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虞洮是这样想的,但是最想要的做的还是先给陆玉冲洗伤口。
陆玉浅笑着躲开了虞洮的手,反倒是用另外一只手压着虞洮的肩膀,让虞洮坐在了床上。
陆玉只有发自内心笑的时候,才有独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青涩感,少了之前阴郁的割裂感。
“哥哥你不生我的气了,对吗?”
“你看看你,”陆玉俯下身子,黝黑的眼眸中只倒映着虞洮一个人的身影,“有多么的担心我。”
陆玉想要的就是虞洮在乎他,其他人怎么看待他都不重要,只要虞洮愿意关心他,他甚至可以把整个陆家送给虞洮。
虞洮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陆玉:“视频不是我发的,但是我会把那个人揪出来。”
他要那段视频,是因为这是最美好的回忆了,独属于他和哥哥的。
虞洮轻“啧”了一声,陆玉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不舒服了,陆玉就像是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而陆玉本人又在强迫着自己不要爆炸。
虞洮别开脸,“谁在乎你了,就算我面前的人换上一个,我还是这种反应。”
他转过头,直视着陆玉清澈的眼睛,“你把自己想的也太重了。”
陆玉的眸光变了变,最后重归与平静,他不得不承认虞洮在故意惹怒他的时候也十分的漂亮,领口只露出小半只黑色的蝴蝶,额头上的伤痕衬得虞洮更加的娇嫩。
陆玉因为手背上的烫伤,手有些难以控制,但是他还是重新端起碗,虞洮看在眼中还以为陆玉又要伤害自己,幸好陆玉将粥举到了虞洮的面前。
他这个时候才像是一个阳光的大学生,有些羞涩的笑了一下,"哥哥你把这粥喝了,我就去处理伤口,好不好?而且我以后再也不让陆泽一伤害你。"
陆玉变相的承认了今天的事情就是他做的,他需要对虞洮施压,只有虞洮感受到了压力才不会再次推开他。
虞洮忽感肩上一重,他侧头看了过去,陆玉的手指狠狠的扣住了他的肩,恨不得将手指陷入他的皮肉里。
虞洮做出了让步,他很清楚如果不能够让陆玉满意的话,恐怕陆玉今天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他也看不下去陆玉明明手背烫伤了,还要因为半碗粥的事情而不去处理伤口。
虞洮伸手去接碗,却被陆玉躲开了。
陆玉对上虞洮询问的目光,拉过椅子坐在了虞洮的身前,“我喂哥哥。”
陆玉将椅子摆放的离虞洮极近,当他坐下的时候,几乎没有留给虞洮太多伸腿的距离。
陆玉甚至没有等虞洮给他答复,因为他知道虞洮只能够同意。
陆玉用那只被烫伤的手握着勺子,轻轻的吹了一下粥,而后送到了虞洮的嘴边。
虞洮就算被逼到了这个地步,他依旧能够维持他的高傲,轻轻的抬起下巴。
既然不留给他放腿的距离,他干脆直接将脚踩在了陆玉的大腿上,而后才微启薄唇,将粥喝了下去。
不得不承认陆玉的厨艺不错,粥没有一点腥味,鲜味和香味完美的融和在了一起。
只是虞洮含了一会儿立马就吐了出来,“这种东西你也敢端给我?”
虞洮这脚一放到陆玉的腿上,他就明显的感觉到陆玉的身子一颤,他脚下踩着的大腿肌肉也是如临大敌一般立马紧绷了起来。
他奇怪的看了陆玉一眼,陆玉的手虽然受伤了,但是拿个勺子还是挺稳的,不过就在他的脚踩上了陆玉后,陆玉手中的勺子可是很明显的颤了一下。
这陆玉没有将他的脚推开也就算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难道是很讨厌?
虞洮被惹急眼了,也是最爱较劲了,眼下陆玉越讨厌些什么,他就偏要做。
虞洮起先也只是试探性的一踩,如今他将脚后跟也落了下来,学着电视剧里洋洋得意的反派的神情,仿佛眼下他已经将陆玉踩在了脚下。
“陆玉,你也就只能够喂我吃个粥,”虞洮一边说着,一边轻弯起脚趾,“你觉得做这种事情,就会让我对你感恩戴德吗?”
