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恙解释:“我烦是因为蓝星和哈罗星的合作,因为我与陆诀,咳。”
沈恙咳了一声,点到为止,随后又说:“然而我又作为蓝星的上将,现在两边都在为各自争利益,我在中间,有些为难。”
陆诀的身份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沈恙也没有什么隐瞒。
岑副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算了,我并不想管这件事,回别墅吧。”看起来,沈恙似乎因为这件事烦了很久。
“是。”岑副将打着方向盘,将车开往了别墅的方向。
如陆诀所说,一直到晚上九点,陆诀都还没有回家,他在楼下等了一会儿,发讯息去问也没有回消息,看来现在真的很忙。
陆诀从哈罗星回来以后就一直很忙,他不知道陆诀是用什么理由离开哈罗星这么久的,毕竟作为哈罗星的统领,他没理由可以离开哈罗星这么久。
可沈恙也不想去问,他不喜欢陆诀离开他太久。
沈恙慢悠悠回到了房间,洗漱完已经是九点半了,正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他的光脑突然传来通讯请求,沈恙一看,拨过来的是一个陌生请求。
接通了通讯,那边就传来一阵很嘈杂的声音,接着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传过来:“您好,请问您是陆先生的爱人吗?”
沈恙眉睫掀起,反问:“你是?”
那边就说:“您好,是这样的,陆先生现在在××饭店,我是这里的服务员,他们一桌人都喝醉了,陆先生让我替他打一个通讯给您。”
与此同时,对面传来陆诀胡言乱语的声音:“老师……老师,我不敢喝了……呜呜呜别不要小狗呜呜呜……”
沈恙有些丢脸地用手捂住了额头,闭上了眼。
“好,你让他等等,我马上就来。”沈恙没想到陆诀和司徒岚谈个合作还能谈上酒桌,但是眼下,还是要把这个醉鬼接回来。
沈恙换了衣服以后,下意识准备去车库,才想起来驾驶证还被交通部门那边扣着的,不得已,他只好临时打车,这边算是郊外了,等打的车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了。
期间他给陆诀拨了两个通讯过去,只有第二个,也就是七分钟之前的那一个接了。
“老师?”陆诀说话的声音不太清晰,含含糊糊的。
沈恙放缓了声音,温声问:“你怎么样?还清醒吗?”
“我没醉呀,老师!”陆诀突然拔高了声音,“呜呜呜,老师,我没醉,您别抛弃小狗……”
没醉……个屁啊。
沈恙叹了很长一口气,果断挂断了电话,他抬眼看去,和后视镜里面司机的眼神对视上,司机身子一抖,别开了眼。
司机只是凑巧在这附近,而沈恙那边加价了四倍不止,他就顺路过来了,没想到接的人竟然是蓝星那位不可一世的首席上将,而且似乎大概,他还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司机咽了咽口水,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在沈恙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什么话也没说,郊外人少,车也不多,道路不拥挤,所以司机几乎是把油门踩到底了。
最后只用了二十分钟就赶到了××饭店。
沈恙下车后就往饭店里面跑了去。
他在厅堂四处望了望,然后锁定了角落里的一桌,因为他看见那里只有陆诀一个人,他坐在椅子上,呆愣愣地看着桌面,看起来不像是喝醉了的人,只是脸色不正常的红润暴露了他。
和他一起吃饭的人,或许都被家里人接走了,只有自己,现在才去接陆诀,陆诀孤零零地坐在那里,看起来可怜又孤僻。
沈恙心里一软,快步跑到了陆诀身边,“陆诀?你怎么样?”
陆诀仰起头看着沈恙的眼睛,愣了两秒,然后猛地张开双臂抱住了沈恙的腰,他将脸埋在沈恙的腰腹上,呜咽:“老师……呜哇……”
“怎么了?”沈恙轻轻拍了拍陆诀的后背,问:“是我来太晚了吗?”
