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姐儿大步流星地朝着醉仙楼走去,她还没上去呢就看见二楼的孔富贵坐在二楼靠窗的地方悠哉喝着茶吃着点心呢。
孔富贵一低头刚好看见林二姐儿过来,吓得他立马把头给缩了回去。
林二姐儿呵呵一笑上楼找人去了,孔富贵刚想溜呢被林二姐儿给堵了个正着,“孔公子~你咋不来找我了~你家有钱我愿意呀~”
孔富贵挥着手往后退,“你走开走开,母老虎谁要娶你啊!”
林二姐儿叉腰瞪着眼,“说谁母老虎呀!你要不是看上我干嘛天天来我那捣乱,分明就是看上我了,我不管,我就要嫁给你!”
孔富贵生怕被林二姐儿给缠上了,忙凑着缝隙钻了出去,林二姐儿跟老鹰捉小鸡似的戏弄着他,不紧不慢地追着他跑,“孔公子~孔公子呀~”
孔富贵着实被林二姐儿给吓到了,生怕她缠上自己,他是看上了林清,谁看上他姐了,这女娘跟个男人似的,凶神恶煞地跟个门神似的。
林二姐儿追得孔富贵连滚带爬地跑着,林二姐儿笑嘻嘻地追着他跑,“孔公子,你要是对我没意思,那来我摊子上干什么呀!”
林清实在是放心不下,摊子上的生意暂时不做了,忙过来找他二姐来了,还没看见人呢就听见孔富贵在鬼叫,“你不要过来啊!”
孔富贵慌不择路地跑着,林二姐儿就悠悠哉哉地跟着,孔富贵看见林清跟看见救星似的,“林清,林清,赶紧把她给弄走,我不缠着你就是了!”
林清没搭理他而是找他二姐去了,“二姐,没事吧。”
“没事,这姓孔的跟弱鸡崽似的,才被我追着跑多久呀,就一副要死的样儿。”
林二姐儿作势快步跑了起来,吓得孔富贵啊啊啊两声没看路滚在了河里,林二姐儿笑得直不起腰,“活该!”
林二姐儿拍了拍手拉着林清走了,“你咋来了,咱家生意咋弄呀。”
“我放心不下你过来看看。”
“我能有啥事,那孔富贵看见我跑得比啥都快,这种狗东西,治他几次就老实了,他那边来人我就去找他,追着他跑,看他还敢不敢过来捣乱了。”
“谢谢二姐。”
老朱跟在两人后面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跟着一起回来了。
林二姐儿一回来就招呼客人做生意,这可都是哗啦啦的铜板呢,还是挣银子最重要。
刚林清走的时候和人家说了,他再回来的时候人家也都没走,林清连连道了谢,一人给送了两块豆泡,大家都很是高兴也都没说什么。
等林清收了摊子没多久,秦钊也背着书包回来了,林清一看好大儿回来了招呼了他过来,“快过来吃饭了,今天在学堂怎么样?能跟上吧?”
“嗯,挺好的。”
因为秦钊是第一天上学堂,林清特意把几个人的饭都捎带了过来,他炒了几个菜喊上老朱一起吃,等过两日秦钊适应了学堂的日子,他就单独给秦钊带饭就行了,他们还是回家吃,到时候这边有火,秦钊过来热饭就行了。
林清今天带了泡椒炒猪肝,酸笋炖鱼,烩茄夹,都是大份的菜,足够他们几个人吃了。
几个人围坐在桌子前,一人端着一碗饭,这菜是林清一早起来弄得,林二姐儿早上闻着味儿就馋了,这会儿终于吃到嘴里了,大口大口地扒着饭。
老朱也知道秦钊今天去学堂的事,“是去上了周秀才的学堂?那可不便宜呢。”
“嗯,那不是教得好嘛。”
“我也没啥送的,昨天裁了一刀的纸,就送给你家小子了。”
“朱大哥你也太客气了。”
林清很是感动,从他的小摊子摆上的第一天,老朱就没少照顾他,他的摊子这才少了不少的麻烦。
林二姐儿边吃饭边说话,“哈哈哈,笑死我了,今天那孔富贵被我撵得跟落水狗似的。”
秦钊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孔富贵今天又过来了?”
