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笨啊，你为什么介绍秦昭过来？”岑倩小声问道。
“我给店长打电话辞职的时候，正好被他路过听到了，他就说想来这里做兼职，我就顺嘴跟店长提了一下，怎么了？”段斐说。
“那你有没有顺嘴跟洛青冉提一提呢？”
“没，这种小事跟他......”段斐忽然挑了下眉，“你的意思是......他吃醋了？”
“废话。”
段斐三步作两步地上了楼，推开门，就看见洛青冉在拔窗台上的杂草。
他走上前：“我有事跟你说，关于秦昭......”
“哦，讲他的事啊，那你别讲了。”洛青冉翻了个白眼。
“我不是特意介绍他来这里工作的，只是他正巧听见我跟店长的电话，知道这里有空缺，就让我问问店长，能不能让他来试试。”段斐解释道。
“嗯嗯嗯。”洛青冉敷衍地点点头。
“小洛，洛洛。”
洛青冉拔出最后一根草，抬头看着他：“干嘛？”
段斐微微低下头，注视着他的眼睛，嘴角溢出一丝笑意：“你吃醋了？”
“你不要瞎说啊。”洛青冉理直气壮地数落着他的罪行，“我是不是早就跟你说过，我不喜欢你俩单独相处，你还偷偷背着我把他介绍来这里工作，难道不是为了多一点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吗？”
“我争取这个机会做什么，我喜欢的是你。”
洛青冉一哽，半晌才憋出一句：“谢谢你的喜欢......不过这是你应该做的，嗯，对。”
“是，是我应该做的。”段斐嘴角止不住地上翘，揉了揉他的脑袋，“洛青冉，你就是吃醋了呀。”
和以前那故作深情的模样不同，这次明明是发自真心的生气了。
一开始他压根就没敢往这方面去想，但现在一想想就......有点开心，不，是很开心。
洛青冉报复似的也去搓他的脑袋，见他发型也乱了才解气呢。
“你胡扯什么，我才不会吃醋，我知道你俩是好朋友，他生活有困难，你只是想帮帮他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他话音一顿，想到很多人不喜欢敏感吃醋的人，会给对方造成不小的心理负担。
于是补充道：“我一点没破防，只不过是有点冲动，刚刚把秦昭给杀了，抱歉。”
段斐看了他一眼，几秒后，放声大笑。
“笑什么笑，麻烦你尊重一下我这个狠人。”洛青冉严肃道。
“知道了知道了。”段斐笑着伸出手，把他按进怀里，低下头，嘴唇吻过他的发端。
洛青冉毫无所觉，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呆了片刻，余光瞥见赵茹珊的身影。
赵茹珊坐在轮椅上，正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
洛青冉眼皮一跳，猛地推开段斐，转头跟赵茹珊解释：“姐，你别误会，我只是在跟大侄子畅聊一下兄弟情呢。”
段大侄子斐：“？”
怎么突然就降辈分了？
“你俩关系很好？”
“一般。”段斐走过去打开电脑，“先说正事吧，你那还有能谈到的客户吗？”
“好歹也工作了这么多年， 总能找到几个不看段氏面子的客户， 只是这种客户来头都不小，未必会愿意把生意交给你一个毛头小子来做，咱们还是先找小客户吧。”赵茹珊说完， 又看向他， “你有这个能力吗？”
质疑是正常的， 就目前来说， 段斐学历低， 也没有任何金融方面的工作经验，也就是赵茹珊想借这个机会重新回到职场上来，换做别人压根不敢放手一搏。
“可以先找个小投资人，让我做一段时间，你根据我的能力再来判定如何？”段斐说。
“这么说， 你有目标客户了？”
“嗯。”段斐转头看着她，“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触。”
“谁？”
“舅舅。”
赵茹珊猛然间怔了一下，手指攥紧轮椅，半晌才慢慢放松， 无奈地笑道：“我与他们早划清界限了。”
“是真的划清了吗？”段斐问道，“你嫁入段家那些年，拼命工作不就是为了向你的家人证明自己吗？”
“那又怎么样， 我现在落得这个下场， 他们只会觉得我是活该。”赵茹珊说。
“你有高自尊， 也太过要强了。”段斐缓缓说道，“出事之后你屏蔽了别人的嘲笑， 也拒绝了别人的好意。手术住院的那些日子，舅舅想来看你，但你拒绝，怕他们是来笑话你的。”
赵茹珊低下头，咬了下嘴唇。
“听说，外婆最近身体不大好了，总是去医院。”段斐说，“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已经这样了，你还想失去更多吗？”
赵茹珊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这个汉堡不错，就是奶茶始终差点意思。”洛青冉坐在位子上说道，然后戴着耳机听BBC广播，埋头看书去了。