陆诀的脸在沈恙肚子上蹭了蹭,将眼泪都蹭到了沈恙的衣服上,“我以为您不要我了………”
沈恙哭笑不得,“好端端的,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陆诀只呜咽,不说话,在沈恙的肚子上蹭来蹭去,活像一只大金毛。
沈恙轻轻拍着陆诀后背,然后温柔哄道:“我们回去好吗?你困了吗?”
陆诀身上的酒味儿太重了,沈恙想着回去以后还得给他洗个澡才行。
陆诀紧紧地抓着沈恙的一角,反应很是迟钝,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扶着陆诀站起了身,然后将放置在一旁的撑拐拿过来让陆诀撑着,陆诀的腿伤还不足以让他独立行走,但是很显然,陆诀醉得并不知道怎么使用撑拐了。
陆诀的体型比沈恙大了一倍多,他又喝醉了酒,软绵绵地,整个人都要压到沈恙身上来了。
这时候饭店里的服务员走了过来,“先生,您的爱人醉得比较厉害,不如就在这里订一间房间吧,等他酒醒了再回去也不迟。”
沈恙也觉得醉了酒的人很难招架,所以就点头同意了:“那你帮我把他一起扶去房间吧,我一会儿下来办手续。”
“好的。”服务员点了点头,上前来和沈恙一起将陆诀扶住,三人一齐向饭店的电梯走了去,没多久,三人就到了一间客房门口。
服务员在门口停住了脚,说:“先生,房间需要用房卡才能打开,我就在这里看着您的爱人,你去楼下补一下520房间的入住手续吧。”
沈恙点头,有些不放心陆诀,但是看陆诀晕得厉害,也就松了手,非常迅速地下了楼去办理入住手续了。
前后只耽误了三四分钟。
等他回到房间门口,这里哪里还有两个人呢?沈恙看着520的门牌号,又看着手里的房卡,确信自己没走错楼层或者走错房间。
那人呢?
沈恙心里一慌,先用房卡将门给打开了,没想到插卡的地方不在玄关处,他摸着黑去将房卡插到了卡槽处。
一时间,漆黑不见五指的房间变得透明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茶几上面,摆着一层巨大的蛋糕,床头的墙上贴着生日祝福的充气气球,贴着:“祝老师生日快乐!”
房顶上吊着穿成串的千纸鹤,墙角堆着十几个礼物盒,他愣在了原地,直到礼花爆破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回过神,空中还飘着礼花彩带,身后,陆诀温柔的声音传来:“老师,生日快乐。”
沈恙转过身,却发现陆诀单膝跪在地上,他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真丝绒方礼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
在灯光下,戒指上面的钻闪了闪光。
“老师,请允许我在这个日子里,堂堂正正地向您要一个名分。 ”陆诀说,“我爱您,我希望在未来的每一天,我都可以是你的例外。”
沈恙低下眸子,眉睫颤了颤,眼尾瞬间泛起了潮,他伸出了手,用沙哑的声音轻轻说:“男朋友,你一直都是我的例外。”
男朋友,那是沈恙早在新年那天就给了他的名分,只是陆诀不知道。
而例外吗?从一开始就是,战场上有那么多死了父母的孩子,他为什么偏偏只带回了陆诀?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是沈恙的例外。
陆诀颤抖着手给沈恙戴上了钻戒,戒指尺寸正好合适,在无名指上很是服帖,灯光下,上面的钻泛着价值不菲的亮光。
不知为何,陆诀没控制住自己,泪水再次滚了出来,豆大的泪珠子说滚就滚,毫无预兆。
沈恙被逗笑了,他蹲下身伸出手蹭去了陆诀眼尾的泪水,然后温柔说:“喝醉了酒还会说这么多情话哄我。”
陆诀呜咽:“才没有……”
“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会喝醉酒,可我还是喝了一点,因为我太紧张了。”陆诀认真说。
沈恙失笑,“那如果我今天不来接你呢?那你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陆诀却骄傲道:“我知道您一定会来的。”
“傻狗。”沈恙伸出手勾了一下陆诀的鼻子。
陆诀嘿嘿地笑,他往沈恙身后看去:“我们吃蛋糕吧!这是学生亲手做的,绝对比蛋糕店的还好吃!”
