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悔改，他的确是不适合在顾家继续待下去了。
但饶是如此，顾珩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少年如今的生活状况，他突然想到那套平层客厅里有监控。
这些监控是他为了养猫装的，为了不被猫发现，都装在隐蔽位置，不过现在房子是舒一阳的了，晚些他得去它们拆走。
这么想着，顾珩还是打开了监控软件。
画面刚亮起，他就正对上一张漂亮得极具冲击力的脸，而少年似乎若有所感般，那双透亮的黑眸正好朝镜头看来。
顾珩下意识后仰了一下身体，反应过后来，他才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有些失了速，耳边尽是咚咚的心跳声。
他发现自己了？
随后顾珩又否认了这个猜想，他装的都是小型摄像头，这个应该是在博古架后，镜头也不会发光，定然不会被发现。
看着舒一阳若无其事走过去，顾珩肯定了这个结论。
只是，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这个弟弟这么好看？
【顾珩好感值+10，当前好感值为：50。】
“宿主，他在偷窥您！”049说道。
“嗯。”舒一阳并不意外，毕竟剧情中就是顾珩第一个发现原主不见了，所以他必定会看监控。
喝了一肚子水，舒一阳也懒得出门去吃饭，直接回房间睡觉。
看着少年消失在房间内，顾珩有些叹惋，他怎么当时就没有在卧室内安上监控呢？
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之后，顾珩不由僵住。
刚才打开监控之前，他心中的想法明明是要把监控拆下来。
【顾珩好感值+10,当前好感值为：60。】
僵在原地片刻，顾珩想要关掉监控画面，手却不由自主点进了回放功能。
他安慰自己，他只是关心少年离家后的生活而已,并没有其他心思。
他从少年进屋开始看起,当时的少年面容憔悴,独自拎着箱子进屋，像一只无家可归的落水小狗。
然后他在客厅中央站了一会，便面色麻木地朝露台方向走去。
露台上没有监控,顾珩找了几个镜头才调到一个勉强看得到露台角度的监控。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一幕却让他目眦欲裂。
身形单薄的少年毫不犹豫的爬上了露台边缘,他站在上面，一条腿微微抬起，似乎要向前走去。
他要跳楼！
意识到这一点时，顾珩完全忘记刚才还在镜头里看到了完好的少年,整颗心脏都揪紧了,全身肌肉不自觉紧绷，恨不能冲进镜头里把人拉回来。
好在,就在下一刻，少年身体往侧面挪了一步,然后没隔多久就下了护栏。
顾珩终于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整块后背都被冷汗浸湿，甚至全身肌肉都因为骤然放松下来而有些生疼。
还好，还好。
少年并不知道家里有监控,因此他没有必要做戏给他看。
所以，少年刚才是真的想跳楼的。
意识到这一点,又想起少年脸上固执的神情，顾珩突然觉得，之前的事情或许真的是他们误解他了。
他得再查查。
【顾珩好感值+10，当前好感值为：70。】
这条提示出现时，舒一阳正躺在床上，身体被再次涌上来的疼痛刺激得蜷成一团。
“叔叔。”舒一阳迷迷糊糊喊了一声，声音带着细碎的呜咽。
随着声音落下，一只冰凉的大手握住了他的手。
尽管依然没有看到人影，但那只手上有着舒一阳无比熟悉的旧伤疤，是袁长弈。
捏着那只手，舒一阳沉沉睡了过去。
舒一阳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摸向床头，点击接通。
对面的男声声线还算好听，但话语中的恶意和幸灾乐祸着实令人讨厌。
“舒一阳，刚才你辅导员找我问你的下落，哈哈！你该不会是心虚不敢来学校了吧？也是，抄袭狗哪里还有脸来学校，要我是你，估计昨天被赶出家门时就直接跳楼了，太丢人了。我……”
本来被吵到睡觉就不高兴，结果又面对这么一通冷嘲热讽，舒一阳更是不耐，“有病。”
扔下两个字，便挂断了电话。
