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俨虽然很想跟进去,但他知道自己的速度会拖累林懿。
他低低应声:“好。”
林懿手中的石头,快狠准地砸中远处一棵树的树干,树干摇晃,发出‘哗哗’的声响。
守在洞口的两人,立刻起身去查看。
林懿在他们走远后,贴着石壁,闯进洞口内。
山洞内空间很大,甚至是空洞。
山洞正中间是一尊高大的石像——一个抱着孩子的人,被藤蔓缠绕。
这不就是他和诺拉看到的石头上花纹吗?
然而山洞里除了这个石像,再无其他东西。
林懿快速在石洞内来回走,他想知道,是不是有地道?
然而,他走一圈,并没有空洞的声音,所以地面是实的。
不是地下,那就是墙后。
林懿剩下的时间不多,那两人很快就会回来!
他快速敲击墙壁,依旧找不到任何破绽。
就在这时,他听到石头砸在墙壁上的声音。
这是秦斯俨告诉他,那两人回头了。
林懿不能再待下去,他必须现在离开!
只是他刚走出几步,忽然听到闷闷的敲击声,像是隔着厚重的东西。
墙壁后果然有人!
林懿根本没时间找机关,他必须立刻离开。
为了不被发现,林懿断了点灯的电。
如果不断电,他一出去,就会被回来的两人看到。
灯光熄灭的一瞬间,不仅是往回走的看守二人心底一沉,秦斯俨也是大惊。
秦斯俨待不住了,他和林懿一直默认,只有外面看守的两个人,没有想过,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林懿,他是不是被抓住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秦斯俨就要从灌木丛后出去。
但他没有听到打斗的声音……
不管如何,他必须待在林懿身边!
秦斯俨一手拨开灌木丛,正要出去时,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往后拉。
林懿低声:“你干什么?”
秦斯俨听到他声音,顿时松了一口气。
秦斯俨:“你回来了,灯怎么灭了?”
林懿:“我干的,不然他们回来会看到我。”
两人简单说了几句话,看守的两人已经回到山洞,其中一人打开手电筒查看,发现插头和蓄电池分开细小的缝。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没事,应该是插头没插好。”
随后又对身边的人抱怨:“村长也太抠门了,这些东西都老化的脱皮,也不知道换个新的,也不差这点钱……”
林懿和秦斯俨已经悄悄离开。
篝火宴八点多的时候,就已经结束。
一场篝火宴,村民玩的倒是开心。
尤其是小孩子们,过年都没这么热闹。
离开的时候,明明困得睁不开眼,还缠着大人们问:“明天可不可以再办一次?”
父母只能敷衍孩子,又不是地主,哪能天天吃肉?
送走村民后,何桐和奚岚有些焦急地找到村长:“你们这里有医生吗?我们孩子病了。”
奚岚隐约猜到一点内情,但不敢确定,何桐是一点不知道导演的计划。
村长喝了酒,有些醉醺醺的,闻言说:“只有个赤脚大夫。”
小山村没有医疗条件,赤脚大夫也只能当医生用。
这个赤脚大夫就是第一天帮张二作假的那个,闻言假模假样地看了看诺拉和绵绵的脸色,又摸了摸脉象,说:“可能是积食了,没有大碍。”
何桐皱眉,她有些怀疑这个大夫。
小孩子积食的症状,是恶心,腹胀腹痛。
但诺拉和绵绵的症状却是没有力气。
她正要开口,却被谢瑜扯住衣袖。
何桐:?
何桐不明白,但很默契地没有追问。
奚岚‘感激’地说:“原来是这样,那怎么才能缓解?”
那个大夫随便说了几句。
谷辛泽一直和导演、村长等人待在一起,他发现,好像已经好一会没看见林懿和秦斯俨了?
