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洮喜欢了家中浴室隔音效果都很好,所以在刘间的家中,他也是打开了一道门缝才开始说话,只不过他没有往外看,也就不知道刘间其实在他进了浴室之后哪里都没有去,而是守在了浴室的外面。
刘间依靠在墙上,抱着手臂,眸色微暗,臂膀上的肌肉饱含着力量隆起着。
虞洮:“刘间……我没有内裤可以换。”
“好,我去买。”
刘间拿上外套就出了门,虞洮在浴室内都可以听得到刘间出门的声音。
他起先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到他想起来刘间根本就不知道他穿多大的,虽然他人看上去有点清瘦,但是咳咳……那里还是很可以的,万一刘间给他买的太小了怎么办?
虞洮的手机放在了外面,他又不想穿之前的脏衣服,就只能够将浴巾围在身上,从浴室走出去,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只不过很凑巧的是,他连刘间的手机号码都还没有翻找出来,戴罹的电话就给打了过来。
虞洮顺手接了起来,一边等着听戴罹要对他说什么,一边忙着给刘间发微信。
戴罹嗓音有些低沉,“在忙?”
虞洮打字打的飞快,“当然,戴叔叔你又想做什么?顺走我的袜子还不够,又想偷走什么?”
戴罹那边停顿了几秒,他脸色稍稍的缓和了些,唇角扬起似有若无的弧度,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口袋。
虞洮的袜子还安安静静的缩在他的口袋里。
“我想偷走你这个人行吗?”
虞洮脖颈一红,戴罹炙热的呼吸仿佛再一次打在了他的脖间,他是又羞又恼,“戴叔叔你还是算了吧,你说你吃了饭,我也没有瞧出你有多么有力!”
“没有让我们的小朋友满意,”戴罹手指擦过虞洮的袜子,“小朋友要不要来叔叔家里玩,我好让我们的虞洮小朋友满意一下。”
戴罹就没有遮掩言语中的诱骗之意,偏生的他声音好听,像是一瓶酒香四溢的酒酿,已经足够醉人了。
虞洮:“没空,忙着洗澡呢?”
戴罹知道虞洮发生了什么事情,手掌心抵着笔尾,两指微微用力就将笔帽扣上了,“在哪里?酒店?”
他知道虞洮没有回陆家,也很清楚虞洮没有去酒店,所以他才更想要知道虞洮去了哪里。
“我在……”虞洮差点就要说出来他在自己的员工家中,他倒不是反感戴罹问这问那的,就是他堂堂一个老板却躲在员工的家中,这事说出去没有面子呀。
“戴叔叔又想来找我练技术?”
“对,我害怕自己不能够……”
戴罹忽然贴近话筒,湿润的声音仿佛就他贴着虞洮在说话,“满足你。”
虞洮手一抖,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将手机摔了,他说话时语气都有点僵硬,“戴叔叔你的技术能够满足谁?说不定还没有我的大!”
“还有就是,”虞洮放柔了声音,“戴叔叔,你的嘴也太小了。”
说话这句话,他竟然有些心虚的将电话挂断了,不再给戴罹留下任何可以说话的机会。
同时因为在嘴上胜过了戴罹,而有些小小的窃喜。
虞洮也是自己他现在的这幅样子让刘间看了去一定很丢人,所以他带上手机走回了浴室。
其实戴叔叔的嘴,说小也不小,就是技术太过青涩,刚好留给了虞洮“把柄”。
虞洮不会经营酒吧,所以将酒吧的事情都丢给了沙子,但是谁要是断他财路的,他一定第一个往上冲。
自从那次他找了齐丧,齐斯真就收敛了不少。
虞洮倒也没有认为是齐丧在帮他,他猜齐斯可以因为这件事情给齐丧使绊子,因为一向不与自己争抢任何东西的哥哥,突然拿走了他现在最感兴趣的“玩具”,换成任何一个人,只要不是菩萨心肠的,都会受不了。
的确是有人找齐丧麻烦,却不是齐斯,但是齐斯很受这件事情的影响。
知道虞洮有难处的不只是沙子,戴罹也是在第一时间知道了。
他家的小朋友怎么能够让旁人欺负了去,只不过他心中一直因为从虞洮嘴里听到的那个“小白”的名字而膈应着,所以他也就没有直接出面,而是将矛头对准了齐氏集团。
有戴罹施压,无论是齐氏集团已经谈下来的合作,还是正在谈的生意,纷纷黄了,还有太多材料砸在了手里,工地无法立马开工。
这些日子算下来,齐家亏了不少钱。
齐丧是管理着公司,可是齐父不问缘由的就将所有事情怪罪到了齐丧的身上,好在戴罹有意透露出来,他这么针对齐家,全都是因为齐斯。
这下子就轮到齐斯懵逼了,他可从未去招惹过戴罹,他这个人虽然喜欢玩,有点时候还玩的很过多,但是他也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戴罹没有来招惹过他,他没有必要去惹得戴罹不痛快。
齐丧很清楚戴罹为什么要这么做,更加证明了戴罹果然很在乎虞洮,戴罹早就给公司使绊子了,但是齐丧一直在硬撑着,一直到他再也撑不下去,就像是积攒的水一下子将堤坝冲毁了,造成的损失要比一开始就亡羊补牢的话多得多。