少年似乎还没睡醒，声音还带着点沙哑，虽然语气不耐，但声音却软乎乎的毫无攻击力，落入耳中，就连耳根子都酥酥麻麻的，顾源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骂他。
他脸都气红了，“你——”
这时他才发现电话已经挂断了。
顾源气得不行，便又重新回拨过去，结果发现自己竟然被拉黑了，他气得踹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
“草！舒一阳，你好样的！”
这时顾齐安抱着琴谱过来，把顾源踹翻的垃圾桶扶正，“五哥，谁惹你了就？怎么这么生气？”
“还不是舒一阳那个狗东西，下午不是有考试吗？我好心好意通知他来上学，他居然挂我电话，还骂我有病！”顾源没好气说道。
他没说自己被舒一阳拉黑的事情，太丢人了。
顾齐安把琴谱放到钢琴上，“阳阳脾气是有点急，其实他没什么坏心眼的，五哥你别生他气。”
“他哪里是脾气急，他分明就是恶毒又自私！安安，你就别替他说话了，要不是你不想把事情闹大，就凭他偷你曲谱这事，他就得被学校开除。”顾源越说越生气，“合着咱们顾家金尊玉贵把他养大，他还恩将仇报。简直不识好歹！”
“好了，五哥你别说了，阳阳年纪小，难免不懂事，犯错也是正常的。”顾齐安坐到琴凳上，朝顾源微笑，“下周末就要比赛了，五哥你来帮我听听，我这首曲子还有什么地方要改进的。”
亲弟弟这么懂事，顾源心里安慰的同时对舒一阳又更为不满，闻言直接拿了条独凳过来坐着，“行，你弹吧，我听着。”
顾源虽然不是钢琴专业，但他学的是艺术鉴赏，加上从小在钢琴天才二哥的熏染下，对钢琴鉴赏具有独到见解。
优美的琴声在琴房内回荡，但顾源的心思却不知不觉飘到刚才那通被挂断的电话上去了。
“五哥，怎么样？这首曲子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被顾齐安的声音惊醒，顾源这才反应过来，“啊？不好意思，安安，我刚才在想事情，没听仔细。”
“没关系，那我再弹一遍。”顾齐安也不生气。
顾源连忙端正坐姿，但听着听着脑海里又情不自禁浮现出少年略带沙哑的柔软嗓音。
虽然是在骂他，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声音真好听啊。
【顾源好感值+40，当前好感值为30。】
看着这条莫名升高的好感值提醒，049有些懵。
它很确认宿主刚才只是骂了顾源两个字。
这位顾五少，该不会是喜欢被骂的变态吧？
舒一阳又赖了会床，才慢吞吞坐起来。
此时房间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他原本随意扔在地上的箱子也好好立在房间角落，睡觉前凌乱的拖鞋整整齐齐摆在床边。
049看到这些东西，突然想起昨晚的恐怖经历，连忙说道：“宿主，昨晚您睡着之后，家里就闹鬼了！”
当看到行李箱凭空自己收拾的时候，049简直害怕极了，好几次想尖叫，又害怕惊醒熟睡的舒一阳，硬生生忍了下去。
好在做完家务之后，那只鬼就没有其他动作了，这才让049稍稍放松下来。
“看出来了。”舒一阳说道，“这还是一只热爱做家务的田螺先生鬼。”
049并没有被舒一阳的玩笑逗乐，哆哆嗦嗦问道：“宿主您不害怕吗？”
“049，你是一个系统，要相信科学。况且，鬼也不过只是构造比较特殊的数据罢了。”舒一阳说道。
049：“……”宿主说得好有道理，但它就是害怕呀！
“这样，你把管理权限给我，我帮你编辑一下程序，给你一个惊喜。”舒一阳盘腿坐在床边，再次打了个呵欠。
“真的吗？宿主您能修改我的程序？”049惊喜不已，连忙一股脑把自己的数据编写权限授权给舒一阳，“宿主，权限开通了。”
有了之前舒一阳开锁的经验，049对他非常信任，宿主在数据方面的天分比它厉害多了！
单纯的049完全没有想过，如果舒一阳拿到它的主控程序代码，会不会直接把它给拆了。
不过好在舒一阳并没有这个打算，他现在对自己这个单纯可爱的小系统还是很满意的。
几分钟后，舒一阳说道：“好了，还害怕吗？”
没有丝毫感觉的049愣了愣，随后惊喜道：“宿主，我真的不害怕了！您太厉害了！”
其实根本没有动049情绪感知能力程序的舒一阳笑而不语。
不过舒一阳倒是有一点没有骗049，鬼的确只是特殊数据。更确切一些，于他来说，万物皆数据。
而只要是数据，找到了破译方法，就能够对它们进行编辑改写。
