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夏将军通知他一起去混沌星执行任务的时候，是因为原定随行的维诺少将被卷入官司中，抽不开身。自己老大伴侣的事就是老大的事，老大的事就是他的事，时宴很有给人当副官的自觉，当场就应下了这份临时任务，跟着夏将军来了。
他只知道有个叫“凯尔”的人能带他们进入拍卖会内部，本以为乔装打扮一番就行了，没想到他们还得给自己变个身份。自己染了一头红毛，扮做凯尔的雇佣保镖，夏将军……夏将军扮作凯尔的小情人。
没办法，这两个身份是最容易随行混入黑市拍卖会这个场合的，大多数带人一起进这里的，也基本是这两种身份。
时宴和凯尔身量差不多，由他办作“小情儿”会显得很违和，反倒是较为纤瘦的夏将军……冷着脸换上小情儿套装后，凯尔在旁边鼓掌直呼合适。
时宴：……真正的勇士，敢于在绝对武力面前作死。
这家拍卖会的装修规划就不合适，怎么能把人都放在一起呢？一般的拍卖会都是由单独包间的！
到时候他可以看在这个叫“凯尔”的男人参与打击人鱼走私活动有功的情面上，把人放在距离最近的宜居星球火化掉。
拍卖台上的。
第一个水箱的黑布被扯下时，场下嘈杂声骤起。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重头戏了！第一条货物，骨龄22，已成年，进入领养系统三年，未生子！是条身躯柔软，性格温顺亲人的高级货！”带着兔头面具的主持人用夸张诡谲的笑声来欢迎会场中传来的惊叹声。
“起拍价200万通用点！每次加价不得低于10万通用点！”
前来参加这个拍卖会的人都是提前知道压轴货的人，他们很清楚，上来的这些东西是什么。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看见货物时的热切心情。
神色迷茫的人鱼缩在透明水箱内，两只手腕被黑色手铐锁在一起，半昏半醒的状态让他看起来格外安顺。他靠在透明水箱壁上，努力睁大眼睛看着透明水箱外的场景，浅蓝发丝在水中柔软飘动，青色鱼尾映射出隐隐的光泽。
主持人说这条人鱼进入领养系统三年，意思就是有人曾经拥有过这条人鱼三年，不过没有生育过。至于这条人鱼是怎么来的，没人愿意去深究。
他们来这里买人鱼，不就是为了避开正常的领养系统么。他们有钱，拍卖场有货，这就够了。
一群带着动物面具的人类看着待价而沽的人鱼，在台下纷纷举牌。
在这一刻，人性被隐藏在面具后，彻底被抛在了脑后。兽性的贪婪和欲望被无限放大，在这个集体的拍卖场里，一个人举牌200万，下一秒就立刻有人举牌250万，接着就有另一个人再次追加更高的价格。
这种群体抢拍的氛围极为刺激人的消费冲动。
而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鱼只是在茫然地看着外面黑乎乎的一片，无法理解外面嗡嗡的嘈杂声音，有些不安地摆着尾巴，看向同样在灯光下的主持人的背影。
下面的人抢成一片，贵宾室的人却还没动。有人隔着眼罩面具，不屑嘲讽地看着底下的人为了二手货激动叫价。
这里面的几个人参加过不止一次的拍卖会了，他们都知道，前面的只是被用过的低级货色而已，下面的那群人抢破了头，只不过是因为后面的高级货色价格太昂贵，他们到后面根本无力竞价。
带着兔子眼罩的青年看着场上的人鱼被推到台前，场内的买家全情投入，知道时机到了，从男人敞开的外套伸进去搂住对方腰的手狠狠掐了一把，提醒人离场。
男人低低“嘶”了一声。
