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允赫知道自己已经疯了,但依旧无法控制自己在裴熙面前的罪恶。他的喉结动了动,声音嘶哑:“请惩罚我吧,裴熙。”
裴熙垂眸看着手中的藤鞭,手感沉甸甸的,略一挥动便能感受到它的分量。如果真抽在人身上,定会留下一道狰狞的红痕。
他的眉头挑了挑,垂眼望向白允赫。而对方的神情却比他想象的还要狂热,仿佛期待着那种尖说的疼痛能洗涤一切不该有的情绪。
白允赫深深吸了几口气,眼中闪烁着近乎偏执的光芒,低哑着开口:“抱歉,裴熙。请原谅我所有的嫉妒…这样的情绪,本不该出现在我身上。”
裴熙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可是这样…会很疼的。允赫哥。"
白允赫的喉结微微滑动,眼中逐渐燃起某种难以言喻的执念与希冀:“没关系的,裴熙…我喜欢你带给我的一切。"
他的声音像是从深海中浮上来的气泡,轻而黏腻,带着浓稠的危险。
在神像面前,在那曾一度供奉信仰的地方,他却露出了被欲望吞噬的本性。只要一想到这一点,白允赫的心脏便鼓动得疯狂,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赤.裸的上身暴露在摇曳的烛光中,起伏的胸膛上布满细小的汗珠,肌肉线条在明暗交替中更加分明。
他的指尖缓缓滑向裴熙的手,微凉的触感像蛇一样蜿蜒缠绕着对方的指节。
白允赫低垂着头,脸颊轻轻贴上了那根藤鞭,微凉的皮鞭与他发烫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他闭上眼睛,像是在品尝某种被剥夺的安宁,轻轻磨蹭着,呼吸逐渐急促,声音低哑:“惩罚我吧,裴熙……主人。”
裴熙垂眼望着白允赫,烛火的光影在他脸上跳跃,晕染出一层柔和的光晕,仿佛在精心描摹一幅无暇的画作。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眼尾上挑,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漫不经心的温柔。
他的鼻梁笔直而小巧,鼻尖泛着一层淡淡的莹光,额前的碎发微微垂落,遮住了些许光线,反倒更衬得那张脸精致得不似凡人,像是误入尘世的神使。
裴熙的目光落在白允赫身上,波澜不显。
忽然,微凉的触感传来,指尖被温热的湿意包裹住了。
白允赫的唇轻轻含住他的手指,舌尖从指腹轻轻滑过,那种过分虔诚的亲吻方式,明明像在献上信徒的忠诚,偏偏又可以窥见过分的私.欲。
裴熙眨了眨眼,似乎对这样的举动并不意外。
他垂眸,静静注视着自己被含在对方唇中的指尖,细微的痒意让他不自觉地动了动。
“允赫哥。”裴熙的嘴角缓缓扬起,双眸弯成一对新月,语气温柔至极:“那还真是没有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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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允赫的身体因疼痛而微微颤抖,裸露的背脊上有几道深浅不一的红痕,汗水顺着弧线滑落,渗进腰际。他的眼中却没有一丝疼痛,反而像点燃的火焰,灼热、狂乱,带着偏执的虔诚。
他低垂着头,半跪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地上的藤鞭静静地躺着,鲜红的血迹沾在上面。
白允赫的视线一动不动地锁定着裴熙,像是捕猎者又像是信徒,他忽然膝行向前,双膝在地毯上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的喉结滑动,呼吸短促,抬起头时,眼中布满了一种混合着偏执和迷恋的神色。
“允赫哥?”裴熙微微后倾,直到被长椅的扶手挡住了退路。白允赫已经将他逼至无处可逃的境地。
白允赫扯住他的衣摆,轻轻地、缓缓地,像是在扯开一层薄纱,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粗糙的指腹不经意擦过布料,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裴熙的脸微微发红,睫毛轻颤,像是羽毛掠过湖面。他下意识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耶稣像,那双宽恕的眼睛此刻却像在凝视他,令他心生不安。
“允赫哥……在这里,不太好吧?”裴熙的声音很轻,像是风吹过树叶的呢喃,尾音微微上扬。
白允赫却像是听不懂一样,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他的手指用力捏住了裴熙的手腕,指腹贴着青年的脉搏,感受到那微弱而规律的跳动。
