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康飞盯着姜秋岩手中的竹筒饭看了看,就站起来去堂屋拿竹刀,想了想,还用水冲了一下。
姜秋岩接过被水冲过的竹刀,朝康飞笑了笑,沿着竹筒的切口用竹刀砍开,顿时清香四溢,色泽透亮的竹筒饭就呈现在了叔侄俩的面前,就连许猎户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叔,给你。”姜秋岩将竹筒饭递给了许猎户。
“嗯,谢谢岩岩。”许猎户赶紧接过来。
看完姜秋岩怎么打开竹筒饭之后,康飞也没有让姜秋岩再开,而是接过姜秋岩手上竹刀自已开了起来,开的第一个递给了姜秋岩,接着再开了自已的……
“你吃完这个就别吃了,这个是糯米做的,晚上吃多了不容易消化,会肚子疼的。”
姜秋岩看见康飞连吃了三个,正在奋战第四个的时候,有点吓到了,这一个竹筒得有一碗饭还要多,五碗饭下肚,还是糯米,这胃还要不要了,不得不出声阻止。
“好的,岩岩,实在是太好吃了,我忍不住嘛?”康飞很听话,吃完手里的竹筒饭,就真的没有再拿。
姜秋岩看了看,一共26个竹筒饭,康飞吃了4个,许猎户吃了3个,自已吃了1个,现在还剩18个,照叔侄俩这吃法,根本挺不了三四天,看来晚上还得烙点饼,让叔侄俩带着。
吃完竹筒饭,三人的晚饭就解决了,但还有四条狗呢,正好剩下的竹筒饭不够叔侄俩上山吃的,姜秋岩想给叔侄俩再烙几张饼带着,康飞还提出要带点炸的白条,收拾完姜秋岩又进了厨房,康飞也跟了进来。
两人形成了默契,一个灶上一个灶下,很快就给四条狗做了一锅白菜面糊糊,康飞往灶坑里填了几根木头,起身去院子里拿狗盆,顺便安抚安抚四条被竹筒饭馋了好久的狗哥们。
姜秋岩没再管锅里,而是舀面、加水、和面、揉面,等康飞再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姜秋岩将一个小面团擀成饼,然后往上刷一层油,又团成一团重新擀成饼,反复了好几次。
“岩岩,为什么要刷油再擀来擀去呀?”
康飞不解地问道,并将脑袋靠在了姜秋岩的肩膀上,这是康飞最喜欢的姿势,既亲密又能彰显自已的男人魅力,嘿嘿,自已能整个将岩岩装下。
“这是为了做千层饼,刷上油面就沾不上,吃的时候一层一层的,比单纯的油饼更香更好吃!”
被康飞这么压着,姜秋岩其实有点不舒服,特别是康飞说话的时候,气流时不时拨弄着自已的耳朵和脖子,被撩得身体酥酥麻麻的,但看在明天就要上山的份上,忍着没有将人推开。
“千层饼呀,听着就好吃,嘿嘿,需要我帮忙么?”康飞伸手搂着姜秋岩的腰,头在姜秋岩肩膀上蹭了蹭。
“不是要带鱼干吗,去后面拿点白条用清水泡上,一会烙饼剩的油正好炸鱼。”姜秋岩还是受不了了,借机将康飞打发去泡鱼干。
两人一顿忙乎,很快就烙了十多张千层饼,炸了半烧箕白条,康飞拿了一张千层饼吃着,被姜秋岩瞪了一眼后,乖乖给许猎户也送了一张。
姜秋岩将剩下的饼和鱼干放好,现在还太热不能装起来,得等凉了的,才能装进布袋里。
姜秋岩拿来木桶舀汤罐里的热水洗漱泡脚,来这刚刚两个月,就已经习惯了,晚上早早洗漱睡觉,如果没有康飞那头熊,能真正做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哪像现在动不动就日头晒屁股。
