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一桌五百文的水平来算, 就是大概九十五两了的进账!
林清这么一盘算竟然还多出来这么多,他又拨着算盘减去人工房租食材木炭这些乱七八糟的成本,就然还剩下六十多两的净利润!
林清自己都惊呆了,一天竟然挣了这么多, 他一个人占了一半的利润,那他一天就能挣三十两银子!
他大哥和丁小猫一天是十二两, 他二姐儿和老朱一天也是十二两,他娘一天就是六两!
这个收入远远超出了林清的预算,没想到生意竟然这好,这还是第一天呢,以后镇上的人知道他新开了铺子,那过来的人只会更多!
林清眼睛两晶晶的,把今天的进出账在账本上写好,月底一总结就行了。
既然利润这么大,林清决定给这批的小哥儿女娘涨工钱,到月底发工钱的时候在说,一个人给涨到三十个铜板,这收入水平都顶上人家识文断字的账房先生了。
“行了,走,睡觉去!”
林清在这盯了三天,就渐渐轻松了下来,他主要负责收银子,他要是不在的时候就让白天冬帮自己顶一下,白天冬的爹是药铺的伙计,白天冬也是识字会记账的。
只是他嫁人没几年他爹就过世了,然后自己男人也病死了,他婆母就骂他命硬,克死自己爹不说,还克死了自己的男人。
等铺子里的生意稳定下来,林清就没有那么忙了。
村里人有人不放心自家小孩的就过来看看,看见人这么多的铺子不敢进来,还是林二姐儿看着眼熟问了句才知道是看小孩的。
林二姐儿带着人进了等候区坐着,“清哥儿,梅花她娘过来了。”
“哎。”
林清过来倒了茶水,“我去看看,一会儿不忙了,我叫梅花过来。”
梅花她娘是和村子里人一起过来镇上,她想着顺路过来看看她家闺女怎么样了,这来镇上也有个几日了。
梅花她娘坐在凳子上不敢乱走动,只是伸着头看着,在铺子里面看见了村子里其他家的哥儿女娘,有五六个呢,都穿着一样的袄子和裤子,就是哥儿女娘的颜色不一样,一身都是新的呢。
她看了一圈就是没看见她家梅花在哪呢。
这会儿铺子里正忙着呢,村里的哥儿女娘哪注意到梅花他娘来了,梅花娘轻声叫了下,“小桃,小桃。”
小桃扭头一看那不是梅花她娘嘛,她照顾的两桌离等候的地比较近,梅花她娘这才叫了她,“婶子,你咋来了。”
“我来看看梅花,咋没看见她人呀?”
“梅花在对面的铺子里忙活呢,和我们不在一块,那,就对面那两间铺子,也是林小嬷的铺子。”
梅花她娘被惊得张大了嘴巴,没想到林清的生意做这么大啊!
没一会儿梅花就跟着林清过来了,梅花一看她娘来了很是高兴,拉着人去外面说话去了,“娘,你咋来了?”
“我不放心你,过来瞧瞧。”
梅花她娘一看,她家闺女也穿着一件簇新的枣红色袄子,下身穿着黑色的灯笼裤,人看起来比在家里精神多了。
“娘,我在这好着呢,你看这身新袄子,林小嬷一人给做了一身,住得是青瓦房,每日还有荤腥呢,比在咱家吃穿都好哩。”
“哎呦,竟然这么好。”
“可不是嘛。”
梅花在这和她娘说了两句话就跑了,“娘,我还忙着呢,你回家了给她们说我们在这都好呢。”
“哎哎哎。”
梅花她娘在这说了两句话就走了,看见她闺女在这一切都好她就放心了,这么厚实的新袄子,她家梅花在家都没穿过这么好的。
梅花她娘一回家就和家里人说了起来,有几家听说梅花娘去了镇上了,也纷纷过来问问看见她家哥儿或者女娘没有。
几个妇人夫郎把梅花娘围在中间,“怎么样呀?小孩在镇上没吃苦吧?”
