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再次恋爱后前男友找上门了byAka木头

作者:Aka木头  录入:11-13

“那顺平你想怎么做?”真人问他,异色的眼瞳中倒映着吉野顺平默然的脸,真人凑近他,手臂搭在了吉野顺平肩膀上。
他低下头,在吉野顺平耳边启唇,口吻循循善诱,“顺平的母亲受了很大的苦吧,不管怎么说伤害母亲的人都不能原谅,顺平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吧。”
吉野凪是个潇洒的女性,即使清楚单身女性独自抚养孩子长大有多么辛苦,吉野凪也从来没有将这种愁绪倾泻在吉野顺平身上,甚至在吉野顺平提出想要休学一段时间后,吉野凪也只是思考了一会儿后就同意了,她甚至没有询问吉野顺平这样做的理由。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吉野顺平最爱的人就是他的母亲,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试图伤害他母亲的人。
于是吉野顺平听着真人的话,在默然中点了点头。
伊藤翔太在以前的吉野顺平眼中,强大的宛若一座不可攀登的大山,明明他是学校里人人心知肚明的欺凌者,可是似乎只要拥有优越的家世、俊朗的外表和良好的成绩,所有人都可以对伊藤翔太做的恶事视而不见。
就算被伊藤翔太关在社团活动室殴打,就算伊藤翔太用燃烧的烟卷烫伤他的额头,就算吉野顺平因此休学,在老师那里得到的也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
“在学校明明很好,为什么要休学呢?”
太可笑了,也就是因为这样,吉野顺平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弱小。
可是现在,那个在吉野顺平记忆中仿佛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一般的伊藤翔太此时此刻却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吉野顺平的脚边,那张被学校女生痴迷的俊脸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结结巴巴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吉野。”
将憎恨的人踩在脚下的感觉本应该是快意的,可是吉野顺平看着伊藤翔太那张涕泗横流的丑陋的脸,却从心底产生了一丝倦怠。
水母外表的咒灵的触须将伊藤翔太的脖颈越缠越紧,伊藤翔太的脸色因为呼吸不上空气而逐渐变得青紫,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没命。
即将死亡的恐惧让眼泪从伊藤翔太的眼眶里流下来,吉野顺平在看到那道泪痕时几乎是嘲讽一般地笑出声:“你这样的人也会流泪吗?”
真人的声音似乎又一次在吉野顺平的耳边响起。
“顺平难道不想把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报复回去吗?”
吉野顺平想,我应该这样做。
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另一个吉野顺平好像在说,不要这样。
救救我。
体育馆的大门被人从外轰然推开。
虎杖悠仁站在阳光下,望着他惊愕地大声喊:“顺平,你在做什么?”
里樱高中被突如其来的帐笼罩的消息瞒不过附近的窗,事情层层上报,很快就落入了源稚泉和五条悟的耳中。
这件事被五条悟交给了七海建人和虎杖悠仁负责,他不好在后续的事情中插手,而虎杖悠仁极其关心自己刚刚认识不久的好友吉野顺平的消息,于是在听到伊地知通报时便迅速地赶往了事件发生地里樱高中。
所幸他来的还算及时,吉野顺平此时还没有做下无可挽回的错事,两个人在学校里大打出手,而真人则站在教学楼顶上作壁上观。
而以往总是避开众人的羂索今天却一反常态的待在原地。
“夏油你不离开吗?”真人兴致勃勃地欣赏了一场好戏,询问羂索时脸上还带着笑。
“嘛,暂时没有必要了。”羂索说:“虽然还不能让咒术界的人发现我的存在,不过对于将要赶来的人来说,我应该也不是什么不被发现的秘密了。”
“而且,他应该也想通过我见一个人。”
尽管没有说出对方的名字,但是真人很快意识到他说的是谁。
真人想起待在他们老巢之中和他们格格不入的那个银发的阴阳师,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楼下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的追逐战已经告一段落,真人观察了够久,便对羂索说道:“现在该是我出现的时候了。”
羂索悠然挥手,“小心一点别死了,真人。”
真人施施然从楼顶向下走,并没有花费多久时间就来到了吉野顺平和虎杖悠仁对峙的地方。
吉野顺平已经动摇,在听到真人下楼时的脚步声时向后看去,真人正悠闲地踱步而出,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吉野顺平身上,而是看着虎杖悠仁露出邪气的笑容。
“初次见面。”真人明明在向虎杖悠仁打招呼,却轻蔑地称呼虎杖悠仁为:“宿傩的容器。”
敏锐的第六感告诉虎杖真人不是好人,但是他还来不及拉着吉野顺平避开,真人变形的手臂已经延长将他狠狠地压制在墙角。
虎杖大声地让吉野顺平快逃走,吉野顺平慌乱地想要和虎杖悠仁解释真人不是坏人,但是话语脱口而出后,他不期然想起了那些下水道中扭曲又可怖的改造人。
一个好人,会将普通人的人命当做随意玩弄的对象吗?
