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明赶紧说道:“不用了。房子没贷款,我是付的全款。”对自家人没必要像对外人那样防着,他干脆交底,把自己怎么一把财富自由的经过说了一遍。
嗯,他这个财富自由,和乐乐的财富自由不一样。
再给他一辈子,他也做不到乐乐那样。
但过个小日子,他已经很轻松了。
蔡家爸妈听简明说着自己有三套房子,两套出租,车子是去年新买的,工资收入和外快收入,还有一部分理财,再看看自己女儿,有一种微妙的放心和不放心。
他们家就一个独生女,本来还有点担心姑娘被骗什么的,现在又觉得小伙子这么好的条件,看上他们家姑娘什么呢?
楼下简大舅妈在给简惠春塞钱:“小明啥都不懂,你们多费心了。这点钱你们就收着。”
男人粗心,她刚才是摸了摸床上用品的。
好东西不用懂行,手感就不一样。
反正她这辈子是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单。
另外那些成双成对的摆件和日用品,一样样都很精致,看着就不便宜。
简惠春怎么可能收他们钱,赶紧推拒:“小明结婚,我这个做姑姑的送他点东西怎么了?大嫂,你赶紧把钱收回去。”
她结婚之后,身边一直两个孩子,乐乐和欣欣。
之前欣欣去京城读大学,她就觉得身边少了一块,现在干脆是出国了,也不知道多久能回来一次。
接着乐乐又读大学,平时就周末回来,现在周末也是一周隔着一周回。
幸亏身边还有个简明天天回家,她才觉得身边没那么空。
宁文山也在边上劝:“小明他们结婚了正好,家里面热闹。大哥大嫂,你们别跟我们扯这些。你们还得带菜菜去买金三饰呢。”
“哦,对!差点忘了。”
儿子太能干,自己把房子车子都给准备好了,连之前找他们要的买房的钱都加倍还了回来,他们差点忘了。
发现一桩父母还能做的事情,正好简明他们谈完了下楼,赶紧拉着他们去买金饰。
其他人肯定不跟着,继续坐在客厅闲聊。
简惠春突然想起来:“你们订婚的时候金饰买了没?”
宁文山也想起来:“好像就买了一对戒指?”
简明结婚,他们能有点参与感。
自己儿子订婚,什么事情都不用他们管,到现在才想起来。
“买了。”是不是订婚的时候买的不重要,反正真·小金库已经全都被老婆没收了。
简惠春说道:“我看他们现在条件好的人家,都是黄金的买一套、铂金的买一套、再买一套钻石的。你们买了什么,怎么没见你们戴出来过?”
姜易云想着宁总的小金库,微笑:“买了金砖和宝石,放银行保险柜里。”
宁乐意给老爸老妈一人一块金砖,让他们体验体验。
简惠春和宁文山稀奇了一会儿,又把金砖还给他:“好了,拿去藏好吧。”
这东西不能吃不能戴的,放家里还不放心。
宁乐意只能把金砖拿去小金库放好,想了想,趁着还没开学,又去金店打包了点金子,带回家就叫上父母:“爸妈,来!”
宁文山放下手上的修枝剪,看儿子抱着个箱子一副吃力的样子,就上去搭把手。
一入手,嗬!怎么这么沉?
“你买书了?”一箱子书好像也没那么沉。
简惠春本来在院子里跟二黄玩,一下没听到宁乐意叫,等儿子在二楼房间探头招呼才上楼。
二黄摇着尾巴,跟了上去。
宁乐意直接把箱子放在地上,等简惠春进来,才打开外表平平无奇的纸箱,露出里面金店柜台里常见的红丝绒盒子。
整盒的大金镯子,整盒的大金链子,还有整盒整盒的手链、耳环耳钉、吊坠、戒指。
简惠春和宁文山顿时表情都不一样了。
夫妻俩的第一个动作都是回去看看房门有没有关紧,低头看看二黄,把二黄的嘴筒子给捏紧了:“二黄,别乱说话知道不?”
宁乐意看二黄一脸无辜,给它翻译:“说的好像我说了,别人能听得懂似的。”
“噗!”简惠春笑了起来,“你们还真是亲兄弟啊。”
二黄从简惠春手里挣脱开自己的嘴,径自在爸爸妈妈的卧室里转悠。
它难得进到卧室没人管,好奇地东闻闻西嗅嗅,看到的所有门都一扇扇打开,无论是卫生间的门,还是衣柜的门。
开完门,又去拉抽屉。
狗子动静太大,硬生生把简惠春的心神从满眼的金灿灿中拔出来。
“二黄!”
