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斐拿出纸巾擦擦手：“先送你回寝室吧。”
“我寝室比你的公寓近多了。”
“我就是想和你多待一会。”段斐温声道。
洛青冉愣了愣，直到被他牵起手，才后知后觉地认为应该找个理由拒绝。
到了宿舍楼下，他也没找到合适的理由，手心倒是暖和了。
“那个......我到了。”洛青冉小声说。
“我知道。”段斐晃了晃他的手，“上去吧。”
“嗯，你也快回去吧，别在这瞎等了。”洛青冉松开手，跑回寝室，第一时间就是冲到阳台去。
朝下面一看，果然还没走。
他用力挥了挥手，段斐才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你俩只顾着谈恋爱，是不是都没注意到网上的东西？”谈帅从床上探出个脑袋。
“怎么了？”
“论坛全是他和秦昭的帖子，官网上放了他俩表演的片段，已经有好多人嗑上cp了。”
洛青冉好奇地打开短视频平台上的官网页面，剪了今晚三个最佳表演的cut，热度最高的就是段斐和秦昭互相飙戏的场景。
之前站在门口，看不太清两人的表情，通过这高清视频，才发现他们的表现力都很强。
段斐的眼神台词十分到位，秦昭也不落下风，两人互相辩驳，反倒叫评论区的观众们看兴奋了。
-我靠，这真的不是表演学院的学生吗？
-好帅！这冷漠的眼神直接把我杀死！
-这男主演是不是之前打篮球视频里的背景板帅哥？
-有没有他们的账号啊，好想关注一波！
-不好意思，我已经磕上了，太般配了！
-可是这个女主角是男生演的
-是男的？更好嗑了！
-那女装毫无违和感，太美了太美了太美了！
-本届金鸭奖最佳荧幕CP！
“你生气不？”谈帅问。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网友无脑瞎嗑罢了。”洛青冉一脸轻松地去洗脸刷牙。
谈帅观察他半天，见他神色如常，也就无所谓了。
熄灯后，黑暗袭来。
宿舍里只有两个人，安静得有些过分。
“他女装真有这么惊艳？”洛青冉冷不丁问了一句。
“我他妈也是好奇死了！”谈帅深夜emo了，“你说我比他差哪儿了？他一个女装新手，居然把我这勤学苦练的人都比下去了？怎么从来没人这么夸我啊！”
“你好看。”
“呜呜呜你是小天使。”
“可他是主角。”
“呜呜呜你才是真的恶魔，今晚这出戏应该让你去演才对。”谈帅嘤嘤道。
“哎。”
洛青冉翻了个身，有点失眠，拿出手机又刷起了视频评论。
彻底失眠。
凌晨两点。
【不赌博】：你觉得是秦昭的女装好看，还是谈帅的好看？
【段斐】：你是被谈帅盗号了吗？
【不赌博】：你怎么还没睡？！
该不会在刷视频偷偷乐吧？？？
【段斐】：在处理工作[电脑截图]
一堆红绿曲线图，看不懂看不懂。
【段斐】：你呢，怎么也没睡？
【不赌博】：失眠[裂开]
【段斐】：分享链接[白噪音音频]
洛青冉戴上耳机，轻柔的海浪声在耳边回荡。
【段斐】：有用吗？
【不赌博】：没啥用，我还是听我自己的催眠音频吧。
【段斐】：分享一下，我也想听听[企鹅转圈]
【不赌博】：分享链接[相声大全]
【段斐】：[企鹅发抖]
翌日是元旦假第一天，很多人都出去玩了，洛青冉本想去图书馆复习。
可没想到图书馆里却坐满了人。
临近期末周，还是有很多人要抱佛脚的。
他背着书包去了满堂花醉，里面也是满座，几乎都是放假来约会和聚会的。
来都来了。
他跑到三楼去瞅了一眼，段斐果然在里面。
段斐听到敲门声，抬头望去，招招手。
“你这么忙吗？”洛青冉推门而入。
“嗯，准备谈客户了。”段斐拍了拍旁边的椅子，“坐。”
“真厉害。”洛青冉放下书包，掏出书本，“我在你这复习，不打扰你吧？”
“没事，要喝什么？”
“我点了两杯咖啡，等会岑倩会给我们送上来。”
“好。”
洛青冉看了会书，掏出手机查知识点。
“手机真是方便，以前有不懂的还得翻各种资料，现在遇到难题，只需要打开手机，嘿，就会忘了题目是什么......”洛青冉抱头，“啊啊啊啊啊，洛适之啊洛适之啊，快停手吧！”
“那我帮你保管手机？”段斐笑问。
“好。”洛青冉将手机交给他，下定决心要专心背书。