在那样的情形下,“真人先生是好人”这句话显得尤其的可笑而愚蠢。
走下台阶的真人手已经搭在了吉野顺平的肩膀上,往常真人这样做时总是带着安抚的意味,但是现在这样带着安抚意味的手势却在此时带来了紧迫的危险,吉野顺平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干涸,他清楚地感觉到了死亡的迫近,短暂的时间里吉野顺平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最后停留在他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中。
电影里的主角说,“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他闭上Hela眼,已经做好了死掉的准备,然而破窗声陡然响起,碎裂的玻璃噼里啪啦地掉落在地上响起清脆的声响,吉野顺平听到急速的刀刃划破空气时才有的破空声。
吉野顺平睁开眼,他和虎杖悠仁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甩到了墙角,而刚才真人搭在他肩上的手臂已经被斩断掉落在地上,被“帐”所覆盖的昏暗的学校中,漂亮的不似真人的青年手中握着一柄闪着银光的太刀 ,赤红的双眼正冷淡地看着真人。
劫后余生的庆幸让吉野顺平猛地喘了几口气。
负伤严重的虎杖悠仁捂着伤口总算松了一口气,“源先生,你终于来了。”
源稚泉垂眼扫了一眼地上真人被斩断的手臂,这样的伤口对真人来说似乎没有什么效果,平滑的伤口像是黏土一般拉长将地上的手臂卷起,很快就恢复了原状。
“你果然没死。”
如果是以前,源稚泉或许还有研究真人的兴致,但是现在却不是什么好时机。
“哎呀。”真人眨眨眼,两根指头捏在一起,玩笑似的说道:“也没有哦,其实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死了。”
源稚泉不再多说,手中的太刀横挡在受伤的虎杖和吉野顺平面前,他侧脸压低声音朝两人命令道:“快走。”
虎杖悠仁一直到现在为止虽然靠的是一股不怕死的冲劲,但是也清楚地明白自己实力的不足,为了不影响源稚泉,他拉着吉野顺平迅速地撤离,走廊里很快就只剩下源稚泉和真人两人对峙。
“现在好了。”
源稚泉甩了甩手里的刀,抬眼朝真人的方向看去:“我们两个算算帐吧。”
真人微微一愣,然后哼笑起来。
羂索有些可惜地看着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两个人离开,他本来以为吉野顺平是活不下去的,现在看来真人做事还是有些不利落。
脚下的教学楼隆隆作响,玻璃碎裂的声音和爆炸声接连不断,足以看得出两人战况之激烈。
硝烟弥漫中源稚泉和真人的身影都模糊不清,羂索心里评估着真人和源稚泉的实力,最后颇为遗憾地得出结论——真人还是和源稚泉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他的猜想很快就被证实,尽管真人成长的速度称得上变态,但是对足足有上千年经验的源稚泉来说还是不值一提。
羂索有些可惜地咂摸着嘴,心道自己应该出现了,不然再这样下去真人恐怕就要变成死人了。
他可不愿意真人就这样死掉,毕竟真人那种奇特的能力他已经想要很久了。
步调悠闲的羂索总算在源稚泉把真人片成刺身之前赶到,迅速放出的咒灵代替真人承受了致命一击,卷起的尘土逐渐消散,羂索的身影出现,他踏着一地的瓦砾走到源稚泉面前。
“可以先饶过他吗?”羂索笑眯眯地看着源稚泉,视线如毒蛇一般阴冷,“毕竟真人君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一员。”
源稚泉没动,但是也没有同意。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源稚泉冷然道:“你以为你是谁?”
