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警官by花秋月

作者:花秋月  录入:11-20

叶青徐对他这不要脸的样子简直无语。
吃饭时叶青徐去了趟卫生间,万柯摇给父子俩切着牛排,切好后放在叶青徐的座位上,对江小鱼说:“我教你开车吧。”
江小鱼愣了一下,下意识摇摇头:“谢谢你,我还是自己慢慢学吧。”他心不在焉地扒拉着万柯摇给他切得牛排,心想媳妇猫也会教自己的,虽然收效胜微……
叶青徐不在,万柯摇就很是靠谱,上位者的威严和气势又回来了,沉着声说:“我有经验,肯定能教好你。”毕竟当年他科二科三加起来挂了有十次。
他的样子实在严肃,令江小鱼有些信服,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那就麻烦您了。”
还是儿子好哄,万柯摇嘴巴差掉笑烂,嘴角的弧度压不下来一点。
要不怎么说学东西还是得有有经验的人带着学得才快呢,万柯摇自己经历过,教导起来得心应手,江小鱼折磨了那么些个人,竟然在短短的两天内,就被万柯摇教会的七七八八了。
小孩崇拜的目光让万柯摇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打了多少胜仗,赚了多少钱都没此刻来得有成就感。
原来教导孩子是这么快乐的事情。
他开着车回家,想到了什么,又敛了笑。如果不是蒋风花做的那糊涂事儿,他的小孩应该被千疼百宠着长大,他会教他自己经历过的一切,在起浪时带着他去冲浪,在落雪时带着他去滑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没体验过,一个人辛苦地长大。
万柯摇将跑车顶棚降了下来,让凉风吹在脸上打掉心中烦躁。知道那父子俩都不喜烟味,他最近在戒烟戒酒,此时心里起火他便从储物格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含了半晌,还是暗骂了一声,没点火直接丢掉。
蒋风花是他的母亲,他不能对她做些什么,可寺潇山,他不打算再放过。
江小鱼的科二终于过了,亱莲陪着他在山路上练习科三,对这小家伙突飞猛进的驾驶技术感到些许吃惊,坐在副驾上看着他放松了许多的驾驶姿势,忍不住笑问:“怎么突然开窍了?”
江小鱼两眼亮闪闪,摆明了心情很好:“万先生教了我,他很厉害,讲了几下要点我就知道了。”
亱莲挑了下眉:“是吗?真是看不出来呢。”万柯摇那性子还能耐心教人?
江小鱼没听出亱莲语气里的阴阳怪气,一脚离合踩死减速停车:“我觉得我这次能过科三了!”他之前挂了两次,但这次他觉得可以。
亱莲捏了捏他白生生的耳尖,语气慵懒而撩人地哄着:“我们小鱼真棒,考试过后有什么想要的奖励吗?”
他凑近江小鱼的耳畔,温热的吐息喷洒在敏感的耳根处,引得青年微微颤栗。
“奖……奖励?”江小鱼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脸颊渐渐染上红晕。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唇瓣,眼神闪烁着羞涩还有一丝期待。
从小到大他没获得过什么奖励……金戈虽然会在自己的考试名次不错时说上一些鼓励的话,但他是个大老粗,最多只会带江小鱼去路边吃串烧烤。
“嗯,奖励。”亱莲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从江小鱼的耳尖一路滑到侧颈,“想要什么都可以。”
男人刻意压低的嗓音仿佛裹挟着蜜糖,甜腻中又透着致命的诱惑力。他一边絮语,一边故意用指腹摩挲着江小鱼颈侧跳动的动脉,像在撩拨琴弦般挑逗着江小鱼的神经。
江小鱼只觉得浑身酥麻,像有一股电流从亱莲抚摸的地方直窜而下,激起一片红潮。他下意识地仰起头,想要躲避男人的挑逗,却反而将脆弱的咽喉完全暴露在对方面前。
“随、随便吧,什么都行……你别摸了,好难受。”江小鱼央求着,声音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软糯,眼角染上了绯色,湿漉漉地看着。
亱莲眸色渐深,轻嘶一声,觉得自己没克制住,已经过了火。他收回手,正人君子般正襟危坐:“上次的小猫玩偶喜不喜欢?那是一个系列的IP,给你再买一墙好不好?”
