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少年们内心震动,想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感觉经理大人经历了好多!
“不过现在没事了,就算把他们打得稀巴烂都不会有感觉了。”日暮月食指在虚空点啊点,“这要那内心足够强大才可以做到哦。”
众少年悚然一惊:这是什么危险的发言?
切原赤也双眼含泪:“日暮前辈,你真不容易!”
难道不是稀巴烂君们更不容易吗!
日暮月神情激荡:“我走的这条路,注定不被世俗认同!”
切原赤也星星眼:“哇呜!”
日暮月表情肃穆:“更新换代是如同刮骨疗伤般的镇痛,挖开烂泥一样的病灶才能痊愈!”
切原赤也狂点海带头:“嗯嗯嗯!!!”
众人死鱼眼,不去理会这莫名其妙的两个人。
玉川良雄试图跟上两人的脑回路,很快宣告失败。
我果然不行。
没人告诉失落的玉川同学,听不懂才是正常的。
校车停下,柳生提醒陷入各自思维漩涡的众人:“到地方了,准备下车吧。”
因为比赛的缘故,网球公园有很多穿着统一运动服的少年。
当他们看到那一群土黄色的身影时,全都驻足行注目礼,追随着对方目不斜视地大步走远。
路人甲:“哇,那就是立海大吗,气势好足!”
路人乙:“走路带风,一看就很强!”
路人丙:“真羡慕!”
日暮月大开眼界,对立海大的有名有了点实感:“这叫什么,只要是打网球的人就不会不知道立海大?”
切原赤也十分骄傲,但考虑到可能还有人在看自己,他幅度很小的侧头,收着声音说:“那是!立海大可是全国冠军,是立于关东众学校头顶的霸主桀桀桀!”
柳生:“赤也,不要笑得像个反派。”
“噢。”切原赤也悻悻闭嘴。
到达登记处,切原赤也在网球包里东摸摸西掏掏,拿出一张堪比干花菜的比赛名单,递给坐在桌后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捏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抬眼看看面前的少年们,又低下头查看表上的内容,竟然发现好几个错别字。
啊这……
立海大众人:“……”
从未想过会有这种丢脸方式。
感受到工作人员投来的视线,少年们强忍住捂脸的冲动,用尽全力绷住表情。
完成登记的切原赤也一转头,看见了队友们冷若冰霜的脸,和脸上的一言难尽。
他左瞅瞅,右瞧瞧,疑惑道:“你们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玉川良雄委婉道:“切原,重要的东西好好收着比较好。”
其他人整齐点头。
切原赤也:“我有收好的啊。”他的新款游戏机可是有妥善放在单独的小包包里,就算网球包掉地上,也不会被磕着!
玉川良雄敏锐察觉他和对方不在一个频道上,但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才好。
“切原君,我想玉川君说的是与公事相关的物品,”日暮月直白道,“比如说刚才的出赛表格。”
“哦哦,”切原赤也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我知道啦。”
见大家都在看自己,他逐渐也有些不自在,忍不住说:“其实这是个意外,我平时都收拾得可好了。”
柳生轻飘飘瞥他一眼,道:“那真田每次从你包里搜出来的垃圾也是意外?”
切原赤也瞬间老实,讷讷道:“就、就是忘了嘛。”
“噗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哄笑。
切原赤也恼羞成怒,抱怨道:“柳生前辈,我可是领队,等会儿要坐指导席的,我不要面子的吗?”
“抱歉,赤也,”柳生毫无诚意地道歉,“我只是看不得有人说谎话。”
切原赤也无话可说。
日暮月稀奇地看着紫发少年:原来柳生是这样的性格吗?
由于只是地区预选赛,来看比赛的人很少,但立海大所在的网球场依旧是最热闹的。
真就是明星学校的待遇。
选手进场列队,进行赛前礼仪,日暮月和几个来帮忙的一年级队员留在场外,守着众人的物品。
这个赛场没有观众席,网球场用铁丝网围着,除了比赛的选手、裁判和教练相关人员,其他人都只能站在场外。
比赛开始,第一场是玉川良雄和另一名准正选的双打,前者的表现十分亮眼。
这时的他完全没有了车上的紧张和怯懦,开局一手攻击性十足的高吊球成功削减对方的气势。
日暮月注意到旁边一个两颊有两团红晕的橘发少年,先是一副无法呼吸的样子,看到立海大得分立刻就松了口气。
他记得这个少年。
“浦山君不用这么担心吧?”就算是他都看得出来,双方的基础实力差太多,根本不足为据。
“不是啦,”浦山椎太的两团红晕又红了几分,他解释道,“玉川前辈的那一招往高处的回旋球还没有完成,成功率只有不到20%。在开局使用,万一失败的话对士气影响很严重。”
“而且这是玉川第一次参加正式比赛。”柳生评价,“很大胆。”
竟然还有这种事?
