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失败了。
连续几次后，白乐才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的拖不动乌焰。
既然挪不动乌焰，白乐往另外两个人身上看看。
然后开始量凉席的长度。
如果把哥哥拽到大哥头顶上，他们三个还是能躺在一起。
想到这里，白乐转移目标，将手放在了白朔身上。
然而这边刚拽了一下，白朔就醒了。
白朔睁开眼，看到是白乐，抬手揉揉白乐的脑袋：“快睡觉。”这样的天气，太适合睡觉了，也只有白乐有精力玩耍吧，但他真的不想玩，只想睡觉。
闻言，白乐一动不敢动，直到白朔闭上眼睛再次睡过去，才悄悄松了口气，然后看向大哥。
平时都是哥哥在中间，他和大哥一人一边，白乐纠结了一下，要不要挤到大哥和哥哥中间呢？
想了想，白乐干脆变成了羽形，然后往乌焰和白朔之间挤。
乌焰连眼睛都没睁，伸手抓住拼命乱动的幼崽，放到了胳膊能够到最远的位置。
好不容易快要凑到哥哥面前的白乐：“？？？”发生了什么？谁扔的他？
白乐继续努力，这次也不选位置了，直接往白朔身上跑。
睡梦中的白朔感觉到一只咯咯鸟在往自己身上跳，顺手捞住，在梦中说了句红烧。
白乐抬头看，发现哥哥还睡着，也跟着闭上了眼睛，嗯，哥哥肯定梦到了好吃的，他要好好睡一觉，睡醒后吃两大碗。
白乐睡着后，乌焰缓缓睁开眼，看到白朔正抱着小肥鸟睡得正香，没有出声，只是把白朔身上被小胖鸟弄掉的兽皮盖好。
雨季温度让人舒服，醒着的时候只穿一件兽皮就足够了，但如果要睡觉，外面必须再裹上一层，不然容易生病。
盖好被子，乌焰也闭上眼睛睡了。
睡梦中，几个幼崽陆陆续续都变成了和白乐差不多大的幼崽，只有白朔不一样，他体型最小。
等在隔壁山洞干活的几个成年羽族忙完回来的时候，看到就是一群毛茸茸的幼崽围在一起睡觉的场景。
只是……
“一、二、三、四……”花妙数了一遍，惊呼，“怎么少了一个？”
“没少。”白允最了解幼崽，走过去，把手伸进大儿子和小儿子中间，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摸了个空。
花永和蓝思看到这场景，跟着紧张起来。
只有白允依旧淡定，收回手，伸向旁边，最后从黑色那只幼崽身旁找到了自家小巧的幼崽。
刚抱出来，幼崽就打了个哆嗦，白允连忙送了回去。
白朔的羽形比其他幼崽小，身上的羽毛也不一样，其他幼崽是肚子上的绒毛柔软，身上其他地方虽然没有成年羽族厚实，但保暖性也不差，但白朔，浑身的羽毛都十分柔软。
因为体型的原因，白朔不如其他幼崽抗冻，温度稍微低一点就会冷。
照顾了幼崽几年的白允十分清楚这一点，反正在谁怀里都是睡觉，让乌焰暖着吧。
睡梦中的乌焰伸出爪子，将白朔往怀里搂了搂。
另一边，白乐伸出爪子，在凉席上画了个圈，也没有找到想找的，扑棱了两下翅膀，不满地蹬蹬腿，最后抓着白肃的翅膀睡着了。
白肃突然被抓了翅膀，刚要甩开，感觉气息有点熟悉，没再动。
几个幼崽中，睡相最豪迈的就是花多。花永家里一共四个幼崽，前三个年龄接近，最小的花多比哥哥姐姐小好几岁，花多破壳时，其他几个幼崽已经开始干活了。
从小没有年龄相近的哥哥姐姐或者弟弟妹妹陪着，花多在巢穴中睡觉永远是四仰八叉，无论多大的巢穴，他都能占得满满当当。
然而凉席是平面的，周围没有隔档，于是花多睡着睡着就开始在凉席上打滚。从一边滚到另外一边，直到被脚上的绳子限制住才停下来，睡一会又开始往另一个方向滚，撞到睡在他旁边的乌焰后反着滚。
成年和亚成年羽族都默契地没有去喊醒幼崽，为了让幼崽睡得更舒服点，连走路都放轻了脚步，尽量一点声音都不出。