有旁人看过来，他只懒散回笑过去，“我去解决下需求，你们先看着。”说着拉着一根银链走了。
银链的尾端，挂在兔子青年的黑色项圈中央。
需要解决什么“需求”，不言而喻。
其他贵宾便揶揄一笑，眼神在那个浑身雪白的玩物身上刮了一遍，继续关注场下的拍卖。
红发海盗跟着站起来。保镖就得时刻保护老板才行，哪怕老板去厕所解决私人问题，他也得跟着。
夏铭钰凑上去握住男人的手，隐秘地掐了一把凯尔的手心。
“非得拉着我的手是吧？就这么黏人？”男人这才偏过头，漫不经心地吩咐：“不用跟着了，我不喜欢别人看我发泄。听也不行。”
红毛扯扯嘴角，眼角一条尾指长的疤痕微微皱起，凶悍的气质微微泄露，“你是老板，你说了算。”他一屁股又坐回了椅子上，颇为感兴趣地盯着场上被定下交易额的人鱼瞧。
时宴：我没有见过这么勇的人。敢在夏将军面前舞得这么骚的人，骨灰盒上都落了半寸灰了。
第144章 小夏打算怎么谢我？
出了贵宾室的男人在走廊上一副急色的样子，手中的银链拽得绷直，步伐匆匆地把白发情人拽进了卫生间。白发青年步履凌乱，无助地跟着人走，看起来被拽得随时会摔倒的样子。
走廊中的侍者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又看了看自己手腕间的光脑，快步走过去在门口按了一下便匆匆离开了。
来活儿了，他要去攒离开这个星球的通用点了。
门框上投屏出一行白底黑字的提示语，格外显眼，“使用中，请勿打扰”。
贵宾至上，拍卖场的侍者也是有眼力劲的。
贵客想找地方发泄，那他们就帮客人贴心的挂好牌子，给客人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必要的时候，侍者们也可以自愿献身。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且手脚阔绰，若是有幸被哪位看上，说不定一次就能捞到旁人打工几十年都不一定能攒够的本钱。
常人可能无法理解这里一切以利益为导向的思维逻辑。
但这里是混沌星。
普世道德观和价值观在这里毫无意义。
富可敌国的权贵、刀口舔血的星盗和臭名昭著的逃犯，都有可能出现在混沌星。他们和这颗星球上的臭水沟里翻垃圾苟命的人，区别只不过是手中掌握的资源的多少。
所以有些事在他们看来就很正常。
脱离他人视线后，夏铭钰立马把手从男人手里抽出来，确定厕所只有他们后，手掌向上一翻，低声开口：“光脑。”
丝毫没有刚才坐在男人腿上乖巧瑟缩的样子。
碍于扮演的身份的原因，夏将军身上并没有配备联络器。拍卖会场很谨慎，为了防止有人混进去通风报信，对于进入其中的人员进行了严格搜身，确定没有可疑人员混入其中。
为了不被怀疑，夏铭钰干脆把自己的光脑放在凯尔身上。
查尔斯刚才撸兔子青年撸得很开心，这会儿温顺的白兔突然就气场两米八了，他不自觉拇指和食指相贴，蹭了蹭，有点怀念刚才乖得让人忍不住想咬耳朵的兔子。
当然，正是因为夏铭钰的本性和乖顺是绝对沾不上边的，所以他伪装出的那副假象对亲王来说才格外稀罕。让他觉得有趣的，只是小夏这个人表现出的不同面向罢了。
“小夏打算怎么谢我？”男人靠在洗手太上面对青年，从怀中摸出夏铭钰的光脑，递给他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带着手套的手指，“我冒着风险把你带进来，你就没点表示么？”
——鉴于夏将军没治的洁癖，这双手套被保留在了夏铭钰身上。
夏铭钰拿过光脑，不为所动地低头输入行动指令，眼神都没给对方一个，凉凉道：“可以让你自由选择进哪个火化场，”然后把光脑塞回对方手里，“拿好。”
