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漂亮上将被阴鸷学生觊觎以后by山枕月

作者:山枕月  录入:11-14

秦央削苹果的手一顿,锋利的水果刀给修长的手指留下了一道小口。
他无暇顾及手上的伤口,抬起头看向了电视机。
新闻现在播报的是星舰坠毁的地方,方圆几里,万物烧毁,更别提星舰里的人了。
看起来,这场父子之争,还是司徒岚败了。
秦央突然觉得悲伤,这种悲伤是由没来的。
他又觉得轻松,好像终于摆脱了什么束缚一样,可他没觉得一点轻松。
病床上的母亲已经时日不多了,细胞早已经病变,蓝星的医学技术没好到能够治愈癌症晚期的人,但本该在两年前去世的母亲,却靠着昂贵的药物撑到了现在。
母亲累了,他也累了。
但他还是高兴得太早了,那个人从血海里爬了出来。
爬出来的那晚,他不找司徒盛报仇,他去找秦央,他说秦央心真狠,听到他死了的消息,居然连眼泪都没有一滴。
秦央早就被司徒岚一身鲜血的样子吓懵了。
他更像鬼,生生世世和秦央纠缠着,秦央感到了绝望。
一个月后,司徒盛病重的消息传遍了蓝星。
秦央一直以照顾医院母亲的借口住在医院,因为司徒盛病重,也不得不赶回别墅去看看。
司徒盛是的的确确病重了,呼吸机都用上了,秦央看到憔悴的病人,也觉得他可怜。
“小妈。”身后,司徒岚的声音让他感到害怕,于是秦央几乎是下意识地发抖,往床边后退了半步。
但是很显然,司徒岚对秦央这个闪躲的动作感到不满。
好在他只是拧了拧眉,什么也没说。
“舍得回来了?”司徒岚歪了歪头,勾起了一抹冷笑。
秦央不说话,司徒岚嗤笑了一声,偏头去看病床上昏睡的人,“父亲,儿子来看你了。”
这句话听得秦央后背发凉。
他不知道司徒盛的病重是否与司徒岚有关,可他知道司徒岚这次前来的目的并不简单。
秦央下意识想把这间房间的空间留给两人。
司徒岚却开口:“小妈也留下吧。”
秦央充耳不闻,准备开门离去,可把门打开一看,门口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保镖,也是现在秦央才发现,别墅里所有人都被换掉了,或者说,别墅里所有的人都换成了司徒岚的人。
秦央只好留了下来。
听司徒岚对病床上的人说话,病床上的人很明显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所以很显然,司徒岚的这番话是对秦央说的。
“父亲,你是否会因为当初没掐死我而觉得后悔呢?”司徒岚居高临下的看着病床上的人。
“借外公的权利坐上了这个位置,再杀死他,您内心一定很满足吧?”司徒岚说的任何一句话拿出去都是震惊蓝星的大新闻。
秦央眉睫抖了抖,他从司徒岚那里听说过关于他母亲,尉迟夫人年轻的时候被家暴,生病后又得知父亲真正的死因,步步相扣,他就没打算给尉迟夫人活路。
秦央突然觉得这一家人都可怜。
可是谁来可怜他呢?秦央想。
司徒盛病重两个月,蓝星没有领导人便是一团乱,于是那天早上,司徒岚突然对外宣称了司徒盛的死讯。
新闻公布的时候,他正在病床前照顾司徒盛,秦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他想继承统帅的位置,但哪儿有那么容易呢?
