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纪恂巴不得赶紧走!
今天的傅书行实在太诡异了,纪恂觉得有诈。
他到白虎身下掏啊掏,把自己的大王蛋掏回来,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傅家!
傅书行走到大厅门口,看着小向导身影逐渐跑远, 消失在栅栏后。
白虎不高兴的从后头用力怼了他一下。
傅书行被撞得往前走了半步站稳,他回头看将军,竟也没有生气,只冷淡的说:“你自己没用。”
将军立刻冲他吼了一声。
到底谁没用说清楚!!
“已知,有甲和乙两个人。甲本来对乙如秋风扫落叶那么无情, 突然有一天,他改变了态度, 没有任何征兆的对乙如沐春风般的温暖。问:因为什么?”
纪母舀了一勺汤,说:“还能因为什么,不怀好意,别有企图。”
纪父的答案跟妻子不同,说道:“也可能是良心发现,或者于心有愧,想要弥补。”
纪恂咬着筷子试图把傅书行的行为对号入座。
但话太概括了,他没想明白,“展开来说说?”
纪母看儿子一眼,没有先问甲和乙是谁,而是说:“就是,可能甲发现了乙身上一些甲原先不知道的事,那些事让甲忌惮或者可以利用,家世背景能力财力等,都会让一个人前后态度截然相反。”
纪恂心想——
家世背景,我从小到大一直这样。
能力的话,行哥早知道我有大王蛋了,大王蛋近期也没孵化的迹象。
财力更不必说,两千的零花钱,不够给机甲换个螺丝帽。
所以应该不是这些原因。
pass!
纪恂再看向他爸。
纪父知道看向自己的不仅是儿子,他咳嗽一声,忽然感觉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有些危险。
但赶鸭子上架。
他不得不含糊了一下,说:“那这原因就多了去了,可能旁人指责甲态度不行,也可能甲自己主观良心发现态度不好,可能甲做了亏心事,出于愧疚和弥补心理,所以放低姿态对乙好。”
纪母听到这话,收回了看丈夫的视线。
纪父则夹菜吃饭不再说了。
而纪恂一边琢磨这话,一边戳着米饭。
纪母趁机问儿子:“恂恂,这个甲是谁?”
“行哥。”
“乙呢?”
纪恂一个“我”字都已经到嘴边,却及时反应过来改口说:“石头。”
纪母疑惑:“小行怎么对小磊如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残酷了?”
纪恂一边扒拉饭吃,一边睁着眼睛说瞎话:“可能因为哨兵就是不对头吧。”
也不算全瞎话。
纪恂说:“他们俩不是从小不对付吗?一直打架,就前段时间,我还在圣所看到石头被行哥揍了。”
纪父倒是很能理解,“小孩嘛,互相打闹很正常。”
何况是哨兵,一天不打两架拳头痒。
纪母:“是吗?可也不能动真格的吧,小磊多乖一个孩子,不对,小行也一直挺乖的。”
纪恂夹起一块骨头啃,说:“哪个小孩在大人面前不乖啊,那都是装出来的!”
纪母笑:“得了吧,就你懂。”
“那是,因为我也是小孩!”
“是是是。”纪母夹起肉到他碗里,“小孩快多吃点肉。”
纪恂看看碗里两块香喷喷的、肥瘦相间色泽漂亮的红烧肉,放下手里啃完的骨头,试图问:“妈妈,我晚上吃这么油腻,可以不喝中药了吗?”
纪母无情:“等会儿喝酸梅汤解腻,中药放到睡前喝。”
纪恂:“……”
纪恂说:“那我还是吃完晚饭就喝吧,我可不想躺床上一嘴的中药味,苦到要做噩梦。”说完,他又吐槽:“这中药到底管不管用啊?我都喝一个多星期了,大王之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纪母说:“中药本来就是帮助调理,副作用小,见效当然会慢一点。”
纪恂哼哼唧唧,“那我要见效快一点的,有副作用也行。”
纪母:“胡说八道。”
纪恂嘿嘿一笑,“开玩笑开玩笑。”
吃完晚饭,喝过酸梅汤。
纪恂就算是想喝中药,也没肚子了。
他先上楼回卧室。
纪恂撩开窗户,拿望远镜查探对面傅书行的动静。
关于饭桌上爸爸妈妈说的话,纪恂已经偏向了爸爸的说法。
一是昨晚高叔叔回来了。
可能高叔叔通过什么发现了傅书行的行为,训斥了他,让他以后态度放好点儿。
也可能是傅书行迟来的愧疚心理。
毕竟之前在10区,是傅书行独断专横,破坏了自己见柏唤辰的计划。
有句话说敌不动我不动。
现在敌人动了。
自己就得想对策。
纪恂拿望远镜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对面卧室里有人影。
他嘶了一声。
大半夜的,不在家跑哪去了?
