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燕来秋烟：“……”你是魔鬼吗？
两人瑟瑟发抖的看向高锦芊，只见对方似乎被说服了，缓缓收起指甲，看向江亦清。
江亦清隐隐感觉到高锦芊有些虚弱，猜测以对方现在的情况，做不到长时间出现，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没有折磨吓唬牟燕来和秋烟的原因。
江亦清开口道：“我带他们去警局，你就暂时不用出现了。”
高锦芊知道了江亦清看出了什么，她深深的看了江亦清一眼，点点头，很快消失在几人的视线里。
牟燕来和轻烟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他们被吓得浑身都是汗，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江亦清看了他们一眼：“起来吧，跟我去警局。”
秋烟想说什么，被牟燕来捏了捏手，她闭了嘴，不明白牟燕来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真要去警局里自首？
他们两个可是谋杀罪，且成功了，怕是会被判死刑吧。
秋烟不想死，就算高锦芊那么可怕，又怎么样？他们可以去找厉害的道士啊，就算江亦清不帮他们，就不信，这世上，就只有江亦清一个人会抓鬼。
牟燕来看出了秋烟的心思，给了她一个眼神，两人毕竟认识这么久了，也算有点默契，秋烟看出他另有打算，把内心的想法吞了回去。
牟燕来看向江亦清，似真似假的露出悔恨的神色：“江大师，我们都知道错了，我也愿意跟你一起去自首。这么多年，我内心也一直备受煎熬，去自首也好。”
江亦清内心嗤笑，面上倒是没表现出来：“那就跟我走吧。”
“我有个小小的请求。”牟燕来说。
江亦清看着他，示意他说。
牟燕来抹了把脸：“我还想再见一见我女儿，以后，恐怕很难再见到了。”
江亦清挑眉，只觉得真有意思，他自然知道牟燕来有别的心思，但是，他还是点点头：“可以。”
牟燕来舒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拉着同样双腿发软的秋烟起身，一起去牟苏叶的房间。
秋烟偷偷看了眼身后的人，小声道：“你怎么打算的？”
“那个大福是不是跟苏叶在一起？”牟燕来问。
“对，他刚刚带着苏叶走了。”秋烟说道。
牟燕来眯了眯眼，带着几分算计：“这个江亦清不好对付，可他那个同伴，我看着瘦不拉几的，比他好对付多了。”
秋烟眼睛一亮，两人可以说是臭味相投，她立刻就明白了牟燕来的意思：“你是说，我们用那个大福来威胁江亦清，放我们走？”
“不止……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秘密。”牟燕来眼神闪过狠意：“我们只能让他永远闭嘴了。”
秋烟闻言吓了一跳，她捂着心脏，压低声音道：“你确定吗？他可不是一般人！”
“切，不就是个会捉鬼的吗？”牟燕来冷笑：“别忘了我们可不是鬼，我们是人，有时候，人可比鬼可怕的多。”
秋烟没有说话。
牟燕来看了她一眼，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怎么，你怕了？”
他说完，继续道：“当年一起算计高锦芊的时候，你可没怕过，现在倒怕了。你知道，如果他把我们做的事说出去，我们可就完了。咱们女儿怎么办？你想让她有对死刑犯爸妈吗？”
秋烟原本还有点犹豫，听到后面的话，神色变得坚定起来。
不行，她没办法忍受自己的女儿变成没爸没妈的孤儿。所以不能怪她，要怪就怪江亦清他多管闲事吧。
牟燕来一看秋烟的反应，就知道对方被自己说服了。
秋烟这人，有时候胆小的很，有时候又特别胆大，只要能有足够的理由和利益，就能说服她。
当年一起计划害高锦芊是如此，如今也一样。
两人怀着心思，一起去了牟苏叶的房间。
秋烟还在交代牟燕来：“一会儿动手避着点苏叶，她还小，别吓着她。”
牟燕来点头：“放心吧，苏叶又不光是你女儿。”
秋烟点点头，呼出一口气，跟着牟燕来进了房间。
推开门，大福正在陪牟苏叶玩，大福手里拿了一根不知道哪里来的草，正在编东西，此时编了一半，隐隐能看出来两个长长的耳朵。
牟苏叶眼睛发亮，惊喜道：“哇，是小狗！”
大福不信邪的看了眼自己手里编了一半的小兔子，不可置信道：“这哪里像小狗啊？苏叶你再看看？”
