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忍不住反驳道：“我年纪其实很大了。”
嬴政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笑道：“多大？”
白起挺起胸板，他说道：“我已到古稀之年，陛下不必将我看做幼童。”
嬴政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想到最开始捡到他时的奶猫体型，他问道：“哦？那朕可要向小白学习驻颜术才是。”
白起听出来他在说自己这模样太过年轻，不像七十多岁的人，再听称呼，他辩解道：“陛下，我虽然现在的外表是小孩子，但我的灵魂早已经活过一世。”
“活过一世？”嬴政逐渐收敛笑意，他看着白起，心中并无太多诧异。
早在这些时日的相处过程中他就有所猜测，不过对方表现出来的性格与行为并不像是对他有恶意的，再加上刘夫人他们都各有才能，将之划上等号后，嬴政自然不介意宠着一个粘人友好且身负才能的神兽。
“是。”白起双手放在膝盖上，他挺直脊背，目光灼灼地看着嬴政说道：“我乃是秦国武安君白起，死后因为机缘巧合来到几十年后，附身在一只刚刚死去的白虎幼崽身上。”
“武安君……”嬴政目光一凝，他注视着面前的这个孩子，心神动荡，他不明白如果对方是白起，那他为何会来找自己，又为何对自己这般亲近，毕竟是曾祖父下令让他自杀的。
可看着眼底隐藏着忐忑与不安的白起，嬴政起伏的心情又平静了下去，他继续伸手给这孩子系腰带，口中说道：“原来如此，那武安君这样说出口，让你复生的家伙不会生气惩罚你吗？”
白起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个反应，他茫然了一瞬，这才摇头道：“不会的，他……”
“他说【我想给所有神兽一个家】，他想让我们拥有自己的归所。”
嬴政眉梢微挑，给所有神兽一个家？
可所谓的神兽不是他制造出来的吗？
还是说，他的本意不在于神兽，而在于神兽里面寄存的灵魂？
如果是这样……
嬴政垂眸敛下思绪，他将腰带系好，又拿来鞋袜，说道：“既然如此，那朕就放心了。”
白起被他握着小腿穿鞋袜，他有些不自在，却又不敢反抗，只能忐忑的坐在那里看着嬴政为他穿鞋袜。
“陛下不怀疑我吗？”当嬴政态度自然的为他穿完一只后，又继续为他穿另一只鞋袜时，白起还是按不住心中困惑追问道：“万一我说的是假的呢？万一我来到陛下身边是别有预谋呢？万一我只是想借用这个身份博取陛下的信任呢？”
嬴政好笑道：“你是吗？”
白起果断摇头道：“白起不是。”
“那不就是了。”嬴政让他下来穿上鞋，他平视着白起，声音平缓有力道：“朕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白起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内心的震动有多大，唯有与他一体的系统能够感受到。
“朕相信你不会欺骗朕，也相信朕的眼光不会看走眼。”嬴政说完又轻笑一声，他道：“再者说，你是白起也好，是小白也罢，总归都是为了朕才那般狼狈的，千里迢迢独自一人混入皇宫。”
“看那时的狼狈模样，一路上你受累了。”
白起漂亮的蓝眼睛上蒙上一层水雾，鼻头酸涩，即便没有听到那句话，他也知道，如果处在同一个位置上的是他与嬴政，对方也绝不会做出他曾祖父的选择。
是他的话，他们一定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他这次一定没有选错！
“哭什么？”嬴政见他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一时不知道是他变小后神志受影响这才如此感性，还是他本就如此好哄，想到他曾祖父做的事，嬴政无奈叹气道：“走吧，朕的武安君可要多做几身衣服，不然一身朕的旧衣，旁人还以为朕亏待了你。”
“陛下才未亏待我！”白起用手背去擦眼泪，结果不止手背的毛毛被打湿，就连眼睛都被刺挠的难受，但他嘴里还是坚持说道：“能得陛下旧衣裹身，已经是天大的幸事，这可是旁人想要还未曾有荣幸。”
嬴政眨了下眼，他怎么觉得自己很是得白起喜欢？
又看一眼眼眶发红的小孩，嬴政确定自己的感觉没错，似乎对方从最开始出现就对他很有好感。