“怎么奶茶这么难。”秦昭叹了口气，做了七/八次都没成功，岑倩这会去后厨了，也找不到征求意见的人。
这时，他看见段斐下楼，上前询问道：“段斐，你之前是怎么做奶茶的？”
“我已经离职了，你问岑倩吧。”段斐说。
“她还在后厨，洛青冉总说我的奶茶差点意思，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秦昭说。
段斐看了眼不远处的身影，又看看台面上的奶茶，走进柜台里，拿起材料自己动手做了起来：“众口难调，你按照配方做就行了。他觉得差点意思，是因为他不爱喝乌龙茶底的。”
说话间，手上动作没停，很快就摇出来一杯奶茶，放到洛青冉的桌上。
洛青冉头也不抬地拿过去喝了一口，惊喜地抬起头：“就是这个味嘛......咦，你来啦？”
“原来是这样。”秦昭看着洛青冉咕咚咕咚喝个不停的样子，决定不再纠结洛青冉一人的口味，专心按配方来做就行。
“怎么样，你跟赵姐解释清楚了吗？”洛青冉抱着奶茶，小声地问。
“嗯，在看什么呢，这么认真。”段斐在他旁边坐下，翻看了下书籍的封面。
《聪明男人必读的女人心理学》
“......”
“看出什么了吗？”段斐忍不住问。
“这结合了各种论证论点，终于讲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不是一就能读懂的。”洛青冉气得扔下书，“我掉入知识陷阱和消费骗局了！”
段斐笑了笑，将小汉堡放到他面前：“吃点东西吧。”
“现在又坠入美食深渊，我这一生，如绿豆饼。”洛青冉吃着汉堡，见他一直在笑，忍不住问道，“你一天到晚乐什么呢？”
段斐忍俊不禁，喝了口他的奶茶：“我能喝吗？”
“都喝完了才问，跟提完裤子再递纸有什么区别？”洛青冉说。
“噗，咳咳咳......”段斐差点呛死。
洛青冉拍了拍他的背：“你不用陪赵姐吗？她一个人在上面？”
“嗯，她想一个人静静。”
“哦好，那这里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吧？”洛青冉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你要去哪？”段斐问。
“school walk。”
他回到寝室换了套运动服，准备去跑跑步，运动放松一下。
一路小跑着往操场的方向走去，经过篮球场时，看见霍霄在打球，于是跑过去看了几眼。
“看什么看，想玩就过来打。”霍霄拍着球说道。
“先说好只打球，不赌别的，戒赌了。”洛青冉说。
“行。”霍霄将球抛给他，问道，“陈思钊那小子欠的一个月饭钱给了吗？”
“没，估计正焦头烂额呢吧。”洛青冉接连将球抛出去。
溃不成军。
“上次就想问你了，你是不是哪里有毛病？以前不打的挺好嘛，怎么现在连球都投不中了？”霍霄冲他竖了个鄙视的中指。
“许久不练，生疏了嘛。”洛青冉汗颜，“要不你教教我？”
“我才没空教你，垃圾，赶紧滚。”
“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滚是不可能滚的，我用走的！”洛青冉转身就往外走，注意到前面有个眼熟的身影。
片刻后，范飞文走到他面前，笑道：“好巧啊，洛青冉。”
“你这是要去哪？”洛青冉见他背着书包，手里还提着个篮球。
“我晚上的车，要回学校了。秦昭去做兼职了，不让我跟着他，我就想来打个球，打发一下时间，要一起玩不？”
“我太菜了。”
“没事，我可以教你。”
“好的！”
洛青冉幸运地上到了一对一大师课，有人认出来范飞文是上次的三分球高手，围观的人慢慢多了起来。
霍霄不满地看着他们，不动声色地凑过来。
“老师，他蹭课！”洛青冉举报。
范飞文笑道：“没事，来一起玩。”
霍霄立马加入，高兴的像个猴一样上蹿下跳地炫技。
洛青冉还在老老实实练习投球，终于投进了一个，兴奋地问霍霄：“垃圾，你看我这个大师怎么样？”
霍霄：“......臭不要脸！”
霍霄的水平尚可，范飞文只是偶尔点拨几句，重点教学对象还是洛青冉。
看他个子也不矮，每天蹦蹦跳跳的，怎么打球就跟学龄前儿童一样呢？真令人费解。
休息的时候，洛青冉准备去买水。
“学长，给你水。”场边一个女生冲他甜甜的笑。
洛青冉：！！
啊，他终于也有女孩子递水了吗！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是不是对他的实力很认可呢？！
“谢谢你，你好像有点眼熟。”
“我是诗歌社的，我叫李百恬。”
啊，更眼熟了，你不会就是群里的【礼拜甜】吧？
“学长，那个帅哥是谁呀？”李百恬指着范飞文小声问。
“一个外校的朋友。”
“哦......你为什么跟他一起打球啊？段斐学长呢？”
“他在忙正事。”
“那就好，你们没分手吧？”
“还没......”
