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他不打算放弃，但是看小黑子在排球上的样子，他也对排球有了一些兴趣。
就像……曾经看到小青峰的篮球所以爱上了篮球一样。
场下两边的队员完成了场地的互换，准备开始第二局比赛。
追分教练做着最后的嘱托：“记好了，别管对面的自由人。既然找不到他，那就往其他人那里打。青叶城西整体接球水平也就那样，只有自由人比较突出而已。”
“是！”
“另外，我们的身高有优势，尽量后手拦网，别被对手迷惑了！”
“是！”
茂庭要还是比较头疼及川彻的发球：“教练，对面的发球怎么办？”
追分教练表情严肃：“尽量碰到，一个人不行就两个人，只要能把球送回去，就可以组织下一轮进攻。”
他侧头看向青城那边，只看到了正在互相交谈的入畑教练与沟口领队，队员似乎是那个主将在组织？
“下一轮节奏不错，不过他们估计也反应过来，不会着重管黑子了。第二局我先发球，黑子准备好。”及川彻开口定下第二局的基调。
入畑教练点点头：“是时候尝试别的新……”
及川彻直接插话进来：“没错，给对面一个措手不及！”
花卷吐槽道：“及川，不要老是打断教练的话——”
“就是就是。”松川附和。
“及川前辈太过分了。”黑子脸无表情补刀。
并没有在意的入畑教练看着及川彻被众人数落，无奈笑笑。
他都习惯了。
及川彻确实有自己的想法，他也不介意让及川彻多发挥一下。
“好，准备上了！”
青城方面及川彻走到发球位上，黑子替换后排松川在六号位的后半场站定，另一边花卷站位靠前。
“一开始就换了自由人上来？”追分教练有些意外。
毕竟正常情况自由人会主要防一传，对方二传开球，前排三个进攻球员在，是进攻力最强的时候。
如果是他的话，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替换自由人上来。
“及川发个好球！”
及川彻拍了一下手里的球，目光炯炯地盯着伊达工业方面。
他已经对他们的实际情况了如指掌了，那么这一球应该发给……
伴随着青城观众席上传来的呼声，及川彻在裁判吹哨后果断将球抛出。
助跑三步后跃起，而后狠狠扣下。
排球极速打向对面，目标直指后排的小原丰。
被这一个发球锁定，小原丰慌乱之间准备抬手去接。
但并不太擅长接一传的他直接把这一球接飞了。
“抱歉！”
“没关系，下一球！”
观众席上的黄濑眼睛亮了亮，原来……排球的发球居然可以这么帅气吗？
他对排球的印象还停留在国一，平平无奇、毫无新意的发球是他唯一的记忆。
而现在，及川彻的一记跳发让他对排球有了全新的认知。
回头……学一下吧。
他已经记住怎么发了。
青叶城西先下一分，及川彻接住被丢回来的球，重新走到位置上。
他哼哼一笑：“发球，可是最强的武器啊。”
看台上再次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口号：“唔——嘿！”
这一次及川彻的发球没有再给小原丰，而是瞄准了另一边的镰先靖志。
要打就从最坚硬的部分开始打，连三年级都接不到的话……估计他们的信心就彻底碎了吧。
“可恶！”镰先靖志抬手接球，虽然碰到了，但完全没有功夫卸掉球上的力道与旋转。
“救球！”
前排的二口立刻跑到场外跟上救球，将这一球垫到了网前：“青根！”
四号位上位置绝佳的青根高伸原地起跳准备扣球。
伊达工业并未遮掩自己进攻的节奏，所以金田一和岩泉直接起跳拦网，挡在了青根面前。
青根牢牢记住教练的嘱托不找那个17号自由人，他没有犹豫，直接朝着正前方空出来的边线挥手拍下。
正好在这条线上的及川彻抬手接球：“跟进！”
二传接球了！
伊达工业众人喜出望外。
“扣的漂亮！”
“青根干得好！”
追分教练眉头紧锁。
不对，青叶城西这边也太淡定了，甚至可以说是及川彻主动去接的这一球。
白色的影子在后排闪过，黑子哲也在三米线后起跳，接着凌空的瞬间抬手将已经送到他头顶上的球托了出去。
和他合作最多的国见英早就准备好，起身将这一球扣下。
