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顺嘴道:“再而衰。”
郑威:“三而竭。”
许川闲:“彼竭我……不是!兄弟们打起精神来!”
郑威和林言各自晃了晃脑袋,然後同时冲他点头。
“没问题。”
“好的同意。”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得先确定一下这一层的幸存者里有没有要找的人。
三人来到教室最前方的那扇窗户,打开之後,许川闲比划了一下眼前这俩人的脑袋,然後郑威就被两人推了上去。
“加油威威!”
“威哥你的头真可爱。”
郑威:“……”
头围最小的郑威把脑袋从铁栅栏里伸了出去,冲前面某间教室大声喊着有没有人之类。
过了没两分钟,有个脑袋伸了出来,一道年轻的男声响起来――“有有有!”
郑威问他们:“你们是哪个系哪个班的?!”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後,才回复――“我们是一个社团的!不在一个系!”
社团?教室里的林言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踩上窗户向那边问:“你们是不是健美社的?!”
对面很快回复:“是!!”
林言看起来非常激动,脑袋使劲往外面凑,一不小心竟然真的挤了出去,旁边的郑威无声挑了挑眉。
“许千!”而发现视野变宽的林言并没有顾及太多,高声喊了起来,“许千你在不在?!许千!!!”
对面窗户里,伸出头的男生缩回去了一会儿,然後过了好一会儿,钻出来的还是他。
“许千不在!但他应该没事!!他在空中连廊那和我们分开了!应该去了一号楼!”
终于知道好友消息,林言心里一块大石头轻轻落了点。
林言没问题了,郑威就紧接着问:“那你们见过其他人吗?”
此刻许川闲和郑威已经不太抱希望了,因为不是认识的人,很可能对方并没有和郑还舟他们有交集。
但没想到对方没一会儿就回复道:“你们是不是在找体育课上那几个班的人啊!我们昨天晚上听到他们的动静,但在四层就没有了,你们没看见他们吗?!”
听到这句,许川闲心底很快一凉。
动静在四层就没了,可他们看过四层的所有教室,没有人啊?
难道舟哥他们……
他的脑袋霎时间空白了一瞬,直到有人使劲拍他的肩膀。
许川闲回神,看到林言脑袋卡在了栅栏里,拔不出来了。
郑威转头轻轻松松退了出来,看到林言卡住头毫不意外。
最後还是两人合力把林言的脑袋拯救了出来。
“别担心。”感觉有那么几秒钟失去了自己脖子的林言同学安慰地拍了拍许川闲的肩膀,“空中连廊就在四层,说不定你们要找的人也去那了。”
是了,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郑还舟他们通过空中连廊去了旁边的一号楼,可如果真是这样,他们接下来的行动方向就得变了。
此时,窗外的红日已经隐约从云层间懒洋洋升起,似乎在告诉他们:嘿,一日之计在于晨,要好好努力哦。
思虑万千,三位小伙伴同时拍出一个想法――“上楼!”
又一次心意相通的时刻让许川闲觉得他们仨之间都有点暧昧了,他不好意思地红了下脸。
郑威和林言复杂无比地盯着他。
他们仨把意见统一的缘由对了一下,发现每个人想得都不一样。
郑威:“我不知道佳佳去了哪,下楼比较危险,上楼相对安全。”
林言:“我很想去找许千,可四层的空中连廊不确定性太多,我打算先从天台观察一下对面楼的情况,再想办法去找他。”
许川闲:“我做了个梦,梦里郑还舟就站在天台等我。”
此话一出,郑威和林言都看向他。
郑威一脸茫然:“嫂子,你什么时候做的梦?”
许川闲腼腆抿唇:“刚才坐在椅子上休息的那半个多小时。”
林言不可置信:“你睡着了?”――不都说大一的新生累成狗,大二的学长作息狗么,他怎么可能有这么牛逼的睡眠技能?
许川闲虚心阐述:“之前参加封闭跑步训练的时候,教练特意教过我们一种应急修复睡眠,就是无论赛前多么紧张,只要想睡,保持一个自己习惯的姿势就能陷入深眠至少十分钟,醒来後精神会特别好,和睡了一夜没什么区别。”
“跑步训练?”林言颇为赞叹,“那哥你肯定拿过不少奖吧。”
许川闲谦虚一笑。
郑威替他答了:“那当然了,我嫂子18、19届都是青少年长跑冠军。”
林言惊讶道:“那20年怎么不继续蝉联了?”
