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迷恋秘书NPC/又被恋爱线男主盯上了by宿千苓

作者:宿千苓  录入:11-13

“该怎么办呢。”岑迟轻声喃道,打量池湛,“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倘若是其他人,倒也罢了。偏偏这时刻是尤为关键的时期,而池湛显然跟太子殿下关系甚密,倘若知晓了什么,譬如……
他能够操纵意识。
手指轻轻划过池湛的侧脸,划过柔软的肌肤,触碰着他毫无察觉而微微张开的嘴唇。
“是发现昨天晚上,我亲你的事了么?所以才想出这种招数,让我知难而退。”
池湛今日训练过后,消耗了大量体力,这会儿嘴唇仍是干燥的。如果和池湛相处久了,会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对生活品质不甚在意的人,吃东西只追求效率,平日里只会喝营养剂;穿衣服也没什么心思,无论周末还是上学日,都是简单干练的作战服或者休闲装,更别提在意涂润唇膏这种事情了。
指腹轻轻蹭过他的上唇,岑迟凑过去,亲吻了他的唇角,再退回时,那淡色的唇已是泛起湿润的水色,并且透着些许好看的微红。
因准备仓促,岑迟的催眠做的并不深,亲吻唤醒了池湛的意识,他的手指艰难地抬起,试图依靠外界刺激醒过来。
“嘘,你什么都不用想,现在很安全,没有人会伤害你,我保证。”岑迟再次给他加深了暗示。
对于普通人来说,单层催眠便已经足矣,而池湛竟然能靠自己的力量恢复神智,他的精神力是远超大多数人的。
拥有绝佳精神力的人,在这个社会无一不地位崇高,更有成为指挥官或决策者的能力。让这样的人被埋没,仅仅是成为情报学院的学生,未来政治上的垫脚石……
还真是这个腐朽的社会能做出来的事。
然而,说池湛不聪明,却能发现他的秘密,可他又不太聪明,更确切地说,对他这样的人没有什么警惕之心,以为什么都不会对他做……
以太子那种占有欲极强的性子来说,恐怕早已夺走了池湛的初吻,从这点上来说,现在收一下利息也未尝不可。
岑迟不能否认,自己在某种意义上是个无耻的人,也见过无数单纯的人,但从未有人像池湛这样,只是欺负他一下,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做过头了。
但却让人更想欺负他了。
岑迟为自己心中幼稚的想法失笑,随后低头,轻轻抵着池湛的额头,闭上了眼睛。
池湛的记忆碎片不多,且都隐藏在很难发现的角落,岑迟似乎在玩一个捉猫猫的游戏。转身时,一个灰色光点飞快地从他身后逃跑,被岑迟抓住,捧在手上。
光点仿佛受到惊吓,下一秒便嘭地炸开,是池湛刚进入学校,参加新生典礼并宣示的记忆。
那时候的池湛,由于在荒星孤儿院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身形消瘦,典型的营养不良,最小码的新生服穿在他身上空荡荡,像个袍子,周围的学生都对他窃窃私语。
而池湛径直朝前走去,似乎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然而在重现的记忆中,时不时闪烁着黑暗虚影,而画面也是灰调为主,表示主人的情绪尤为消沉。
因为在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吗。
岑迟松手,那团记忆便重新凝为实质,并且飞快地溜走了,生怕晚一秒又会被捉住。
岑迟一路走过,记忆碎片大多是单调重复的画面,上课、战斗、吃饭、睡觉。倘若是其他人的记忆,他会直接不感兴趣地挥开,但这时候,他突然变得很有耐心,而这些枯燥乏味的片段,奇迹般地变得有趣可爱了起来。
刚成年的池湛,还不太会隐藏情绪,偶尔有人对他表白,他的脸会突然红起来,继而发现那只是恶作剧,也并不生气,只是默默地离开。
而越往后,池湛脸上的表情则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了礼节性的微笑,与大部分时间淡漠的表情。
岑迟来到了池湛的记忆深处。这里的记忆碎片,被主人更为用心地隐藏着,也就代表,比日常碎片的级别要高。
这里会有他所想看到的东西吗?