二黄立马端正坐好,不敢再造次。
过了一会儿见没人理它,就趴在卫生间地砖上叹气:“呼——”
宁文山也回过神来:“那么多金子?真的假的?”
“喵?”大黄从被窝里钻出来,好奇地凑过来嗅嗅,给陌生的没见过的东西来了几巴掌。
宁文山撸撸大黄:“把大黄吵醒了啊。”
简惠春拿起一个金镯子放在大黄脑袋上,又拿起各种金饰往身上戴,瞬间变成金灿灿的两人一猫。
宁乐意在边上把猫身上的首饰拿下来:“我说给你们买的那么多宝石的首饰怎么不戴,就认不值钱的黄金。”
简惠春抬手就拍了他一下:“金子怎么不值钱了?这可是金子!”
“珠宝首饰里,黄金就是便宜。”他随手拿起一串金镯子,“这么一盒镯子,还买不起你一个翡翠镯子。”
“真的假的?那么贵的吗?”简惠春不信。
宁乐意想怎么给他们树立正确的珠宝首饰价值概念,干脆举了一个最有说服力的:“你看奶奶平时戴黄金吗?”
以前是戴的,因为老太太手上没几样首饰。
一串歪七扭八的米粒珍珠,一副金耳环,一个金戒指,然后就没了。
从宁乐意摆摊赚了钱,给奶奶买各种小首饰开始,宁奶奶身上就再也没见过那老三样,都被她收了起来。
她喜欢珍珠。
只是宝石级珍珠不只是价格高昂的问题,而是佩戴和保养都麻烦。
有机物容易被灰尘、汗水腐蚀,说白了就是越戴越不值钱。
她平时比较多戴翡翠、红蓝宝石和钻石。
在享受生活方面,宁奶奶掌握了全家最高权威。
宁文山和简惠春一下就被说服了:“不戴。”
自己老母亲忙着在外面玩,经常不着家,突然有点想不起老太太平时的穿戴。
夫妻俩把一堆金饰收起来,挑了几样不打眼的准备平时戴,剩下的收起来,拿去地下室。
把平时唱歌的房间打开灯,里面有个隐藏式的小隔间,算是家里的保险库。
家里平时不用的珠宝首饰都放在里面,基本都是宁奶奶的东西。
整套整套的珠宝,黄金的确实不多。
里面最显眼的是一副头面。
有一段时间,老太太对唱戏感兴趣,专门订做的。
可惜头面做好了,老太太对唱戏又不感兴趣了。
宁乐意兴趣缺缺,到外面打开设备准备嗨歌。
夫妻俩在里面看得一脸目眩神迷。
过了一会儿,他们出来,就听到儿子像念书一样波澜不兴的读书声……歌声。
二话不说,抢过话筒,夫妻俩就开始唱了起来,情绪高涨。
宁乐意吐槽:“给我唱!我唱得比你们好听!”
跟过来的二黄趴地捂耳朵,还不如它来汪两声。
过了一会儿,简明和蔡舒书也过来了,手上还端着饮料和果盘。
新婚夫妻看着比小甜水还甜:“张阿姨说你们在唱歌。”
“把你们爸爸妈妈送到机场了?”
“嗯。”
他们很快就加入进来。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唱歌都……各有各的特色。
二黄实在忍受不了,自己开门出去,还学会了关门。
感觉到世界安静了的狗子抖了抖耳朵,从后门落地窗出去,直接跳河——耳朵不干净了,洗了算了。
一家人开开心心唱了两小时歌,一直到奚阿姨来叫他们吃饭才停下。
他们还没发现二黄不见了。
他们吃过饭准备去遛狗,在家里转了半天没见到狗,才开始着急,查了一下监控,发现狗子游出去了。
宁乐意看着自己跳河里的狗:“我去找物业问问。”
小孟已经打了电话过来:“二黄找到了,我直接带它去宠物店洗澡。哦,二黄抓了条鱼放在门卫那里,一会儿你们谁带回去。”
“啊?”宁乐意挂了电话。
家里人问:“二黄怎么了?”
宁乐意把小孟说的话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去拿鱼?”
姜易云跟着要去看乐子:“二黄抓了什么鱼?”