“没有关系。”白允赫轻笑出声,低哑的声音像是被烈火烧灼过的砂纸,“到现在为止,我所信仰的,只有你一个人。”
他说着,猛地跪直了身体,双手攀上裴熙的肩,轻轻按住青年的后颈,将脸埋入那片温暖的颈窝里,深深地嗅着对方的气息。那种淡淡的香气、只属于裴熙的清冷味道,像毒.品一样涌入他的脑海,让他全身的神经都开始叫嚣。
“在这里,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用想。”白允赫的声音黏腻低沉,带着病态的温柔。他抬起头,嘴唇轻轻贴上裴熙的唇角,温柔地亲了亲,像是礼拜中的圣吻。他低语道:“你只要和我在一起就好。”
裴熙低垂着眼,他的嘴角轻轻翘起一丝无奈的弧度,像是习以为常。
“我会让你很舒服的,裴熙。”白允赫的声音近乎呢喃,语气里带着微微的沙哑,像是从最深的梦里爬出来的魔鬼。
教堂的烛火轻轻摇曳,昏黄的光影晃动在墙面上,映照着两人的身影,长长的黑影像纠缠不清的蛇,互相吞噬着彼此的边界。
长椅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屏幕上“韩贤佑”三个字静静地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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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贤佑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光洁的桌面上摊着一份文件,白纸黑字的报告内容看得他头晕目眩。笔尖在纸面上划过,却迟迟没有落下一个字。
他扶着额头,长时间的失眠让他脑中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今天早上的那条新闻像根刺一样扎在他的脑子里,动一下就疼,闭上眼睛全是那个熟悉的名字。
“贤佑啊,今天的脸色不太好,哪里不舒服吗?”教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关切。
韩贤佑抬起头,唇色泛白,垂眸回答:“我身体没事,谢谢教授关心。”
教授将病例放到一旁,语气温和:“那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位朋友,就是你之前提过的‘喜欢的人’吗?”
这句话就像一把无形的刀,悄无声息地扎进他的胸口。韩贤佑的身体一僵,握着笔的手一顿,笔尖不小心划过纸面,留下一道歪斜的痕迹。
教授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不管怎么样,财阀和我们永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贤佑啊,你……”
“我明白。”韩贤佑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喉咙,艰难地吐出那三个字。
他低着头,手指缓缓收紧,握着的笔被捏得嘎吱作响,像是下一秒就要折断。
“我只是,想报答他。”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韩贤佑欠裴熙的。
教授看着他,摇了摇头,还想在说些什么,却发现韩贤佑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了手机上。
屏幕一亮,“裴熙”的名字跳了出来。
第58章
四年前的韩贤佑从未想过, 自己与裴熙的纠葛会深到这般地步。那时候的他只是个从泥潭里挣扎出来的狼狈家伙,身上沾满了污垢,手上、心里、灵魂里, 全都是见不得光的脏东西。
在赌鬼父亲的纠缠中, 他原本的打算很简单——悄无声息地离开H国, 消失在无人记得的角落。可偏偏, 是裴熙拉住了他。
裴熙身上总是干净得过分,像被神明亲吻过的少年, 不该站在肮脏的世界里。可就是这样的他, 一次、两次,救了韩贤佑。裴熙的声音轻而柔,像一束透过阴云的日光, 明亮又温暖, 照进了韩贤佑的世界。
——“韩同学,这里还有一张。”
从那天起, 韩贤佑便明白了。
他只能是这道光的附属品, 光不需要他,但他却离不开光。
所以后来,裴熙不论下达什么样的命令,韩贤佑从未拒绝过。
“去读医学院吧,贤佑应该很适合成为医生。”
“加入我的俱乐部,以Harwin的身份。”
“你想要奖励?可以啊, 贤佑。”
“约会?当然, 我最喜欢约会了。”
那时的韩贤佑心想——只要是裴熙的命令, 他都能做到。
就算是命,也可以不要。
赛车场内的喧嚣声此起彼伏,观众们的热情几乎要将空气点燃。数万人涌入了这场直播的观看间, 屏幕上的弹幕飞速滚动着,几乎看不清一条完整的句子,但有一个名字反复被提及:
——Harwin。
“Harwin今天真的露脸吗?!”
“我的天,Harwin要露面了?他之前不就是以神秘作为卖点吗?怎么突然转了性?”