“可别说了,哪里吃苦了,我家梅花说一来就给做了身新袄子,簇新的袄子哩,我摸了一把可厚实了呢!”
“那我家哥儿有没有呀?”
“是呀,我家姑娘呢?”
“都有,都有呢,我看见了,所有过去的哥儿女娘都给做了,女娘的是枣红色袄子,哥儿的蓝色的袄子,都穿着灯笼裤,人人都有呢!”
“哎呀,这得多少银子啊,一下子做了这么多身袄子。”
“是呀,这花销要从工钱里扣吗?”
梅花她娘摇了摇头,“不扣的,不扣的,是清哥儿给做的,我家姑娘说了,住得比家里还好呢,天天都有荤腥,放开了吃,吃饱为止。”
“哎呦,竟然在那边过得这么好啊!”
过来打听消息的几个妇人夫郎脸上都带着笑,没吃苦不说,吃穿都好,竟然给一人做了一身新袄子啊!
“这么好的活计我都羡慕了,我也想去。”
“可不是嘛,你说栓子她娘运气咋就这么好,人家就能跟着去了。”
“就是,就是,这么好的地,我也想去了。”
众人又是羡慕村子里有两个大人被选了过去,又高兴自家哥儿女娘能去干活,每个人都脸上带着笑。
“对了,梅花她娘,清哥儿的铺子大吗?做啥生意的?咋一下要了这么多人呀。”
“大着呢,你家小桃说四个铺面都是林清的呢,对街两个,这边两个。”
“啊,清哥儿的生意竟然做得这么大!”
梅花娘说得脸上的笑都没下去过,“可不是嘛,里面人可多了,我家闺女没和我说两句话就跑了,说忙着呢。”
“做啥生意呢,这么好。”
“不知道,就看见是做吃食的,可香了呢,我是没有吃过。”
众人在梅花家打探了消息就走了,天还没黑呢,整个村子都知道了,林清的铺子大,还给每个人都做了新袄子。
村里人没有不羡慕的,那会没有被选上的人家,有些心里有怨言,但被林清敲打过后,也不敢对自家哥儿女娘怎么样。
还有那些家里没有合适的哥儿女娘,只恨自家怎么没有生个哥儿女娘啊!
这些事林清并不知道,他每天在铺子里忙活着呢,明日秦钊就要休息两天了,刚好带着他一起去村里挖些芫荽过来,带过来的芫荽已经快用完了。
秦钊下学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去了,陆怀玉忙跑了过来,“秦钊,秦钊,帮我明天晌午留个位呗,我带我爹娘他们去吃火锅。”
“行,我让人给你留个雅间。”
陆怀玉揽住了秦钊的肩膀,“不亏是我的好兄弟!”
之前林清没加桌子的时候,陆怀玉就走后门去吃过一次,吃了一次之后彻底爱上了,唯一的烦恼的就是人太多,压根就排不上的,好在他认识秦钊啊!
听说他家铺子又新开了几间,人还是很多,他想带家里人都去尝尝,趁着明天休息呢,特意找了秦钊订位子,有熟人就是好啊!
“秦钊,给我留一桌,我也要!”
“还有我,我也要带我妹她们去吃!”
秦钊已经收拾好了书包,“雅间陆怀玉订走了,你们只能在铺子里吃,愿意就订,不愿意就算了。”
之前就八张桌子的时候,秦钊的同窗也找他让帮忙走个后门,但秦钊给拒绝了,他家铺子又不是没有人,订了桌子就占着其他人不能用,净耽误他家做生意。
秦钊就只给陆怀玉订过一次,其他的一概不接。
现在铺子里的桌子多了,秦钊这才愿意给订桌子,而且还说好了时间,过了这个时间就没有了。
几个订火锅的同窗纷纷点头,“记得了记得了。”
就这一会儿,秦钊订出去了一间雅间,四个普通的桌子,这屋里都是家里不缺钱的,这一顿饭花个一二两银子都不嫌多的,更何况秦钊家的火锅便宜啊,味道还好!