简惠春也好奇:“我去看看。”
一家人浩浩荡荡出门,连两位阿姨都跟着一起去,过了会儿提回来一条巴掌大的小黑鱼。
“那么小,直接放了吧?”还不够塞牙缝的。
“嗯,等长大了,再回来洗热水澡。”宁乐意表示赞同。
姜易云最近加班加得昏天黑地,回家就听到洗热水澡,脑子直接下线地过去拉人:“走。”
宁乐意看他脚步直接往楼上走,还以为他要换衣服,结果就被开始扒衣服:“干嘛干嘛干嘛?”
“不是要洗热水澡吗?”姜易云的神情不解,无辜地看着宁总。
宁总说话怎么就不算话呢?
宁总要洗澡,他肯定得一起的啊。
“没说这个。你赶紧洗澡,我让阿姨给你热一下饭。”
姜易云拉他:“宁总,不一起?”
嘶——小娇妻的邀请,谁能拒绝得了?
啊不是:“我刚吃完饭呢,别闹。”说完,老脸通黄地跑了。
一定是被金子照的,这是金子的反射光。
姜易云随便自己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居家服下楼,脑子从公司的勾心斗角和无边无际的图纸中清醒过来,想着明天就要搬去出租屋,心情愉悦。
宁乐意在餐桌边等他,手里拿着一杯菊花茶慢慢喝,眼里带着笑,跟他讲二黄抓鱼的事情:“他们还在说到底要把小黑鱼养起来还是放了,小黑鱼自己从水槽里跳出来,爬到河里去了。”
“那二黄回来了不得着急?”这是二黄第一次抓到猎物吧?
“让老妈多夸它两句就行了。哄不好就让大黄揍它两巴掌。”宁乐意不以为意。
大黄睡醒了下楼,踩着楼梯咚咚咚作响,听到宁乐意叫它的名字,疑惑抬头:“喵呜?”
宁乐意赶紧给它拿猫饭。
姜易云看着猫一边吃饭,一边还有宁总给梳毛。
梳子还是三把。
突然感觉饭不香了。
“乐乐!”
“嗯?”宁乐意回头看的时候还没多想,一看小娇妻的表情顿时警醒。
嘶——又是要闹什么呢?
他没干什么啊?
刚才不还好好的?
“过来陪我吃饭。”小娇妻发动召唤术。
“哦。”宁乐意保留着怀疑的态度,重新坐回到他身边,捧着自己的菊花茶陪他吃饭。
不至于吧?
姜易云把扶着碗的手往宁乐意的后脖颈顺了顺,想要重新吃饭的时候,发现自己一只手不扶着碗没法吃饭。
从小养成的习惯,改不了。
但想让他放下手,又觉得……心有不甘。
他也想一边吃饭一边撸乐乐,哦,也可以让乐乐撸。
噫——他不是那个撸的意思。
宁乐意就看他动作突然顿住,然后脸皮一点点发红,拿下他的手,让他重新扶着碗吃饭,轻轻顺了顺他的后背:“想什么呢?吃完饭再想。”
“嗯。”
被宁乐意这么一顺,姜易云感觉自己后背炸起来的毛一点点平顺了下去,心里面都没那么刺挠了。
晚上他本来想加班,在工作室坐了一会儿,画了很多猫猫图纸。
宁乐意在边上看各种国内外新闻,回头就看他电脑上的黑色炸毛猫猫:“你现在都有空给乐小窝设计东西了?”
线条简洁的猫猫,很适合用来做成各种筷枕、笔架、书签、贴纸之类的小东西。
姜易云不解释:“正好有灵感,随便画画。明天发给乐小窝的设计师做完善。”看他们具体开发成什么东西吧。厨房系列、文具系列,还可以是各种玩具、背包、衣服之类的。
说着,他就顺手把炸毛小猫、刺挠小猫、扑蝴蝶小猫的图案弄到T恤上。
于是宁乐意开学没多久,就在学校里看到许多穿着各种小黑猫衣服的同学。
除了他那天晚上看到的T恤之外,还有帽子、卫衣卫裤、裙子、衬衫,款式还真不少。
他简单扫了一眼,感觉头上被扒拉一下,回头去看,发现是个没见过的黑皮大高个,满眼疑惑:“有事?”
黑皮大高个对他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你好。我是一年级金融系的赵浩言,你也是一年级哪个系的?你头上戴的发卡真可爱,跟我的衣服是一对。”
头发太长了,明天就去剪掉。
宁乐意一言难尽:“我大四的,专心读书,走了。”小朋友乱搭讪什么。
卷毛误人。
他现在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请叫他宁总好嘛。
什么一年级?
他社会好几年级!
