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惊梦by今夜翻屋企

作者:今夜翻屋企  录入:11-29

周家明:“胡说八道,离我远点。”
金猴条做了几个“阿门”的手势,然后问:“那明哥你在这里是做什么?”
着实可疑可异。
周家明只是淡淡回道:“和你讲多无谓。”
“那你怎么也在这里?”周家明反问道。
“我和弟兄们来这地盘逛逛,刚从赌坊出来就碰到你了。”金猴条重新带上墨镜,语气轻松。
“你身上还有钱吗?”周家明突然发问。
“有。”金猴条如实回答。
接着,周家明把手里的花全塞给了金猴条,“你把这些花全买了,现在给我钱。”
周家明伸出手。
金猴条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没有钱吗?”
周家明义正言辞地说:“那不一样。你出钱那叫买,我出钱那就是作假了。”
金猴条哑口无言,一边嘀咕着明哥耍赖,一边掏出口袋里的钱。
周家明拿过钱,这时心生一计。
只见他对金猴条说了几句,金猴条满脸扭曲疑惑但又不得不按他说的做。
话完,金猴条叫上其他马仔便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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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叫卖非原创,化用经典广告词。

林祐看着墨镜男快步离去又频频回望,心生古怪,感觉像在哪里见过。但因为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才打消任何猜测的念头。
墨镜男走后,又来了个和他一样奇怪却面相凶煞的男人。
冷着一张脸,气势汹汹地向林祐走去,看起来像是要大打一架。
周围的路人赶紧绕开几尺距离。
林祐心里也打起鼓,紧张了起来。
冷面男大步站定,说:“我来买六枝花!”
大家都想不到,古惑仔也会有惜花柔情的一面。
之后,林祐像是中咒般商运亨通,卖出去不少。
一个接一个的古惑仔从林祐那买走他手上的花,像是约定好抑或是帮会帮规,今晚在九龙的这条街上买去一朵鲜花,召开秘密舞会。
周家明从上游一路寻下来,找到林祐。
他把卖来的钱交给林祐,欣喜地说:“走了一些路,终于把花卖完了。上面遇见的年轻情侣还挺多,乐意买走我的花。”
林祐捏着那叠钱,心里百般滋味,“我也卖光了。”
林祐不会说买走自己和买走周家明的其实是同一批人。
周家明笑意盈盈,“那我们可太走运了。”
两人回到叶婆婆的小摊子上去,林祐把卖来的钱全都交给了叶婆婆。
叶婆婆惊喜地看着他们,一个劲夸他们能干,自己是老了不中用。她抓着林祐的手,要把一部分的钱给他,林祐执意不收。叶婆婆只好把钱收起来,拉着林祐说起话来。
周家明则一个人转到旁边,看着地摊上不同品类的花,还有各种颜色的纸和塑料。
他蹲了下来,挑选了一张干净的白纸,循着记忆开始去创造。
纸张在他手里时而被对折,时而被裁剪,被任意改变造型。拿惯了刀枪的手显然驾驭不了这么细致的活。
周家明微皱着眉头,面色认真地把纸折折又叠叠,拿起剪刀胶水修修补补,终是达不到满意效果。
埋头苦干一会,他拿着一朵初具模样的纸花,对自己宣布大功告成。
晚霞已逝,天色渐黑。
这条小街上的人慢慢变少,小摊贩们也陆陆续续离开。
今天幸运地卖出去不少,叶婆婆也收拾着自己的花车,准备离开。
林祐来到地摊上,帮婆婆把一束束花收拾起来。正当他用心整理着这些零散的材料时,一朵白色的纸花闯入他的视线。
林祐停下动作,抬头看着周家明。
和他一样,周家明蹲在林祐的面前,递上手里的一朵花。
目光相对,周家明说:“送你的,茉莉花。”
林祐眸光一闪,接了过来。
他端详着这朵花。
或大或小的花瓣,歪歪扭扭的花蕊,圆纸团的花托,以小铁丝作为花柄,上面有许多错误印迹的折痕,裁剪后锐利的边缘和溢满出来未干的胶水。像是雨打风吹过的残迹。
很难看出来这是一朵茉莉。
“我看阿婆没有卖这种,所以我拿纸做了一朵。你不是喜欢茉莉吗?”周家明开口道。
林祐捏着小铁丝,转动着手中的纸花。
想起来以前在村子里的那片茉莉山野,此时如膏雨润泽内心。
他欣赏着这花,真心回答:“我很喜欢,谢谢。”
闻言,周家明脸上漾起笑容。
映入林祐的眼睛。
林祐的心在颤动。排山倒海式,自我吞没式,因一片花瓣所引发的效应,在他的世界里席卷狂浪,最后化为一场茉莉花雨落临。
两人帮叶婆婆把东西装上车,目送她离开。
最后相互道了别,让今日的记忆于此终结。