羂索轻轻地叹息一声,“唉,我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罢了,但是真人就这样死掉的话,我也会很苦恼的。”
源稚泉看不出羂索对真人有什么深切的感情,这个藏在夏油杰身体里的东西好像也习惯了带着一张假面,就算在这种时候也带着装模作样的坦然。
源稚泉的刀尖已经抵向了真人,他已经发现了真人即使□□毁灭也可以安然无恙的秘密,只要轻轻一挥真人必死无疑。
灵魂当然是很重要的,没了□□灵魂或许还能生存,但是没了灵魂,□□也只不过是一摊死肉。
他的刀尖已然迫近,羂索却叹息一声不见慌张,慢条斯理地说。
“如果真人就这样死掉的话,我想晴明公也一定很难过吧。”
刀尖猛地止住。
源稚泉最恨别人威胁他,也很少有人能够威胁他,换做任何一个人源稚泉对此都能无动于衷,但是羂索口中所说的人却偏偏是安倍晴明。
他收起了手中的太刀,将手里的真人丢给了夏油杰。
如流火一般的双眸冰冷无情,源稚泉低声说。
“带我去见晴明。”

这是漏瑚和他相处了一个多月后得出的结论。
虽然刚刚醒来的时候很是气势汹汹地和夏油杰干了一架,但是在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夏油杰身边的类似于绑定的式神之类的东西后,安倍晴明也只是忧愁地叹了口气便选择了接受,甚至还苦中作乐起来。
但是安倍晴明这家伙和咒灵比较起来还要不像一个人类,至少漏瑚这些咒灵还会在无聊的时候跑到人类世界到处逛逛顺便解决几个看的不怎么顺眼的人类,而安倍晴明就像是在他们的老巢里扎根了一般,经常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漏瑚甚至怀疑安倍晴明平时随意走走也只是因为他打坐久了腿麻。
不过这种在人类看来十分无聊的行为倒是和花御非常合得来,作为从人类对森林的恐惧中诞生出来的咒灵,花御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埋在院子中的花园里装作一棵刚刚发芽的树沉睡,所以每次经过院子看到正在睡觉的花御和打坐不知在想什么的安倍晴明时,漏瑚总是会气得跺脚。
安倍晴明就算了,明明肩负着毁灭人类复兴咒灵重任的花御怎么也可以这样悠闲!这样不就显得他这个到处奔波为了咒灵复兴事业奋斗终生的家伙显得像个社畜一样很可悲吗!!!
而且最近他还被五条悟这个神经病咒术师差点祓除到骨头渣子都不剩!
漏瑚气坏了,漏瑚气得跺脚,漏瑚气得头上冒烟。
然后冒烟的火山头被安倍晴明随手从池塘里扬起的一瓢水浇灭了。
风流俊逸的白发大阴阳师眼睛斜斜的一看便说:“生气的话周围几百米之内的植物都会被你烤干,你也不想花御跑出来揍你吧?”
于是漏瑚偃旗息鼓,因为半截身体埋在土里的花御已经醒来开始骂他了。
花御总体来说是个安静温和的咒灵——只要不伤害植物的话。
可恶啊。
漏瑚心里想,为什么安倍晴明这个阶下囚表现的却像是这里的主人一样,但是打吧,又打不过。
漏瑚生气,漏瑚又有点想冒岩浆。
但是考虑到冒岩浆的成本又有些大,漏瑚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心里居然开始想念起了真人。
真人和羂索这两天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整天不见踪影,漏瑚从早到晚面对的都是花御、陀艮和安倍晴明的脸,见得几乎要反胃,要不是之前和五条悟打过架后受的内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漏瑚早就想跑出这地方去往人类世界了。
急性子的漏瑚和三个慢性子的人合不来,它自己一个咒灵烦躁地在原地走来走去,走了没几步,漏瑚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它敏锐地朝入口方向的门看去,一股陌生而强大的气息压抑不住地从唯一的入口处喷薄而出,深不可测的咒力让漏瑚的第六感不住地发出警报,它的额头也开始渗出冷汗,唯一的双眼蔓延上血丝,再这样强大的压迫下换做是野生动物早已经开始逃窜,然而漏瑚咧着嘴露出兴奋的笑意。
花御和陀艮从休眠的状态中苏醒站到了漏瑚的身后,浑身的咒力蠢蠢欲动蓄势待发,只等站在门口的人发出攻击。
院子中央一片死寂,然而寂静中,安倍晴明却忽然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到的灰尘,银霜似的头发从他的肩头滑落,他云淡风轻地扇了扇手中的纸扇。
那股强大的咒力只出现了一瞬间便如潮水一般急速地衰退,如果不是身后的花御和陀艮告诉漏瑚刚才的感觉不是昙花一现的虚幻,他还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
是谁?漏瑚眯起眼心想。
像是回应漏瑚内心的想法一样,入口的门在此刻轰然打开,最先走出的却不是漏瑚预想中的敌人,而是穿着五条袈裟的“夏油杰”,紧跟在“夏油杰”身后的是漏瑚之前从未见过的咒灵。
即使站在羂索身后的不速之客看起来比真人还要像一个人类,但是凭借着咒灵间才有的特殊感应,漏瑚还是轻而易举地分辨出了羂索身后的那是咒灵。
可漏瑚并没有放下心,它有些警惕地看着羂索身后的源稚泉,却没有看到真人。
它的眉头紧皱起来:“夏油杰,真人呢?”