宁乐意在学校里是名人,很快就有相熟的同学围过去。
“宁总,我可以到你单位去实习吗?”
“下半学期才实习呢。这么着急干嘛?”
“宁总,你这学期还上课吗?”
“不上,太忙了,没空。”宁乐意纠正,“我那就是给你们侃大山呢,上课可得认真备课。”
“你忙什么呢?”
“我知道。我看新闻说乐小窝开到国外去了。”
“不是早就开到国外了。”
黑皮大高个看着被人群簇拥而去的宁乐意,微微一笑,向别人打听他的信息。
有同样行为的人不止他一个。
哪怕宁乐意当天中午就剃了个圆寸,也没止住各种想要“认识”他的大一新生们。
宁乐意把自己发在校园论坛上的帖子重新找出来,让学生会的帮忙置顶。
本人宁乐意,有对象,感情稳定和睦。
多数人能够知难而退,但总有人不死心的。
这部分人在看到姜易云来接送他几次,散了一大半。
当然也有一些不好的言论。
说宁乐意乱搞男男关系啦;说同性恋都有病啦;看到姜易云骑个自行车来接,就说宁乐意看上个穷鬼去扶贫啦;看到姜易云开个豪车来接,就说宁乐意傍大款啦;看到温伟或者小孟来接,就说宁乐意傍了不止一个大款啦。
这些宁乐意都知道。
现在九月份还很热,但到底已经进入秋天的节奏,待在树荫底下还是很凉爽惬意的。
吃过饭,小伙伴们一边喝着饮料,一边跟宁乐意说起这段时间听到的传言,最后感慨:“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有时间好好读书不好?英语四六级都不知道有没有考出来,还有空关心别人?”
“就是。怎么偏就在一棵树上吊死?追不上宁总,赶紧去追别人嘛。编排这些不是浪费时间?”
“可能不是宁总的追求者编的,也有可能是宁总的追求者的追求者编的。”
宁乐意躺在草地上,都快睡着了,被推了一下:“干嘛?”
“刚才我们说的,你没听到?”
“不发表一下感想?”
宁乐意翻了个白眼:“我能有什么感想?背后传人闲话的,丢的是他们自己的人品。”
小伙伴们不是跟着宁乐意一起办过活动,就是跟着他做过小生意,平时接触的人和事情多,看问题都比较务实。
听他这么一说,他们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但:“想想还是不爽啊。”
“不行,我得找个机会给他们穿小鞋。”
宁乐意看着发话的是学生会的,笑了一声:“别了,干好自己的事情。”
学校里有钱有颜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他待在学校里的时间不长,很快话题度就会下去。
他料得不差,等他十一参加完姜燕华和卢子瑜的婚礼后,学校里几乎就没多少他的各种谣言了,取而代之的是校园论坛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校花校草评选。
不过这件事情闹了不到三天,就被校领导直接叫停。
只是对于校领导“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的言论,学生们并没有放在心上,一时间学校里冒出不下十个校草十个校花。
“校草,怎么在奶茶店打工?”
宁乐意对顾客报以商业微笑:“请问要喝什么?”
给员工指定KPI,合不合理,只有他亲自尝试过才知道,总不能坐在办公室拍着脑门想。
学生见他不搭理自己,顿感无趣,也不买奶茶了,转身就走,还故意大声地嚷嚷:“傲气什么?又不是只有这一家奶茶店!”
宁乐意都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
压根不认识的人,上来就这么说话,以为别人都看不到他浑身上下的恶意?
要不他下次换别的门店去实习好了。
在学校开始传宁乐意破产的时候,乐云在港上市。
宁乐意特意飞过去参加了一下仪式,只是一切采访都是周自珍出面。
他没接受采访,只是参加了两场晚宴,认识了一些人。
在一群大家长带着晚辈来的人群里,宁乐意的年纪比这些晚辈还晚辈,显得异常突兀,但跟他聊起来,就一点都不突兀了。
心理年龄不小,还有十几年后的眼光,对于近在眼前的金融危机,他正好通过目前掌握到的各种开源信息做提醒。
大家长们本来只是想认识一下这位新贵,也想探探虚实,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判断。
关键是宁乐意说得有理有据,不是那种阴谋论。
他们的脸色不好看,身边的晚辈也顾不上,纷纷找借口想要确认宁乐意刚才说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他们得提前做好应对措施。
如果是假的,他们做个预案也不会错。
看大家长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有和宁乐意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过来邀请:“宁总,有没有空一起出海玩啊?”
“我叫上几个模特儿。”
“还是你喜欢哪个明星?”