最先站出来的就是十二长老,他们宣称见不到司徒盛的尸体,是不会承认司徒岚这个新统帅的。
十二长老的决策权不小,一时间两边都僵持了起来。
直到那天早上,司徒岚带了一个美得雌雄莫辨的男人回来,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不近人情的疏离感,一双眼睛薄凉又冷情,穿着蓝星高规格的上将服,腰间别着一把精致的手枪。
司徒岚把他带到了病床前。
秦央刚好端着热水进门,推开门的刹那,一声枪响从屋里传出来,秦央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听到货真价实的枪响,吓得手里的水杯脱落,摔在了地上,碎瓷渣溅得到处都是。

第77章 番外.岚央12
其实秦央也看见病床前的司徒岚愣了愣, 但是秦央被吓到的反应更大,他脚一软,险些没稳住, 靠着门框才没让自己太过失态。
屋里的两人也被秦央的动静吸引,两人看过来,那位精致又俊美的少年却突然将手里的枪举起,面向了秦央。
少年五官精致得像是古希腊神话里的神明一样,一双眼眸比霜雪还要冷, 眸色深邃,波澜不惊,所以刚刚的枪声是他弄出来的, 他面不改色地杀死了人, 还能面不改色地面对目击者。
秦央一张脸因为刚刚的枪声吓得煞白,司徒岚伸手拦住了少年的手, 少年就发话了:“他看见了。”
声音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凉薄又冷淡, 面对一条人命,他毫不关心。
“看见也没关系的。”司徒岚把少年的手压了下去,少年就收起手枪, 转过身冷眼看着病床上已经没有声息了的司徒盛。
司徒岚的眉宇间全是疲惫之色, 他皱着眉头上前, 拉起了秦央的手, 低声说:“阿恙性格如此, 你不要怕,回房间去吧, 这里我会处理的。”
“你们杀死……”秦央的语气是不可置信的,但司徒岚下一秒就伸出食指压住了他的薄唇, “他是病死的。”
秦央薄唇张了张,什么话都被迫咽了回去,接着他眉睫一抖,一滴泪从眼尾滚了出来,他不是可怜病床上的那个男人,他是可怜自己。
司徒岚对于秦央的这滴眼泪十分的不满,他啧了一声,压住了心头那股无名的怒火,“回房间去。”
秦央敛眸,绕开地上的碎瓷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司徒盛的死亡对外宣称果然是病亡,秦央像是见怪不怪了,或者说已经麻木了,司徒盛一死,如今他再也没有所谓的后盾了,他再也逃不出司徒岚的掌控了。
然而真正令秦央没想到的是,司徒盛似乎对自己的死亡早就有所预见,早在很久之前他就拟定了一份遗嘱。
遗嘱涉及太多,司徒岚是第一个得到遗书的人,所以遗书究竟写了什么他也不知情,或者说,如果遗书的内容不合司徒岚的意,那这份遗书无非是一张废纸,但是他没想到的是,遗书竟然也提到了自己。
秦央当然没那么大的本事去得到遗书,是那天晚上两点多,他睡得并不太熟,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事实就是如此,司徒岚突然闯进他的房间,他一沓手写信纸撒在了他的床上。
“秦央,你好本事,你真的好本事!”司徒岚眼睛都气红了,秦央早就没了和他吵架的兴致,他,缓缓捡起床上的那些信纸看了两眼,哦,原来司徒盛把他手底下的可移动资产全都给了秦央。
就连名分都给了秦央。
秦央掀起眼皮看司徒岚,把信纸扔到了司徒岚身上,然后重新躺回了被窝里面,他没好气地说:“我不稀罕这些钱,你要是觉得他把钱给了我让你不高兴了,你全部拿去好了。”
司徒岚不喜欢秦央这个样子,而且他生气也不是因为司徒盛把钱给了秦央,而是司徒盛就算是死了,也给了秦央一个昭告天下的身份,这份遗书没有和其他遗书一起,在司徒岚处理其他遗书的时候,整个蓝星都知道了秦央是司徒盛续弦的妻子了。
至少在外,他再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和秦央站在一起了。
“秦央,他已经死了,我现在才是蓝星的新统帅!你想要的我也能给了。”司徒岚被气得呼吸不畅,他一把就掀开了秦央的被子,骑在了秦央的身上,强迫秦央与他对视上。
秦央目光淡淡,平静回应:“好。”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没有光了?秦央的眼睛为什么没有光了?!
他将一切责任都推卸到了已经死去了的司徒盛身上。
他剥下秦央的睡裤,秦央疼,可他眸子却冷得吓人,两个人都不快乐,于是司徒岚就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因为那个人而疏远我?你到底为什么爱他?”司徒岚想不明白,他真的想不明白。
后来他只能听到秦央痛苦的呜咽声,秦央哭得几近绝望,像一只没有灵魂的木偶。
司徒岚被哭声唤醒了部分良知。
他退出去道歉:“对不起,秦央,我,我不是故意的。”
秦央红着眼眶,眉睫湿漉,哭得喘不过气,疼痛与委屈交加,司徒岚听到他在说什么。
于是偏头将耳朵凑到了秦央的唇边,他就听到秦央喃喃:
“你,你强迫我的时候,有,呜呜……有记得那年的大雪天,你……呜呜,和我躺在一张床上,你真心实意的……情话吗?我以为那是你真心的……”秦央哭得泣不成声,他不再只是痛苦,更多的是可怜自己。
司徒岚愣住了,回忆斑驳,一点一点重现脑海——
“你没事吧?”