岑迟脚步停住了,他长久地凝望着,思索着,片刻后,才终于踏出了一步。
岑迟很清楚他要找的东西,无外乎是池湛跟太子的接触,以及私下对他的探查。然而更加无法预料的画面,出现在他的眼前。
池湛着白衬衫黑西裤,手执文件夹,正与一旁的同事温声聊着什么,而画面里的池湛,显然要比现在更为成熟,肤色也不再苍白,而是透着一种健康的感觉。
更为怪异的是,岑迟在画面中看到了自己。
池湛趴在床上,而他正为他进行按摩,带着一丝岑迟本人非常清楚那是什么意思的微笑——
显然是别有用心。
虽然这么评价自己不太好,但岑迟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这种事情,除了信息素采集之外,他跟池湛并没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更别提按摩这种非常古早,已经被治疗舱淘汰了的手法。
难道是有人冒充他?以现在的手法,易容并不是难事,但这种说法站不住脚。
之后,岑迟一次次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坐在堪称古董的车里,靠着池湛的肩膀装醉、在宠物店里跟池湛一起撸狗、在陌生的餐厅跟池湛喝交杯酒……
而他也不止一次,看到了太子出现在碎片里,并不是以现在高高在上的皇室作风,虽然那张脸上的傲慢嚣张一如既往,然而似乎又有点不同。
这些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岑迟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其他,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混乱,导致他无数次失手,放掉了那些本应对他极为关键的碎片。
太子亲吻池湛的画面,在岑迟的眼前闪过,甚至于还有池湛回亲的场景。
哪怕是遇到再艰难时刻依旧能够保持翩翩风度的岑迟,此刻只想把这些记忆全都除去。
不,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岑迟并非偶然间发现了这些碎片,正相反,他发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锚点,岑迟起初只打算尝试解开,然而对方设置锚点的思路与他惊人的相似,因而花费了一段时间,解开了一小部分的锚点。
但解开锚点,不到几秒钟,锚点再次关闭了。
剩余的部分,岑迟不敢妄自乱动了。
记忆是极为精细的东西,岑迟已经有了娴熟的经验,才敢进入池湛的记忆,一有不慎,便有可能造成神经损伤。
他稍微退开,正欲寻找到线索便撤退,却发现了另一处锚点。
“这又是谁做的?”岑迟拧起眉,情况比他预料的还要复杂啊。
然而这个锚点的难度比上一个要高数十倍,岑迟蹲下,正想仔细研究,忽觉不对。
脚下的地面,正在缓缓凹陷。
池湛想困住他。
果然是精神力很高呢,在深度睡眠的状态下,竟然能够强行突破桎梏,反过来捕他。
岑迟不得不暂时放弃锚点,虽然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么动用自己的精神力,可不是什么好事。
岑迟从记忆区间退出来,回到现实,只觉喉头一甜,侧过头,咳出一丝血。
查探记忆网对他的身体损耗极大,如非必须,不会动用这种方法。
池湛双目紧闭,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胸口剧烈起伏着,似乎是呼吸不畅,在外人看来,这更像是做噩梦的状态。
岑迟抬手,为他解开了几颗扣子,让他能呼吸顺畅些,正要低声安抚他,池湛已然睁开了眼,下一秒,两人位置颠倒,岑迟后背重重撞在了转椅上,滑轮朝后方滚起。
只两秒,岑迟的衣领被人粗暴地拎起来,一把冰凉的蝴蝶刀,不知何时,已经抵在了他脖颈处的大动脉上,威胁般地往下一压。
“别动。”池湛沉声道。
他的气息不均,仍带着喘息,而攥紧岑迟衣领的指骨泛白,青色血管清晰可见,足可知他几乎是用了浑身的力气来威胁岑迟。
原本只想悄悄解决此事,不料最后越闹越大,经此一事,池湛怕是再也不会有毫无防备的时候了,岑迟心中微微叹息,面上仍是微笑着,道:“我不动,你知道,我打不过你的,你先别急,呼吸放平,先做几个深呼吸好吗?你现在应该头很疼吧……”
“不、准、说、话。”池湛一字一句道,手下稍微用力。
他的体温冰得吓人,手指也在轻微地颤抖,强行从催眠状态脱离出来,还能瞬间行动,所承受的压力是数百倍的,现在他的心跳快到一个非常不正常的速度,大脑也嗡嗡的,诚如岑迟所说,头痛欲裂,已是强弩之末。
但池湛并未表现出来,正相反,他的眼睛却愈发的亮,宛若水洗一般的黑,灼灼地盯着岑迟。
岑迟感觉脖颈后知后觉的刺痛,大概是流血了,仍是一动不动,并用眼神示意:你看,我不说了。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池湛道。
岑迟扫视着池湛,因为强烈的痛楚而紧绷起的下颌,愈发明晰动人起来,而他微微俯身,并未察觉自己的领口大敞着,以岑迟的视角,很容易能够看到白皙细腻的肌肤跟……
如果现在提这种事,怕是会被池湛恼羞成怒地丢到学校后院的井里去。

第135章 chapter 135