房间里一片安静，学习的学习，工作的工作，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段斐习惯性地拿出来，一看是洛青冉的手机。
屏幕上不停地弹出谈帅的消息。
【大号帅哥】：你看评论了吗？他们嗑CP的快嗑疯了，扒到了秦昭的账号，还去他评论区怂恿他和段斐在一起！
【大号帅哥】：我一说段斐有男朋友了，她们就深信不疑地是秦昭！
【大号帅哥】：怎么不回消息？偷偷躲去哭了？
【大号帅哥】：赶紧上线去辟谣吧，我想看瓜[坏笑]
【大号帅哥】：可别说什么不生气，昨晚气到失眠的人是不是你？
段斐轻轻挑了下眉，不动声色地放回手机，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又删除。
“你昨晚为什么失眠？”他故作不经意地问。
“啊？”洛青冉眨了眨眼，捂住耳朵，“你别打扰我背书。”
段斐摁下他的双手，眉目间染上些许笑意：“说来听听，是什么烦心事让你失眠了，说不定我可以帮帮你。”
“你真的想听吗？”洛青冉问。
“嗯。”
“可我不想说啊。”
“......”
两人对视片刻，洛青冉率先败下阵来：“好啦好啦，告诉你就是了，因为秦昭的女装......”
“嗯，然后呢？”
“让谈帅产生了巨大的挫败感，于是他半夜把我拎起来练习技术了。”
“哦......”
洛青冉瞄了他几眼，然后用一副很随意的语气问道：“不过说起秦昭昨晚这个女装造型啊，你觉得如何？”
段斐定定地看了他几眼，眼尾轻轻一弯，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你又不是没看见，觉得好不好还能不知道？”
“我又不关心他的造型如何。”段斐说道，“不过谈帅给你化的女装呢？昨晚有拍照片吗？给我看看？”
“已经火化了。”洛青冉秒拒。
段斐放肆笑了起来，随后摸着他的脸颊说道：“看不到没关系，反正我喜欢的是你现在的样子。”
洛青冉脸色微红，转过头拿起书继续复习。
“书拿倒了。”段斐好心帮他把书还原，嘴角都快扬上天了。
“......你懂什么，我这叫倒、倒背如流！”洛青冉哼哼道。
“嘴这么硬，亲两口就老实了。”
“我去看看咖啡怎么还没好！”
傍晚时分， 洛青冉抬起头，揉了揉脖子，合上书， 准备去吃饭。
“你晚饭怎么解决？”他问道， “是要回家吃吗？”
“嗯，去我家吃饭吧，晚上吃火锅。”
“那多不好意思。”洛青冉熟练地抄起包， “go go go！”
两人下楼， 在一楼碰见了店长。
“段斐， 你前几天说的那事我考虑了一下， 你能不能再给我讲的更清楚一点？”店长说道。
“可以。”
“那咱们上去说？”
“我先回去吃个饭。”段斐看了眼饥肠辘辘的洛青冉， 拉着他的胳膊就先离开了，“很快就回来。”
“嘿，这小子，到底谁求谁办事啊。”店长靠在吧台上和岑倩嘀咕。
岑倩：“以前不知道，但现在看起来， 你好像更急。”
“嗐，都怪那小子诱惑我。”
岑倩惊讶地捂住嘴：“色/诱？”
“胡说什么呢，是金钱，金钱！”
走出店门， 洛青冉疑惑地问：“店长找你什么事？”
“投资的事，我之前拉他做我的客户。”段斐弯腰解锁，将单车推了出来。
“真不错， 创业第一步， 先杀熟。”
“互惠互利罢了， 坐好了。”段斐笑道，“他最近谈了恋爱， 想要多挣些钱。不过他的几家店都开在学校周边，一到寒暑假就基本没生意。他有闲钱，但是缺少投资头脑和理财经验。”
“那应该能谈成。”洛青冉坐上后座，一只手抓着他的衣服，另一只手摸出手机玩了起来。
看见下午谈帅发给他的消息，点进去看了几眼，回了个表情包，谈帅又马上给他弹了个信息。
【大号帅哥】：又幸福了洛。
【不赌博】：？
【大号帅哥】：段斐开了个个人账号，网友们顺着网线扒过去了。
【不赌博】：？？
【大号帅哥】：你还不知道吗？自己爬上去看啊！
【不赌博】：？？？
【大号帅哥】：你是手断了还是不识字？干嘛一直发问号？
【不赌博】：[语音：我现在不方便打字，问你什么账号呢]
【大号帅哥】：分享链接[个人主页]
【大号帅哥】：真服了，你俩谈个恋爱还得我来报喜。咋地，我是你俩的爱情鸟啊？
洛青冉点开链接，进入了段斐的短视频平台账号里，没有任何作品，只是在简介里写了简单的四个字：已有男友。