舒一阳之所以拿049的管理权限，是因为它升级后获得的一串新生成的代码，这串代码稍微修改一下，便能够让他获得能够看到并触碰特殊数据的能力。
也就是说，现在那男人再出现，舒一阳就能够看到并触碰他了。
走进浴室，舒一阳看着镜子里自己略微有些泛红的嘴唇挑了挑眉。
难怪今天起来身上不疼，能量值还涨到了42，显然，那色鬼自他睡着后没少拿他练习。
洗漱完来到厨房，舒一阳不出意外看到了锅里热气腾腾的早餐，以及满满一冰箱食材。
他入侵客厅监控看了看，发现里面丝毫没有异常，显然已经是被处理过的。
舒一阳放心下来，对于不用自己再折腾一遍监控很是高兴。
吃过早饭，舒一阳在屋里溜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想来应该是出门了。
想了想，他决定去学校上课。
现在是上午十点三十分，要赶上午的课显然是来不及了，舒一阳决定直接去上下午的。
换了身衣服，舒一阳带上手机和车钥匙出门。
本栋楼一共三十层，舒一阳的房子在十六层，电梯是一梯一户。
此时电梯正停留在十八层，按了按键之后，电梯开始下行。
很快，电梯便停在十六楼，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就在电梯门打开瞬间，电梯顶部一个长发白衣身影猛地倒吊下来。
她脸色惨白，七窍流血，眼睛里只有眼白没有眼黑，脖子以一百八十度向后扭转，嘴巴张得大大的，露出两排满是血的牙齿和空荡荡的嘴巴。
她的嘴巴里，竟然是没有舌头的，仔细看，还能看到她被齐根斩断的舌头切口。
049吓得惊声尖叫,声响之大险些把舒一阳的天灵盖掀飞。
舒一阳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049，住嘴。”
尖叫声戛然而止，049委屈巴巴,“宿主,有鬼。”
“看到了。”舒一阳应了一声,若无其事走进电梯，没理会不停在电梯顶上做鬼脸的白衣女鬼，按下负一楼。
见舒一阳竟然进了电梯,049险些又尖叫出来,但又害怕被舒一阳凶，只得小心翼翼问道：“宿主,您之前不是说让我不怕鬼吗？为什么我看到她还是很害怕呀？”
“嗯？我什么时候说让你不怕鬼的？”舒一阳声音带上了笑意。
049认真回想，“刚才您和我要权限之前……”
“你记错了，我当时分明说的是要给你一个惊喜。”舒一阳笑意盈盈，“难道这还不够惊喜吗？”
049：“！！！”谁正常人管能见鬼叫惊喜啊！它更怕了好吗！啊啊啊它要收回管理权限！
几秒后,049看着系统页面“管理权限已移交,收回权限失败”的提示陷入沉思。
完了完了，它之前太激动,不是授权的权限，而是移交的权限！现在收不回来了可咋整？
这岂不是代表着,今后它的生死存亡都得看宿主的心情了？
想到这里，049悲伤的哭了出来。
“怎么了？”舒一阳问道。
049老老实实把自己的发现说了一遍，“宿主，您不会格式化我吧？”
“放心,要格式化你的话，我上个任务世界就做了,根本不用拿管理权限这么麻烦。”舒一阳安慰道，“乖了，只要你听话，我会好好对你的。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等这个世界结束，我继续给你升级。”
听到升级两个字，049顿时把所有顾虑都抛开，转忧为喜。
对哦，宿主上个世界总共三千积分，都分了两千给它升级，再没有比他更好的宿主了！
“谢谢宿主，宿主您真好！”
“乖了。”舒一阳夸道，“你要是真害怕这些鬼，我帮你设置一下，这样你就不怕了。”
听说还有办法设置，049满含期待，“好的宿主！您快设置！”
一秒后，舒一阳说道：“好了。”
闻言，049当即开了视角看向舒一阳身后的女鬼，霎时间便看到身着白衣的女鬼正顶着一个糊成一坨的，白红相间的马赛克脑袋晃来晃去。
049：“额……”
虽然不可怕了，但这个马赛克脸的女鬼看起来诡异又滑稽，着实有点好笑。
“还害怕吗？”舒一阳问道。
“不，不怕了。”049回道，声音却因为憋笑而显得有点扭曲。
正此时，电梯到了负一楼，门叮的一声打开，舒一阳走出电梯。
随着电梯门关上，那女鬼再次被关在里面。
虽然不害怕了，但049还是松了口气。
舒一阳站在电梯间，看着电梯缓缓上行，不久后，它重新停在了十八楼，“049，查查十八楼的住户资料。”
正想问舒一阳为什么不走的049闻言立刻领命，“好的宿主。”
