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封号警告，小心点哈，论坛里估计混着不少大佬呢，你公然放话舔人家人鱼不是找被封。”
“能不能不要上来就歪楼，这楼不是在讨论谁家人鱼最后得奖么，我猜一个第一军团将军的人鱼，去年就是他的人鱼和谭元帅的人鱼竞争得最激烈吧，票数贴得挺近的。”
“我猜一个沈思林大佬的人鱼叭，前年在宴会直播上看了一眼，护得跟眼睛珠子似的，都不舍得给我们看，就瞟见个高糊镜头。”
“今年不是看见沈大佬的人鱼了么，他的人鱼是真的好看，换我的话我也要对那个泄露视频、还对着自己人鱼的监控视频打炮的SB重拳出击。狗头.jpg”
“要是今年谭元帅还能出席，其他人鱼真的没有一条能打的……他的人鱼真的是各方面最接近人类伴侣的一条了，长得又美脾气又好，还能跟谭元帅无障碍对话交流，那个智商感觉接近人了。”
“你们都盯着人鱼看，人鱼连句话都说不明白有什么好看的？我就不一样了，我等着看苏溪女神！不知道女神今年会不会再给我们唱上一首歌了，希望今年还有！”
“可惜女神也不是我等屁民能肖想的。等着看女神嫁到权贵豪门吧。”
“宇宙神在上，这一天终于又快到了，我又要见到我的小女神了！女神太可爱了，蓝汪汪的大眼睛粉嫩的嘟嘟嘴，可惜一年只能见一次呜呜呜，那些人把女神护得太死了，完全没机会在现实中见到！”
“楼上淡定点，你说的是艾薇公主吧。人家才十岁，你都能给人当爹的岁数了，瞎激动什么？”
“你懂个屁，这种女神和女儿同时拥有的快乐，你丝毫不了解！”
“反正今年最大赢家已经没了，其他人都可能拿奖……除了一个人。”
“嗯？除了谁？”
“楼上傻叽，除了某W少将啊，他是真的惨，哎不说了。”
“挺好的，我看了眼出席名单，今年W也要出席，他得带着那条丑人鱼到大众面前丢人现眼了哈哈哈哈，这俩得结伴坐着轮椅来吧？我可得好好截图，记录下精彩的场面，够我神清气爽一整年了。”
“？楼上哪儿来这么大恶意？他的人鱼明显是受伤了才会是那副样子的，为什么没人注意到W好心收留了那条人鱼？有人愿意给不那么完美的人鱼一个家，这不是值得人尊敬祝福的事么？”
“有些人脑残黑就是完全不讲理的，别浪费口舌了。”
“虽然但是，我觉得W和那条丑鱼挺般配的……他俩凑一起的话，别的好看的人鱼就能留给我们了，感谢少将！”
“为什么大家都在嘲讽维的人鱼丑？已经过了好久了，他的人鱼受的伤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吧，可能不丑呢。”
“如果W的人鱼不丑，这么说吧，如果他那条烂脸鱼能进最美人鱼评选前二十名，我直播倒立拉稀，如果能进前十，我直播倒立拉稀后再吃进去好吧。”
“楼上我截图了。”
“已截图+1”
“哥，W的人鱼丑不丑我不在意，我现在感兴趣的是你会不会吃屎了，兄弟们，给少将的人鱼投起票来！”
“众筹一票给shi哥一个吃屎的机会！”
“已关注shi哥，等你直播。”
一间窄小的卧室内，坐在光脑屏目前的一个瘦弱青年满脸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抬手挠了挠脸上肿起的一片红疙瘩，继而满意地看着自己账号后不断增长的粉丝数。
有时候厌恶一个人并不需要多了解他，只是简单的看不顺眼，就足够成为黑他的理由了。
红脸青年就是这样，从他在军事报道上见到维诺的第一次起，就看不惯那个阴阴沉沉的小白脸。
维诺躺了两个月医院后苏醒的消息穿出来，他第一个感觉就是可惜。
没什么原因，单纯看不顺眼这个人，想让他死而已。