都收拾好躺在床上,不出意外,康飞那崽子又折腾了姜秋岩好久,以至于叔侄俩第二天一早走的时候,姜秋岩硬是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才爬了起来,送完叔侄俩又回屋睡了一觉,再起来日头又老高了……
这次叔侄俩上山,姜秋岩虽然惦记叔侄俩的安全,但并没有第一次那样心慌,那样茶饭不思,那样魂不守舍,该吃吃,该睡睡的。
原因嘛?可能是那时刚穿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心底本就是惊慌的,好不容易有两个熟悉的人还离开了,难免更心慌,想不到仅仅两个月,自已对这个世界更熟悉同时,那叔侄俩也给了自已更多的安心。
叔侄俩走的这几天,姜秋岩也没有闲着,和庞氏一起上山拢松针挑回来引火用,偷偷把康飞他们叔侄俩腌的能酸死人的萝卜条扔了,缸被用来腌了白菜,每天还得牵大黑牛出去溜溜,康飞叔侄俩打回来的柴火劈了一半……
叔侄俩走的第二天县里派收粮官到村里来了一趟,通知今年丁税和粮税一起收,让十天内必须凑齐,由村里统一送到镇上。
于是村长带着几个壮劳力挨家挨户地要粮要银子,好多人家哭天喊地的,村里连空气都散发着压抑的味道。
姜秋岩也没有等叔侄俩回来,做主交了银子,一共1两3钱银子,就赶紧躲了出去,所以柴火才劈了一半,松针倒是拢了老大一堆。
其实这时代粮税并算多,二十抽一,但架不住这次丁税和粮税一起收,很多人家七八口人,十来口人的,加吧加吧,那就多了,谁家也不像姜秋岩随随便便、轻轻松松就能挣来百两银子。
第50章 进山救夫
在叔侄俩走的第6天,姜秋岩有点着急了,叔侄俩走的时候说的好好的,和上次一样三五天就回来,这都第6天了。
早上吃完饭姜秋岩没有和庞氏一起上山拢松针,而是搬了个凳子在西墙根纳鞋底,时不时往山上望望……
第7天……
第8天……
第9天……
第10天……
一夜没睡的姜秋岩来到村里开会的地方,敲响了只有出大事才会敲响的大钟,在原身的记忆中,这个钟一共也没敲几回,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
很快村里人就跑了过来,特别是住在村尾的,更是跑的气喘吁吁,一来就看见姜秋岩一个小哥儿站在台子上,都莫名其妙,摸不着脑袋,很多人都像跑过来的姜平夫妇怎么回事。
姜平和庞氏也不知道姜秋岩这是整的哪一出,但心里猜想姜秋岩多半是为了许猎户和康飞,说好三五天就回来,这都10天了,还没有回来,八成是出了什么事。
岩岩早就着急上火了,嘴里都起了泡,一天魂不守舍的,不是他们夫妻拦着,说不定就自已上山去找了。估计今天是来求乡亲们帮忙的,但这年头不亲不故的,谁能冒着生命危险上山找人啊,特别是许猎户和康飞在村里人缘还一般,除他家也没有个亲戚族里。
“岩岩,你把大伙喊来这是要干什么?”被乡亲们看着,姜平只得出声问道。
“大家伙稍安勿躁。”姜秋岩沙哑着声音说道。
这时村长卢永明也跑了过来,这几天收税把卢永明弄的无比暴躁,听见钟响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跑过来看见姜秋岩一个哥儿站在讲台子上,顿时火大,要胡闹也得分时候,眼看收税的最后期限就要到了,有几家死活凑不上,又是哭又是打滚的。
“岩哥儿,你敲钟做什么,赶紧下来,还嫌事不够多么!”