他来到窗前看那一小盆的花。小花摆着一张冷脸,对人不睬不理。如之前所说的那般,都没什么生命力了。
但不再像从前那般感到可惜。
林祐回到房间,把那朵洁白纸花放进最底层的抽屉,同那张相片。
他本想着,从太平山回来之后,他们两人理应再无任何瓜葛。在公交车上,林祐想对周家明说让他不要再来找自己了。但在听了周家明的话后,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唯有沉默。

周家明站起身,把这账簿往金猴条头上一拍,“我没开玩笑,你这几天一直围着我转,还问我那些奇怪的问题,你别以为我没看到你那眼睛都挂到我身上了。”
“我这是关心大佬你啊!”金猴条为自己辩解。
周家明依旧没有看他,而是径直走向门口,“我哪里需要你关心了,我不好着吗。”
金猴条吃了瘪,一颗发光的热忱之心蒙了灰,想道:外表看不出病,精神怕是已经错乱。
不然怎会到大街上叫卖!还让兄弟们一起陪你疯!那和兴义成什么了?那黑社会成什么了?
想着想着,金猴条自己把自己吓唬住了。
周家明走下楼,金猴条则在旁边激情发言:“欸不是,明哥。小弟我不是看你最近有些奇怪嘛,就想着多关心关心你,帮帮你什么的。”
奇怪?周家明奇怪道:“我哪里奇怪了?”
金猴条回答:“就,就前几天,在大街上碰见你那事……”
周家明听完金猴条的话,想了起来。回忆起那时的事,只道是自己心甘情愿。
周家明说:“我没有不正常,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
这一回答令金猴条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那天的那个学生是谁?”金猴条问。
“你猜。”
“......明哥你去哪?!”
“你是管家婆嘛管那么多!”
......
金猴条看着周家明的背影,心想,既然明哥什么都不肯说,不如偷偷跟着他,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嘿嘿。

金猴条坐在停车场的车内,趴低在方向盘上,偷偷注视着周家明一切举动。最后,他一前一后,跟着周家明开了出去。
摩托疾驰在道上,闪避一切路人和车辆。金猴条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红色头盔,保持距离,紧随其后。
最后在一间中学门口停下。
金猴条看着周家明摘下头盔,仿佛在等人。
难道最近有什么货要在学校交接?毕竟在这里不容易被“突击”或惹人耳目......不对。如果是堂口的事,那怎么就明哥一个人,自己也不知道 ?
学生陆陆续续走光,只余零星。
金猴条戴着墨镜,趴在方向盘上猜测着。
再结合之前的猜想,莫非.......
金猴条握紧拳头,抿着嘴巴,心中大喜过望。终于,明哥终于,开窍了!都识沟女啦!还是个学生妹。
*(沟女:泡妞)*

明明想象的是一个穿着校裙,青春靓丽的学生妹含情娇羞地站在周家明面前,然而现在却是个瘦瘦高高的学生仔,仔细一看,这不是那天大街卖花的吗?
林祐站在周家明面前,略显吃惊。看着他和他的摩托车。
周家明默默从一旁拿出个头盔,递上,温声道:“这么晚了,公交怕是没有了。如果可以的话,我送你回去。”
今日确实是林祐值日,出校晚了。但每次他都会加快速度,掐点赶上末班车。
林祐看了下头盔,又看了看周家明。
他轻轻微笑着,眼睛亮亮,等待着他的选择。无论是与否,仿似都会接受。依旧一颗期待的心。
林祐有些恍神。
这次他没有拒绝。接过头盔戴上,坐上了周家明的摩托后座。
“坐稳了。”周家明笑得灿烂。
林祐低头看了看摩托两旁,并没有像扶手一样的东西让自己抓住。
他轻轻围扣住周家明的腰。
周家明感受到了。
头盔下的嘴角轻轻一牵,拉下玻璃面罩,拧动车把,便似箭离弦般冲出......
风中疾驰,周家明感到背后相贴的温暖。此刻不是梦。
黄昏动人。
日落令人脸红。