在沈恙面前,陆诀眼里的那份纯良与清澈就从未消失过。
沈恙眉目愈渐温柔了起来,他轻轻说好。
第59章 番外.生日2
往年生日的时候, 其实沈恙一向是不在别墅里的,那时候司徒岚会替他操办,或者会有贵族替他做东, 美名其曰是替沈恙做事。
其实只是为了巴结沈恙罢了。
沈恙向来不会拒绝,或者说他觉得没有拒绝的必要。
但他今天为什么会陆诀王长建为他操办的生日宴,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陆诀知道,这是他们在一起以后, 沈恙的第一个生日。
沈恙其实心里是期望陆诀会为他做准备的。
但这种小心理连沈恙自己都没察觉出来。
而让别人操办他的生日宴的话,沈恙就没体验过在这种小蛋糕面前,点燃蜡烛许愿的场景了。
陆诀亮着星星眼, 举起了一部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摄像机, 非要给沈恙拍一个吹蜡烛的视频。
“你别给我拍。”沈恙伸手要去抓陆诀的摄像机,却被陆诀抓住了手, 陆诀另一只手举着摄像机, 靠近了右眼, 说:“我已经摁了开关啦,老师,快许愿。”
沈恙以前忙的时候, 一天要赶四五个采访, 面对镜头侃侃而谈, 如今, 只是面对陆诀一个人的镜头, 他就觉得羞得慌。
“那你关掉。”沈恙还是不愿意,他耳廓微红, 直起要想去把陆诀手里的摄像机抢过来。
陆诀立马抱住受伤的那条腿嗷嗷叫,“老师, 好痛好痛,我的脚……”
沈恙一慌,急忙收回了手,关切:“怎么了?碰到了是吗?”
陆诀就笑了起来,笑声明朗,清脆又充满了少年气,他往后仰,重新把相机举了起来,“老师,快,许愿呐。”
沈恙就知道陆诀是故意的,他有些无奈,但见陆诀这样坚持,只能作罢,于是只好坐端正了身子,面对着点燃了蜡烛的蛋糕。
陆诀将镜头往沈恙面前拉进了一些,镜头正对着沈恙精致的脸,沈恙举起手挡住了脸,他说:“你别对着我脸拍,还有你做的蛋糕,你都拍进去。”
沈恙已经妥协了,所以对于他的这个要求,陆诀也会顺着他,于是就将摄像机往后挪了一些。
镜头将沈恙整个上半身以及他面前摆着的蛋糕拍摄了进去。
“那我唱歌啦。”陆诀笑弯了眉,目不转睛地看着沈恙说。
沈恙有些不自在,但看着陆诀亮晶晶的眼睛,还是不忍心拒绝,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陆诀就用蹩脚的音调将一首生日快乐歌唱了出来,按照流程,沈恙十指交叉握拳,闭上了眼睛,许了一个生日愿望。
等他睁开眼睛,就对上了陆诀真挚又深情的眼眸,“好了吗?”
歌声止住,陆诀的问话响起。
沈恙点了点头,陆诀就说:“那吹蜡烛吧,吹完我就关掉摄像机了。”
他叹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想拂掉陆诀的心意,于是又将蜡烛悉数吹灭,陆诀果然也关掉了摄像机,他把水果刀拿出来,递给了沈恙。
“您尝尝。”陆诀眼睛泛光。
沈恙说好,他接过水果刀,用纸盘装了一小块儿递给了陆诀,陆诀接了过去,沈恙才给自己装了一块儿。
在陆诀充满期待的目光下,沈恙用叉子叉起了一小块儿蛋糕送进嘴里。
比起蛋糕店的那种蛋糕,陆诀亲手做的这一份,似乎更有味道一些,至少奶油并不是沈恙不能接受的那种。
他抬起眼睛,看向陆诀,陆诀迫切问:“怎么样?好吃吗?”