虽然不明白这是何缘由，但这不耽误嬴政为此开心，他拿出手帕给白起擦掉眼泪，笑道：“能被武安君喜欢，朕才觉得是一件幸事。”
白起的虎耳支愣了起来，他乖乖被嬴政牵去洗漱盆边，先是看着嬴政净手换水，接着又被洗干净哭花的脸，看着搭放布巾的嬴政，他心里扭捏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凑过去眼巴巴问道：“陛下为什么不叫小白了？”
嬴政诧异道：“你喜欢这个名字？”
之前不知道他的名字叫这个也就算了，现在明知道小白就是武安君白起还这样叫，嬴政觉得有点不尊重和正式。
白起老实道：“并非喜欢。”
嬴政的目光在对方耷拉下来的虎耳上停留片刻，他若有所思道：“虽然知晓你是武安君，是长辈，但我们相处许久，朕私以为我们是朋友，叫武安君和白起都太过生分，叫小白又有失礼节。”
“你觉得，朕该叫你什么才好呢？”
白起脑子一抽，嘴快道：“婉…婉君？”
或者说外号？
可他与白起所存在的时代不过数十载，对其的记录里也并未有这个称呼，难道是未成名之前的私密称呼？
嬴政想到这，觉得确实有这个可能，否则就算没有记录，也应当有民间流传才对，不至于一点传言也没有。
白起回过神来，他有些尴尬和羞耻，但听到嬴政的问话，还是忍着尴尬和羞耻认真回答了嬴政的困惑。
“他告诉我，婉君是后世人对我的称呼……”白起眼神漂移道：“是武安君读快之后的连音。”
“原来如此……”嬴政就说为何没有记录流传，原来是因为不是他们这个时代的人叫的称谓，不过后世……
这个所谓的后世，究竟有多远？
嬴政觉得白起身上的东西应该与刘彻他们身上的东西是一样的存在，不过他们能力各有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会带人穿越时空，只是这个世界究竟是有什么值得他们觊觎的呢？
另一位主角的身份？
可是……
垂眸看着白起，他又否定了这个猜测，主角的身份应该不是关键，重要的应当是这个身份所代表的含义或者是……力量？
嬴政的目光顿时犀利了起来，那么多来自后世的人汇聚在这个世界，即便操纵这一切的人并非同一人，那这件事也绝不简单，它的背后或许蕴含着更大的，他们所不清楚的利益。
看来要好好收集相关情报进行分析了。
将此事暂时压下，嬴政面上不动声色道：“那朕以后就叫你婉君了。”
白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反对，毕竟这是他自己提的称呼，只能认下了。
嬴政唤道：“走吧，朕的婉君可要多做几件衣服，如此才不辜负婉君对朕的一片赤诚之心。”
白起听到这称呼还是有些不自在，但想到叫这名字的人是嬴政后，他又慢慢恢复了镇定。
名字不过是个形式，叫什么都无所谓，更何况这是陛下在通过名字表达对他的亲昵，这可是王翦都没有得到的殊荣！
自我洗脑了一番，成功把自己洗脑了的白起挺胸抬头，自信向前。
然后就被织室里的女官拉着量了身体的数据，特别是尾巴那块要计算给他开个洞，免得压在衣服底下砸坏了，还有袖子与衣服的样式，要考虑到他自己穿脱衣服时方便与否。
毕竟虽然有宫人服侍着换衣服，但总有力所不逮的时候，总是要考虑的周全一些，更何况他是白虎化形，是神兽祥瑞，自然要特别一些，既能彰显他的身份与陛下的重视，还要方便行动，避免衣服成为拖累。
如此一来，衣服的制作就要考虑更多，不过只是临时改一下这几天暂时先穿着，倒是不必这么麻烦。
等她们拿了数据走人，嬴政便带着他一路去到了章台殿，而武曌也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见嬴政过来，武曌起身行礼，同时心中排演了一下自己的一会要说的话，结果行礼结束起身看到嬴政身后跟着的小尾巴时，她愣在了原地。
嘶——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妖怪！
武曌有些震惊，她还以为那些副本啊，道具啊之类的都是其他跟她一样的穿越者利用系统搞的鬼，结果妹想到啊妹想到啊，这个世界的本土文化里竟然真的有妖怪这种生物存在啊！
注意到她的目光，白起朝她看去，锐利的目光像是刀刃一样落在人身上，刮的人生疼。
武曌心中一凛，这妖怪小孩看着年纪不大，但这眼神绝对是杀过不少人才有的，此子绝不简单！
两人对视三秒，武曌压下心中惊疑，面上缓缓扯出一抹温和笑意，像是没看到他那锐利如刀，直戳灵魂的猛兽眼神一般。