齐丧故意这么做,如果不能够让父母知道齐斯有多么乱来的话,公司迟早都会交到齐斯的手里。
可是他有些低估自己父母的溺爱程度了,他们是心疼公司,但是更心疼他们的小儿子齐斯,只是说了两句当做训斥。
他们其实更加不满齐丧将公司管理成了这个样子,命令齐丧尽快处理好,顺便将戴罹约出来问问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齐丧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可是他不会说,他想要让父母自己发现,他们最疼爱的小儿子喜欢上了男人,就是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们还能不能够继续支持齐斯胡作非为。
想到这里,齐丧居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他心中一直埋藏着怨念,但是他掩饰的很好。
他也希望有一天,父母能够看清他们疼爱的小儿子的真实面貌,他想让他们看着齐斯一点点走向自我毁灭。
戴罹自然不会去见齐丧,齐丧也只能够对着齐斯说些不痛不痒的话,让齐斯不要再找虞洮的麻烦。
齐斯第一次在面对齐丧的时候,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身体,他上下审视着穿着熨烫笔挺的西装的齐丧,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道:“哥,我都有点看不明白你了,你撒谎技术提高了不少呀,眼神不到处飘了。”
“他虞洮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知道些的,比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说白了就是游手好闲,混日子的,还有一个赌鬼老爸,这种人的儿子能够有什么魅力让戴罹喜欢上。”
齐斯手插着兜走到了齐丧的面前,痞里痞气的抬起眼睛,凝住的目光骤然变的凌厉了不少,“哥,不会你也喜欢上了虞洮吧?”
倒不是齐斯太过自信,而是齐丧从来不屑于争抢他看上的东西,但是这次齐丧太过反常了。
齐丧淡淡的看了齐斯一眼,没有说一句话,擦着齐斯的肩膀走开了。
齐斯就是这个样子,要是齐丧表现出来不在意虞洮的话,这件事情在他这里可能就这么过去了,但是齐丧越在意,他就越来劲,非要争出一个高低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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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间打过去的电话并没有接通,他提着小巧的袋子,颇为烦躁的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这是虞洮从未见过的样子。
刘间很清楚自己不安的来源,可是他只能够看着事情重蹈覆辙,却无法阻止,这种无力的痛苦感正如同剜他的心般让他痛苦。
他再一次给虞洮打去了电话,这次电话通了,听筒处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虞洮关上水,“刘间?你是打电话来问我穿大多?”
刘间薄唇微动了一下,想要说出口的话最终化成了一声“嗯”。
他听着虞洮对内裤各种要求,实际上他早就按照虞洮的要求买好了最适合虞洮的内裤。
他知道虞洮所有喜好,从来都没有忘过,也忘不掉。
“我这就回去。”刘间看着已经息屏了的手机,迈着修长的腿往来时的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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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洮穿着刘间给他新买的内裤,是洗过又急忙烘干的,倒也没有太大的不适感。
提议要早睡的刘间被虞洮拉过来一起和他看了一部几年前的恐怖片。
虽说是恐怖片,但更像是女主掉落到了一个诡谲的世界,遇到了各种鬼怪,最后在一个被亲人遗忘的小女孩的帮助下,离开了这个世界。
电影的结尾很是感人,小女孩一直都知道女主是曾经抛弃过她的妈妈,但是她还是愿意帮女主逃出那里,永远都记着。
虞洮抱着刘间送给他的小毯子,眼眸里染上了璀璨又不安的光,“你说,我也是被抛弃或者是被遗忘的吗?”