以为二传接球不会有快球的伊达工业完全没来得及防守，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球落在地上。
矢巾秀握紧拳头：“快球！托得漂亮！”
渡亲治满脸欣慰：“黑子可以出师了！”
练了几个月，黑子终于彻底掌握这个技能了，而且实现中用得很好。
“自由人托球了！”
“还可以这样？没犯规吗？”
“人家在后场起跳的。”
自由人在前排进行二传时，第三触进攻高度不能超过球网高度。
但如果是从后排起跳，就可以完美避开这个规则。
“抱歉！我的错！”判断失误的茂庭要连忙认锅。
谁能想到对面自由人还有这一手！
他们倒是知道青叶城西原来的自由人会，但是这个新来的十七号接球那么犀利，他们就下意识忽略了对方也有可能会二传的可能性。
镰先靖志瞪了一眼网对面露出计谋得逞笑容的及川彻：“下一球注意！”
其实目前能和黑子打快球的只有国中时候跟他练习最多的金田一与国见，高年级的几个磨合还不到位，暂时打不了。
但这也足够了，金田一和国见都很犀利的。
及川彻扭头对黑子说道：“黑子，下回可以再托高一点，国见的最高打点要在这个上面四厘米左右的位置。”
“好，我记住了。”黑子点点头。
定点传球，他熟得很。
而且这种快球不用刻意托出一个抛物线，他直接直线打过去就好。
被点名的国见英感觉自己脊背发凉。
摸鱼大业……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
早就已经被折磨过的金田一沉重地拍了拍国见英的后背：“加油吧。”
好歹及川彻和黑子托球会考虑他们的位置，只是每一次都要全力跳比较累而已。不像某个球场上的王者……闭着眼睛乱托。
他整个国三不是在追影山的托球，就是在够影山托球的路上。
真的很累。
没有比那个更难的扣的球了！
不过说起来……影山飞雄哪儿去了？
确认自由人打双二传的策略能用之后，及川彻就准备去发第三个球了。
但其实有他在，肯定是优先二传来托球，刚刚只是给伊达工业一个警告罢了。
他们这边能接球的大有人在，不要以为针对别人就能巧妙逃课啊。
及川彻扣下这一次的发球：“老老实实的……按剧本打吧！”
球落向伊达工业场内，但却没有人接。
及川彻愣愣的落在地上，下一秒自家幼驯染就一巴掌拍了过来。
同时响起的还有哨声，示意发球犯规。
“混蛋及川！踩线了！”
“发球的干什么呢——”
过于得意忘形下场就是发球犯规。
而后青城帅气的主将大人得到了场上场下全员的谴责。
伊达工业全员松了口气。
嗯，噩梦第一篇章暂时过去了。
“决定了。”看台上的黄濑凉太一拍手。
桃井看过来：“嗯？”
“回去我就要去男排兼职。”黄濑一脸认真的思考着这个可能性。
最起码该学的都要学会，回头他就可以和小黑子一起打排球了。
笠松前辈应该不会打死他……吧？
伊达工业的发球局拿了一分，随后被青城方面金田一的扣球打断。
比分来到3：2，发球权转回青叶城西手中。
岩泉一的发球局开始，黑子从场上换了下来，松川一静走到五号位。
“托球怎么样？还顺手吗？”渡亲治问向身边的黑子。
黑子点点头：“感觉还不错。”
他以前在帝光的时候就没少和青峰与黄濑打空中接力，绿间偶尔也会直接在半空等他丢过去的球，二传的托球工作他做起来还是得心应手的。
“那就好，以后战术方面能安排的更多了一些呢。”渡亲治竖起大拇指。
后辈十分优秀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虽然他自己上场少了确实有些遗憾。
但……只要是为了队伍的胜利，为了完成青叶城西的夙愿，他可以为此做出牺牲。
但是考虑到教练让黑子练习发球的事情，恐怕也有后续调到别的位置上的打算，如果这么安排……
说不定有机会让对手体会一下青叶城西人人都是二传的感觉。
嗯，应该很酸爽吧。
矢巾秀调笑道：“说起来，你小子人气涨得很厉害啊，现在上面不仅仅有喊及川同学的，还有喊十七号的。”
“嗯？怎么会？”黑子迷茫。
他当透明人当久了，已经习惯了被忽略的感觉，现在居然有人给他应援？
应该是桃井同学吧……
这么想着，黑子转头看向上面制霸全场横幅的位置。
