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里，顾途气喘吁吁，眼神涣散。
他脑海里的兔子毛发萎靡，比原来瘦了一截，像是被吸干了精气。
顾途有气无力盯着佛千回：“再这样下去，我估计不出两年，我可能就要废了。”
佛千回将顾途亲到说不出话，最后搂着顾途，低沉道：“小途该升级了。”
六级升七级，相当于是在鬼门关蹦哒。
第二天，顾途仍旧神情恹恹，提不起精神。
好在佛千回告诉他，升级的时候最好卸下精神抵制，这样会更顺利一些。
顾途吃了午餐，佛千回为顾途按摩太阳穴，顾途神经愈发放松。
他出去了一趟，制造了未来几日的粮食。
待回到家，洗了澡，顾途躺在床上握着一枚六级晶核，闭上了双眼。
升级的过程顾途已经忘了，他第二天醒来时，床单被撕成了碎布，嘴唇被自己咬肿了，掌心都是血印。
佛千回身上同样伤痕累累，紧实的肌肉上都是顾途的抓伤。
顾途的脑海里，垂耳兔摊成了一张兔饼，软趴趴地躺在礁石上，毛发稀疏又暗淡。
顾途早上起来，感受了一番力量。
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异能储存量竟是原先的十倍！
他尝试在空间里直接生产水与粮食。
以往他做此事时, 会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阻力，在空间里一个小时不如在外面五分钟生产的粮食多，效率极低。
因而, 顾途总是一边在外生产资源, 一边将刚产出的资源投入空间，如此也消耗了不少空间异能。
可如今不一样，晋升七级的他似乎与空间融为一体，很流畅地将水木异能送入空间, 让植物快速生长。
顾途盯准空间里的老藤, 一口气种了两万斤南瓜，又将注意力挪到树枝干上，种了十万斤的苹果。
这些产量都是实打实的, 顾途再也不用催生根茎树干。
他想了想，又种了一百万斤的小麦。
约10亩的麦杆上, 新生的麦穗饱满紧实。
顾途只需要集中意念, 麦穗便自动折下, 闪现到另一个漆黑的空间里，堆放在一起。
小麦从生长到收割, 中途只花了十秒钟。
顾途空间里的“麦田”不讲究浓度养分，麦杆几乎挨在了一起, 但并不影响粮食生长。
这十亩地, 一茬的产量为五万斤，顾途种了二十茬，总共也就花了不到五分钟。
顾途惊喜粮食越种越容易，他又用接下来的时间，种了一百一十万斤的水稻。
总共两百多万斤的产量，使顾途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这二百多万斤已是他今日种植的瓶颈, 倒不是说他的木系异能空了，而是冥冥之中似乎有力量在阻止他。
不过顾途还剩了不少木系异能，但只能在战斗中使用。
顾途又开始在空间里生产水，五分钟时间，共生产三百五十万斤水。
看着这些粮食与水，顾途晕乎乎的。
以他如今的产量，即便人们顿顿吃饱，也能养活一百万人！
可绿苏县才多少人？总共也就不到十万人！
莫说是让顾途养一个县，即便是养一个市，也能负担得起。
况且，顾途所在之地可以种植永康兰，届时大批土地被净化，人们自给自足也不是梦，甚至不需要顾途帮衬，每年下来，都可以积攒不少粮食。
顾途瘫倒在椅子上，人类越来越有希望了。
佛千回闷了米饭，红烧肉在锅里炖了两个小时，盛出来的浓汤淋在米饭上。
顾途心情大好，连吃了三块半的肉，才将碗筷放下。
最后半块顾途觉得油腻，便交由佛千回清理残局。
他又查看了自己的空间，空间容量倒是一下子扩充了十倍，如今体积为0.1立方千米，也就是1亿立方米。
新产出的水粮虽多，却也只占了空间一个狭小的角落。
顾途吃完饭后，拉着佛千回一起看电视。
电视机是他末世前从家里挪入空间的，现如今虽没有信号，但顾途这段日子用粮食换了不少光盘。
顾途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12点半，咱们看到下午5点就去找陈指挥。”
顾途不是不想现在去找，只是他刚升级，精神还在恢复中，至少得缓一缓，才能去进行深海测试。
佛千回答应了。