凯尔“噗嗤”笑了出来，顺从地接过光脑，尽职尽责地当夏将军手下的工具人。
夏铭钰没理会凯尔。
耳根有点痒，夏铭钰忍着去摸耳朵的冲动，心里烦的很。他觉得对方刚才咬自己耳朵很脏，但带入到那个场合和他们伪装的身份下，他知道凯尔的举动已经很克制了。
要是自己现在洗耳朵，又显得自己好像很在意那件事似的。
拍卖会前几天开始，他们就到了这里。夏铭钰作为凯尔的小情儿跟着他一起去见了人鱼走私团伙的头子。
对于从一个星狱逃出来的囚友，凯尔很入这位走私头子的眼，他似乎很乐意见得凯尔是个刚出狱就迫不及待找小情儿的那种人，一番相互劝酒、展望未来后，走私团伙的头子拍着凯尔的肩膀叫他老弟，大着舌头承诺要给他升席位，从会场的普通座调到了上层的贵宾包厢内。
夏铭钰做好了一切配合的准备，不管是多难堪的事情他都可以做。但实际上凯尔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在和人虚与委蛇的期间，也只是把自己抱到他怀里，装作霸道的样子把自己的脸埋进他胸口，不让他碰一口酒。
自己的身体并不排斥这人的靠近，这本身就让夏铭钰很烦，搞得好像这个逃犯很特别似的。他宁愿自己在忍着恶心完成任务，也不想对男人的亲密举动产生这种不知道怎么处理的诡异情绪。
黏黏糊糊的，又有点飘然的轻快，好像一团柔软的东西穿过他在自己周身竖起的高墙的缝隙，拼命挤到了他身边，挨挨蹭蹭地靠着他。
夏铭钰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只觉得很陌生，下意识想逃避。
但并没有他预想中的恶心感。
“出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人，有的话打发走，我要去后台。”他理所当然地命令凯尔。甚至没有觉察到自己在面对男人时已经有了种莫名的信任，相信对方会将他提的要求都为他完成。
“是，长官。”男人拉长了声调，懒懒应声，擦肩而过的时候，带着笑意说了一句，“反正我不会拒绝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在他背后，白发青年看着洗手间墙壁上的贴瓷图案，冰冷的粉眸中的坚冰没有半分融化。若是他此时看向镜中，就能看见他雪白的耳垂微微透出了淡薄的血色。
即使他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衫，颈间还带着宠物用的颈圈，但这并不影响他浑身散发出上位者的气息。
倒不如说，正是这种内外的反差，才让他看起来更加吸引人，像是陷入困境缺仍然保有傲骨的骄傲美人，很能引起某些人糟糕的喜好。
走廊外并没有人。
这次的拍卖会现场很热闹，有几条低价人鱼的品相实在是很好，即使被人使用过几年，也无损人鱼的样貌，倒不如说，正是因为有过伺候人的经历，所以这些人鱼身上有一种清纯和靡丽共存的诱惑感。
很能吸引一些有小众癖好的人。
于是有些客人兴致大发，手里的通用点又跟别人拼不过，买不来看上的人鱼，被挑起的兴致一时之间又灭不下来，于是干脆叫了拍卖会场的特殊服务。
侍者们挨个接单，都被叫去做特殊服务去了。
一次特殊服务只要十万通用点，对于这些买家来说，这点通用点还是掏得起的。甚至在会场上看到别的侍者，觉得不错后，还能多次点单。
就像去甜品店买甜品，只要你有通用点，只要你想要，不管要多少店家都会卖给你。
如果有帝国军方的人在这里，也许会被这里的消费观气笑。