“村长,我是有件事要和大家说。”姜秋岩顿了顿,“乡亲们,我许叔和康飞上山打猎到今天已经第10天了,走的时候说好四五天就回来的,这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要不然他俩不可能这么多天还不回来。”
姜秋岩咽了咽唾液,看着底下乡亲们低头窃窃私语,还有好几个人转身要走,赶紧大声喊道:“壮劳力谁要和我一起上山找他们,我出1两银子一天。”
姜秋岩话音刚落,底下声音顿时就大了,好多小伙子、老爷们都和家里人商量了起来……
“真的,给1两银子一天?”底下很快就有人问到。
“给,钱不是问题,我可以先预付1人1两银子,如果上山有受伤的,我包药费,要是……”姜秋岩停了一下,“要是死亡的,我赔偿50两银子,今天把大家都喊来就是为了做个见证。”
姜秋岩知道单纯地求人帮忙,谁也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陪自已去深山老林找叔侄俩,但有钱能使鬼推磨,特别是这急需交税的时候,昨晚一宿没有睡的姜秋岩,烙了一摞饼,就等天明找人进山找叔侄俩。
“谁要去,就报个名,我只要壮劳力,不要为了50两银子不要命的,也不要老弱病残,我还等着去救康飞和许叔。”
姜秋岩怕有人为了50两银子故意去送死,只得当着乡亲的面把话说明白,他们要送死姜秋岩不拦着,但要耽误救康飞和许叔,姜秋岩得撕了他们。
“我报名。”
“我去。”
“我也去”
“岩岩。”姜平的一声岩岩淹没在一片人声中
“你这是胡闹。”
卢永明看了看姜秋岩,许猎户和康飞这么多天没回来,估计是出了事,如果姜秋岩不这样,村里还真没没有几个人愿意进山去找,叹了口气,没办法,自已催税脱不开身,只得喊自已大儿子。
“卢旺,卢旺,你过来帮着组织组织,带着大家伙进山,山里危险多不要冒进。”卢永明无奈地想着,让那几家撒泼打滚的出人进山,这回税银就齐了。
有30多个二十左右的小伙报了名,姜秋岩挨个看了看,确实个个年轻力壮,这才从兜里给一人拿了1银子,给卢旺也拿了1两,卢旺推了推,最后也接了。
看见姜秋岩真的给去的人一人1两银子,顿时又有几个小伙子报了名,加上卢旺正好40人,乡亲们都被姜秋岩的大手笔给震惊到了,要知道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姜秋岩就掏出了整整40两银子!
40两银子都够一家子吃20多年了,在震惊之余更觉得许猎户和康飞的脑壳确实坏了,有这么多银子居然娶一个不好生养的哥儿,更过分的是这才几天就把这多银子给一个哥儿管。
“大家回家准备干粮、水和趁手的家伙,咱们一炷香后在许猎户家门口集合出发。”卢旺看着收了钱后交给自已家人的小伙子们喊道。
“好。”大家齐声答道。
姜平和庞氏赶紧拉过姜秋岩。“你就别去了,去了也是添乱。”
姜平一开始也被姜秋岩的大手笔给震惊到了,但一想着这是为了救许猎户和康飞,顾不得心疼钱,反应过来赶紧拦着姜秋岩,一个哥儿去山上,这不是添乱吗。
“不行,爹,我一定要去。”姜秋岩眼眶微红,就这么盯着姜平和庞氏。
“唉,爹陪你一起去吧。”
姜平看自已哥儿这样,顿时也难过了起来,康飞要真出了什么事,岩岩可要怎么办?