日暮月重新审视场上的白发少年,最后得出结论:“没想到玉川君还有两幅面孔。”
局势一面倒,日暮月看了一会儿就看腻了,视线转到一边,他奇怪:“咦?”
只见坐在教练席的切原赤也身披土黄色外套,双手抱胸,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绿色吸汗带。少年背脊挺直,不苟言笑,目光随着黄绿色的小球移动。
乍一看挺唬人,但熟悉他的人很轻易就能看出,他是装的。
日暮月:“切原君在学谁?”
柳生的镜片上划过一抹光亮:“大概是幸村和真田。”
穿搭指导——幸村精市;
表情指导——真田弦一郎。
日暮月觉得自己有亿点点无语。
他的确准备得很充分,各方面意义上的。
立海大的比赛很顺利,特别是单打三的切原赤也,以绝对的实力碾压对方,仅仅十几分钟就结束了比赛,还没有失掉一分。
在比赛中,他也遵守了和日暮月的约定,放弃了攻击性极强的“指节发球”。
这让对面听说了他凶名,忐忑了许久的少年很意外,紧接着就是对自己听信谣言的唾弃。
双方赛后握手,他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切原同学,之前误会你了,对你的态度不太好。”
切原赤也懵懵的:有吗?
他努力回想,回想,想……他放弃了。
笑死,根本不记得。
切原赤也不在意道:“没关系啦。”
他想起什么,又说:“要喝蔬果汁吗?”
“啊?”
“我们立海大的特制蔬果汁,很适合打网球的人喝,今天恰好用不上,你们需要吗?”
啊?立海大的特制饮品?这是他们能拥有的吗?
“可以吗?”
切原赤也大方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不要啊!”玉川良雄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劈叉了。
“玉川,不要那么小气。”切原赤也不赞同道。
玉川良雄:不,我只是不想不让你犯罪!
但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他要怎么说出口。
就在他迟疑的这几秒钟,切原赤也就带着人走远了,从自己的包中翻出几瓶暗沉彩色的蔬果汁交给对手学校的部长。
这颜色,可以说非常不详了。
那位部长脑海里的警铃大作,但海带同学的眼神太过真诚,让他打消了心底还未成型的疑虑。
切原君不计前嫌,自己还不相信他就太不应该了!
在立海大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他们告别离开。
日暮月对即将发生的惨剧毫无同理心,还有心情采访当事人:“切原君,请问他们惹到你了吗?”
自觉是日行一善,还杜绝了浪费的切原赤也闻言立刻否认:“没有。”
“那你是讨厌他们吗?”
虽然不知道日暮前辈为什么这么问,但他还是实话实说:“不讨厌啊。那些家伙实力不行,但意外都是些不错的家伙。”
日暮月深沉道:“那你为什么要害他们?”
切原赤也一惊:“我哪有?!”
“切原赤也,你的小心思可瞒不过我的眼睛!”日暮月一拍惊堂木(bushi),“还不从实招来!”
“大人饶命,我这就说!”切原赤也配合得天衣无缝,“日暮大人不是说过么,蔬果汁可以提升体质,我也是好意!”
这确实是他对迹部胡说八道的话。
日暮月赞赏道:“你很不错,有赏!”
切原赤也谄媚道:“大人要赏我什么?”
日暮月随手指向路边的贩卖机:“请你喝饮料。”
“好耶,谢谢日暮前辈!”
柳生等人的表情很复杂,像是看了一场劣质表演,又像是看到了恶魔在狂欢。
如果可以,他们很想拨打精神病院的电话,让医生来把这两个人带走。
总觉得任由这两个人这么发展下去,这个社会会有危险。
日暮月回头,用哄闹别扭的小朋友的语气道:“好啦好啦,你们也别不高兴了,每个人都有。”
“但只有海带同学可以选两瓶哦。”
切原赤也自然地忽略了他话里的称呼,欢快道:“真的吗,太好啦!”