几分钟后，049说道：“宿主，我查到了，十八楼房主是顾家二少顾翎，但是他从来没有来这里住过，倒是四少顾暻去年来住了几个月，那个女鬼的身份没有查到。”
“好，我知道了。”
先去把过于长的头发剪短了一些，又在外面吃了顿饭，舒一阳慢悠悠来到学校时，距离下午上课时间还有半小时。
这还是舒一阳第一次正常走进大学校园，不由有些好奇，时不时左右看看。
“学弟是转学生吗？我是大四的钢琴专业的，我叫秦烽，需要我带你逛逛校园吗？”一个阳光帅气的男生走到舒一阳身边搭讪，而周围没来得及第一时间冲上来的学生们都是一脸扼腕。
“宿主，是男主攻。”049提醒道。
“学长好，我知道你，你去年在天星音乐厅演奏的《梦禾》我很喜欢。”舒一阳仰头朝身侧高大的男生露出一个笑容。
阳光下，少年精致的五官越发夺目，笑容更是漂亮得难以言喻。
秦烽感觉自己心脏一下被猛地射中，满脑子都是他知道我，俊美的脸上开朗的笑容有逐渐变傻的趋势。
【秦烽好感值+40，当前好感值为20。】
看到好感值提示，舒一阳心中玩味，看来这位男主攻并不是剧情中描述那样忠诚啊，“学长你不认识我了吗？我们以前还见过几次的。”
秦烽想了一会，才从脑海里翻出一个总是阴沉沉，以仇恨目光瞪着所有人的少年来，他不由皱起眉，“你是，顾一阳？”
“是的，我现在改回原姓了，现在叫舒一阳。”舒一阳笑眯眯道。
剧情中原主的戏总是在顾家发生的，秦烽作为男主受久别重逢的竹马男友，与原主交集并不多。
加上每一次看到，原主都正好与男主受发生矛盾，一副阴沉沉凶神恶煞的模样，秦烽对舒一阳的印象自然好不起来。
但如今近距离相处，虽然没说几句话，秦烽却觉得眼前的少年并非之前所认为的那种人。
或许之前都是误会。
【秦烽好感值+10，当前好感值为30。】
这么想着，秦烽笑容再度恢复从容，“听齐安说你下周也要参加原创钢琴大赛，不知道曲谱准备好了吗？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之前做的曲子不小心被老鼠偷了，新曲子还在准备。”舒一阳随口应道，“暂时不需要帮忙，谢谢学长。”
秦烽也知道自己身份尴尬，毕竟他之前虽然没有表过态，但一直是站在顾齐安那边的。
如今舒一阳又因为顾齐安被赶出顾家，之前的偷曲谱事件他也知道，因此听到舒一阳说出这话时，便明白了他的态度。
“宿主，您看右边，桥下飘着一个马赛克！”049突然提醒道。
舒一阳斜眼看过去，便见人工湖湖面上一个穿着蓝色上衣的身影仰面朝上漂浮在水面上，他的身体浮肿，眼睛睁得大大的，面容有些可怖。
此时周围人来人往，但却没有一个人视线在那里停留，显然，那是一个鬼。
而舒一阳此刻却注意到，原本还试图和他说话的秦烽目光却落在了那个位置。
与此同时，他还看到远处一个身影也正灼灼地盯着那里看。
尽管隔得有些远，舒一阳还是能看到那人身上缠绕的黑气。
“宿主，是男主受。咦？他皮肤好像有点黑。”049语气有些疑惑。
这时秦烽看了眼手机信息，“学弟，我有点急事，先离开一下，下次再聊。”
“学长再见。”舒一阳朝他挥挥手，微笑道别。
秦烽的目光落在少年微微弯起的桃花眼上，心脏又是一跳，“嗯，下次见。”
【秦烽好感值+10，当前好感值为40。】
舒一阳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拐了个弯又大摇大摆回来了，直接在秦烽和顾齐安身后不远处的凉亭里坐下。
“宿主您不担心被发现吗？”049有些担心。
“没关系，他们发现不了。”舒一阳早就在身上覆盖了一层隐藏数据链，不过他并没有与049解释。
“烽哥，这是个B级厉鬼，我对付不了，还得麻烦你了。”顾齐安说道。
“没事，这鬼竟敢大白天浮上来找替死鬼，我马上把他解决了。”秦烽拿出一张符纸递给顾齐安，“这是隐身符，先用了，以免稍后动静太大引起麻烦。”
紧接着，两人便消失在舒一阳视野里。
舒一阳开启数据眼，便看到两团奇特的人形代码站在原地。
这个代码与他现在所用的隐藏数据链有异曲同工之意。
“宿主，他们不见了！”049的声音响起。
“你用数据眼看看。”舒一阳说道。
049平日里很少使用数据眼，哪怕它是个系统，但满世界代码它也会眼花缭乱。
闻言它也开启数据眼，一眼便看到仍在原地的两人。
好吧，是它又大惊小怪了，他们分明是利用符纸隐身了。
然后049就看到自家宿主周围环绕的代码，“哇哦，宿主，您也有隐身符吗？”
