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直都有粮食，为什么这个月给不了了？”
“我看你是把那些粮食私吞了，根本不愿意分给我们。”
“你怎么这么懒惰？为什么不好好做研究？我的孩子因为你饿死了！”
庞大的负面情绪将晏本压抑得夜夜失眠，一个月时间瘦了15斤。
两个月前，路央外出执行任务。
首领心情大好，直言路央能拿下X市管理者一职。
晏本想了想，拿到了竞选者资料，当他看到顾途的介绍时，心跳飞快。
北方，绿苏县……
他攥紧资料，经过三日思考，拎着包退出了天竞。
负责人看着他的申请表，皱眉不悦，冷笑着在上面签字。
“再见。”
晏本知道，负责人说的不是告别的“再见”，而是再次见面的“再见”。
他没有吭声，提着包朝着北方走去。
在他身后，暗处的人见他的目的地不是重明，也就放弃了跟踪，回去复命了。
晏本花费了一叠积攒已久的重明币，雇佣小队护送，这才磕磕绊绊到了绿苏县。
期间，他先是听到了路央被重罚的消息。
他感受到了许久未有的清新顺畅。
他又走了几天，又收到了几个重磅消息。
——顾途是水木空间三系异能者。
晏本：？？？
他呆滞了，他只是随手选支个股。
第2个消息：顾途是七级异能者。
晏本：？？？
第3个消息：顾途不仅成为了X市市管理者，还升到了北三区管理者。
晏本：啊？？？
就这样，晏本迷迷糊糊来到了绿苏县招聘处。
科研所负责人姓纪，对方礼貌请他坐下，双手接过了他的履历。
一旁的助理为他倒了杯茶。
晏本暗自打量纪方，对方虽然客气，但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不容置疑的气势。
此人来历怕是非同寻常，即便是天竞的副首领，也没有此人给他的压迫强。
纪方感受到了晏本的疑惑，放下履历，笑了笑：“我并不是X市人，不过我确实是顾总区长的下属。”
晏本抿了抿唇，点头。
那位传说中的顾总区长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更为高大严肃。
纪方问了他几个问题，晏本一一回答。
晏本一直埋头做实验，并不擅长交际。
他不似天竞那几个能言会道的A级人员会讨好上级。
为此他有些忐忑，担心给纪方的初始印象不好。
纪方却难得柔和：“您不用担心，您的履历非常优秀。我们参照末世科研所管理法，您的初始评级为A级，请问您愿意加入北方科研所吗？”
是的，顾途创建的这个科研所的名字叫做北方。
科研所并不归属于锦程基地，也不完全属于官方，官方与私人的占比为三七开，加上顾途的职位一直在变，因此取名为北方。
晏本手一颤，显然A级给了他一定的心理阴影。
但他还是答应了，潜意识告诉他，顾途并不像天竞那样表里不一。
晏本当场就拿到了一堆钥匙。
纪方：“这个是实验室门禁卡，以您的等级，科研所所有权限为您大开。这个是分给您的住处，夜晚房产证会送到您家中。这个是……”
东西虽多，但体积小。
晏本装了小半包就没了。
他背着包有些茫然，手摸了摸口袋，是他的绿苏县居民身份卡。
他就这样加入了绿苏县，虽然绿苏县是否同对外宣传一样，但绿苏县户口很难拿到这件事是真的。
晏本拿着卡来到了一座屋子前，取出钥匙开门。
房屋精装修，沙发桌椅床铺全都有，地面干净整洁，看来日日有人打扫。
他刚将包放下，就有人摁响了门铃。
他开门，是两个面带笑意与憧憬的青壮年。
“是晏先生吗？”
晏本点头：“是。”
青壮年：“我们来给您送物资了。”
晏本让人进来，他朝外看去，外面放着一辆小推车。
青壮年将米面油等物抬了进来，放到厨房。
晏本看着这满满的一堆，心脏一跳，忍不住道：“这……是不是太多了？”
青壮年：“啊？这才第一车，后面还有一辆车！”
晏本：……
就这一车的物资，已经比天竞两名S级人员加起来多了。
晏本看着那两人，见对方神采奕奕，一身腱子肉，问：“你们是后勤部的吗？”
青壮年挠头：“不是啊，我们就是个普通打工的，你说那个算是公务员了。”
晏本蹙眉，有些不太理解。
青壮年解释：“像我们这种人估计都上万了，工作稳定起来也能稳定，但也有不少人隔几个月换个工作。”