背景图是一张侧面图，看不清五官长相，前额碎发遮挡住眼睛，露出鼻翼和嘴唇，下颌线清晰，垂着脑袋认真看书。
洛青冉看看图片，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确认就是今天下午趁他不注意时偷拍的。
他点进私信，随手发了个表情过去，被拒收了。
段斐关闭了私信功能。
他抬头看着段斐的后背，想到如果是上辈子的段斐，说不定会趁网友们狂嗨的时候，直接把嗑他和秦昭的评论丢到段璋面前，让段璋气得哇哇跳。
可是现在的段斐真的不一样了。
会主动澄清与秦昭的绯闻，也不关心秦昭的事，真是越来越有男德了。
“跟谁聊天呢？”段斐听到他发的语音。
“帅哥，他说你注册了新账号。”
“嗯，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你什么时候偷拍了我照片的？”他竟然一点没察觉到。
“说明你看书认真。”段斐笑道，“照片拍得怎么样？要不要换一张？”
“不用了，那张就挺好的。”
没有怪他擅作主张晒男朋友的照片，就像是默认了，段斐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到家后，洛青冉进门和赵茹珊打招呼：“赵姐，我来蹭饭啦，元旦快乐。”
“坐吧。”赵茹珊精神十足，还冲他笑了。
这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啊，洛青冉问道：“最近是不是有喜事发生？”
赵茹珊摇摇头，笑道：“只是想开了，什么都不如和家人在一起重要，以前活得太轴了。”
“想开了就好，我也想开了。”洛青冉说。
“你想开什么？”
“想开瓶可乐。”洛青冉眼巴巴地望着段斐。
赵茹珊失笑：“阿斐，给他拿瓶可乐吧。”
锅里翻滚起来，三人往里面放入肉和菜，在这冬天吃着热气腾腾的一锅，实在是妙事。
段斐见他辣得满脸通红，忍不住笑了起来，凉凉的手贴上他的脸蛋：“不能吃辣就吃清汤的。”
“辣可以分为五种，微辣、中辣、重辣、变态辣，还有你怎么这样辣！”洛青冉拍开他的手，“就要吃辣的，你挡着我了！”
吃过饭后，两人又返回学校。
刚走到店门口，里面就有人出来了。
“男神！”洛青冉惊喜道。
“是你们呀。”男神笑了一下，手里提着刚出炉的面包，“来买东西吗？这个你们拿去吃吧。”
“谢谢男神，你人也太好了吧。”洛青冉开心地接过来，“好香啊，为什么不留着自己吃？”
“我不爱吃这个。”
“那你买来干什么？随机赠送一个路人？”
“照顾一下老板的生意。”男神笑了笑，看了段斐一眼，“半决赛的结果快出来了，有信心吗？”
“还行。”
“那就好，我先走了。”男神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离开了。
洛青冉转头目送他，随后被段斐拉进店里了。
“你去谈正事吧，我在这里玩一会。”洛青冉说。
“好。”
洛青冉凑到前台去，给岑倩嘚瑟刚刚收到的免费面包。
“男神就是男神，送的面包真香，可惜我现在刚吃完火锅，好饱，你吃吗？”
“这就是我烤的。”岑倩得意地说。
“你技术可以啊，是不是又进步了？”
“那当然，最近工作量大增，不想进步都进步了。”
“人手不够？”
“人还是那么多人，不过秦昭不如段斐那么游刃有余。跟段斐做搭子，我还能稍微偷个懒。”岑倩叹了口气。
“他是学得慢，还是不愿学？”
“说不上来，笨倒也不笨，就是经常开小差，动不动就转移注意力。”岑倩看了看他，半晌才捂着嘴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这话，当然也可能只是我想多了......我感觉他经常盯着楼上发呆。”
“怕被楼上的店长骂？”
“笨啊你，楼上只有二楼吗？”
......洛青冉瞪大了眼：“你是说段斐？”
“这可能只是我的错觉哈！”岑倩忙道。
洛青冉想了想，笑道：“也未必只是错觉。”
“你还笑得出来，就一点不生气？”
“你想啊，段斐是什么样的人，能有几个不被他吸引的？秦昭以前就和他是朋友了，自然也是欣赏他的。而且最近段斐锋芒正盛，难保忍不住心动......”