顾途手头的光盘基本上都是爱情剧，时间不长，差不多也就三四个小时。
他随机挑了一张，放了进去。
佛千回洗好了果盘，又往桌子上摆了六盘他自己做的手工小零食。
顾途枕在佛千回腿上，佛千回有一搭没一搭捋着顾途的头发。
爱情剧的情节很常见，男主花花公子，女主坚韧不拔小白花。
男主从见到女主的第一眼便开始追求女主，女主以学习为由拒绝了男主。
男主轻蔑一笑：“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男主陪着女主上下课，每天早上给女主送早餐，为女主打架，给女主写情书。
女主渐渐被感动，结果这时，男主的白月光回国了。
白月光表面上高贵清纯，实则嫉妒女主，每当男主出现时，就假装摔倒，陷害女主。
女主隐忍，眼眶通红，看着男主斥责自己，心终于已死。
她失魂落魄走在马路上，被迎面而来的酒驾司机撞倒，等到男主赶来医院时，被告知女主已经被火化了。
男主泣不成声，这才意识到，相对于白月光，女主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五年后，女主带着双胞胎回国，一次酒会，她见到了男主。
男主看着双胞胎，双眼赤红，掐着女主的腰问：“你为什么要隐瞒我这么久？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还有，他们是不是我的孩子？”
女主心绞痛，却因为当年的事情不能介怀，一次次拒绝与男主交流。
中途男主选择联姻，女主黯然伤神，女二嘲讽女主麻雀想要变凤凰。
直到后来，真相大白，原来是男主得了癌症，想让女主抛弃他。
最终女主释怀，选择原谅男主。
最后的结局是，女主领着双胞胎与男主来到了老宅，全家一起开开心心包饺子。
顾途一脸麻木看完，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他面无表情，仰头却见佛千回情绪不佳，若有所思。
“嗯？”顾途脑袋动了动，拉着佛千回的手：“怎么了？”
佛千回浅笑：“没什么，就是觉得女主角有些可怜。拍摄的手法很好，女主角在某些角度与我相似，很容易让人产生共鸣。”
顾途：……
不是，你把自己代入女主了？
相似？你认为……自己是小白花？
顾途欲言又止，弱弱道：“影视和现实还是有差距的，就比如你和女主有差距，我也不是男主，我也做不出男主这种事。”
佛千回温和揉了揉顾途的脑袋，若不是顾途眼尖，差点就错过了佛千回唇边那一抹冷笑。
他脊背一凉，佛千回才不是什么小白花。
以他对佛千回的了解，他要真的脚踏两只船，佛千回怕是得发疯。
剧里面所有人，哪怕是路边的一条狗，都得被佛千回拉着一起死。
顾途关了电视, 此时是下午4:30，还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顾途躺在佛千回胸口，佛千回为顾途揉着太阳穴。
顾途懒散道：“再过十分钟, 我就去洗把脸, 咱们早些出发。”
佛千回：“嗯。”
他感受到了顾途的倦意，身上散发着点点光芒，温暖的光系异能钻入顾途体内。
顾途打着哈欠，眼皮有些睁不开。
他看了一眼时间, 奈何还有一分钟就到4:40了。
顾途往沙发里面靠去, 转身遮住日光，困倦道：“我再睡十五分钟，养精蓄锐, 最后五分钟我大不了洗漱快些。”
佛千回手掌轻抚着顾途的面颊，掌心盖在顾途的眼睛上, 顾途的呼吸声渐渐均匀。
五点了, 顾途更困了。
“我再睡十分钟, 等会儿一定起来。”
就这样，顾途睡到了5:30, 精神才好了些。
他趴在沙发上不想动，好在佛千回将他抱到浴室, 帮他洗漱。
十五分钟后, 顾途与佛千回见到了陈紫寻，向对方讲明了自己的来意。
陈紫寻听到顾途升到七级，心神一动，站了起来，喜出望外。
“七级异能者？到了这个级别晶核数量已经不重要了。”
他攥了攥手掌，按耐住情绪, 但喜悦之情还是从眉眼里流露了出来。
“我听您说，您是今天早上才升级的，升级太耗费精力，您能来到这里告诉我，已是劳烦您了。我希望您可以先休息两天，实验测试一事不着急，您的身体是重中之重。”