晏本懂了：“每个人的工作可以自己找，不用分配？”
青壮年叹息：“要能分配就好了！那些人逢年过节都有福利，活又不重，哪像我们？”
晏本欲言又止。
可在天竞基地，每个人的工作是固定的，哪怕是五岁孩童。
而大家的工作很多时候取决于主管的安排，若是主管心情不好，小孩子都有可能会被安排去挖煤。
晏本意识到这二者工作是不一样的，绿苏县更自由，待遇更是他难以想象的丰厚。
青壮年又送了两批物资，包括了床单被褥、洗护用品等。
晏本指了指家里：“我看有人打扫，那明天……”
这座屋子已经摆放了太多私人物品，晏本发自内心不想让人进来。
青壮年：“那个呀？那个是两个月前，顾县长……啊不对，顾市长特意让人给科学家搭建的，这段时间日日打扫，是市长想着科学家舟车劳顿，来了之后可以尽快入住。”
晏本心里泛起波澜，他谢过两人后，两人离开，他也关上了门。
他将房子里的家具重新摆放了一遍，过了一会儿，门又被敲响了。
来者是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提着篮子忐忑问：“需要代购吗？”
晏本疑惑。
小女孩缩了缩脖子：“你们每天要上班，有时候回来可能会很晚，我可以帮你们买东西。
“只要你前一天在纸条上写下物品和时间，时间到了以后，我就会把东西送过来。”
小女孩局促道：“只需要一点点跑路费。”
天竞的经历让晏本对外人有些厌恶，但眼前的小女孩却例外。
对方不偷不抢，礼貌地询问他，还想着用劳动换取物资，这比他遇到的那些天竞属民要好太多了。
晏本问：“价格怎么算？”
小女孩眉开眼笑：“因为这里距离驿站不远，跑一趟是半两粮食的起步费加上每百斤物品半斤粮食。”
晏本算了一下，又拿出北方科研所给他的待遇清单，看到自己每月巨额的工资后，同意了小女孩的交易。
况且，这也着实不算贵。
换算到末世前，相当于买了一份100元的外卖，给了6毛钱的配送费。
当然，末世的粮食珍贵，也不能一概而论。
第387章 拔萝卜的第三百八十七天
小女孩给了晏本一张清单：“这上面是商品, 除了驿站的货物，还有周围店铺与客栈的，你想要什么写在纸条上。”
小女孩又给墙上挂了一个小塑料壳：“明天早上9点前, 把纸条塞到这里面就可以了。”
晏本答应了, 小女孩离开。
晏本并没有关门，而是看向远处的一辆手推车。
成年男子缓缓地推着车朝这边走来，小女孩经过后将清单拿给成年男子看。
男子点了点头，对小女孩说了什么。
小女孩笑容泛着丝丝甜意。
晏本恍惚, 明明他之前身处于四大基地的天竞, 却很难在一个天竞的普通的属民脸上看到这般轻松的神情。
小女孩走远，男子推车而来，对着晏本微笑打招呼。
晏本点头回礼, 看着男子推车来到了他的邻居门前。
晏本一边听着敲门声，一边回想。
天竞属民不像这边的人, 那边的笑容是有代价的。
只有从他手里得到物资, 天竞属民才能露出虚伪的笑容。
门内传出了三道同样的声音, 男子听到后放下物资便离开了。
晏本有些好奇，这应该是邻居和男子的约定。
可邻居为什么不愿意出来呢？是因为内向吗？
片刻后, 邻居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只白色的条状物伸了出来, 将物资卷入门内。
晏本：？
那是什么东西？
如果他没有看错, 那似乎……是一条蛇尾。
晏本深呼吸，拿出了科研所配给他的通讯仪。
五分钟后，晏本手握一把大刀，吃了特效药，又给自己涂上防蛇蚁的药水，再穿一套比较坚硬的防护服。
准备好了以后, 晏本来到了邻居门前，敲了对方的门。
不一会儿，门内反敲三声。
晏本皱眉，又敲了敲，仍然里面响起了三声。
晏本只能出声：“我是您的新邻居，您还好吗？我刚看到了一条……蛇。”
门内寂静，半分钟后，门从里面打开，一条白蛇与晏本对视。
晏本：……
他擦去头顶的汗，刚提起了刀，就见白蛇卷起了一枚苹果递给了他。
晏本：？
白蛇模仿人类叹息的模样，随后尾巴朝里面扇了扇，看样子是邀请晏本进去做客。
晏本：……
此时的晏本已经意识到这条白蛇过于聪明了。
他进去以后，白蛇关门上锁，用尾巴卷起热水壶，灌水，随后放在加热器上，按动开关。