“爹。”姜秋岩有点感动了,没想到姜平能做到这样。
“别爹了,赶紧回家准备。”姜平和庞氏拉着姜秋岩就往回走。
被留下的乡亲们也没有急着回去,就地聊了起来,孙昌勇也在其中,只是他和别人的想法可能不一样,他祈祷康飞和许猎户死在山上,这样他就可以娶岩哥儿了,虽然这样岩哥儿变成了二婚,但孙昌勇不嫌弃,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对岩哥儿着了魔。
在卢旺的组织下,姜秋岩、姜平和村里小伙一共42人一起进了山,这其中就有赵五平。
村里就赵五平和康飞的关系最好,两家离的近,平时总在一起玩,康飞没少和赵五平讲上山打猎的事。
赵五平根据康飞讲的能够大概推断出许猎户和康飞爷爷在山上建的屋子在哪,卢旺立马决定大家就根据赵五平的判断,先去山上的屋子看看,然后再做打算……
姜秋岩想的没错,许猎户和康飞确实不是不想回去,而是真的遇到了困难,叔侄俩遇到了狼群。
上山的第四天,叔侄俩猎杀了一头野猪,打算扛回山上的屋子,收拾收拾就回家,哪知在去屋子的路上碰到了狼群,狼群不大,一共也就十多只狼,但那也不是许猎户和康飞外加四条狗能够对付的。
虽然离狼群还有二十多米远,但跑肯定是跑不过狼的,许猎户当机立断,迅速将野猪扔下,示意康飞爬到最近的大树上,他给了四条狗赶紧躲远一点的指令,也急忙爬上了树,希望狼群看在野猪的份上放过两人,可是许猎户想错了……
许猎户刚爬上树,狼群就跑到了树下,围着树转了几圈,再回去嗅了嗅野猪,那群贪心的狼,吃完野猪也没有都走,始终留着几只狼在树下守着叔侄俩,这一守就是6天,许猎户和康飞也在树上呆了6天,四条狗在远处也守了6天……
真的,要不是被守着是自已,康飞真想夸夸这群狼,它们居然会轮班!
为了轻装上阵,方便狩猎,叔侄俩每次带的干粮和水也都不多,就一天多一点的量,其他的都放在了山上的屋子内,两人靠着这点干粮和水挺了6天。
十冬腊月本来就冷,叔侄俩凭借着强大的毅力在树上挺了这么多天,特别是康飞,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15岁的孩子,要不是想着岩岩还在家里等着他,他早就挺不住了,摸着怀里仅剩的半张饼,康飞晕乎乎地想着,是跳下让狼吃新鲜的,还是等他死了掉下去,让狼吃死的……
第51章 岩岩来了
姜秋岩一行人在赵五平的带领下,花了三个多小时还真的找到了康飞他们在山上的小屋。
大家跑过去一看,屋门被一把铁锁紧紧地锁着,连个缝隙都没有,周围的草没有新鲜的痕迹,一看就好几天没有被踩过了。
看到这姜秋岩顿时心就悬了起来,康飞和许叔肯定是出事了,抬眼看着这偌大的山脉,在这茫茫的林海中,要上哪去找那两个人啊,姜秋岩不自觉悲从心来,哭着喊出了声。
“康飞,许叔,你们在哪里啊?”
姜平他们看见姜秋岩哭喊也没有阻止,40多人看似很多,但在这崇山峻岭中,在这茂密的丛林中,根本就不够看,犹如瀚海一粟,要在这里找两个人真的无从下手,而且从现在的情况看许猎户和康飞多半凶多吉少。
看着姜秋岩这样,很多人都心底都泛起了涟漪,一个哥儿刚成亲两个月,就死了夫君和叔公公,说不定还要留下一个克夫的名头。
将来可要怎么办?特别是姜秋岩一看就不好生养,唉,喊喊就喊喊吧,不喊又能怎么办,真的是不知道从何处去找那叔侄俩。
姜秋岩喊了一会后,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抱膝蹲在了地上,双眼不自觉地流着眼泪,姜秋岩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就应该早点进山来找康飞和许叔,不应该拖到今天,这么多天过去,要真出点什么事,现在来又有什么用呢。
男人和哥儿有别,大家只能看着姜秋岩蹲在那里哭,都不敢上前安慰,更不敢扶姜秋岩起来,只能干看着姜秋岩在那泪流满面。
姜平没办法只得过去扶起姜秋岩,“岩岩先别哭了,咱们赶紧去找找,说不定康飞和许猎户好好的,就等着咱们去找他俩呢。”
“爹,都怪我,真的,都怪我,应该早点来的。”姜秋岩慢慢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对他俩还等着我们去找呢。”
“嗯呐,别怨自已了,咱们现在最要紧就是……”
姜平正说着,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狗叫声,姜平还以为是自已耳朵听错了,赶紧停下了话音
“汪汪,汪汪,汪汪……”
“爹。”姜秋岩惊讶地看着姜平,又转头看了看其他人。
“岩哥儿,岩哥儿,是狗叫声,狗叫声。”赵五平惊喜地说道,还在原地跺了两下脚。
“走,去看看。”卢旺当机立断地说着,大家就都往狗叫传来的方向快步跑了过去。
“大黑……是大黑,爹是大黑。”姜秋岩看见冲过来的大黑狗,激动地和旁边的姜平说道,然后加快脚步朝大黑冲了过去。
“大黑。”
跑到大黑跟前,姜秋岩刹不住脚步,直接双膝跪了下来,姜秋岩也不觉得痛,伸手搂住了同样快速冲过来的大黑,其他人也跟着都停了下来,围在了姜秋岩和大黑的后面。
大黑仅是舔了一下姜秋岩的脸,就着急地叫了起来,叫完还用嘴咬着姜秋岩的衣角往前拽了拽,拽完停下叫了几声,又用嘴咬着姜秋岩的衣角往前拽了拽。
“大黑,你是不是要带我们去找康飞和许叔?”