陆怀玉哥俩好的跟着秦钊走了,他心里感动得泪汪汪的,他不亏是秦钊第一好兄弟!这些个人,就他订好了一间雅间!
“秦钊,走,坐我家的马车,我送你一程。”
秦钊没有拒绝,坐着陆怀玉的马车走了。
秦钊回去就把要订位子的事告诉了林清,林清点了点头,“知道了,我给芳姐儿他们说,明天给留出位子。”
林清和秦钊说了明天他们回家一趟,铺子里的芫荽快用了,回家割一些芫荽回来了。
因为林清要回家一趟,铺子里的账房他叫了白天冬帮他顶一下,给外带配菜的活就让她娘和后厨的一个夫郎帮忙干一些。
两人这次回去没有带秦小花,现在天冷,路上要是被吹出个好歹怎么办。
知道林清要回村一趟,丁小猫忙把他新做的风帽给拿了出来,蓝色的风帽边上还缝了一圈白色的兔毛,帽子中间还夹着一层棉花呢,戴着出去就不会被吹到了。
林清不知道他小嫂子给他做了风帽,他接过来给戴在了头上,风帽的边大,都耷拉到了肩膀上了,戴着出去也不会吹到后脖颈和耳朵了。
林清带上风帽之后,他半张脸都躲在了白色的兔毛后面,丁小猫看着好看多瞅了两眼,“我还给秦钊和小花都做了,就是还没赶出来呢。”
丁小猫怕秦钊觉得他厚此薄彼,特意解释了一句。
林清带上风帽挺高兴的,“小嫂子,你不要累到自己了。”
“没事,现在天冷,也出不去,闲着也是闲着。”
铺子里食材拉回来之后,林清就和秦钊赶着骡车回乡下去了,在镇上的时候还没觉得风有那么大,一出了镇上风刮得脸都是疼的,林清忙把脸往风帽里躲了躲。
秦钊就坐在他身旁的,他头上带着一顶毡帽,两人穿得厚实,但风吹着露出来的脸和手的时候还是冷的。
林清握着鞭子呢,没一会儿手就被冻红了,秦钊瞅见了接了过来,“我来赶骡车吧。”
“行。”
秦钊这小子皮实,火气还大,让他赶着吧还是。
林清把冻红的手缩在了袖筒里面,暖了半天手才不冷了,他天天在铺子里面,里面都是炭火,去堂屋的时候也有火盆,倒是不觉得有多冷,这一出来怎么这么冷呀。
还好他小嫂子心疼他,给他做了一顶厚实的风帽。
两人到村子里的时候快晌午了,天一冷村口都没有说闲话的人了,林清家里没啥吃的了,干脆让秦钊赶着骡车去他二伯娘家。
路上碰见有背柴禾的村人,看见林清了满脸堆笑地打招呼,“清哥儿回来了。”
“哎,回家里看看。”
林清生意做得大村里人现在都知道了,而且村里带过去的哥儿女娘在那不仅能挣工钱,而且吃喝都好,村里人没有不羡慕的。
两人赶着骡车进了竹哥儿家的院子,这会儿夫妻两人已经不干活了,天冷之后有的小摊贩就不怎么出摊了,他家凉皮就做得不多了,一天有个一两银子的进账,秦二两人已经很知足了。
听见院子里的蹄子声,李桂枝伸出头来,一看竟然是林清回来了,忙站了起来,“清哥儿,咋这么冷的天回来了,快点进屋来。”
竹哥儿和兰哥儿也纷纷探出头来,“小嬷!”