“那当然!我只是想对你好!”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是啊,他一开始只是想让秦央开心而已啊,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看见秦央露出那样的笑了。
他见过最多的是秦央的眼泪,听过最多的是秦央绝望的求饶声。
司徒岚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拽了一下,那一瞬间,他仿佛失去了心脏。
“秦,秦央,我错了,我错了。”司徒岚看着床上满身青紫的人,他满脸泪水,眼里装载着绝望的死气,腿间泞泥不堪,连着血丝与稠/液,他像极了一个濒临破碎的瓷娃娃。
秦央呜咽,不说话,司徒岚翻身下了床,他跪在床边握住了秦央的一只手,他也哭了出来,额头抵着秦央的手,泪水吧嗒吧嗒地往他手上滚。
“司徒盛已经死了,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威胁了,对外你还是我的小妈,在家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秦央,你看看我,求你了……”司徒岚如今也有哭得绝望的时候了。
秦央偏过了头,淡淡地看着司徒岚头顶的发旋,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好。”
司徒岚以为是自己的听错了,可秦央再次强调了一次:“好。”
他跪直了身,伏在秦央的身边,哭得像是一个得了糖果奖励的孩子,“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原谅我。”
秦央别过了头,再没说什么。
其实那个时候司徒岚就已经有些怀疑了,秦央虽然看起来温柔好说话,可是他本质上就是一个有自尊心且倔强的人。
他在司徒岚这里受了那么多的凌/辱,怎么会轻而易举放下芥蒂和司徒岚在一起。
市中心医院,VIP病房——
秦央弯着腰,仔细为秦母擦拭着身子。
“病人的细胞彻底癌变了,已经没有再治疗的必要了,现在什么药物对她来说都是折磨,她必须要靠着呼吸机才能勉强维持生命体征,我们的建议是,家属您可以考虑拔掉呼吸机了。”
医生的话还回荡在脑海。
看着已经瘦得只有七十几斤的母亲,秦央心里也不是滋味。
“妈妈。”秦央唤她。
秦母指尖动了一下。
秦央突然就绷不住了,眼泪唰的一下滚了出来。
“您疼吗?妈妈?”秦央用哭腔问。
秦母没有任何回应,“您那么怕疼,儿子却因为私心让您受了这么多罪。”
秦央伏在秦母的臂弯痛哭,“妈妈,我该怎么办?”
医生已经两次建议他拔呼吸机了,也明确告诉过秦央,秦母现在的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折磨。
秦央把自己关在家里想了两天,终于做了这个决定。
“我没办法了。”秦央瘦了好多,医生刚刚来给秦母打了一支针剂,秦母应该会短暂的苏醒几分钟。
“央儿。”秦母说话了。
秦央用手背抹泪,凑上去唤她,“妈妈。”
“你瘦了。”秦母看着秦央消瘦的脸颊,艰难启唇。
秦央眼泪不停地滚,“妈妈,妈妈,我该怎么办?”
“没关系……,妈妈爱你……”秦母逐字说。
秦央难过得说不出话。
“妈妈希望……你被爱,也希望你……幸福,就,够了……”秦母自知大限将至,只能在失去意识前留下这样一句话。
秦央记得医生的话,病人晕过去了以后就是拔掉呼吸机的时候。
否则之后每一秒都只折磨。
秦央泣不成声,颤抖着将手放到了母亲的呼吸机上面。
“滴滴滴——”
“滴滴——”
“滴——”
床头的机械仪器发出刺耳的声音,最后归于的平静。
秦央跪在了地上,他拉着秦母的手在脸颊蹭了蹭,“妈妈,除了您,没人爱我了。”
“我会永远孤单了,妈妈。”秦央呼吸不过来,他恨死司徒一家了,司徒盛死之前给了他名分,于是硬生生把他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死了丈夫的鳏夫,而司徒岚就是把他拽入深渊的那一个人。
“妈妈,我什么也没有了……谁来爱我呜呜呜……”
秦母的后事是司徒岚一起操办的,秦母的骨灰被秦央收了起来,他不愿意埋葬骨灰,司徒岚也遂了他的意。
那段时间秦央整个人看不出一点生气。
司徒岚腾了很多时间出来陪伴秦央,两人就像是在热恋期一样,司徒岚也像极了一个尽责的男友。
一切似乎在归于平静。
平静得有些不真实,就算秦央在他身边,他也觉得秦央像是易碎的碟,他怎么也触碰不到。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司徒岚工作的时候处处不顺,他心里开始不安,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等他下班回来,就再也找不到这个人了,别墅里找不到一点秦央的生活痕迹。