“他这次换俱乐部了,俱乐部的要求?不过这个俱乐部才成立不久吧,难道是有什么把柄在手上吗kkkk”
“不单单这样,你看见签约的工资了吗?简直是贱卖啊。”
“新俱乐部的钱够他买吗?kkkkk,Harwin怕不是被骗了吧。”
观众的好奇、质疑、兴奋一层层推上了高潮。赛车手们的头盔一一对准大屏幕,编号清晰可见,直播镜头捕捉到的每一个特写都引发了弹幕的疯狂轰炸。
在所有赛车手中,唯一的焦点就是Harwin。
VIP包厢里,空气与外面的高温形成鲜明的对比,空调冷风将窗玻璃吹得凉透,裴熙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单手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看着屏幕,目光时不时停留在某个赛车手的身上。
他身侧,郑律尚翘着二郎腿坐下,随手取过一杯红酒,微微晃动,鲜红的液体在杯中转出一个圆圈,像是某种隐晦的暗示。
“Harwin,是你认识的人?”郑律尚目光扫过屏幕上的赛车手,随口一问,语气却带着试探。
裴熙的唇边勾起一丝弧度,弯弯的眼睛笑得温柔 :“我还以为,查这些事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郑律尚一愣,旋即冷笑一声,垂下眼看着手里的酒杯:“我可没空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
他的目光却在下一秒悄悄转向裴熙的左手。那只手指上戴着一枚素净的戒指,戒面在阳光下闪着微弱的光。
郑律尚的眼眸一暗,嘴角扯出一个不明意味的笑:“你结婚那天,我会送你一份好礼物。”
他的话意有所指,像是一把刀,从裴熙的戒指划到他的胸口。
裴熙垂眸,轻轻摇了摇酒杯,红色的酒液泛出一层小小的波澜。
“这是我的第一次婚礼。”他轻描淡写地说,抬眼看向郑律尚,眼里满是从容和温和,“我不希望被任何人影响。”
郑律尚瞳孔微微一缩,沉默几秒后发出一声轻笑:“呵,真是太过分了,裴熙。”
他侧过头,视线越过单面玻璃,玻璃上反射的画面里,Harwin的赛车编号一清二楚。
“你和他做过吗?”郑律尚忽然开口,语气轻飘飘的,像在说一件毫不重要的事情。
“谁?”
“Harwin。”
裴熙眨了眨眼,似乎没听明白:“我和他做什么?”
郑律尚挑了挑眉,心中突然一阵烦躁:“算了,当我没说。”
他轻啧一声,收回目光。
赛车手的头盔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在护目镜后。
包厢里的郑律尚沉默了许久,酒杯的边缘被他反复摩挲,指腹的力量渐渐加重。
护目镜后,韩贤佑的脸被头盔遮住,汗水顺着发丝滑下,浸湿了他的后颈。他没有抬头看屏幕上的观众镜头,目光却透过一切虚妄,直直地锁定在VIP包厢的方向。
“十、九、八……”
“三、二、一!”
随着倒计时的结束,所有的赛车手一齐启动引擎,轰鸣的引擎声震耳欲聋,场内的观众高声欢呼。
韩贤佑握紧方向盘,手指关节泛白,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前方的赛道,冷静得像一块冰。
心中却有个声音在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只为裴熙。”
“只为裴熙。”
油门一踩到底,赛车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瞬间甩开了大半的对手。
韩贤佑透过护目镜看着前方,仿佛前方的终点,站着那个人。
他在等他。
就像四年前,他跪在裴熙面前时,抬头看到的光。
他是天才,是胜利者。
他不会输。
引擎的轰鸣声渐渐消退,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的焦痕在赛道上蜿蜒出一道漆黑的印记,像一条被烈火灼烧过的疤痕。韩贤佑的赛车稳稳地停在了终点线后。
第一名。
毫无悬念的、毫不费力的、理所当然的第一名。
热浪扑面而来,头盔下的韩贤佑大口喘着气,汗水从额角滑入眼中,酸涩得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护目镜内早已雾气弥漫,视野模糊成一片朦胧的光影。
但就是在这模糊的视线里,他一眼看到了VIP包厢里的那个人。
他站在那儿,隔着单面玻璃,双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修长的身影被午后的阳光镀上一层金边。一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自己,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韩贤佑呼吸一滞,视线猛地低垂,藏起眼中一瞬的情绪波动。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砰地撞击着,像一头狂躁的野兽。
“呼——”他长长地吐了口气,抿了抿唇,稳住了心跳的频率。
“Harwin!看这边!Harwin!!!”
“脱下头盔!给个脸!!”
“Harwin!新俱乐部的感想是什么?”
当赛车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无数的相机快门声如雨点般响起,闪光灯密集到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韩贤佑的脚刚落地,强烈的白光像失控的流星雨在眼前乱窜。
人群躁动,长枪短炮的镜头几乎贴到了他脸上。
“Harwin!快把头盔摘了啊!!”