沈恙认真地点了点头,陆诀好似松了一口气,他说:“那就好,您再吃一点。”
沈恙竟也真的用叉子将剩下的蛋糕送进了嘴里,陆诀看得心都软了,他说:“老师,我能拍一张照片吗?您太好看了。”
沈恙说:“又不是没见过我这样……”
“就是因为天天见,才更想纪录。”陆诀笑着,也知道沈恙没有拒绝的意思,就举起了摄像机。
然而在陆诀要摁下快门键的时候,沈恙突然倾身前来,抓住了他握相机的那只手,然后在陆诀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照着他的唇亲了过去。
与此同时,摄像机被沈恙切到了后置,完完整整地将两人接吻的样子录了进去,随着“咔嚓”的一声,这一幕就被拍摄了进去。
陆诀眸孔一缩,正要扣着沈恙的后脑进行一个深吻的时候,而沈恙在听到了快门键以后,就手快地松开了陆诀。
“拍这个好看。”沈恙头歪了歪,然后对陆诀笑了一下。
陆诀颈脖浮上了薄红,嘟囔:“都没亲够……”
沈恙笑,重新剜了一块儿蛋糕塞进嘴里,然后说:“你还要得寸进尺呢。”
他握住叉子的那只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异常的醒目,看得陆诀心跳加速。
“那当然。”陆诀回得理直气壮的。
沈恙就笑,也不说话,叉了一块儿小蛋糕递了过去,陆诀倾身含进了嘴里,表情是美滋滋的。
蛋糕最后没吃多少,墙角堆着的礼盒是陆诀准备的礼物,买了衣服,领带,衬衫夹,不少的东西。
“等我的腿好了,就听您的,我们去领证订婚,然后我带你回哈罗星去看看。”陆诀打开光脑,将一片星海翻给了沈恙看,然后说:“这里是我母亲的老家,我之前回去祭拜母亲的时候发现的。”
“回去以后,我带您去看看。”两人挨得极近,沈恙身上的清香一直馥郁在陆诀的鼻尖。
“好。”沈恙微微勾着唇。
这时相册突然翻到了一张陆诀小时候的照片,应该是陆诀在幼儿园的时候拍的,他黑着一张脸,脸上还挂着踩,站在墙角里,似乎是在被罚站。
看到这张照片,陆诀一下就笑了起来,说:“这张照片,是我和幼儿园的同学打架,被老师拍照发给了母亲,没想到母亲把他洗了出来,我回去整理母亲遗物的时候发现的。”
小时候的陆诀五官也是寻常人中的佼佼者,他目光坚毅,一脸的不服气,看起来就是一个很难管教的孩子。
说到这里,沈恙突然想了起来,他也打开了光脑,在相册里面翻了很久,最后翻出了一张照片,那是满身泥的陆诀,不难看出他的角色也挂了彩。
沈恙笑:“这张你还记得吗?”
陆诀立马就红了耳根,“您怎么还存着这个呀!”
沈恙就说:“毕竟把你带回来的第一年,才把你送去学校几天呀,你就和别人打架了,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你打架了,我就让你自己回来。”
“我知道您生气了,回来的时候不敢走正门,就翻墙进来,结果您就在墙后面等着我,我一紧张,就摔进了泥坑里……”陆诀自己将后半段补充完整了。
沈恙就用手去把照片放大了一些,“你看看你的脸……”
陆诀羞得不行,他慌乱地去用手挡住照片自己的脸,“您别看了……”
沈恙觉得逗陆诀搞笑,就躲开他的手,“我看看怎么了?”
“太丢人了。”陆诀搂住了沈恙的腰,把脸埋进了沈恙的颈侧。
沈恙笑出了声,便关掉了光脑,他揉了揉陆诀松软的发顶,矮下头在他的额头亲了两下,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与宠溺:“不说了不说了,没醉的话我们就回家吧,嗯?”