监控里秦央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抱着秦母的骨灰盒,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别墅,偌大的别墅,找不到一点秦央生活过的痕迹。
小小的行李箱,装着秦央的全部。
明明一切都在走向美好啊,秦央为什么……走了呢?他动用了所有的能力,也再没有秦央的一点消息了。
没有了秦母做软肋,秦央从此与世隔绝,一个人隐居在山林都有可能。
他突然想起来那天秦央哭着对他说的话——
“你在强迫我的时候,是否有记起在那个下雪天的晚上,我们依偎在一起,你对我的告白呢?我以为你是真心的……”
原来秦央从来就没信任过他,也不认为他后来的告白是真心的。
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
发情期不是他的借口,因为他那天其实是清醒的,秦央从来都知道。

两年后——
在蓝星一处偏僻的小镇, 这里并不是四季如春,或者说这里的环境并没有那么好,周遭的建筑因为投资人卷钱跑路而荒败了, 随处可见的烂尾楼,水泥路也是破破烂烂的。
风一大,尘雾扬起,这里就像是被雾霾包裹了一样,空气低沉得要命。
秦央从画室回去的路上, 买了一点青菜,照例在小卖部买了一根火腿肠,然后在小区楼下找到那只白色异瞳的猫, 蹲下去将火腿肠剥给了小猫。
“慢慢吃, 我看着你,不会有别的猫来抢的。”秦央穿着宽松的针织外套, 裤腿比较宽, 风吹着, 依稀能看见他瘦得突出的踝骨,他整个人太瘦了,看起来像随时会被风吹走一样。
“小央啊, 下班啦?”路过一个大妈给秦央打招呼。
秦央回头:“对, 您去买菜的吗?”
“是啊, 我家那个马上就下班了, 你天天来喂这只流浪猫, 怎么不把它收养了呢?”大妈问。
秦央敛眸,看着正在用饭的白猫, 淡淡说:“以后可能会去其他地方工作,带着不方便。”
大妈点了点头, 离开了。
哪是这个原因呢?这两年秦央至少搬家了五次,他知道司徒岚在找他,所以每一次察觉到身边不对劲的时候,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搬离那里,直到搬到了这个贫瘠的地方去,秦央在这里住了八个月了,还没发现有司徒岚的人。
但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他在电视上看到了,司徒岚如今成了蓝星万人敬仰的统帅,耀眼成这样的人,偏偏和他过不去。
秦央叹了口气,见白猫吃完了火腿肠,他就用手摸了摸白猫的脑袋,小猫发出惬意的叫声。
他住的地方环境也不太好,水泥路没修过来,还是土路,一下雨就会变得泥泞不堪,好在今天天气不错。
因为地面环境不好,所以这里的房租格外的便宜,街里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们对这个温柔儒雅的年轻人充满了好奇心,因为他看起来和这里格格不入。
但秦央却和他们相处得很好。
“小央啊,现在才下班呀?”卖水果的大爷问他。
秦央莞尔:“对,画室刚开业,有点忙。”
他现在工作的地方是一个富二代开的画室,据说是为了向家里证明才跑出来单干的,但是在这里开画室似乎有些奇怪,毕竟在这里的人并没有什么兴致去欣赏艺术。
不过老板都不在意,秦央也不好说什么了,画画只是他的业余爱好,但是老板似乎很欣赏他的画作,就连工资都开高了许多。
“周五我女儿从城里回来,你一起来吃个晚饭吧。”
当然,秦央的外貌与性格也让他成了大爷大妈们重点关注对象。
秦央笑着说:“周五吗?小琴妹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就不来打扰你们了。”
“哪里算打扰呢?她昨天和我打电话都提到你了呢。”大爷摆摆手说。
秦央只好拒绝说:“周五的话可能不太方便,画室有点忙。”
“那就周六?”大爷坚持说。
秦央就回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再看吧。”
说完,秦央快速逃离了这里。
这里住户比较密,全部都是矮平房,最高的楼也只有三楼,秦央租的房子在三楼,比以前住的房子环境要好一些。
一室一厅,厨卫俱全,他一个人住刚刚好。
再多一个人就显得比较拥挤了。
路过楼下的早餐店,他看见早餐店门口停了一辆看起来很贵的车。
秦央有些疑惑,这种地方怎么会出现这么贵的车?但是想到早餐店阿姨经常和他说,她的儿子是城里的政客,有钱还有出息,秦央估摸着应该是她家的儿子回来了。
秦央摸出钥匙上了楼。
