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张状态下完全没把握好距离的他当场给众人表演了一个脸刹接球。
“诶哟，这个一传给的……”场下看热闹的及川彻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很厉害。”
这怎么不算是一种技术呢？
耳边传来影山的叹气声，黑子余光看到影山已经冲了出去，就没有继续管这球。
在乌野的时候，影山没少去救这种球。
而现在他也有了要比日向发挥更稳定一些的攻手可以用，即使是这种球也没有任何问题的。
影山冲到底线附近，直接抬手将这球托去了网前。
不需要诱饵，已经在中路起跳的牛岛抬手将球重重扣下。
左撇子独特的旋转让对面对此不够熟悉的副攻毛利完全没能看透这球的球路，重扣从拦网的一侧飞过，砸向场中。
埼玉的自由人不在场中，后排主要负责防守的是主攻手十条，牛岛的扣球来得又快又沉，他们完全没能跟上。
不，更重要的是……二传从那个地方托球，他们完全没意识到会有这么快的球。
刚走到场边的云雀田教练眼睛亮了亮：“这就是影山君？”
火烧教练呵呵一笑：“果然名不虚传。”
他们来看这场比赛果然是正确的选择，虽然本意是来看其他人的，但好像以意外捡到宝了。
月岛的发球局，黑子走到及川彻身边坐下：“及川前辈，日向君怎么办？”
虽然进攻上依然很积极，但怎么看都有种用力过猛的感觉。而且整个人特别不自然，和之前日向刚入学来青城打训练赛的时候有点像。
及川彻的手撑在下巴上，看着场中影山给后排进攻的日向托球：“所以小不点在紧张什么？”
日向起跳的步伐出现了问题，影山这一球原本的位置是正好的，但因为日向偏了最终莫名其妙落到了日向的头顶上。
球借着日向的头直接弹过了网，而且离网超级近。
埼玉拦网的众人都傻了，反应过来去救的时候已经赶不上，只能看着球落在地上。
全场安静了一会儿，下一秒看台上爆发出了非常张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在搞什么！倒是用手啊！”
“这是在演杂技吗？好厉害哈哈哈——”
教练席上的及川彻用手捂住了脸：“及川大人的一世英名，不会被小不点毁了吧……”
虽然他喊日向过来又把他塞上场就是为了吓人，但也不能吓他自己啊……
入畑教练和沟口领队去考察隔壁京都队了，这边全权交给了及川彻自己处理。
另一边作为监督跟队过来的鹫匠一言不发，完全没打算对及川彻的安排发表任何意见。
鹫匠教练拄着手里的拐杖，静静观察着场中的影山飞雄。
说实话，即使看到了成长到这个层次的影山飞雄，他也不后悔当初拒绝影山。
能够改变影山的或许存在，但绝对不会是白鸟泽。
场中大平和松川拦网出界，鹫匠教练身边的黑子匆匆忙忙起身，准备去替换月岛。
鹫匠教练目送黑子一路上去，最终轻轻叹了口气。
这就是他和入畑乌养几个理念永远都合不来的原因，如果是他来进行战术安排，他一定会选能力最强最合适的人上去。
而不是放日向这种选手……
但大赛经验是很重要的，或许及川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将日向和影山在第一场比赛派上去。
不仅仅是因为这场比赛他们有十足十的把握能赢，更是因为作为前行者的他们应该给予其机会。
所以……下一局问问能不能让五色上去体验一下全国级别的赛事吧。
如果让及川彻听到鹫匠教练的思虑，他一定会回两个字。
——不是。
他只是为了好玩，仅此而已。
当初他自己被乌野吓过，现在也想让其他人体验一下。
但现在及川彻后悔了，照日向这个节奏下去，他的一世英名就完了。
他可是看到了，那些国青的老朋友们多多少少都在看台。
“所以他在紧张什么？”及川彻努力思考着。
回到候场区的月岛萤倒是注意到了这边，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小声对及川彻说道：“年初和青城打那一场的时候，日向担心自己会被换下场。”
月岛言尽于此，但及川彻也明白了。
在岩泉一有些无语的目光中，及川彻有些哭笑不得地向裁判申请了暂停。