陆诀仰起头,挺腰在沈恙的唇角亲了两下,然后说:“想再多亲亲,今天早上您都没有亲我就去看沃尔特先生了。”
“是杨先生。”沈恙纠正。
陆诀撅嘴:“我不管。”
沈恙微微叹气,眸色充斥着无奈与溺爱,“亲亲亲。”
他矮下头站着陆诀的唇角就亲了上去,只亲了两下就要离开,可陆诀却不满意,他追着沈恙亲了上去,不知道是谁松了那根弦,总之本该是蜻蜓点水的两个吻,变成了难舍难分的深吻。
陆诀脚上还有伤,所以沈恙侧过身跨/坐在了陆诀的身上,陆诀掐着沈恙的软腰,轻轻地挪到了他的腰窝去。
于是如愿以偿,他听到了沈恙的一声喘息。
陆诀趁机将舌探进了沈恙的唇齿间,手并不老实,几乎在沈恙的身上四处点火。
沈恙也忘了情,他勾着陆诀的脖子,认真的回应着。
让本就暧昧狭小的空间,变得更加的旖旎,呼吸彼此交缠,难舍难分,不分你我,呼吸像是某种情/药,沈恙很快就感受到了对方的反应。
但这反而唤醒了迷离的沈恙,他离开了陆诀的唇,伏在陆诀颈侧大口喘气,陆诀手轻轻地在他背后为他顺气,呼出的热气要把沈恙烫化了。
“老师,我们好久都没有了……”不可否认的是,沈恙自己也有了感觉,那种焚心的欲望,很难让人忽视。
于是陆诀的声线低沉又充满了磁性,带着浓浓的诱哄的味道。
沈恙还有几分理智,他强硬拒绝:“不行,你忘了你腿的伤了?”
“可学生也说过了呀,学生只是腿受了伤而已……无伤大雅的。”说罢,陆诀眨了眨眼。
沈恙继续说:“总之,要等你腿伤好了才可以。”
“我不要,老师,我好难受啊。”陆诀仰起头看沈恙,眼神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您疼疼我吧。”
沈恙抿了一下唇,算算时间,两个人自从去年年前陆诀离开,到如今在一起,已经是大半年了。
说不想念,自然是假的,陆诀总能把他伺候得很好,几乎各方面都照顾到了他,如果是现在这种情况,那应该就是和当初陆诀发/情期一样,需要沈恙去主动。
主动的代价就是控制不住力道,让他也在荟星的旅店休息了两天。
可毕竟两人现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再憋下去,等以后陆诀腿好了,再被他一次性追回来,受苦的未必不是他。
这么一想,沈恙就搂住了陆诀的脖子,在他的颈侧落下了一个吻,“那我来吧。”
陆诀听完这句话就是浑身一热,所有的欲望像是江流一样往腹/下汇聚而去,两人半推半就去到了床上,陆诀被压在了沈恙身下。
只见沈恙跨坐在他身上,一点一点地解开了自己衬衣的两颗纽扣,陆诀喉结一滚,眼底的欲望不加以掩饰,呼之欲出。
但沈恙也只解开了三颗纽扣,只露出了精致白皙的锁骨,陆诀红了眼,“老师………”
声音已然沙哑了。
沈恙伸出食指抵在唇间,“嘘——”
“我来。”仅仅二字,就彻底掌握了主动权。
陆诀也没有了任何动作,他就欣然躺在床上,微微眯起眼眸,认真地观赏着沈恙接下来的动作。
于是沈恙翻身下了床,去床头柜翻了一会儿,翻出了一盒安全套来,顺便脱掉了裤子才重新坐回了陆诀的身上。
…………
于是这一晚上,只听得见沈恙呜咽的求饶声,以及陆诀带着哄骗味道的低音,沈恙还是算错了,就算是腿还没好,陆诀也不会轻易让沈恙歇下来。
星辰流转,月亮从地平线上慢慢潜下,天际映出了第一道橙黄色,天亮了。
青鸟咕咕飞过,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隙钻了进来,为昏暗的房间带来了一丝光亮。
房间里飘浮一抹挥之不去的味道,是情/事过后才有的旖旎味道,黏糊糊的,让人血脉偾张。
沈恙是脚抽筋疼醒的,昨晚也是他脚抽筋才唤醒了陆诀的良知,让陆诀哄了大半宿才睡的觉,沈恙皱着眉头,他伸手拍了拍陆诀的肩,嘟囔:“陆诀,我脚疼……”
陆诀很显然没睡醒,但是迷迷糊糊间听着沈恙的声音,他就从床上坐了起来,顺势摸到了沈恙搭在他小腿上的那只脚的小腿。
轻轻地摁揉了起来,他闭着眼,还处于宕机状态,“这个力度可以吗?”