他的态度变化之快,让江小鱼一头雾水,呆呆地眨着眼睛,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亱莲在说什么。
“小、小猫……玩偶?”江小鱼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歪着头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哦,哦,就是上次你送我的那个啊……橘白色的,还有黑的,挺、挺可爱的。”
他的语气依旧软绵绵的,脸颊上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说话时的模样看得亱莲又是心软又是心痒。怎么会有人能顶着一张这么俊帅的脸蛋,做着这么可爱的事情?
“嗯。”亱莲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讲了一些自己都觉得是废话的废话:“就是上次我送你的那个。”
两人都是第一次谈恋爱,亱莲狡猾且恶趣味,总是想去撩拨江小鱼。撩拨完了,又觉得自己年长,江小鱼太小,所以又总是自持着。
他忍得辛苦,可江小鱼却觉得媳妇猫的态度若即若离,虎着脸蹲在一群毛绒绒面前问:“你们说,这只猫这个样子是怎么一回事?”
猫狗们可太会了,纷纷道:“还没到季节呢!猫/狗们的发情期是在春天呀,那只猫应该是想先打个标记,等到春天的时候,老大再去追求就好啦。”
“对!狗还没被嘎蛋的时候遇见小母狗,它们就是这样的呢!留下尿液,勾引一下然后就跑,其实就是喜欢啦!”
“是哦,天气要凉啦,不知道春天什么时候才会来呢?”一群被嘎了蛋的东西在这里伤怀春秋,想念着自己曾经的放荡。
江小鱼板着脸点点头,觉得确实是这个样子。
亱莲:……这可真是要命。
一场秋雨后天降了几度,梧桐叶被雨,被风打在地上,被车,被人踩得破烂。
蒋风花看着,觉得自己就和这落在地上的叶子一样,遭人嫌弃。这段时间她天天以泪洗面,若不是时常有阿大偷拍的照片解解相思,她真不知道这日子要怎么过才好了。
万千里的精神倒是好了一些,虽然意识仍旧混沌,但竟能认识人了,不怪万柯摇夸张说是医学奇迹。卷毛老猫将头往蒋风花的腿上搭了搭,对着她拿在手上的照片喊了声:“宝宝。”
蒋风花拿着帕子擦泪:“你是不是也想小鱼了?你比我幸运,人家不厌恶你。”她摸了摸老猫羸弱的身子,喃喃道:“我让阿摇问了问,要是小叶和小鱼能接受,就把你送过去好不好?让你看看孙子。”
万千里似是听懂了,唔了一声,可眼神里有着对妻子的担忧。
“我没事,这是我的罪过。”蒋风花说着又是伤怀:“只愿我赎罪的日子不要太久。”
被蒋风花和万千里念着的江小鱼终于拿到了驾照,开车上班的第一天,他心里直犯嘀咕:“爸爸……我要是撞到人了怎么办?”
叶青徐给他将吃的喝的放进副驾驶,安慰道:“开慢一点,走城郊那条路,不会撞到人的。”
江小鱼的心里直打鼓,又觉得自己不能过度依赖爸爸,都这么大的人了,是可以自己开车上下班了。他战战兢兢松了手刹,在叶青徐欣慰的眼神里驶上路。
他原先还担心自己会被抢道会被人按喇叭催促,可一上路,路上的车辆全都离了他八百米远,别说抢道,就是跟在这车后面他们都觉得胆寒。
副驾驶上陪着新手老婆上路的老公哆哆嗦嗦说:“你离前面那辆车远一点。”
“干啥?哦,贴着实习标呢,也是个实习车。这啥车型啊?这蓝色好帅啊!”