一次死球过后，众人回到教练席旁边。
及川彻开口就对日向说道：“小飞雄是不是表现得非常不好？”
忽然被点名的日向吓了一跳：“啊？没有啊？影山托球给得都很准……”
及川直接出声打断：“不，你没扣到就是小飞雄的问题，一会儿我就把他换下来。”
被扣锅影山表情超级臭，但也没说什么。
对于会被换下来这件事，来之前他就很清楚了。甚至可以说，及川愿意给他上场的机会是他没想到的。
日向快要吓死了：“不不不，影山已经很努力了。”
要是因为他的原因导致影山被换下场，他就完蛋了，未来三年都完蛋了！
“嗯，行。”及川彻盯着影山，给日向补上了最后一刀，“小飞雄要是再托球失误，我就把他换下来。”
月岛萤没忍住笑了一下。
及川扭头对松川继续拦网方面的安排，而日向则在头脑风暴着。
影山因为之前在北川第一的经历本身就已经对换下场这件事有心理阴影，要是因为自己导致影山再被换下去一次……
在这一刻，比发球砸到影山更吓人的事情出现了。
上场的时候，影山叫住了还在思考的日向：“喂，日向。”
日向迅速立正：“是！我在！”
影山静静看着日向：“如果我被换下去，你也会。”
“而且之后可能也没有机会上场了，就当最后一场比赛打吧。”
看着日向失去颜色，黑子在心里叹了口气。
真正补了最后一刀啊，影山君。
埼玉队主攻手那须发球。
黑子迅速跑位将球垫了起来，稳稳给向影山的头顶。
网对面的小鹿野感觉压力山大：“那个自由人，一点都不失误的吗？”
这一传给得也太稳了。
而日向看着球的轨迹，脑海中不断闪过刚刚所有的话，最终他的思绪定格在影山脸上。
——【当最后一场比赛打吧。】
为什么……影山可以如此平静？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在此之前影山可是立志要成为“最强二传”的人。
被换下场这种事……哪怕是影山也能平静接受吗？
但影山其实没有错。
在这支队伍中，他们确实拿不到可以堂堂正正站在正选位置上的资格。所以每一次的上场机会，其实都是某种意义上的恩赐。
影山为了一个替补的位置都努力到这种地步，甚至因此向濑见前辈提出了挑战。
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了这里……那么作为被影山带来的附属品，他也没有任何资格去浪费这个机会。
终于鼓足了勇气，日向高高举起了手：“球给我！”
听到自家攻手呼唤的影山没有丝毫犹豫。
他不是白布，也不会全身心为牛岛服务。他只会遵从他自己的内心，做出自己的最佳选择。
球以最快的速度托到了网前，从网的右侧一路冲到左侧的日向在最终点单脚起跳。
后排的黑子向前移动了两步，随时准备救球。
面对这种接近极限的平拉开快球，网对面毛利额头上冷汗都下来了。
太快了，根本追不上，哪怕他比那个10号高了二十多厘米也追不上。
黑子静静看着准备扣球的日向，整个人却微微放松了下来。
在这片球场上，能追上日向的……
只有排球。
排球飞向日向的面前，与此同时拦网斜跳过来的手也出现在了日向视野中。
在击球的最高点，排球微微停滞。
也在这一瞬间，日向看到了对面后场的空白。
击球的轻响在黑子耳中响起，清脆而迅速。
日向是影山的附属品吗？
黑子觉得不是的。
在正式邀请日向之前，及川和入畑教练讨论过这件事。
即使没有那个堪称奇迹的快攻，日向本人在平拉开以及中路高球超手的战术上也有属于自己的独特价值。
或者说，日向那种速度和跳跃能力本身就无可替代。
和他们的初见截然不同，如今的日向或许已经可以挺胸抬头的告诉所有人……
——他很强。
即使没有影山，他也很强。
排球无比漂亮的越过拦网，以直线的球路压在了球场的边线内侧。
比分跳到12:6，宫城领先一倍。
看台上的宫侑轻轻一笑：“简直像是奇迹一样……”
宫治没看明白：“和刚才没有什么区别吧，都是二传主导的。”
“不，刚刚那个压线是10号自助选择打出来的。反应相当迅速，眼神也很刁钻，加上那种跑位的速度……”
宫侑直起身，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
“怪物一般。”
“两个人都是。”
——一个不论是谁都无法忽视的诱饵。