“上次你俩打球的时候真是帅死我了，学长你要努力，和段斐好好在一起，我会为你们加油的！”
【礼拜甜】实锤了。
不知不觉天快黑了，范飞文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我想去找一下秦昭再告别，你知道他打工的地方在哪吗？”
巧了，他还正好知道。
“跟我来吧。”
段斐跟唐益呈通完电话，唐益呈的效率很高，网站已经搭建好了。
赵茹珊还在翻阅以前的老客户名单，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下午都没再说过话了
段斐没有打扰她，端着水杯，站在窗边喝水，望着天边快沉下去的夕阳，心情轻松。
不久后，视线里便出现了两个身影。
洛青冉和范飞文有说有笑地朝这边走来，范飞文在手指上转着篮球，洛青冉在一旁竖大拇指。
他脸色微沉，放下杯子下楼去。
楼下大门正好被推开，洛青冉和范飞文走了进来。
“飞文，你怎么来了？”秦昭问道。
“让洛青冉带我来的，我买了今晚的票，明天要回去训练。”范飞文走到前台去，“你这里的新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比便利店轻松些，还能学到很多东西，以后可以自己做蛋糕了。你来的正好，帮我试试看这杯奶茶做味道如何？”
秦昭把新做的奶茶递给他，范飞文喝了几口：“好喝！”
秦昭如释重负地笑了：“那就好，你几点的车？我今天刚来，请不了假，没法送你去车站了。”
“没事，我可以自己过去。”范飞文又看向段斐，笑道，“段斐也在这啊，好巧。”
段斐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洛青冉把人送到，准备回去继续运动，却被段斐拦住了。
“晚上一起去家里吃饭吧。”
“真的吗？”洛青冉摸摸肚子，还不是很饿，但也不介意去蹭一顿饭的。
“嗯，我让阿姨多做两个菜，你想吃什么？”段斐问。
两边各说着话，大门突然被推开，段璋迈着沉重的脚步声走了进来：“秦昭。”
范飞文扭头望过去，立马皱起眉，警惕地看着他。
段璋似乎也没料到这里有这么多人，脚步一顿，视线在他们几人身上打量。
洛青冉偷瞄一圈，哦豁，好像误入什么修罗场了。
几个主角全到齐了，想想还有点小刺激呢。
炮灰这时候要怎么办？
在无声的对峙中，旁边忽然响起一点异动。
洛青冉在一旁落座，两眼放光，从包里掏出一把瓜子，嗑的是清脆动人、风生水起。
几人：“......？”
段斐从他兴奋的神情中猜出了他的想法，走到他一旁坐下。
洛青冉抓了把瓜子与他分享。
“你就准备这么坐着看戏？”段斐小声问道。
洛青冉招招手，待段斐将耳朵凑近后，才神神秘秘地说：“也可能站着。”
段斐轻声笑了起来。
而此时， 修罗场中心——
“段先生来这里做什么？”范飞文凭直觉就能知道这男人对秦昭也存了非分之想，上次送秦昭去医院，那关切的神情和紧张的样子太能说明问题了。
“我来找人。”段璋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径自走到秦昭的面前， 声音变得温柔，“晚上我定了位子，一起去吃个饭？”
秦昭为难道：“我今晚走不开。”
“那就在这里吃吧， 今天我不想一个人吃饭。”段璋拿出手机就给下属打电话， 让人把饭菜打包到这里来。
范飞文有些生气， 转头问道：“秦昭， 你能不能送我去车站？我不想一个人离开。”
“我真的走不开， 你们......”秦昭左右为难。
“这还不简单，段璋你把打包好的饭菜放车里，送范飞文去车站，完美解决你俩吃饭没人陪，车站没人送的问题。”洛青冉磕着瓜子说。
段璋：“......”