岑迟自然不可能说出“我怀疑你是Omega,所以亲你试图诱导出发热期”这种话,更不能对池湛说出他最真实的目的。
因而他只道:“我的目的,你已经知道了吧。”
虽然对于池湛的记忆碎片仍然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但有一点可以知道,池湛跟太子的确关系甚密,向来洁身自好、清心寡欲的太子殿下,竟然会在清洁室这种地方守株待兔,若非亲眼所见,岑迟也是绝不会相信的。
面对岑迟暧昧不明的话语,池湛依旧面色冰冷:“别给我打马虎眼,”
“我喜欢你。”岑迟道。
“如果再不说实话,我真的会动手。”池湛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如果是之前,他还有精力跟岑迟周旋,但此刻浑身的力量仿佛都被抽干了,头晕目眩,情绪变得不太稳定了。
岑迟:“先放下刀,好吗?我发誓,我没有任何想伤害你的意思,不论你是否相信,我说的话是真的。”
半晌,池湛吐出一个“不”字,并且道:“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不会放手。”
虽然很无奈,但不得不承认,的确是池湛的作风。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体,非要刨根究底不可。
岑迟脑中思绪千回百转,最后选择了含混不清的解释:“我承认,我有另外的目的,不过,这跟我喜欢你并不冲突。”
“……什么目的?”池湛道。
岑迟始终在跟他兜圈子,打哑谜,丝毫不顾自己脖子上的刀,以及往下滴落的血,池湛当然只是威胁他,并不是想杀了他,然而他迟迟不说实话,他便侧过刀,威胁道:“我的耐心有限,在你的血流干之前,我们可以比比谁的耐心更多。”
两人一个消耗了大量精神力,手指还在颤抖,另一个颈部被割伤,血迹逐渐扩散到衬衫上,看上去便十分可怖,偏偏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淡定,仿佛处于一个谁都不会轻易踏出的结界,看谁先喊结束。
岑迟侧过脸,丝毫不顾因为这一动作再次陷入刀锋的皮肤,但这一下非同小可,原本缓慢渗出的血突然间狂涌不止,而岑迟竟然还在微笑。
——这个疯子!!
池湛不得不做出了让步,他收力,蝴蝶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宣告僵持结束。
“赶快去包——”池湛的话还未说完,猛然间,一种不该存在于宿舍之中的气味,就像演习场茂密的丛林般,隐藏在光照不到的地方,带着湿漉漉味道的草木气息,以无法预料的强势进攻方式,瞬间充斥到整个房间。
池湛的脑袋已经开始疼到发木了,因而也并未觉得奇怪,但很快,池湛浑身的不适症状,似乎因为这种味道而如同潮水缓缓地退散开来了。
从来没有觉得一个味道这么好闻过。
池湛深深地呼吸,试图将这味道永久地记住,然而随着大脑不再疼痛期,理智也逐渐回归了。
岑迟半仰着头,定定地注视着他。
他的衣襟已经快被血浸透了。
看到那血迹时,池湛骤然回神,迅速转身去找医药箱,找到绷带,拆开的时候,手都在抖。
但这次不再是因为无力,而是因为恐慌。
疼痛会麻痹直觉,对于岑迟和池湛来说,都是一样的。
池湛顾不得探究刚才的味道来源,在脑海中检索出急救常识,开始给岑迟缠绷带。
一根手指点了点池湛的手臂,让池湛看他。
岑迟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止-血-剂。”
池湛丢掉绷带,翻出止血喷雾,毫不心疼地呲呲呲给岑迟脖子上一通喷。
止血喷雾的效果立竿见影,几乎是瞬间便止住了血,岑迟咳了一声,终于能说话了。
“既然要动手……”岑迟的声音里竟然还含着笑意,“就应该再狠一点。”
“就这么想死吗?”池湛呼吸略微急促,但已经恢复了理智。
岑迟抚了抚脖子,池湛道:“还没有愈合,不要乱碰。”
“你忘了吗?我是学医的人,这些事情比你要懂。”岑迟说话仍然不太顺畅,断断续续地道,“就算流血……也不会有大碍。”
“闭嘴。”池湛简直拿岑迟没办法,现在他才终于发现,岑迟可不是什么温柔善良的帝国好室友,正相反,这人不但狡诈阴险,还不怕死,简直是毫无弱点可言。
池湛拿起绷带,岑迟扫了眼旁边的喷雾道:“这东西好像很贵,就这么给我用了吗?真是抱歉。”
止血喷雾并不是免费领取的补给品,而是要用学分购买的东西,虽然效果极佳,但因为太过昂贵,堪称是金价,而刚才池湛几乎喷了大半瓶,生怕岑迟就这么过去了。
池湛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岑迟那张挂满了可恨笑容的脸,默不作声地缠好绷带,道:“换宿舍。”
“我吗?”岑迟问。
“如果你不愿意,我会申请调到其他宿舍。”池湛道。
岑迟道:“我拒绝。”
“那我会……”
“你也不可以离开。”岑迟说。
“你无权干涉我。”池湛转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呢?”岑迟道,“如果你刚才杀了我,就会清楚这一……”
“你是在试图激怒我吗?”池湛道,“还是说,你想借此达成你的目的?不管那是什么,你都不会成功。”
“我没有这个意思。”岑迟道,“只不过是亲了两下而已,真的这么生气吗?”