顾途摇头，认真道：“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晚一天不知道会造成多少人死亡。何况我们要做九次实验，最好今日先做第一次，我们的计划也能提前些。”
陈紫寻眼底划过一缕黯淡与动容，他很想劝顾途养好身体，但顾途说的没错，暗源牵扯着整个末世的未来。
陈紫寻深深地看了一眼顾途，叫来秘书小声交代几句，随后带着顾途前往实验室。
那日，自顾途提出以自己为“工具”，潜入深海，压制暗源时，上层立刻派遣大量人才与仪器，悄悄来到了南北分界。
这段时间，被派来的科研人员们已经对暗源海域进行了多次探索。
海水数据、压强模拟、科研人员已经有了明确的范围，甚至在这段时间，已经内部进行了十几次测验。
他们清楚顾途对于末世意味着什么，也不敢轻易让顾途实验，而是先根据顾途表现出的能力，模拟出顾途的身体素质与异能数据，进行多次大数据测算，确保任务成功概率在70%以上后，才向陈紫寻汇报，让陈紫寻在顾途放松的时候，将顾途带来。
陈紫寻也是昨天傍晚才得到可以进一步实验的消息。
他将顾途带入实验室，也见到了临时组建的暗源计划负责人。
负责人听到顾途升级一事神色诧异，对实验组组长露出了惊喜无奈的表情。
“我们这段时间的数据算是白测了。”
组长扶起眼镜框，眯了眯眼，笑出了声：“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几天咱们为了提高计划成功率成夜睡不着，不停地更改模拟行动路线，才勉强上成功率从65%提升到70%，现在胜算更大，你倒还嫌麻烦？”
负责人摇头，同样笑了：“我哪儿敢，已有的资源就像是一副牌，深海暗源是一个强劲的对手，无论咱们的牌技有多么出色，几张普通的牌也很难赢过大小王。”
组长赶忙让助手带着顾途去测真实数据。
“不说了，希望这一次我们的成功率可以再高一些，不说5%了，哪怕是2%都可以。”
负责人见顾途带上了测试仪器，低声道：“七级和六级完全不是一个阶层，又怎么可能只提升2%呢？何况，能成功晋升到七级，潜力早就比我们预估的要高了。”
实验室对测算流程非常熟悉，操作员熟练地打开相关软件，启动设备，再调试了几个数值。
深海暗源的数值已经是测算好的，如今只需要得到顾途的相关数据。
“顾县长，劳烦您闭眼，先外放木系异能。”
顾途照做，绿光闪烁，操作员看着屏幕上飞快跳动的数字，心脏“怦怦”跳。
“好的，您可以收回了，接下来是释放水系异能。”
蓝色的光芒照在实验仪器上，操作员看着成功率直接飙升到了83%，兴奋地无以言表。
负责人与组长也沉默了，组长眼眸发亮，长期疲惫积累的黑眼圈在这一刻仿佛消失了，他大步走到仪器旁，点击其中一个按钮。
成功率降低，从83%到80.097%，但还是维持在80%以上。
“好的顾县长，您现在再尝试释放空间系异能。”
空气似乎扭曲了，众人感觉到身体莫名沉重。
负责人走上前，却无心关注其它，而是紧盯着屏幕，因为成功率在此刻已经上升至92%。
组长神色严肃, 在与负责人对视后，负责人点头。
组长转身，叫来通讯员, 通讯员面露喜色, 拍摄现场照片，上传。
发送照片是一件耗费资源的事，如非特殊情况，不会轻易执行。
操作员知此事重大, 在得到负责人与顾途同意后, 他拿出了一张更为详细的表格，上面有五十多条项目，领着顾途一一测试。
其中有一项验血, 工作人员为顾途摘下设备。
“顾县长您放松，这是无痛针。”技术员谨慎道。
佛千回走到顾途身侧, 看着技术员扎破骨头的手指, 取了五毫升的血液后, 正打算为顾途消毒。
佛千回手指按在顾途伤口上，刺眼的白光浮现。
半秒时间, 顾途的伤口便愈合了。
佛千回用棉签擦去顾途手指上的血珠，往上面吹了口气。
顾途摇了摇头, 弯眼浅笑：“又不是没扎过, 这比以前好多了。”
佛千回知道，顾途说的是上一世，他们在天竞基地被放血。
负责人目睹这一切，回忆着方才佛千回释放的白光，抿唇，若有所思。
数据终于出来了, 操作员喜极而泣。
“这件事的可行性比刚才显示的数据还要高！”
负责人大步上前，接过报告单，看着上面写着的95.4%，双手止不住颤抖。