这么想着纪恂放下望远镜,视线随意一扫,就看到了傅家门口靠着白栅栏上的傅书行。
纪恂:“喝!!!”
纪恂整个人一跳。
这大晚上的,真要被吓去半条命!
隔着百米远,纪恂看不清楚,但总觉得傅书行这会儿就是朝着自己这个方向看。
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望远镜放下,干笑着朝对方挥挥手。
傅书行倒是没想到纪恂会突然掀窗帘。
还拿了一个望远镜一样的东西,也不知道用来看什么。
被发现了,傅书行也不躲,拿起通讯器给纪恂发了一条消息。
纪恂放在桌上的通讯器叮咚一响。
他拿过来,点开看。
【傅书行:下来散步。】
纪恂:“……”
敌人又出招了!
完全没想好对策!!
大王蛋咕噜咕噜滚到纪恂脚边,提示他马上就要开始做锻炼了!
纪恂抱起它。
虽然还没想到对策,但只要大王蛋在,他就安心!
纪恂走下楼,向妈妈汇报行程:“妈妈,行哥找我,我出去一趟。”
万一傅书行图财害命!
纪母:“好。晚上冷,多穿件衣服。”
“噢噢!”纪恂转身噔噔噔跑回楼上,翻了件外套穿上。
纪恂把大王蛋揣进兜里,走出家门,看到傅书行还靠在栅栏上,走过去:“怎么想起来散步?行哥你事儿忙完了?”
前不久让他走的时候,傅书行说还有事。
“嗯。”
傅书行双手抄兜,说:“很久没一起散步了。”
纪恂保持全身心的戒备,“对,好像进圣所后,大家都忙起来了。”
傅书行没说话。
纪恂也不说话,他心想就这样吧,这样绕一圈回来。
不给傅书行任何下套的机会!
两人的方向是由傅书行来决定。
纪恂跟着傅书行绕了半个政府大院,四看看西瞧瞧,似乎越走越偏了,心里不由紧张起来。
傅书行突然说:“枣树。”
纪恂看向傅书行,再顺着傅书行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陈家一棵枝桠长到院子外面的大枣树,枣树显然已经被打过了,零星错落的留着几个枣子,以及高处一些比较难摘。
纪恂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
以前每到秋天枣子成熟。
政府大院里的小朋友都喜欢爬上这颗大枣树摘枣子吃。
纪恂属于爱吃,但爬树技能没点亮的那个,他站在树下,朝上抓抓两只小手,求树上几个小伙伴给自己丢两颗枣子下来。
踩着枝干的石头说:“叫我们干嘛,你找你行行哥哥给你摘!”
纪恂气得跺脚,他行行哥哥看着就不会爬树呀!!
傅书行是不会爬树。
但有一天晚上,傅书行来找他的时候,从衣兜里掏出几个圆滚滚青红相间的大枣子,“给你枣子。”
他小小的手掌都磨破了皮,干净的衣服裤子也沾了灰。
那以后,纪恂就实现了枣子自由。
纪恂还在回忆,却见身旁的人一动,傅书行三两下攀上了陈家两米多高的墙,他个子高大,动作却十分迅捷轻巧,身轻如燕的上了院墙后,他又跳上枣树,抬手摘了好几颗。
陈家大概听见了动静,屋内亮起灯来。
纪恂紧张,小声的叫:“行哥!来人了!”
傅书行回到墙上,直接轻巧跳下,抓过纪恂的手,“跑。”
等着急忙慌的跑远,纪恂还感觉到了一小阵的刺激。
他笑起来,看向傅书行。
傅书行见小向导两眼弯弯酒窝深深的开心样子,顿了片刻,给了他一把青红相间的大枣子,“给你枣子。”
纪恂接过来,再看傅书行一眼。
傅书行问:“不吃吗?”
纪恂是有点饱,但他把枣子往衣服上蹭了蹭,一口咬下。
——“哇,好甜!!!”
枣子脆甜,超好吃。
纪恂又在衣服上蹭干净两颗枣子,递给傅书行。
傅书行接过。
但他只拿着,没有吃。
纪恂一边吃着枣子,一边又指向不远处的池塘:“我们以前好像还在那里捉过小蝌蚪!”