呵，残废少将那条丑人鱼到底好没好他才不管，说几句话就能吸一群粉的事，不说白不说，也算是废物再利用了。
而且他理所当然就觉得垃圾人就要配垃圾人鱼，逮着机会当然要黑维诺几句，看那个残废还能不能继续摆出以前那副高傲的冷脸，跟谁欠了他百万通用点似的。
他就不信维诺那条烂脸烂到吓人的人鱼能有多好看。就算伤口都愈合好了，那也是个弱智。
最美人鱼评选可不是光看脸的。
去参加宴会的有两三百人，他们带出去的人鱼至少也得有一百来条，其中很多条都是已经参加过几年宴会的，有些人鱼甚至能与领养人做出简单交流，他们都有足够的粉丝基础了。
作为一条新来的人鱼，别说前二十，就是前五十，维诺那条人鱼都挤不进去。
等着他吃屎？做梦吧。
不光皇室成员会出席，各界名流与权贵都在邀请列席，今年还有一些新增的人名单，是本年度为帝国做出突出贡献的优秀人才。
宫廷宴上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有人鱼伴侣的出席者，要在这一天携自己的人鱼出席宴会，将自己的人鱼伴侣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最终获得年度最美人鱼评选一二三等奖的饲养人会获得皇室颁发的奖杯以及一个承诺——只要不是用在不正当竞争或恶意损害他人利益的要求，皇室都会答应这个要求。
这个承诺的含金量可比什么奖杯都有分量。
哪怕这个承诺的获得者要求帝国的皇帝去直播平台唱一首歌，皇帝都得答应。
可以说，绝大部分参加宫廷宴的人就是冲这个帝国皇室给出承诺来的。
而最美人鱼的评选，就是由广大直播视频前的星网观众投票选出来的，是以那些提前晒自己人鱼照片的宴会出席者，也是在变相为自己的人鱼拉票。
维诺对此嗤之以鼻，他觉得这种作秀般的选举和他上辈子地球上一群狗主人带着爱犬去参赛选美差不多——反正没把人鱼放在平等地位上。
所以他压根没登录自己的星网账号，没打算把斯塔利的照片发出去。
小心眼的颜狗想把自己神仙颜值的大宝贝多藏一会儿。
晚饭后，机器人管家零一吧嗒吧嗒迈着小短腿把碗盘捧走，放进厨房的洗碗柜里，按下自动洗涤的开关，然后站在旁边静静等待餐具洗好。
维诺躺在水床上，靠在斯塔利怀里翻看论坛上那些有关宫廷宴的帖子，身后的人鱼就松松搂着他，安静地把头贴在维诺脖颈边，好奇似的跟着一起看光屏。
人鱼微凉的银发贴在维诺脖颈边，维诺抬手往后摸了摸，手指插入一片顺滑的发丝中，撩起的银发还没等他做什么动作，已经顺着他的指缝滑落下去了。
维诺扭头看了眼斯塔利，发现他正凑在他身后满眼认真的在看光屏，金眸映出一小片光亮，忽然心血来潮，打算考察一下人鱼现在到底能看懂多少字了。
也顺便从侧面了解一下，斯塔利一个人在家能偷偷给自己补多少课。
“斯塔利现在能看懂多少字了？能读一下这句话么？”维诺随便指了一句光屏上的文字。
人鱼的视线顺着维诺的手指移过去，落在那行文字上，目光渐渐凝住。
“去宴会的人鱼，打扮都很漂亮……我的，人鱼……要穿哪条……小裙子好呢。”
他原本低沉顺滑的声音这会儿卡壳卡得厉害，透着股犹疑。
还要打扮？人鱼心里升起了不好的猜测，维诺不会也要给他买裙子穿吧。
怀里的青年“嗯？”了一声，扭过头去看光屏，而后小声道：“对，别人的人鱼都要打扮的，斯塔利也不能少。”
人鱼不会主动出门，但饲养人想带着他们一起出去的时候，就会给人鱼的尾巴套上鲸骨裙，上窄下宽，能勾出细腰盖住长尾的一种裙子，是人鱼出门必备的一种衣物。
维诺兴致勃勃地打开了星网商城，到人鱼衣物专卖区浏览起来，“来，我们来挑你两天后去宴会的衣服吧，斯塔利想穿什么颜色的小裙子呢？”