众人:槽点太多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算了算了,还是喝饮料吧,啊,正常的果汁真好喝。
作为一个靠谱的前辈,柳生对吨吨吨给自己灌冰凉碳酸饮料的单细胞学弟说:“赤也,不要日暮说什么你都听。”
切原赤也:吨吨吨嗝——
柳生:盯——
“柳生前辈,你看我干嘛?”
“赤也,少喝点碳酸饮料吧,小心被腐蚀了脑子。”
“啊!”切原赤也吓了一大跳,惊恐的他把易拉罐捏扁,充满气泡的液体溢出,滋滋滋地浸湿整只手,“不、不会吧?!”
他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这次英语测试只有九分!”
柳生:“……”
众人:“……”
“柳生君逗你呢。”日暮月同情道,“希望你也是在逗他。”
切原赤也僵硬了。
柳生:“呵。”
在这一天,参加地区预选赛的某学校网球部成员因为误食不明饮料,而在公园昏睡了好几个小时。
同样是在这一天,某擅长自爆的海带少年获得了前辈的白眼一枚,并且为之后无限补课奠定基础。
第018章
地区预选赛的观赏性实在有限,甚至可以说无聊,日暮月去过一次后就找借口不去了,反正也不是必须要他在场的场合。
呃,网球部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必须要他在场的?
不不不,他还是很重要的,比如说现在,就是表现他存在感的好时机。
“月底的合宿,可以在我家神社。”
虽然紧接着的县大会不足为虑,但他们也需要为关东大赛做准备,这时候就需要来一场充满欢笑和汗水的合宿。
但开学时才新添了一批训练器材,网球部的经费有些紧张,合适的旅馆费用对他们来说都偏高了,因此迟迟没有定下来。
幸村精市手上轻点的动作一顿:“你家的神社?”
是的,幸村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在医生的惊叹和家人的喜悦中离开了医院,回到学校正常上课。
不过他还需要定期去医院检查,以便医生观察幸村的康复情况,也方便对复健计划做出调整。
现在他的身体还没办法支撑网球部略有些沉重的训练,真田等人每天都死死盯着幸村,就怕他勉强自己。
但就日暮月看来,幸村明明就是在逗他们,还在他面前说过“大家真可爱,玩起来真有趣”这样黑泥浓度很高的话。
立海大的经理大人不仅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甚至深以为然,每天乐呵呵看戏,恨不得抓把瓜子嗑起来。
当然,一定的运动有助于恢复。
在这段时间里,网球部的每个人都接受了来自部长大人的关爱,来了一场五感消失的网球比赛。
“神之子”的光辉再次洒向立海大,网球部的少年们几乎感动到流泪。
日暮月从回忆中抽离,脸上还遗留了几分感慨,但也很快接话道:“是的。”
“神社内都是平整的地面,稍微布置一下就能当作训练场地,山上也不会太热,就是住宿的条件可能不太好。”
只有一个卧室和客厅可用,但都铺了榻榻米,所以问题也不大。
运动少年合宿自然就要睡大通铺,不然还叫什么合宿?
但每当这个时候,日暮月总会在心里骂几句咒术总监部。一级咒灵事件,酬金删删减减,不知道怎么算出来的三千日元。
侮辱谁呢?!
骂骂咧咧.jpg
就这还敢打电话过来教训他,年轻气盛的国中生能受得了这气?日暮月反手就是一个挂断,并且毫不留情拒绝了咒术界让他交出咕噜的要求。
咕噜本就是妖怪,又是日暮月的式神,就算咒术界有正当理由,也不好强行带走。
阴阳师和巫女一脉虽然没落,但也没到任人欺凌的地步,更别说双方还有表面上的友好合约。
像这种时候,日暮月的身份还是比较有用的,不用受咒术高层掣肘。
所以烂橘子们对他还真没办法,只能躲在帷幕后面骂骂咧咧。
想到这里,日暮月还挺乐。
“这个不是问题,”幸村抚掌道,“日暮君真是帮大忙了!”
日暮月:“我也是网球部的一员嘛,出力也是应该的。”
看!他就说他不可或缺吧!
幸村拍板道:“那就这么决定了,下周的合宿,就定在日暮神社。”
对于这个决定,切原赤也显得很兴奋:“好耶!”
日暮月还记得自己的承诺:“切原君,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吃薄荷巧克力鲷鱼烧。”
那是什么邪恶的东西?
幸村笑吟吟道:“好像很有意思。”
“味道很不错的哦,”日暮月比了个大拇指,“我强烈推荐!”