舒一阳显然并不想回答049的这个蠢问题，懒洋洋靠在凉亭扶手上盯着湖里的那特殊代码研究它的运行规律。
049话刚出口，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连忙闭口不再言语。
毕竟宿主都叫它开数据眼了，自然也看得到男主受他们周围的代码，以他的能力直接编写一串就行了，哪里还用多此一举弄符纸。
此时秦烽终于准备好了，他拿出一把青锋剑，正欲以法诀驱动。
顾齐安忽而开口，“烽哥，我见这鬼身上没有孽力，应该还没有杀过人，要不还是别杀他，还是收起来超度吧，我认识浮云大师，他能帮忙超度。”
“还是齐安心善，那就暂时饶他一命。”秦烽闻言收起剑，重新拿出一件温和的法器。
秦烽如今不过是个二级天师，对付B级厉鬼还是有些困难，尤其是要不伤他的性命，并且还要保证安静的情况下，更是处处受到掣肘。
好在一旁有顾齐安辅助，两人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将这只鬼封印进了法器里。
顾齐安拿过装鬼的法器，眼中难掩欣喜，“烽哥，你太厉害了！”
“芜湖！”
舒一阳这时在心中叹了一声，“这下热闹了。”
049正想询问原因，却突然看到人工湖原本平静的湖面宛若被烧滚了的开水，猛然沸腾起来，无数的黑气像开闸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
049：“！！！宿主，剧情里没有写这个啊！”
“怎么没写？剧情里不是有男主攻受在桥上散步，结果人工湖坍塌，二人受伤不轻的描写吗？”舒一阳说道。
049：“……”可剧情里没说人工湖是被他们弄塌的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阻止吗？”049问道。
“好办,我有两个办法。”舒一阳说道。
049连忙问：“什么办法？”
舒一阳看向男主受手里装着那只鬼的法器,“一是把那个钥匙鬼放回去。”
那个鬼就相当于这面湖中鬼气的钥匙,对于舒一阳的称呼049相当服气，“还有一个呢？”
“你去把湖里的鬼都给吃了。”舒一阳说道。
049以为自己没听清，“啊？”
舒一阳心情不错,体谅小系统小小年纪就耳背,又把刚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049这才反应过来，如果不是它此刻在舒一阳体内,它起码要逃出几公里远，“宿主，我不行的，我吃不了鬼！”
“放心,有我在,你肯定吃得下。而且根据我的计算，这些鬼的能量虽然很弱,但提炼出来也差不多能抵得上十积分能量。”舒一阳语调不紧不慢。
“不行不行……”049癫狂摇头，随后突然反应过来,“啥？积分！宿主我可以！”
它现在全身家当也就三百积分，那还是它上个世界辛辛苦苦几十年赚来的，而现在只需要吃点马赛克，就可以获得十积分的能量！
它又不是傻子,肯定愿意呀！
“宿主我该怎么做？”049跃跃欲试，随后又有些顾虑,“可是我没有嘴巴呀，怎么吃东西？”
“好了，待会我叫你，你就直接开吃。”舒一阳说道。
049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多了个数据吞噬功能，它能吃东西了！
宿主太厉害了！
一人一统计划期间，顾齐安和秦烽已经在森森的鬼气下双双落败。
秦烽满身是血，已经失去了意识。
顾齐安虽然还醒着，但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眼见着湖中又有鬼朝他扑来，顾齐安看了眼晕过去的秦烽，犹豫了一下，身上同样冒出黑气。
很快，那团黑气便聚集成一只A级厉鬼，紧接着，他便脱力晕了过去。
“啊啊啊宿主，男主受居然养鬼！”049惊愕不已。
见鬼到齐了，舒一阳说道：“去吧，吃干净点。”
049闻言当即冲了出去，它先吸了口周围的鬼气，随后惊喜地发现，鬼气的味道酸酸甜甜的，像橙汁一样。
然后它啃了一口朝自己冲来的马赛克，香香脆脆的，带着一股肉味。
好好吃！
第一次尝到如此美味的049像条撒欢的小狗满场乱窜，所过之处马赛克尽数被吞得干干净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