甚至那种耀眼的光芒会在一定程度上干扰到对面防守的判断，再加上牛岛本人的威慑力，完全能够达到让对面自顾不暇的效果。
“注意那个10号！别跟丢了！”
听到对面的人这么喊着，影山脸上露出了一个只能用“邪恶”来形容的笑容。
没错，就是这样，好好注意日向吧。
重新回到前排的月岛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影山这个样子他可太熟悉了。
抬手将影山托过来的快球扣下去，月岛看着对面抓狂的样子心情相当舒畅。
之前在枭谷联盟合宿的时候，不管是森然还是生川，对于那个时候的乌野来说都是没有办法战胜的敌人。
甚至直到合宿结束的时候，他们的胜率都相当可怜。
但如今站在这里的……是几乎没有短板的宫城队。
“10号！”看着某个小不点再次拿出自己最擅长的拉开战术，精神紧绷的千鹿谷直接出声喊道。
但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是月岛的快攻啊！
月岛这分拿的相当轻松，毕竟接球用不到他，又有人帮忙分担火力，最终他只需要把二传送到眼前的球扣下，甚至扣的是个空网。
和月岛的体验一样，有日向作为主攻在全场分担火力，包括松川在内的其他攻手打得相当畅快。
琦玉那边并非拦网强校，鸥台那种多种多样的拦网打法他们也学不来，最终导致他们无法兼顾宫城两侧的进攻。
就是很明显影山更偏向打快攻，连牛岛若利都被他当做一个超级好用的诱饵。
上面应援队中的白布脸超级黑。
那个乌野的二传，居然这么对他们白鸟泽的王牌——
“影山……怎么说呢？”岩泉一思考着，努力从自己脑中抠出了形容词，“有种没什么交流的感觉。”
“倒不如说，基本没交流的情况下还能打到这种程度也是相当厉害了。”
及川无所谓地摊手：“天才的骄傲而已啦，你看小飞雄和小牛若他们两个像是会好好交流的吗？”
岩泉一摇摇头。
完全不像，这两人倒是像那种一言不发，然后通过心电感应交流的类型。
“所以说小飞雄他还差得远呢，不及我及川大人一根毫毛~”及川彻哼哼笑着。
岩泉一把剩下半句话吞了回去。
——及川和牛岛也不像会好好交流的类型啊。
随着拿到球的牛岛一记漂亮的重扣打穿对面的拦网得分，宫城也是顺利拿下了第一局。
而且堪称是碾压一般的胜利，结束的时候分差高达9分。
在及川彻填第二局首发的时候，另一边的鹫匠教练出声叫住了他：“及川，可以考虑让五色上去试试。”
及川彻愣了一下，随后和岩泉一交换了个眼神。
鹫匠教练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静静等待着及川彻自己的决断。
另一边众人也在各自补充水分，日向不断探头往及川彻那边看，站在旁边的黑子甚至感觉自己能听到日向要说的话。
让我上让我上让我上——
在岩泉一的注视下，及川彻轻轻说着：“实际上，在国家队这种地方，有的时候是没有替补这种感觉的。只是按照原本的战术在大名单中挑选出合适的人罢了。”
“我觉得日向适合去所有人来个下马威，当然也会不介意现在换人。”
“五色君是吧。”及川彻看了一眼候场区隐隐带着期待的少年。
嗯，最起码比牛岛顺眼多了。
某主将大手一划，直接将牛岛若利换了下来，换成了五色工。
“这样不好吧。”岩泉一偷偷看了一眼埼玉那边。
“小岩说得对。”及川彻满脸正义地点点头，然后把影山换了下来。
现在在教练席上坐着的人变成了牛岛若利和岩泉一。
场中日向原地跳着，满脸都是兴奋。
他又能再打一局了！
虽然这次没有影山在，但他也不会给队伍拖后腿的！
及川彻非常挑衅地看了一眼影山飞雄，然后满脸笑意得伸手揽住日向：“小不点，一会儿进攻记得提前看我手势。”
“是！”日向立刻表示明白。
他在乌野的时候，菅原教过他这些，战术手势也应该是通用的……吧？
但事实证明，及川彻用的虽然和乌野是一套，但比乌野更多。
当及川比出一个日向眼熟但不认识的手势后，日向彻底蒙了。
这个像之前影山经常用的背快，但好像又不一样？那应该是往二三号位之间跑位？
在日向犹豫的一瞬间，松川已经跑向了那个位置，两个人差点撞在一起。
而被及川彻背传出来的球飞向标志杆的位置，随后落向地面。
