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万没想到,一直到开场,银华的队员都没有到齐,最后不得不弃权。
真田当场脸就黑了。在他看来,比赛的态度都如此散漫,就更别说平时了。
这对严于律人、更严于律己的真田来说绝对不能容忍。
但是银华的队长言语真挚,态度谦逊,反而让人不好说什么。
待对方战战兢兢离开,真田一口气不上不下,刚好就看到了招猫逗狗(指气质)的切原赤也,当即就道:“切原赤也,实在是太松懈了!”
切原赤也条件反射:“真田副部长对不起!”
道完歉的小海带后知后觉:诶?不对呀,他这一次还什么都没做啊!
“噗嗤!”
“哈哈哈哈哈哈——”
原本还有点郁闷的众人都笑出了声。
意料之外多出了许多时间,三巨头决定去调查一下未来的对手们。
穿着土黄色运动服的三人出现在冰帝和青学的赛场时,小小的引起了骚动,一半是因为他们的身份,一半是因为幸村。
幸村住院的时间很长,或多或少有一些不好的消息传出来,虽说他已经正常回来上学了,但至今都没有上过场,这就给很多人想象的空间。
窃窃私语和打量的目光不断。
柳莲二清冷的眼神轻飘飘扫一圈,几乎没有停留地收回视线。他们对这种情形早有预料,但是无论是他,还是其他人,都不在意。
在他们看来,之前的那些比赛,根本不需要幸村出场,幸村也不需要用比赛证明什么。
等到关东大赛,一切谣言都会不攻自破。
其中还有不足为道的一点恶作剧的心思。
冰帝和青学,一个是过去几年东京都大会的冠军,关东大赛、乃至全国大赛的热门队伍。
另一个是沉寂已久,但此次大赛却来势汹汹的黑马青学。
即便冰帝在都大会惨遭折戟,通过败部复活赛才挺进关东大赛,但是谁都知道那是冰帝轻敌的结果。
非议是有,不过大多数人仍然看好他们,这也导致满场都是冰帝的呼声,青学仿佛是客场作战。
这种对比,在冰帝百人拉拉队的衬托下尤为明显。
是路人看了都不忍心的程度。
在观众席背面不远处的灌木后,躲着两个穿着立海大三巨头同款运动服的少年。
日暮月蹲了一会儿,感觉有点腿麻了,他直接往后一倒,一屁股坐在地上:“赤也,我们为什么要藏起来?还有,你这又是什么打扮?”
切原赤也用一块绿色的布包着头顶,然后在鼻子下面打了个结,十足的可疑模样。
要换作其他人,都不想和他走一起的程度。
真的很丢脸。
“这样比较有气氛嘛。”切原赤也非常有理有据,“调查真田副部长最在乎的男人这种事,当然要悄悄的呀,这样才能获得最真实的情报。”
“嘿嘿,等我知道了真相,就用这个威胁真田副部长,看他还敢不敢整天吼我!”
日暮月:“……”
乍一听还挺有道理,仔细一想,这孩子完全是奔着又一翻倍训练去的啊。
“真田在意的人不就是青学的部长手冢国光吗?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据说是在某次败在对方手下后就念念不忘,偏偏国中又没有在比赛中遇上,而青学的比赛并不理想,立海大也就没有和他们约过练习赛。
是以,真田和手冢这两年多都没有对上过。过去的那一次失败成了真田的心结,也成了他前进的又一动力。
日暮月听柳莲二提过一嘴,所以知道一些。
切原赤也顶着他那块破布,呆呆道:“诶?”
“赤也,谁让你这样做的?”日暮月可以确定,海带同学被人给骗了。
切原赤也瞪着大大的猫眼,还有点没缓过来的样子,回答没有灵魂,但确实是出于真心:“是我自己制定的完美计划来着……”
日暮月强忍着嘴角地抽搐,换了个问法:“谁告诉你这个消息的?”
“是仁王前辈……”切原赤也愤怒又不敢置信,“难道仁王前辈在骗我?!”
被白毛前辈骗了一次又一次,次次都上当,当当不一样,也不怪某单细胞生物不长记性……才怪嘞!!!
谁会在同一个地方,以不同的方式跌倒无数次啊!
日暮月怜爱道:“赤也,这话我不应该说的,有挑拨前后辈关系的嫌疑,但是啊,仁王说的话那是能信的吗?”