他先看到的就是卖力挥舞着手幅的桃井，随后……便和某个黄毛对上了视线。
黄濑君？
桃井的动态不是昨天才发出去吗？
这他直接就摸过来了？
黑子想到了黄濑凉太会来，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对上黑子的视线后，黄濑瞬间开始努力地挥手：“小黑子！看这里看这里！你亲爱的黄濑君来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桃井一脚踹了回去。
桃井笑眯眯看过来：“哲君，不要在意脏东西，比赛加油！青城必胜！”
黑子无奈一笑。
一如既往的被所有人欺负呢，黄濑君。
“那是谁啊？有点眼熟？”渡亲治也注意到了忽然窜出来的黄濑。
主要还是因为他们已经和桃井很熟悉了，那个漂亮且犀利的少女给他们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听说入畑教练试图招揽她，结果被拒绝了。
黑子看着场中持续进行的比赛，简单解释了一下：“是我国中的队友，一个很厉害的天才。”
单论天赋来说，或许黄濑整体或许是奇迹的时代中最好的。
他确实离青峰大辉还有一段距离，但青峰打篮球已经接近十年，黄濑接触篮球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两年。
那份天赋……恐怖到让人生畏。
“天才？怪童那种吗？”矢巾秀没什么概念，他不是北川第一出身，对天才这个词最深的印象就是牛岛若利，一个与生俱来的排球天才。
黑子摇摇头：“类型不同，黄濑强在他的学习能力。当然，单指运动方面。”
黄濑的学习成绩十分糟糕，甚至比他还要差一些，和青峰大辉不相上下。
明明长了一张学习很好的脸。
说起来，紫原君的成绩意外的很好呢……
“他从什么都不会的新人变成全中三冠王的小王牌……只用了一年半的时间。”黑子无比平静地陈述着这个可怕事实。
他对排球上手能这么快主要是因为本身他就专业对口，而黄濑加入篮球部之前待过时间最长的是足球部和游泳部。
如果黄濑想学，恐怕排球的发球进攻之类的也会成型很快。
但……有些人脑子和大局观不太好，更需要思考的传球与指挥对他来说恐怕没么容易。
让现在的黄濑去上手，不会变成第二个及川彻，而是会变成第二个“王者”。
在帝光的阵容中，黄濑的定位一直是一个“比较好用的得分工具”而已，作为统括官的赤司以及黑子自己用他都很得心应手。
“如果忽略态度和性格上面的缺陷，我的前队友都十分优秀。”黑子给出了最终的评价：“虽然让人很火大，但相对来说黄濑君已经是性格好的了。”
奇迹的时代几乎就是一群不懂得尊重人的混蛋，单打独斗、固步自封、漠视他人。
绿间和黄濑对比其他三个人已经算是病得轻的了。
两人听懂了。
总结来说就是一个池面、但态度上面有问题的究极运动天才。
矢巾秀闻言也瞬间痛苦地龇牙咧嘴：“啊……及川前辈最讨厌的那种啊。”
渡亲治隐隐发现了违和感：“怎么感觉和影山更像了……”
“嗯，大概是一个有着及川前辈轻浮那部分性格的影山君。”黑子类比了一下：“不过有种一加一远大于二的感觉，变得更糟糕了。”
“听起来真的很糟糕。”下来准备和黑子换位的松川一静锐评。
他很难想像影山飞雄轻浮起来的样子，大概是地狱吧。
对于黄濑凉太的突然来访，黑子并没有过多的在意，重要的是眼前的比赛。
伊达工业方面二口坚治发球，作为伊达工业方面几个会跳发的人之一，二口坚治的发球同样相当犀利。
而且有了上一轮的适应，他已经清楚怎么应付青叶城西这边了。
直到球发出之前场上的所有人都不能动，只要不去看眼睛，他就不会收到诱导暗示。
总之……让他们的二传接球吧。
但愿望是美好的，可惜二口还不具备控制发球落点的能力。
好在这球落点在二传手移动的轨迹上，应该能对青叶城西造成一些影响……吗？
看着排球落下来，黑子直接喊了一句：“及川前辈！”
及川彻心领神会，比原本起步的节奏慢了一步，让黑子能够从他的身前过去接球。
砰得一声，原本力量并没有达到那种程度的球高高弹起，随后拉长了足够的轨迹往前排飞。
