导的存活率是在60%的,而且你是S级向导,所以……”
“你不明白我的话吗?”陆璟继续说道:“失去你,我会死的,那我就活不下去了。”
这下陌微是彻底呆住了。
他就这样坐在地上,任由陆璟紧紧抱着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现在你满意了吗,我已经离不开你了。”陆璟低声说道。
陌微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往后靠在了书架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陆璟,一直没有说话。
在陆璟没收了陌微的终端后,陌微已经没法再和外界取得联系了,但他也仅仅只是安分了一天而已,第二天他就开始用绝食的方式来反抗,把陆璟给气了个半死。
陆璟好声好气地劝过,发现没有任何用,就开始试图强行给陌微灌吃的,但是根本没用,能够灌进去的食物少之又少,还会搞得两个人都狼狈至极。
就这样又耗了两天,陆璟真的已经被搞得整个人都疲惫不堪了。
他很清楚地知道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他真的斗不过陌微,但他以为好歹还能再拖上两天,结果第二天陌微就由作出了新花样。
由于最近陌微一直这样闹,陆璟都被搞得有点神经衰弱了,因此这天晚上他在闻到血腥味的那一刻就立马惊醒了。
“你在干什么?!”陆璟迅速打开房间的灯,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只见陌微的手中拿着一把带血的刀,他的手腕被割开了一个很深的口子,鲜血直流,床单都被染红了一大片。
而陌微则因为失血过多,脸色都变得苍白。
“你哪里来的刀?”陆璟又气又急,瞬间急得都胃痛了。
他来不及思考,迅速地下床跑去卫生间,将毛巾打湿了又跑出来,用毛巾迅速地包裹住了陌微的手腕,然后拨打急救电话。
从家里到医院的整个过程只有短短十几分钟时间,但陆璟却觉得自己好像提心吊胆地过了一整个世纪,神情恍惚到整个人的魂好像都丢了。
直到看着陌微被送进急救室的那一刻,陆璟才堪堪回过神来。
陆璟有些颓废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衣服上还沾着陌微的血,整个人看起来更是狼狈不堪。
就这样等了一个多小时,得知陌微已经安全了之后,陆璟才松了一口气。
陆璟等了许久才走进病房里去看陌微,陌微已经醒了,他躺在床上时还是脸色苍白,看起来有些虚弱。
其实这样的伤害对陌微这样的哨兵来说不算什么,基本都能抢救回来,所以陆璟把陌微这一次的行为归结为对自己的示威和警告。
陆璟走到床边,低头静静地看着陌微,陌微也抬眸看向他。
“现在你满意了?”出乎意料的,陆璟这一刻格外的冷静。
陌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就已经让你厌恶到这种地步了,是吗?”陆璟的语气中透着绝望:“让你在我身边一刻也待不下去。”
陌微就这样看了陆璟许久,然后默默地收回视线,偏过头,将脸埋进枕头里。
“不想看见你。”陌微闷声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陆璟竟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反而是笑了一声。
“好,那你好好养伤吧。”
说完这话,陆璟一刻都没再多留,直接走出了病房。
陆璟关上房门后,就靠在墙上发了许久的呆,然后身体贴着冰冷的墙面慢慢下滑,最后蹲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控制不住地流着眼泪。
一墙之隔的病房内,陌微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在盯着天花板看。
他能听到陆璟在外面哭,因为这间病房并不是静音房,但是陆璟肯定不知道他能听到,不然他是不可能在门口哭的。
之后的两天,陆璟一直都留在医院里陪着陌微,但他不跟陌微说话,陌微也没话跟他说。
不过陆璟本来也不想听陌微说什么,毕竟陌微一开口就是说些自己不爱听的。
陆璟几乎是时时刻刻都陪在陌微身边的,然而,今天他只是下楼买点生活用品的功夫,回来陌微就已经不见了。
看着空荡荡的病房,陆璟只茫然一瞬,然后立马就去找医院的工作人员给他调走廊上的监控。
监控上显示陌微是被几个医院的人给带走的,其中有一个是这家医院的院长,陆璟认识,视频一直到他们几人一同上了电梯后就不见了人影。
“他们把陌微带去了哪里?”陆璟立马出声问道,声音中带着怒气。
“我……我也不知道。”那个工作人员顿时有些害怕地说道。
陆璟知道这只是个普通的工作人员,他应该是真的不知道,于是也没有为难他,而是很快走出了房间,他只要确认陌微还在医院里就够了。
紧接着,陆璟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在整个医院里探索着。
他和陌微已经精神永久结合了,因此他只要将精神力释放出去,就能够探知到陌微在哪里。
只不过医院很大,楼层也非常多,如果要把精神触手释放到每一个角落的话,需要消耗很大的精神力。
但陆璟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对他来说,找到陌微最要紧,他也不清楚陌微是去做什么了,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就这样持续了十分钟,终于,陆璟发现了陌微在医院的顶楼。
