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路途漫长,但有秦钊在这好像比之前好多了,林清也没觉得有那么难熬了,他们坐的马车宽敞,若是找不到住宿的就睡在马车上,现在夜里凉快了不少,秦钊在抱林清的时候也不推他了。
这还是秦钊被挠了好几次,林清这才老老实实让抱着睡觉了,刚开始抱着的时候林清不乐意,后面抱着抱着就习惯了,觉得这人形靠枕好像还不错。
越往平州府走那边越干燥,昼夜温差也大了起来,林清现在早就习惯了被秦钊不是搂着就是抱着。
等到了平州府的时候,衙门的官员迎了出来,还有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拍了拍秦钊的肩膀,“兄弟,你可算是来了,弟夫郎也来了,弟夫郎好呀。”
林清认得这个大胡子,之前试弓弩的时候跟着现在的陛下一起过来的,姓冯。
林清也打了声招呼,“冯将军好呀。”
“弟夫郎,今天给你们接风洗尘,这一路劳累的,可得好好歇歇。”
“过两日吧,三三他有些累到了,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秦钊婉拒了,尽管他一路小心照应着林清,但林清还是有些疲累,夜里也睡不好,肚子的小崽子夜里时不时就把他小爹给踢醒了。
“行,走,我带你们去住的院子去,这院子我一早就帮你们租好了,离衙门还近,院子还干净。”
林清坐了那么久的马车,小腿都有些浮肿了,这会儿下了马车说什么也不愿意坐了,就慢慢走过去,果然不是很远,走过去不到半炷香的时间。
小院青砖瓦房的还挺干净,有七八间房屋足够他们一行人住了。
林清坐在床上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到了,一路走来林清也见识了一些平州府的风土人情,尽管大月国现在已经是平州府了,但朝廷依旧在各处都有驻兵。
秦钊这个知府怕是不好当呀。
一到地秦钊就撸起袖子给林清烧水,尽管他小心照应着,但林清还是有些不适应,他烧了水先给林清洗了洗脚,看着林清有些肿起来的脚背他很是心疼,“等以后回去了,我们就带着小崽子在安平县种地。”
“行呀,反正我挺喜欢种地呀。”
老冯拎着东西就风风火火进来了,“秦钊,我给你拎两只鸡过来,给弟夫郎补补身子。”
老冯扭头一看,他好兄弟正给自己夫郎洗脚呢,他咳了一声赶紧出去了,“我给你放院子里哈,我衙门还有事先回去了哈!”
等出了院门了,老冯啧了一声,没想到他兄弟还是个妻管严呀,他家夫郎到是没让他洗过脚,就是不咋爱搭理他。
林清洗漱了一翻换了身干净的里衣就睡下了,他本来就不爱坐马车,肚子里的崽子还时不时闹腾一下,他都没有休息好,终于到了地方了总算是能好好休息了。
等他在睁眼的时候外面依旧有些暗了,林清闻见了一股鸡汤味,饿了,林清打了个哈欠起来。
院子里看见秦钊正在围着小炉子炖鸡汤,白天冬也在厨屋忙着,卫小河则在帮忙烧着火,几个人各自忙着各的。
“醒了,一会儿就能吃饭了。”
林清也坐了过来,“这小崽子啥时候出来呀,好想赶紧把他给生出来。”
“又闹你了?”
“这次到没有。”
林清话音刚落就被踹了一脚,林清哎呦了一声,“小崽子,这性子也不知道是个哥儿还是小子,怎么这么皮。”
“等他出来了,我打他屁股。”
林清摸了摸肚子里调皮的崽子, “哎,你爹说要打你,我可没说哈。”
回应林清的又是被踹了一脚,林清啧了一声, “哎, 不是, 又不是我说要打你, 是你爹说要打你, 你这小兔崽子咋不讲道理呀。”
听着林清一口一个你爹你爹, 秦钊嘴角勾起, 嗯, 他是小崽子的爹,三三的相公。
“哎,秦钊你说小崽子是个小子还是小哥儿?我猜八成是个小子,没见过这么皮的,天天跟肚子里揣条鱼似的动来动去。”
“小哥儿吧,我喜欢小哥儿,像三三一样聪明又漂亮。”
秦钊想象着小家伙出生的样子, 要和他家三三长得一模一样, 反正他是舍不得打, 若是个长得和自己很像的小子, 啧,调皮捣蛋了,屁股给他打烂了。
林清挠了秦钊一下,“没个正经。”
秦钊哎得叹了一口气, “我倒是想不正经的,谁让这小崽子天天占着你。”
林清瞪了秦钊一眼, 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胡说八道什么呢。”
秦钊脑袋往林清胳膊上一靠,语气里都是委屈,“三三。”
当知道林清有孕了的时候,他惊讶比惊喜多,又转念一想,这小崽子来得好,林清想后悔都不行,但现在,他只能天天抱着他家三三睡觉,小崽子,啧,坏他爹好事。
小崽子:你清高你了不起,要不是我,你能那么容易娶上我小爹?