老公见她一脚油门还想追上去看,差点没被她给吓死:“你离他远点啊啊啊,什么实习不实习的!撞上这车咱家这辈子穷困潦倒!你个败家娘们你给我离他远点!”
一无所知的江小鱼提着心一路开进单位,这才松了口气:“好像是不太难,江小鱼,你可以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他孩子气地握着拳给自己鼓励,拎着副驾驶上的便当包下了车。
单位的停车场里,大多都是价格十来万的商务车,好一些的是文职开得三系、B级之类的,乍一下来了这么辆车,是个人都忍不住看。特别是当看清了从车上下来的人是谁时,真的是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这是办案处的人吧?”
“是,好像叫江小鱼,不是,这也太高调了吧?刑侦处的陆挽晖家世那么好也不敢开这车来上班啊,这人什么背景?”
“我看要完,迟早被领导谈话。”
江小鱼没太听清,只知道他们在议论自己,但他没当回事儿,一方面是他习惯性地屏蔽他人目光,一方面是觉得这车是他的……另一个父亲送的,他爸爸都说了,就是一个普通的车,不贵,开着上下班就行。
江小鱼没被爸爸养大,这个年纪了倒是乖乖听人话,一点叛逆期没有,对爸爸的话深信不疑。
沉浸在自己开着车顺利进入了单位的激动心情,提着便当包脚步轻快地进了办案处。

江小鱼一脚踏进屋门,就见张庞庞坐在工位旁,十指交叉撑着下巴,表情严肃。
他将东西放在桌上,略低下头问:“你这是怎么了?”
张庞庞松了手,先是注意到了江小鱼的穿着:“你这夹克好看,就是太贵了。我妈上个月看秀场视频还说我要是能减减肥就咬咬牙给我买一件。”讲完他又苦恼地扯过桌上的资料:“我跟的那个案子缺少关键证据,刑侦那边也不敢打草惊蛇,我就想变成猫去那几个嫌疑人的家里找,但处长不给。”
自从经历了周旭和蒋飞的那两个案子,江小鱼对于用猫身埋伏办案的情况已经有所警觉,知道不能仗着自己变形人的身份投机取巧。毕竟这个世界上的能人异士太多,太过松懈,一搞不好就真的会伤到自己。
“我觉得你还是听领导的安排吧。”江小鱼给他递了瓶饮料,“前段时间虐猫虐狗的事情多,虽然最近消停了,但万一你变成猫时被那些人抓了……太危险了。”
张庞庞知道他说得有道理,正因如此才更加烦恼:“可是你说,咱们的办案能力本就不突出,如果猫形都不能用,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哎,搞不懂咱们这部门,尴尴尬尬的,还不如只处理普通的民事案件和微案呢。”不是他自己贬低自己,只是他们这个部门的整体业务水平和隔壁刑侦处确实没法比较,人家那是实打实的精英。
他以为江小鱼会和以往一样,垂着头自己做事不讲话,谁知却听见他说:“我们只是经验少而已。”
江小鱼没什么比较的心思,他当警察的理由一如既往,想要保护动物权益。
“即使在人类的刑事案件上我们的破案效率比不过他们,但这个部门也有它存在的意义。”他从不觉得办案处最常处理的动物微案拿不出手,更不觉得人的生命就比动物来得高贵,“会有那么一天的,虐待动物的行为也会入刑。”
他的眸光很清澈,将张庞庞看红了脸去,嘀咕说:“哎呀,我知道,我就这么一说,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吧。”
这是一条艰辛且漫长的道路,但总有人在为之努力。
两人讲完话没多久,江小鱼就在几起案子的卷宗中查到了一丝疑点。
第一起案件,被钢针穿心的死者,对应着猫妈妈和猫哥哥;
第二起案件,剥皮案的肉店老板,对应着实验比格犬;
第三起案件,四肢都被砍断的死者,对应着同样死状的流浪猫;
而最新的这起案件,死者的死状对应着左前肢被切断的奶牛猫大力。
前三起案件中的受害动物均已死亡,与之对应的人命案发生的时间间隔也极为紧凑,短则数日,长不过一周。
最近的这个案件里,因为自己的介入导致受害猫大力被成功抢救,而紧随其后的人命案便也戛然而止。
凶手是打算就此收手,还是在等待风声过去?还是因为直播群被解散,切断了他获取虐猫信息的渠道,才导致了人命案的突然中断
又或者,凶手是在等待大力的死亡?等待完成一整个闭环后,他才会继续进行下一轮杀戮?