刘间看完电影,没有一丝的动容,因为这不过是一部被幻想出来的电影,就算拍的在煽情,他也不是真的。
刘间做了一件他不应该允许自己做的事情——他抬手摸了摸虞洮的头。
“没有,你从来都没有被遗忘过。”
很久之后,虞洮回想起自己问的这句话,觉得讽刺,不是他被遗忘了,而是他将一个一直保护他的人忘记了。
他还忘记了很多很多事情。
虞洮睡着了,他又梦到了自己成为一朵小花,随着吹来的风轻轻摇曳着身子,按照常理讲,他这样娇嫩的小花,原本就是很难在外生存,他能够长得这么好,全亏了他身旁的大树帮他遮风挡雨。
他以为这棵树永远都会在这里,可是莫一天他醒来,树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穿着一身金白华美衣衫的男子。
这次虞洮看清楚了他的脸,但是却又想不起来那样的样貌,只觉得那人应该是生的不错,而且气质神圣,不可亵玩。
虞洮看到男子又要凑上来,他急忙一躲身子,“你做什么?又要亲我生殖器官?变不变态啊你!”
他听到男子笑了两声,很是好听。
好听到足以让他原谅之前男子对他做过的事情。
“你若是化作了人形,我就不亲了。”
男子声音温润,仿佛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都是至善名言。
虞洮晃了晃身子,没有理睬他,可是男子生的太过美好夺目,他又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两眼。
男子伸手替虞洮挡下了灼热的阳光,轻声道:“唤我小白吧,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但是你可以。”
虞洮有些嗤之以鼻,但还是记在了心中。
他觉得男子生的漂亮,男子又何尝不觉得他是世间最美好的存在,所以才会常常来探望,甚至生出了将他偷走从执念。
男子终究是不忍心打破虞洮原有的生活,忍下了心中的贪欲。
可是他并不知道来自情l爱的贪欲,哪里是那么好遮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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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洮在另外一个房间睡的香甜,便就不知道刘间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他虽是将剧痛忍了下来,但是身上的肌肉隆起,青筋像是一只只小蛇游过他肌肤下,蚕食着他的身体。
冷汗不断的泌出,好似抽筋剥骨的疼让他越来越清醒,刘间紧紧握住了拳。
即便要日日夜夜忍受这样的痛,他也从未生出半分后悔。
他是来此将虞洮带出轮回的,可是他却无法亲口告诉虞洮究竟发生了什么。
"虞洮,你要……要快点想起来……"
刘间白天里又恢复了正常,任谁也看不出来他每晚都会深受折磨。
刘间去上班,虞洮就在家中打发时间,可是闲着没事干时间总是少的,酒吧里一个侍者的电话打到了他这里,让他不得不去一趟。
事情很是紧急,不然就不会找上他了。
虞洮也是接了电话后就离开了家,只不过这次他并不是往他的酒吧赶,而是去了齐斯的酒吧。
齐斯知道他会来,早就派了人在门口候着,将他带到了一间装修奢靡的房间内。
齐斯坐在沙发的主位上,交叠着双腿,手臂搭在身后的靠背上,一只手晃着酒杯,抬眼就瞧着生着气的虞洮闯了进来,他低头笑了笑,站起了身。
缓步走到虞洮的身前,“虞少,怎么动这么大的火气?”
也不怪虞洮生这么大的气,属实是这次齐斯做的事情太过分了,早些的时候,齐斯的几个狐朋狗友去了虞洮的酒吧,调戏了那里的调酒师。
酒保站出来制止,却被齐斯的保镖打的没了人样,人是被送去了医院,但是这件事情还没完。
齐斯本来是不想这么早就对虞洮下手的,想等到虞洮被赶出陆家,可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属实让他心烦意乱,他实在是要憋坏了,就让他们演了这样一出戏。
不管怎么样,戏的效果还真是立竿见影,从前他如何邀请虞洮都见不少一面,如今他就是打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虞洮就来见他了,早知道可以这样的话,他不会等到现在。
虞洮瞪了齐斯一眼,“你问我?”
齐斯抓住酒杯的手翘起一只手指指了指虞洮,仿佛在怪虞洮不应该生这么大的气,他一口将杯中的酒饮下,舔了舔唇,骤然将杯子摔在了地上,目露狠厉的环顾着房间内的其他人,“之前,谁在虞少的酒吧里闹事?”