牟苏叶歪头，皱巴着小脸，努力思索了许久：“可是它真的很像小狗。”
“小狗怎么会有这么长的耳朵？”大福疯狂暗示，还想说，小狗哪里有他们兔子可爱！
牟苏叶却摇摇头：“不是哦，大福哥哥，我邻居阿姨家就有一直长耳朵的狗，那只狗狗耳朵可长了，每次吃饭都要用发圈扎起来才行。”
大福：“……”
好吧，确实有耳朵比较长的狗。
大福决定就是编，他就不信了，等脑袋编出来，牟苏叶还能说这是小狗！
他不自觉的鼓起腮帮子，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神色认真的继续编。
结果刚编没两下，门被推开了，牟燕来和秋烟走了进来。
牟苏叶一看到他们，立刻露出惊喜的神色：“哇，爸爸妈妈你们来了！大福哥哥在给我编小狗！”
大福：“……”明明是兔子！
还有，牟燕来和秋烟真讨厌，本兔才编了一半，还没让苏叶看出来是兔子呢，就突然进来打扰。
兔子的世界就是这么恩怨分明，原本大福就有点讨厌他们，现在……更讨厌了。
牟燕来对着大福露出一个笑容：“大福……”
“我叫靳乐。”大福严肃强调。
大福这个名字，只有他喜欢的人才可以叫，至于其他人，总得有个称呼才行，那就勉强让他们叫他靳乐吧。
“好，靳乐先生，江大师他有事找你，让我们带你下楼。”牟燕来丝毫生气，笑着说。
这个靳乐，喜怒哀乐都写到了脸上，一看就没什么心机，好骗，好对付。
大福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打上了“好骗”“好对付”的标签，他看着面前这两个不像好人的家伙，内心充满疑惑。
他感觉清清如果找他的话，肯定会亲自来，干嘛要让别人带他去？
这两人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不得不说，牟燕来和秋烟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别看大福一脸懵懂没有心机，但是他在靳知简家里当宠物兔之前，可是在野外生活了很久呢。
所以他可不像真正的宠物兔那么好骗，最重要的是，他的武力值很高，尤其是强健的后腿。如果以前不是他控制着力道，完全可以一脚把靳知简的门给踹坏。
大福虽然直觉这两人不安好心，但是他还是打算一起去看看，万一清清被骗了呢？
于是，他点点头：“好吧，你们赶紧带我去吧。”
牟燕来和秋烟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秋烟小声哄着牟苏叶乖乖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跟着牟燕来一起出了门。
两人走在大福的身后，牟燕来看着他一无所知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他从怀里掏出刀，向大福冲去，准备用刀威胁大福，乖乖听他的话。
谁知道，他刚把刀抽出来，就见大福直接跳了起来。
真的是直接跳了起来，跳了大概有一米多高，简直超出了人类的极限，不把地心引力放在眼里。
接着，牟燕来的瞳孔紧缩，因为他看到大福跳起来之后，抬起了一只后脚，那只穿了鞋的脚，冲着他踢了过来。
牟燕来甚至看清楚了对方鞋底的花纹，是一只蹦跳的兔子。
他来不及去躲，或者说，他吓得已经失去了躲避的本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兔子一点一点贴近他，最后，他左脚一痛，脑袋一晕，倒在地上，脸上还印了一只跳跃的兔子的花纹。
此时，他呈大字形，躺在地上，看起来格外的滑稽。
大福看了眼牟燕来脸上明显的花纹，疑惑的看了眼自己的脚底，这鞋是靳知简买给他的，他只注意到鞋面上有一只兔子，都没发现鞋底竟然也有。
大福抬了抬脚，觉得这兔子有点可爱，他脚抬在牟燕来的脸上方，找了找角度，试图在对方另外半张脸上也印一只兔子。
这兔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然而，一抬眼，发现秋烟神色惊恐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什么怪物。
大福收回脚，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嘀嘀咕咕道：“她是不是看出什么了？我要不要把她也踹晕？”