才开始动的及川彻抵达前排，过高的排球正好下落。
“还有这种操作？！”二口表情扭曲。
这球本质上是被黑子硬生生打上去的，为了给被耽误进程的及川彻腾时间。
及川彻托球，国见英起跳吸引拦网，另一边的金田一扣球得分。
下面是金田一的发球局，黑子下场和转到前排的松川一静交换。
“好一传！”及川彻由衷赞美。
这球打得太舒服了，不用满场跑救球的感觉好爽。
岩泉一就看不惯他这幅样子：“学弟厉害跟你有什么关系，别太得意！”
“那也是我捡回来的！”及川彻抗议。
随着比赛继续下去，青叶城西对现有的套路也越来越熟练，伊达工业那边逐渐招架不住。
后排花卷接球。
“黑子！”
前排的及川彻没有动，而是直接喊了一嗓子，随后自己后退助跑。
另一边的岩泉一同样准备进攻。
黑子后排起跳托球，一个快球给向国见英。
国见英扣球得分。
伊达工业一个头两个大，青城这边的进攻手段逐渐多起来。
不仅有及川彻托球，他自己偶尔也会给二次进攻。后排的黑子也会进行一部分托球，及川彻的吊球也玩得很好。
更别提他们这边的进攻屡屡受挫了。
虽然伊达工业靠拦网确实拿了不少分，但他们也是真的对青叶城西无从下手。
明明青城的防守不是很好，进攻方面也没有可圈可点的地方。
但是偏偏可以灵活运用一切可动用的资源，硬生生把缺口填了起来。
至少……他们伊达工业现阶段确实找不到能突破的地方。
“对面打得越来越疯了，”二口叉腰叹气：“感觉自己不知不觉间配合对面演了两局的戏。”
这种心脏行为值得他学习，不过这场比赛估计是没戏了。
等IH，他们一定击败青叶城西！
“最后一分！一口气拿下！”对面的岩泉一大吼一声。
“是！！！”
县民大会第三轮的比赛结束了，青城2：0战胜伊达工业。进入十六强，下午的第四轮十六进八比赛对手是一家职业俱乐部的青年队。
回休息室的途中，黑子对及川彻说道：“及川前辈，我的朋友来找我，我中午就不跟大家一起吃饭了。”
“朋友？”及川彻愣了一下，下意识以为是荻原他们的他并没在意：“去吧去吧，注意休息。”
黑子离开了休息室。
而及川彻抬头就对上了松川一静看好戏的表情，旁边的渡亲治和矢巾秀欲言又止。
“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看他？
“那个，及川前辈，来找的黑子据说是影山2.0版本。”矢巾秀举手。
及川彻没明白：“啊？”
松川一静默默补刀：“一个池面帅哥兼黑子的前队友兼究极天才，及川最讨厌的那种。”
及川彻终于反应过来了。
黑子的前队友，那不就是……奇迹的时代？！
另一边，黑子也找到了桃井和绿间他们。
“桃井同学，绿间君，要求一起用午餐吗？”
被完美忽略掉的黄毛看着三个人结伴出去，内心中了一箭。
他直接扑了过去：“小黑子——不要无视我啊——”
黑子灵敏蹲下躲避，让黄濑直接扑了个空，直接从他头顶上掠过。
“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过去了，不用在意，我们走吧。”
“好！我要吃M记的新品！顺便还有哲君的便当！”桃井将自己的爱心便当递给了黑子。
黑子接过，然后十分自然地递给了绿间：“抱歉，桃井同学。我下午比赛，要吃排球部安排好的便当。”
绿间将那份不可名状料理丢在了如同大号垃圾一般摊着的黄濑身上，随后跟上了前面两人。
“真是……无药可救。”
黄濑：QvQ
距离仙台体育馆最近的一家M记里面，桃井把新出的品类全都点了一遍。
——黄濑自告奋勇花得钱。
“桃井同学吃得了吗？”黑子不太赞同。
桃井摊手：“小黄吃得了。”
黄濑的运动量相当之大，虽然现在也在当模特，但是完全没有身材管理的烦恼。
“小绿也可以帮忙消灭！”桃井兴致勃勃地拆开了一个樱粉色的春日限定小甜点。
绿间叹了口气，默默开始吃。
黑子拆了教练给他们带的便当，也默默开动。
而黄濑此时完全不敢动。
黑子坐得位置靠窗，对面是绿间，身边是桃井。
而他，黄濑凉太，被隔绝在了最远的对角线。
黄濑现在哪怕再迟钝都发现了。
他被讨厌了啊啊啊——
将分量并不多的便当消灭掉，黑子抬头头一次正视斜对角的黄濑凉太：“黄濑君不吃吗？”