虞洮先前喝酒的确没哟吃上点饭,如今肚子空空不太舒服,陆玉的这碗粥还真是做对了。
陆玉垂下眼帘,虞洮的脚长得很是好看,脚背细窄,脚趾水润的像是剥开壳的荔枝,脚尖粉嫩,脚踝纤细。
虞洮这个人可真是做到了从头到尾的完美,就是他本人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如果他对身边的这些人持美行凶的话,恐怕人和事都能轻而易举的被他搞定。
陆玉眸光渐渐变暗,难以自控的滑动了两下喉结,声音沙哑。
“我喜欢哥哥踩我。”
陆玉不说这话还不要紧,一说这话虞洮就想要把脚给抽回来。
他是要给陆玉添堵的,不是让陆玉对他这个哥哥产生“喜欢”的。
陆玉的语气与神情太过沉溺,导致虞洮从来都没有怀疑陆玉是在欺骗他,他也不相信有人在面对自己讨厌的事情还能够用这种沉迷的语气说出这样羞耻的话。
不仅虞洮慌了,系统也有点慌,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
前两次,他还能用陆玉这是在和虞洮作对这样的借口欺骗自己,可是眼下这种情况他怎么骗自己,陆玉都快忍不住要将眼珠子挖出来贴在虞洮的身上了。
恐怕只要是虞洮说上一句,陆玉就会乖乖的脱下衣服让虞洮随便踩。
陆玉之所以会被虞洮失控,是因为他觉得虞洮不是他一个人的,或者虞洮在某个时间段里根本没有在乎。
可是一旦让陆玉觉得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了他与虞洮,虞洮对他做再过分的事情,他也能够接受。
可是系统接受不了啊!这不是他小说里的主角受。
虽然小说里的主角受也是因为童年的遭遇而留下了阴影,但是他绝对绝对说不出这么变l态的话。
这个时候,系统能够做的也只是稳定军心。
【宿主,不是什么大问题,继续惹怒他。】
虞洮移开了目光,轻蔑的扬了扬唇角,他想要拿下来的脚被陆玉扣住。
“松手。”
陆玉哪里会乖乖的听虞洮的话,他虽然表现出来一副只听虞洮话的乖巧模样,但是他几乎没有做过一件事情是顺着虞洮来的。
“哥哥不是想踩吗?”
陆玉的掌心滚烫,可能与他一直端着发烫的碗有关。
他指腹轻擦过虞洮的脚面,好似在摩挲着稀世珍宝。
这话从旁人的嘴里说出来,虞洮一定以为那人是在挑衅他,可是由陆玉来说就完全变了味。
虞洮挣脱了两次未果,也有些着急了,但这个时候陆玉像是没有看到虞洮隐隐要生气,继续吹了吹勺子里的粥。
“哥哥,我们把剩下的粥给喝……”
陆玉的还没有说完,手中的碗就被虞洮打掉了,四溅的粥落在了陆玉的裤腿上,虞洮的床也遭了殃。
虞洮默默的放下手攥紧,实在是无论他怎样拒绝,陆玉都要将粥喂给他,而他又不可能给陆玉好脸色看。
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陆玉垂着头,看着自己熬了好久的粥被虞洮打翻了。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讨厌他在乎的人或事物跳出他的掌控。
但是虞洮对他来说终究是特殊的,他可以不计较这些事情。
陆玉再次将脸抬起来的时候,唇角轻微的上扬,眸光晦暗,“没关系,锅里还有,我可以给你再盛一碗。”
“哥哥不是已经原谅我了吗?就把我做的粥喝了。”
虞洮皱了皱眉,陆玉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他十分的不适了,他明明表现出了他的抗拒,但是陆玉一定要他的顺从。
虞洮现在最想要的就是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宅上一会儿。
陆玉将他的意图表现的很是明显了,他站在门口,就是不让虞洮离开。
虞洮从床上站起身来,穿着鞋子从床上踩了过去,径直走到了阳台。
他从阳台上往下望了望,许久都没有做过翻窗的事情了,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够像小的时候那样灵活。
虞洮回头看了陆玉一眼,明明应该是生冷无情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再配上他那张明显受了委屈的脸,怎么听都有些变了味。
“你觉得你挡住了门,我就会一直陪着你,既然你这么想要这个房间,我就留给你了。”
陆玉察觉到虞洮的意图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慌张的看着虞洮从阳台上翻了下去。
这里可是二楼,虽然是摔不死,但是会摔伤。
陆玉鲜有的将内心的担忧写在了脸上,他的瞳孔骤缩了一下,急忙迈着修长的腿追到了阳台上,在看到虞洮有些狼狈的摔在了草坪上,但是好在没有摔伤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
“哥……”
陆玉小声喃喃道,手指紧紧的扣住了栏杆,脖颈上青筋暴起,他咽了咽口水,将嗓子的涩感压了下去。
手背上的疤痕也因为他太过用力而显得狰狞可怖。
幽暗的眼眸犹如会将人吞噬掉的泥潭。
陆玉用了很大的自控能力,才阻止自己跳下去追上虞洮。
这次顾然能够追上虞洮,可是下次怎么办?