听的一清二楚的秋烟：“……”
她看了眼牟燕来此时的样子，对方左脸肿的老高，上面还印了一只兔子，怎么看怎么滑稽。
但秋烟只觉得可怕，生怕大福真给她脸上来一下。
谁懂啊，到底为什么会有人背后跟长了眼睛一样，弹跳力也这么好的？
果然，能跟在江亦清身边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秋烟生怕对方真给自己来一下，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顺便趴在地上，把自己的脸藏起来。
大福：“……”
有人会这么晕吗？
他正准备下楼，去找江亦清上来看看，结果对方已经上来了。
江亦清一上来，最先看到的就是牟燕来瞩目的脸，以及对方手里的刀。
江亦清脸色一冷，他自然清楚大福武力值不错，牟燕来和秋烟只是普通人，根本伤不了大福一点，只是感慨于这两人的穷凶极恶。
大福巴巴地凑过来，一副求表扬的样子：“清清，我厉害吧？”
江亦清脸色缓和下来，夸赞道：“厉害。”
“拜托大福你看守一下这两个人，我……”江亦清说到一半，不远处的房门被推开一点，一只小小的脑袋，怯生生的探了出来。
牟苏叶被妈妈交代了不要出来，可是她听到外面有动静，想偷偷看一眼，却见爸爸妈妈都躺在地上。
牟苏叶当即吓哭了，跑过来无助地喊：“爸爸妈妈！”
江亦清看着身体发抖，恐惧地看着他们的小女孩，微微叹了口气，原本他还想让这家的保姆联系一下，看牟苏叶父母两边有没有什么亲近的亲戚，结果没想到还是被小孩看到了这一幕。
大福有些心虚，毕竟自己揍了苏叶的爸爸妈妈，但是他们是坏人啊，他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就是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小孩子。
“苏叶……”大福想走近一些，继续编小兔子给牟苏叶看。
然而，牟苏叶却后退一步，紧紧守在牟燕来和秋烟的身边，恐惧的看着他：“你是坏人！”
大福瞬间无措起来，下意识看向江亦清。
江亦清无奈的摇头，现在如何跟牟苏叶解释也没有用，在小孩的世界里，爸爸妈妈都是好的。
于是解释她的爸爸妈妈是坏人，不如让她觉得，他们才是坏人。
大福没说话了，蹲到角落里，背影有些委屈。
很快，江亦清联系的李警官就带人过来了，知道这里有小孩子，李警官就带了一个女警官，过来安慰牟苏叶。
在小孩的印象里，警察叔叔阿姨都是好人，她总算不那么害怕了。
没一会儿，牟苏叶的外公外婆也来了，两个老人知道了情况，眼眶有些红，怕牟苏叶看出什么，硬是没哭。
牟苏叶很久没见外公外婆了，听说他们要带自己回家，犹豫了一下，开开心心的答应了：“但是，我爸爸妈妈怎么办？他们会想我的！”
秋母差点没忍住哭了，满是皱纹的手摸了摸牟苏叶的小脸：“外婆也想你了，苏叶去陪外公外婆好不好？”
牟苏叶纠结了一下，点点头，小孩不知道父母犯了法，心里还想着，等过段时间再回来。
江亦清去角落里找大福，发现他眼眶红彤彤的，跟红眼兔子一样。
大福擦了擦眼泪，把编好的小兔子给了秋母，希望她能够转交给牟苏叶，至于牟苏叶还愿不愿意要，大福已经不去想了。
牟燕来和秋烟故意杀人，判的绝对不会轻，至于他们侵占的高锦芊的财产，按照高锦芊的意愿，这些钱都会捐出去。
高锦芊也没什么亲人，也不惦记着把钱给谁，捐出去挺好的。
事情得以解决，回家的路上，江亦清开着车，看了眼副驾驶上系着安全带的兔子，长毛的垂耳兔身上弥漫着萧瑟的气息。
江亦清挑眉：“还难过呢？”
大福毛茸茸的身体抖了抖：“我有点emo，清清，你不难过吗？我觉得苏叶好可怜。”
“那你觉得高锦芊可怜吗？”江亦清问道。
大福点点头：“她也好可怜。”
“苏叶固然可怜。但是，她的可怜不能改变牟燕来和秋烟杀人夺财的事实，你可以同情苏叶，但是牟燕来和秋烟必须受到惩罚。如果没有法律，世界上会多多少高锦芊的事？”江亦清看着前方的路，说道：“别用别人的错误，来折磨自己，该觉得对不起苏叶的应该是牟燕来和秋烟，明白吗？”
大福有些明白，但他还是有点控制不住的难过，可能小兔子的心比较柔软吧。
但是他还是认真的点点头：“我想想。”
江亦清点头，他也不要求大福立刻想通，别一直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中就行。