虞洮被酒杯摔碎的声音吓了一跳,更因为齐斯骤然的转变。
不只是虞洮,其他人也没有缓过神来,齐斯以往可以算是只笑面虎了,有仇有怨的他从来都不表现出来,都是在背后阴人,在虞洮没来之前,他们还在幸灾乐祸,怎么会知道这火就烧到了他们的身上。
房间内的大多数人是第一次见到虞洮本人,还真是“濯清涟而妖”,难怪会让齐家的小少爷如此念念不忘。
齐斯也是第一次见虞洮,总是之前有无数人在他的面前称赞过虞洮的美貌,给了他很大的期待感,在看到虞洮这张脸的时候,他也没有感到丝毫的失落感。
这样的人,果然是个人都不舍得让他落泪。
在齐斯的注视下,还真有一个高个的保镖站了出来。
齐斯满意的笑了笑,“原来是你啊。”
他语气很轻,而后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中,抬手就给了保镖一拳,将人打倒在地还没有完,又给了那人几脚。
男人知道自己不过是个保镖的身份,而对方是齐家少爷,纵使他有再多的不满和憋屈都要尽数的忍下来。
拳脚相加的声音并不好听,虞洮皱了皱眉,齐斯终于是在看着人快昏过去的时候,停了下来,安排人将他送去了医院,又将房间内的人给清理出去。
虽然自己得到一件宝物,想要和他人炫耀,但是他又极其讨厌其他人目光黏在虞洮的身上。
齐斯看到虞洮还冷着一张脸,不由的凑了过去,“虞少,惹你不开心的人,我已经惩治了,你也该消消气了。”
齐斯这一手做的确实好,事情是他做的,却将责任推给了一个保镖,他又把保镖给揍了,虞洮如果再生气的话,这是就说不过去了。
总的来说是齐斯的朋友犯下的事,他能够先办法让虞洮消气,已经是他齐斯足够大度了。
要是虞洮是那么好伺候的主就好了。
他挑起眼尾,迎上了齐斯的目光,“要是我没有消气的话,你打算怎么做?”
齐斯舔了舔唇角,低头闻了一下,虞洮的身上有着清甜的香味。
“我当然是想尽办法让虞少满足了。”
虞洮点点头,扬起唇角,抬起头,“好,那就……让我打你的屁股。”
“……”
站在齐斯身后的保镖愣住了,齐斯也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在意识到自己被虞洮侮辱了,怒意染上了眉梢,他压着火气笑了一下,向来是个没脸没皮的。
“好啊,我们找个四下无人的地方。”
“不用了,我觉得这里就很好。”虞洮敛去了唇角的笑容,挥拳迎上了齐斯的脸,齐斯大概也没有想到虞洮的动作会这么干脆,他硬生生的接下这拳。
“都说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虞洮顺势还给了齐斯两脚,见齐斯倒地了,他就压了上去,挥拳卷起的风都带着一股狠厉。
他就是看上去清瘦一点,上学的时候,没少和沙子与别人干架。
保镖看到了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捂着脸的齐斯制止,脸上挨着揍,嘴里依旧能够发出贱兮兮的声音,“打得好,要是不解气的话就多来几下。”
“我说这件事情有什么好生气的呢?要是觉得赔钱了,我赔给你,那样的调酒师我这里一抓一大把,你挑几个你喜欢的带回去好了,对了,还有那些嘴贱的调戏了你调酒师的人,我让他们排队给你磕几个头怎么样?”
齐斯绝对不是在和虞洮开玩笑,只要虞洮点头,他就会立马叫人。
可是就是因为齐斯这些话,彻底激怒了虞洮,他下手更重了,只是这次齐斯握住了虞洮的手腕。
齐斯拿着虞洮的手凑到了唇边,温热的舌头舔了上去,但是他还没有品尝过味道来,一道力量拽着他的衣领甩了出去。
虞洮被惊到的同时回头看去,只穿着衬衣的戴罹阴沉着脸站在他的身侧,看向他的时候,眼中的冷意才淡了些。
戴罹先是将虞洮从地上拉起来,而后拿出纸巾一遍接着一遍不要其烦的给虞洮擦拭着,虞洮的手背都泛了红,期间虞洮还小声抱怨了一句“疼”,戴罹这才抬眸看了可怜兮兮的虞洮一眼,放过了他的手。
“要是再有这种事情,你这手不要也行。”
虞洮不明白戴罹为什么要和他说这种话,他凶巴巴的瞪了过去,只惹得戴罹笑了一下。
齐斯的保镖被戴罹的助理制服了,眼下就剩下一个齐斯要解决。
戴罹问虞洮想要怎么处理,虞洮想也不想的就将他之前一直都想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齐斯就是案板上的鱼肉,戴罹杀手可比虞洮重多了。
戴罹面色一顿,意味不明的笑了两下,“挺会玩的。”
虞洮也听出了戴罹语气中的讥讽与戏谑之意,他戳了戳戴罹的腰间,“不行吗?戴叔叔,你小的时候就没有被打过屁屁?”