范飞文：“......”
秦昭一听， 也觉得这法子不错，小心翼翼地问段璋：“你觉得行吗？”
“不行。”段璋断然拒绝，“我与他不熟。”
“算了，我还是一个人去车站吧。”范飞文也并不想坐段璋的车， 见秦昭这么为难，沮丧地低下头，转身离开了店里。
“飞文， 你等等！”秦昭立马追了出去， “真是抱歉， 今天实在走不开。下个月是你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
“你还记得我生日吗？”范飞文问。
“当然， 我怎么会忘了你生日。”秦昭笑了笑，“等下个月工资发了，我就去你的学校找你。”
“好，我等着你！”范飞文立马恢复生气，高高兴兴地坐着车走了。
“......牛啊，这么好哄？”洛青冉惊叹道。
段斐斜了他一眼：“好哄又怎么了？”
“傻呗。”洛青冉啧啧摇头，手里的瓜子突然被段斐全抓走了，气道，“你干嘛，不许吃独食，快还给我。”
“等会给你买一整包。”
“好（*^▽^*），您请慢用。”
段斐笑吟吟地看着面前这个好哄的笨蛋，把剥好的瓜子仁放进他手心：“吃吧。”
“感动中国没你我不看。”洛青冉一把丢进嘴里，正滋滋有味地嚼着，就对上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
“你们俩......”有完没完？
段璋因为秦昭去追范飞文一事弄得心情很差，又目睹了这俩家伙在自己面前秀恩爱，嫉妒的红眼病都快犯了。
“我们俩怎么了？”洛青冉问。
段璋：“没事就赶紧回家去，别在这呆着。”眼不见为净。
“谁说没事的，没看我们正忙呢。”
“忙什么？”
“......也许当时忙着微笑和哭泣，忙着追逐天空中的流星。”洛青冉说。
段璋：......好险，差点就跟着唱起来了。
“我刚刚念的怎么样？”洛青冉得意地问段斐。
“说的比唱的好听。”段斐竖起大拇指。
“嘿嘿。”
这时，秦昭回来了，段璋的注意力一下就被他吸引，问道：“你和那小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秦昭走进前台，继续制作其他口味的奶茶。
“只是朋友这么简单吗？你们朝夕相处这两个星期，没有发生点别的吗？他也没对你做什么吗？”段璋问。
“斐哥，我们走吧，这里跟审讯室似的，好令人窒息哦。”洛青冉放下瓜子说道。
这一提醒，秦昭也觉得不太开心，段璋一副审问的语气质问他和他的朋友，多少让人感到不适。
他不满地看了段璋一眼，转过身不再搭理他。
“我没有那个意思，秦昭，你别误会。”段璋按住旁边的矮门就要闯进去。
“闲杂人等不许进入里面，小心连累秦昭被开除呢。”段斐悠闲道。
“你别进来。”秦昭连忙喊道。
“好好好，我不进来。”段璋收回脚，站在外面来回踱步，一筹莫展。
“我们回去吃饭吧。”段斐也看够了热闹，领着洛青冉上三楼，接到赵茹珊后，三人直接从后门离开，沿着马路绕了一圈，经过咖啡厅外。
“那是......段璋？”赵茹珊无意中往里面一瞥，注意到了段璋的身影，在前台站着，神色焦急得很，也不知在慌个什么劲。
“嗯。”段斐应声道。
“他怎么在这？”赵茹珊疑惑不已。
“在追求一个男生。”
“谁？”
“秦昭。”
赵茹珊眉心跳了一下，今天才从洛青冉口里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抬起头看了眼前面去拦车的洛青冉，压低声音问：“你和这个秦昭又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
“当真？”赵茹珊问道，“你不会愚蠢到为了去阻碍段璋的感情，就特意去招惹这个叫秦昭的人吧？”
“......”
赵女士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上辈子他的确这样做了，愚不可及。
“不会。”段斐说，这次不会了。
没有那个必要了，而且......