这家伙从停车场一路跟到这,还自以为天衣无缝。这么一看,以后若交给金猴条任务,他都要再三考虑一下了。
“......”金猴条说不出话来。
周家明说:“说吧,跟着我干嘛?
金猴条支支吾吾:“怕你一个人出去太危险,就想着暗中保护你。”
周家明一副质疑的表情,仿佛在说“少来这套”。
金猴条直接摊牌道:“好吧好吧,我是跟踪你。但是我现在终于知道了。”
“知道什么?”
金猴条一脸早已洞晓一切的神情,“原来,让明哥你变得奇怪的人——是他。”
金猴条指着周家明身后的林祐,如是说道。
周家明转过头,一惊,不知道林祐怎么跟了过来。他打掉金猴条的手,忙道:“你再胡言乱语试试,别以为我不会罚你。”
突然受到“指控”的林祐,满是疑惑看着两人,“什么?”
“没什么,他喝醉了说胡话。”周家明说。
金猴条突然怒哀参半,瞪着林祐,却对周家明说:“明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这小子手里,被他控制了?”
否则,他难以解释为何周家明总跟这家伙在一块,还为他做牛做马,现在还维护着他。
周家明吸了口气,道:“没有。”
金猴条不信,又问:“那他到底是你什么人?”
周家明快要被这泼猴气死了。正要动手把金猴条拖上轿车,让他赶紧回去。这时,却响起林祐的一句:
“阿妈。”
哦,原来是他妈。解释的通了。金猴条舒了口气。
*(什么?!)*
“你系明哥嘅阿妈?”金猴条扒着车门,震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你是明哥的妈妈?)*
周家明:“......”
只见林祐看着一位妇人,面色有些失措。
林母提着一袋菜,说:“阿祐,你怎么站在这里不回家?”
林祐说:“我刚刚到这。阿妈你怎么在这?”按照平时,此时林母应该在家做饭。
林母笑了笑,提了下袋子,“今天放工晚了点,出来买点晚菜。”
话完,她看了眼一旁的周家明和金猴条,问:“这两位是?”
林祐向周家明看了下,正想着措辞。
这时周家明说:“阿姨,我是林祐的同学。叫我家明就好。”
林祐在心里微微叹气。上次说他是自己的朋友,说是自己的哥哥,这次又说是自己的同学。不知道下次他还会说是自己的谁。
金猴条指了指周家明,跟着说道:“我是他细佬。”
林母第一次见到林祐的同学,心里高兴,便热情地邀请他们一齐来吃晚饭。周家明本想着拒绝,不想给林祐和他阿妈添麻烦。
谁料,金猴条抢先道:
“好啊好啊,我刚好饿了呢,谢谢阿姨!”
”......”周家明嘴角隐隐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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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猴条你......别干黑社会了,你不太适合。

周家明也想来帮忙,被林母挡在外面,说他是客,哪有让客人干活的理。周家明只好无奈坐回饭桌旁。
金猴条嚼着一颗苹果,翘着腿,“明哥,估唔到你还识煮饭。”
*(想不到你还懂做饭。)*
周家明瞥了眼金猴条,低声道:“把你的脚从饭桌上撤下去,不然我就砍了。”
金猴条悻悻收回了双腿,还用衣袖擦了擦桌。
厨间油气熏天,林母打开扇窗散散气,锅里炒着豆荚。
林祐摘着芹菜上的叶子,随口一问:“怎么李叔不回来吃饭?”
林母挥动着锅铲,答道:“他最近忙着做生意,和港口他那几个朋友一起。”
“做生意?”林祐皱了皱眉,“靠谱吗?”
林母说:“听他的意思是认真的。我不懂这些,不过人在香港都应该闯一闯嘛。”
林祐没有说话。