而且何桐刚才不是很着急吗?怎么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似乎是因为谢瑜站在她身边之后,何桐才安静下来。
谷辛泽眼眸微眯,总觉得有些奇怪。
他开口问:“小懿和小俨呢?我好像好一会没见到他们了。”
导演顿时身体一僵:……
谢瑜也微不可查地皱眉。
队长是反应最快的,他立刻说:“小懿和小俨也身体不舒服,在导演房间里休息。”
导演:“啊对,他们在我房间里休息。”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这么久没看到懿宝和俨哥。】
【虽然看不到导演的脸,但我怎么感觉导演的声音有些,心虚?】
【啊?我咋没听出来?很正常的说话吧。】
钟棋听到林懿病了,顿时着急:“什么?小懿病了?我去看看他。”
导演:……
谷辛泽眼眸微眯,随后神色恢复正常:“钟棋,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导演&队长:……
老村长多精明的人,别人或许听不出导演声音里的心虚,但他察觉到了。
老村长:“哎呀,这一定是我们没照顾好。
“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
导演这次是真的有点慌,钟棋和谷辛泽好歹是自己人,知道林懿和秦斯俨不在,也没什么。
但不能让老村长知道啊!
导演硬着头皮说:“两个孩子已经睡了,去那么多人干什么?
“我看钟棋去就好了。”
谷辛泽闻言没有直接反驳导演,而是看向谢瑜:“瑜姐,小俨生病,你怎么好像并不着急?”
被点名的谢瑜,莞尔一笑:“我去看过了,两个孩子没什么事,我自然也就不着急。”
谷辛泽见谢瑜如此淡然的样子,心里有些打鼓,难道林懿和秦斯俨真的是病了,在导演房间里?
谷辛泽虽然觉得导演似乎藏着事情,但他更知道明哲保身,是以没有继续咄咄逼人地追问。
老村长却装作‘不放心’:“旁人也就罢了,我这个村长一定要亲眼去看看。”
导演想拒绝,谷辛泽却开口道:“导演,村长想看看,就让他去吧。
“村长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他不去看看,回家去也会想着念着,睡不好。”
导演真想瞪谷辛泽一眼,能不能少说两句?
谷辛泽确实不对他说了,而是对村长说:“村长,要不我带你过去看看吧,我知道导演的房间在哪。”
他说着已经抬步往外走。
导演:……
只是谷辛泽刚踏出房门,一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跑过来,见到谷辛泽时,眼睛一亮,立刻说:“谷老师,原来您在这。
“您快去看看小羽吧,他好像病了。”
谷辛泽:……
谷辛泽一时陷入两难,是带村长去导演房间,还是立刻去看谷羽?
这样的纠结只存在短短几秒。
谷辛泽已经做了选择,他对工作人员是:“你先帮我照顾小羽一会,我马上就来。”
工作人员不懂,还有什么比生病的事情更重要?
但他只是一个打工的,他可能没底气问谷辛泽这个大明星。
【我怎么觉得氛围有点怪怪的?】
【我不懂,谷辛泽随便找个人带路不就行了?在陌生的小村庄,他是小羽唯一的亲人啊。】
【辛泽老公不是说了一会就去照顾小羽?又不是不照顾,用你们在这上纲上线的?】
【老公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
钟棋根本听不进这些人讲什么,他已经先一步的离开,直奔导演的房间。
导演和队长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交流:
“他们马上就发现小懿和小俨不在,你快想个新借口!”
“这,这太紧迫了,我也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啊!”
两人正发愁时,钟棋的声音从导演放房间里传出来:“小懿,小俨?你们怎么样?
“哪里不舒服?”
谷辛泽和村长慢了一步,听到钟棋关切的声音,怔愣一秒。
什么情况?
林懿和秦斯俨真的在里面?
还是说,是钟棋在演戏?
导演以为是后者,没人比他和队长更清楚,林懿和秦斯俨根本不在房间里!
导演心底很满意,钟棋的临场反应。
可是仔细一想,不对啊,钟棋又不知道他们是要瞒住村长,林懿和秦斯俨不在这里的消息?
队长显然也想到这点,两人直接同步上前,扒拉开谷辛泽和村长,走了进去。
林懿和秦斯俨坐在床上,裹着被子。
林懿:“怎么这么多人?”
导演和队长有些激动,没想到他们真的回来了!
房间太小,村长和谷辛泽挤不进去,在外面看一眼,确定的确是林懿和秦斯俨,心底有些诧异。
看来是他们弄错了。
由导演出面,和村长说了一声,5个孩子全部留在村小。
村长就是心再大,也不敢对节目组的小嘉宾动手,对于5个孩子不去选定的村民家里,也没有意见。
没人注意到,程奶奶一直没离开。
她听到孩子们留在村小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真担心那些地痞流氓会闯进她家里,对孩子动手。
白丽丽则是一脸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她回到家时,先去看一眼她压在窗户石头下的纸张。
她伸手一摸,是空的。
夜色里,她脸上露出笑意。
她知道,一定是林懿拿走的。
那是她画的地图,目的地是后山山洞。
导演房间里,钟棋想带林懿回自己房间。
林懿:“钟爸爸,我先休息一会,晚点去你那好吗?”