“可是段斐已经在和你恋爱了呀。”
架不住命运的发展啊。
洛青冉终于明白为何看原著时，那股别扭的心理是从而来了。
难怪他对主角的喜爱度还远不如段斐这个配角。
说秦昭有感情吧，他能和三个男人纠缠十年之久。
说秦昭没感情吧，他能和三个男人纠缠十年之久。
这三个男人放在人群中，都是很瞩目的存在，可也都非完人。
秦昭就这样在他们的优点和缺点之间徘徊，他们总是在他身边来来走走，给予他温暖与关心，令他摇摆不定，迟迟下不了决心。
犹豫不决、优柔寡断，是秦昭最大的性格弊端。
估计上辈子的段斐也是抓住了他这个心理，才能游刃有余地拿捏住他的感情。
可段斐现在谈恋爱后，与他渐行渐远，不再与他亲密无间，这种失去的感受很容易就裂变成莫名其妙的占有欲，近而产生出类似于爱情的情绪。
至于到底算不算得上爱，就只有秦昭本人才清楚了。
洛青冉摇头叹气。
一开始光顾着阻止段斐再去介入其中，没料到秦昭那边也得防啊！
万一秦昭凭借主角光环，又把段斐拉入感情漩涡中，那他之前不是白费功夫了吗？
“不过我觉得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虽然秦昭可能有点那意思，但我看得出来，段斐还是更喜欢你的，眼里压根放不下别人。”岑倩安慰道。
“你是怎么分辨他眼里有没有别人的？”洛青冉有点好奇这个。
“很明显呀，他看着你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
“这难道不是因为我幽默风趣吗？”
“你到底是怎么谈上恋爱的？”岑倩纳闷了。
“这话很多人问过我，我的答案也没变过——全靠他眼瞎。”
“......”
岑倩虔诚问道：“你说我要朝哪儿磕头，才能也磕到个眼瞎的？”
元旦后就是考试周了，图书馆几乎爆满，洛青冉还是决定继续借用段斐的办公室。
段斐不忙的时候，就和他一起看书备考，段斐也很少回家吃饭了，几乎都是和他在食堂或者外面的小馆子里解决。
两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大幅增加，让室友们好一番吐槽。
周康城：“有那么好的风水宝地，也不知道带带我们。”
“他那儿地方不是很大，你们太吵了，既打扰他工作，又影响我复习。”洛青冉说。
“我可以保证不出声音。”袁仕杰保证道。
“但你最近天天吃螺蛳粉和榴莲，别来沾边。”
“我可以保证不吃这些东西，我就想跟帅哥们呆在一个空间而已。”谈帅娇羞道。
“寝室这俩帅哥我都留给你了，你还不满足？”
洛青冉被赶出了寝室门，拎着书包出发去满堂花醉。
今天正好是秦昭值班的日子，拿着放在柜台里面，一旦有空就抓紧时间看一会书。
洛青冉走进去，发现店里还有一张空桌，于是立马跑过去坐下，给室友们发了个消息，然后照例点了两杯咖啡。
没过一会，段斐的电话就来了：“怎么还没到？”
“我在楼下呢，今天有位子。我点了咖啡，你要不下来拿一下？”
几分钟后，段斐下楼，在他旁边坐下。
秦昭将两杯咖啡送了过来，顺口问了下他们考完试什么安排。
“自然是回家过年。”洛青冉说着，看见一个美女朝这边走过来，是店里的客人，直奔他们这一桌。
“嗨喽，你是这里的学生吗？我是Y大的，可以加个微信吗？”女生冲段斐说道。
段斐抬起头：“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
女生愣了一下，惊讶地看向他旁边的洛青冉，和秦昭，似乎正在猜测。
“不错，正是在下。”洛青冉抱拳了。
“哦，是我冒昧了，不好意思。”女生歉然一笑，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桌上。
洛青冉看了秦昭一眼，寻思着还是趁早打消他不该有的念头为好，于是借机问道：“斐哥，你太受欢迎了，我好没安全感。我想确认一下，你喜欢我不？”
段斐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虽然不像是他平时会问的问题，但突然这么问，一定有他的理由。
“喜欢。”
秦昭呆怔地看着他们。
“有多喜欢呢？”洛青冉又问。
快说海誓山盟、甜言蜜语，让秦昭知难而退！