虞洮还是会逃走。
他要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陆玉垂眸看到了自己手背上的烫伤,因为他没有及时的处理,已经隐约又要起水泡的架势了。
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颚上的伤口,这是他曾经遭遇到一切的标志。
有很多孩子死在了那个变l态的惨无人道的折磨之下,就只有他活着,所有难免有人会去怀疑他和那个变l态狼狈为奸。
而他只是想要活下去,他对折磨人不感兴趣。
但是他还是从那个变l态的身上学到了一些东西——能够用伤害自己来达成目的的事情,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
“哥哥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你想到东西,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帮你拿到。”
陆玉不稀罕陆家的钱财,他想要的就只有虞洮一个人。
陆玉本人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陆夫人却不这么认为,因为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她觉得虞洮实在是太过叛逆了。
要是只是单纯的叛逆也就算了,但是虞洮明显想要的更多,他可能还想要成为继承人。
陆夫人觉得应该尽快断了虞洮这个念头,她想着陆玉也回来有段时间了,也应该让他们在生意场的合作伙伴认识一下陆玉了,帮陆玉搭好人脉,这样陆玉以后管理起公司也会更加的容易。
她想着这件事情来找陆玉,却见陆玉从虞洮的房间里出来了。
陆夫人一下子就注意到陆玉手背上的烫伤,和他裤腿上的粥,她几乎下意识认为是虞洮做的。
“你的手……快给我看看,有没有抹药,是虞洮做的?”
“他真的是太无法无天了,要是他有什么不满,应该冲着我们来,你又没有做错什么。”
陆夫人心疼陆玉的手,她急切的走过去,想要捧起陆玉的伤口看上一看,可是陆玉轻轻的抬起手就躲开了陆夫人。
可能是陆玉平时的气质太过柔和了,陆夫人竟然没有发觉面前的青年身材高挑,下颚线清晰优秀,他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眼中是不含有任何情感的。
陆夫人还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陆玉,所以呆住了,面前的陆玉让他太过陌生。
陆玉想着既然陆夫人已经看到,他也可以好好的算算账了。
他抬起手,整个手背都肿了起来,变成了紫红色,灼烧般的疼痛让他闭了闭眼眸,可是他依旧扬起唇角,转过手背让陆夫人看清楚。
“看好了,如果你们以后伤害到哥哥,我就这么对待自己。”
陆玉要的不过是让虞洮众叛亲离,而不是让虞洮的身边的人伤害他。
他当然可以大吵一场,让陆夫人和陆先生对虞洮好一点,但是他们现在又有多么在乎虞洮呢?
恐怕也只不过是口上答应,找个时间还要打骂虞洮。
陆玉太会戳人的痛楚了,他知道陆夫人最在意的就是他,所以他用伤害自己的方式让陆夫人心疼,即警告了陆夫人,又再次离间了陆夫人和虞洮的关系。
“……”
陆夫人直接呆住了,她受过良好的教育,大风大浪也见过,但是从来都没有见到一个人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警告身边的人。
而且陆玉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受伤的那个人不是他。
陆夫人脊骨发寒,从前她只觉得陆玉与他有些生分,现在她竟然有些怀疑眼前这个清秀的青年真的是他的孩子吗?