他声音软软的,像撒娇。
钟棋顿时被哄的连连答应。
【又是羡慕棋帅的一天,懿宝在棋帅面前,格外的软,格外的甜。】
【赞同,懿宝对俨哥都没这么甜。】
送走钟棋,房间里只剩下导演、队长以及林懿和秦斯俨。
林懿和秦斯俨与直播间的观众打了招呼后,在网友的‘晚安’中,关掉直播。
确定直播关闭后,林懿和秦斯俨直接放开被子,松了一口气。
他们从后山上下来,身上衣服都被露水沾湿了,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听到伍队长和众人说,他们在导演房间,只能先悄悄溜了进来。
两人来不及换衣服,又不能被人发现,他们的衣服湿了,只能躲进被子里。
导演瞧见他们身上湿漉漉的,顿时瞪圆了眼睛。
甚至为了不被发现,他们鞋子上沾着泥,两小只是直接穿着鞋子待在床上。
导演生无可恋:“我的被子,我的床……”
不过比起两小只能安全回来,被子和床单脏了就脏了吧。
队长拍拍导演肩膀:“我的床给你睡。”
他们警务人员,很多时候连轴转的查案,都是靠着椅背休息一会。
两小只正要从床上下来,忽然响起敲门声‘咚咚’!
林懿和秦斯俨立刻又把被子裹好。
导演谨慎地问:“谁啊?”
“是我。”谢瑜的声音轻柔却蕴藏着坚定。
队长正想用什么借口,让人离开时,导演直接开口道:“进来。”
队长立刻瞪了导演一眼。
导演摊手:“瞒其他人还行,瞒不住谢瑜的。”
谢瑜进门前,看了周围环境,确定没有可疑地人才进去。
关上门后,她目光先是落在秦斯俨和林懿脸上,见他们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谢瑜:“说吧,你们干什么去了?”
林懿和秦斯俨将去后山的事情,巨无不细地说了一遍。
伍队长闻言顿时兴奋:“你是说,山洞里的石像就是这个花纹?”
他说着又把那张纸拿了出来。
不过与其说是花纹,不如说是图腾。
林懿点头:“是,而且我可以肯定,山洞里关着人。”
队长皱眉,被关着的很有可能,就是被拐来的孩子!
他收起桌子上的纸:“小朋友你把地图画给我,我现在就带人过去!”
林懿摇头:“地图可以给你们,但我不建议你们现在去。
“村长刚刚明显是起疑了,另外你派出两个人跟着我们去后山,村长那一群人肯定也注意到少了两个人。
“ 我们谁也不能保证,山林里只有那一个山洞。
“如果他们有特殊的联络方式,现在已经把人转走了呢?”
队长沉默了,他觉得林懿说的有道理。
导演:“那,那就什么都不做了?”
一直沉默的秦斯俨开口:“我听到他们的谈话,这群人想等节目组离开后,动手。”
导演:“那就是四天后?”
处理这种事情,队长显然更有经验。
伍队长反驳:“不,既然对方已经怀疑,很可能会冒险提前行动。”
林懿和伍队长的想法一致。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导演有些烦躁:“所以,我们只能等着?”
林懿:“是,不过会有人给我们消息。”
他相信,白丽丽会给他递消息。
导演和伍队长同时看向他,伍队长:“谁?”
林懿没有直接告诉他们:“秘密,而且你们很快就会知道。”
林懿担心伍队长的人,会私下关注白丽丽。
从白丽丽的行为来看,她很谨慎。
她不会贸然和伍队长等人合作,如果白丽丽退缩了,那他们就失去一个知道消息的来源。
白丽丽会给林懿提供消息,有很大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林懿不仅能力不错,同时是小朋友,才让她降低了警惕心,铤而走险。
老村长回到家,瞧着儿子喝的烂醉如泥的样子,嘴里还时不时冒出‘丽丽’,顿时一股火气窜上来。
不成器的东西!