端上桌是四菜一汤,外加一碟花生。林母不好意思地说都是些家常菜,还望他们能吃饱,下次来一定做点好菜。
周家明连忙感谢林母的热情款待,说平时就爱吃这些。金猴条仿佛跟踪得太辛苦,端起饭碗,便吃了起来。
林祐的同学第一次来家做客,林母心里高兴得很,自然也问了许多两人在学校里的大大小小事。
林母问:“家明同学,阿祐平时在学校怎么样?”
周家明一愣,看了眼正低头夹菜的林祐,说:“表现很好,很乖。老师经常夸他。”
林母听了,笑逐颜开。继续问他一些关于学校的问题。
周家明不得不回答。
林祐偷偷望着周家明,只见他硬着头皮又假装熟悉,款款道来的模样,有些谐趣。林祐发笑。
“那么,家明同学你功课如何?”林母问。
周家明活到现在,都没读过几本书,做过几张试题。但他从善如流:“功课一般,不如阿祐好。”转过头,看着林祐,刚好对上林祐的视线,“希望阿祐老师能多多教我。”
这下轮到林祐愣住了。
心开始不由自主地扑通跳,面上发热,只能快点转回视线,把注意力放到吃饭上。
林母沉浸在自家仔的优秀的喜悦里,也夸了周家明许多。
“你们是不是快放暑假了?”林母问。
林祐吃着饭,点点头,“对的,大概还有一周时间。”
周家明也跟着附和。
林母看向周家明,问道:“家明同学,你假期有什么计划嘛?”
周家明愣了一下,说道:“我应该在我爸的小店里帮忙做事。”然后看向身旁的林祐,“你呢,阿祐。”
林祐被问得有些猝不及防,如实回道:“我这几天找了个假期工,过几天就去试着上工。”
林母和周家明都有点意外。
“是吗,怎么不和我说一下。”林母问。
林祐:“我是想今天告诉你的嘛。”
金猴条看来是饿瘪了,一碗接一碗,吃了三大碗才停筷。
他吃完无所事事,耐不住性子,也听不下饭桌上的家长里短,就找了个借口告辞了。
林母和周家明聊得相投,还给他夹了不少菜。
一餐的时光便这样淡淡过去。
林母把碗碟收拾到厨间开始洗涮。
周家明踏出门口,却又转身。对上林祐抬头的视线。
“那我走了。”周家明说。
林祐看着他,点了点头。
时间仿似回到从前。那些个初相识的夜晚。
待到最后,留下句“我该走了”同埋一个隐没在黑暗中的背影。

他们从周家明身上只搜出几张钞票,交给为首的那小子。那人把钱塞进口袋,然后对周家明说:“停在接口那黑色摩托是你的吧,我们注意很久了。借给哥几个开开,怎么样。”
周家明无所谓道:“你拿去吧。不过我想问下——”
“你们的大佬是谁?”
为首的那小子,把玩着手里的尖刀,漫不经心道:“敢问我们大佬是谁,说出来你可别害怕。和兴义的周家明,有谁不知道他的威名?”
周家明先是一愣,再看着这些十几岁的混混仔,右眉微微一挑,“哦,是吗?那他长什么样?”
那小子咽了咽口水,坚定道:“那还用说。他有张凶神恶煞的脸,脸上还有几条疤,能把人吓尿;皮肤黑黑还浑身肌肉,打起架来更是猛得不得了。”
周家明听到他把自己描述成一个五大三粗的莽夫,微微皱眉,同时眼里是极尽的轻蔑。
他说:“是吗?不过据我所知,周家明他才不会收你们这些乐色渣滓。”
“......妈的。”三人一听,立刻火了起来。
为首的那人拿着那把刀直接向周家明刺来,被周家明一避,眼疾手快地握住其手腕,那人吃痛地放掉了刀子,随后被狠狠一脚踢出几米远。
另外一人直接挥起拳头向周家明冲去,被他躲了开。周家明趁势转过身,抓住那人的手臂来了个漂亮的过肩摔。
余下的那一人看着如此惨况,哆嗦着腿,说:“你好嘢,你给我等着,你等着!”说完,便逃走了。
周家明看着逃窜的背影笑了笑,然后对地上二人说:“回去好好念书,不要学别人做古惑仔。”
话罢,他转过身便想离开。
原本痛躺在地的一个混混仔猛地扑了过来,抓住周家明的裤管就是往下一拽!
周家明大惊失色,双手立马抓住了裤腰,大骂他卑鄙至极。
“阿B——快上啊!!!”那人死命拽住周家明的裤子,大喊。
很快,另一个混混仔就朝周家明扑了上去,双臂锁住周家明的喉,双腿锁住他的腰。
周家明面色涨得通红,额头青筋突起。随后他向后发力一躺,两人双双砸在地上。背后爆发出惨烈痛叫。
“啊啊啊——————”
那人痛得目眦欲裂,但仍死死锢住周家明。周家明双手掰着脖子上的鬼手,双腿却始终使不上劲。
两人僵持不下。
“大头——我快没力气了!”背后的阿B大叫道。
只见那个大头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方才掉落的刀,朝周家明走来。
周家明躺在地上,眼睛死死盯住他,身体却是不能移动半分。
天上惊雷大作。
那人举起利刀,朝着周家明,就是往下一刺——
周家明别过头,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耳畔传来一串惨叫。
“啊啊—————!!!”
周家明猛地睁开双眼。
竟看到林祐正站在自己眼前!手中拿着一把伞,上面还滴着血。
旁边的大头被一记突袭打得晕了过去。
周家明看着林祐,充满了惊讶。
林祐面色惊恐,胸口起伏。逐渐,眼神变得视死如归。
此时,地上的阿B终于耗尽了力气,周家明立即挣脱束缚。他翻身跪地,对着这个扑街仔就是好几拳,然后从口袋里拿回了这个扑街之前从他这拿走私藏的call机。
周家明抬起头望着林祐,“你怎么会在这?”
还未等林祐回答,岂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头先逃走的那龟仔这时已搬来数十人的救兵,冲至巷口。
“就是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林祐拉起周家明的手,沉道:“先不说了,家明哥,快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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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他了,就不可能独善其身,只会豁出去,越陷越深