“不，我……”黄濑的话卡在嘴边，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现在有些委屈，又有些心虚。
看出黄濑心里有事儿，黑子起身：“我们出去单独聊吧，桃井同学和绿间君稍微等我一会儿。”
看着两人起身离开的背影，绿间看向桃井：“不拦着吗？”
桃井倒是无所谓，她把所有她觉得不好吃的东西都拎了出来，准备一会儿给黄濑。
“也没什么，小黄啊……其实是个好孩子。”
“我只是生气而已。”
帝光的那个情况，会不安、无聊、甚至是乏味的情绪都是正常的，但是黄濑用错了方式。
他们伤害到了最不该伤害的人。
那可是……哲君啊。
街头篮球场就在不远处，而黑子与黄濑都没有踏进去，只是静静看着球场中活跃着的国中生们。
“有一件事情，无论如何我都想知道答案。”黄濑转过头，看向身边的黑子。
“为什么，全中决赛结束的第二天……你要选择消失？是因为小青峰吗？”
帝光篮球部里，青峰大辉算是他最初加入的原因。但对他来说，黑子才是独一无二的教导员。
赤司和紫原闹矛盾中之后，那几个人都不来训练了。
但是他一天都不落的跟着一军的训练，从来没有逃过。
他知道黑子和青峰有矛盾，所以小心翼翼地不愿意去触动黑子那根敏感的神经。
但……一切都被他搞砸了。
那种诡异的嫉妒心是原罪。
他只是不能接受，不能接受黑子会选择离开帝光的事实。
所以……他才会在确认黑子不在的时候对明洸实施了一些恶劣的报复。
“是，也不是。”黑子静静看着场中飞过的篮球。
“只是对原来的生活失望了而已。”
黄濑对黑子有他自己的滤镜，黑子对帝光的大家同样有滤镜。
只是这份滤镜在国三的最后一场比赛中被毁地一干二净。
“小黑子……失望了？”黄濑咬了咬嘴唇。
黑子很平静：“类似的话我和绿间君也说过，我只是对帝光的方针不满，如果没有那场比赛，我也会在国中毕业之后升学去别的地方。”
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崩溃状态下意气用事的自己了，现在的他已经可以理性看待所有事情。
“或许没有人来管我的话，我会在数月的痛苦中默默收拾好心情，然后找个普通的高中继续打篮球。”
黑子淡淡笑着：“我曾经想过，是不是只要击败了奇迹的世代……我们还能回到以前的样子。”
黄濑感觉自己的鼻子酸酸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小黑子，来我们海常吧！”黄濑拍着胸脯：“我来成为你的光，不论是小青峰还是小赤……我都会打倒的！”
黑子果断拒绝：“不……其实你也是我以前预想中的对手之一。”
这几个家伙，包括他自己都病得不轻，谁都没好到哪里去。
黄濑很委屈：“为什么？黑子明明还喜欢篮球不是吗？”
黑子的眼神从不作假，他看着那些少年手中篮球的眼神明明是那么温柔。
他们还有机会……吗？
“一切都已经晚了，”黑子有些无奈：“在我厌恶篮球的时候，及川前辈带我去了另一个地方，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第六人了。”
“排球很好，和前辈们站在一起取得胜利的感觉……真的很好。”
若是没有遇到及川彻，他真的会在暗无天日的自责与痛苦之中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
然后……在未来的某一日重新站起来，义无反顾地再次走到篮球场上，去了结他自己的执念。
“黄濑君，我身上已经有其他的责任了。”
黑子哲也，青叶城西男子排球部十七号，自由人。
对于现在的黑子来说，排球和篮球是一样重要的东西，而他已经在排球中找到了新的羁绊。
“所以刚刚那样的话，还是不要再说了。”
看着黑子的表情，黄濑知道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他的心中猛然变得空落落的，有些茫然无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