“郎君,吃饭了。”
白天冬从厨屋伸出头,林清面色一红,立马把手臂上的狗头给推开了,他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哦。”
白天冬掩饰下嘴角的笑意,他家郎君这是害羞了,倒是难得看见他这一面,以前他看见两人在一起还有些别扭,现在越看越觉得其实还挺般配。
秦钊也把小炉子上的瓦罐给端了下来,里面的鸡汤炖的金黄,林清一路过来吃不好睡不好的,现在到了地方的,得好好补一下。
白天冬也把炒好的菜给端了出来,林清喜欢的肉沫茄子,小炒肉,还有个蒜蓉小青菜,在配上鸡汤,足够他们四个人吃了。
林清今天胃口不错,米饭上盖了肉沫茄子吃了两碗饭,又喝了一些鸡汤,胃里总算是熨帖了不少。
见林清今天吃了不少的饭,白天冬挺高兴的,“郎君你要是喜欢,明天我接着给你炒。”
林清嗯嗯点头,“我明天想吃青椒炒茄子。”
“行。”
这茄子也吃不了几天了,现在都已经下霜了,这茄子都已经有些老了,白天冬想着趁着现在还有茄子,赶紧给林清多做两顿吃吃。
“这两日找两个帮工的吧,也不能让天冬你一直做饭。”
“没事的郎君,我现在也没啥事。”
“要找的,先不说这家里的杂活要人干,等小家伙出生了也少不了人照应,而且,等过几日我打算接着开铺子,倒是天冬你就没有时间了。”
白天冬这才点了点头,“行。”
林清吃饱了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拿胳膊肘撞了撞秦钊,“哎,你崽的口粮不要忘记准备了。”
“什……什么?”
秦钊一时还真想不起来这小崽子出生了吃什么?
林清啧了一声,“他出生了吃你的奶呀。”
白天冬被呛得咳了起来,林清赶紧住了嘴,他一时没注意秃噜了出来。
“那个,小孩子出生了要喝羊奶,现在也不早了,是时候给找奶羊了,到了冬天了,没有新鲜的青草,草料也得早早备上。”
白天冬有经验,比两个啥都不懂的奶爸强多了,小家伙的衣裳包被这些,白天冬没少给小家伙做。
秦钊这才反应过来,“我让人去找找,买两只吧,我怕到时候不够喝。”
“行。”
林清也觉得买两只羊稳妥些,省得到时候不够小崽子喝的。
吃了饭林清和白天冬商议了以后他想干什么,他们一时半会也回不去中州府那边,小崽子出生后太小也走不了,只能等大一些了才好赶路。
林清打算开铺子,至于做什么生意,他打算在看看,吃食是不做了,现在大月国成了平州府,平州府这边旱得厉害,粮食收成不好,大月国这才打上了大启的主意。
但现在不一样了,大月国成了平州府,而且秦钊现在是一州之长,不能只顾小家,还要顾大家。
至于做什么生意,林清想着等考察考察在说。
众人商议了一番之后天色也不早了,林清累了一路了,现在难得安稳了下来,他早早就爬上了床,还不忘拍了拍里面的空位,“赶紧洗洗上来暖床。”
秦钊轻笑了一声,把自己收拾干净之后乖乖暖床去了。
秦钊避开躺在外面林清爬了上来,老老实实脱了衣裳给林清暖被窝,这还没到冬天了呢,夜里就有些冷了,平州府这边感觉比定州府那边还冷一些呢。
秦钊一躺好林清就挤了过来,翻了个身把脚丫子往秦钊的腿上一伸,他舒服地眯着眼睛。
林清现在月份有些大了只能侧着躺着,肚子隔着里衣挤着秦钊,秦钊下手摸了两下,被林清嫌弃地给打了两下,“你在给他弄醒了。”
林清刚说完,肚子里崽崽就伸脚踹他爹,就连秦钊都感觉到了,痒痒的,有点像扑在怀里撒娇的小奶猫。
秦钊心里软软的,这是他和林清的小崽子。
林清啧了一声,“说了不让你动,不让你动,现在好了,活该踹你。”
“嗯,我喜欢他踹我。”
“滚蛋,我不喜欢,这先踹的是老子,睡觉,你两都不许闹,在闹你滚下去,小崽子,小崽子打两巴掌。”
林清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怎么就不是你怀呀。”
“嗯,以后我怀。”
秦钊吹灭了床头的油灯,床上的围帐没有拉下来,林清嫌闷得慌,这边的月亮格外得亮,透过纸糊的窗子落在了屋里。
秦钊搂着林清闭上了眼睛,只能看不能吃的日子,让秦钊都有些上火了。
秦钊歇了两日之后就走马上任去了,这大月国现在虽然成了平州府,但还是会时不时地闹一下,老冯带着军队驻守呢,经常带着人来回跑,搞得他头大。
“不是,这现在都是一家人了,他们还在闹什么呀?”