人鱼忍不住闭了闭眼。
三岁之后，他就没碰过那种东西了，他现在这么大了，不想穿裙子。
“维诺……呜嗯……”银发人鱼把脸埋进青年的肩膀，开始委屈地小声哼哼，如同和主人闹起小别扭但又不舍得离开的猫，只抱着人不停撒娇，“不……不穿……”
自从斯塔利会说话后，维诺已经很久都没听过这委屈的哼哼声了，这会儿再听这委屈巴巴的声音，总感觉自己欺负了人似的，心底软得要出水。
黑发青年在人鱼怀里转了个身，面对斯塔利，把人鱼的脸从自己肩窝挖出来，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安抚人鱼。
“我也不想勉强你，但别的人鱼都穿，你不穿那就是裸奔去了啊，到时候大家就都看见光屁股的斯塔利啦。”
他如此语重心长道，对自己一心裸奔的人鱼崽充满老父亲般的担忧。
人鱼：“……”好像有点道理但又感觉哪里不对。
为什么这人的关注点总是那么与众不同。
维诺往前凑了凑，被人鱼含吮出红润色泽的薄唇碰上了斯塔利的鼻尖。
“别的人鱼都有漂亮的小裙子，我的宝贝也得有。”
第46章 不是所有要求，生活都会满足他的
“宝贝是想穿这条带蝴蝶结的红裙子呢还是这条印着碎花的粉裙子呢？”维诺浏览着人鱼商城的服装区商品，在琳琅满目的人鱼裙中挑花了眼，“你看这条绿裙子，闪闪亮哎，喜欢么？”
旁边的人鱼安静无声。
“？”维诺扭头，就看斯塔利满脸放空地仰躺在水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天窗外的星空。
不喜欢，不想要，人鱼心想，维诺这个审美到底是怎么通过初等中学的艺术与审美考核的？
这可不像有了小裙子后高兴的样子啊，维诺有点迟疑，他也不想勉强斯塔利穿衣服。人鱼在水中本来就是光着身子的，鳞片和利甲就是他们的铠甲与武器，是人类一厢情愿的给人鱼套上衣服，赋予他们所谓的“羞耻感”。
“宝贝，我也不想逼你穿人鱼裙，但你不是想跟我去宴会么？到时候你可以去那里见到很多人鱼，也许还能交上朋友。”维诺慢慢跟斯塔利讲道理。
他觉得斯塔利肯定是能听懂的，只是这个小骗子经常装傻，自己不想配合的就装作听不懂。
“宴会上别的人鱼都是穿衣服的，就你一个人不穿，可能会被大家排斥的，”青年凑近银发人鱼，抬手摸了摸人鱼发顶，放低声音哄他，“我不想自己的宝贝被人排斥笑话。”
人鱼垂下眼睫，金瞳被半遮在长睫打下的阴影中，看着一脸诚恳的青年，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这个人让他穿人鱼裙，不是因为想把他当成玩偶玩装扮，也不是为了让他和别的人鱼比“美”，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因为和别人不一样而被嘲笑——当然嘲笑他的不会是同种族的人鱼，只会是人类而已。
维诺见斯塔利脸上还是有些抗拒犹豫，索性打开人鱼商城的服装区，把光脑从手腕摘下来递给人鱼，“来，你自己挑好吧？”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审美不太在线。
人鱼握住光脑，弓起腰背把脸埋入青年的颈窝，手臂将人紧紧抱住，像头委屈的大型野兽，“那……维诺和我，一起，穿。”
维诺：“……你别过分啊。”
“呜……维诺呜……”埋在他怀里的大美人又开始委委屈屈地撒娇了，低沉的尾音打着细卷微微上扬，勾得维诺心里发软发痒，只想把大宝贝好好哄在手心里，不让他受半点委屈。