洛青冉在心里默默做法，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下一刻，唇上一热。
洛青冉不由瞪大了双眼，看着近在眼前的脸庞，呼吸都快停了，眼神惊慌地眨了眨。
余光瞥见秦昭还停留在原地，他下意识闭上眼睛。
听觉变得敏锐，他听见秦昭离开的声音，也听见周围压抑的起哄声。
他紧张到握拳的手心都开始出汗，手却被段斐握住了。
“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段斐拿着纸巾给他擦手，嘴角噙着笑。
洛青冉缓缓睁开眼，觉得他此时轻柔的擦拭更令人心跳加速，手心也烫，心脏也烫。
考完几门课， 备考的压力也小了很多，满堂花醉也没那么火爆了。
洛青冉几乎都是呆在店里，一个人安静地复习。
段斐邀请过他几次上楼， 都被以不想打扰他工作为由婉拒了。
下午两人都有考试， 一起吃过饭后，休息了一会，就往校门口走去。
外面下起了雪， 雪花飘到头发上。
段斐伸手给他掸了掸。
洛青冉看了他一眼， 又飞挪开视线， 去踩那些落在地上的雪。
“青冉。”
“嗯？”
“你生我气吗？”
“没有啊。”
“那为什么你再没有好好看过我？”
洛青冉抬眼， 视线飞快地在五官上掠过， 又匆匆地看向前面的路：“我看啦，好看，爱看。”
“那你为何不敢看我的眼睛？”段斐拉住他的胳膊问道。
洛青冉不得不直视他的眼睛。
那种奇妙的感觉又来了。
心脏紧绷到不敢动，呼吸会停住，直至憋到脸色变红。
“我真没生气， 这不是最近都忙嘛，备考压力好大的。”洛青冉借着说话的时机，呼出好大一口气，心跳才渐渐平复下来。
段斐看着他泛红的脸庞， 会心一笑：“好。”
一片雪花飘飘落落地停留在洛青冉的额头上。
段斐凝视着他的眼睛，而后嘴唇贴上额头，含走了雪花。
“考试加油。”
“嗯。”
两人往各自的考场走去。
洛青冉大步向前走， 摸了摸额头， 拳头抵着心脏。
在路上摸起一把雪， 捏到融化，才把冰凉的手贴在脸颊上， 试图降降温。
效果似乎并不大，他一路尖叫着奔跑，脚下一滑，双脚在原地滑溜。
“啊啊啊！”
眼见着停不下来要摔倒了，身后忽然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往旁边一拽，远离了光滑的路面。
洛青冉惊呼一声，站直后看向来人，有些惊讶：“谢谢。”
“不客气。”秦昭说道，“下雪了很多人溜雪，走路小心点。”
“嗯。”洛青冉双手揣进兜里，忽然脸色一变，摸着身上的口袋，焦急地巡视着地面，“我身份证呢？”
“出门的时候带上了吗？”
“带了，刚刚离开店里我还摸到了。”
“看看是不是掉这附近了吧。”
两人弯着腰刚才打滑的区域寻找，洛青冉仔细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
“找到了。”秦昭从一处雪里刨出来了。
“谢谢！”洛青冉激动地过来，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却看见他的手冻红了，“你的手......”
“没事，我先去考试了。”秦昭看了眼时间，与他匆匆道别，揣着手赶去自己的考场了。
洛青冉回头看了他两眼，清点完所有证件和物品后才转身去考试。
考完最后一门，天气也越发寒冷。
学生们都陆续踏上了回家的列车。
洛青冉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放假了。
“宝贝，你爸跟我联系过了，他想要你今年过去和他一块儿过年，你觉着呢？”
“可以是可以，但你们怎么也没人跟我说一声，我票都买好了。”
“我以为他会跟你说呢，这老不死的。我和你叔叔现在在外地，你跟你爸联系一下，他那儿离你更近。”
“好吧。”
原主的父母已经离婚多年，也都有了新家庭，抚养权是落在妈妈那边的。
洛青冉跟父亲联系后，才把车票退了，拖着行李箱去等公交。
这时，手机又响了，是段斐的电话。
“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现在在等车呢，等会就回去了。”
“你人在哪里？”
“校门口的公交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