“过个十年八年或许就好了。”
不仅老冯天天忙得不可开交,就连秦钊一上任也忙得焦头烂额的,这平州府衙的官员不少,一半多还都是之前的官员,有些人看不上大启的人,有的人干脆活都不干占着个闲职。
别说平州府了,这平州府下面管着的大大小小十来的县,这官员也大多数都是之前大月国的官员。
朝廷虽然派了官员接手,但本着都是一家人,也不能把大月国的官员都给换下来了,万一激起民愤就麻烦了。
就像秦钊,他虽是一州之长,但手下的同知是原先大月国的,叫周野律,和大月国的皇室还沾着点那么些关系,有五十来岁了,很是看不上这派过来的官员。
秦钊在攻打大月国的时候战功赫赫,这名字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且见秦钊生得年轻,周野律更是不把秦钊给放在眼里,带着手下的一众老官员处处和秦钊作对。
周野律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之前秦钊没过来的时候,他暂代知府,现在秦钊来了,他就老老实实做他的同知,知道秦钊要过来了,他早早就联合了之前大月国的官员,势必要把钊这个仇人给挤出去。
谁知道秦钊来了都三天了,每天都是在翻看衙门的里的州志,其中不少是之前大月国的保密的文书,现在放在了中州府的衙门,秦钊也都不客气地看了。
见秦钊这知府这么悠闲,原本想刁难他的周野律无从下手,就把该秦钊的不该秦钊的活计都推给了他,秦钊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让周野律处置就行了。
反正他没来的时候,这平州府除了时不时乱一下,其他还行,交给周野律处置也出不了什么岔子,反正周野律总不能对自家百姓下手吧。
周野律被气到不行,原本是打算给秦钊找麻烦的,谁知道这些活计都落在了自己头上,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只能哼哧哼哧自己干。
秦钊每天准时出门准时回家,就连林清都好奇,这秦钊怎么一点都不急呀,按理说这平州府事应该不少,但看秦钊倒是跟没事人似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清边吃和秦钊说道:“事不多?你天天回来这么早。”
“嗯,还行,就看看州志什么的。”
林清一听眼睛都亮了,“我能看吗?”
“能呀。”
“那我明天和你一起去衙门。”
林清正愁不知道做什么生意呢,刚好去看看人家的州志,这样就省不少事了,他之前在卢平县的时候也看了一些卢平县的县志,但其中和大月国有关的资料却很少。
卢平县的县志不是记了某某天某某日大月国来犯,就是记了大月国一些野史,有用的东西没多少,秦钊现在是平州府的知府,那他不是想看什么看什么。
林清大手一挥,“天冬,小河,明儿咱都去看看。”
第二天秦钊就拖家带口当差去了,现在天气有些冷了,林清里面都穿上了小夹袄了,等在过一段时日就更冷了。
秦钊扶着林清从马车上下来了,在门口的时候刚好和前来上差的周野律碰在了一起,他是坐着轿子过来的,没看见秦钊扶人,一下了轿子就看见秦钊身边走着个有孕的夫郎。
看穿着应该是大启那边的人,周野律以为是来衙门告状的,他有心在外人面前挤兑秦钊,特意走了过去,“这位夫郎是有什么难处吗?你找他不如找本官,本官为你做主。”
林清瞅了秦钊一眼,这谁?
“周野律。”
林清哦了一声,他懂了,就是那个看不上他家秦钊那个人呀,名字倒是很有趣,林清听了一遍就记住了。
林清恶作剧上头,伸手就挎住了秦钊的胳膊,“不来告状,我陪我家男人来当差的。”
周野律嘴角的小胡子抽了抽,气得甩袖子走了,“荒唐!”