他咬牙，这人鱼为什么总这样。
简简单单就能戳住他心里的那个点，让他想不答应人鱼的要求都觉得充满愧疚感。
今天他就要让人鱼知道，他已经是大孩子了，在大孩子的世界里，不是所有要求，生活都会满足他的。
人鱼哼够了，凑上来细细啄吻维诺的唇边脸颊，一边吻一边轻喃他的名字。
三秒后。
维诺闭上眼，捏着拳头含恨自己意志力不坚，“宴会那天不行……我在家陪你一起穿。”
人鱼捏住青年的下巴，轻笑一声，将淡粉的唇瓣含入唇中。
帝星，距离宫廷宴还有最后一天。
窗外已是夜深人静，半空中来回穿梭的悬浮器都少了很多，沃克将军的别墅内还是灯火通明，下人们抱着叠好的精致礼服，送到试衣间内。
他们一家人都被邀请参加宴会了，此时正在最后一次试换礼服，确保在明天的宴会上没有什么失误。
“父亲，我哥今年也会参加宫廷宴呢，感觉好久没见他了，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
金发的高大青年撩起试衣间厚重的帘子走出，一身笔挺合身的深蓝色西装将他挺括的肩背与劲腰长腿完全显露出来。
尼克勒斯转过身来，将自己的正面展示给在旁边帮沃克将军整理袖口的母亲，“母亲，我这身没什么问题了。”
“提他做什么，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塞切尔听到那个杂种大儿子的名字就烦。
同样高大的中年男人一脸冷漠地转过身，与身边的金发青年站在一起，同样的金发蓝眼，相似的五官，没有人会怀疑这不是父子俩。
只是视线移到妻子脸上时，那股冷漠就隐退了下去，眼中浮现出暖意，“好了，都没问题了，就黎玥你不放心，还得让我们试了又试。”
比沃克将军矮一头的女人面容娇美，身着酒红色一字肩露背长裙，胸前露出大片雪白肌肤，腰间是一条精致的镶钻腰带，垂坠感极好的裙子将她曼妙的身材勾勒出成熟女人的曲线。
她伸手搂住丈夫的胳膊，将半身靠进沃克将军怀中，一脸温婉地笑道：“就再检查一下嘛，你们父子俩都不上心，当然只能我来操心了。”
尼克勒斯揉了揉鼻尖，笑着夸母亲，“这不是有您在嘛，我们我和父亲就稍微偷偷懒。”
“好好好，你细心。”沃克将军笑着搂住女人的腰，亲了亲妻子的额发，吸进满腔温柔的馨香。
还是他的老婆孩子让他省心，塞切尔·沃克稍感欣慰。
“时间真的好快，”宋黎玥垂下眼帘，摸着颈上坠着的单颗黑珍珠锁骨链，不断转动着光滑的珠体，唇角微扬，感慨道：“我还记得我刚遇到你的时候，维诺才那么一小点，只会在地上爬，现在都已经成家有了人鱼了，也能去参加宫廷宴了。”
塞切尔听见后眼中笑意就淡了，上次被维诺叫声爸爸就坑了三千万的事他还在耿耿于怀，“长大了，翅膀也硬了。”
宋黎玥笑着拍了拍丈夫的胸膛，劝他看开，“好了，孩子大了自然就有自己的主意了，你不要想他一直能顺你的意。什么时候尼克也有了自己的妻子，那两个孩子就都大了，我们也能省心了。”
“哎哎，我已经大了，我可是一直都听父亲的话的。”尼克勒斯在旁边插嘴道，边说边撑开双臂，让下人帮他把检查过后的衣物小心脱下、存放起来，等待明天去宴会前换上。
他扯了扯胸口的领带，咧嘴笑道，“我不想要妻子，我能有条人鱼就满足了。现在的适龄女性太少了，男女比例都突破十万比一了，那得是皇室贵族才能娶到女人吧。”
“你这孩子，有个妻子还能陪你说话解闷，要条人鱼只能陪你睡觉，还得你伺候他哄他，要来干嘛？”美妇人一脸不认同地看着儿子。