“没有,他家的小厮又过来了,老娘气得直接找他去了,以后他家小厮来一次,我就找他的一次,看谁玩得过谁。”
林清给他二姐夹了一筷子茄夹,这茄夹里面他塞了肉,裹了面粉炸出来,最后再给烩一下,软趴趴地很是有味,他看他二姐最喜欢这道菜了,就给她夹了不少。
林二姐儿今天把孔富贵给撵到了河里很是高兴,还在和秦钊秦小花说着,“你两是没看见,那孔富贵被我给撵成什么样子,真的是笑死我了,今天穿了身深墨色的缎子袍,跟个王八似的趴水里了哈哈哈。”
秦小花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二姐儿,“小姑姑,你真厉害!”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那孔富贵一听我要嫁给他,跑得比啥都快,反正老娘也嫁不出了,逗逗这狗玩意倒是挺好玩的。”
“我愿意娶你。”林二姐儿话音刚落,老朱就放了碗郑重说道。
饭桌上瞬间安静了下来,几个人纷纷扭头看向老朱,林二姐儿直打嗝,“你,嗝,你说啥,嗝?”
“我说我想娶你,你不要嫌弃我家里穷,我家里现在还有十来两银子,全给你做聘礼,之前的家底都给俺老娘抓药了,你别嫌我穷。”
林二姐儿眼珠子瞪大,她被惊得连连打嗝,林清忙给他二姐倒了水,林二姐儿端着碗一口气给喝了下去。
“你认真的?”
“嗯。”
“不是,你啥时候看上老娘的。”
老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就那天你拎了我的杀猪刀要砍人的时候,我就挪不开眼,你,你愿意吗?”
“我,我想想。”
林二姐儿突然不在像刚才那样大大咧咧地咋呼了,低着个头默默扒饭,秦小花最是高兴了,“小姑姑,你是不是要成亲了!”
林二姐儿从饭碗抬头撇了一眼小丫头,“吃你的饭。”
“哎,小姑姑你要是成亲了,那是不是要买饴糖了?”
林清心里也挺高兴的,看他家小丫头还一直追着问,忙给秦小花夹了菜,“小花,吃饭。”
“哎!”
林二姐儿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老朱这顿饭吃得忐忑,还时不时地偷看林二姐儿,被林二姐儿瞪了一眼,他有些脸红地笑了笑。
老朱今年也不小了有二十五了,之前家里有个生病的老娘,人家嫌弃他穷没人愿意嫁给他,老娘没了之后老朱这才攒下了些银子。
他就是觉得林二姐儿和其他的女娘哥儿不一样,特别是那天叉腰拎刀的样子,他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后面再吃饭就没有人说话了,大家都默默低头吃饭,等吃了饭林二姐儿忙推她家的推车走人了,秦钊也去学堂去了,等到下午下了学他自己走回家就行了。
林清原本是想给他铜板让他坐牛车回家了,秦钊没愿意,说锻炼身体,林清想着也是,这半大的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跑跑走走也壮实。
路上林二姐儿推着架子车咧开了嘴角,林清也揶揄地看着她,“二姐,你觉得咋样,老朱这人挺好的。”
“我就说那些人眼瞎,老娘这么美看不上,哼,这不是有人上赶着要娶老娘的。”
林清也嘿嘿笑了声,她二姐长得不丑,就是不符合这个朝代的审美标准,在这个哥儿女娘以柔弱为美。