他直接拿起桌子上的冷茶泼到张兴瑞脸上。
张兴瑞打了个激灵,正要骂人,瞧见他老爹阴沉的脸,赶紧坐直身体抹一把脸。
张兴瑞:“爸,你干什么?”
老村长:“你看看你喝成什么样子?还叫着白丽丽,被你媳妇听见,怎么办?”
张兴瑞不以为意:“听见就听见了,她一个女人还能管到我头上?”
老村长:“她现在正怀着孩子,你也悠着点。”
他当然不是心疼儿媳妇,只是关心她肚子里孩子。
张兴瑞不爱听这些训斥的话,打了一个哈欠:“爸,你还有事没?
“没事,我就回去睡了。”
老村长见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怒得敲桌子:“睡什么睡?现在什么情形你看不明白吗?
“要么你自己去,要么你叫张二去,看看后山有没有什么动静。”
张兴瑞瞪圆眼睛:“爸,这都几点了?也不是上山的日子,现在去干什么?
“你不是说,最近不安全,让大家少上山吗?”
老村长叹气:“我这心里头,不安。
“这电视里来的人,有十四个体格子一看就是练家子的。
“但今晚篝火宴上,有两人,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
张兴瑞闻言微微皱眉,但依旧反驳:“可能病了?
“那5个小孩不是都病了?”
老村长沉着脸:“那5个小孩病的也蹊跷,之前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都病了?
“不行,你和张二现在就去后山看看,如果真的有问题,及时把人转走!”
张兴瑞再不乐意,也得听他老爹的命令。
张兴瑞离开后,老村长也一夜未睡,天还没亮,就披着衣服悄悄往后山去。
他到山洞时,天都亮了。
张兴瑞和张二瞧见他,顿时走了过来。
老村长:“有什么情况吗?”
张兴瑞半夜上山时,还觉得是他老爹小题大做,但听到昨天看守的人描述的异常事情。
他顿时也不敢大意了。
他连忙走到他爹面前,把昨晚的事情,说一遍。
老村长的眉头皱的更紧,他听完也没说话,而是在山洞附近走一圈,直到走近一处灌木丛,瞧见明显被踩踏,草茎断了的野草。
顿时心头一凛,真的有人来过?!
老村长指着被踩断的草茎, 问昨夜看守的两人:“这是怎么回事?”
昨夜看守两人眼里满是震惊,他们不知道啊!
其中一个人小声地说:“会、会不会是山里的动物踩坏的?”
张兴瑞和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张二,顿时觉得有道理啊!
张二是刚加入山神会, 正是需要表现的机会。
他看着老村长的脸色,眼珠子一转,便转头呵斥昨夜看守的两人:“瞧瞧你们干的好事!
“做错了,就是错了!你们是想说村长看不出来这是动物踩的, 还是人踩的吗?
“村长是谁?他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饭都多!
“村长英明神武, 你们还想企图瞒过村长?”
看守的两人眼神恨恨地看向张二, 就你他妈会拍马屁?
你拍马屁就拍马屁,拿我们做什么筏子?
两人的眼神,更不能把张二生吞了。
张二立刻躲在张兴瑞身后:“瑞哥, 你看他们, 做错事还这么嚣张!”
张二这一声‘瑞哥’叫的张兴瑞通体舒畅。
更何况他老爹要把山神会交给他,这些会里的老人大多不服气, 平时没少给他使绊子。
张兴瑞:“张二说的没错, 这就是你们看守的失职!”
老村长见他们还在争吵,本就一夜没睡的他, 心里担着事情,头裂开似的疼。
老村长:“行了!张兴瑞你留下,你们三个去通知大力、狗子、大光、大树几人去我家等着。”
老村长叫的这四人是山神会的‘长老’,会里有重要的事情,都是连村长在内的五人共同商议。
约莫两个小时后,四个与村长差不多年纪的老头在村长家院子晒太阳, 聊天。
大力:“老嫂子, 张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村长媳妇知道后山的事情,闻言含糊地回答:“快了, 就快了。”
她说完,眼神不喜地扫过四人。
最后目光落在坐在水井旁,搓洗衣服的张小凤身上。
这四个老东西,越发不谨慎,什么话都敢说。
没瞧见院子里还有人在?
四个老头也是真的冤枉,他们不就问一句,村长什么时候回来?