切原赤也气鼓了脸,把仁王借他的绿色头巾扔到地上:“哼!回去我一定要找仁王前辈算账!”
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不是几句话被忽悠过去,就是遭受新的诈骗。
算了,这何尝不是一种关系好的体现呢。
尊重他人命运,就可以免费看好多乐子。
日暮月当场就是一个“嗯嗯嗯嗯”表示支持。
切原赤也沮丧道:“日暮前辈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跟我一起来侦查?”
“唔……”日暮月当然不承认是觉得有趣,于是决定现场胡编。
他神秘道:“因为我发现,莲二最近很不对劲。真田关注青学也就算了,可莲二也超级关注他们耶,远远超过了普通对手的限度呢。”
切原赤也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哦哦哦?”
“我怀疑……”
“你怀疑……”
“莲二在外面有人了!!!”
“诶诶诶?!”
日暮月悲痛道:“你想想,有我这么好的幼驯染,又有赤也你这样的可爱后辈,莲二居然心思全在别校人身上,你觉得合理吗?你能忍吗,赤也?!”
这倒不是胡说。两个人每天都待在一起,他看出点什么真是太正常了。
切原赤也想也不想,脑袋摇成拨浪鼓:“不合理!不能忍!”
“是吧!”
本来只是随便找个借口,可是现在有一点点真情实感了。
日暮月一拍膝盖:“所以我们要抓住莲二的现行,然后质问这只偷腥的猫!”
切原赤也跟着喊:“质问偷腥猫!”
“嘘——”日暮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赤也,小声一点!”
切原赤也连忙捂住嘴巴。
日暮月探出头看了一眼,比赛似乎很激烈,吵吵嚷嚷的,没有人注意他们这边。
“日暮前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切原赤也摩拳擦掌,等不及要做点什么了。
“等。”日暮月说得高深莫测。
“明白了,前辈!”切原赤也郑重道。
没办法抓住真田副部长的小辫子,至少要守住柳前辈,不能让他被外校的人拐跑了!
两个人嘴上说得很好,实则没过几分钟就无聊起来了。
赛场那边很热闹,但这热闹与他们无关。他们听了一耳朵,对战的双方是冰帝和青学的部长。
切原赤也倒是想去看,可立海大的运动服实在很显眼,走出去就必然会被发现,他也就只有忍耐了。
窝在草丛里,夏日的燥热一下一下抽在他们脸上,脑袋都有些晕乎乎。
切原赤也提议:“日暮前辈,比赛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我们去买个喝的吧?”
日暮月擦了擦额角的细汗:“那就走吧。”
夏天,真是个不适合跟踪的季节。
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个贩卖机,切原赤也摸出几个硬币:“日暮前辈,你想喝什么,我请客!”
就算是后辈,也不太好次次让前辈花钱,偶尔也要回请一次才行。
其实主要原因是,他身上难得有了零花钱。
真正的好前辈从不扫兴,日暮月想了一下,说道:“我要柳橙汁。”
“好哦。”切原赤也投入硬币,选了一罐柳橙汁,又给自己挑了一罐汽水。
“哐当哐当”两声,饮料掉了下来。切原赤也弯腰取出,小步跑向阴凉处的长条椅。
“前辈,给你!”
“谢谢赤也。”日暮月被热得有点蔫,拿到冰冰凉的饮料就往脸上贴,“啊,活过来了!”
在脸上滚了好几圈,直到外壁开始浸出水珠才拿下来。他拉开易拉罐拉环,咕咚咚喝了两大口,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夏天果然要喝冰的!”
切原赤也同款惬意表情:“嗯嗯!”
两个少年腿直愣愣伸得老长,一手搭上椅背,上半身重量后压,一看就放松极了。
喝着喝着,切原赤也突然想起一个传言。犹犹豫豫,扭扭捏捏,小眼神甩了一个又一个,就是不开口。
日暮月隔着四五米,将踩扁的罐子准确扔进垃圾桶。
“赤也,有什么话就直说。”
海带同学有什么都写脸上,实在藏不了心事。
“就是那个,我听说日暮前辈好像很缺钱,还一直在做兼职?”切原赤也抓了抓头发,继续道,“之前让前辈请了那么多次客,真是很不好意思……”
“呵!”日暮月冷笑一声,语气里充满对谣言的不屑,“我缺那点钱?”
切原赤也:“嗯?”