特别是兰哥儿看见林清回来,笑得几颗小米牙全都露了出来,哒哒哒垮过门槛一把抱住了林清的腿,“小嬷~”
林清噗嗤笑了一声,冬天了兰哥儿穿得厚实,一身厚实的棉衣棉裤,头上还带着一顶瓜皮帽子,跑过来的时候圆滚滚的,都要看不见腿了。
林清弯腰抱着人进屋去了,兰哥儿穿得实在是太厚了,林清险些没抱住,“你咋跟个球似的。”
“不~球~”
李桂枝给倒了热水,堂屋里点着一盆炭火呢,比外面暖和多了。
林清带了一封点心过来,拆开了让竹哥儿和兰哥儿吃。
李桂枝今年过得日子富裕,脸上一扫前几年的愁苦,现在每天都笑盈盈的,而且还没入冬那会就给全家做了新袄子。
“清哥儿,今儿在我这吃饭,你家那边一段时间不住人了,还得收拾。”
“行,那麻烦二嫂了。”
“秦二,你去后院把那只公鸡给杀了,咱今天晌午吃鸡。”
林清连忙阻止,“二嫂,随便吃个热乎的面条就行了,都是自己家人杀什么鸡呀。”
“你来的刚好,我家也有一段时日没杀鸡了,刚好你回来了,咱就吃鸡。”
竹哥儿一听吃鸡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吃鸡。”
兰哥儿坐在林清的腿上也有样学样,“鸡~叽叽~”
李桂枝笑了一声,“你看,我就说嘛,我家两个小的早就馋了。”
林清这才没有在客气了。
秦二也站起来去后院杀鸡去了,几个人坐在堂屋烤火,李桂枝和林清说着村里那些人说的,什么林清给做了袄子了,铺子有多大呀,人有多少呀。
林清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梅花她娘回来说的。
“那么多哥儿女娘都给做了袄子呀,那得多少银子呀。”李桂枝感叹了一句。
“也还好,花了十来两银子,二嫂你又不是不知道,村里的女娘哥儿穿得不好,这在铺子跑堂不像个样子,该做的还是得做。”
李桂枝点了点头,“也是这个理。”
林清接着说道:“二嫂,我这次回来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送竹哥儿去我那,我带着他和小花一起学学记账。”
李桂枝眼前一亮,“好呀,我求之不得呢,不瞒你说,我原本是想过年在和你说呢,我想明年天暖和送竹哥儿去镇上的学堂,到时候麻烦你照看照看,这不是巧了吗?”
两人想到一块去了,林清说道:“我明年也打算让小花去学堂读书,听说里面还教琴棋书画这些,我不懂这些,刚好挑一个让小花学学。”
竹哥儿现在想着吃鸡呢,听他娘说要把他送镇上,他也高兴了起来,他去了镇上可以和小花一起玩呀!
“那我下午回去的时候就把竹哥儿给带走了,我先带着学学记账,明年两人在一起去学堂,小花有时候还帮我收铜板呢,一天是三十个铜板,竹哥儿去了也一样。”
“啊,小花还有铜板呢。”
“有呀,小丫头现在存了不少的私房钱呢。”
“竹哥儿就不用给了,让他过去学学就是了,本来就给你添麻烦,哪能在让你开铜板呢。”
“该给的,过去可是要帮我收收铜板。”
李桂枝很是高兴,她家竹哥儿不仅可以过去学记账,每天还有铜板呢,她听人家说过,隔壁村有个识字的小子找了门路给送到了铺子里,跟着老账户学记账可是一个铜板都不给,还得跟着干活呢。
这就,不少人都挤破脑袋想往里送呢,账房这活计多体面呀,等学成了给人家做个账房,一个月就一两多银子呢,要是大账房听说一个月就得二三两呢。
李桂枝忙去屋里给竹哥儿收拾袄子和被褥去了,等一会儿吃了饭就让跟着林清去镇上。
晌午李桂枝给炖了鸡汤,又下了鸡汤面条出来,农家土鸡炖出来的鸡汤很香,上面飘了一层金黄的鸡油。
就连兰哥儿也撅着小嘴吃了不少的面条,小家伙吃高兴了就咿咿呀呀地踢踢小脚。
吃了饭林清还得回他院子里割香菜,他种的这一片香菜尽管不少,但也得省着点用,这可是他们店里的招牌,不少人都喜欢调料碗里放香菜。
要是不省着点用了,这一大片香菜都撑不到明年天暖的时候种的,所以限量,一桌只能点一碗香菜沫,多了没有。
下霜那会林清就让他二姐帮他编了稻草席子,所有的香菜上面都盖上了稻草席子,就是怕被冻坏了。
好在芫荽这种东西,冬天了虽然不长了但只要不冻到,还是新鲜的。
林清卷起一块草席,和秦钊一起割了两篮子回去,足够他们用上一周了,带回去了也要放在屋里,放外面都要给冻坏了。
弄好之后,林清就带着秦钊和竹哥儿回镇上去了,李桂枝牵着兰哥儿看着骡车走远了才回去。
她心里很是欣慰,挺好的,挺好的,她家哥儿不会像她这样了,识文断字不说,以后还能记账了,等大了之后日子就不会过得那么辛苦了。
竹哥儿还是第一次来到林清的铺子里呢,他一下骡车就哇了一声,“小嬷,好多人啊!”