想到这里,江小鱼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他给宠物医院打了电话,询问奶牛猫大力的情况。
接电话的是个护士,“您等等,我去看一下。奇怪……”她嘀咕了一下,随后问身边人:“这只笼子里的奶牛猫呢?手被切断的那个。”
听到那人也不清楚,护士忙说:“先生您别急,我们马上去找。”
江小鱼却坐不住了,一把抓起桌上的钥匙,匆匆往门外冲去。或许是得益于肾上腺素的飙升,他操着破烂的驾驶技术竟是一路顺利地停在了宠物医院门前。
一个急刹,他径直奔向医院大门。
“那只奶牛猫找到了吗?”他问医院前台。
前台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起身说:“您别急,我去问下今天值班的护士。”
江小鱼没等她,脚步不停就往大力原先待的笼子里去,那里空空如也,打完的点滴瓶还挂在笼子上面。
他心中一沉,正打算打电话给金戈说明他心中的猜测,就听见身后传来声音:“江警官?”
江小鱼回头,发现是黄鹂。她坐在轮椅上,腿上躺着包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奶牛猫。
护士也跟在身后,看见江小鱼后她松了口气:“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这位女士早上来看望奶牛猫,医生便将它抱出去去做检查,所以我一时没能找到。”
江小鱼摸了一下口袋:“我手机落在单位了。”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下黄鹂:“你今天不用上班吗?怎么会有空来看它呢?”
黄鹂将腿上的猫小心递给护士,划了两下轮椅往边上靠给人让开位置:“我工作性质特殊啦,这几天没活就偷摸出来看看它。”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黄鹂嘿嘿笑了一下:“说出来怕你害怕……不过你是警察,应该不会这样。我在殡仪馆工作,遗体化妆师,听说过吗?”
江小鱼知道这个职业,但他从没接触过从事这个职业的人。
黄鹂捶了捶自己因长期无法下地行走而肌肉萎缩的腿:“虽然有点恐怖,也不太体面,但我是残疾人嘛,能有这么份工作也是很幸运了。”
江小鱼说:“承载生者哀思,守护逝者尊严。这份工作很厉害,你也很厉害。”
黄鹂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不禁愣了一下。她抬头看向这个年轻的警察,对方的眼神真诚而坦荡,没有一丝勉强或怜悯,只是单单叙述着事实而已,却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尊重。
“你是个很好的人。”她弯着眼睛笑。
江小鱼转身去找医生:“它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说:“恢复的还不错,再过十天半个月的精神就会好许多。”
江小鱼将指尖伸进笼子里。奶牛猫很虚弱,但它知道这是救了自己的人,抬头轻轻咪了一声,将颊腺往江小鱼的手指上蹭了一下。
“乖猫。”江小鱼轻轻点了回去,想问医生它现在能不能出院,放在这里他有些担心凶手会来。可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个蹲守的好机会,便收回手指说:“前几天缴的费还够吗?”
“我让前台查一下,应该是够的。不够也没事,出院时再结就好。你是警察嘛,总不会跑单的。”
黄鹂也笑着说:“就是,警察若都没有信用,我们还能相信谁呢?”
出了医院大门,江小鱼撕下车窗上的罚单有点苦恼:“原来这里不能停车吗……”
黄鹂在他身后:“哇,这是你的车?”