“求求了,露脸吧!!”
“这可是破天荒的机会啊!!”
保镖从一旁走来,将媒体和记者驱散开,硬生生开辟出一条通道,一位被众星拱月般守护的“贵客”顺着这条通道缓缓走出。
韩贤佑的手僵在头盔扣带上,动作硬生生顿住,他的心跳一下子又变得不规律起来。
还是那张精致到近乎不真实的脸。
光洁的皮肤在闪光灯的照耀下,像一块抛光的瓷器,眉眼弯弯的,笑意里透着游刃有余的从容和无害的温柔。
“啊西,谁啊?这也太好看了吧?!”
“是爱豆吗?不会是哪个团的吧?”
“啊,等一下,我记得这张脸!!我四年前在赛车场的大屏幕上见过他”
“啊、我也记得。我还以为是哪个没出道的练习生呢,结果人家是俱乐部的老板???”
“kkkkk Harwin不会是被这位漂亮老板给骗了吧?”
“这脸我也会被骗,谁能拒绝这张脸的请求啊?这不可能吧!”
“不可能的,完全拒绝不了啊。”
“欢迎加入我的俱乐部,Harwin。” 裴熙走到韩贤佑面前,伸出手,声音温柔得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
韩贤佑呼吸一滞,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完全没有想到,裴熙会亲自下来。
像是在炫耀一件新的藏品。
周围的声音全都消失了。记者的叫喊、观众的狂欢、镜头的咔嚓声,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的世界只剩下那只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
韩贤佑的喉结滚了滚,手指攥成拳,又松开,反复几次后,才飞快地扯下手套,迅速握住了裴熙的手。
一瞬间,像电流划过掌心。
他们曾经牵过很多次手,但这一次,却完全不同。
“我很高兴能加入,老板。” 韩贤佑的嗓音沙哑,像是被烟火灼烧过的铁块。
他的耳朵滚烫。
他觉得自己应该已经疯了。
这句话说出口的那一刻,所有的理智和冷静都在心底炸成一片废墟,无法修复。
裴熙看着他,眼睛弯成一轮月牙,眼尾微微翘起,像一只慵懒的猫:“很期待你今后的表现,Harwin。”
“啊西,Harwin的手都在抖吧?!是我看错了吗?”
“kkkk 一看就是生理性的喜欢,根本藏不住啊。感觉好局促。”
“之前Harwin的人设不是冷漠寡言吗?现在看上去简直截然不同。”
“kkkk 这就是被老板拿捏得死死的Harwin,真的不亏是赛车圈的顶流。”
弹幕飞快滚动,观众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两人交握的那只手上。
烈日高悬,赛场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燃烧的橡胶味,摄像机的镜头紧紧锁定着韩贤佑的身影。
裴熙站在他面前,嘴角微微上扬,一只手抬起,缓缓地覆上韩贤佑的头盔。
“别动,Harwin。”
透过护目镜,韩贤佑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像一只被囚禁在牢笼里的野兽,眼中带着压抑的渴望和不可言说的倔强。
啪嗒——
头盔的卡扣松开了,裴熙的指尖滑过头盔的边缘,每一寸动作都慢得像时间被拉长了数倍。
头盔被缓缓取下,韩贤佑的脸一点一点地暴露在空气中。
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黏湿的头发紧贴在额头上,冷白的皮肤上染着一层浅淡的红色。
是那种赛后剧烈运动后的热气,还未散去的微红。
他抬了抬眼,深邃的眼睛仿佛藏着一片深海,沉静、深不见底。
一瞬间,整个直播间的弹幕炸了。
“西八,Harwin的脸这也太帅了吧!”
“他看谁呢?眼睛都不会动的,他在看老板???”
“完了完了,已经沉迷了,沉得彻底。”
韩贤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裴熙。
无论是镜头的闪光,还是直播间的热烈讨论,都无法从这片深邃的视线中夺走一丝一毫的专注。
他就像一只猎犬,他的眼里,只有“主人”。
裴熙轻笑一声,声音低得像一根羽毛落在地上,听不见,却分明能感觉到那一瞬的轻柔。
“西八!这是什么剧本?”
“Harwin的眼睛,真的,太、太专注了,我脑袋要裂开了!”
“你们看,老板笑了,靠,怎么这么漂亮啊。”
“kkkk Harwin彻底沦陷。”
“不对不对不对,老板的手上戴着戒指哦,戒指!!!”
“啊啊啊,戒指?难道老板已经结婚了??”