莫非日暮前辈是什么隐藏的有钱人……
“我缺的是一大笔钱。”扑面而来一股生死看淡的释然感。
切原赤也眼睛变成空白豆豆眼,嘴巴张成一个“O”,半晌才发出一个音节:“啊……”
日暮月没有深说自己伤心事的意思,只说道:“所以啊,赤也没必要担心。”
即使他不吃不喝,短时间也凑不够需要的钱。而相比起来,平时的花用简直不值一提,所以偶尔请人吃吃小零食、喝喝小饮料什么的,还真对他没有影响。
但切原赤也不知道,听到解释后反而更担心了。
切原赤也忧心忡忡,觉得日暮前辈真是太不容易了,想着想着,差点汪的一声哭出来。
日暮月有亿点点无语:“赤也,不要用怜悯的眼神看我,会忍不住想揍你的。”
“哇呜!”切原赤也嚎叫一声,“不要啊,日暮前辈!”
日暮月:“……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我又没真的动手。”
切原赤也动作顿了一下,松开了紧紧抱着头的手:“嘿嘿,习惯了啦。”
怎么习惯的不需多言,懂的都懂。
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在阴凉的长椅上,在吹过的凉风中,在有节奏的蝉鸣里,眼皮渐渐变得沉重,意识开始模糊。
“呼呼呼——”
没办法,气氛正好,太适合睡觉了。
“哐哐!”
易拉罐相互碰撞的声音响在耳边,日暮月挣扎着醒来,又被明晃晃的天光刺得眯起了眼。
他愣神了几秒钟,猛地坐直了身体。和他靠在一起的切原赤也失去支撑,脑袋骤然下坠,还好及时醒转,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切原赤也揉揉眼睛:“这么了,日暮前辈?”
日暮月:“我们睡多久了?冰帝和青学的比赛不会结束了吧?”
切原赤也脑子还有点转不过来:“啊……”
一道酷酷拽拽的声音说:“没有结束,单打三的比赛还在进行中。”
日暮月寻声望去,看到了一个戴着白色鸭舌帽的少年,一双碧绿的猫眼和赤也很像。
但是:“迹部君和手冢君的比赛还在继续?”
他们离开的时候单打三的比赛就开始了,一觉睡醒还是单打三,这是打了多长时间?
越前龙马:“嗯。”
“谢谢你告诉我们。”日暮月注意到他身上的蓝白运动服,“你是青学的正选队员?”
鸭舌帽少年淡淡道:“是,我叫越前龙马。”
日暮月礼尚往来介绍道:“我叫日暮月,他是切原赤也,是立海大网球部的。”
“我知道。”越前龙马定定看着两人,“听说你们很厉害,可以跟我打一场吗?”
这一句话算是挑动到了切原赤也的神经,当即就凶神恶煞道:“哈?你是在挑衅吗?!”
从来都是他寻衅滋事(?),还没有被谁找上门过,所以一下就上头了:“好啊,那……”
日暮月啪一下拍在海带头的后脑勺:“赤也,冷静点。”
说完,他又看向切原龙马:“抱歉啦,我们网球部规定不可以私下比赛。”
切原赤也憋屈地摸摸被打的地方,听话地静了音。
同样不被允许的越前龙马:“……嘁。”
真不走运,居然是守规矩的类型。
“青学不是还在比赛?”日暮月好奇问,“越前君不用准备吗?”
越前龙马表情酷酷,压了一下帽檐才道:“我只是替补,轮不到我上场。”
“哈!”海带同学发出嘲讽的声音,“你该不会是实力不够才不被允许上场的吧?!”
越前龙马:“……”
哼!他只是遇到一点麻烦而已!
这个海带头说话真难听……
日暮月感叹:“赤也,你说话真难听,会被讨厌的。”
越前龙马差点都要以为是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此处应该点一个赞。
切原赤也:“日暮前辈,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你你你,行了吧。”
十足地搪塞发言,但切原赤也满意了,并炫耀似的瞪了一眼墨绿发的少年。
越前龙马:这个人,是笨蛋吧。
日暮月接着刚才的话题说:“越前君,替补可是一个队伍最后的保障,很重要的。”
“不可以小看替补哦。”
越前龙马看他一眼,然后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只是因为不能上场有点郁闷,同时第一次清晰感受到了作为支柱的重量,内心有点茫然……总之,本来也没有看不起替补的意思。
切原赤也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嚣张,前辈跟他说话都不好好回答,真是个没礼貌的小不点!
