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棒。”晨归如实回答。
丹赋圣又问:“那你知道我接下来会做什么吗?”
“知道个大概,可是师兄你好像一瞬间有点兴奋过头,我觉得你会做得很过分。”
“怕不怕?”
“有点,不过更多的是期待。”
“小混蛋!”丹赋圣一个转身,压在了晨归的身上,“谁教你这么勾引人的?”
“你喜欢这样,讨好师兄你的。”晨归想了想,“不过一般人应该不会被这几句话勾引到,师兄你的癖好有点怪。”
“好师弟。”丹赋圣捧住了晨归的脸,“你真是我的好师弟啊~”
“假正经的小混蛋~”
丹赋圣亢奋了,而他亢奋的结果就是晨归被整到精神恍惚,最后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
一夜过去,丹赋圣浑身清爽地迎风舒展自己的身体,而他脖颈处的吻痕却暴露在了晨练的应忘忧和清傀眼中。
清傀:?
应忘忧:“你能把你身上的光荣勋章给弄没了吗?”
“那不成!”丹赋圣捂住了自己脖颈上的吻痕,“这可是我的宝贝!”
“你准备带着这个宝贝去复活?”应忘忧很头疼。
“怎么不能?他们还管我身上有什么?”虽然这样说,但丹赋圣也知道这样不妥,他只是想尽可能地把这爱的痕迹留久一点。
很快,晨归也出来了。
晨归晃晃悠悠地走到石桌旁,他刚一坐下就像被针扎了似的站起来了。
最后晨归警惕地看了一眼应忘忧和清傀。
“你是想让我们装什么都不懂?”应忘忧脸上已经没有表情了。
清傀直接张口就问:“徒儿你是不是屁股痛唔唔唔!”
他的嘴巴被应忘忧给捂住了。
“我们什么都不懂。”应忘忧架走了清傀,而被架着的清傀只觉得自己大徒弟好爱自己,他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晨归已经僵住了,而丹赋圣凑到晨归身边,帮晨归揉了揉后腰:“师弟,咱们是先去找白愉还是先去找丹烈?”丹赋圣真的很好奇丹烈是个什么情况。
“先去找白愉吧,官方希望你还活着。”晨归说,“你活着的消息放出去了,丹烈自己就会找上来的。”
“我也这么想,师弟你真懂我!”丹赋圣笑着亲吻了晨归的嘴唇。
随后丹赋圣和晨归一起去找了白愉。
白愉撑着自己的脑袋,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已经恍惚了。
他点了一份早餐,机械地啃了两口。
随后他一抬头,就看见丹赋圣和晨归站在他面前。
丹赋圣抬起手跟他打了个招呼:“呦!白先生吃饭呐?”
白愉的手抖了一下,随后他的脸唰一下就白了。
“我完了。”白愉嘀咕,“我疯了……”
“我看到丹赋圣活生生站在我面前……”
然后他就被丹赋圣给揉了一下脑袋。
“啊!”白愉吓了一跳。
他手上的早餐掉了,丹赋圣连忙帮他接住。
随后丹赋圣的脸就被白愉摸了。
白愉摸来捏去,还摁着他的头左右晃了晃。
丹赋圣拿着白愉的早餐,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在晃什么?听水声吗?我这儿可没有。”
“你真是魔主!!”白愉惊喜地喊了一声。
“我现在不当魔主了。”丹赋圣纠正他。
“我的天啊!你真是魔主!”白愉压根没听进去,他居然捧着丹赋圣的头,在丹赋圣脑袋顶上亲了个响的。
丹赋圣:?
“哈哈哈哈!你没死!”白愉搂着丹赋圣,就像在搂什么失而复得的传家宝,“哎哟!你没死!哈哈哈!没死!”
笑完之后他又哭了,哭得撕心裂肺:“你去哪儿了啊!!祖宗啊!乱了套了您知道吗?!”
“结个婚怎么还把人结没了呜呜呜。”
看来最近白愉他们官方工作人员的压力真的很大。
丹赋圣罕见地感受到了良心在痛,他干的这事儿确实对白愉他们不地道。
“我确实是死了,只不过我师弟用镇魔锁锁住了我的三魂七魄,给我重塑肉身了。”丹赋圣解释。
白愉终于缓过气来了。
丹赋圣把食物递给他:“我刚一复活就回来了。”这话他说得挺亏心的,毕竟他还在宗门那儿晃荡了好久,甚至化形坐了一趟缆车。
“您真死了?!”白愉诧异,他接过丹赋圣递过来的早餐,也开始不好意思了。
白愉觉得自己这人做得真不行,刚才情绪上头,对着丹赋圣就是一阵发泄,都没考虑到丹赋圣的情况。
这前辈面临的状况只会比他更紧急。
“我知道最近让你受了累。”丹赋圣冲着白愉微笑,“我这儿有几本高阶的功法很适合你,为表歉意……”
“不成!”白愉打断他,“绝对不成!您经历了那么危险的事,您怎么还给我送东西?”