途经的店摊被搅得鸡飞狗跳,大骂这帮人衰仔;“海鲜”档被冲撞得四分五裂,骰子牌九散落一地;路过的酒鬼毒虫小姐一看到这一帮人,惊惶地贴着路壁,生怕被砍。
林祐一边跑着,一边在心里对那些人说“对唔住对唔住”。
他们跑到一条岔路口。
往左边逃走,谁知这条路的另一头就有人向他们追来。
周家明暗骂了一句,然后带着林祐跑到右边路。
谁知也有几个追兵!
周家明看到身边墙上有一排建筑用的长竹棍,就快速地把这些推倒下去。林祐也跟着一起推,挡住了这几个人的去路。
后有追兵,两边夹击。他们只好往前跑。
他们拐进一条小巷,没跑几步就停下了。
这是条死胡同。
周家明站定,转身看着那帮人。
他们停下追逐,渐渐向两人逼近。
周家明目光炯炯,握紧拳头,一念及身旁的林祐,就松了些。
他不会让林祐受到伤害,理智告诉他,绝不可轻举妄动。
“跑啊,跑啊,怎么不跑了?”之前那只缩头龟现在反倒很是威风。
周家明说:“你那两个兄弟都是我打的。你把我抓走,把他放了。”
林祐转头担心地看着周家明。
那龟仔笑了一声,啐道:“要抓一起抓,要打一起打。”
见这个方法行不通,周家明想了一下,又说:“你们大佬不是周家明嘛,我是他的朋友。放了我们,一定有你们的好处。”
闻言,那帮人大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周家明趁机把手伸进口袋,拿着call机暗中操作了起来。
听了这番话,林祐迷惑地看着周家明,却看见他对自己眨了眨眼睛。
“哈哈哈哈哈......”
待到这帮人笑够了,龟仔直起腰,说:“知道自己大难临头,就开始说胡话了。”
周家明笑笑没说话。
那龟仔的铁棍一下一下轻砸在手里,向他们走进,显然已无耐心与两人相耗。他举起铁棍向周家明跑去。
周家明立刻把林祐护在身后,轻松避开了袭击,抬腿就把那龟仔踢翻在地。
颜面尽失。龟仔坐在地上,气急败坏地朝后方喊道:“还站着干嘛!还不快上!上啊啊!”
一帮人闻言,立即操起家伙向周家明二人冲去。
这下是不打不行了。
周家明抄起路旁边的垃圾桶向他们砸去,几人瞬间被砸倒在地。林祐拿着刚才的那把伞,以作武器,警惕十分,极力躲避攻击。
一人拿着斧头劈向周家明,却被侧身避开,随即周家明一拳把他打得吐出水来。再是猛地出脚把从侧面偷袭的一人踹了出去。其他人握着武器,迟疑着上前。
场面一度乱斗。
其中一个混混大喝一声,冲过去,向周家明挥去棍子。
谁料,他突然改变方向,砸向周家明的腿。周家明猝不及防,一下子半跪在地。
那混混立即朝着周家明的头顶砸去!
“啊啊啊——睇你仲唔死!”
*(看你还不死!)*
周家明还未即刻反应,眼睁着看拿铁棍朝自己落下。
只听见一计闷棍重击的声响。
......
柔软透湿的布料摩擦着周家明的面颊。
他感到自己被人拥在怀里。
周家明愕然睁大眼睛,抬眼望去。
却看见林祐因疼痛而皱起的脸,嘴唇发白。强烈的痛感将他吞噬,额头布满密密汗珠。
他用身体把周家明护住,背部替他受了那一击。
周家明瞳仁震动,一时间眼神从不敢置信到凶色毕露。他猛地朝那人扑去,将其按倒在地,发了狠地砸下拳头,不计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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