白起的目光在他脸上的笑容一扫而过，微微颔首以示礼貌招呼，接着他转过头去，继续跟着嬴政的脚步向里走去。
武曌也收了笑意缓步上前，最后在嬴政的示意下回到位置上坐下。
“说罢。”嬴政看着她，问道：“你对那里知道多少？”
武曌看了眼乖巧跪坐在嬴政身侧，像个忠心耿耿的忠犬一样的白起，心道明明是大猫，感觉却更像是大狗，倒是有意思。
收回目光，武曌也没说要不要让白起避嫌的话，明知道叫她来谈话的内容还把这小孩带来，那就是无需避讳的意思。
武曌索性不管他，直接说道：“儿臣只知道它可以教导儿臣学习许多知识，就如同昨夜那般，且里面的时间似乎与外面不同，我们在里边学习那么久，外面才只过去了一夜。”
“它要你学习的目的呢？”嬴政不懂为何会有这样的存在，无私教导别人学习宝贵的知识，然后再让这人教导众多学子学习这些知识，从头到尾隐没于人后，不要功与名，即便是各个流派也不会如此无私。
那些流派传播知识也是有所图的，要么为名，要么为利，便是圣人也有私心杂念，更别提他们的弟子形成流派后就会不断的传播自己的思想，扩大己方的门徒，争夺这天下的主流思想。
然而这时却突然出现一个隐没于人后，默默教导人所有知识，把所有名与利都给明面上这个人，而它的要求就是让更多人学到知识……
嬴政眼眸微眯，如果它不是图谋甚大，所教导的知识会掀起惊涛骇浪，搅乱世间或将其余流派全都打败，只留它一家独大，那么就是它真的好为人师，只想当一个纯粹的老师传播知识。
想到这，嬴政落在武曌身上的目光越发深沉，世上当真会有如此纯粹之人吗？
武曌眼眸微动，她道：“我也问过它这个问题，它说，它想要我教导人们使用这些知识创造更美好的世界，现在的世界太落后了，不论是生产力还是科技，都无法让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不论是一场小病，还是一场干旱，都会带走人的生命。”
嬴政沉默，确实如此没错，但它越是这样说，嬴政就越觉得对方还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等着他踩坑。
武曌话音一转道：“而它被创造出来的目的就是辅助宿主成为名师，把天才教导成妖孽，把蠢才教导成天才，让无数学子找到自己的闪光点并大放光彩，功成名就，创造更美好的世界这种事情都只是教导学生成才后的附加品。”
嬴政：“？”
白起：“？”
不是，他有这能力把人教导成全能名师，为什么不自己上去当名师教导人啊？
正确的打开方式不应该是知识渊博的全能名师自己教导出来一堆弟子形成流派，然后弟子们为其的思想所俘虏，然后为了他的理想奋斗，一起努力的创造更美好的世界，争夺天下思想主流，最后成为人口相传的圣人吗？
为什么到了你们这，就变成了知识渊博的全能名师要隐藏自身功与名教导出来一个名师让她来教学生啊？
也不是说不行，但……
嬴政感觉怪怪的，这就像是明明可以一步到位，偏偏他要绕一圈多走几百步甚至成千上万步，耗费精力与心血来达成前置条件开启真正的任务。
就……感觉像是脱了裤子放屁一样。
白起如此这般想到，他不禁问道：“他为什么不自己上？”
他的系统不自己上，那是因为他不是神兽，他只是来帮助他们找到契合的主人、同伴、家人，好让他们有一个可以安心的归所，而这位……
他既然自己就是全能的名师，为啥还要教会别人，再让别人去教别人啊？
系统：〖因为我们只是工具。〗
武曌：“因为这是它被创造出来的目的。”
嬴政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什么存在会从被创造出来就被赋予了固定的作用呢？
答案是工具。
工具辅助人类功成名就，即便它再厉害，那也是工具，在创造者的眼里，全能的工具只是辅佐人类学习的知识载具，即便有名师的才能，也不被允许逾矩，因为那不是工具的职责，而是给宿主的荣耀。
这还真是可悲。
嬴政有些遗憾，如果它不仅仅只局限于一人，而是可以开放多个通道，不以他为媒介拉进学习，那他即将在大秦推办的学院是不是就能马上开学了？
毕竟这样全能且高效的老师真的不多啊！
不过有一个问题，嬴政问道：“它一次只能教一个学科？”
武曌迟疑一瞬，但很快她就询问过系统得到了答案，她道：“只要我有精力，它可以同时教导无数个学科一起进行，每一个房间里教课的老师都是不同的子程序，对于它而言，同时运算这些程序并不会造成卡顿，甚至学习的人学习的科目越多，学习的知识越深，成绩越好它获得的能量也就越多。”