“这种事我经历得也不算少,我这也是给你们带来了麻烦,你就收下吧。”丹赋圣拿出几片玉简,直接塞到了白愉的怀里。
“我我我,这,我……”白愉不知所措。
“你就拿着吧。”晨归默默开口,他没法跟丹赋圣一起撒谎,只能催促对方收下礼物。
“丹先生,是我们对不住您。”白愉眼含热泪,“是我们没有好好排查。”
“成了,你先吃饭吧,吃完饭回家睡一觉。”丹赋圣不能让对方说下去了,越说他越心虚,“你先好好休息吧,你一个修士都被折腾成这样了,还不知道那些普通员工什么样呢。”他真是造大孽了。
“您放心吧,普通人是正常放假的。”白愉的泪水落了下来,“只有我们这些高不成低不就的修士会被用成这样,普通人容易猝死,到时候还要算工伤,要赔偿的。”
丹赋圣:……
他拍了拍白愉的肩膀,这是一种同情,也是无声的鼓励。
“对了!我都高兴忘了!这事儿得赶快汇报上去,您不介意吧?”白愉三两口吃掉了早餐。
“不介意,哦对了,那位被误杀的人类也没有死。”丹赋圣又给了白愉一个好消息,“当时我师姐哄着小师父收了他的魂魄,如今他的身体已经被重塑了。”
“只不过重塑身体有些疼,他现在状态可能不太好。”丹赋圣这次倒是没说假话,对方毕竟不是他,没有循序渐进地体会过疼痛,一下子来这么一遭实在受不住。
重塑身体的时候这个人类修士就哭喊得格外大声,之后他睡觉晚上还会出现幻痛,这个毛病估计得调理个好几年。
人家是个极端的性格,可他再怎么说也是被自己牵扯进来的无辜人士,丹赋圣送了他一些法器。
本来这东西该犹清真人和应忘忧他们送,可他们不待见那个人类,因为那个人类辱骂了丹赋圣。
最后只能丹赋圣自己去送,他又做了一回别人眼中的大善人。
“那人也活着?!还是你们救的?!那太好了!太好了!”白愉险些被接连不断的惊喜给冲昏头了。
白愉给自己上司发了消息之后又详细地询问丹赋圣当时发生了什么。
在听说丹赋圣怀疑丹烈时,白愉的表情凝重了许多。
“我们发现了还活着的丹烈,可让他跑了,他的状况很不对劲。”白愉抿唇皱眉,“丘垌北都还没醒,他直接就跑了。”
“丘垌北还在牢里?”丹赋圣问。
“在啊,还晕着呢,清傀先生下手真重嘿。”
“我小师父说他打丹烈下手更重。”丹赋圣笑着说。
“果然是丹烈有问题?”
“肯定是丹烈有问题。”
看来又是个大麻烦。
但无论如何,丹赋圣活过来了,官方第一时间公布了丹赋圣还活着的消息,官方又给丹赋圣的说法加了第二道工。
他们直接反驳了对丹赋圣死亡的猜测,说是丹赋圣在成婚之后忽然悟道,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没法对外界做出反应。
而清傀误会丹赋圣身死才会不受控制。
丹赋圣还救了那位惨遭攻击的人类。
最近一切的混乱都是荒唐的,现在官方要开始严抓当时的作乱分子了。
而丹赋圣似乎又恢复了正常状态,他回来之后就继续他的中老年生活,和朋友们练练剑,偶尔逛一逛集市。
而在某一次丹赋圣和小贩互相扯皮的时候,忽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在丹赋圣耳畔响起:“我替这位先生买下了,就按原价。”
丹赋圣和晨归扭过头,发现站在他们身边的正是丹烈。
丹赋圣与丹烈对视,他没说话,而丹烈也只是笑。
小摊的摊主左看右看,他笑呵呵地说:“老板阔气。”
丹烈想帮丹赋圣扫码,但丹赋圣用手遮住了他的摄像头。
丹烈笑容不变:“您连让我给您买单的机会都不给吗?”
丹赋圣挑眉,他扬了下头:“师弟,说。”
晨归开口:“败家子,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这是丹赋圣的原话,原本是丹赋圣用来教训晨归的。
晨归也曾看不下去丹赋圣跟人讨价还价,可他帮忙出了钱之后丹赋圣不会谢谢他,只会揪着他的耳朵问他是不是要造反。
丹烈:?