后排黑子第一时间扑出，将这球直接垫过了网。
及川彻有点懵。
不对啊，虽然双背飞这种战术男排基本用不到，但乌野因为有日向这个能承担起利用球网长度横向撕开拦网的人在，应该对这种战术手势不陌生吧。
目前打这种战术的除了鸥台和洛山以外就是乌野，他还特意去学了……
场下的影山沉默住了，他看到及川彻指挥双背飞的时候就知道要糟。
他们乌野平时打得最多的就是利用日向跑位的背飞，偶尔加上在三号位后面的加塞，其次是更快的背快，而双背飞这种需要三方配合的战术……还不在日向的知识储备中。
日向本就是新手，所以基本都是需要什么学什么，很多东西根本都没接触。
好在琦玉那边也没反应过来这堪称乌龙的球，黑子救得及时，硬生生拿了一分。
看着日向跟松川道歉，影山的脸几乎黑成锅底。
事不宜迟，今天回去就给日向恶补吧。
“感觉怎么样？”看着黑子换了月岛下来，山形隼人开口向黑子搭话。
黑子微微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比平时轻松了不少，大平前辈很厉害。”
两局打下来，他其实打得很轻松。
从国青集训回来之后，除了继续跟着岩泉一几个人练进攻以外，他的着重点还是放在了防守上。
青城对练的对象不是将群攻这种特性发挥到极致的乌野，就是能够一力降十会的白鸟泽。
琦玉那边主要是打同时进攻的那种配合，但相对来说二传调度的能力一般，仔细观察的话一般不会被晃过去。
而且有大平狮音在，他们两个加起来基本可以做到非必要不让其他攻手伸手接球。
“哈哈，估计他们也是这么觉得吧。”山形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黑子的头发。
在这种对面没有强力攻手的情况下，看上去稳稳当当接每一球的防守球员其实没有什么存在感。
但他们却很清楚，能用那般稀疏平常的感觉处理对面很乱的进攻，黑子其实……非常厉害。
平时他们白鸟泽比赛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个体验。
他和大平两个人根本控制不住青叶城西的战术球，更别提让攻手和二传打得安逸了。
这个孩子……是名副其实的小小守护神呢。
看着比赛的结果已经没什么悬念，看台上众人也放松下来开始闲聊。
夜久看着一身黑的黑子怎么都觉得不顺眼：“话说，为什么宫城另一套队服是黑的？”
古森元也相当无奈地说道：“据说是因为青城和白鸟泽两边都拿不下对方，最终居中选了乌野的黑色。”
这还是他从饭纲前辈那里听来的，据说是及川说的。
说起来，青城那两人……人缘好像都不错呢。
拉长的哨声在耳边响起，宫城2:0获胜。
及川彻探头越过长野那边的赛场看向京都：“京都队啊……”
他们这次的小组中唯一需要头疼的就是下一场要打的京都队。
虽然这几年一直是井闼山一家独大，但京都那边的学校同样相当有底蕴。
京都代表队去年是洛山担任的，当时成绩是亚军，而这一届也同样是备受瞩目的夺冠候补。
和宫城一样，京都也是被唯一一个全国名额困扰到疯狂内卷的赛区。
京都的两大王者，洛山高校和东南高校。
洛山的新任一年级王牌青叶遥非常有潜力，而他们本身的拦网水平也因为有一个接近两米的副攻在相当可靠。
但那位副攻本身天赋有限，技术也不太好，属于靠自己的身高硬生生压死对手的类型。
好在才只是一年级而已，还有大把的成长空间。
总之，洛山是一所进攻性很强的高校，不仅仅是王牌，他们快攻也打得出神入化。
而如今的京都代表队另一部分就是由与洛山每年都在地区决赛上打生打死的东南高校组成的，东南高校的自由人不容小觑，而主将二传也是今年被选进国青的狠人。
两者相加的成果……
结束比赛回到教练席旁边的及川彻和岩泉一对上了视线，他缓缓开口道：“我怎么忽然觉得京都的配置有点眼熟？”
岩泉一沉默：“你觉得京都看咱们眼不眼熟？”
长野赛场的隔壁，京都也是漂亮的2:0拿下了爱知代表队。
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间隙，大家都相当沉闷。
洛山的主将远山放下手里的水杯，满脸愁容：“宫城怎么搞哦……”