“不行,我去找找,我坐不住了。”另个老家伙大光说。
村长媳妇:“你是坐不住,还是想着村小学呢?”
好酒,好肉,男男女女都长得好看。
村子里闲着的人,现在都喜欢往村小学跑。
大光:“嘿,老嫂子你说什么呢!”
村长媳妇语气不耐:“我说什么了?不是把你们想的说出来而已。”
大光想和村长媳妇掰扯几句,却被其他三人拉住:“行了,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计较这些干什么?”
大光手里的烟锅子摔摔打打,一股怒气无处宣泄:“这要是我婆娘,我上手打一顿!”
“什么打一顿?”老村长披着外一件外套,从外面走进来。
四个老头顿时起身,像是迎接什么重要领导人一样。
老村长一眼瞅过院子里的气氛,给老伴一个眼神。
老太婆对张小凤吆喝一声:“小凤,你去挖些野菜,回头烙饼吃。”
小凤顿时正在搓洗的衣服,乖巧地将手在衣服上擦擦,捡起一旁的篮子往外走。
老太婆跟着一起出了院子门,但没有走远,就坐在大门旁。
老村长和那四人开小会,她就这么坐在外面看风。
张小凤走远之后,心里有些紧张。
见看不到家后,脚步越走越快,似是要跑起来。
差点迎面撞上一个人。
张小凤:“对、对不起!”
“哎呦,说句对不起就行——”胡萍抱着儿子,被风风火火跑过来的人影吓一跳。
她摔着没事,可不能摔着她宝贝儿子!
她正要骂一句,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就瞧见张小凤的脸。
“哎呦,是村长家的孙女啊,瞧都是婶子不好,你有没有事啊?”胡萍顿时换了一副面孔。
张小凤早就见惯了村子里的见风使舵,她在家里被磋磨,但村子里的人倒是不敢真的欺负她。
但原生家庭,已经让她长成唯唯诺诺的性格:“没,没事。婶子,我去找大花挖野菜。”
胡萍听到她说要找大花,顿时心头一跳。
她是知道自己丈夫张二,进了那个什么会,就是因为,他们要把大花献祭给山神。
胡萍笑着说:“大花啊,她这两天病了,小凤你就别去看她了。
“小心把病气传给你。
“等大花病好了,婶子让大花去找你玩。”
张小凤皱眉,她必须要告诉大花,赶紧跑!
爷爷他们要把她献祭给山神!
那是会没命的!
她是一年前的一次起夜时,听到爷爷和那四个爷爷说话,说什么献祭,以及村子里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她和那个女孩关系不算好,她当时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从那之后,那个女孩就不见了。
而女孩的父母说,女孩意外死亡,连身体都找不回来。
张小凤从那之后,越发听话,唯恐爷爷把自己也献祭。
从那之后,村子里又少了几个女孩,她们的相同点都是,漂亮。
张小凤想,大花如果跑不掉,那一定把自己弄的丑一点!
张小凤:“我就去和她说几句话,说完就走,不会过上病气。”
她声音里有些急切。
胡萍狐疑地看她,怎么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她干什么这么执着地要看大花?
胡萍:“你……”
“小凤,张小凤!”
胡萍正要说话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两人同时寻着声音看过去,是节目组的小孩,谷羽。
张小凤看到谷羽,眼睛一亮,她有些开心。
昨天谷羽没有好难回来,她还难过了。
两人愣神的时间里,谷羽已经跑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恨恨瞪了胡萍一眼,然后跑开。
胡萍莫名被人给瞪了,顿时怒气上涌,她要和张小凤说的话也忘了,抱着儿子,追在后面骂:“你给小兔崽子!竟然敢瞪老娘,看老娘不把你眼睛挖出来!”
谷羽闻言跑的更快了,他跑步没什么技术,全凭一双长腿。
张小凤跟的有些吃力,气喘吁吁地说:“你别拉着我,呼—我跑不动!”
过了一个转弯的墙角,谷羽才停下。
张小凤一停下,就甩开谷羽的手。
她见到谷羽高兴,但她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提醒大花!
谷羽见她要走,立刻拉住她:“诶,你别走啊。”
张小凤:“我今天有要紧的事,改天去找你,好不好?”
“什么要紧的事?和张家有关?”
张小凤蓦然听到陌生的声音,有些警惕,下意识地看一圈四周。
谷羽:“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