林清咯咯笑了起来,“这老头脾气还挺大的。”
周野律听了个一清二楚,气得他甩袖子走得更快了。
秦钊却还沉浸在‘我男人’这几个字中不可自拔,嘴角恨不得飞天上去,他轻咳一声掩下了嘴角的笑意,“走,进屋去。”
林清大摇大摆进了衙门,碰上比秦钊小的官,人家还会行礼,林清暗中扫了一眼,这衙门里一半多都是大月国的之前的官员。
要问为什么一眼能分出来,这大月国的服饰和大启的有些不同,尽管是改了官服了,但腰间依然喜欢佩戴镶嵌宝石的匕首还有兽牙这些装饰。
不仅林清看他们,这些人也在偷偷看林清,没见过谁家当官的带着自己夫郎或者媳妇儿过来的,这不是让人家笑话。
秦钊一进了屋子就忙着给林清搬椅子,泡茶搬书,找了个阳光最好的地方让林清坐那,能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
林清想看啥他就让人去拿啥,秦钊嫌弃档房里灰尘大,怕呛到林清了,就让他进去逛了一圈就出来了。
衙役抱了不少的典籍出来,林清先看了中州府的舆图。
这要是放在之前那可是机密,一个国家的舆图上会标注山川河流还有城防这些,是相当重要的机密,就算是现在大月国成了平州府了,除了高阶官员,这么详细的舆图一般人也看不到。
林清看得津津有味,拿了根毛笔当棍子在上来比划,秦钊也拿了跟毛笔过来,两人挤在一起说着话。
“平州府干旱少雨,但可以从定州府这边引水过来,平州府最南边有个申阳湖,可以把申阳湖和定河连接起来,这样三分之一的田地灌溉问题就解决了。”
林清嗯了一声,“倒是个好法子,只是你有权处理这些吗?”
“有,陛下说了,平州府的事让我全权负责。”
“我先看看平州府的州志。”
林清看过舆图之后心里有了个大概,拿起中州府的府志就看了起来,人文地理祭祀,林清看得津津有味的。
周野律上了差就在衙门处理一些公务,这秦钊来了好像和之前没什么差别,这大事小事的不都还得他做主,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哪里比得上他。
手下的人抱了文书过来,“大人,我看秦钊今天带了他夫郎过来。”
下面的人笑成一团,“我们这个知府大人呀,怕是还没断奶呢哈哈哈。”
有人小声说道:“这位夫郎都这么大月份还带着身边,大人,这秦钊怕不是个好色的。”
周野律一听眼睛一亮,就怕这人没有啥爱好,既然这秦钊是个好色的,那就送他美人好了,到时候无心政事,这偌大的中州府不也是他在管,也轮不到他们大启的人过来管。
周野律心里小算盘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正在几个人嘲笑秦钊夫管严没断奶的时候,一个衙役跑了过来,“大人,这秦大人带着他家夫郎在看舆图还有州志呢!”
“什么!这不是胡闹嘛!”
周野律气得只拍桌子,这些东西放以前那可都是皇室机密,哪里轮到一个夫郎在这看呀!
其他几个老官员也跟着附和,“这怎么成呀,这不是胡闹嘛!”
“是呀,是呀,周大人。”
周野律甩甩袖子怒气冲冲找人去了,这秦钊什么意思,怎么能拿他们大月国的东西随随便便给一个夫郎看,这分明是看不起他们!
周野律带着人乌泱泱找茬去了,林清坐在宽敞的院子里正看着书呢,就看见那个被他戏弄过的周野律过来了,林清眼珠子转了转,好玩的来了。
这周野律一过来就看见摊在桌子上舆图,气得他一巴掌给拍在了桌子上,“秦钊,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些东西怎么能随便给一个外人看去!”
林清被吓得一个机灵,委委屈屈站了起来,“秦钊,我看不得吗?”
“看得,不用搭理他们。”
周野律气得指着秦钊的鼻子,“黄口小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大月国虽然落魄了,但也轮不到你一个黄口小儿过来作威作福!真当我们大月国是好欺负的!”
“周大人慎言,如今没有什么大月国,只有平州府。”
其他几位官员也帮着周野律说话,劈头盖脸的说他秦钊看不起人,肆意侮辱他们。
林清哎呦了一声柔柔弱弱靠在秦钊的身上,“他们吵得我肚子疼。”
“放肆!”
秦钊冷下了脸,真当他泥捏的没脾气呀。
这些官员被秦钊吼得愣住了,秦钊轻声问着身边的人,“没事吧,让白天冬帮你看看。”
林清朝着秦钊挤眉弄眼,他又哎呀了一声往秦钊怀里一扎,“相公,他们好凶哦,我好怕怕。”
林清说完就扭头看向几个老头,“你们欺负我一个孕夫干什么呀,我又没招惹你们,没想到你们平州府的人竟然这样,竟然欺负我一个孕夫,秦钊,你要为我做主呀。”
周野律还是要脸的,被林清一通指责噎得脸红脖子粗的,“谁欺负你了,我只是说你不能看这些东西。”
林清趴在秦钊的胸口嘤嘤嘤,委屈地肩膀直抖。
秦钊搂着林清脸拉得老长,“我家夫郎是陛下亲封的襄平侯,这些东西有什么看不得的!”