“斐哥，快点，车到啦！”洛青冉站在路边，挥着手喊道。
“来了。”段斐嘴角微扬，加快脚步，“你不也看出来，我喜欢的人是谁了吗？”
把赵茹珊搬上车后，段斐也挤上了后座。
洛青冉坐在中间，缩成一团：“斐哥，要不你去前面坐呢？”
“这里坐不下吗？”
“坐是坐得下，就是有点挤。”
“我妈最近长胖了。”
赵茹珊默默翻了个白眼。
车子拐过一个大弯，身体随着惯性往旁边倒，眼见着要栽倒赵茹珊身上去了，他用力拧着上半身，直到段斐伸出一只手，按住他的脑袋，靠在肩膀上，才放松下来。
车辆平稳运行后，洛青冉想要抬起头，就被按回去了，他小声说：“我要落枕了。”
段斐这才松开手，又收获赵茹珊一记白眼，反倒冲她笑笑，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蹭了一顿晚饭，洛青冉就着急回去了。
“我送送你。”段斐说。
“好。”
洛青冉以为他送到楼下就行，没想到是打算送他回学校。
“天儿这么冷，骑车不安全吧，还冻手，你就送到这吧。”洛青冉说。
“我都骑到半路了，你让我现在回去？”段斐问。
洛青冉笑了两声，偏头看了眼他冻红的手，转头看着路边的店铺，终于看见一个杂货店，连忙喊停。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洛青冉下车跑过去，买了副手套回来，“来，戴上这个。”
“......只有粉色的了吗？”段斐问。
“还有双黑的，感觉还是这个好看点。”洛青冉说。
“要不，还是去换那副丑的？”
“丑的我自留了。”洛青冉美滋滋地戴上另一副黑手套，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你快戴啊，不冷吗？”
“好像也没那么冷。”段斐说。
“嘴这么硬，小心下辈子当鸭。”洛青冉说。
段斐：“......”
洛青冉拉起他的手，将粉手套套上去：“多可爱，毛茸茸，粉嘟嘟的！”
段斐看着他被风吹得粉嘟嘟的脸：“嗯。”
“好了，走吧。”洛青冉潇洒落座，双手插兜，酷着呢。
车子一个颠簸，又一个颠簸，再一个极速漂移，吓得他赶紧掏出手，牢牢地抓着段斐的衣服：“什么情况，你搁这练Q/Q飞车呢？”
“路况不大好，你抓稳点。”段斐说。
“不如换我来，我稳得一批。”
段斐充耳不闻。
到宿舍楼下，洛青冉看了眼时间：“可能是天冷了吧，这次回来的时间比平时多了一倍。”
“是的。”段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上去吧。”
“好。”洛青冉走进大门，碰见嗑瓜子的宿管阿姨，顺手讨要了一把，溜达着上楼了。
有几个同学过来串寝，一群人正在热闹的聊天。
一推开门，他就听见有人说道：“隔壁班那个又去给林昭昭告白了，被赶回来了。”
“为啥为啥？”袁仕杰问。
“因为他摆了一圈白蜡烛，可能是不吉利吧？”洛青冉说。
“你怎么知道？”
“我们刚路过，看见那小子哭着把白蜡烛扔进垃圾桶，还被宿管骂了一顿浪费资源，惨的咧。”洛青冉道。
“你们？你和谁呀？”
“段斐，刚送我回来。”
“靠，秀恩爱是吧！”
“谁秀了！”
“这么冷的天，我连尿个尿都懒得动弹，他居然还送你回寝室，他甚至都不住校，这不是爱是什么？”
“满脑子情情爱爱的，我都不稀得说你们。话不投机半句多，等你们想聊海绵宝宝的时候再来找我吧。”洛青冉去阳台收衣服，无意间往外面一瞥，猛地愣住。
楼下的路灯旁，一人一车的影子还停在原处，好像不曾动过。
他趴在阳台上挥手：“你怎么还不走？”
“马上。”段斐仰起头说道。
“快回去吧，太冷了，快快快，小心城管来了。”洛青冉催促道。
“好。”段斐浅笑，一脚蹬上自行车，挥了下戴着粉手套的手，“走了，晚安。”
同学和室友们听到声音，全都挤了出来：“哟哟哟——”
洛青冉目送他离开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久久没有回神。
其他人打趣了一番，就进去了。
“吹这么半天的风，你不冷吗？”过了一会，谈帅刷着牙，推开阳台门走了出来。
“不冷啊。”洛青冉回头说道。
谈帅看着他，愣了愣：“是不冷，你脸都红成这样了，还冷个啥啊。”
“？”洛青冉摸了下脸，奇怪，为什么会这么烫？！
思考三秒，他悟了。
“我一定是感冒了。”
考场外面， 洛青冉和三个室友蹲在一排啃馒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