两人开车到了小区，发现不光闻修晏在等他们，靳知简也翘首以盼。
两人看到车走了过来，闻修晏还没来得及跟江亦清说话，旁边就传来一声惊呼：“大福！大福！你怎么了！怎么摊成兔饼一动不动的。”
江亦清和闻修晏：“……”
“这次去了很久。”闻修晏一开口，便带着满满的眷恋。
江亦清挑眉，脸上带了一些傲娇：“才两天好不好，闻总，别太夸张。”
“是吗？可我感觉很久。”闻修晏的目光始终落在江亦清的脸上，短短两天时间，对方自然不会有什么变化，但他却看的极其认真，仿佛怕错过什么细节。
江亦清没想到闻修晏还怪粘人的，见对方一直盯着他看，他轻咳一声，看了眼不远处的一人一兔，手指挠了挠闻修晏的手心，后者立刻收拢了手，似乎依依不舍的挽留手心里的手指。
靳知简抱着大福走过来，两人才停止小动作，对方走近后，江亦清发现他脸上多了一个兔子jio印。
显然，刚刚又惹毛大福了。
不过有牟燕来的对比，靳知简这个jio印，真的是大福jio下留情的结果了。
“这两天辛苦江大师照顾大福了，我先带他回家了。”靳知简礼貌道谢。
江亦清摇摇头，实话实说：“没有，大福帮了很多忙。”
靳知简闻言看起来还有点小骄傲，对两人挥挥手。
江亦清扭头，挑眉看了闻修晏一眼，后者喉结动了动，拉着他上了楼。
小区里人来人往，要做什么，也得回家。
江亦清身体靠着门，仰头喘·息，手指插在闻修晏的头发间，低声道：“修晏……”
闻修晏眸光更加暗了几分，狂风骤雨般的亲吻落了下来。
两人冷静下来，江亦清打开手机，发现法院那边给他了回复，他申请去周家拿一些东西，明天就可以去了。
——因为周玉文用公司股份欠下了巨大的债务，在对对方进行逮捕的那天，周家的房子已经被查封了。
江亦清呼出一口气，放下手机，露出一个笑。
一旁的闻修晏凑近亲亲他：“我跟你一起去。”
一大早,江亦清就和闻修晏开车去往了周家的路上。
闻修晏看了眼江亦清，明显发现对方有些紧张。
他们不知道还能拿到多少江盛瑾的遗物。
江亦清只对于母亲的印象，只有一个名字,以及墓碑上那张小小的照片。
但是,单从那张照片照片来看，江亦清和江盛瑾也长得特别相似，他为此感到庆幸,幸好他不像周鼎,不然他真觉得恶心。
“那里面，不知道会不会有她的照片。”江亦清忽然开口,也许是带着一点小小的期望,想要通过照片了解对方更多。
母亲在他出生没多久，就因为承受不住长久的精神崩溃,彻底的走向死亡,但江亦清不怪她，她也没办法,人在精神崩溃的时候，是没办法阻止自己的死亡的。
她已经说服不了自己，继续活下去。
闻修晏看着江亦清难以隐藏的悲伤的神色,心中一痛。
亦清母亲那个时候，应该能留下一些照片……,闻修晏思索着。
两人很快到了周家的别墅前，江亦清拿出法院开的证明，进入了周家。
他对其他地方没什么兴趣，直接去杂物间。
越靠近杂物间,他的脚步越发的快。
可到了杂物间门口，他却停下脚步,闭上眼睛犹豫了许久，他才呼出一口气，推开那扇门。
这间杂物间可能很久没有进来人了，一推开门，便扬起巨大的灰尘。
闻修晏在江亦清前面挥了挥手，试图为他驱赶走这些灰尘。
两人走进杂物间，闻修晏摸索着打开里面的灯，黑漆漆的杂物间终于亮了起来，灯下飞舞着清晰可见的灰尘。
但江亦清却顾不得这些，杂物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可能这间已经放满了，所以很久没有打开过，很多东西上都是厚厚的灰尘。
江亦清完全不在意脏不脏的问题，仔仔细细的将里面的东西打开看。
他发现不是，闻修晏就把东西抱到一边放着。
刚刚入夏的天气，两人热的满头大汗，却没有一个人停下。
江盛瑾的东西可能很早就堆到了这里面，两人几乎搬空了杂物间里一半的东西，也没找到有关江盛瑾的。
江亦清皱眉，越发的着急，动作却依旧仔细。
母亲的东西放了很久，他怕一个用力，会把因为长时间放置而变得脆弱的东西弄坏。
又过了许久，杂物间只剩下一个角落的东西，江亦清看到了一个堆在角落里的木头箱子。
不知道为何，他有种预感，这就是母亲的东西。
他走上前，把压在箱子上面的东西搬开，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用衣服擦掉箱子上的灰尘。
也许收拾这些东西的人，觉得里面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就没有上锁，江亦清找到开口处，轻易的就打开了箱子。