陆夫人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爸爸是失手伤到了小洮,你快点让我给上抹点药,我把医生叫过来,烫成这个样该有多疼啊。”
她嘴上不说,但是心中已经开始埋怨虞洮了,就算是陆玉自己伤害自己,一定也是受虞洮的影响。
陆玉浅笑了一声,“算了,不用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您记得对哥哥别太苛刻就好。”
陆玉绕开陆夫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任由陆夫人怎样的喊他,他都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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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洮可怜兮兮的拍了拍身上的土,活动了一下腿,除了手臂为了缓冲而撑住地面的时候微微有些痛,身上就没有太大的毛病了。
虞洮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他还是有点恐高的,而且完全不如小的时候灵活。
他走出了别墅后花园,拿出手机,下意识的想要找沙子,可是却看到了刘间给他发的短信。
刘间:【我安全回家了,老板不用担心。】
看的虞洮摸不着头脑,他什么时候担心过刘间了。
倒是因为刘间的事情,虞洮突然改变了主意,不去麻烦沙子了,他要去找回他的袜子。
估计沙子听到虞洮说他离家出走了,沙子估计是不会相信的,因为在沙子看来,虞洮简直就是“好孩子”的典范,在外面玩就玩,但从来都不做出格的事情,也不在外过夜。
虞洮叫了一辆网约车就赶到了戴罹所在的小区。
这种高档小区治安一向没得挑剔的地方,是不会将陌生人随意的放进去。
虞洮原以为自己会不太容易进去了,他都做好溜进去或者打电话找戴罹。
可是谁知道,保安看到他的脸后,立马喜上眉梢的给他放行了。
虞洮受欢迎的程度,让他差点以为自己成为了红票票。
虞洮好奇的看了保安一眼,然后在保安的目送下找到了戴罹的别墅。
虞洮现在的心情绝对算不上是太美妙,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身为反派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当他看到陆先生目光变得冰冷的时候,他还是免不了的有点失落和难过。
毕竟曾经陆先生也给了他很多关爱和温暖。
他好像又是一个人了,其实他一直都很清楚,就算那天他死了,也不会惊动任何人,因为没有人在乎他。
虞洮算了算,距离他被赶出陆家应该没有多少时间了。
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习惯去找与自己关系最亲密的人,要么是去寻求安慰,要么就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负面情绪,将怒意发泄在于此无关的人身上。
虞洮觉得自己更加倾向后者,既然他心中不快,又是反派,就将这不快发泄到别人的身上吧。
虞洮按了按门铃,看了一眼旁边的小摄像头,知道戴罹在房间内一定能够看到他。
他冲着摄像头笑了一下,声音就算传到了屋内也没有任何的失真,微微掺杂了一抹娇软。
“戴叔叔,我知道你在家。”
“偷偷把我袜子藏了起来,戴叔叔你不会是变态吧。”
虞洮不仅说的这话挑衅意味十足,就连语调也是。
虞洮虽然知道戴罹能够通过屏幕看到他,但是他不知道戴罹家中与家门口的所有摄像头录下的画面都可以立马在客厅的巨大的显示屏电视上播放出来。
要是虞洮见到了,一定觉得戴罹更像是变l态了,因为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会这么做的,试问有谁闲着没事就坐在沙发上看自己家的监控摄像头录下的画面呢?
戴罹阖上了笔记本电脑,抬眸看着显示屏上虞洮那种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惊艳的脸。
虞洮来的匆忙,穿着他在家才会穿的短袖短裤,即便这样,也如出水芙蓉,天然去雕琢。
戴罹坐在沙发上,交叠祁双腿,审视着显示屏上的虞洮,很难不会发现虞洮额头上的红肿。
虞洮可是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很能忍痛,很能吃苦的人,但是也扛不住这身子娇生惯养的,一点小伤就会让他疼的红了眼睛。
戴罹轻抿着浅色的唇线,关掉显示屏,没有回应虞洮的任何话,起身走到门口,给虞洮打开了门。
虞洮迟迟都等不到戴罹的声音,还以为戴罹懒得搭理他,他正准备在手机上预约个酒店睡一晚,没有想到挡在他面前的这门就被推开了。
可能是因为打开的速度太快了,还带起来一点小风。
虞洮愣了一下,下意识叫了一声“戴叔叔”。
戴罹可没有留给他太多反应的时间,拉起他的手腕就进了屋。
戴罹走的又快又急,虞洮一时没有跟上,踉跄了两下,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身后的门又在沉重的闷响下关上了。
戴罹这个人肌肤本就偏白,不是牛奶白,也不是羊脂玉白,而是有点死白,好似完全没有任何的生气,尤其是在他阴沉下整张脸的时候。
虞洮明显的感觉到戴罹的气压很低,他这边还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被戴罹压到了墙上。
虞洮颤了颤纤长的睫羽,两个人大腿根挤在一起,感觉怪怪的。
纵使他心中泛虚,但是面上还要强撑着。
虞洮歪了歪头,一双极其好看的桃花看人总是含着情,“戴叔叔,我就是想要回我的袜子,你怎么就生气了?”
戴罹沉着眼眸的时候会带来一种压迫感,他的手指停在了虞洮额角的红肿处,只是轻按了一下,就见虞洮皱起了眉。
“疼?”
戴罹在虞洮抬眸时,突然凑近,在虞洮的眼皮子低下说:“要不要叔叔给你糖吃?”
虞洮推了推戴罹的胸口,但是没有推动,他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戴罹与陆玉给他的感觉很是相似,这种让他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戴罹看到虞洮目光飘忽不定,就知道虞洮要扯谎,所以抢在虞洮前面说:
“你要说这是你撞到柱子上磕得?”