海带同学双手抱胸,表现得像个小恶霸:“喂!我说你啊……”
越前龙马故意不理他,对着日暮月说:“前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切原赤也震怒:“你敢忽视我?!”
越前龙马丝毫不怕地怼了回去:“有什么怎么不敢的,你还能对我动手吗?”
两双相似的猫瞳对视,目光相接的地方似有火花迸溅。
切原赤也居高临下:“呵,小矮子!”
越前龙马不甘示弱:“呵,海带头!”
日暮月走到两人中间,伸手往两边一扒拉,将他们分开。
越前龙马只觉得胸前一股大力传来,身体不受控制倒退好几米才稳住身形。
猫猫惊愕.jpg
明明身材只能算纤细那一挂的,却能轻松将他们两个推开,这个前辈有怪力吗?
切原赤也对日暮月有滤镜,对此反应寻常。
“我说你们这两个小鬼,不要在前辈面前吵架啊。”日暮月眼睛微眯,莫名危险,“我可是会很为难的。”
不对付也要有个限度吧。
切原赤也秒变乖乖猫:“对不起,日暮前辈!”
越前龙马:“……我知道啦。”
“这就对了嘛,”日暮月招手让他们过来,一手捉住一个手腕,“来来来,握个手,大家就还是好朋友。”
切原赤也和越前龙马脸上都写着拒绝,想抽回手,但抽不动。
于是两人只能臭着脸握了一下,一触即离,嫌弃得不行。
越前龙马再次提出离开,日暮月叫住了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将“偷腥猫事件”简单讲了一遍,随后问:“越前君,你有什么思路吗?”
眼前就是青学的人,没准就能知道点什么,反正顺嘴问一句也不吃亏。
越前龙马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眨巴了两下大大的猫眼:“这样说我也没有目标,前辈可以详细说说那位柳前辈的事情吗?”
日暮月大手一挥:“赤也,你来。”
切原赤也看起来有些不乐意,但最终还是八卦占了上风,描述了起来。
越前龙马从那一大段话中提炼出了两个关键词——数据网球和柳汁。
一些不好的回忆突然攻击他。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那个人,但是他和那位柳前辈设定确实有很高的重合度。”
数据网球选手不稀奇,但会做可怕饮料的数据网球选手,肯定少之又少。
而这种折磨人的方式,一般人谁能想到?
综上所述,这两个人一定有一腿!
日暮月:“他是谁?”
“是乾学长。”越前龙马答道。
嗯?原来姓乾啊……等等,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就在日暮月在回忆翻找熟悉的来源时,切原赤也急道:“柳前辈来了!”
来不及多想,日暮月拖着两人就滚到了树后。
越前龙马正了正被弄得有些许歪了的鸭舌帽,意外看到了个熟悉的人。
“乾学长。”
日暮月看到那个刺猬头,再加上这个姓氏,模糊的记忆渐渐明晰。
柳莲二和乾贞治面对着面,沉默对望好几秒,柳莲二先开口道:“贞治,好久不见。”
戴着不反光方框眼镜的乾贞治道:“是四年两个月零十五天。”[1]
听到对话的三人:“……”
越前龙马:“哇偶。”原来是真的。
日暮月:“哇偶!”真是他啊。
切原赤也听到其余两人的“哇偶”,迟疑着自己要不要跟个队形。
但是看到柳前辈和那个青学的一副老熟人的样子就火大,于是乎,切原赤也按照先前的计划,跳出去逮他们现行了。
“柳前辈,他是谁?!”他愤怒地指着乾贞治问。
柳莲二、乾贞治:“……”这个抓奸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柳莲二表面平静道:“赤也,你怎么在这里?”
切原赤也痛心疾首:“柳前辈,你这样对得起我和日暮前辈吗?!”
乾贞治这下彻底没了旧友再见的惆怅情绪,收集资料的本能发作,让他瞬间掏出了笔记本和笔,刷刷刷不知往上面写了什么。
他口中喃喃:“立海大的少年们前后辈关系有点微妙啊,不过是很好的数据……”
柳莲二很无语乾贞治的行为,但是此时他更在意另一件事:“阿月也在?”