羂索状似无奈的耸耸肩,举起了手里刚才一直被漏瑚忽视的手中灰蓝色的“肉球”。
“真人就在这里。”
漏瑚:……
漏瑚一时失语,目瞪口呆地看着羂索手中的肉球,总算从上面惨淡的残秽中看出了真人的痕迹。
它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之前差点被五条悟祓除时的样子,而真人显然比起他之前还要惨淡。
真人被羂索随手丢到了漏瑚的手里,“真人目前还没死,先放起来养一养吧,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的。”
罪魁祸首是谁显然一目了然,漏瑚面带复杂地看了一眼羂索身后的源稚泉,抱着真人和花御、陀艮迅速地离开了。
源稚泉总以为自己或许再也看不到安倍晴明了,毕竟一个活着的人要如何再见到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呢?
可是命运往往会在最奇妙的地方开个玩笑,源稚泉迈着步子一步步地走到安倍晴明身前,抬眼凝视着面前俊秀雅致的阴阳师。
他已经见过了晴明一次,只是那次太过短暂,就像一场虚幻的梦。
而现在梦已经真实地站在他的面前,即使穿着现代装也遮不住安倍晴明身上如朗月清风一般的气度,银白色的柔顺长发被他随意地披在脑后,他眉眼温柔地看着源稚泉,抬手轻缓地摸了摸源稚泉的发顶。
他弯起眼睛微微一笑,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源稚泉眼神一时恍惚,他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还在晴明怀里撒娇的时候,但是很快他略微动摇的眼神便坚毅下来,源稚泉沉沉地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喊:“晴明。”
两人视线交错,安倍晴明不着痕迹的微微颔首。
两人的交流不想在羂索的面前进行,源稚泉转身看向羂索,他并不开心,甚至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看着羂索单刀直入道:“你有什么目的。”
天下显然没有白吃的午餐,羂索让安倍晴明死而复生有他自己的道理,现在同意让源稚泉见安倍晴明显然他也不安什么好心。
羂索却微微一笑,露出狐狸似的表情道:“我只是帮你见到了你想念多年的老朋友,哪里会有什么目的。”
源稚泉信了羂索的话就有鬼,如果说夏油杰还有让源稚泉欣赏的地方,那现在占据了夏油杰身体的羂索只让源稚泉感到了如附骨之疽一般让人作呕的虚伪。
漏瑚和花御等咒灵已经被羂索示意带着失去意识的真人暂时离开了这里,院子里此时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源稚泉对厌恶的人很难有什么好脸色,自然也不愿意在这里和羂索虚与委蛇。
“这种虚伪的客套已经没有必要了。”源稚泉垂眼看着地上铺就的灰扑扑的石砖,声音冷淡:“我知道你利用晴明找我来不只是为了看我们两个人表演什么重逢的戏码,我也讨厌多此一举的客套,你想利用我做什么就直说。”
“和泉水你说话还真是爽快,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羂索当即扬眉捧腹大笑起来,他擦去眼角沁出的眼泪平复刚才的笑意,深紫色的双眼看着源稚泉低声说:“还有不久就是咒术高专的姐妹校交流会,我需要你在交流会的时候帮助真人从高专的忌库里带走咒胎九相图和那里保管的所有宿傩手指。”
源稚泉脸色冷凝,羂索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不可能。”源稚泉断然否决,“那种地方每天都有咒术界的高手派专人看管,只要有一点不对劲就会引起整个咒术界的警惕,他没办法从那里全身而退——更何况那天还有五条悟。”
即使源稚泉同意了羂索的要求,作为随行老师的五条悟也绝不是摆设,就算真人的进步的速度堪称可怖,但是在五条悟这个好像被被神灵偏爱的咒术师眼中也不过是动动手指就能解决的小问题。
然而羂索却扬唇微微一笑,“的确,以真人现在的水平来说在五条悟面前还是不够看。”
“但是。”羂索压低声音,好像带着毒液,“如果五条悟正忙着救自己身处危险中的学生,根本没有空去管失窃的东京高专仓库呢?”