有人泻个火花十万通用点不觉得多，有人战死宇宙、尸骨无存，其家人也就拿到十万的补贴。
昂贵的皮肉，和廉价的生命，在这一刻竟可笑地画上了等号。
夏铭钰两人潜到后台的路上，一路畅通无阻，他都觉得顺利地太过诡异，有点怀疑是否有诈。
凯尔似乎看出来他在担心什么，随手从一个包间外的推车上拿下来一瓶酒，往自己脖子下一倒，他胸前的衣衫吸了酒液，空气中顿时酒香四溢。
夏将军皱眉，往旁边靠了靠，安静地表达自己的嫌弃。
“会场里没有监控，放心，他们最不相信的就是电子产品这些东西。被黑客随手一掏，就什么秘密都没了。”凯尔无所谓地耸耸肩，“万一倒霉被人发现了，我就装醉，就当我们是喝醉走错路了。”
夏铭钰不置可否。
一路畅通无阻。
两人径直去到后台的时候，发现后台的场面也很混乱。
前台的会场里一片白花花的肉体，美酒的香气和俊美的年轻**刺激着买家们的眼球，一个个加入到这场泻火宴会中。
台上的兔子面具主持人对这幅场景司空见惯，还在激情澎湃地介绍下一条即将被拍走的人鱼，尽力用一切刺激人耳目的词语去描绘即将出手的商品。
后台的工作人员和持枪看守的佣兵和前台就只隔着一个幕布的距离，佣兵们火气旺盛，被刺激地解下枪支，抓个工作人员就地撒火。
没办法，就算再上头，他们也不敢动人鱼，那些都是要被高价拍走的货物。
除了三个长得不怎么样的工作人员还在不断往台上运水箱的，其他的人已经没了应有的防备之心。
夏铭钰看了一眼里面，就忍不住撇过眼，不过他很快就又强迫自己看进去，去看里面的防御装备和场地布置。
只是再忽略一些东西，视线的余光还是会扫到。
胃里一片翻腾，那些尖叫和低吼、蒸发的汗液和水箱里散发的腥气搅和在一起，在他肚子里翻江倒海。
有些糟糕的回忆在脑中一闪而逝。
暗色调的房间内密不透风，人鱼的哭叫，充满恶意的低笑，好多个满身赘肉的男人躯体。人鱼的身躯被挡住，在丑陋的肢体之外，一条缺水干涸的尾巴在地上挣扎晃动，打开的门缝中扑过来一脸刺激人食道的腥臭气味。
眼前被一只温暖的手挡住了视线，陷入让人安心的黑暗中，只有眼下方的指缝间隙透进来一点光源。
他的手指被人掰开，有人在揉他的掌心。
“不要这么用力啊，都快掐出血了。”慵懒的男声带着点抱怨，低低在他耳边响起。
而自己的鼻尖被一股清凉的山泉薄荷味所覆盖。
恶心的感觉渐渐退去，夏铭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人从身后半搂住。
他抬手想拔下眼前的手，手指放在男人手上往下按了按，没按动。
“里面还得有一会儿呢，你想继续看么？”凯尔问。
“通知外面的人可以收网了。打晕他们，不，”夏铭钰放下手，任男人的手覆盖在自己脸上。
“遇到反抗的，生死不论。”
接下来的行动进行得很顺利。
指令一经发出，守在拍卖场各个出入口便装等候的军团士兵们就三两下撂倒守卫，冲进了会场内。
帝国军团机器开始运转的时候，就不是黑市的拍卖场所能对抗的了。
混乱一片的会场里，军团的士兵冲进来的时候，还有很多人衣不蔽体，只能狼狈地被一起带走。
最后军方从黑市拍卖场里羁押出走私团伙的大半高层，剩下的一些人早就被夏铭钰安排人控制了起来。
走私团伙主要成员有十三人，下面的都是没什么话语权，触摸不到利益中心的小杂兵，在这个混乱的星球，花点通用点就可以雇到一大批人。
夏铭钰带着人提前到混沌星的那些天里，他们一行人想办法摸清了拍卖会幕后的势力和内部主要人员，确保在不惊动这些人的情况下一次性将犯罪团伙全部抓获。
被搜救出的人鱼足有一百六十余条，经过对一起抓获的工作人员的审讯后，还从拍卖场的另一个存货地点救出八十多条人鱼。