丹赋圣又问摊主:“这个原价246对不对?”
摊主面色不太好看:“我看你衣服穿得也不差,怎么买个把件就这么小气?我这个是纯手工的。”
丹赋圣打断摊主的输出,他对丹烈道:“246,扫码扫给我。”
丹烈:??
他以为丹赋圣是在开玩笑,可丹赋圣已经点开手机的收款码了。
丹烈把钱转给了丹赋圣,丹赋圣拿到之后又开始跟摊主杀价。
最后他出了26块钱,把小葫芦手把件收入囊中。
丹烈在一旁围观了全程,而丹赋圣买完之后相当不客气地要求丹烈请自己吃一顿饭。
丹烈看起来很诧异。
“怎么?不可以?”丹赋圣问他。
“不,我很乐意。”丹烈带着丹赋圣去最高档的餐厅,然后他又被丹赋圣拉去了一家偏远的农家乐。
丹赋圣完全没问他为什么会出现,目的是什么。
而丹烈全程面带微笑,他确实很高兴。
晨归感觉丹烈离丹赋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丹烈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丹赋圣。
这群小辈在面对长辈的时候都这么没分寸的吗?
晨归有些不爽。
丹烈搂着丹赋圣,他的头放在丹赋圣的肩膀上:“谢谢你还活着。”
丹赋圣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陛下……”丹烈居然还特么蹭了蹭脑壳。
“授受不亲啊,我是已婚人士。”丹赋圣伸手把丹烈的脑袋推开。
他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丹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他手在摸到对方脸的瞬间,摸到了一手的泪水。
他居然还哭了?!
“您可以不要对我那么冷漠吗?”丹烈好不容易才接触到了丹赋圣,他不想被推开。
“你真是丹烈?”这个丹烈的性格好怪。
“我当然是,您不愿意和我接触是因为他吗?”丹烈忽然指向晨归。
丹赋圣睁大双眼:“你拿的什么剧本?!”
晨归微微眯起眼睛:“哦?”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这人想跟他抢师兄?很好,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下死手了。
“你这说话可就没分寸了啊。”丹赋圣推开丹烈。
“我是认真的,我虽不通情爱,可如果情爱能留您在我身边,我愿意迈出这一步!”丹烈直接说出了他的目的。
晨归的剑已经握在手上了。
“我不愿意啊!”丹赋圣只觉得脑壳疼,“你没开情窍,我可是开了的!而且我心有所属了!”丹赋圣不明白现在这个丹烈是个什么玩意儿,他好像继承了丹烈的一部分情感,可他和丹烈的做事方法完全不同。
“而且你觉得你能拆散我俩?我告诉你,如果不是我横在你俩之间,现在你就是一具尸体了你知道吗?”丹赋圣把晨归拉到身边,“他一剑能劈你两个,你不怕啊?”
“我不怕,我知道您已经看出了我的变化,我就是丹烈,但我也不是。”丹烈完全抛去了过去的苦大仇深,“老实说,我不相信你舍得杀这样的我。”
“你什么意思?!我可是魔主!”丹赋圣抓住了丹烈的衣领。
“那您杀一个试试看?”丹烈仰头,露出自己的脖子。
丹赋圣一个手刀就砍上去了:“你再调戏我,我就报警抓你!”
“你说什么?”丹烈捂着自己被砍疼的脖颈。
“报警抓你!骚扰老头!”丹赋圣挤进晨归怀里,“我这么大年纪,还要被骚扰,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
“陛下,我跟你说点正经的。”丹烈拉了个凳子坐下,“你一直没死,对吗?”
“我真死了。”丹赋圣也坐下了,他还没吃饭菜呢。
“耀灵真人。”丹烈笑着看向晨归。
晨归冷着脸不搭理他。
丹烈换了个称呼:“魔后?”