东南的主将近藤疯狂叹气：“硬要说的话，人家宫城才是高配吧。”
洛山的一年级王牌青叶遥给两个前辈鼓着劲：“没事儿的！我一定会扣穿对面！”
东南的二年级自由人橘真嗣紧跟着说道：“大家的后背就交给我吧！我绝对不会接丢球！”
青叶看向橘：“你为什么学我？”
橘满头问号：“哈？你故意找茬是吧！”
看着两所学校的“未来”掐起来，两位主将倒是心态超好。
“诶呀，咱俩一二年级的时候也天天这么打。”
“年轻是好啊。”
旁边带队的增田教练沉默着。
——这队迟早要完。
第160章 第一百六十Q
将带的食物和水都发下去后，宫城众人在看台上一边吃一边看下面刚开始的东京和神奈川的比赛。
虽然国体高中组排球的比赛赛程只有四天，但很恐怖的是他们今天一下午就要打两场。明天上午两场结束小组赛，下午就是十六进八的比赛。
“东京这个配置也太恐怖了吧……”看着下面饭纲组织木兔和佐久早进行进攻，及川彻感觉自己嘴里的香蕉都不甜了。
旁边的黑子点点头：“总感觉在未来某一天翻出来的话，会是全明星级别的。”
东京现在这个阵容，超过一半的选手是目前国青集训的。
“好可怕。”及川彻在一边龇牙咧嘴。
宫城和京都的比赛在下午最后一场，因为前面熊本和广岛的比赛拖了太久，他们开赛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八点了。
但尽管是这样，观众席上坐着的人还是相当多，尤其是前面已经比完的队伍们，大多选择了留下来考察。
嗯，甚至还有隔壁篮球馆打完比赛过来看的。
对此木兔表示不公平：“之前我们枭谷的比赛怎么没有人看！”
旁边的黑尾默默补刀：“如果你们第一局就打稻荷崎，也会有人留下来看的。”
赛前，增田教练进行着最后的安排：“那么首发人员先这么定了，青叶……”
还没等他说完，就发现某个一年级的王牌浑身紧绷地盯着看台某个地方，整个人都有种要晕过去的感觉。
洛山的主将远山平介满头问号，直接出声问道：“你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说完，他顺着青叶的视线捕捉到了看台第一排的某个红发身影。
洛山校众人的沉默相当显眼，看着这几个人要死了一样的状态，东南的几个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近藤满头问号：“你们怎么了？还没输呢吧。”
况且小组赛输一局也问题不大吧，他们还可以以小组第二的资格出线啊。
本身他们能分到这组就已经属于撞大运了，毕竟其他组一组都是六队，相当于他们可以少打一场。
近藤此话一出，洛山众人瞬间炸开了锅。
“是魔鬼赤司啊！他来做什么！”
“救命，谁来救救我！”
“要完蛋了，等回去一定完蛋了啊！”
但已经来不及他们为彼此默哀了，哨声响起，他们要上场了。
京都的队服和宫城撞了配色，因此宫城众人也都换了第二套队服。在一片黑中，唯二穿白色的黑子与山形活脱脱像是对面洛山的人。
牛岛若利率先走到发球区，整个人站在那里就能带来相当之强的压迫感。
及川彻相当不开心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抬手用手挡住对面的视线。
“为什么小牛若就能抽到先发？”他满脸怨念。
岩泉一看了他一眼：“是你运气太差了。”
不仅是及川彻，他自己手气也不好，之后的签还是让牛岛去抽吧。
青城自己的用及川彻开场也只是一半一半，京谷归队后一般是由京谷先发，毕竟他们需要让及川彻在后面通过发球巩固优势或是扳回比分。
现在有牛岛来开第一球更是再好不过了，这样他们前后都能保证有强发来破局。
对面的自由人橘真嗣满脸都是认真：“放马过来吧！”
虽然因为东南这两年一直被洛山压了一头，他也没应对过什么全国顶尖的选手，但他现在莫名其妙感觉自己超有信心。
可能是因为……洛山的几个人斗志超强？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忽然气氛就变了啊，连平时跟他斗嘴的青叶遥都严肃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