等一群幼崽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山洞里点上了油灯，原料是木棉种子和其他含油量高的果实压榨出的油，上面放一根棉线，点燃棉线后，山洞内就会出现亮光，和白天不能比，但这点光线对一些没有夜视能力的羽族来说十分重要。
按道理天黑就会点油灯，但白朔却总觉得视线有点不对，为什么这么黑？
直到视野中黑乎乎一片晃了晃，看到不远处的油灯时，白朔才发现刚才视野中是乌焰。
怪不得什么都看不到，白朔顿时明白了。
幼崽们回山洞里面穿衣服，等一个个圆滚滚的小团子变成了白白嫩嫩的幼崽，已经到了开饭的时间，只是乌苍和灰明还没有回来。
两人这次都是去了养殖区，平时乌苍在外面转一圈大概半天，早上去，最多傍晚就能回来，然而现在都快吃晚饭了，整个队伍还不见人影，明显不对劲。
乌焰从醒来后就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一直盯着山洞外面。
白朔也很担心，按道理这么多羽族一次去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而且这边距离养殖区并不远，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总会有人回来告诉他们吧？
久久不见乌苍等人，即便桌上的饭已经摆好了，白巡也顾不上吃饭，要过去看。
“我也去吧。”花永道。
“不行，我自己去就行了。”白巡立马开口拒绝，如果是乌苍或者灰明在这里，他肯定同意一起去，因为两人身体健康。
但花永一到雨季就不舒服，以前都是为了部落硬撑着，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花永跟着去，本来身体就不好，再淋一次雨，肯定更严重。
“没事，这段路我还能走。”花永坚持要跟着，他是翅膀，也就是手臂下雨天容易疼，但脚没有受伤，走到养殖区那边根本就不算多远，至于淋水后胳膊会疼得更厉害，这个时候了，也不用考虑这些问题，先找到人再说。
白巡依旧不同意，将花永摁在凳子上，让白允和蓝思看着，带上花永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出了山洞后，又喊了几个人。
被点到名的羽族，无论在干活还是在吃饭，全部放下手里的东西，出来集合，有性子急又住得高的羽族直接从上面山洞跳下来。
队伍集合后，由一个夜视能力好的羽族带路，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养殖区走。
看着白巡带队离开的身影，花永锤了两下胳膊。
白朔刚睡醒，此时还有点没有完全清醒的困倦，看到了花永的动作，想了想，去翻装了调味品的背篓。
隔壁山洞才是做饭的地方，但现在正盘炕垒墙，中间大片区域都是砖块泥土石灰等物品，做饭的地方太小，许多东西都放在了这个山洞。
而且雨季经常有人感冒，这个山洞这边白朔还放了不少常用的药物，大部分有驱寒的效果。
没过多大会，白朔就挑了一些药草出来，交给花永，让他等会自己点个陶炉蒸，蒸好后用木棉垫着，放在胳膊上敷。
挑完花永的药，时间才过去没多久，白朔不想干等着，干脆将刚才拿出来的姜分成小块。
无论是在外面一天还没有回来的乌苍等人，还是大晚上出去的白巡等人，回来时都应该喝点姜汤。
加点红糖效果会更好，只是现在没有，白朔又加了几味驱寒的草药。