地下室里搜出来一柜子账本，事后检查的时候，军方的人才发现这一批人鱼里大概有百分之七十的人鱼都来自人鱼科研院。
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基本是从各个人鱼疗养院里收购过来的，均价五十万通用点一条，有些偏远星球上的人鱼价格会更低一些。
军方的人发现了一个特点，从人鱼疗养院被卖到这里的人鱼，绝大多数都是入院超过三年、当初送养人鱼的联系人已经联系不上，或对方明确表示不愿意再把人鱼领回去的。
收购人鱼50万通用点，在这个拍卖场上轻而易举就能拍到300万以上，走私团伙稳赚不赔。
人鱼疗养院照顾人鱼三年，饮食开销其实只占一小部分成本，包括疗养机构的日常运转和维护费，所有的费用加在一起，一年也不会超过5万通用点。
而且进入疗养院的人鱼都是有人付钱的。
也就是说这些疗养院在不花额外费用的情况下，帮人保管人鱼三年，三年后，这些人鱼如果没人再继续关注，他们就可以“正常死亡”了。
帝国的民众感觉整件事离谱到魔幻，在星网论坛里疯狂吐槽。
【我不能忍！你们看新闻了么？真就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呗？有些人为了得到自己的人鱼辛苦工作，为社会贡献价值，好几年才能等到一条；有的人干着不法勾当，只要有通用点，就可以用一条一条人鱼换着玩。】
【看见了，有走私犯被审讯的时候说了，他们可以提供退换服务。还挺贴心的哈？给我整笑了，简直恶臭。】
【本人球通网，麻烦谁来解释下，退换服务啥意思？买回来发现有问题或者不喜欢的人鱼还能退换么？[吃鲸.jpg]】
【有点类似，这个团伙真是经商鬼才。
拍卖本来就是一锤子买卖，不存在退换货这么一说的，但他家不一样，如果有买家买完人鱼，玩腻了后不愿意再要了，可以联系拍卖方。
拍卖会这边会以50万的价格收购回被退的人鱼，然后在下一次的拍卖会上再次包装卖出。你仔细品，听上去这拍卖所还挺慷慨，给返50万点呢，是不是？
但他们从疗养院收一条人鱼50万，从人鱼科研院那边收的话一条150万，前者在拍卖会上200万通用点起拍，后者直接500万起拍（毕竟没有人用过）。但是退换的话，拍卖方的回购价一律只有50万。
相当于不花一点成本，里外里赚了两回钱。】
【如果有被退回的人鱼，其实他们可以自己繁殖小人鱼不是么？可持续性生意。】
【自己繁殖太慢了，人鱼要等至少10年骨龄才能成熟，性成熟至少要等16年，那时候人鱼的生育功能才能发育完全。哪儿有直接买现成货倒卖来钱快？】
【……真是一本万利啊。可恶，看着自己一月一万点的工资，突然觉得自己好穷。[流下了贫穷的泪水.jpg]】
【想起了古时的人类走私团伙，好像叫“人贩子”吧。到处偷抢、坑蒙拐骗来一些女人和小孩来卖。】
【怎么会有这种反人类的勾当？把智慧生命用浅薄的价值衡量，随意买卖……以前的人怎么想的？】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行当就是暴利啊。】
【最让我没法忍的是，他们居然从人鱼疗养院收人鱼……就我所知，疗养院里的人鱼很大一部分都是饲养人去世了，没别人申请成为他们新的饲养人，所以才送进疗养院的。】
【我有个认识的朋友是军团的小军官吧四年前他牺牲了，他的后事是我帮着料理的。因为我自己已经有人鱼了，不能再申请成为第二条人鱼的饲养人，所以他的人鱼被我送进疗养院了，当然，是我在缴费，每个月疗养院会从我账上划款。然后大概半年前，他们通知我那条人鱼因为失去饲养人情绪低迷，已经不在了。当时我还有点伤感，觉得人鱼这种生物太脆弱了。