楼道的灯年久失修,早就不能照明了,但是秦央已经熟悉了楼梯,现在不用打灯都可以安安稳稳走到门口了。
他低下头将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里。
“咔哒。”
门被缓缓地打开,秦央突然嗅到了空气中有一抹矜贵又清冷的香水味,与这种地方自然是格格不入的。
秦央心头一颤,只踏了一只脚进屋就顿住了。
他的手摸到了一旁的开关,却不敢摁下去。
他心脏跳动的速度开始加快。
秦央顿了顿,甩了甩头,不可能的,他已经很小心了,就连买东西也是用的现金,他几乎没有上过网,也没有用到过身份证件,他不可能这么快找过来的。
可是楼下那辆车……
秦央下意识后退,他手里的菜滑落,秦央顾不得那么多,转身就想往楼下跑,但是楼道的转弯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看清楚了这两人的体格,很明显是训练有素的保镖。
秦央咽了咽口水,又想往楼上天台跑去,但是楼梯上方,同样出现了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
“秦先生,我们老板在屋里等您。”上方的一个保镖开口说话了。
秦央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
几乎是条件反射,秦央双腿开始发软。
上下四人开始逼近,把秦央往身后的屋里逼,不得已,秦央只能扶着墙后退。
他没开灯,往后退到屋里就像隐进了无边无际的黑夜一样,在被深渊吞噬。
一双手从黑暗里伸出来,从后面捂住了秦央的唇,搂住了秦央的腰。
秦央身子开始发抖,身后的人很温暖,至少在他贴上来的一瞬间,秦央的后背要被烫化了,可是紧接着,一道声音从耳边缓缓响起,让秦央瞬间坠入冰窟。
“小妈。”男声顿了顿,“好久不见。”
房间灯被打开了,秦央从门边贴在墙上的全身镜里看到了现在的情形。
他几乎是被身后的男人揉在了怀里,男人身高猛窜,已经比秦央高了一个头还不止了,梳着背头,穿着长款黑风衣,五官更加硬朗了,他把自己的头埋在秦央的后颈,秦央清晰地听到他近乎贪婪的深呼吸。
“司……司……”秦央发不出声音了,他在发抖,他要站不稳了,他全靠着司徒岚才能稳住身子。
“嗯。是我。”司徒岚手臂收紧了一些,“这么久不见,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很想您。”
秦央突然觉得胃很难受,真的很难受,胃里翻江倒海,司徒岚身上淡淡地香气令他想吐的欲望加深了不少,于是他费劲地挣开司徒岚的束缚,径直奔向了卫生间。
“呕——”
“呕,咳咳咳,呕——”秦央趴在马桶边,吐得昏天暗地,胃部开始痉/挛,泪水一下就涌了出来。
司徒岚愣愣地立在原地,看向了卫生间的方向,听着卫生间里面传来的动静,他心脏猛地抽搐了起来。
水声哗哗,秦央接了点水漱口。
他吐得眼尾绯红,鼻尖也微微发红。
可怜极了。
他不想出去,他不想面对司徒岚,这两年来,他无数次梦见自己被抓回去,如今噩梦成真,秦央才真正体验到了所谓的绝望。
他看了一眼卫生间的窗,窄小得要命,钻不出去。
总是要面对的。
秦央整理了一下衣裳和面容,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狼狈。
他鼓足勇气打开了卫生间的门,一眼就看到了立在客厅的男人,男人高大的身形在这个窄小得家里,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精致又矜贵的他立在那里,显得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破旧与廉价。
可他眼神暗淡,唇角撇下,看着秦央,局促得像一个孩子。
秦央看了他一眼,说:“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抓我回去一次,我就会跑一次。”
司徒岚动了动唇,没有去回秦央的这一句话,反而是自顾自的问:“你过得不好。”
秦央拧眉,冷笑:“只要你不在,我就算流落街头也是过得好的。”
“房子这么小,这里还没有暖气,楼道也没有灯,房间没有窗户……”顿了顿,司徒岚声音突然沙哑了起来:“你柜子里全是药……”
秦央表面镇定,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发抖的双手,那就是看见司徒岚就会应激了,他不是恨司徒岚,他是怕司徒岚。
“你过得不好。”司徒岚眼圈红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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