“你——”池湛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对着刚受过伤的岑迟,威胁已经用过了,又不能打他,偏偏池湛也不会骂人,最后只硬邦邦地道,“你是变态吗?”
岑迟:“这似乎不是什么好词。”
“原来你也知道,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没有经过别人允许,擅自亲吻,是非常无礼的事情。如果我是Omega,那你现在已经被关在监狱里……”
池湛的话还未说完,一个莫名其妙,但非常可怕的想法窜入了他的脑海——
他刚才所闻到的那股好闻的味道,该不会是岑迟的信息素吧!
虽然在这个以信息素为主体的社会,但Beta只是游离在社会的边缘人,他们感觉不到信息素,就算信息素再强烈也不会受到影响,顶多是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或者被威压压到无法说话,无法行动。
但他们绝不会闻到信息素的味道。
Beta就是这社会上唯一的正常群体,或者说,非正常群体。
在Alpha因为Omega的信息素而失去理智、Omega因为Alpha的信息素而互扯头花时,只有Beta莫名其妙: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没事就打,精神状态真的正常吗?
池湛也是这么过来的。
因此察觉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装若无其事,根本没有闻到。
如果真的是信息素,那事情可就太糟糕了。
但幸好,岑迟并没有发觉池湛的异样,道:“如果你想,现在也可以报警抓我。”
池湛:“不,你真的该走了,或者我走。”
池湛迅速开始收拾东西,他心里很慌,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岑迟并未拦他,道:“如果你申请调宿舍,那么,你即将成为太子殿下秘书官这件事情……将公之于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么冷漠吗?没关系,虽然谣言止于智者,但事实胜于雄辩,大家知道了这件事情,我想你接下来的校园生活,将会相当精彩。”岑迟道。
池湛:“你在威、胁、我?”
“不止,我还知道另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比如,你跟太子的匹配度,居然打败了所有的Omega,真是令人惊奇的发现。”岑迟的语气很淡,唇角一直带着笑,“这些够了吗?如果不够,我还能说一些更有趣的事情,例如太子到来的那天,在清洁室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池湛终于开口道。
“如果你不搬出去,这些事情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岑迟道。
“……你在开玩笑吗?”池湛用古怪的语气道。
“当然不是。”岑迟扫过池湛脸上明显不相信的表情,又佯装思忖。
对池湛来说,这段时间缓慢又寂静,堪称是折磨,然而比起脸上冷淡的表情,他心里已经冒出了无数个感叹号。
岑迟究竟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全部告诉他,这下是彻底不装了吗?
谁想跟变|态住一屋啊!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举报他吗?用什么理由?偷亲?只会成为众人的八卦谈资吧!