现在我倒是很希望他是真的因为情绪不好死了。】
【细思极恐。】
【我看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慌得不行，赶紧联系我们市里的一家疗养院，给我哥的人鱼办了退院手续，领回家了。
我哥前几年出事去世了，按照正规流程我只能把他的人鱼送到疗养院去寄养。现在就很庆幸，我每个月都去疗养院看一眼人鱼，还好他还在。
现在我已经在联系人，准备申请人鱼饲养人变更的资料了，过几天就去人鱼研究院做变更。
好歹也是我哥的人鱼，算是我半个家人，还是自己养着吧。
我还不想让自己的家人沦落到黑市拍卖会去。
真当我家里人都死绝了么？】
【楼上不错，还知道去看一眼，那些被疗养院卖掉的人鱼估计就是因为太久没人来关注他们，所以疗养院觉得这些人鱼可以“正常死亡”了，好腾出空间来接收新的人鱼，这样就一直有人鱼可以卖。】
【以前的嫂子，现在的老婆，亲上加亲，岂不很好？[狗头.jpg]】
【爆锤楼上的狗头，这种时候往这个话题上扯，你觉得你挺幽默是不？滚！】
【和这个走私团伙合作的人鱼疗养院的名单都曝光出来了，一共十七家，大家可以去看一下避雷。
算了我现在哪个人鱼疗养院都不相信。兄弟们，好好活着，自己的人鱼自己养。哪怕就为了你死了后你的人鱼不被人卖到拍卖会去。】
【现在对人鱼科研院所感官也超级差。什么辣鸡机构，150万一条人鱼卖给黑市，可以；免费发给为社会发光发热的正直青年，不行。
帝国领养人鱼的条件那么高，手续那么繁琐，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帝国可以匹配的人鱼不多，所以要先给贡献多的精英们。搞了半天是你们都偷偷卖了啊？】
正是因为帝国限制了人鱼的领养权限，规定一人在正常情况下不允许拥有第二条人鱼，而且领养人鱼还要积累足够的贡献点才可以。
所以黑市里拍卖的人鱼才会这么高价。
通过正常渠道获得人鱼对某些人来说太麻烦了。他们有钱，又没有耐心去等帝国的人鱼研究所给他们匹配人鱼，所以直接花点钱买来一条合心意的人鱼是最方便的。
能花钱立马解决的事，就不去等。
【这机构是直属与皇室管辖的，你真以为皇室就那么清白，对此一点都不知情么？到底不是做慈善的，让人家白给，人家当然不乐意。】
【那当时制定的规则干脆就直接写上可以用钱够买啊！让普通人通过不断工作去慢慢积攒贡献点，有钱人直接花钱就能去买，说好的人鱼不能在民间私自贩卖呢？每条人鱼要做登记，结果帝国官方给人鱼匹配的机构他们自己就偷卖人鱼……双标就是这样写的么？大写的讽刺。】
【有点失望。帝国对普通民众的要求条条框框的一大堆，但那些掌权者下面的人却可以借用特权去谋取巨额私利。感觉我们都被蒙在遮光布下，太不透明了。】
【等官方发话吧，也许皇室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人呢，现在却要给下面的机构背锅。】
【不信谣不传谣，我现在先不骂皇室，但我要骂人鱼科研院和那些人鱼疗养院！什么垃圾玩意儿！】
【笑死，皇室那边现在还在装死呢。他们官方对外账号的最新一条动态下已经有了十几万的评论了，都在问这个事情。距离这个事曝光出来已经有十来个小时了，那边一句回复都没有。】
【“给我点时间，让我想一下怎么狡辩。”】
【“急什么，我编点过得去的理由不得好好想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