姜秋岩在姜平的搀扶下,爬了起来,摸着大黑的脑袋说道。看着大黑姜秋岩就看到了希望,知道叔侄俩肯定没有事,等着自已去接他们回家。
“汪汪,汪汪。”
大黑好像是听懂了姜秋岩的话,放开了姜秋岩的衣角叫了两声,就向前跑了几步,停下来看了看姜秋岩,又往前跑了几步,停下来看了看姜秋岩,看见姜秋岩和其他人跟着自已跑了起来,就不再停下,而是加快速度跑了起来。
“这狗成精了!”赵五平一边跑一边和和卢旺说道。
“别说这个,赶紧追上去看看。”卢旺领着大家跟着大黑狗跑了起来,没功夫和赵五平聊这些。
跑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前面的大黑停了下来,大家也跑的气喘吁吁,姜秋岩差点没有跟上,完全凭着一股要接叔侄俩回家的信念撑着。
大黑慢慢地往前靠近,低声地呜咽着,这时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慢慢地爬出来一黑两黄三只狗,是小黑、大黄和小黄,四只狗围着姜秋岩,在姜秋岩脚下蹭了蹭,轻声呜咽着。
看见四只狗都完好无损,更坚定了姜秋岩觉得叔侄俩安然无恙的信心,但看了看四周,姜秋岩并没有看到康飞和许叔,姜秋岩又摸了四只狗。
大黄上前低声呜咽着,咬着姜秋岩的裤脚往前拽了拽了,另外三只狗也低声呜咽着,慢慢地往前边探着,看到四只狗这样,大家莫名地感觉到了危险,不自觉地放轻了动作,就连呼吸都不自觉地轻了起来,悄无声息地聚拢起来,握紧手里的武器,警惕地看着四周。
大黄低声地呜咽着,叼着姜秋岩的往前拉了拉,姜秋岩跟着大黄慢慢地往前探去,其他人和另外三只狗也轻手轻脚地慢慢往前移动,过了几分钟的时间,就看见远处警惕地看着这边的六七只狼,姜秋岩和其他人都吓了一大跳。
“妈呀,有狼!”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顿时远处的狼弓起了腰,露出了尖锐的牙齿,凶狠地看向这边,好像随时要攻过来。
“快快,把火把点上,狼怕火。”
姜秋岩他们进山做好了可能在山上过夜的准备,几乎人人随身都带着火把和火折子,卢旺喊了起来。
小伙子们迅速点燃了火把,排成了一排,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握紧从家里带来的锄头、叉子等工具。
“一共就六只狼,不多,大家别害怕,狼怕火还怕声音,咱们高喊着将火把扔过去,看看能不能将狼吓走,千万别和狼硬碰硬。”卢旺飞快地说道。
“冲啊,冲啊,冲啊!”