“竟然已经是已婚状态吗。”
“kkkk 结婚了也没关系啊,Harwin还是有机会的。”
“喂!不要在直播里明目张胆教唆别人当小三啊,道德在哪里!!!”
弹幕像疯了一样,滚动得比赛车的速度还快。
但韩贤佑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他只看着面前的那个人。
裴熙微微倾身,靠近了一些,不是对比赛的评价,也不是对胜利的表扬。
他的唇轻轻动了动,避开了所有的摄像机和所有人的目光。
“欢迎,贤佑。”
没有声音。
只有无声的“唇语”,只属于他们的“私密语言”。
韩贤佑愣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掩盖的情绪波动。
真是疯了。
他再也无法离开裴熙了。
第59章
阳光耀眼得刺人, 白色的玫瑰一层层堆叠在花台上,每一朵都开得繁复精致,洁白得仿佛不含一丝杂质, 甚至有些让人作呕的“幸福感”。
崔昶勋站在草坪上, 眯着眼看着这场奢华的婚礼现场, 眼底是一片薄凉的冷色。
他将酒杯的边缘抵在唇边, 仰头一饮而尽,冰冷的液体划过喉咙, 带着一丝难以消散的灼热感。
“啧——”
不爽。极度不爽。
他随手将空杯放回服务生的托盘上, 然后,目光一转,看见了朝这边走来的郑律尚。
西八, 又是这张死人脸。崔昶勋瞬间不耐烦地别过了头。
今天的阳光那么好, 海水和天空交接在一块,湛蓝的波浪轻轻拍打着悬崖, 空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咸味。
这明明是一个足以称之为“完美”的日子。
当然, 如果裴熙今天没有结婚的话,就更“完美”了。
“你看上去很不高兴。”
郑律尚走到他身边,招了招手,随手从服务生的托盘上拿了一杯红酒,抿了一口。
酒液在他舌尖转了一圈,像是在品尝某种稀有的“无聊”。
“废话。”
崔昶勋连眼皮都没抬, 语气里满是不耐的火气。
“难道你笑得出来吗?今天可是他的婚礼。”
阳光透过大理石砌成的拱门洒下, 草坪上的白玫瑰在阳光下像一场“过分矫饰的梦”。
人群穿着考究的礼服, 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与礼裙,像精心包装过的礼物。
名流、财阀、政府高层、明星爱豆——每一张脸上都挂着一模一样的“完美笑容”,谦和、优雅、无懈可击。
这是一场属于上位者的游戏, 他们站在H国的金字塔顶端,目光从未落到塔底的“人类”身上。
郑律尚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举着酒杯虚伪寒暄的“群体”,唇角轻轻一扬,眼里却是一片无波无澜的死寂。
财阀、权力者、明星、官员……
在场的每一双眼睛,都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滤镜。
他们谈笑风生,交换着资本与利益,但只要稍稍留意,就能看到他们交握的手指都在偷偷用力、在“角力”。
郑律尚将手中的红酒摇了摇,鲜红的酒液在水晶杯中晃出一圈血色的涟漪。
他的眼中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无聊感”,像一头已经吃饱的猛兽,对一切“猎物”都失去了兴趣。
“所以你不为他感到高兴?”
郑律尚声音很轻,尾音里带着一点随意的漫不经心,“听说裴珉瑢并没有签婚前协议。”他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以后离婚,裴熙能分到大笔的财产。”
这句话一出,崔昶勋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安的阴翳。他皱着眉,拳头无意识地攥紧了,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郑律尚嗤笑一声:“况且——”他抬起头,眯着眼睛,眼尾的弧度带着几分轻蔑的慵懒。
“就算结婚了又怎么样?”
他将酒杯轻轻一晃,杯中红色的酒液像一场浓稠的漩涡,转了半圈后停下。
“不过是先来后到的游戏罢了。”
在这个世界里,谁先抢到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站到最后”。
郑律尚的手指轻轻扣了扣酒杯的边缘,发出一声轻响,像一声冷冷的敲门声。
“谁说他只会结一次呢?”
——————
韩贤佑站在角落,双手插在西装裤兜里,指尖紧紧蜷着,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与周围的热闹氛围相比,他显得过分安静,像一块落在华丽宴会上的“多余的碎片”。
他低头盯着脚下的草坪,白色的地毯铺在上面,金丝花纹缠绕其上,繁复得像一幅过度雕琢的画。脚下的草柔软得不真实,韩贤佑的脚尖轻轻碾了碾,像是想确认这种“虚假的柔软感”是否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