林清也觉得老朱不错,年纪不大也才二十五,她二姐二十,正是大好的年纪,而且老朱能干,虽然家里穷了一些,但怎么说也是镇子上的,家里的瓦房虽然旧了些,但毕竟是瓦房,条件不算差了。
林二姐儿一路上都呲着大牙乐,她早就没了嫁人的心思,反正也没人看得上她,歪瓜裂枣地她呀瞧不上,老朱虽然年纪大了些,但身材魁梧样貌周正,不缺鼻子不缺眼的,倒是挺壮实的。
林清心里也高兴,看来她二姐也是乐意的,这家里马上就要有桩大喜事了。
林清几人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家门口蹲着人呢,林清一看这不是他大哥嘛,忙小跑过去了,“大哥,你咋来了,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在你秦家老二那吃的。”
林二姐儿原本说是过来住几日的,但这一眨眼都小十天了,他娘就让他过来看看咋回事,咋这么久了还不回来,是不是他家三儿这边遇见什么麻烦事了,他就拎了只鸭子过来了。
林大哥也是第一次来青牛村,问了人才找到林清家,但他家没人就蹲在外面等着,那会儿李桂枝在外面带着兰哥儿玩呢,听说有个男的来找林清,她就过来看看。
赖婆子刚也在一旁呢,听说有男人找林清立马露出一脸坏笑,“怕不是哪里勾搭的姘头找上门了吧,啧,这林清真够厉害的,听说镇上还有一个呢。”
李桂枝啐了她一口,“赖婆子,在胡说八道,老娘撕烂你的嘴!”
李桂枝抱着兰哥儿去林清院子那了,远远就看见一个男人蹲在门口,脚边还放着一直嘎嘎叫的鸭子。
“你是?找清哥儿的?”
林大哥见有人过来就站了起来,“我是清哥儿他大哥,过来看看他。”
李桂枝忙脸上带笑走了过来,“原来是清哥儿的娘家人呀,我是他二嫂,清哥儿他去镇上做生意去了,晌午才回来呢,先去我家坐坐吧。”
李桂枝带着人往她家走去, “秦二,秦二,清哥儿娘家来人了。”
李桂枝声音格外的大,生怕外人听不见, 都说寡夫门前是非多, 这林清的大哥过来了都被嘴长的赖婆子泼脏水, 真的是气死她了。
等路过赖婆子那的时候, 李桂枝狠狠瞪了她一眼, “清哥儿的大哥过来了。”
语气里满是威胁, 大有再胡乱说就让林清的大哥收拾她。
林清今天晌午没回来了, 林大哥就留在秦二家吃了饭, 林大哥在秦二那简单吃了饭就又过来等他弟弟了。
林大哥来了林清很是高兴,忙迎着人进了院子,秦小花虽然有些认生但也脆生生叫了一声舅舅。
林大哥笑着应了一声,他和他家猫儿成亲有两年了,现在还没有孩子呢,秦小花年纪还小,林大哥挺喜欢她的。
几人进了院子, 林清忙前忙后地倒茶水抓炒货, “大哥, 你喝水。”
林大哥扫了一眼林清的架子车, “做啥生意呢,我说老二咋怎么久没回来,咱娘担心你这有啥事让我过来看看。”
“二姐帮我卖螺丝粉呢。”林清笑得眼睛弯弯地。
“螺蛳粉?那是什么东西,倒是没有吃过。”
“大哥, 等你回去的时候我给你舀一碗回去,你带给咱娘和我小嫂子尝尝, 咱家有米粉没有,直接煮了下进去就行了。”
“行,咱家三儿第一次做生意,我得尝尝。”林大哥爽朗地笑了起来,“对了,你这生意做得咋样?”
林清还没说话呢,林二姐儿就率先开口道:“三儿的生意可好了,现在一天能挣上个四五百文呢,还一天给我开三十个铜板的工钱呢。”
林大哥一惊,“竟然这么多!”
这要是一天五百文的话,一个月就是十五两呢,这生意竟然能挣这么多!