当初看过的那几本书中，有一本是关于药方的，只是许多草药白朔没在部落附近找到，看着手中可怜巴巴的几种药材，白朔又想和其他部落联络一下感情了。
然而遇到一个黑土部落已经是他们部落运气好了，更多时候，部落之间的交流都是充满警惕与防备的。甚至有些部落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收好处时态度友好，转身翻脸不认人。
雨季后山洞里的人多了，白朔也从一群成年羽族口中听说了不少事情，山洞里四家人，除了他们和花永两家经历相似，另外两家的经历能说很久。
谈论起以往的事情时，乌苍偶尔也会加入，有时候乌苍只说一两句，白朔就会问乌焰细节。
羽族的幼崽从一岁后就慢慢记事了，三岁前的记忆比较模糊，但就算是三岁后到现在的经历，一个雨季也说不完。
白朔从乌苍乌焰和灰明一家中听到了许多以前没听说过的事情，也认识到了不同部落之间的差异。
除了部落大小规模不同，不同部落的处事风格也完全不同，乌苍带着乌焰，去过的部落多，从他们口中，白朔发现羽族虽然普遍单纯，但很多部落都有自己小九九。
意识到这些后，白朔更明白合作伙伴不能随便找，如果选了一些有小心思的部落，他们这边教了种植方式，交换了种子，对方转头将他们部落的情况出卖给其他部落，费心费力倒是其次，万一引来侵略者就糟了。
下次集市要再仔细找找，上次帮忙送货物的那些羽族，或许可以进一步合作。白朔一边想，一边把药分好。
白肃和乌焰在白朔旁边帮忙，白肃比较安静，只帮弟弟拿东西，乌焰隔一会看一眼山洞外。
花多和白乐在饭桌上，花多上顿饭没吃，虽然吃了不少零食，但睡醒又饿了，此时看着满桌的食物，只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开饭。
蓝思看到小儿子的动作，果断转头，移开了视线。以前觉得傻乎乎的幼崽不闹腾，现在只剩下糟心。
白乐还小，不清楚雨季期间晚上在外面活动代表着什么，目光一直看着碗里他最喜欢的肉。
白允认识几种常见的草药，特别是最近白朔经常给部落里生病的羽族拿，看到一下配了这么多，走到几个幼崽旁边帮忙。
“朔，这次做这么多？”白允吃惊于数量。
“这些药既能治感冒，也能预防感冒，阿父和乌苍叔叔他们晚上外面淋雨，回来可能会感冒。”白朔说道，“阿姆，这些药全部煮了吧，煮一大锅，等阿父他们回来喝，”
白允对幼崽的话深信不疑，听到后拿着去隔壁山洞煮。
药也拿完了，剩下的时间白朔也不知道怎么消磨，只能盯着黑漆漆的洞口看，希望熟悉的身影快点出现在洞口。
部落里的其他山洞，也是差不多场景，有心思吃饭的羽族不多，大部分人都在担心乌苍等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在整个部落的焦急等待中，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最低一层的几个山洞听得最清楚，刚开始声音比较模糊，慢慢地，声音越来越清晰，很快，有夜视能力好的羽族看到了人。
“首领？”离得太远，加上还有雨水的遮挡，就算夜能视物，也看得不太清晰，大家只能开口问。
“是我们，都回来了。”是白巡的声音。
听到声音，在山洞里等着的羽族松了口气。
乌焰紧绷的神情放松了点，站起来刚要出去，胳膊被抓住了。
白朔：“乌苍叔叔马上过来。”外面还下着雨，听声音还不是小雨，这个时候出去，对他们这个年龄的幼崽来说，感冒都是最轻的。
乌焰想说自己不怕雨，然而抓着他的胳膊没有丝毫要松开的迹象，他出去，白朔势必要跟着，他可以淋雨，白朔不行。
犹豫了一下，乌焰没有继续往外走，只是紧紧盯着山洞口。