问完他就有点後悔,这其中很显然有什么可能触及隐私的事,他好像不该这么无理。
郑威果然犹豫一下,但并不是不好说,而是有些难以启齿,她看向许川闲,目光有些迟疑――这件事许川闲和她当做笑话闲聊过,但她不能随便透露嫂子的个人糗事,主要是爱护她嫂子,不是怕她哥会生气。
许川闲却不怎么在意,“嗐”了一声解释道:“那年正好高三毕业,同学聚会喝多了嘛,再醒来不知怎么就在游轮上了。”
林言:“游轮?”
“嗯。”许川闲继续道,“有个同学说她妈妈看过我的比赛视频後觉得我合眼缘想包养我,给我非法拐出公海了,幸好刚上岸又把我放回来了,但已经错过了那年决赛。”
林言非常疑惑:“为什么又放回来?”
话落他又想扇自己一巴掌,问得什么好问题!
许川闲捂了下脸:“我妈和我爸正好在那个国家旅游,第一时间把我救了,而且我後来才知道,原来我同学她妈一开始看上的是我爸,抢不过去才注意到我。”
林言坐在那里,看似还好好睁着眼,其实已经眼前一黑两黑三四五六七八黑过去了。
故事讲完,天色愈亮,三位小伙伴靠许川闲一己之力增加了不少开心值,阴郁不安的氛围一扫而光。
几乎没用几分钟,他们就确定好了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十分钟後,三人已经把教室里大部分桌椅堆到了教室中间,形成一堵暂时严实的防护墙。
接下来,他们要派出一名先锋人员。
许川闲本来是第一个举手的,但经过多重考虑,他和林言的身材过于高大,其实都不能去。
最後只能麻烦唯一的女生,但郑威没有丝毫害怕,反而非常平静,冲他们比了个等她回来的手势後,她弓身踩上桌子,从边缘墙边仅有巴掌大的缝隙中钻到了前门的空间里。
许川闲和林言从郑威过去之後就一直在放轻呼吸。
郑威在那边搬搬挪挪,把前门处堵着的桌椅移开很多,只意思一下似的留了两个。
然後她回头看了这边一眼。
在许川闲和林言还没做好准备的时候,只见郑威冲他们明媚一笑,非常帅气地伸手探过书桌,唰地一下把前门打开了!
下一刻,听到动静的丧尸们愣都没愣就凭借本能冲了进来,而门口处保留的两张桌子短暂挡住了它们一下。
郑威早已趁机转身踩上桌子,贴着墙边缝隙挤了过来。
她一落地,许川闲和林言就同时动手,把那道缝隙挤满了。
而刚才,前门丧尸冲进来碰倒桌椅的刺耳声音很快吸引了整层丧尸的注意。
教室前半部分空间里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丧尸,但因为有严实的桌椅墙挡着,它们暂时冲不过来。
时间过了五六分钟後,眼看着前门外不再有新丧尸进来,三人开始了下一步行动。
许川闲把堵在後门的桌椅搬开,小心翼翼打开後门,左看右看,暂时没有危险。
他回头冲其余两位小伙伴比了个安全的手势。
郑威把刚才从前门快速拔下的门锁递给了他。
许川闲接过门锁,把门敞得宽了一点,再三确定没有问题後,他踮着脚一溜烟跑了出去。
而林言只觉眼前一花,心里的默数刚念到2,前门就已经传来关门锁门的动静,而他又一愣神,大概还是不足两秒的时间,许川闲已经重新出现在後门,并冲他们招手。
林言和郑威一人抱着一个凳子赶忙跑了出去,一刻不停地往楼上跑,留下许川闲再次给後门锁门。
然而等许川闲也冲上六层准备转弯的时候,郑威和林言迎面怼了过来,差点把他撞倒。
这一幕实在似曾相识,但许川闲根本来不及吐槽,因为林言和郑威似乎也来不及解释什么,只顾得上拽他一把示意他跟上。
他纳闷地跟在两人身後继续往顶楼跑,顺便问他们怎么了。
林言悲伤道:“六层去不了!绝对去不了!”
许川闲不解,但当他们被怼在锁了门的天台门里面,紧接着楼下传来轰隆隆仿佛地震逃生般的动静时,他才知道林言的悲伤没有半点演的成分。
真特么全是真情流露啊!
也不知道丧尸来临当天二号楼六层是有课的学生太多了还是在干嘛,这里的丧尸竟然多得可怕。
由此可见这一层有熟人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了。
三人自然而然地放弃了六层的探索。
来不及思考,许川闲接过郑威手里的凳子,和林言并肩堵在窄小的楼梯口。
丧尸群很快连滚带骨碌地跑了上来,个个双眼血红,皮肉溃烂,缺胳膊少腿烂鼻子烂眼,比那生化危机里的场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许川闲和林言举着凳子和第一波冲上来的丧尸开始亲密的拉锯战时,被丧尸的力气冲得差点跪下的他们同时发出了一句大喊:“快开门!”