随后他瞪大眼睛：“是这个，是这个……”
“你先把这个拿出去，我在里面再找找。”闻修晏见这一箱子东西不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说道。
“我跟你一起找。”被他这么一提醒，江亦清也想起来还有一些东西没看，立刻把箱子盖好，说道。
他不是不放心闻修晏，只是得亲自找才安心。闻修晏自然也知道，没有再多说，跟他一起继续找。
可惜后面没找到跟江盛瑾相关的东西了，江亦清有些失落，不过看到这个大箱子，又重新开心起来。
他跟闻修晏擦干净箱子表面上的灰尘，小心翼翼的将箱子抬上车，母亲留下的东西，他不想在周家打开。
一抬头，看到闻修晏的样子，江亦清忍不住笑了。
闻修晏动了动，感觉头上都在掉灰，无奈道：“笑什么？”
“第一次见你这么狼狈。”江亦清弯了弯眼睛。
闻修晏看到他脸上的灰，坏心眼的没提醒他，两人坐上了车，一路到了家里，又小心翼翼的把箱子抬到家里放下。
“先去洗个澡。”江亦清说道，他怕把东西弄脏了。
两人现在浑身上下都脏的不行。
胖胖带着奶球好奇的凑过来，看到两人的尊容，笑的满地打滚：“哈哈哈，你们两个去寻宝了吗？搞成这样！”
江亦清挑眉，使坏把灰蹭到胖胖脑袋上：“差不多吧。”
胖胖没察觉到脑袋上黑了一片，对于这个神秘的箱子，瞬间充满了好奇。
“我去洗澡，别动箱子。”江亦清看出胖胖的蠢蠢欲动，不放心的交代。
胖胖立刻收回试探的猪蹄，脸上有些心虚，还嘴硬道：“我才不会动呢，猪大王又不是没见过世面！”
江亦清放心了，赶紧去洗澡。
这里只有一个浴室，闻修晏只能在外面等了。
不过江亦清身上只有灰，他又着急出来看箱子里有什么东西，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闻修晏看他头上还滴着水，想提醒他把头发吹干，但看江亦清迫不及待的样子，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算了，现在天也热了，不吹干也没关系。
江亦清顾不得搭理去洗澡的闻修晏，盘腿坐在箱子前，呼出一口气，才小心翼翼的重新打开箱子。
只见箱子上面放着几本书，之所以确定这是母亲的东西，是因为对方看书一直有个习惯。
她会在书的封面上写上：xx赠，读于某年某月某日，后面还会写上她自己的名字和读时的感受。
江亦清小心翼翼的拿起泛黄的书，这书放的久了，纸张都有些脆了，所以他的动作格外的小心。
胖胖早就好奇了，但是它亲口说的，不会动里面的东西，所以只能忍住好奇。
此时见江亦清打开了箱子，立刻好奇地凑过来，它看不清江亦清手里的书上写了什么，不过看对方小心翼翼的样子，是藏宝图不成？
江亦清小心翼翼地把几本书放在桌子上，发现里面还有几件衣服。
是母亲的衣服吗？江亦清心里想着，同样小心地把衣服拿起来，却发现，这些衣服格外的小。
他一愣，又拿起剩下的几件，虽然大小不一，但是这些衣服毫无例外，都很小。
闻修晏从浴室出来时，正好看到江亦清手里拿着一件小衣服，翻来覆去地看，神色严肃又认真。
有些可爱。
他没忍住走过去，从江亦清身后抱住对方，在对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结果，刚亲到，就被江亦清不耐烦的推了推，只听对方嘟囔道：“别闹。”
闻修晏：“……”好吧。
“这衣服是？”闻修晏也没放开人，就着这个姿势，看向江亦清手里的衣服。
“这应该是我妈做给我的。”江亦清说着，露出一个笑容，这笑容带着说不出的欣喜与得意，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还翻出小衣服的衣领处，指了指上面的刺绣，正是“亦清”两个字。
可能考虑到小孩的皮肤比较嫩，江盛瑾缝这几个字的时候，用的刺绣手法很特殊，江亦清不懂这些，只能摸出来，绣着名字的地方，几乎摸不到任何起伏，即使小婴儿穿到身上也不会有任何的不适。
闻修晏似乎有些惊讶，接过一件衣服，仔细打量起来，然后问：“这是你母亲亲手缝的？”
江亦清没来由的非常确定，这就是母亲亲手缝给他穿的。
他压住唇角，略带骄傲的点头。
闻修晏顺势赞叹道：“伯母手艺真好，而且，看起来这衣服做的很用心。”
江亦清挑眉：“你怎么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