“去找你小花妹妹去玩去,她应该在柜台后面呢。”
林清拎着骡车上的包裹和香菜篮子下来了,丁小猫看见林清回来了打了声招呼,“三三回来了,路上冷不冷。”
“不冷的,多亏了小嫂子你做得风帽了,可挡风了。”
丁小猫听林清这么说很是高兴,他现在有孕,铺子里的活计他也帮不上忙,能给三三做些针线活也算是帮上忙了。
林清进秦小花屋里帮竹哥儿铺床去了,竹哥儿是带了被褥的,直接铺上就行了,两个小家伙睡一张床,冬天了挤挤也暖和。
竹哥儿没见过这么多人,他扒在后门那里伸着头不敢进去,大眼睛扫了一圈找秦小花在什么地方,看见秦小花坐在高椅子上的时候,竹哥儿咧开嘴,“小花,小花!”
“竹哥儿,你来了,赶紧进来。”
秦小花知道她小嬷今天回去接竹哥儿去了,看见竹哥儿来了很是高兴,这里就她最小,大家每天都很忙,也没人和她玩的,竹哥儿来了她很是高兴。
竹哥儿这才敢跑了进来,秦小花拍了拍椅子,让竹哥儿也一起坐上来,竹哥儿踩着横木坐上去了。
秦小花献宝似的从柜台的木板下拉出一个盘子,“看,我买了糖葫芦,专门等着你过来呢。”
知道竹哥儿要过来,秦小花特意跑集市上买了糖葫芦,两人一人一串,因为两人之前说过想每天都能吃上糖葫芦。
竹哥儿高兴得不得了,“谢谢小花。”
第99章
林清过来的时候两个小家伙正吃得欢实呢, 竹哥儿吃得嘴上都沾上了糖渣,看见林清过来就朝着他傻笑。
白天冬也忙站了起来,他今天帮林清记帐,屋子里都烧着炭火比后院配菜暖和了不少。
林清让他坐下, 他就过来看看, 林清拿了账本过来, 见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的, 连今天采购的东西多少一斤都记上去了。
林清发现白天冬的字写得很是娟秀, 他夸了一句, “天冬, 你的字写得真好看, 比我写得字好看多了。”
白天冬被夸得脸红,“哪有。”
“就是呀,你看我前面写的就比出来了。”
秦小花也嗯嗯点头,“白小嬷的字就是比我小嬷的字好看。”
白天冬得了夸奖心里胀胀的,“真的吗?我婆母老是说我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干不好,我好多年没摸过毛笔了, 手都生了。”
“自信点嘛, 你看你在后院配菜从来没出过差错, 活干得干净又朗利, 就连字都比我写得好,你看,小花都说了。”
随着林清每一句夸赞,白天冬的眼眸就亮上一分, 他真的做这么好吗?