顾途凑了过来，好奇道：“这么高的概率，我们的准备已经够充分了。”
“不！”负责人盯着这个数据，神经紧绷。
他转头看向顾途，笑容勉强。
“实在抱歉，我们原计划是实验9次，但现在我想将它更正为20次。”
顾途：？
现在时间紧迫，多耽搁一刻就可能耽搁无数条生命。
这时，通讯员睁大眼仓促跑了过来。
“最、最高层下发的消息！将实验延长至36次！”
顾途心头一跳。
负责人喝了一口水，呼吸不稳：“这才过去了10分钟，你是说最上层？”
通讯员：“对，我们的信息一路无阻，上层在一直等待着我们的消息，他们还说，这件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负责人：“好。”
负责人看着同样情绪起伏的顾途，苦笑道：“您应该也猜到了，正是因为此次行动的成功概率太高，我们不得不慎重，如果错过了这一次，我们不知何时才有机会走出末世。”
顾途垂眸，点头。
佛千回突然道：“诸位是不是忘记将我算入其中？”
负责人转身，与佛千回对视。
佛千回大名他自然知晓，对方身为七级异能者，其自身的两个异能放在海底，是他们所有技术都追不上的大杀器。
但负责人不敢将佛千回算入其中。
国家早就拿到了佛千回在末世前的所有资料，顶级心理学家判断出佛千回有一定的反社会人格，强迫症、施虐倾向等。
他自然看到了佛千回的治愈能力，倘若对方加入行动，那本次事件的成功率毋庸置疑会上升至关重要的几个百分点。
可万一对方在关键时刻反水呢？
顾途也道：“千回是我的配偶，与我一同行动，劳烦诸位重新计算数据。”
负责人指尖动了动，在与操作员示意后，恭敬对佛千回说了“请”。
佛千回带上顾途使用过的仪器，根据操作员的指引，屏幕上数据开始跳动。
负责人盯着屏幕，脑海里播放起心理学家说过的话。
“这种人的性格，在这一生中很难拥有伴侣。
“他多疑、敏感，阴郁、虚伪，一旦有人靠近他，稍不如他意，他就有可能杀死对方。
“能和他在一起的人，我也很难想象，那是一个多么无私、真诚、聪颖、热心的人。”
心理学家笑着摇了摇头：“真正适合他的伴侣，反倒不适合末世，因为性格太好了，会被末世咬碎骨头。”
负责人在来时就已经知道顾途和佛千回的关系，他对这段感情很意外，甚至有些怀疑是伪装。
爱意是可以装出来的。
负责人回忆起刚才见到顾途的初印象，一双清澈又真挚的桃花眼，这让负责人不置可否。
再看看吧，指不定佛千回交上了大运，还真被他遇到了那般美好的伴侣。
佛千回的测量项目并不少，概率最终停滞在99.2%。
负责人深吸了一口气，闭紧了双眼。
实验室的人兴奋得面颊涌现红晕。
负责人平复了情绪后，理智对顾途二人说道：“99.2%目前只是最低数据，二位的异能有很大的调整空间，之后我们会重新规划路线，概率还会上调。”
顾途点头，忧虑道：“从明天开始，我们能不能在一天里多做几组测试？”
负责人凝视顾途：“您的心意我们收到了，我代表全体人类感谢二位的付出。”
负责人看着时间：“希望您最近按时休息，明天我会让人模拟深海环境，我们通过实践再次测试。”
顾途：“好。”
双方敲定了大致计划，陈紫寻让人送二位回家。
实验室的门缓缓关上，负责人站在陈紫寻身后，突然问：“他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陈紫寻转身，挑眉：“你是担心佛千回到了海底不配合？”
负责人也不避讳，直接点头。
陈紫寻：“这方面你倒是可以放心。”
负责人：“嗯？”
陈紫寻：“末世刚降临的那会儿，他们两个就登记到一个户口本了。”
负责人诧异：“这么早？”
他捋了一下时间线：“佛千回建立的万路，其实是他另立门户了？”
陈紫寻：“您应该知道顾途的真实身份。”
负责人：“我知道，邢首领是虎父无犬子。”
陈紫寻：“我第一次见他们两个，还是在末世刚来不久那会儿，当时……”
负责人越听越震惊，尤其是知道前不久C市那场争夺战佛千回出手的原因后，才彻底相信了陈紫寻“让他放心”这句话。
陈紫寻：“目前佛千回也算是过了我们首领这一关了。”
负责人：“既然连邢首领都认可了，那我也不再有顾虑了。”