“嗯。”
“现在肯定没了,都养着观赏鱼了。”
“过去看看?”
“好。”
的确,池塘铺着瓷砖,水质清澈见底,肥硕的鲤鱼慢吞吞的在夜灯下游来游去。
“还有‘恐怖山’!哈哈!!”
小时候,他们把大院里这座花园里的假山描绘的很恐怖,说里面有鬼,却偏偏要在里头捉迷藏,看谁的胆子最大。
但现在一看,那嶙峋恐怖的假山也不过两三米高。
纪恂很喜欢玩,还带着刚到政府大院的傅书行跟石头他们到处玩。
没几天石头就嫌傅书行话少,玩不到一起。
纪恂于是不得已跟好朋友们绝交。
傅书行喜欢清净,喜欢看书。
纪恂喜欢跟他一起,就让傅书行给自己讲绘本,直到听到睡着。
后来,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纪恂发现自己又跟好朋友们玩到一处去了,而且石头他们还唯傅书行马首是瞻,开口闭口就是行哥。
傅书行成了众星拱月般的存在。
但所有人里,纪恂很有信心,行行哥哥肯定跟自己最要好。
这种自信心在赵展磊的撺掇下,慢慢变成了青春期里怦然心动的懵懂爱情。
纪恂比以前更加粘傅书行。
好吃的先给傅书行,好玩的先给傅书行,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恨不得除了睡觉的八个小时以外,时时刻刻分分秒秒跟傅书行在一起。甚至暗中祈祷高叔叔傅叔叔赶紧去打坏蛋,好让自己睡觉的八个小时里也能跟傅书行一起。
然后,纪恂美好的爱情被傅书行的一句话打散了。
也不是一句话。
就是被现实打散了。
残酷的现实是——
傅书行其实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傅书行原来有两幅面孔,骨子里还是个毒舌的王八蛋来着。
“冷吗?”
纪恂回过神,说:“还好,我穿了外套,不冷。”
他说完看向傅书行,发现傅书行没有穿外套,傅书行身上只一件纯棉长袖,衣料单薄,一阵凉凉的夜风吹过,那薄薄的衣料就贴在身上,露出衣服底下线条漂亮的、蕴藏着力量的肌肉轮廓。
纪恂暗撇了下嘴,收回视线,不知不觉他们已经长这么大了。
傅书行身材都这样好了……
傅书行圣所第一哨兵呢!
看不上自己这样没有精神体的小废物太正常不过了。
这么想着,纪恂磨了磨牙。
他一定要证明自己,报了这轻视丢脸之仇!
让傅书行后悔说出那句话!!
纪恂就说:“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好。”
回到家纪恂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毫无防备的陪着傅书行散了一晚上步!一开始的警惕心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纪恂复盘了一下。
发现这得怪陈叔叔家里那颗枣树。
但想起傅书行翻墙的姿态,纪恂又忍不住感叹:觉醒成为哨兵真的好帅。
傅书行回到家,上楼。
将军第一时间凑到他身边,拱他。
傅书行没理白虎,进到卧室,把手里两颗握了很久、久到都有了温度的两颗枣子放在桌上。
两颗枣子青红相间,圆圆滚滚。
傅书行靠着椅背看着,想起纪恂四岁,仰着头两只小手抓啊抓,站在枣树底下很想吃枣子的样子。
但他问纪恂“想不想吃枣子、哥哥帮你摘”的时候。
纪恂却摇摇头,擦擦流下来的口水说行行哥哥我不想吃。
傅书行忘了那晚自己失败了多少次。
陈叔叔看到,连忙爬树上给他摘下满满一篮枣子。
他没要。
他想,他得自己学会爬树。
这样以后大人不在,纪恂什么时候想吃枣子了,自己就能爬上来摘给他。
纪恂要的。
他要给得起,这样纪恂才不会受委屈,也不会问别人要。
看出将军对两颗枣子的垂涎欲滴。
傅书行又把枣子收起来,连进浴室都带着。
白虎不服气的刨浴室门。
小向导给了两颗,那里面肯定也有它的一份啊!
纪恂衣兜里还有六七个没吃完的枣子。
他拿出来放床上。
洗完澡出来,纪恂发现那几个枣子全掉在了地上,并且大王蛋还正翻滚着推着其中一个,目的地……垃圾畚斗?
纪恂:“……”
纪恂走过去把大王蛋捡起来,再把地上的几个枣子挨个儿捡起来。
大王蛋拱着纪恂手掌,看上去很暴躁!