宁乐意上辈子真心恶补过一些怎么和纨绔们相处的知识和技能,请的老师教的学费都不知道多少。
这辈子他是一点都不想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就笑笑:“不了,我没时间。”
“宁总这样就不好了啊。”
“是不是不给我们面子?”
宁乐意晃了晃自己高脚杯里的矿泉水,笑容不变:“你们有什么面子?一个月拿几十万还是一两百万的家族信托的面子?”
切,都没他老婆给他的零花钱多。
不对啊。
以前不都是他给老婆家用,什么时候变成老婆给他零花钱了?
这事情等他回去得跟老婆好好说说。
能跟在大家长身边,这群公子哥在家族中肯定是受宠的。但受宠不代表就有能力,有能力也不代表有权力。
就跟主人很喜欢的猫猫,但主人肯定不会给猫猫管家权,没这个能力。
别看刚才围着他的那么多人,大家长们自然是先告辞去安排重要事务,跟着离开的一波是有点能力和想法的年轻人,剩下的这些大概就是大家长眼中的“可爱猫猫”?
别说是这些人,就是他们的大家长,他都不太在意。
等金融危机之后,这些所谓的大家族还能剩下多少留在本地都不好说。
宴会接近尾声,回到客房的途中,周自珍显然知道了宁乐意和那些公子哥的小冲突:“不用那么直接吧?”
“有些人说话不直接一点,他们听不懂。”宁乐意无所谓地笑笑,舔舔后槽牙,“明明是抽走资金进行金融讹诈,说什么全球产业布局呢?又当又立的。”
周自珍看他表情:“我怎么觉得你挺盼着人家……走的。”
宁乐意不否认:“嗯。他们走了,才能空出来地方给我。”
往后几年,世界局势开始进入高速变化期。
这些人的思维停留在上个世纪,要是留在原地,总会试图拿出裹脚布来捆人,还是让他们自己把大树挪走,省得他想扎根还得锯木头。
要不了几年,他就会……不,整个社会大环境就能让这些老顽固们知道,哪怕是参天大树,离了扎根的土地,都只能成为无根浮萍,任人搓圆捏扁。
周自珍玩金融没宁乐意明白,看他心情似乎不错,就没再多说什么。
宁乐意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递给他:“周小叔,欢迎成为我的邻居。”
周自珍看他进入房间,拿着信封回到隔壁房间,才打开来看,里面是一把钥匙,以及一份购房合同。
当然不是房产证,房产证得他本人去房管所交易。
周自珍看着建筑面积800平米,花园面积1500平米的房子,恨不得马上就回去签上自己的名字。
周自珍想立马回去,但同行的其他人不同意。
好歹出一趟远门,得买点东西带回去,自己用或者送送亲朋好友。
于是又耽搁了两天,他们才回去。
反倒是宁乐意,提前一天走的。
周自珍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去办理房产证。
小孟带着他们夫妻去办理,又带他们去东郊别墅。
周小婶和周彤彤今天第一次来,满脸震惊:“爸爸,我们以后要住在这里吗?”
周自珍维持着一位父亲和丈夫的威严:“是的。”
彤彤看着在草坪上奔跑的小鹿,问:“爸爸,那我们家是哪个房子啊?”
周自珍:“……抱歉,爸爸也不知道。”父亲的威严是维持不了三秒钟。
周自珍不认识自己家,小孟是知道的。
小孟给他们指了个方向:“喏,前面右拐就到了。宁总考虑着就你们一家三口住,房屋面积不用太大,院子面积大一点,可以多在户外活动。对了,宁总的房子装修马上就结束了,你们家需要的话,可以跟他们谈谈?”
八百平米的房子,就一家三口住,哪怕请几个住家保姆,搁哪儿也不能说小。
周自珍脸上的笑容是压也压不住,听到小孟说起装修,才冷静下来。
房子装修是很麻烦的事情。
周自珍常宁的房子从装修开始,经常弄得他血压飙升,别墅装修完全不敢想。
他问小孟的问题是:“省心吗?”
“省心。”就是费钱。
费钱应该不是问题,听说周总不仅有年薪还有分红,应该不在乎装修的这亿点钱。
然而,周自珍在乎。
在跟装修设计公司谈完之后,他都没顾上休息日,直接找到了宁乐意家里,开始哭穷。
宁乐意就看他一边哭穷,还一边挖了半个西瓜:“只要你给我打工一天,我就给你包物业费,还给你住房补贴,小孟没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