晏本：？？？
他是出现幻觉了吗？
晏本被邀请坐在沙发上。
白蛇用尾巴卷了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又拿起一次性纸杯，卷起茶叶罐子，往里面轻轻倒了点茶叶。
水开了，白蛇冲茶，冲好后，将纸杯推到晏本面前。
晏本茫然。
这条蛇是成精了吗？
眼前一幕虽然震碎三观，但晏本明白了，这条白蛇正是他的真正邻居。
晏本虽然内向，但大部分情况下，他都会和邻居多少有点交集。
此刻，他想和邻居拉近关系，但一人一蛇貌似语言也不通。
好在白蛇歪了歪脑袋，知道附近的人类很多都是科学家，于是从书架里取出几本书，卷给晏本看。
晏本：……
蛇家里还有书架吗？
他拿出一本小学一年级数学课本，问白蛇：“你认识上面的字吗？”
白蛇为难晃了晃脑袋。
晏本松了口气。
既然缺少话题，他索性翻开课本，对着一条蛇讲起了基本算法。
讲了10分钟，晏本为了活跃气氛，问了白蛇一个问题：“9+8=？”
白蛇脑袋一歪，前往厨房，拖来了一筐枣，先是在左边放了一个枣，又在右边放了7个。
晏本：……
白蛇顿住，尾尖翘了起来，拍了拍脑袋。
晏本担心白蛇不能理解, 于是让自己的问题尽量通俗易懂：“你有252个苹果, 来了12个客人，你要平分给他们，请问每个人分几个苹果？”
白蛇尾巴瞬间竖直，左边放了两个枣, 右边一个枣。
晏本：……
不是, 这、这？
晏本又尝试问了其他的数学题，渐渐地他发现，如果他用肉块、石子一类的物品举例, 白蛇会思考半晌。
可若是他用苹果、番茄、生菜等物代入，白蛇会瞬间得出答案。
当然也有例外, 如果他举例说, 有坏人偷拔了白蛇门口家的几根草, 共经过了多少批坏人，白蛇会算得更快。
同时在晏本惊愕的目光中, 白蛇气到膨胀，用尾巴将枣子抽烂了。
晏本：……
他尝试让自己气息平和, 当他与白蛇相处久了, 他非但不畏惧白蛇，甚至觉得这条蛇有些可爱。
变异生物又怎样？
白蛇虽是异类，却比大多数人的心要纯洁。
晏本压抑了将近两年，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监视他，即便来到了绿苏县，他紧绷的神经也只是松缓了一点。
眼下, 他面对着这个不会说话的生物，情绪喷涌而出，忍不住说了许多知心话。
白蛇也体贴，专门端来了一盆瓜子花生放在桌子上。
它不会剥壳，晏本索性帮它剥。
白蛇神采奕奕地嗑着瓜子，晏本说到激动处，甚至眼里涌现了泪花。
白蛇见状抽了两张纸给晏本。
晏本：“谢谢。”
晏本离开白蛇的家时，神清气爽。
白蛇送给了他一个篮子，里面塞了几个鲜红的苹果番茄，还有一把青翠苍绿的生菜。
晏本握紧了篮子，新鲜的果蔬在末世价格不菲，更重要的是，这些东西都是白蛇最喜欢吃的。
这是一条大方又懂人情世故的蛇。
晏本点头道谢，他绞尽脑汁想道：“我母亲的编织手艺很好，这几天我编一个吊床送给你。”
白蛇尾巴竖直，显然心情不错。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晏本穿上了科研所发放的工作服。
衣服意外合身，布料绵软舒适，一看就是刚下来的棉花制成的棉布。
晏本多看了衣服几眼，按照地图来到了科研所。
科研所的位置较偏，是拆了附近的村子才建成的。
村民们因此拿到了一大笔拆迁物资，喜不见牙让出了地皮。
晏本看到科研所时震了震，北方科研所的占地面积是天竞科研所的三倍，外观崭新。
他稍微懂一些建筑，这栋大楼比天竞科研所更牢固，相同的面积造价更高。
他来到门前，科研所的大门是末世最前沿的红外感防盗门。
他先是刷了卡，进去后，一名年轻女性笑盈盈地看着他。
“您好，是晏教授吗？”
晏本点头。
年轻女性：“我是科研所的副所长，主要负责人事调度与后勤，请您跟我来登记。”
晏本眼皮动了动，天竞的副所长可不会这么温和。
晏本跟着副所长，副所长转头对他道：“我姓李，单字一个雅，雅静的雅。”
晏本叫了对方一声“李所长”。
李雅笑了笑：“不用这么客气，我也只有普通的本科文凭，论科研能力比不过这里的任何一位老师，我就是个管后勤的。”