“撒谎的小朋友可没有糖吃。”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但是从戴罹的嘴里说出来完全变了味,暧昧到虞洮耳根子一下子变红了。
虞洮急忙移开目光,紧张的轻咬着下唇,“……谁要你稀罕你的糖,快点把袜子还给我。”
撒泼无赖是每个人类的天性,这种东西不用学。
虞洮那天晚上醉的太厉害了,他想可能脱下来,然后随手不知道扔到了什么地方,实在怨不得戴罹。
戴罹目光落在虞洮泛红的额头,过了今天,额头恐怕就要变得青紫了,以虞洮在意形象的性格,估计又要宅在家里好几天不肯出门。
所以戴罹不相信这是虞洮自己磕伤的。
“想要袜子?好啊,”戴罹注意到虞洮终于看向他,他浅浅的扬起薄唇,不急不慢道:“我家的确多了一双袜子,可是我不记得放在什么地方了,你要不要进来找找?”
虞洮往了一眼戴罹身后的客厅,只打开了几盏并不太亮小灯,导致两个人的影子糅合黏连在一起。
戴罹又猜到了虞洮想要退缩的心理,可是他哪里会想着让虞洮逃走,既然是虞洮亲自送上了门,不给他留下点“东西”怎么能行。
虞洮眨了眨眼,脑回路这才顺了过来,“你把我的袜子洗了?”
戴罹这次动作轻柔了很多,到了一种任谁也不会拒绝的地步,他拉着虞洮往卧室走。
戴罹虽然没有回答,但是虞洮满脑子已经开始在想戴罹给他洗袜子的画面了。
尽管这袜子也没什么……但是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虞洮出神间,戴罹已经拉着他走到了一矮柜前。
戴罹修长的手指轻点了一下矮柜,“就在里面,你自己找吧。”
虞洮犹豫了看了戴罹一眼,心中没个底,但不忘在嘴上胜过戴罹,“戴叔叔,原来真的有收藏别人袜子的癖好啊,挺别致的。”
戴罹笑了笑,“你先找到再说。”
虞洮蹲下身子,一条腿压低,拉开柜子翻找起来。
戴罹就站在虞洮的身后,眸光暗了暗,虞洮的裤子将他臀部到大腿的线条完全勾勒了出来,侧腰细窄紧实。
大多数的时候,虞洮的那张脸太过吸引目光,从而让人忘记了虞洮的身材同样很是性l感。
戴罹这一看就看的时间有点长了,等他回过神来,立马走出了房间。
柜子里整整齐齐的摆了不少的袜子,虞洮那晚穿的是一双黑色的袜子,戴罹黑色袜子也不少,想要在这对袜子里找到他的那一双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虞洮正可怜兮兮的找他的袜子,虽然他也不是非得要那双袜子,但是他想要给戴罹添堵,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添堵添到最后会是这样一种情形。
虞洮正犯愁着,额头突然一凉,他下意识的看了过去,戴罹交叠着双腿坐在矮桌上,手里拿着一支药膏,将药膏涂在了他的额头上。
虞洮想要躲开,但是戴罹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戴罹修长的两腿一夹,就将虞洮半个身子控制在了一个范围内。
“抹点药,变丑了可就没人喜欢你了。”
虞洮眼眸突然暗淡了下来,手指无力的拨着柜子里的袜子,小声嘟囔:“……本来就没有人喜欢。”
虞洮可是一点都没有委屈错,从他有记忆起,他就没有什么可以交心的人,纵使身边的人没有表现出厌恶他,但也没有人与太太亲近。
戴罹低下身子,黑色的眼眸中只倒映着虞洮一个人都身影,低沉道:“你说谎了。”
“谁会说谎……”
虽然承认这种事情有一丢丢的可怜,但是虞洮还不至于用这个来卖惨。
戴罹将最后一点药膏在他的手掌心揉开,“因为,我喜欢你。”
戴罹语速很慢,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轻咬着吐出的,但还是震惊的虞洮半天都忘记眨眼了。
“……”
虞洮这人平时就爱开玩笑,在短暂的错愕后,他把戴罹的话当成了口嗨,所以有恃无恐的拿出了手机。
“戴叔叔,口说无凭,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拿我开涮,录个音,留个念。”
小说中,戴罹可是爱惨了陆玉,即使陆玉因为童年的阴影,缺乏安全感,经常对戴罹猜疑,可是戴罹也愿意陪他一同走出阴霾。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喜欢上他这个反派。
虞洮口上说着不在意,可是他也想要被人关爱,他也曾经羡慕过这样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