晨归虎躯一震,他用传音询问丹赋圣:【他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啊!】丹赋圣也没见过这样的。
【他这样混不吝的性格还挺像你的。】晨归莫名有些畏惧了,这真是个强劲的对手。
【他不像我,还有,别把他当对手。】丹赋圣有些不爽,【搞得好像我有出轨的可能似的,你这是怀疑我的人格。】
【我没有这么想,你肯定不会做什么,但丹烈这小子是个坏种!】
【你想跟他争什么啊?你俩都不在一个赛道。】丹赋圣只觉得脑壳痛。
晨归默默坐在丹赋圣身边。
丹赋圣又问:【你平等地厌恶所有和我亲近的下属对吧?】
【嗯。】晨归承认了,【他们真的很碍眼,很想对他们动手。】
【但我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
很好,他的师弟是早就想要丹烈的命了,只要丹烈给个理由,他这把剑也就能送进丹烈的脑袋里了。
丹烈坐在丹赋圣的对面,脸上带着笑容。
丹赋圣和晨归并排坐着。
晨归继续:【可他现在叫我魔后。】
得了,剩下的也没必要问了。
农家乐的大姐端来了一盆红枣炖鸡。
“诶,谢谢啊。”丹赋圣连连朝着对方道谢。
“谢谢。”晨归跟着说一声。
“魔主和魔后的感情很好啊~”丹烈坐在对面揶揄他们。
晨归的剑已经收回去了。
“我早就不做魔主了,别这么叫我。”丹赋圣实在搞不明白丹烈这打的什么主意,“你什么意思啊?”
“怎么了?这菜您不喜欢?”
“我是问你有什么打算,你真就这么撞我枪口上了?”丹赋圣不明白。
“您是个很厉害的修士,我觉得我的所作所为没必要瞒着您。”丹烈把脑袋垫在自己的手背上,“毕竟陛下您也曾为了魔族而背叛自己的师门不是吗?”
丹赋圣摆手:“别跟我戴高帽,我没那么厉害。”
“您是大善之人啊。”丹烈说。
“我看你是脑袋有了毛病了。”丹赋圣嗤了一声。
“所以我觉得您能理解我。”
“理解什么?灾道?”丹赋圣笑了一声,“你别想了,你以为你是天道,你凭什么做那个灾星?”
丹烈:“这世上的恶人难不成都是天道?”
“恶人是修行人吗?”丹赋圣给自己舀了一勺汤。
“可以是啊,您不就是当年人类口中的恶人?”丹烈的逻辑是相当自洽的。
晨归皱眉:“你觉得你现在做的和师兄过去做的是一样的事?”
“魔后您当年也对着我们魔主喊打喊杀的,您忘啦?”丹烈不认为晨归有权利对他说教。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丹烈,你这是在找死!”丹赋圣感觉丹烈更疯了,只是比过去隐晦而已。
“陛下,您是个英雄,是个大好人。”丹烈再次夸赞了丹赋圣。
丹赋圣很不适应:“你别捧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可善人办的不一定是善事。”丹烈叹息,“如今的世界,没有国家之分,各个种族开始融合。”
丹赋圣给晨归夹了一筷子菜,反正他是不愿意委屈自己的。
丹烈早就习惯了丹赋圣的作风,他继续道:“您说得对,曾经魔族压在人类头上,后来人类又压在魔族头上。”
“可如今这个世道,谁是那个‘魔族’呢?”丹烈询问丹赋圣。
“现在已经不需要身份上的‘魔族’了。”丹赋圣说。
“需要。”丹烈摇了摇头,“乱世很苦,可远没有所谓的‘和平’可怕。”
“您知道大部分门派传承不下去了吗?因为如今这世上的人已经没有了那样坚毅的心性。”丹烈轻轻叩了下桌面,“我知道,您想让魔族过得好,您也在乎人类,您想让两方和平共处。”
“可他们真正和平了,他们也就该死了。”
“这世上的希世之才越来越少了,陛下,您在无菌环境里养不出免疫力强悍的孩子啊。”丹烈深吸一口气,“您做了一件大好事,可这样的好事是会害了他们的。”
“人啊,就是这么个东西,贱骨头。”丹烈点了点脑袋,“您不给他们一个契机,他们就永远都不会转变。”
“不摔几跤,人怎么会知道该怎么站起来呢?”
丹赋圣缓缓后仰:“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按照你的意思,间接促成现在这个状况的我也可以算是真魔主了。”
“可我如果真把他们养在了温室里,那一年到头哪来那么多自杀的?”丹赋圣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人生在世上,还想免了劫难?”
“你心思怎么就那么窄呢?除了最根本的冲突,这人世上的苦多了去了,生老病死,用得着你再去捅刀?”
“难不成你觉得他们不够苦?只怕是你的眼睛睁得还不够大吧。”丹赋圣再次摆摆手,“闲得没事多去医院和精神病院转一转,自己给自己洗洗脑哈。”
“苦的确是够的,可他们太容易死了。”丹烈依旧摇头,“接受不了现实自杀的、疯了的,您看得起那群人?”