晏本也三十多岁了，不会真信了李雅的谦辞。
科研能力不好，意味着对方其它能力样样满分。
晏本跟着李雅录入身份信息，包括瞳孔指纹，录好以后，他来到了科研所二楼。
每个等级的人员都有各自的办公区。
晏本是A级，整个科研所二楼东部都属于A级人员的区域。
晏本左右环视，科研所中部是公共区域。
现在正是早餐时间，中部以北正是食堂。
晏本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数十人有条不紊打饭。
晏本没有吃饭，而是先来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与天竞众人在一个没有隐私的大空间工作不同，北方科研所给每一位科研人员都配备了专属办公室，除此之外还有公共办公区，休息室。
晏本将东西放在了公共区的办公桌上，其他A级人员听到动静朝着晏本看来。
仅是一眼，公共区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老晏，你也来了？”
晏本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回头，那是曾经与他研发同一个领域的老朋友。
“老张？”晏本怔了怔。
老张大笑：“我就知道你会来！以你的天赋，如今没有在末世扬名，八成是时候到了打压。我了解你的脾气，你肯定会想办法出来。现在好了，咱们以后就是同事了！”
晏本迟疑，眨了眨眼睛，一阵恍惚：“三个月前，我听说你……”
老张苦笑：“那都是假消息，科研所联盟的人将我封杀了。为了不让我给其他基地助力，还开了悬赏，我连头都不敢冒，只能装死。”
老张摸了摸下巴，“嘿嘿”两声：“科研所联盟也真是漂亮，顾市长都被他们给拉黑了！
“这正好，我也只能投靠顾市长了。
“我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只想着能混口饭吃，在末世活下去。没想到，我这是买到潜力股了。”
不用老张说，晏本也知道混上绿苏县这条大船是买了彩票。
可他的老朋友老张同样不俗，年纪轻轻手握一堆顶刊大奖。
即便是国内顶尖大学，也曾是削破了脑袋，许诺一堆好处想要将老张拉入自己学校。
“我还不是一样？别以为我没看出来那群天杀的是什么意思！我自己的实力自己清楚，动不动打压我，贬我一文不值，还不是想低价套走我手中的成果？”
另一个女人也愤愤开口。
晏本看了过去，豁，又是个老熟人。
“袁姐，你也在？”
袁姐点头。
“我说小晏，我在旁边站了半天，你也不知道给我打个招呼？”
晏本抬头，此人竟是他那位惊才绝艳的师哥。
“师哥，你也来了？”
师哥笑了笑：“你小子，这两年也不知道联系一下我。幸好在这碰到你了，有眼力啊，北方科研所刚成立你就来了？”
晏本挠头，开玩笑道：“这下完了，我本来还想两个月冲到S级，有你们这群人跟我争，怕是难了。”
很少有人注意到，晏本手掌渐渐松缓，眼里的笑容变得真切实意，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曾经弥漫在他身上的颓死感几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斗志。
师兄戳了戳晏本的脑袋：“虽然咱俩是一个导师，但我不让你，你师哥实力也不差。”
众人笑了笑，但互不相让，都对这个S级名额势在必得。
北方科研所的“勾心斗角”要来了。
晏本又领了自己的四个助手, 分别是三个学生，一个助理。
晏本先将自己偷偷带来的未发表数据交给其中的研究生去处理。
生活助理领来了物资后，问晏本：“晏教授, 您不吃早饭吗？”
晏本一边整理文件, 一边道：“我先把办公室布置好了再去。”
生活助理已经了解到晏本有自己整理房间的习惯，也就没有帮忙。
“晏教授，那我去帮您打饭了。”
晏本抬头：“好的，谢谢。”
晏本顿了顿, 肌肉放松。
他在天竞也有助理, 只不过那是上层走关系，特意放在他身边让他教的。