尼克勒斯心想，他就是图人鱼只能被他睡，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但我哥都有自己的人鱼了，我还没有……”青年比母亲还高，在母亲面前委屈地低头，低声辩解，“我心里有点落差啊。”
“你跟他比做什么，他现在算是半废了。”沃克将军没好气道，任妻子帮自己解开衣扣，脱下干净挺括的西服外套，看向锋芒初露的儿子。
“你好好在第八军干，他们军团是直接隶属于上面那位的，现在那边没了顶头上司，一群人都盯着这个位子的。”塞切尔伸手指了指上方，代指君上。
“你自己能力可以，努努力，我再从其中运作一下，也不是没可能让你坐到那个空了的位子上。”
“至于人鱼，”塞切尔那张俊脸上划过一丝不屑，“人鱼还不好找，科研院里有成群的人鱼，那种连句话都听不懂的东西不值钱。你想要的话到时候我跟人打声招呼，你直接去挑就行了。”
“那我先谢谢爸爸啦，能自己挑就最好了，我会好好工作的！”金发的青年眯眼笑了笑，湛蓝色的眸子里是掩藏不住的兴奋与跃跃欲试，“等明年的时候我就带着我的人鱼一起去宴会，也拿个皇室的承诺试试。”
女人看了眼儿子，一脸无奈地摇头，“那你就挑个好看点的吧，最好能智商高点，这样才好拿奖，以后相处起来也不那么费劲。”
看着下人托着礼服出去了，客厅里只剩下了他们一家三人，沃克将军才脱口而出，“不用羡慕维诺有人鱼，要不是之前他醒过来了，他那条丑鱼估计就是你的了。”
嗯？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母子俩第一次听沃克将军说这话，不由得愣在原地。
“父亲，你是说……”尼克勒斯脑筋转的极快，一瞬间就懂了沃克将军表露完全的意思，错愕地压低了声音，“我哥之前要是没醒过来，那他的军功和人鱼都会落到我头上？”
宋黎玥看着丈夫没出声，悄悄捏紧了手指，半垂下眼帘，遮住了碧蓝眼眸里闪过的一抹扭曲神色——怎么就没死呢，搅事精。
事情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塞切尔一想起那次原本天衣无缝、一箭多雕的安排被维诺一个苏醒打破，还是忍不住闹心。
但他已经没什么掩藏的心思了，想着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让母子俩知道也无妨。
“嗯，之前运作了一下，要是他没醒的话，有一部分军功能落到你头上，你现在可能已经是第三军最低上尉级别的军官了。或者只要他醒后稍微改一下战后报告，也能给你分一部分军功。”
塞切尔皱了皱眉，“但他跟我扯皮半天，就是不肯，连自己亲弟弟都不愿意帮衬一把。”
完全没有想过这些年来，这个家庭对维诺丝毫没有家的意义——如果家人都不管他死活，那有亲人和没有亲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宋黎玥沉默了一瞬，叹了口气道：“哎，这些年是我们疏忽了对维诺的关照，他跟我们离了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如在快要熄灭的柴火堆里浇油似的，更加深了沃克将军对大儿子的不喜。
“当父母的冷落他几年，他还怨恨上了，”男人眼中闪过轻蔑，“就这点肚量，那他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走不到高处。”
女人听得舒心，精心涂过口脂的红唇挑起一个温婉的弧度，婉声道：“也不一定非要到高处，平平淡淡的一生也可以是幸福的。”
“父亲你别这么想，”金发青年看似不赞同摇了摇头，“我倒是挺庆幸我哥能醒过来的，不然接手他那条人鱼的就是我了。”