思来想去,除了偷亲之外,池湛还真没想到岑迟还有什么把柄。
心思缜密到可怕的地步。
岑迟思索的时候,用意味不明的眼神扫过来,得到池湛一个冰冷到极致的眼刀,也并不在意,片刻后,道: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当你的男朋友好了。”
池湛:“我拒绝。”
“嗯……也在预料之中。”岑迟笑了笑,“但我这个人呢,很不喜欢被人利用,除非能一直瞒着我。但很可惜,你没有瞒住。”
“这样好了,我来假扮你的男朋友。之后再遇到萧行,也不容易被识破谎言吧。”
“什么?”池湛极为错愕,道“我不……”
“这不是你的主意吗?”岑迟漫不经心道,“既然已经跟对方说了这种话,就要坚定地演下去,我会配合你的。”
“在那小子放弃之前,我会一直、一直地配合你。”

陶然下课回来,发现气氛好像不太对劲。
宿舍里静悄悄的,没人说话,池湛靠着椅子看书,岑迟也难得呆在宿舍里。陶然只无意间扫了几眼,便惊恐地发现了可怕的事情。
“你的衣服上怎么那么多血……”陶然颤抖地指着岑迟,他的上衣上满是血迹,地上也有血,而且他的脖子上还胡乱缠着绷带!
他立刻脑补出了十万字的血腥斗殴故事,难道是池池动的手?应该不会,岑迟这么温柔善良,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呢?
“那个……需要帮助吗?”陶然生怕自己声音大一点,岑迟小命不保,因而只得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声调。
岑迟道:“没关系,只是小伤,别在意。”
陶然满头问号,心想这是小伤?可是伤在脖子了诶!又看了眼岑迟脖子上的绷带,显然不属于医学生的手笔,并且还在末端打了个蝴蝶结,这是什么恶趣味?
但岑迟没有继续的意思,陶然只得回到桌前,打开光脑跟池湛聊天。
陶然:到底是……
池湛:我动的手。
陶然:???
池湛:看他不顺眼。
陶然:那肯定是岑迟的错!需不需要我也打他一顿?
陶然就是坚定的“池湛党”,无论池湛做什么都毫不迟疑地拥护,池湛做什么都是对的。
两人正聊着暗杀室友的一百种方法,忽听岑迟道:“阿湛,能帮我倒杯水吗?”
他的声音仍旧夹杂着些许嘶哑,含着隐约的痛楚,因而说话有些费力,虽然不再流血,但伤口没那么快愈合,必定还是疼的。
池湛接了一杯水,放在岑迟面前。正要离开,手腕被握住了。
力道不重,仅仅是松松地扣住,稍微用力就能挣脱。
岑迟道:“喂我喝好吗?”
池湛眉心轻微一跳,面无表情地俯视岑迟:“你没手吗?”
岑迟丝毫没有身为男人的自觉,道:“手疼。”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一刀砍在他手上了。
“我们说好的,不是吗?”岑迟咳了两声,由于失血,脸上血色趋近于无,比纸还白,仿佛轻轻一碰就碎了,“如果你不管你的男朋友,下一秒他可能就要心碎而死了。”
池湛俯身道:“我们说的是,只在萧行面前假扮男友,其他时间没有任何关系。”
“没错,不过,如果你不配合我,我也不介意跟大家公开我们的关系。”岑迟微笑道,“两个Beta交往,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哦,你是Beta吗?我怎么不知道?”池湛回击道,“我觉得你的分化报告有问题,需要重新检测一下吗?”
然而岑迟并没有如池湛所期望的那样露出惊讶表情,他风轻云淡道:“如果你想知道,我也不介意让你亲自感受一下。”
池湛盯着岑迟看了两秒,拿起水杯,递到岑迟的唇边。
岑迟抬头,毫无顾忌地露出了池湛专门绑成了蝴蝶结形状的绷带,原本是为了气一气岑迟,没想到岑迟压根不在乎,甚至还带着赞赏语气说了句“好看”。
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审美,脾气也捉摸不透,果然是个怪人。
池湛回来,陶然已经给他发了十几条消息,全是感叹号。
陶然:池池!我刚才没听错吧?岑迟好像说到了……男朋友……这种词?
岑迟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也许就是为了让陶然听到。
池湛并不打算让陶然参与岑迟的事情,以免被波及,漫不经心地回了句:嗯,他现在的确是我男朋友,不要跟别人说。
原本以为陶然不会理解,不料片刻后,陶然回复:靠,我磕到了!这就是相爱相杀的绝美爱情啊!
……相爱相杀,怎么可能?
池湛不欲过多解释,反而开始思索另一件事。
关于他刚才闻到的味道,究竟是不是岑迟的信息素。陶然是Beta,自然闻不到,而信息素这种私密的东西,外人也很难闻到,除非是关系亲密的人。
他需要证实这一点,倘若是,那么事情就更麻烦了。
池湛思索片刻,问陶然:岑迟有没有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陶然:咦?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我帮你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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