郑威已经在开了。
但她不习惯用许川闲的金色传说,撬了很多遍不得要领,最後怒了,直接放弃工具,抬脚就踹。
但这天台的门听说是为了防止想不开的学生或者导员上来才设置的,门锁和门框都极其严实。
是以郑威第一脚没踹开,反而给自己震得腿脚一麻。
许川闲和林言都听见身後的郑威“嘶”了一声。
他们心里瞬间划过一个念头,不是担忧,而是害怕。
而这瞬间,这诡异的念头让他们把对面的丧尸都稍微忽略了。
这很奇怪,但他们根本来不及细想,也不敢再催郑威了。
幸好没过几秒,郑威坚持不懈地把门锁踹变形了,紧接着就把门给踹开了。
郑威率先冲出去,目光巡视着什么,最後定格在一个很大的废弃水桶上,她立马冲过去把桶放倒,推着它滚到了门边。
水桶里盛着一些下雨天的污水,滚动时撒了一些,但重量大概还是可观的。
等许川闲和林言拼力扔掉椅子把前排丧尸撅倒,然後趁机转身逃入天台时,郑威稍微一发力就把仍有一百多斤重的水桶扶了起来,怼在门上。
而刚在天台站定的许川闲却莫名其妙地慢了一次心跳。
这种类似于心悸的情况他经历过不少次。
但他不明白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他茫然地往对面楼一望,然後在如此危机重重的场景下,非常不合时宜地、彻彻底底地愣住了。
作者有话说:【许川闲内心os】
好消息:见到老公了呜呜呜。
坏消息:他在对面那楼,草。
“哎呦我去,那边是哪位勇士,门都快给踹爆了。”
一号楼天台,三个男同学零散地坐在地上,他们刚从楼梯间闯出来,并用两块铁板把门堵住了,此时里面已经砰砰锵锵响了好半天,可见追他们的丧尸有多锲而不舍。
其中一个男同学发现了对面二号楼似乎有人和他们一样,正在遭遇着同样的情况。
突然,只听‘哐当’一声,对面楼天台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道娇小敏捷的身影蹿了出来,一出来就四处寻找着什么。
她身後丧尸声不绝,显然非常危险。
男同学激动地拍着身旁一个人的肩膀。
“舟哥!你看你看那是不是你妹!!”
靠在废弃纸壳旁闭目养神的郑还舟连眼都没抬:“她应付得来。”
男同学一愣,嘟囔一句:“可是好像挺危险的哎。”
“那你是让我飞过去么。”郑还舟嗓音平淡,扭头随意向二号楼瞥过去一眼。
男同学刚摇了摇头说“那当然不是”,然後就见郑还舟突然站了起来。
男同学不解道:“你干嘛?”
郑还舟没有回答他,目光突然变得严肃又冷冽,和刚才在楼梯间里带他们突出重围的时候有九分像。
至于不像的那一分是什么,男同学一时无法准确形容出来,非要囫囵说个什么的话,大概就是看见了本该待嫁闺中的黄花大姑娘突然赤着膀子跑到淹死过人的河里游泳去了。
男同学:“……”
哦天呢,这真是个好让人迷茫的比喻。
然而下一刻,他的迷茫瞬间演变成了惊恐,而且比刚才被丧尸追着跑的时候更甚。
“握草!舟哥这可是七楼啊!”
一号楼和二号楼天台有一处相邻很近的地方,大概两三米。
原因是他们学校在一号楼驻扎的艺术社成员突发奇想,举办了一次‘天堂之门’的改造活动,在争取学校领导的同意後,三两分组把一号楼天台改造得仿佛秘境花园,而在这几组成员当中,有一组觉得组织分配给自己的地方不够,所以偷偷联系建工好友帮他在某个隐秘角落延伸出去几块画板。
当然,这一处也被人立下了醒目的【禁止踩踏】标识。
想当年艺术社在推文里介绍这位奇思妙想的艺术家时,校领导在他颁完奖拍完照後就把他请去喝茶了。
而此时此刻,男同学眼睁睁看着郑还舟从不远处开始冲刺,踏上画板和天台结合的边缘之後,脚下肉眼可见地飘逸起来,施展轻功一样连点两次画板。
那矫健如鹰的身影飞翔起来时,画板和边缘的【禁止踩踏】警示牌同时向楼下倒去。
刹那间,两栋楼天台的人都看向了半空。
林言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男人从对面楼飞过来,落地後顺势一滚,又稳稳当当站了起来,做得和成龙一样标准。
他正想吐槽这个世界果然是玄幻的,结果一扭头看到许川闲异样的神色。
林言歪了下头:“哥,这人是你谁啊?”