“诶!别拿我说事,我凭什么看不起人家?我有什么资格啊?”丹赋圣还在努力吃饭。
“他们对‘活’的欲望不强烈,他们是温室的小苗,他们的命扎根得没有野草那么深。”丹烈坚持道,“现在这不叫和平,这叫病态,他们都被养出毛病来了。”
“他们扎根得不够深,也没法向上长得高。他们已经没有了最重要的精气神。安稳的生活让他们忘记了最根本的东西——活着。”丹烈说,“他们对生的欲望降到最低,他们不爱惜自己!”
“陛下,我只是想唤醒他们对活着的本能!”
“让他们早睡早起,不要玩手机?”
丹赋圣完全不认同丹烈,但这也不妨碍他让自己吃饱吃好。
丹烈也没强求,他反而一直在问丹赋圣还要不要加点菜,多吃点。
丹赋圣拒绝之后丹烈又转而询问晨归:“魔后还有想吃的吗?”
晨归摇头,他不想跟丹烈待在同一环境下了,他觉得丹烈现在怪得很。而丹赋圣吃饱喝足之后果断跟白愉交代了这件事,让白愉他们过来抓人。
“陛下你好冷酷。”丹烈委屈巴巴地皱起眉。
“结账了吗?”丹赋圣问他。
“结了。”丹烈说完这一句之后便原地消失。
丹烈压根不是本人来见丹赋圣的,如今这个是丹烈的血傀。
“师兄,他有大问题。”晨归皱眉。
“我知道。”丹赋圣擦了擦嘴,“可他没法回头了。”
“为什么?他觉得你不会放过他?”
“因为丹烈的过往都被他自己给杀干净了。”丹赋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现在这个丹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丹烈真觉得他能说服自己?如果如今这个丹烈真的拥有全部的记忆,他就应该知道丹赋圣是很难被劝动的。
他这个年纪的修士,不可能因为别人的一两句话被说动,更不可能因为一点蝇头小利而改变自己。
“嗯?千庾门附近的那家惠民超市下午有人魔大友好的活动。”晨归看了一眼手机,这消息是千庾门的门人发给他的,大家都知道丹赋圣爱参与一些能领米面粮油的小活动,“排名前十的能领一袋米,前三多领一桶油,第一名还有电饭煲。”
“改变行程!咱们下午去比赛。”丹赋圣拍了下桌子,“比什么赛?”
“就是表演,跳舞、唱歌、诗朗诵都行。”
“去!我活了两千多年,拿下那些人还不是轻轻松松?”丹赋圣说完这句之后又绕回原来的话题,“我是很难被改变的,我更不可能跟如今这群小辈去争些什么。”
晨归:“啊?”所以之前是他的幻听吗?
“所以我怀疑,他过来找我很有可能只是他想见我。”丹赋圣总觉得丹烈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如果不是当初丹赋圣坚定地推开丹烈,估计丹烈会一直贴在他身上。
“可他对你没有爱欲。”晨归说,“不然他应该会针对我。”
“我什么时候说是爱欲?我是觉得他看我的样子有点像狗儿。”丹赋圣说。
晨归也反应过来了:“确实。”
“你知道?”
“你刚回来的时候,玉獒趴在你床边睡觉,他时不时还要抬头看你一眼,当时玉獒的眼神和他确实很像。”像是在求助,也有依恋。
“那时候?”丹赋圣看向晨归,“那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我有点看玉獒不爽。”晨归诚恳道,“我觉得他是个成年人了,不应该再做出这种不合时宜的亲密行为。”
“不过后来我发现可能是我有问题。”晨归其实不太清楚自己具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丹赋圣的。
在脑海里下意识把丹赋圣幻想成双修功法的另一半?
不,他当时既然能被影响,那只能说明这种情感其实已经在他胸口蛰伏很久了。
最初晨归看玉獒不顺眼就是因为他内里急切地想和玉獒做出区分,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很混沌,最后表现出来的结果就是晨归平等地厌恶丹赋圣身边的每一个人。
“所以丹烈是需要一个爹?”晨归做下了总结。
“不确定,不过我没兴趣养这么多孩子。”玉獒是可爱的,可丹烈的花花肠子可就太多了。
丹赋圣和晨归凑在一起商量,而白愉他们的车也来得很快。
丹烈已经跑了,他们只能跟丹赋圣了解情况。
而在听到丹烈的念头之后,白愉陷入了沉思:“他是觉得这个世界需要有一个群体成为‘魔族’?”
“对,血缘也好,某些方面有特色也好。”丹赋圣双手环胸,“只要他们被圈定成同类,而这一帮同类需要被排斥,被打压,最后他们触底反弹,带来一场彻头彻尾的混乱。”
“这种事儿不是挺多的?”白愉随口道,“往大了说,各个区域都对彼此有一定的刻板形象,魔族和人类更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