“街上就我们一家在做,生意好一些。”
林大哥点了点头,“生意好就行,以后日子也好过些。”
看着林清现在日子过得不错,林大哥放心了不少,但还是有些心疼,他家三儿他能不知道,小时候最是娇贵了,全家宠着连地边都没有跨过,现在竟也学着辛苦做小生意了。
“老二在这挺好的,让她帮你一把,咱娘和我也放心,等我回家了就告诉咱娘,二妞一直不回来,咱娘放心不下。”
“放心吧大哥,我现在好着呢。”
林清心里暖暖的,他在这个陌生的朝代不是孤身一人,他还有秦钊秦小花,他还有他娘他们。
“咋没看见你家小子呢?出去玩了?”
“没有,秦钊下午才回来呢。”
林清说了秦钊在镇上上学堂的事,林大哥问了束脩多少在哪上的,林清一一回答了。
林大哥沉默了一会儿,见秦小花这会儿不在这才低声和林清说道:“三儿,你不要怪大哥多嘴,虽然是欠着他们秦家的,但这乡下人家供不起读书人,你,哎,也得为自己打算打算。”
林清知道他大哥啥意思,无非担心秦钊不是他的亲子,这又断了关系了,怕他供秦钊读书,等以后秦钊有出息了,若是不管他,他挣得银子不就搭进去了。
“大哥,你放心好了,我做事只求个问心无愧,有大哥和二姐在呢,谁也不能欺负我。”
“你心里有数就好。”
“放心吧大哥。”
秦小花这会儿也从屋里出来了,搬了个小凳子挤在林清身边坐着,林大哥也不在说秦钊读书的事了,扯了其他地方的闲话。
“你不知道,上次秦钊两人过来不是送了一块上好的团福缎子嘛,咱娘和猫儿第二天就给做出了一身对襟。”
林清眼睛亮了亮,那块布料是他之前给两个小的扯布料的时候看中的,那会他和秦钊两个小的关系还有些生分,卖螺蛳挣了一些铜板了,他想买了送给老娘,但又怕秦钊多想就没有买。
没想到上次两个小的买了送了过来,林清现在想想可能是小丫头告诉秦钊的,林清眼睛弯了弯,“咱娘喜欢吗?”
“喜欢,咋不喜欢,那可是上好的缎子,咱娘穿着出去村里那些婆子不知道多羡慕呢,咱娘笑得脸色都红润了,逢人就说是你侄子送的,还考中了头名的童生,可把村里人羡慕坏了。”
因为林清已经和秦家断了关系了,林大娘就说秦钊是林清的侄子,林清一个人孤零零回来了,村子里肯定少不了风言风语,尽管没有在她家面前说,但林大娘心里也清楚,少不了说她家哥儿是被人家给赶出来的。
林大娘特意穿着缎子的对襟出来,逢人就说秦钊考中了头名的童生的事,又说他接林清回家给送了厚礼,惹得村里人人羡慕。
林清听着也高兴,“咱娘喜欢就好。”
林大哥在这坐了一会儿就起身了,“我该回去,回去晚了你嫂子担心,等快割稻谷的时候,大哥过来帮你割稻子。”
林大哥心疼林清这边没人,林清之前在娘家的时候,哪里下去地呀,等该割稻谷的时候他就过来帮下忙,他弟弟也少受些累。
“嗯,大哥,我等你过来。”
林二姐儿从她腰间的荷包里掏了些铜板出来,“大哥,这是我挣得工钱,你带回去给咱娘买些好的吃。”
林大哥推拒着不要,“你挣得铜板自己收着,想给咱娘买东西了自己买。”
林清去厨屋盛了一盆螺蛳汤出来,里面还泡着猪杂豆泡这些东西,“大哥,你带回家给咱娘尝尝,煮了米粉,喜欢的蔬菜也能煮进去。”
“行。”
林大哥接了过去,林清又拿了一小串铜板出来,“这是给咱娘的。”
林二姐儿的铜板他都不要,更何况是林清的了,他现在还供着一个小的读书呢,这读书费银子,林大哥说什么都不要。
林清推拒不过也没有强求,等手上再宽裕些了,就带着两个小的回去走一趟。
林清送林大哥出了院子,挤在林大哥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林大哥一脸的惊喜,“真的?!”