“这,这,就算是封了侯,但这些东西怎么能让一个夫郎看着玩,简直是胡闹,胡闹!”
“我说能看就能看,你们要是不服大可向上面递折子参我。”
秦钊一句话噎得周野律一行人无话可说,“秦钊,你,你等着,老夫这就参你去!”
周野律气得又甩袖子走人了,林清侧过脸偷看,好玩。
等人都走了,林清这才从秦钊的胸口起来,“哈哈哈,笑死我了,这群老头真好玩。”
秦钊也嘴角勾起,“没事吧。”
“没事,我闹着玩呢。”
老冯挎着腰间的刀进来了,“秦钊,咋了这是,我看那野律老头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没事,就让我家三三看看州志什么的,他不乐意。”
“这有啥不乐意的,这老头真小心眼。”
林清笑出了声,这大启把人家的国家给收了,还嫌弃人家小心眼。
林清把还搂在自己腰间的手给挪开了,这人怎么老是想着占他的便宜,林清又拿着桌子上的书看了起来。
老冯就大刀阔斧地往凳子上一坐,“他爷爷的腿的,这些人天天不是这闹就是那闹,我看都是闲的,一人一锤子就老实了。”
秦钊指了下舆图,“老冯,我准备在这挖一条河渠,到时候每家都征民丁,发工钱,能吃上饭了就不会闹了。”
“这倒是个好法子!”老冯站了起来,他又立马耷拉下了脸,“这银子从哪出呀,这平州府现在穷得叮当响,哪里有银子给他们发工钱。”
“抄家。”
“抄谁的家?”
“谁闹事抄谁的家。”
“哎呀,兄弟不知道呀,这闹事的都是一些老百姓,这算是都给抄了也挤不出来二两银子的,到时候在激起民愤,那就得不偿失了。”
“自然不是让你抄他们的家,这人不能抓了放放了抓,问出来幕后的人是谁,就抄谁的人,老百姓饭都吃不上呢,哪里有精力这么闹。”
老冯拍了下脑门,“是呀,这天天抓些小鱼小虾的,不如捞几条大鱼出来!”
林清也在一旁听着呢,“现在平州府也是没银子,刚经历过战事,老百姓饭都不吃上呢,哪里有精力闹,老百姓最关心的是什么,吃饱肚子,至于这块地姓什么,那就看谁想着老百姓了。”
老冯哈哈哈笑了起来,“还得是你们读书人有法子,这挖沟渠倒是个好法子,一举两得,这银子的事就交给我,我去弄银子去。”
老冯说完就风风火火出去了,“爷爷的腿的,看老子这次不收拾死你们,天天给老子找事,看你们这次能蹦多高。”
周野律也带着一帮子旧臣回去了,气得他连喝了两杯水,“秦钊这小儿,欺人太甚!”
“大人,不如递折子吧。”
“啥呀你呀,这秦钊是祁连珏的亲信,咱费劲巴拉的地了折子,在回来的时候也无非就不疼不痒两句话,有个屁用!”
“那大人,我们要怎么办?”
“怎么办,以后这衙门的事我们都不管了,都丢给大启那帮子人干,看他们还得意不得意了!”
第141章
周野律他们说干就干, 当天就撂挑子不干了,手下的衙役急匆匆跑了过来,“大人,这周大人带着一种老臣不干了!”
秦钊摆了摆手, “没事, 不干就不干了。”
周野律一行人原本打算用撂挑子抗议, 谁知道秦钊一点都不急的, 弄得周野律一行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周野律气得甩着袖子走人了, 他就不信了, 他们都不在了, 看秦钊这个知府要怎么当。
林清也在打趣秦钊:“真不急呀。”
“不急, 他们不干,这活儿有的是人干,放心好了,等老冯那边闹起来了,这边也会过来闹。”
林清笑了一声,这人怎么蔫坏蔫坏的。
晌午饭林清就在衙门里吃了,衙门这有公厨, 秦钊让衙役打了饭给端了过来, 四菜一汤。两个荤菜两个素菜, 已经算是不错的饭食了。
这伙夫做饭的口味偏平州府这边, 饭做的清淡,还多偏甜口的,秦钊给林清夹了一筷子青菜,“你尝尝能不能吃得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