幸村感兴趣道:“那就一定要试试了。”
柳莲二保持沉默。
晚上,日暮神社。
日暮月和柳莲二坐在矮桌边写作业,咕噜在门口探头探脑。
它穿着柳莲二友情提供的蓝色小狗T恤和黑色小短裤,忽略掉绿色的皮肤和脸上明显的尖嘴,还真像个小孩,一个鬼祟的小孩。
咕噜试探性地伸出一只脚,想要偷偷溜进房间。
日暮月猛然抬头,厉声道:“站住!”
绿色河童保持着抬脚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日暮月嫌弃道:“你是不是又和大橘到处鬼混啦?看你这脚丫子脏得,还敢进屋,去冲干净再进来!”
“嘤…嘤嘤……”
“你嘤嘤嘤也没用。”
咕噜垂头丧气地走开了。
大橘蹲坐在走廊上,转过猫猫头看那边,毛茸茸大尾巴还在悠闲地甩来甩去。
它新收的小弟真是太笨啦,被骂了多少次了都不长记性,什么时候才能有本喵千分之一的智慧呐。
喵喵叹气,喵喵俯冲,喵喵蹬腿!
咕噜张开手接住:“喵…酱……”
熟练在臂弯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大橘理直气壮道:“喵嗷~”
去,给猫猫大人也擦擦爪爪!
客厅中,日暮月非常不解:“你说它身为一只河童,居然不喜欢碰水,这合理吗?”
柳莲二放下笔:“也许这一部分属于咒灵。”
“只能这么解释了。”日暮月撑着下巴叹气,“从小孩子的负面情绪中产生的咒灵带着小孩子的习惯也很正常。”
“可是怎么办,我感觉咕噜的智商还没有大橘高,”黑发少年突发奇想,“莲二,你觉得现在开始让它学习怎么样?”
柳莲二:不怎么样。
无论是让妖怪学习,还是让咒灵学习,听上去都足以让人三观碎裂。至少他敢确定,以前绝对没人这么干过。
但他当然不会那么说。
“可以。咕噜的智力水平和小孩子差不多,先教它认字,然后再进行摸底考试,根据成绩制定具体的学习计划。”
柳莲二越说越觉得可行,翻开笔记本就开始刷刷刷写了起来。
日暮月怀着敬畏的心情看了几眼,里面竟然还包括了常识课和术式练习的课程。特事特例,教学方案一点也不死板。
他幼驯染,好有行动力一人!
几分钟后,柳莲二看着满满一页的内容,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你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日暮月没好意思说自己只是灵光一闪,闪完就该过去了。
他接过本子,看完整个计划表,心中对可怜的咕噜说了声抱歉,便很是欢快地说:“就按上面的来。人生的意义在于学习,妖生也一样,想必咕噜也很开心。”
呃,他大概是抱歉的。
把自己洗洗干净,又给猫猫大哥打理了毛毛,擦好jiojio,终于被允许进入房间。
大橘抛弃了尽心尽力对它的笨蛋小弟,迈着轻快的猫步走向角落的窝窝,趴下就不动了。
咕噜对柳莲二已经很熟悉了,但还是不太愿意靠近他,贴着墙壁一步一步挪动。
棕发少年看过来时,它就会像被吓住了一样站在原地不动,只可惜客厅被灯光照得太亮,它的附近没有阴影给它钻。
咕噜对人类的态度是不喜,甚至是畏惧,但有两人除外。幸村是因为符合它对“好看”的定义,而日暮月在此之外还有灵力的缘故,温和的灵力对它有着不可忽视的吸引力。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还在南湘南小学时,它极少出现在人前,阴错阳差之下相安无事几个月。
“小咕噜,你过来。”日暮月对它招招手。
咕噜乖乖跑过去,疑惑的“喵”了一声。
日暮月:“不要学大橘,你不是会说话吗?”
大橘猫耳朵动了动,直起猫猫头:“喵嗷嗷~”
它是本喵的小弟,喵喵喵怎么不对啦!
柳莲二制止不满的猫咪:“大橘,别捣乱。”
好像不知不觉中,大家都接受了大橘这个名字了呢。
日暮月用哄骗的语气道:“你也不小了,要不是被坏人抓走,像你这么大的妖怪早该开始学习了。”
咕噜消化了一下这段话的内容:“咕噜…唔……”
是这样吗?