江小鱼点点头:“你往哪走?我送你?”
“这不太方便吧?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没事的。”江小鱼将她从轮椅上抱了起来,只觉这个人真的很轻,八十斤估计都没有。
黄鹂看起来有点羞涩:“太麻烦你了,你让我自己慢慢挪上去就好的。”
江小鱼给她拉过安全带:“没事,这样快一点。”
将黄鹂送回殡仪馆,江小鱼重新回了办案处。早上他来的早,停车时空间大,停的就还算顺利。现在的停车场已经停满了车,只有中间夹着一个小车位。他来来回回兜了几道圈,左扭右扭就是进不去,急得满头是汗。
从外头出警完回来的陆挽晖叼着根烟,看他这操作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来来来,你下来。”他冲着江小鱼招招手让他下来,随后自己坐上车。
江小鱼站在旁边学习他怎么停。
其实刚上大学那会,两人的关系还挺不错,毕竟师出同门,江小鱼又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和人吵不起来。
陆挽晖两下就将车停好,把钥匙丢给江小鱼:“菜就多练。”
江小鱼也没反驳,和他说了声谢谢就打算走。
“哎等等,你出去干嘛了?师父呢,你看见他了吗?”陆挽晖追上来问,看着有些想搭话的样子。
“我出去看猫,没看见处长。”
“哈?这几天案子这么忙,你们那还在抓猫救狗吗?”
江小鱼听着就不太快活,虽然他不是去抓猫救狗,可如果小动物真的需要救助,难不成就因为要忙人的案子就不管它们了吗?
“没有。”他板着脸,还是决定和他说自己的猜测:“第四起案子隔了这么久凶手都没再动手,我在想会不会是他在等这只猫死,完美闭环后,他才会进行下一步。”
陆挽晖沉沉吸了口烟:“不无道理,也是个方向,我让人去宠物医院蹲一下。”
下班高峰期,天又黑车辆又多。江小鱼开着起速阶段比飞机还快的跑车,用着二十码的速度在路上龟挪。
一路到了家门口,他死死板着的脸才松了许多,看见叶青徐和万柯摇都站在门口。
一个高些一个矮些,两人站在路灯下,齐齐张望着路口。那一瞬间,江小鱼说不清自己心底涌上的感觉是什么。
他跟着叶青徐的指示,在路边大大的白框里停好车,下去就听万柯摇说:“我就说位子要画大一点吧,小孩好停。”
叶青徐难得没刺他,笑着接过江小鱼手里的便当包:“饿了吗?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粉蒸肉。”
他用的做,而不是买。江小鱼头皮有点发麻,担心会在桌上看见焦炭。
焦炭没看见,倒是看见了一只焦炭一般的卷毛老猫。
江小鱼怂怂看看相处气氛依旧冷硬的两个爸爸,默不作声变了猫形跳到卷毛老猫身边,拿头抵了抵。
卷毛老猫睁开眼,浑浊的眼神里有了些神采:“宝宝,猫是爷爷。”
江小鱼咪了一声爷爷,被万柯摇抱起:“别理他,他老年痴呆。”
卷毛老猫还没讲什么,叶青徐板着脸一撂筷子:“有你这么说自己父亲的吗?尊老爱幼,你这是给小孩做榜样吗?”