直到脚步声从模糊变得清晰，最后山洞口出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乌焰才彻底轻松下来。
白朔也跟着放下心，不用再担心乌焰会突然冲出去了，只是紧接着，心又提了起来。
乌苍白巡等人是回来了，只是此时，这些人手里都拎着什么。
距离稍微有点远，光线太暗，白朔没有分辨出来是不是羽族，但这么大的雨，至少可以肯定，他们不会为了猎物拖到这么晚。
更重要的是，如果是羽族，是他们部落的，还是其他部落的？养殖区那边发生了什么？一群人因为什么事情耽搁到了现在？
心里的疑问很多，还没来得及想更多的事情，白朔突然听到乌苍的声音。
“崽，我们捡到几个羽族，都没死透，晾干了还能活。”可能是意识到今天回来的时间太晚，让幼崽担心了，尽管乌苍的声音非常响，但却透露着心虚。
白朔：“……”
乌焰：“……”
山洞里其他羽族：“……”
第65章
白朔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乌苍这语气，和“抓到几头猎物，还没坏，煮一下还能吃”几乎一模一样。
乌苍说完话，又补充一句等会就回来，把捡到的羽族送到最角落那个没人住的山洞才回来。
几个出去的羽族用清水把身上的雨水冲洗干净，又换了兽皮，这才放心接近幼崽。
乌焰从乌苍进了山洞后就没再说话，只是目光一直在乌苍身上上下扫视，确定乌苍没有受伤后，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知道幼崽肯定着急了，乌苍三两句话说了今天的遭遇。
原本早上去养殖区那边巡逻，帮养殖队看看排水问题，带队在周围转一圈就该回来了，但今天转到山后面，也就是北边的时候，乌苍突然感觉不太对。
在野外生活这么多年，这种直觉给了他很多帮助，因此在察觉出不同寻常后，乌苍二话没说，带着人继续往北走。
走出他们平时巡逻的地方时，就看到几个羽族躺在地上，只有一个勉强维持住了人形，告诉乌苍，他们是寻找临时住处的流浪羽族，还没找到住处就到了雨季，无意中走到了这片领地，身上带的食物不够吃，同行人都差不多饿晕了，他们几个勉强好点，走到了这里。
为了验证对方话里的真伪，乌苍又沿着已经快被雨水冲刷干净的走了一段，确实看到了十几个饿晕的羽族。
虽然情况和对方说得差不多，但乌苍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来，而是分出几个人在原地等着，自己领着剩下几个羽族检查了周围，确定没有其他羽族进了他们部落的领地，这才拎着人回来。
因为前前后后耽误的时间长，还没有回到部落，天就已经黑透了。
今天的暴雨一直没停过，路上很多积水，又不能变成羽形飞回来，一群羽族的行走速度稍微慢了一些，走到半路刚好碰到了从养殖区那边回来的白巡等人。
可以说，如果不是两队人遇上了，现在白巡估计会召集整个部落的壮年羽族出去找人了。
好在现在全部安全回来了。
乌苍解释完，又恢复了平时的性格，招手道：“吃饭，快吃饭，一整天没吃东西，饿死我了。”雨季不好随身携带吃食，他们出去巡逻都是吃饱了再出去，回来刚好吃饭。
今天这一耽搁，又是拎着人回来的，哪怕羽族羽形比人形轻一点，但拖着两个湿漉漉的羽族走那么远的距离，早上吃的食物早就消耗光了。
从加入百羽部落后，乌苍已经很久没像今天这样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只是桌上现在除了两个幼崽，根本没有成年羽族，乌苍伸手，把白肃和白朔全部拎到旁边凳子上。
白肃：“？？？”
白朔：“？？？”