它努力回忆作为妖怪时候的事情,但什么都没想起来。
日暮月期待道:“咕噜你作为我的式神,当然不能被别的妖怪比下去,是吧?”
咕噜立即表决心:“是…是!”
日暮月一脸孺子可教:“很好,那以后你就要开始学习了!”
他一把扯过好好坐着的柳莲二:“那这位以后就是你的老师了,不可以嫌弃老师,不然要挨揍的哦。”
柳莲二猝不及防之下被拽住手臂拉扯,上身失去平衡,还好手在地面上撑了一下,这才没有扑到幼驯染身上。
突然被告知老师的身份,他相当淡定,但当面点明被嫌弃这一点……他不确定是阿月的恶趣味,还是天然黑。
不管是哪种,这时候最好的处理方法是——装没听见。
“阿月,你先放开我。”
日暮月手松开,偷瞄的眼神一收,小小声道:“嘁。”
又没能让莲二变脸。
柳莲二坐直身体:确定了,是故意的。
没能满足自己奇怪趣味的日暮月非常失望,只能退而求其次迫害小河童。
“咕噜,虽然以后会多很多学习的课程,但也不可以落下家务,拔草除苔藓,洗衣服打扫卫生这些都要好好做……对了,莲二,可不可以教它做饭?”
柳莲二:“……”资本家都不敢这么压榨的。
“阿月,它敢做,你敢吃吗?”
日暮月:“……说的也是。”
语气十分惋惜。
第019章
日暮月正深陷某种黑心老板无法压榨员工的心痛情绪中,他的手机就在这时毫无预兆地响起。
他看了一眼,立刻端正了坐姿,郑重地接通电话:“摩西摩西,五条老师,找我有什么事?”
“月酱~有没有想老师?”被叫做老师的男人嗓音甜蜜,活泼欢快的语气像一个元气DK。
静谧的空间中,听筒内的声音外泄,让柳莲二不禁皱起了眉。
日暮月早就习惯了对方的说话方式,顺嘴就道:“有的有的,所以是有委托吗?”
“诶——”五条悟抱怨道,“难道没有事就不可以联系月酱吗。”
“当然可以!可是谁不知道五条老师你是大忙人,007的工作时间,全年无休……”
身为国中生的柳莲二大为震惊:现在社会的工作环境已经严峻到这种地步了吗?还是单就你们咒术师卷?
五条悟也是被说得一阵心酸:“怎么感觉老师我好可怜,决定了,明天我要放假!”
“五条老师,请别这样,伊地知先生会哭的。”日暮月给他出主意,“至少告诉他一声。”
“嗯嗯~”五条悟的尾音愉悦上扬,“马上就给伊地知发消息~”
不,提前告知了也一样会哭的。
柳莲二发现,对面也不是什么正经大人。
阿月在咒术界这样的大染缸里,可怎么办啊,一不小心就要长歪。就算没有长歪,以后也有可能变成那位五条老师一样的悲惨社畜。
立海大的军师大人戴上十倍厚的滤镜,深切地为幼驯染的未来担忧着。
“等等,五条老师,你打电话究竟是为了什么啊?”对方思维太跳跃,日暮月不得不出言将话题拉回到最开始。
所以到底为什么聊了这么久还毫无进展?
“哦,差点忘了!”五条悟一拍脑袋,终于说起了正事,“你知道伏黑惠吧?”
“知道,十亿……十影嘛!”日暮月面不改色地改口。
但五条悟显然是听得很清楚,发出一声惊天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对对对,就是他。”
日暮月一点不脸红:“他怎么了吗?”
五条悟的笑声戛然而止,咳了两声:“小惠那孩子大概是叛逆期到了,最近总是很拼命,让老师我很担心。”
他的语气好像一个普通的为青春期孩子烦恼的家长。
但是,叛逆期是这个意思吗?
“年轻人就是要多享受青春,这样下去怎么能行?我觉得小惠需要和有共同话题的同龄人多接触接触,正好听说月酱你转学去了神奈川,可以让他在你那儿住一段时间吗?”
日暮月有点为难:“可是我和伏黑君都没有见过……”
“报酬是十万日元哦,”五条悟打断他的话,“月酱你现在很缺钱吧?”
“但话又说回来,我最热情好客了!”日暮月问,“伏黑君什么时候来?”
“下周末。”五条悟抱怨般说道,“最近总有一些奇怪的大叔在家附近徘徊,不安置好小惠老师我还真不放心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