许川闲保持着目不转睛的姿势,喟叹似的微微勾起唇角:“我的冤家。”
下一刻,他的冤家冲他大步走了过来。
林言识趣地让道,结果刚让到一边,许川闲也被自己的冤家随手拨到了这边。
他揉了揉被撞疼的胳膊,惊讶道:“哥,你的冤家好像有点不对劲。”
许川闲没空搭理林言,目光紧紧随着郑还舟过去,看到他撸起袖子要搬旁边的水桶,连忙跑过去帮忙。
楼梯间里的丧尸阵容非常可观,这么一会儿已经把郑威搬来的水桶撞得偏移了不少,郑威正死死推住。
林言赶忙跑过去帮她。
而许川闲已经来到了郑还舟身边,蹲到了另一只水桶那,学着郑还舟的样子把桶放倒,然後骨碌到门边。
等郑还舟把水桶立起来之後,许川闲想紧跟着把自己的水桶推过去,结果下一秒,就感觉手上一轻。
他抬头看去,视线落在郑还舟滴着汗的脸上。
但郑还舟没有看他,只是垂着眼把水桶扶起来,手臂用力的时候青筋暴起,但许川闲隐约感觉这个桶不那么重,而郑还舟仿佛使出了八分以上的力气。
许川闲眨了下眼,不明所以。
等门边连续堆了五六个水桶之後,剧烈震动的门板终于不会再把水桶推动了。
林言松了一口气,脚步往後虚浮一退,结果不小心踩中了一根水管,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幸好一只手扶住他了,他一回头,对上一双漆黑沉静的眼睛,心头忍不住轻轻一凛。
他小心地说了句“谢谢”,对方却没有对他的道谢有任何表示,只是松开手朝许川闲走去。
林言虚脱地坐在地上喘气,旁边的郑威安慰他:“别在意,我哥天生臭脾气臭脸,不爱说话,你就当他没有嘴。”
林言愣愣地点头,然後看到许川闲吱哇乱叫地被郑还舟攥着胳膊扯到了一边。
还以为他们俩是要来一下所有小情侣久别重逢都会做的那点子事,结果看样子好像要打起来一样。
林言揉着自己刚才被郑还舟扶过的胳膊,有些担忧地看着那俩人的方向。
“威哥,这么问可能不太好,但你哥不会有家暴倾向吧?”
被人这么一问,郑威奇怪地皱了皱眉,回答迟疑了一下:“不会吧。”
就在她回答後的下一秒,不远处的郑还舟终于停下了,然後甩手把许川闲扔到了楼梯间左侧的墙上。
至于力气有多大,看许川闲揉着肩膀时吃痛的表情就知道了。
而郑还舟唯一还算体贴的是,他选的这处地方是阴面,东边悄然升起的太阳根本照不过来。
许川闲皱着脸,嘴里下意识骂了一句“草,好疼”,刚想直起身子脱离墙面,又被郑还舟双手发力摁了回去。
而此时,两处天台的同学们都情不自禁地望着这一幕。
许川闲觉得後肩和被郑还舟扣住的上臂都疼得有些难以忍受,但他不再挣扎,只委屈抬眸,可怜兮兮地和郑还舟对视。
可好不容易见面的爱人并没有对他和颜悦色,更别说情意深浓时亲吻他的嘴唇了,郑还舟此时的眼神更像是要把他拆碎了,然後用液压机压成一滩带渣的血水,放进最坚固的容器里随身携带。
许川闲:“……”
许川闲被自己的过度解读吓懵了。
于是他立刻收起了委屈的神色,改为嬉皮笑脸。
他冲郑还舟嘿嘿一笑:“舟哥我好想你……”
“为什么来这。”郑还舟终于说话了,但五个字就把许川闲控住了。
许川闲正在笑着的嘴巴轻轻一合,还没想出该怎么回答,就听郑还舟跟那绑了干冰的火箭筒一样咻咻咻地冒冷箭。
“这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为什么一定要过来。”
“我有没有在信里说过让你不要冲动。”
许川闲哆嗦了几下,回嘴道:“我没受伤,真的……”
郑还舟垂眸看着他,闻言竟然轻轻一笑:“许川闲,你是要我夸你一句做得真好吗?”