这位叔叔，你好像拎错了崽，你的崽在那边。
等放好了两个乖巧的崽崽，乌苍这才看向自家崽，刚要伸手，乌焰已经自己坐好了。
乌苍：“开饭开饭。”
白允将重新热过的汤端到桌上，其他成年羽族跟着坐上桌，开始吃饭。
一些菜已经有些凉了，不过雨季温度虽然比旱季低，但吃常温的食物也不会冷，更何况汤还是热的，这样吃完就能出一身汗，因此其他食物不用第二次加热。
乌苍真的饿狠了，一碗肉菜眨眼的工夫就吃光了，白朔看着对方吃饭的速度，回头看看坐在自己和哥哥中间的弟弟。
白乐小朋友吃得脸上都是汤汁，狼吞虎咽吃完碗中的，刚要换一只碗，抬头发现哥哥在盯着自己看，将几乎已经空了的碗递出去：“哥哥要吃吗？”作为一个听话的幼崽，他很乐意和哥哥分享食物，想到这里，白乐骄傲地挺起胸膛。
白朔看着只剩下一点汤汁的碗，沉默了一下，摇头：“我不要，你自己吃吧。”
他只是觉得，乌苍叔叔在吃饭的时候，和白乐花多一样。
再看看另一边的乌焰，嗯，这边顺眼多了。
一群人吃完了晚饭，乌苍和白巡开始商量带回来的那些羽族怎么办。
毕竟捡都捡回来了，总不能不理吧？
乌苍野外经验丰富，早在看到那群人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判断。
那群羽族确实是因为饥饿加劳累才晕倒的，不过刚晕没多久，并不致命，羽族的生命力顽强，即便饿到晕厥，只要及时给几口吃的，虽然做不到立马活蹦乱跳，但恢复几分力气完全没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回来后第一件事是吃饭，而不是去处理那些带回来的羽族，只有自己吃饱，才有精力考虑这件事。
别说是食物稀缺的雨季，就算是生长季和旱季，他们在救人之前，也要保证自己吃饱，饿着肚子给别人分食物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的，先喂陌生人后吃饭，相当于把自己的生命交到别人手中，一般没人会做这种事情。
“先弄点食物给他们。”白巡在救人这方面也有一点经验，毕竟他们部落捡回来的羽族不少，有些是不小心走到他们领地的，有些是去集市时在路上捡到的，现在人都晕着，当务之急是先弄醒。
只要有食物的味道，昏迷中的羽族就会挣扎着爬起来，这是活命的本能。
白允去煮肉汤，刚才他们的食物已经吃光了，现煮需要时间，其他成年羽族则先去把那群陌生羽族放进温水里涮一涮，然后用干燥的稻草把部分水分吸走。
这种做法当然做不到完全干透，只是兽皮太珍贵，哪怕部落比以前相对富裕一些了，也不能用来擦水，他们自己部落的人还是甩干呢。
白巡拿了个箩筐，将一群羽族里五个幼崽放到箩筐里，盖了个兽皮，拎到他们住的山洞。
把幼崽和成年羽族分开，一方面是角落那个山洞铺设比较随便，不如他们住的山洞舒服，另一方面是抓着幼崽，对剩下的羽族来说也是一种威胁，让他们老实点。
将箩筐带回山洞后，白巡摆手把山洞里几个幼崽都赶回里面，把箩筐放在外面。淋了雨水的幼崽容易生病，生病后还会传染，原本大家不知道生病会传染，这段时间白朔让人喝药的时候都会说一句不要离幼崽太近，这才知道。
现在他们部落很多养过幼崽的羽族都知道了这个常识，所以白巡不让自己部落的幼崽接触。
只是往往不让碰的东西，越是好奇，就连相对懂事一些的白朔也不例外。
看着那个被兽皮盖住的箩筐，白朔好奇问：“阿父，你弄了什么？”
“捡回来的幼崽，你们不要碰。”白巡交代，他很放心自家两个大的幼崽，不放心的是自家最小的幼崽和花永家最小的那个。
发现白巡说完就打算离开，白朔连忙道：“阿父，快送到厨房去烤火。”