英俊的青年在母亲面前还是那个调皮的大男孩，吐了吐舌头道：“就凭着那条人鱼，我估计一百年也拿不到皇室的承诺了。”
女人被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抬手掩唇，盘起的金发侧边戴的镶红宝石流苏簪花一阵颤动，“坏孩子，怎么能这么说。”
“他也没说错，”沃克将军看着笑得像朵绽放的红玫瑰似的美人，也忍不住笑了，“既然想要人鱼，那就挑最好的要，要是分配上那种看了都伤眼的，还不如不要。”
一家人欢声笑语的，感情亲密融洽，听得在门外等候主人指示的管家心里一阵泛冷，而后垂眸观鼻，装作自己患了耳聋症。
8月8日，宫廷宴当天，帝星皇宫。
偌大的皇宫会客大厅已经被改造成富丽堂皇的接待大厅，自动拍摄的悬浮摄像机器人已经就位，在各自负责的区域找到一处地方安静落下，静待后台工作人员的指挥调试。
身形挺秀的侍从们穿着整洁的黑色制服，开始站入各自的服务区域，安静背手等待。
半圆形的拱顶将整个大殿的高度撑起，在空间上给人一种相当宽阔的感觉，穹顶上的投影屏显示的是当天从玫瑰星系外实时拍摄传输过来的极为瑰丽的宇宙星辰实景。
数十颗大小不一的行星绕着中间明黄色的帝星小球缓缓转动，深红色的玫瑰星系缓缓向内旋转着，外部半透明的淡粉色星云不断吸引着宇宙间明灭的星辰，将无主的星星卷入自己的体内，从上至下，颜色也由浅到深，旋转形成一个花朵状的玫红色星璇。
被卷入进玫瑰色星云体内的星星并没有就此坍塌熄灭，而是闪动着自己的光芒，将这个温柔的星云点缀上闪亮的星光。
从远处看，就像是沾满晶莹露水的玫瑰在光中闪闪发亮一般，而玫瑰星云之上盘旋的帝星和大小行星，就是它的花蕊和洒落到花瓣顶端的珍珠。
这是一个像花一样美好的星系，也是玫瑰星系名称的由来。
皇宫深处，古老的铜钟被敲响过八次，浑厚的钟声震荡开来，等候在皇宫外的停机坪上低声说笑交谈的受邀出席者们纷纷抬头望向了皇宫的大门。
巍峨的金色巨型拱门缓缓滑向两侧，敞开入口迎接每年一次的来访者们。
晚上八点到了。
接待大厅内垒砌着一个巨大的圆形池子，半人高的透明材质围墙内注满了水，显而易见这是给嘉宾们存放人鱼的。
大池子边摆放着一章章圆形桌椅，是留给嘉宾们坐的。
选择将人鱼托管给皇宫的，可以将人鱼带到星辰殿的水族池，那里会有侍从照顾人鱼们，也安排了人鱼医师看守，确保有了突发状况也能及时解决。
而选择将人鱼带在身边的嘉宾们，可以推着人鱼车里的人鱼伴侣，将他们带到出席嘉宾接待厅内。根据自己的号码找到对应桌位后，嘉宾们可以将人鱼放入身边的池子中，确保人鱼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可以说，选择将人鱼带到接待大厅现场的，大部分都是想尝试一把角逐最美人鱼一等奖的——因为星辰殿内的人鱼们默认是不会被拍摄进直播中，被星网大众看到的。
没有办法被看到，自然也就没人给他们投票。
一条条或可爱或美艳的人鱼化着淡妆，身着各色的礼服，下身是同色或撞色系的贴身长裙，坐在人鱼车的座椅内，宽大的下摆挡住的人鱼的尾鳍，他们的腰部有围栏挡住，由领养人们将他们推入场内。
乍一见这么多陌生人，有些胆小的人鱼已经哭了起来，有些则是好奇地跃跃欲试，想要逃离这个困住自己的小笼车，不断往外伸手去够别的人鱼。
随着受邀嘉宾们纷纷进场入座，星网上看直播的群众也开始在直播间热闹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