纪恂摸摸大王蛋,“不要捣乱。”
难怪大人都说小孩子到了一定年纪是猫嫌狗厌的皮。
纪恂发现最近大王蛋也有一点点皮了。
这应该是好消息??
消化的差不多,纪恂做完晚上的锻炼,喝了中药,就抱着大王蛋坐在床上看书。
他看一会儿,啃一口甜枣解解嘴里的苦味。
枣子全吃完后。
纪恂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想法——傅书行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浪费时间,突然转变态度绝对有原因!
傅书行的糖,傅书行的饮料,傅书行的枣子……
这些统统都有目的!
但不管那家伙打的什么主意,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
到时候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纪恂没想到自己根本掩不及。
第二天打开家门,傅书行又站在门口等着。
纪恂:“……”不妙。
“行, 行哥,你怎么又在等我啊……”
“出门刚好听到你声音。”傅书行给了纪恂一颗糖,然后伸出手指轻轻示意的勾了下, “书包拿来。”
纪恂心中迟疑又警惕, 小心的把装着大王的书包递过去,“要干嘛?”
傅书行直接背肩上。
纪恂:“……”
看着浑身上下就黑白俩色的傅书行背着自己的彩色书包, 纪恂欲言又止。
这怎么看都很违和啊!
傅书行不觉得。
哪怕进圣所,傅书行都没把肩上挂着的书包还给纪恂。
直到站在逆流桥前。
纪恂才终于拿回了自己的小书包。
心里顿时踏实很多!
大王蛋却癫狂一样的在书包里胡乱撞, 好像快憋疯了。
纪恂伸手进书包里摸摸它,安慰说:“小不忍则乱大谋, 大王蛋,别急, 我们看看他葫芦里卖的究竟什么药。”
之后的几天,差不多都一样。
纪恂早上出门就会在自家门口看到傅书行,傅书行会给他糖, 帮他拿书包,然后两人一起上学,傅书行再隔三差五的来向导楼送点吃的, 零食饮料水果,各式各样。
纪恂还一头雾水、没明白傅书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向导楼的其他班级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听说纪恂跟赵展磊分手了?”
“对, 你没看到他们俩最近都不在一块了吗?反而是傅书行,每天来向导楼给纪恂送各种好吃的。”
“不是吧,纪恂新对象是傅书行?”
“还不够明显吗?”
“哇,傅书行横刀夺爱!为爱做三?”
“赵展磊好像跟傅书行闹掰了,好几天没看到他们走一起。”
“赵展磊这会儿是个伤心人。”
“纪恂也太难了, 赵展磊跟傅书行都是万里挑一的哨兵,各有各的好, 这样的抉择烦恼又煎熬,就让我来替纪恂承受吧!!”
“……你快洗洗睡。”
流言甚嚣尘上。
整个向导楼来来去去传遍了后,终于,传到了从不听八卦的纪恂耳朵里。
“什么???”
纪恂不敢相信!!
周晓芸耸肩,摊手,“就是这样。”
“……”纪恂无语了半天,才很不能理解的反问:“为什么她们这么能想?之前编我跟石头,现在又编我跟傅书行,我们三个就不能是好兄弟吗?”
周晓芸说:“主要最近你俩太黏糊了。”
“黏糊在哪??”
“你们俩天天一起来上学啊~”
“以前不也这样?我家里就一个飞行器,我爸上班要用,我从小到大都是蹭的行哥的,蹭不上行哥就蹭石头,都蹭不上就打飞的,好几年了一直这样。”
“那傅书行以前总没有这么频繁,天天给你送零食吧?”
这倒是。
不过纪恂还有其他解释:“从小到大,行哥家里不管有什么好吃的,只要我想要都可以随便拿,他给我一点零食算什么?”
周晓芸说:“这个你就不懂了。你自己拿和别人送能一样吗?”
纪恂:“不一样在哪?”
“一个是你想对自己好,另一个是别人想对你好。”
“……”
周晓芸摸摸下巴,认真分析:“当然,我刚刚发现,传言并不一定是对的,因为还存在另一种可能。”
纪恂:“?”
纪恂:“是什么?”
周晓芸目光瞬间犀利起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傅书行想追你,但暂时还没成功!”
纪恂:“……”
这真是比恐怖故事还可怕的故事。
纪恂因为知道这个可怕的流言,一整天没心思上课,当天下午一放学就第一个冲出教导室大门!
直接躲开傅书行!
赵展磊在上飞行器的时候就听到里头熟悉的呼吸声了。
他笑了下,打开舱门后,直接把杰森放出来。
凭空出现的杰森,瞬间扑到纪恂身上!