晏本带了一年劳累不堪，仿佛他一个人做了两个人的工作。
可在他进入北方科研所后, 能明显感觉到身上的任务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曾经杂乱无章的数据变得清晰简洁，一瞬间, 他的脑海里又涌现了五六个新课题。
他的手有些痒了, 只是他还是有些惧怕他辛辛苦苦研究出的成果被搬到了其他人头上。
助理拿来了早餐, 晏本抿了抿唇，多看了助理几眼。
“怎么了, 晏教授？是不合胃口吗？”助理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晏本摇头，拿起筷子。
不是不合胃口, 是这早餐的配置让他有些不可思议。
早餐先是一碗醪糟汤圆, 然后一个鸡蛋，葱末薄饼、包菜肉沫粉条、炒豆芽、肉沫茄子。
每样食物的份量都不多，但这对于晏本实属罕见。
他想起了自己当初在天竞科研所，那里同样有内部食堂，只不过他的助理从来不会主动给他打饭，有时候甚至早上十点才来上班。
他曾向上级反应过撤销助理, 只不过那时，上级也不装了，就明着跟着说：他的助理是一位高层的孩子，目前就是挂个职，天竞也只是找个借口给这个孩子发放物资，他就当助理不存在。
可是，自从天竞给他配备助理以后，他的考核标准明显上调了，任务量也是更重了。
而他每天吃早餐，往往是一碗杂粮粥，一个粗面馒头，再配一碟原料不是很新鲜的蔬菜。
而科研所的负责人却天天给让他们洗脑。
“你们能加入天竞，那是旁人求助不得的机遇。”
“看看这些食物，再看看外面，科研所考虑到大家辛苦，也为天竞做了贡献，特意让大家吃饱了饭。这里的蔬菜都是从天竞的A级大棚里摘的，末世99%的人一年都吃不上一口蔬菜。”
“你们将来要是离开天竞，去了其他科研所就会发现，天竞给予的都是高待遇。”
晏本想到这儿冷笑，他先是剥开鸡蛋，咬了一口，惊讶抬头：“这鸡蛋不太一样？”
助理笑了笑：“这是正儿八经的土鸡蛋。”
晏本：“鸡蛋的产量怎么样？”
助理：“您要是问的是绿苏县的话，天竞的市场上大概一天能流入十万枚鸡蛋吧。至于X市与北三区，目前还在规划中。”
晏本诧异，天竞的势力要比绿苏县大多了，一天能供应的鸡蛋也就一万枚，且大部分都流入了领导层的餐桌里。
助理仿佛看出了晏本的想法，解释道：“最开始，我们市长家养了几十只鸡。后来市长搬到了驿站，那些鸡就交由溪流村照管，市长家也就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鸡蛋，就这样小鸡越来越多，市长就委托村民建了一个小型养鸡场，后面又从外面购鸡，养鸡场的规模越来越大，于是市长索性从村民那儿接手，雇佣一些人专门养鸡。到现在，绿苏县一大半的鸡蛋都来源于市长家。”
晏本：“那另一半呢？”
助理：“另一半是已经定居在绿苏县的人，想多给自己找个营生，于是在养殖场抱了几十只鸡回家养，下了蛋以后，少数留给自己家补身体，多数卖出去。”
晏本：“平时是谁买？”
助理：“我们这里鸡蛋不贵，也就一百五十晶核一枚，一部分供给各个厂房、食堂的，大部分卖给外面的人，也就是现在的南北二道贩子。”
晏本握着咬了半口的鸡蛋顿了顿，他有印象了，他曾经外出执行任务时，曾看到有几个小队卖鸡蛋，价格大概是……一千五百晶核一枚。
关键是，鸡蛋刚拿出来，就被抢空了。
晏本将剩下的早餐依次吃完，汤圆只有两枚，不撑不腻，醪糟酸酸甜甜，喝完微醺。
晏本以前不喜欢吃甜食，可到了末世以后，他对这种高热量食物有了渴求。
薄饼只有一张，他按照记忆中手法卷菜，一入口，魂都快飞了。
蔬菜的清爽、人类对肉食的渴望、葱油味、菜肴的酸咸适口……等晏本缓过来，他将最后一点菜渣都吃完了。
“嗯……”晏本缓了缓，问了助理一个问题：“食堂还还开门吗？”
助理：“呃……这个点怕是锅都洗了。”
晏本：“好，你明天你不用帮我打饭了。”
助理：“啊？”
晏本：“我自己去。”
助理：……
晏本突然觉得，自己生活中也不是事事需要助理帮助，对方偶尔可以歇一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