万柯摇高大的身子一缩,将小猫放进桌子旁的宝宝椅里:“好,好,是我错。”他扭头冲着小猫眨眨眼:“听爸爸的话,不要学大爸爸。”
江小鱼有点尴尬,不知道这人怎么能这么自然,没看见叶爸爸的脸都快拉地上了吗……
叶青徐将餐盘放在小猫面前:“吃吧。”
江小鱼回头看了眼趴在沙发上眯着眼假寐的卷毛老猫,万柯摇注意到了,说:“他吃过了,他一天能睡二十五个小时,你吃你的,不用管他。”
两个大人不讲话,没共同语言般都只顾着给江小鱼夹菜。小黑猫的嘴就那么点儿大,左边啃一口还没啃完,右边就又来了口,他忙不过来,小肚皮撑得鼓起,有些委屈地撂爪子推碗:“我吃不下了。”
万柯摇的基因药剂终于生效,能听懂小黑猫讲话了,又夹了一筷子粉蒸肉:“再吃点吧,好吃吗?大爸爸腌了一下午才蒸上的。”
江小鱼这才知道这菜是万柯摇做的,看着男人一脸讨好与高大形象完全不符的样子,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叶青徐。
叶青徐本被这狗皮膏药黏得烦躁,看见小猫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又觉得好笑,给他擦了擦嘴:“去和猫狗玩吧。”
江小鱼得了赦一般跳下椅子,离了这气氛怪异的两人。
院子里,猫狗们三三两两团在一起玩,看见江小鱼出来了亲昵地蹭了过来和他打招呼。
江小鱼挨个回蹭,抖了下短尾巴,刚准备往秋千上蹦就听见媳妇猫在院门外喊自己:“江小鱼小朋友。”
小黑猫四爪一蹦就往院子外跑:“你下班了?”
天凉了一些,但亱莲似乎并不怕冷。穿着一件浅色的丝质衬衫,袖口挽着露出青筋虬起的小臂,带着对猫的致命吸引力。
“你不冷啊?”江小鱼嘟囔着,直起身在男人的裤腿上磨爪。
亱莲轻笑着将他抱起,吻了吻他的耳尖:“一想起你血液便是热得,又怎么会冷?”
这没脸没皮的老东西,对着一只猫都能讲胡话!江小鱼红着脸拿爪子堵他嘴,却被咬了一口肉垫。
他炸着毛,扭头就去咬人手臂上的青筋,含含糊糊放狠话:“你穿这么少,冻感冒了可别找猫!”
亱莲嘶了一声,声音轻道:“很痛哎。”
他反应不似作假,江小鱼讪讪松口,看着男人手臂上的牙印,拿爪子给他揉了揉,揉了几下就心虚抬头,对上他戏谑的目光。
低头又咬:“你皮怎么这么厚!”
亱莲实在忍不住笑,将他抱进怀里狠狠揉了两下:“好了,叔叔要回家了。”
江小鱼被他搓得手爪乱翻,听见他要走了又有点失落,耷拉着耳朵说哦。
“怎么?舍不得叔叔?”亱莲笑眯眯地问。
他以为这小家伙又会面红耳赤地嘴硬说没有,谁曾想他诚实咪了一声:“舍不得,猫想天天看见媳妇猫。”
亱莲笑着的嘴角顿了一下,半晌后认命说:“真是被你打败了。”他戳戳江小鱼吃得突起的小肚子,“下次见面若你是人形,我便会吻你。”
说罢,他将还在发愣地江小鱼放回院子里:“晚安了,江小鱼小朋友。”
直到好闻的冷香消失在嗅觉中,再也闻不见了,江小鱼才抬爪摸了摸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又将滚烫的毛脸埋进爪子里,一副害羞到恨不得原地蒸发的怂样。
媳妇猫怎么这么会撩猫!他放下爪子狠狠挠了几下地,不行!猫不能被他打败!猫也、也要学……
可他身边能讲这种事的人都没有,更别提是跟谁学,江小鱼苦思一夜无果,第二天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起了床。
卷毛老猫被万柯摇留在了家里,说是过几天再来接。江小鱼从房里出来时,他正睡在一处阳光充足的地方。
柔软的圆形猫窝,卷毛老猫的呼吸很轻,能看出来他觉得很舒适。江小鱼蹲下身摸了摸他起伏的肚皮,被他抱着手蹭了一下:“乖宝。”
“吃饭吧。”叶青徐拎着从外面买回的早饭,笑看着说。
江小鱼开着车上班,几次一熟悉后便轻松了不少,除了停车依旧费劲,旁得时候倒也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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