大家立刻一起高喊了起来,声音顿时惊起了林中的鸟群,一片扑扑声,大家也没有管这些拿着火把一步一步地向狼群迈进,被狼群发现了,逃跑死的更快,人多势众,还不如拼一把。
狼群在那里弓着腰,一只前脚不停扒拉着地,龇着尖牙,死死地盯着跑过来的人群,想冲上去,但看见火光听着响声,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岩岩,许叔,是岩岩他们。”
康飞听见声音以为是自已出现了幻觉,揉了好几次眼睛,仔细往火光处看去,才发现自已没有做梦没有出现幻觉,真的是岩岩,真的是自已的岩岩来救自已和许叔了。
“嗯,是岩岩!”
许猎户一说话,干裂许久的嘴唇就冒出了血水,声音更是沙哑的不行,“是岩岩,岩岩来接咱俩回家了。”
其实许猎户早就绝望了,打了这么多年猎,早就对狼的习性很了解,这种动物最有耐心和恒心,还聪明,不熬死树上的人是不会离去的,爬上树后,他最开始只是不想狼群将他和康飞撕了。
坚持了一天又一天,今天是第六天,这么多天就靠着那么一点食物和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他坚持了这么久,而不是认命,直到看见了姜秋岩。
才知道他下意识里觉得,他和康飞这么多天没有回家,姜秋岩肯定不会放任不管,肯定会想办法进山来找自已和康飞,只要自已和康飞挺住,就有活着的希望,就还有吃好穿好的好日子。
第52章 平安归来
树下人群和狼群还在对峙着,人群缓缓往前迈进,狼群缓缓向后退,到大树底下,卢旺让几个年轻的将火把扔了过去,很快就点燃了地上的落叶和枯树枝,火势慢慢大了起来,将人群和狼群隔开了来,狼群看了看人群,仰天长啸了几声,就跑了……
看见狼群跑远,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灭起了火,森林里要发生火灾,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而大黑它们则对着树上不停地狂吠了起来,树上也传来了微弱的呼喊声。
“岩岩,岩岩,岩岩,我在这。”
“康飞,爹,康飞和许叔在树上面!”
姜秋岩抬头就看见了树上的叔侄俩,树太高看的不太清晰,但姜秋岩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康飞和许猎户,但看叔侄俩缓慢地挪了挪身体,一看就是在树上呆了太久了,已经没有力气下来了。
“看见了,看见了,快,快,谁上树快,来几个人上树去把许猎户和康飞接下来。”卢旺朝灭火的小伙子们喊道:“大家快点,说不定一会还有更多的狼跑过来。”
“来了,来了。”
来了十多个上树快的,几人迅速地爬上了树,许猎户和康飞选的这棵树得有四五十米高,这也可能是狼群没有爬上去的原因,实在是太高了。
看见上树的乡亲,还有在树下仰着头的姜秋岩,树上的许猎户和康飞顿时也来了力气,慢慢地活动活动了僵硬身体,然后缓缓地往下爬了。
“找几根粗点的木棍,做个简单的担架,将许叔和康飞抬下山,他俩可能没有力气走回去,我带了绳子。”姜秋岩和旁边的卢旺说道。
“担架?”卢旺一脸疑惑地看着姜秋岩。
“就这样。”姜秋岩直接从地上捡了两根树枝比划了起来,说太费劲了。
“好。”卢旺点点头,朝旁边的几个小伙子说道:“看明白了吗,赶紧做两个”
这边担架刚做好,那边许猎户已经被树上的小伙子用绳子拴着放了下来,姜秋岩和姜平赶紧过去,将许猎户扶到担架上,姜秋岩迅速解下竹筒,给许猎户喂了水。
许猎户大口大口地喝着,都顾不得开裂一直出血的嘴唇。
不一会康飞也被放了下来,被扶到了另一个担架上,姜秋岩接过姜平递过来的竹筒,去给康飞喂水,康飞精神看起来比许猎户好了许多,可能是年轻体质好吧。
“岩岩,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康飞一看见姜秋岩顾不得喝水,先紧紧握住了姜秋岩拿竹筒的手,四只狗在许猎户那蹭完又过来蹭康飞,围着康飞走了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