他闭着眼问。
沈恙看着陆诀光/裸着的上半身,上面抓痕咬痕遍布,不难看出昨晚的战况,沈恙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陆诀这个时候才终于清醒了过来,他费劲地睁开了眼睛,往床上躺着的沈恙看了去,沈恙身上有一股淡淡地没睡醒的慵懒味道,眼尾上挑,一抹散不开的红晕衔在那里。
陆诀对着他温温一笑,“饿了吗?”
“没有。”沈恙出声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成样,陆诀就起身去给沈恙倒了一杯水来。
沈恙撑坐了起来,靠在了床上,然后看着他的脚,微微拧起了眉,于是等陆诀把水端过来的时候,他没有伸手去接,反而问:“你的脚……好了?”
陆诀眨了眨眼,一种欲盖弥彰的慌乱从眼底闪过,他结巴:“没……没好彻底呀。”
沈恙眯了眯眼睛,“没好彻底?我看你昨晚上可不像个残疾人。”
昨晚陆诀钳着沈恙的腰,死活不让人从他身上下来,后来好不容易松了手,又从后面来,沈恙爬着要走,也被抓着脚踝往他怀里拉。
那股劲,似乎要把人生吃了一样,现在让沈恙想起来,也有些后背发倏。
他声音平静,神色也平静,偏偏这样的沈恙才是陆诀最害怕的,因为陆诀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生气或者没生气,他都猜不准。
“啊其实真的没好彻底呀,真的,哎呀呀,我的脚又痛了……”陆诀把水杯放到了桌上,照旧半撒娇半讨好地往沈恙怀里钻,闻着沈恙身上的香味,他神情自是惬意。
沈恙用手轻拍了一下陆诀的头,“这一周都不许和我睡觉了。”
他语气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陆诀脸色一下就变得可怜兮兮了起来,他呜咽着仰起头看沈恙,“不要哇老师,您忍心让一个腿受伤的病人一个人睡在冰冷的床上吗?”
“没有您,我夜不能寐,我寝食难安,我……”陆诀要继续说下去,就被沈恙一记刀眼堵了回去,沈恙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陆诀:“呜呜,我的心也痛了……”
两人又在床上嬉闹了一会儿,半推半就,陆诀给沈恙穿好了衣裳,哄着他喝了两杯水,看着沈恙身上留下的斑斑痕迹,陆诀挂着满足又得意的笑。
然后又被沈恙照着头拍了一下,“你笑什么呢?给我系头发。”
陆诀说好,于是他将沈恙半长的头发拢到了手里,用一根黑色的皮筋扎了起来,他头发长长了一些,但并不足够全部扎起来,只能半扎在脑后。
可这样也很完美。
领口第一颗纽扣被扣上,也就没人知道,正经威严的沈上将的衣服下面,会有这么多暧昧的痕迹。
镜子里,陆诀远比沈恙高出一个头,他矮下头,在沈恙的唇角亲了亲,“您好漂亮。”
沈恙笑了一下,低下头整理腕间的袖扣,“每天都说,不腻吗?”
“您每天都这么漂亮,说不腻。”陆诀郑重地将沈恙昨晚脱下来的戒指给他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