在之后的十天里，顾途早起生产粮食，一小部分给南北交界，大部分存入空间。
佛千回也有自己的任务，他在一些植物里注入光系异能，让其枝叶变成当前科技无法生产出的“强力特效药”。
他将植物交于任务处，任务处喜不自胜，双手迎接。
佛千回却不像顾途那般大方，他开出了一株植物500贡献点的“高价”。
任务处眼皮跳了跳，虽然惊叹佛千回的“大胃口”，但他们怎么能不要？莫说是500贡献点，哪怕是5000贡献点他们都会捏着鼻子收。
就这样，佛千回如同进货般在任务处批发贡献点。
任务处原本要将贡献点加在佛千回名字上，佛千回摇头，指着纸上顾途的名字。
在剩下的时间里，他们完成了实验室36场测试。
最后4场测试，他们的成功率甚至达到了99.9%。
负责人对顾途二人道：“这已经是我们能达到的最高成功率，剩下的0.1%是未知的深海，以及万分之一概率可能会出现八级变异生物。”
顾途点头：“我知道，我会按照我们的计划尽量躲开这些高级变异生物。”
负责人：“二位今夜好好休息，咱们的人已经开始封海了，明天南北交界50%的设备都会为我们服务。”
顾途：“好。”
夜晚，临时住所。
佛千回为二人收拾厚衣服，又下厨做了足足一个礼拜的食物。
顾途将佛千回收拾好的包裹往空间里面塞：“用不了这么多，模拟用时均在24个小时内。”
佛千回：“我知道，但是温度降低后你胃口不好，还是多做一些，到时还能换换口味。”
顾途叹息。
第二天早上，第一抹阳光照在地上。
顾途握着佛千回的手，几个呼吸便来到了海边。
海风将顾途的头发吹得偏后，佛千回感受着温度，将兜帽扣在顾途头上，两侧垂下来的围巾蒙住了顾途的脸。
在这里忙碌了一夜的工作人员被突然出现的顾途吓了一跳，但他们已经知道顾途是空间异能者，先是对着顾途礼貌问好，随后用对讲机对负责人说顾途二人来了。
三分钟后，负责人搓着手，眼底乌黑走了过来。
他拎着早餐，对顾途二人道：“吃点东西，好执行任务。”
顾途摇头：“我和千回已经吃过了。”
负责人笑了笑，偷偷瞥向佛千回。
这段时间他已经知道这两口子里，是佛千回经常下厨。
负责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负责人：“您先等等，计划里我们是8:30开启任务。”
顾途点头应好。
负责人将顾途拉到他们临时搭建的亭子下面，偌大的海域，除了任务相关人员，莫说是人类，就连路过的飞鸟也看不到。
顾途望着负责人眼底的疲色：“您昨夜没有睡觉吗？”
负责人眨了眨眼：“眯了两个小时，不过我睡不睡不要紧，我倒了会有人替我，你们才是任务的执行者。”
时钟跳到8:01，负责人站起，带着顾途来到早已准备好的潜艇边上。
他指着附近的10名异能者，以及潜艇里4名驾驶员，对顾途道：“他们会无条件配合您的工作。”
顾途在进入潜艇前，环顾四周，守在海边的有上百名工作人员。
海岸上已提前五日，搭建了四座控制室海岸附近三座观测台、以及不远处的一片休息室。
顾途透过建筑物的窗户，隐约看到里面满满的人影。
8:30已到，所有建筑物齐齐发出了一阵嗡鸣声。
潜艇入海，顾途透过窗户，看到海岸上站着几十人。
最前方的老人拄着拐杖，看向潜艇。
在其身后，也有各个年龄的人，大部分穿着正装。
顾途朝着右侧看去，一名老人面容急切，身旁之人也是面色焦灼。
顾途认识这位老人，老人身边的人们他也认识不少。
第374章 拔萝卜的第三百七十四天
潜艇进入海底, 世界变得寂静，顾途耳边只剩下了众人的呼吸声。
主驾驶员三十多岁，目光坚毅, 操作熟练。其他三名驾驶员屏息凝神, 每一个动作确认再三、细微谨慎。
顾途知道，这潜艇里的十来人，除了他与佛千回，剩下的人也都是各行的翘楚。
潜艇越是向下, 可见度便越低, 潜艇内气温也就越冷。
他们要前往的，即便是在末世前，也不敢随意下达的深海五千米。
在他们到达某个距离时, 潜艇周身绽放着一圈光芒，照亮了附近二十米。
如他们计划中, 光系异能可以为潜艇节约能源。不仅仅是潜艇外, 潜艇内, 佛千回身上也释放着并不刺眼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