这段时间白朔已经弄明白了，其实雨水中并不含什么有害成分，雨季幼崽淋雨后容易生病，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受凉感冒了，雨季的雨水是倾盆而下那种暴雨，只要在外面站一会，全身上下全会湿透。
而羽族又没有像毛巾那样能快速将雨吸干的工具，身上水分蒸发会带走大量热量，加上保暖不到位，又冷又饿又淋雨，没有成年、抵抗力低的幼崽经历这么一番，十个有九个会感冒，另一个则是高烧不退。
羽族对生病的幼崽束手无策，唯一能做的就是喂食物，雨季新鲜的叶菜和水果也不太多，大部分为了幼崽能够快点好，就塞肉块。
生病的幼崽本身就没有多大食欲，又硬又老的肉块进了肚子，多数都会吐出去，就算没吐，也消化不了，给胃部造成负担，身体只会越来越差。
所以无论是幼崽还是成年羽族，淋雨后第一件事就是擦干水分，然后做好保温。
如果现在有盖好的火炕能把人放到炕上，但盘炕工作刚开始没多长时间，就算盘好的也没有晾干，只能退而求其次，送灶台边上去烤火了。
白巡很听幼崽的话，闻言也没问为什么，一个合格的父亲，就是幼崽说什么，他做什么。
“我这就送过去。”白巡答应着，本来就要去看肉汤煮得怎么样了，刚好拎着过去。
走到隔壁，白巡把箩筐往灶台边一放：“允，崽说把这些烤了。”
“烤着吃？是什么？”白允正在切姜丝，幼崽让用姜丝煮一锅热水给今天巡逻的和刚刚出去的羽族，预防生病，听到要烤了，随口问了句。
白巡：“幼崽。”
“什么？”白允差点切到手，一旁正帮忙添水的蓝思和正在烧火的花妙也同时愣了下。
白允放下手里的东西，擦擦手，几步走到伴侣身边，接过箩筐往里一看，是五只幼崽，最小的看起来才刚破壳没多久，浑身湿漉漉的，喘气的幅度都很小。
白允：“……”
白允：“崽原话是什么？”他们家崽绝对不会说烤了这种话。
白巡回忆了一下，回答：“快送到厨房去烤火，这不是和我说的一样吗？”
白允：“……”两句话哪里一样了！
没跟伴侣计较这些，白允将几个幼崽抱出来，放在温暖但又不会被火烧到的地方，交代花妙看好幼崽，摆手让白巡去忙其他事情，自己继续去切姜。
被嫌弃了，白巡也不生气，去山上跟那些淋过雨的羽族说不要靠近幼崽，晚上不要抱着幼崽睡觉，即便这些话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淋雨时间太长的时候，白巡还是会交代一声。
有时候淋了雨，看似身上已经干了，实际上还有水汽，这时候如果接近幼崽，水汽很可能会浸到幼崽身上。
年龄小的幼崽怕水，这么睡一晚上，很可能会生病，而那些没有破壳，还在蛋里的幼崽，更怕这样。
白巡上山没多久，角落山洞里，乌苍交代另外两个羽族看着昏睡中的陌生羽族，自己转悠到了厨房。
本来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吃的，看到灶台边上几团有些眼熟的幼崽，震惊：“都死了？”
白允：“……”
蓝思：“……”
花妙：“……”
片刻后门，乌苍手里抓着一把肉干，被赶出了厨房。本来这把肉干都没有，还是白允觉得他带队在外面转了一圈太累，心软给分的。
乌苍看看手里的肉干，叹了口气，行吧，比什么都没有强一点点。
只是这点肉干还不够塞牙缝的，乌苍几口吃完了，拍拍手，走进大家休息的山洞，去骚扰自家幼崽。
部落每天分的食物够他们吃到八分饱，平时吃刚刚好，如果出去巡逻，回来后就要加一些小零食，今天在外面转悠的时间太长，加了小零食肚子还是饿的，乌苍盯上了自家幼崽的零食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