一边说着,他还瞧了一眼戴罹的身后,被戴罹用手摆正了他的脸。
两个人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齐斯就在他们面前的地上趴着一样,开始讨论处理齐斯的方法。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不能够亲自动手。”
很快,虞洮就明白了戴罹嘴中不能够亲自动手的含义。
齐斯被戴罹桎梏住,助理给虞洮找来了极其趁手的棒球棍,戴罹微微颔首,“好了,打吧。”
虞洮早就想要收拾齐斯一顿了,这家伙害他赔了不少钱,但至于“打屁屁”这一个环节,就是虞洮单纯的想要羞辱齐斯,让他们俩结下梁子。
齐斯这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恐怕最受不了折辱了。
但是虞洮实在是小看齐斯,他虽是下手不重,但还是打了齐斯的屁股,就是他没有想到齐斯像没事人一样,对着虞洮笑了两下,要不是因为戴罹还在,恐怕他能够立马迎上来。
戴罹阴鸷的目光让齐斯重重的打了一个寒颤。
虞洮心满意足的将这件事情处理好,可是他没有想到,他回头的时候,刚好看到匆匆赶来矗立在门口的刘间。
刘间的脸算不上俊美,但是其实越看越顺眼,更是给虞洮一种熟悉感。
虞洮被刘间隐晦含着怒意的目光盯的有些手足无措,他还没来得及和刘间解释些什么,手机来电铃声响了起来。
虞洮接通了电话,脸色骤然变的惨白。
————
虞洮急匆匆的感到了医院,看着周围过于明亮的白炽灯,感受满满的眩晕感。
他不喜欢医院,因为他在这里总是能够感受到很浓重的死亡的气味,可能是从系统那里得知了他每每都活不过25岁,所以他对死亡更加的敏感和厌恶。
虞洮耳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他赶到手术室前的时候,陆先生扶着摇摇欲坠的陆夫人,一个劲的帮她擦拭眼泪。
陆夫人的眼泪好似永远都流不完一样,虞洮见过陆夫人流眼泪,是在他受伤的那次。
陆夫人为人善良,心肠软,待人温和,家里的佣人都很喜欢她,虞洮也很喜欢她,就像假装自己有了母亲,即便他知道陆夫人的爱只是无处安放才给了他。
虞洮的出现显得尤其的突兀,他面色微白,陆先生注意到虞洮,立马走了过来。
他眼中还含着水雾,紧抿着唇,抬手给了虞洮一个巴掌。
清脆的响声让虞洮终于能够听到声音,他呆愣在原地,望着光洁的地砖,说不出来一句话。
脸上炙热的疼痛告诉他一切都是切切实实发生的。
陆夫人这么没有阻止陆先生,她走上前来,握起拳头用不上什么力气的打了虞洮胸口两下,言语中满是埋怨,“你为什么一点都不伤心?”
“你弟弟因为你爸爸的追债人……身上被捅了好几刀,还躺在手术台上,你为什么不哭?”
陆夫人认定陆玉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虞洮害的,她要看到虞洮哭出来,看到虞洮忏悔愧疚,这样她心中才会好受一点。
陆先生手心生疼,“早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们当初就不应该把你接回来。”
“我伤心?谁会替我伤心呢……”
虞洮垂下眼眸,近乎机械般的将这话说了出来,无关其他,就连手术室躺着的是陆玉,他也讨厌死亡。
他经历过太多书死亡,可是每次他死的时候,都没有人在他身边唤唤他的名字。
他要的其实不多,只要有人记得他的名字就好,让他在死亡的路上能够听到自己的名字。
虞洮在这个时候是羡慕陆玉的,陆玉有疼爱他的家人,而他从来都是独自一人。
虞洮的话再一次激怒了陆先生,陆先生还想要打虞洮,但是这次他没有成功。
戴罹站在虞洮的身后,拦下了陆先生的手,放开陆先生的时候,陆先生顺着力道向后踉跄了两步。
戴罹将虞洮红肿起来的脸按在了怀中,“这件事情和虞洮没有一点关系,就算有关系,你也不能够打他。”
“因为你不配。”
虞洮从来都不记得被人维护的感觉,只是觉得此时鼻子有点酸酸的,脸上好似也没有那么疼了。
因为有人关切,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他很想哭,眼泪充满了整个眼眶,他咬了咬唇,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
其实他很想要说,那些追债人的刺伤了陆玉,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盯上陆玉。
虞洮忘记自己是怎么跟着戴罹离开医院了,但是他清楚的记得陆先生让他再也不要回陆家。
虞洮跟着戴罹回到了他的家中,朦朦胧胧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戴罹在他的身边,用脸碰了碰他的额头。
“给你抹了药,一会儿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