许川闲:“那……倒也不是,可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吧,我大老远跑过来找你……”
“这不是平常。”郑还舟的嗓音又冷了一个度,“不是你能安全地走在校园里不会发生任何意外的时候。”
又不是小孩,怎么会不知道躲避意外呢,许川闲心里难免有些郁闷,觉得郑还舟的表现太差劲了,起码作为恋人,他不该这么指责自己。
“你干嘛这么生气。”许川闲使劲挣扎了一下,挣不开,于是气坏了,“有你这么对待爱人的吗!”
郑还舟冷冷道:“在我全力以赴帮助那么多不相干的人脱离险境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的爱人正在经历什么样的危险,你觉得我该保持冷静吗?”
此话一出,许川闲就安静了。
他努力抿着唇,这才压下了难以抑制的嘴角。
“那……不是你说的,就算丧尸来了我也得跑到你身边吗,而且我也确实很想你了,再说了,哪有刚在一起就异地的道理,我管他丧尸还是什么,反正我不同意异地。”
郑还舟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就在许川闲以为自己终于扳回一局的时候,胳膊上的力道一收,自己被人轻轻地往前带了一点。
郑还舟把人抱在怀里,垂头把眼睛埋在这人颈侧。
“对不起,从前那句是我错了,你千万不要再当真,不要有危险。”
许川闲得了便宜就耍赖:“哪句啊,你喜欢我那句吗?还是你让我跑到你身边那句啊。”
郑还舟没有理会他的调皮,而是继续用低沉的嗓音陈述道:“我也很想你。”
此时此刻,许川闲突然注意到楼底下的丧尸,也不知道是人类八卦的本能太过强大还是怎么,变异之後也下意识从楼底抬头望过来,主打一个有人不吃没关系,有热闹不凑绝对不行。
许川闲高高兴兴地回抱住郑还舟,在他耳边黏黏糊糊地说着“我也想你”,他不久之前还梦想着能和郑还舟向全世界公布他们在一起了,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到来了。
虽然观众大部分不是人类。
情绪稍微得以缓解後,郑还舟从许川闲肩头抬起脸来,被一根金色的东西差点亮瞎双眼。
他沉默地站直身子,然後又注意到肚皮上顶着什么。
他低头一望,发现是许川闲的背包,鼓囊囊的,也不知道塞了多少物资,还挺硬实。
“除了那个,”郑还舟指了下许川闲背後的金色传说,神色严肃道,“你没带别的防护工具吗?”
许川闲笑了一下:“当然有啊,但它已经在学校外面英勇就义了,还有一个正蹲在学校墙头,这会儿大概不剩多少电。”
郑还舟点点头,手指勾着他背在身前的书包带子,语气随意道:“怎么不是我那个?”
许川闲“哦”了一声:“这不是我的,昨晚行动的时候太糊涂了,不小心拿错了书包,舟哥你是饿了吗,林言!把我包还给我!”
郑还舟微微眯眼,转头看着那个叫林言的男生拎着一个熟悉的书包走过来。
把书包换回来後,林言小心地和郑还舟搭话:“那个,你好,刚才谢谢你扶了我一把。”
郑还舟根本没心情理他道的什么谢,眼睛轻而快地扫了人一遍之後,问道:“你们昨晚是分开行动吗?”
“那哪能。”林言讪讪一笑,“你放心,我们仨几乎没怎么分开过,睡都是睡一起的。”
郑还舟:“……”
作者有话说:不相干的某些人:虽然有点伤心,但舟哥还是很伟大!(T^T)
危机暂时解除,二号楼天台的三位小伙伴增加成了四位。
虽然一号楼天台的两个男同学尔康手都快伸烂了,看着也很可怜,但没办法,郑还舟过来的时候把画板踩下去了,他们就算有和郑还舟一样的身手也过不来,不过其实,就算板子还在他们也没那个胆。
而且说白了,在这样混乱扭曲的世道中,郑还舟能带着他们屡破险境已经是仁至义尽,接下来的路他们知道,也该由他们自己走下去了。
二号楼天台,不眠不休奋战一夜的几人终于得以休息,紧绷的弦一松,疲惫感瞬间泛了上来,浑身上下的瞌睡虫都开始躁动不已。
许川闲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打完之後人已经不清醒了,双手从爱人背上垂下,脑袋一歪,靠在郑还舟肩膀上不省人事。
郑还舟贴墙坐下,把许川闲侧抱在腿间,脑袋靠在墙上,轻轻往许川闲那边歪着。
郑威耷拉着眼皮走过来,把包往她哥旁边一扔,外套脱下垫到地上,然後背对着她哥躺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