源稚泉心中一沉,脸庞微微紧绷,羂索此时正笑容可掬地看着他,他的表情和煦而自然,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平易近人的人,却长着一颗诡谲狠毒的脑袋。
汹涌的杀意在源稚泉胸膛中翻涌,他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羂索,而羂索分明也看到他眼中的磅礴的杀意,脸上却连一丝怯意都没有。
“我知道你现在很想杀了我。”羂索笑着说,“不过我想,泉水你应该还是很明白目前而言对你最重要的事是什么,只是高专失窃一个仓库而已,哪有晴明公重要呢?”
身后的安倍晴明温暖宽厚的手掌落在源稚泉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几乎无法按捺的杀意在安倍晴明温和的安抚下很快被源稚泉压了下去,源稚泉侧过脸看向一直安静地站在他身后的安倍晴明,晴明湛蓝的双眼静静地凝视着源稚泉,单薄的嘴唇微微蠕动。
他在说——“忍”。
源稚泉合了合眼,他重新看向羂索。
“好。”源稚泉听到自己从齿缝中挤出这几个字:“我答应你的要求。”
羂索低笑一声,神色轻松地朝源稚泉伸出手,说:“泉水,合作愉快?”
理所当然的被无视,羂索毫不在意地收回手,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甚至还很贴心地后退为源稚泉和安倍晴明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两位应该还有很多话想说吧,我暂时就不打搅了。”
“别叫我泉水。”
羂索抬脚准备离开,闻言回首看向源稚泉。
即使这样不客气他竟也没有生气,反而好脾气似的笑笑,转身大步离开了这里。

第77章 海王的第七十七天
羂索虽然是个行事下作的小人,但是在挑选藏身的房子时眼光还是很好的。
这座藏在深山中的房子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寻得的,也或许是在占据了夏油杰的身体后他也占据了夏油杰的财产,为了隐瞒行踪避免打草惊蛇,就让跟在他身边的漏瑚真人等咒灵同样在这个地方藏身。
深山中的古宅是仿唐式的建筑,房子周围被下了一层隐藏方位的结界,灰蒙蒙的结界将大部分的阳光都隔绝在外,灰沉沉的光线充斥着整个宅邸,仿佛风雨欲来时的景象。
源稚泉看着身边的安倍晴明,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了。
一千年,就像安倍晴明之前在雨天的便利店见他时说的那样,他已经长大了。
时间总是能改变很多东西,源稚泉以为自己再次见到晴明时会激动的流泪,那可是将他从被咒术师追杀的深渊中拉出来,抚育教导他的安倍晴明,他怎么会不开心快乐呢?
他当然会感到愉快,可是源稚泉摸摸自己的胸口却发现除了那些快乐之外,还有一缕缕难以言喻的酸胀与郁气。
站在源稚泉身前一直背对着他的安倍晴明终于回首看他,那张脸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笑起来的时候温文尔雅风姿俊逸,碧蓝色的眼睛仿佛从海边掬起的一捧海水。
安倍晴明问:“泉水,你怨我吗?”
安倍晴明这句话问的很是无厘头,源稚泉眼皮颤了颤,一时间没有立刻回答安倍晴明的话。
树丛枝丫间有鸟雀振翅而过的声音,哗啦啦的响声过后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源稚泉顺着声音响起的地方看过去,只看到浓密的树叶间黑色的羽毛一闪而逝。
是一只乌鸦。
乌鸦本是没什么稀奇的,但是在这种时候反而显出一些不同出来。
安倍晴明同样淡淡瞥了一眼树丛中的乌鸦,他没说什么,侧过脸继续耐心等待源稚泉的回答。
源稚泉呼了一口气,近乡情怯的情绪放在他的身上好像不怎么适用,刚才安倍晴明询问的话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他很难否认自己心里的想法。
他确实在怨安倍晴明,从安倍晴明向他说了再见后却再也不见的那天起。
可是那么多的埋怨在见到安倍晴明的时候又仿佛都消散了,源稚泉认真想了想他要说的话,最后说出来的只是简单的一句:“庭院里樱花凋谢的时候大家都很伤心。”
大家都很伤心,源稚泉也是,只是和那些比他陪伴了安倍晴明更长更久的式神的伤心相比,源稚泉的伤感显然不值一提。
安倍晴明很是平静,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但是大家后来都过的很不错吧。”
日子还是要照样的过,安倍晴明死后他的式神走的走散的散,就算平安京所有都在说安倍晴明的逝去是多么大的一场悲剧,可是没有人会因此少吃一碗饭。
停留在过去的人反而才是最奇怪的。
源稚泉便接着点头。
两人一时无言,安倍晴明略微迟疑了一瞬便抬起手,温暖宽厚的掌心落在源稚泉的头顶轻轻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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