陆璟收回自己如海水一般分散出去的精神力,没有犹豫的,快步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但顶楼的按钮是按不了的,不管按多少下都没有反应,于是陆璟便按了顶楼下面一层的楼层,好在这一层是能按的,很快电梯启动,带着陆璟上去。
陆璟走出电梯楼,又飞快地爬楼去了顶层,但却在走廊上被一道厚厚的门给拦住了。
这扇门的前面有一块电子屏幕,看起来是需要验证身份信息才能进去的。
陆璟上前用力推了一下门,果然纹丝不动,与此同时那块电子屏幕也跟着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着一个红色的错误图案。
一道冰冷的电子音随之响起。
【身份信息识别错误,身份信息识别错误,您没有开门权限,请在三分钟内离开。】
【已通知工作人员,请在三分钟内离开,请在三分钟内离开!】
走廊开始闪烁着报警器的红光。
很快,有人从后面走了过来,关掉了报警器。
“喂,前面不能过去了,走吧,我带你下去。”那人对着陆璟说道。
听他语气已经很熟练了,平时应该有不少人都来到过这里。
陆璟转身看向他,正想开口说话,在看清楚他的脸后,神色顿时变了。
这人是在监控里把陌微带走的其中一个人。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我说你……”那人见陆璟没动,立马有些不悦地走上前来。
然而,还不等他说完,陆璟就直接将他整个人都按在了墙上。
“你们把陌微带去里面做什么了?!”陆璟怒不可遏地冲着他大吼道。
那人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问道:“陌微是谁啊?”
“你们才刚把他从病房里带走,你现在问我是谁?”陆璟咬牙切齿道。
“你是说那个精神体是白猫的S级哨兵吗,他现在是在里面……”那人反应过来,连忙回答道:“他说要去做单方面解除精神结合的手术。”
陆璟顿时愣住了。
紧接着,无边的愤怒涌来。
“你们医院是想杀人吗,这么危险的手术也敢随便给人做,啊?!”
“是他自己要做的,关我们医院什么事,而且给他做这个手术的人是我们院长,你可以放心。”
陆璟松开他,走到那扇门前,开始暴力地砸门。
“赶紧把这个门打开,让我进去!”陆璟愤怒地说道。
“这个门只有我们院长有权限打开,我也进不去的。”
陆璟快气疯了,开始不管不顾地砸门,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癫狂起来,嘴里说的话更是语无伦次:“放我进去!给我开门,开门啊!我要把你们医院都给炸了!”
警报器重新响起,整个走廊都被笼罩在了红光之下。
站在陆璟旁边的那人被他这副状态吓得直接立正在了原地,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很快,五六个安保人员一起跑了过来,把陆璟强行拉开。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陆璟双眸通红,用力地挣扎着。
“让我进去,我说让我进去你们听不懂吗?!”
“把他还给我!还给我,那是我的哨兵!不准你们伤害他!还给我!”
但陆璟一个人还是没办法反抗这么多人,很快就被拖着离开了很长一段距离,最开始的那个工作人员连忙跑过来,吩咐几个安保人员。
“赶紧把他带下去,打一针镇定剂,我看他状态有点不对了。”
“好的好的。”
陆璟就这样一路挣扎着被强行塞进了电梯里带下楼。
“放开我,放开我!”陆璟还在不停地剧烈挣扎着:“把你们院长叫过来,放开我!”
与此同时,陆璟开始释放出精神触手打算进行反抗。
他并不想伤到人,但现在这个情况下,见到陌微是最要紧的事。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正好有人要从外面进来,陆璟就这么和电梯门口的贺青打了个照面。
贺青满脸错愕地看着他。
陆璟在看到贺青的那一刻也跟着愣住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快放开他!”贺青连忙上前将陆璟从几个安保人员手里拉了过来。
“这是你朋友吗,你小心点,他情绪好像不太稳定,别被伤到了。”
他们几个并不认识贺青, 也不知道贺青的身份。
“我认识, 你们走吧, 把他交给我就好了。”贺青对他们几人说道。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阵, 又看向陆璟, 见他此时看起来还算稳定, 便都离开了。
“发生什么了?”贺青满脸的疑惑:“我听说你最近这两天都在医院,想过来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呢。”
“不是我, 是陌微。”陆璟有些疲倦地说道。
“陌微?他怎么了?”
陆璟一把抓住了贺青的肩膀, 语气有些着急:“你有办法带我去顶楼吗, 陌微他要做单方解除精神结合的手术, 我得去阻止他。”
“什么?”贺青显然也被这话给吓了一跳。
随后立马出声安抚陆璟:“你别急,这家医院的顶楼我知道, 存放了很多重要资料,所以一般人进不去,不过除了院长还有几个高层也有权限,我现在就帮你联系。”
“要快。”陆璟现在已经没有精力说些什么道谢的话了, 他只想尽快让顶楼的那扇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