“哎哟!”纪恂反应很快的及时接住杰森,摸着猎豹那一身柔顺漂亮的斑点皮毛,又捏捏那修长四肢上的肌肉,“哇!杰森你真是一天一个样啊!几天没见这么大只了!”
猎豹热情的舔他。
“……”纪恂抬起胳膊擦脸上猎豹的口水。
这时赵展磊说:“今天怎么没跟行哥一起?”
纪恂听到这名字有点应激反应,立刻转头问赵展磊:“石头,你有没有听到过一种说法?”
赵展磊关舱门坐下,拧开手里水瓶,问:“什么?”
纪恂:“说你是我男朋友。”
“噗——!”赵展磊才喝进去的水就喷了出来,被呛的连连咳嗽,“恂恂!这可不是能随便瞎听的!”
这个早就传开了好吧!!
纪恂说:“你先别激动,还有更离谱的,你别喝水啊。”
赵展磊反问:“更离谱的?说你怀我孩子了?”
“不是,他们说傅书行这几天是在追求我。”
赵展磊:“……”
“这怎么可能!!”纪恂皱眉,愤怒的说:“他们根本不知道傅书行骨子里是个多么恶劣的人,只是被傅书行的表象给欺骗了!傅书行可是骂了我两次废物的家伙!!天下红雨,他都不可能追我!!!”
赵展磊见纪恂始终对那句话耿耿于怀,决定委婉的从中调和一下,“行哥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
纪恂:“他是刀子嘴斧头心!”
赵展磊接不上话:“……”
纪恂又催赵展磊:“你俩不是同班吗,你有没有看出点什么来?”
“我就觉得行哥这些天心情挺好。”赵展磊就事论事,“虽然以前,模拟课和实战课行哥的表情就没差过,可最近……就是不太一样。”
纪恂听了,不爽:“坑我的计划进展的这么顺利,他当然开心了!”
赵展磊没说话,偷看纪恂的表情。
纪恂说:“我已经连着两天没睡好了,傅书行他每天早上来逮我,晚上又叫我去他那让将军孵大王蛋,我压根没空余时间学习!我怀疑,他很可能就是为了阻止我成为最强向导才这样的!”
他问赵展磊:“你说是不是??”
赵展磊立刻点头,附和:“有可能!”
他又问:“除了这些,行哥还对你做什么了?”
纪恂:“没了。”
赵展磊说:“那行,回头我帮你探探行哥的口风。”
纪恂:“也别‘回头’了,就今天吧,待会儿我去你家,你当着我的面给他打通讯。”
赵展磊顿了半秒,“恂恂你怕我跟行哥串通?”
“啊?我没那么想啊。”纪恂茫然一秒,反应过来后反问赵展磊:“我要是觉得你们俩串通好,我还会来问你?”
赵展磊:“是是是是。”
“那行,就这样。”
赵家大门紧闭,家长显然还没回来。
赵展磊带纪恂去自己房间。
纪恂把大王蛋从书包里拿出来透气。
杰森立刻好奇的凑上去嗅闻。
纪恂见状把大王蛋拨到自己身边,“杰森,这是我的精神体,你可不能上嘴咬。”
杰森:“喵!”
赵展磊哈哈笑,“谁会上嘴咬啊。”
“将军。”
赵展磊立刻停住,不笑了。
“快打吧!”纪恂催促。
赵展磊拨打出傅书行的通讯号。
过了一会儿,接通了。
赵展磊先问:“行哥,你到家没有?”
“到了。”
赵展磊看纪恂一眼,按照他们先前说好的那样问:“行哥,我最近在圣所里听到一个非常奇怪的说法,说你在追纪恂,我都听笑了,哈哈哈哈,这怎么可能嘛!”
傅书行模棱两可的应声:“嗯。”
赵展磊立刻给纪恂挤眉弄眼:傅书行已经说不可能了。
对这个答案还满意吗?
纪恂点点头,立刻让他问第二个。
赵展磊咳嗽一声,才又问:“那你这几天干嘛老缠着恂恂?训练也不训练了。”
“之前惹他生气了,想对他好点儿。”
“哟!现在才知道当初做错了?”
“嗯。”
赵展磊看向纪恂。
纪恂指着画板里第三行字。
赵展磊比了个ok,再对通讯器那头的傅书行说:“但是行哥,你这么做,不是会给恂恂带去很多压力吗?现在圣所里的同学都传你俩谈恋爱,对他名声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