“嗯,真的。”
“那大哥空了去镇上打探打探,可别坑了二妞。”
“嗯。”
林大哥不让林清送了,带着东西回去了,他脸上带着笑,听他家三儿说这人是不错的,毕竟是镇上的人,家里就算穷点也比他们乡下强,家里没有什么人,要真是嫁过去了也没什么人要伺候,听着是个好家。
但这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林大哥忙往家赶去告诉他娘,等这两日了他再去镇上打探一番,这样才能彻底放心。
林清把林大哥带过来的鸭子养在了后院,就单送了一只不是让他们养的,是送给他们吃的。
林家那边日子过得也不宽裕,家里养得鸡鸭都是拿去镇上卖的,他大哥这次过来送了只鸭子,是很贵重的礼了。
林清并不打算现在就给吃了,先养在后院,等割稻谷的时候他大哥过来的时候再宰了吃。
镇上,秦钊吃了饭就回去了,他回去的时候还早,学堂里空落落地没有什么人,他就坐下来开始温书。
这学堂里面几乎都是镇上的富裕人家的小孩,晌午就自己回去或者被小厮接回家去吃饭,等快开课的时候再送回来,一个学堂里十来个小子,就秦钊一个人是穿着短褐的乡下人。
秦钊是新来的,前面没有位子了就坐在了最后一排,老夫子讲得东西是他之前没学过的,秦钊上课的时候丝毫不敢懈怠,挺直腰板听得认真。
他今天刚来,在一群穿着长袍的半大小子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没有人搭理他,秦钊也乐得清净,他是过来学习的,又不是过来交朋友的。
再说了明年院试就要开了,他希望明年能一次考中秀才。
秦钊想起前几日孔富贵过来闹的事,他还只是个头名的童生,那两个巡差就不敢在偏帮了,要是他考中了秀才,那就更没有人欺负他们了。
等到下午上完了课,秦钊就收拾收拾他的书包准备回去了,屋里的人乌泱泱地往外跑,秦钊避着人也出来了。
身旁一个穿着土黄色长袍的小胖子故意朝着秦钊撞了过来,秦钊看见了侧身躲开了,小胖子没撞到秦钊有些生气,“乡巴佬。”
秦钊瞅了他一眼记下来,他也不用特意记,整个学堂里就数他最胖了,姓孔,不会是孔家的人吧。
秦钊快步超过他离开了,脚一伸把小胖子给勾倒了,小胖子哎呦一声滚在了地上,周围传来了嬉笑声。
秦钊也没回头看,昂首走了出去,他还要早点回家呢,要是回去晚了,林清肯定担心。
半个时辰的路程对秦钊来说不算远的,他脚程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走到了村子,这会儿太阳已经落山了,远处的山头飘着一层橘红色的彩霞,家家户户的烟囱都飘着做饭的青烟。
秦钊本就性子孤僻,村子里的闲人和他打招呼他就嗯了一声就走了。
“秦钊,你这是上学堂了?”
“嗯。”
快步走开。
“林清送你去学堂了?一年多少银子呀?”
“嗯。”
又快步离开。
后面还有人问,秦钊干脆连嗯都懒得嗯了,挎着书包就朝他家走去。
“这小子,真是的,林清竟然舍得送他去镇上读书。”
“那有如何,若是日后真有出息了,林清不是断了关系了已经,保不齐日后秦钊这小子把林清给踢开了。”
“不过林清也真大方的,竟然真供秦钊读书呢。”
“谁知道呢。”
身后的议论秦钊并不知道,他就想早点回家,他一进院子就看见他妹妹在院子里踢着瓦片玩着,地上还画着几个四方的格子,不用说肯定是林清教的。
秦小花见秦钊回来忙跑了过来,“哥,你回来啦!今天咱舅舅来了,大柳子村的舅舅,还给咱送了一只大鸭子呢!”