林清发现白天冬心细,字写得又好, 他心里有了盘算,“天冬,不如你这几日跟着我学记账,以后咱铺子里的账房你来做。”
白天冬连连摆手,“我,我做不好的。”
“怎么会,你今天记得不是挺好的,院子里的配菜活计换个人顶上去,最近一乏你就跟着我学记账。”
林清没有给白天冬拒绝的机会,他知道白天冬性子软,他要是不直接这样说,白天冬肯定不自信干这个活。
他发现白天冬其实挺厉害的,识字,还通一些药理,就是因为哥儿的身份不好找活计,找到活了也只能干粗活,培养培养完全能成为一个账房。
刚好,林清犯懒,在柜台后面坐一天他觉得有些无聊,刚好把白天冬一块给教出来了,他也乐得清闲。
林清直接发话了,白天冬这才点了头。
第二天开了铺子之后,林清就在柜台后面教白天冬和两个小的一起学习记账,白天冬的活计他让切菜的夫郎给顶替上了。
林清拿了昨天的单子出来,拨着算盘先从最简单的算盘教起,然后改用现代的借贷记账法,这样账目清晰,还不容易造假。
一天汇总一次,然后一个月做一次月报表,三个月做一次季报表,一年做一次年度报表。
林清教得仔细,盘完昨天的账单之后给记录在册,白天冬看着一天的净利润嘴巴都张大了,竟然能一天盈利这么多。
林清见他这副样子笑了一声,“收支明细都是咱铺子里的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了,小花,竹哥儿,你两也是,不许对外人说,知道了吗?”
三人重重点了点头,林清都是信得过的,两个小的就不必说了,白天冬他也是观察了好久的,胆小细心,这些东西他是绝对不会给外人说的。
林清这几天就带着三人学记账,这天白天冬去前面穿了一件单薄的破袄子,看见林清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白天冬都快哭出来了。
他红着脸捏着自己的破袄子,“我,我的袄子湿了,今,今天没穿。”
“撒谎。”
林清一眼就看出来了,白天冬是个老实的,撒谎的时候眼神都是飘的。
“怎么回事?”
“我婆母见我得了身新袄子,她,她给我要了过去,清哥儿你放,放心,我自己在做一身就是了,你别嫌弃我的袄子旧。”
白天冬的婆母懒,一早都是白天冬做好饭了都不起,等白天冬来林清这上工了,他婆母这才起来了,这些日子愣是没有发现白天冬这身新袄子。
今天他婆母起来的早了,八成是被尿给憋醒的,披着个破袄子出来就看见了白天冬的新袄子。
她也不急着去尿尿了,二话不说就拎着藤条打白天冬,“小贱蹄子,扫把星,你是不是偷藏银子了,还给自己做了身新袄子!”
白天冬被打得也不敢躲,忙说是铺子里给做的,张婆子才不信谁家铺子这么好心给做身新袄子,去白天冬屋里翻箱倒柜地找,愣是没有找到一个铜板。
出来又开始打白天冬,“扫把星,说!你把银子藏哪去了!”
“真没有,婆婆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铺子里看看,大家都有的。”
张婆子这才没打白天冬了,转手就把他的新袄子给扒了抱自己屋去了,白天冬没了袄子,这么冷的天只能穿自己的破袄子。
林清听得皱眉,他挑起白天冬的下巴,后脖颈处有一条红痕,“她打你了?”
白天冬点了点头。
“你男人呢?”
“死了。”
“走,我去给你要袄子去!”
林清拉着白天冬就要走,白天冬这些年被他婆婆欺负怕了,摇着头不肯去。
“你怕什么,我替你出头就是了。”
林清叫上了他二姐,林二姐儿一听还有这事,当即就撸起了袖子,“他爷爷的腿的,我们铺子里的人也敢欺负!”
林二姐儿嘱咐了两声其他人,她带头先出去了,林清则在后面拽着不肯回去的白天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