他朝切原赤也冒出来的方向一看,和一双略微呆滞的黑色眼睛对上。
日暮月在切原赤也站出去的那一刻就脑袋空白了,以至于没能反应过来溜掉。
此时只能尬笑着从藏身处走出来:“啊哈哈,莲二,好巧。”
“乾君,又见面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当事人就是很后悔,后悔没能第一时间拉住行动力超绝的海带学弟。
乾贞治只稍稍愣了一下,就说道:“我当然记得,日暮君,好久不见。”
从小到大日暮月都对网球没什么兴趣,柳莲二打网球的活动他一般都不会参与,因此乾贞治和柳莲二虽然搭档了很久,但跟他也只是见了几次面的交情。
越前龙马在旁边幽幽道:“乾学长怎么不说和日暮前辈没见的具体时间了,是因为不知道吗?”
乾贞治:……好怪。
一语惊醒梦中人,切原赤也自觉发现了这个刺猬头的险恶用心:“你就是想用感情牌拐骗柳前辈是不是?!”
自己说还不够,他还要给日暮月使眼色:日暮前辈,快跟我一起谴责他!
日暮月难得窘迫,但很快就升华了,自信这不就来了。
“乾君,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看错你了?!”
乾贞治不反光的眼镜下尽是茫然:幼驯染的小伙伴是这种性格吗?
记下来——
柳莲二一时不知道该先吐槽日暮月和切原赤也的莫名其妙,还是吐槽乾贞治明明脑子过载还不忘收集资料。
马上就不用纠结了,因为日暮月的控诉轮到他了。
“莲二,我对你太失望了,果然家花没有野花香,天下乌鸦一般黑!”
这都什么跟什么?
日暮月失望道:“赤也,我们走,想来我们在这里也是多余的。”
切原赤也安慰道:“日暮前辈别伤心,至少我们还有彼此!”
两个人相携离去,背影坚强。
乾贞治写完一整页纸才堪堪停笔,他快速扫了一遍记的内容,总结道:“莲二,你好渣。”
柳莲二刚从一个幼驯染的连环招中回过神,又听到另一个幼驯染的调侃,现在的心情就…很难说。
“乾学长,你忘了吗?”越前龙马提醒道,“你才是那个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
乾贞治表演了个笑容消失术。
“贞治,我们以后不要单独见面了,会引起误会。”柳莲二撂下这一句,去追日暮月和切原赤也了。
乾贞治:入戏这么深的吗?
没了外人,越前龙马再也绷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
乾贞治道:“越前,部长让我带你回去。”
越前龙马收起笑容:“比赛……”
乾贞治:“输了。”
越前龙马:“哦。”
走出柳莲二等人的视线范围,日暮月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日暮前辈,你不要太难过了。”切原赤也声音中有点哽咽。
日暮月侧头一看,海带同学眼眶红红,悲伤得真情实感。
啊这……
这傻孩子不会当真了吧?要解释吗?可是怎么解释……直接说这只是一场戏吗?对赤也幼小的心灵来说会不会太残忍了?
他思索良久,谨慎开口:“赤也,其实我们可以换个思路,乾君是来加入这个家的,不是破坏这个家的。”
切原赤也情绪一顿,不确定道:“前辈是说,把对方挖来立海大?”
逻辑自洽了。
日暮月顺势道:“可以这么理解。”
切原赤也想象了一下那个未来,傲娇地哼了一声:“我不同意。”
“为什么?”日暮月问。
“我不喜欢刺猬头!”切原赤也给出理由。
“……赤也,不可以发型歧视。”
“我就要!”第一印象已经坏了,他才不要和那个讨厌的前辈一个队伍。
他,立海大网球部王牌,可是超有原则的!
日暮月:“唉,那就算了吧,想来是乾君和我们没有缘分。”
“对,一丁点缘分都没有!”
柳莲二追上他们的时候,就听见了这么一段不知所云的对话。
他的心毫无波澜,从转角处走出来:“阿月,赤也。”
日暮月:“……啊哈哈,莲二和乾君叙旧叙完啦?”
呜呜,莲二肯定生气了。
切原赤也比日暮月理直气壮:“哼唧!”
柳莲二瞥了一眼脑袋空空的学弟,选择了包容。
随即就转头注视明知故犯的幼驯染,说道:“嗯,叙完了。阿月,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日暮月笑脸僵硬:有还是没有,这是一个问题。
柳莲二也不催促,视线直直落在他的身上,等待回答。
空气灼热得有些些令人窒息。
“难道不是柳前辈你应该说些什么吗?”切原赤也致力于提升自己的存在感。
日暮月清澈的眼中露出感激:好耶,主动跳出来的替罪小羔羊!
赤也,你永远活在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