“以学习为食积攒能量吗？”嬴政总算听到了它需要的东西，在经历过副本后，见识过各种新鲜玩意的嬴政对此并不惊奇，语言都能化为力量，只是从学习中汲取力量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似乎是这样。”武曌继续道：“它会给我安排任务，教导多少人，教导哪些知识，再根据学生的成绩，教学的过程，学生利用知识的转化率来给予学习点，学习点用来开启更多的学科与房间，而在学习的过程中，我们的身体也会被强化，逐渐变得过目不忘，身强体壮。”
总之就是把人往文武双全打造，除此之外不提供任何外力，只有在最后达成桃李满天下任务时会给予一个愿望奖励，而为了这个，武曌才下定决心开启空间学习知识。
结果没想到她第一天去学，就被嬴政他们逮了个正着，问系统咋回事，它也茫然的不知道原因，自查了一夜都没结果。
若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如此干脆的全盘托出，反正都暴露了，以后还要跟嬴政他们一块天天学习，藏肯定是藏不住的，那还不如坦白从宽，合作共赢。
嬴政指尖轻轻敲击，只靠他带人进入学习实在是太慢了，而且如此一来他就要跟许多人同床共枕，想到那场面，他就眉心直跳。
不过目前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
好在之前研究进入副本方法的时候明确得知半径50米以内，刘彻他们这样的人是可以跟着他一起进去的，也就是说可以让他们常驻寝殿那边……
想到这，嬴政眼皮突突直跳，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应该大概可能不会出事吧？
刘彻戳了戳面前的小陶人，他身后的宫女绿荷笑道：“这陶人不止是陛下送的，还这么漂亮可爱，也难怪娘娘这么喜欢，站在这看了又看。”
“毕竟是政哥哥给的定情信物，自然要多看看。”刘彻看完Q人，又去看一旁的1/6的手办，这是成人体型，上面穿的衣服也不是他昨天见嬴政的那套，而是桂花套装。
小巧的手办英姿飒爽的站在桂花糕上，手里拿着武器，而她身后的九条尾巴也蓄势待发，一副即将开始战斗的模样。
当然这也是嬴政捏出来的，毕竟他没那手艺，昨天他和朱少使比赛捏的陶人已经压扁交给嬴政回炉重造了。
嬴大夫妙手回春，用那被蹂躏多次的陶土捏出来一个个漂亮可爱的手办，就是他如果没有因为他们把他屋子里弄的都是泥巴，而罚他们亲手收拾屋子就更好了。
想到这刘彻不禁有些怨念，特别是想到嬴政昨晚上为了防止他再去夜袭，撑着困意都要去找曹丕的行为，就更加怨念了。
选谁都好，为什么要选曹丕啊！
但刘彻理智上也清楚嬴政是为了安抚人心，让第一个投诚的曹丕知道他并不是不记得他的功劳。
唉，真是迟了一步就错失了良机。
听到他叹气，绿荷收敛了笑意，她担忧道：“娘娘可是为曹良人忧心？”
昨夜回来的娘娘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那会没力气吃醋，现在睡够了一定难过极了。
特别是陛下竟然和曹良人闹了一夜，第二日差点睡到午时才起，当真是……当真是羞死人了。
绿荷又替刘彻生气，觉得都是曹良人缠着陛下，这才让陛下累了一天后还孟浪了一夜，又替刘彻担心，娘娘这么喜欢陛下，最近这段时间更是粘的紧，两人感情如胶似漆，万一陛下厌了娘娘，那……
“曹良人……”刘彻听到这个称呼就皱起了眉，他侧身问道：“刘长使可有回来？”
“并未。”绿荷看着她脸色问道：“娘娘可要奴婢派人去催一催？”
“不用了。”刘彻又看了眼小人，接着朝外走去，他道：“我有事要去找政哥哥，你们盯着点后宫，看看最近可有什么大事发生，或者有什么人表现的不对劲。”
绿荷应下，这事之前刘彻就交给她做了，但宫里头除了胡亥公子意图谋逆，也就只有陛下那边接二连三传来的惊人八卦了，不过这些事里也都有自家娘娘的影子，根本不用她们再汇报。
至于奇怪的人……
绿荷觉得宫里头奇怪的娘娘倒是挺多的，不过自家娘娘应该早就习惯了这些才是吧？
虽然奇怪刘彻为什么要这么调查，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安排人去搜集情报了。
只不过，想到自家娘娘忧愁的叹气，绿荷又对面前的宫人们说道：“你们记得将陛下对娘娘的深情传播出去，特别是陛下亲自给娘娘捏的定情信物。”