林清听见动静也从厨屋伸出了头,“回来了。”
“嗯,回来了。”
“洗手准备吃饭了,马上就做好了。”
“知道了。”
晚上吃了饭林清会抽出时间陪着秦钊温习一会儿,先巩固今天学到的东西,在预习一下明天要学的。
林清现在就跟那为了自己崽操碎了心的老妈子一样,为了自家崽的学业操心,林清也不带着秦钊学多久,油灯暗伤眼睛,等学得差不多了林清就会教林清一些数学或者讲一些历史故事。
林清也不怕穿帮了,他现在所在的这个朝代并没有在历史上出现过,林清干脆放开了讲,什么围魏救赵呀,什么破釜沉舟呀。
不仅秦钊喜欢听,就连秦小花也喜欢听,搬了个小凳子围坐在林清身边,林二姐儿不喜欢,听得她打瞌睡早早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林清还没睡醒呢就被他二姐拍门给拍醒了,“三儿,三儿,起来了,都啥时候还睡呢。”
林清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他伸头一看这外面的天刚蒙蒙亮呢,他以为他睡过头了呢。
“二姐,还早着呢,再睡会儿。”
“不行,赶紧起来,找你有事呢。”
林清想睡也睡不着了,只能认命地爬了起来,睡在他一旁的秦钊也爬起来,早上有些菜要洗要切的,他起来帮忙干活。
林清穿好衣服打着哈欠起来了,“二姐,干嘛起那么早呀。”
林清一开门就看见她二姐今天穿了一身鲜亮点的裙子,林清立马知道咋回事了,哦,陷入爱恋的人真恐怖。
林二姐儿拉过来了林清,“三儿,你有啥好看的发带或者绢花没有,给我戴一戴。”
“二姐,我帮你梳头就是了,省得你弄得跟唱戏的似的。”
林二姐儿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你,你才是跟唱戏的似的,不管,你屋里不是有胭脂水粉嘛,给我用用。”
“用用用,随便用,给你就是了,反正我也不用。”
林清一股脑把他那些胭脂水粉给抱了出来送给他二姐,林二姐儿挺高兴的,先让林清给她整个好看的发式。
林二姐儿骨架大,不适合那些繁琐的发式,林清就给她把头发给简单地盘了一下,上面又插上两朵菜园子里的小野花,很是简单大方。
林二姐儿有些不满意,“咋没有给我整那种,那种复杂式儿的,绢花也没给我带,小气鬼。”
“二姐相信我,这样最好看的,你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不好看。”
林二姐儿哼唧一声去一边去了,又打了水照着往脸上涂胭脂。
等林清叫他二姐吃饭的时候,林二姐儿一回头吓得林清嘴角抽抽,那脸整得跟钻到面粉里似的,脸蛋上还涂了大红的胭脂,嘴上也涂了。
林二姐儿撅着嘴给林清看,“三儿,好看吧?”
“二姐,要不咱还是别抹了,你怕你在吓着朱大哥。”
林二姐儿毫不犹豫地一巴掌糊在了林清的脑袋瓜上,“滚蛋,多好看呀。”
林二姐儿第一次用胭脂水粉,觉得好看极了,转着圈在院子里扭了几次,看得林清嘴角直抽抽。
林二姐儿不仅自己觉得美,还要问问人家觉得怎么样,“小花,好看吧。”
秦小花缩着个脖子不敢说实话,她小姑姑手劲大,刚打她小嬷的时候就吧唧一下,要是打在她身上不得把她抡飞了。
“好,好看。”
林二姐儿高兴了,“哼,臭林清,就是见不得我好看。”
林清无奈摊手,姐啊,你要不要看看小花说得有多违心啊!
第60章
吃了饭四个人一起推着架子车去镇上, 林二姐儿还在臭美呢,看见村里人有人看她,她就朝着人家笑,“我今天好看吧。”
吓得人家不敢说话的, 林二姐儿却不在意, 洋洋得意地昂着头走了。
林清觉得自己性子挺开朗外向的, 和他二姐一比他简直不要太内向, 尴尬地他低着头脚趾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