“唯。”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绿荷总算露出一丝笑意，如此一来，自家娘娘应该就会开心了吧。
与此同时，李世民他们的贴身宫女们也叮嘱了人去传播陛下给她们娘娘亲手捏了个泥人这件事，然后……
“你听说了吗？”小太监跟小伙伴窃窃私语道：“陛下极为疼爱刘夫人，昨日特意命人送去陶泥，与刘夫人一起携手捏了两个陶人当定情信物。”
“什么？我怎么听说是朱少使啊？”一旁的太监不解道：“他们都说是朱少使辅佐陛下处理政务，陛下对她甚是心喜，于是赠予两个陶人，期盼她能一直陪伴左右。”
“不对不对。”另一个太监说道：“你们都说错了，昨日是刘夫人与朱少使辅助陛下处理政务后，陛下觉得累着她们了，心疼不已这才让宫人拿了陶泥捏人哄她们开心，并不是你们说的定情信物。”
“你们说的都不对吧？”一旁扫地的宫女说道：“我消息可灵通了，陛下昨日可不止给这两位娘娘送了陶人，昨夜去了陛下那边的，都得了两个陶人。”
“啊？”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小太监震惊道：“刘夫人未曾生气吗？”
“嘘！”其他人连忙让他小声点，没事瞎说什么大实话，万一惹了刘夫人不高兴，他们可没法救他。
那宫女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有其他人听到，这才放下心来，她压低声音道：“都说了你们说错了，陛下可是连扶苏公子与王翦大人他们都送了陶人，怎么可能是定情信物。”
“这……”周围人面面相觑，犹豫片刻后，他们悄声问道：“那陛下为何突然送起了陶人？”
宫女笑了起来，她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陛下刚刚一统天下，就得了神女开启鬼域，又有神兽降世庇佑大秦，现在陛下突然捏起泥人，定然是又有了神仙能力，所以才会赠送给几位娘娘和诸位大人们。”
周围人恍然大悟，确实如此啊！
宫女见状，满意道：“你们想想看，被送陶人的人，是不是都是可以进入鬼域之中的人？而他们是不是都是陛下喜欢的人和看重的人？”
“好像确实是这样……”
“所以这又说明了啥？”
“说你脑子笨，你还真是猪啊。”有个太监恨铁不成钢道：“他们因为陛下的喜爱才被老天选中，而陛下现在赠予他们神奇的陶人，定然是想要祝福他们如陶人一般青春永驻，长陪吾身，与陛下一同当神仙啊！”
“嘶——”
周围人纷纷抽了一口冷气，但是一想确实如此，那可是陛下亲手捏的陶人，一定有什么神奇之处，说不定就是要他们放在身边日日夜夜染上自己的气息，好在死后借用陶人的身体与陛下还有神女一同当逍遥自在的神仙呢？
这么一想，他们顿时心里羡慕崇拜不已，不愧是陛下，连成仙这种好事都不忘记给身边重要的人，他们也想为陛下做事，死后成为陛下的陶人！
流言在后宫里越演越烈，越传越离谱，而这些嬴政他们都暂时并不知情。
刘彻打发走其他人后，一个人去了嬴政那边，他这次去是为了召唤鬼魂的事情去的。
昨天只顾着捏人，都忘记了这件事，等想起来天都快黑了，只能先去排班，然后今天再解决问题。
不过他没想到嬴政和曹丕一起竟然睡到了日上三竿，清楚侍寝内容的刘彻不禁敬佩嬴政的敬业，都困成那样了还能坚持聊天谈心，也是个狼人，比狠人多一点。
也因此刘彻才没第一时间去找嬴政说正事，而是吃了个饭，又休息了一会，这才起身去找人。
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在章台殿吧？
刘彻回忆了一下嬴政的日常，发现这人果然十分单调，起床吃饭，处理政务，吃完午膳后休息一会，再继续处理政务，工作做完后如果有时间就跟他们商讨政策，吃饭，下副本睡觉，最近又加了个睡前谈话。
谁要是想找他，不出意外去章台殿找就行，如果那里没有，就去寝殿，要是这两处都没有，那就是他去后宫平衡后妃去了。
正这么想着，刘彻就看到嬴政带着人朝他这边走过来，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成年男子和……虎妖？
刘彻看着那小孩，他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圈，笑道：“看看我发现了什么？一只变成人的小虎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