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怎么成1了?by一五五一

作者:一五五一  录入:12-27

“她出生在辐射区,前面活过的二十多年,她甚至没有碰过碗这种东西。辐射区没有碗,也没有要碗的必要,那里的人不敢将食物放进碗里,一秒也不敢,他们比较相信自己的肚子。”
晏珏温柔地安慰打碎碗后惶恐不安的妈妈,然后在鼓励她继续拿起第二个碗后,用池子里的泡沫水又轻又缓地吹了个泡泡。
带糖的泡泡。
甜的泡泡。
“我爸爸在泡沫水里撒了一点白糖,在辐射区看来很珍贵的白糖。”晏又玦像是在骄傲,“这是一个很奢侈的举动。”
加了白糖的肥皂泡泡不容易破,晏珏在晏又玦的妈妈学着洗碗时,吹了一个很大的泡泡飘到她的眼前。
“我妈妈说,那是一个新的世界,我爸爸带她打开的。”
晏又玦叹了口气:“我五岁前,我是说在我的妈妈意识到原来我的时间异能增长有可能可以穿越时空阻隔前,她对我其实很好。”
晏又玦并不是记事早,而是他除了上千次的穿回他爸爸还存在的那个时空,也回去过自己小时候看看。
“我有段时间有点恨她。”晏又玦说,“那时候身体有点痛,快速提升异能的那几年,我还不够强大,只觉得每天都生不如死,那时候我恨过她。”
“后来,不恨了吗?”
晏又玦在前面讲那么长的关于他父母的故事时,盛礼中途没有开过一次口,但现在却忽然出声问:“现在难道不恨了吗?”
盛礼是一个护短的人。
护短到自己曾经的信徒伤害背叛了自己,他的第一反应是不惜拔掉半身羽毛也要保住对方一条命;护短到把自己的妹妹盛情宠上天,宠到活了百亿年还能保有小女孩的天真。
同样,他也会护短他的太子妃,晏又玦。
晏又玦的过去,盛情在误会小游是晏又玦养在身边的小情人时,透露过一些。
盛礼当时没有出声,但他听到晏又玦把自己臆想成一颗“石头”从而坦然接受身体上的痛苦与折磨时,他垂在身侧的双拳不由攥紧。
“不恨了。”
晏又玦笑笑道:“我的生命的确是她给的,没有她就没有我。我的存在也的确令她失去了挚爱,她恨我,其实也更恨她自己。”
执念是很可怕的东西,会让一个人逐渐扭曲。何况晏又玦的妈妈从小就在一个那样压抑至疯狂的环境下长大。
晏又玦的妈妈在死前都没有说过后悔,她为了能够救回自己的希望,她生了心魔,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但她曾跟晏又玦说过这样一句话:“不止是为了我自己,辐射区同样需要他,绝望的世界里每个人都需要一个美好希望的引导者,他就这个引导者。”
“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用自己的命换回他的。”晏又玦的妈妈说,“我爱你,只是我更爱他,这是我自己决定不了的事,小玦。”
其实在那个时候,晏又玦已经可以熟练地掌握异能,也强大起来了。
只要他愿意,他完全有能力送他的妈妈返回过去的时空,这样他的妈妈就能再见到晏珏。
但也就是那个时候,晏又玦忽然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他的妈妈把他的爸爸看作的从来不只是一个爱人,她把看视为生命的希望,同时也是辐射区的希望。
她要的一直是,晏珏能够活下去。
希望是不可以破灭的,她无法接受晏珏这样的人会死。
还没有见过自己爸爸的小晏又玦还是不能完全理解,为什么在他的妈妈心中,自己不能成为她的希望,只有晏珏可以。
“晏又玦”就真的不能代替“晏珏”吗?
直到晏又玦第一次穿越成功,第一次返回到有他爸爸生存的那个时空。
“我看到的晏珏和我长得一点都不像。”说到这里的时候,晏又玦眼里的光也一点点暗淡,呈现出了一片空无茫然,“因为他的脸,我看不到。”
在晏又玦的想象里,晏珏一定是个很英俊、集世间容色于一身的男人,毕竟他的妈妈和爸爸算是一见钟情。
人族是一个视觉种族,一见钟情,总要从外貌开始。
而且晏又玦的妈妈总是说,他长得很像他的爸爸,可……
“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是个烧伤者。”晏又玦看着盛礼,脸上还在笑,眼里却藏着几不可查的不甘与难过,“我爸爸只用他那张好脸,和他妈妈相处了很短的时间,甚至不到一年。”
有一天,晏又玦的妈妈异能失控了。
“我妈妈是火系异能者,一个火系异能者却差点把自己烧死。”
盛礼在这时主动握住了晏又玦撑在身旁粗壮树枝上的手背,微凉的掌心轻轻覆盖在晏又玦青筋暴起的手背之上,像是安抚又像是在给予他支撑的力量。
“他抱着我妈妈从火场里冲出来的时候,所有可以暂时隔开火焰的物件都在我妈妈的身上,牢牢裹着我妈妈。”
晏又玦有些低落:“我只能和我爸爸在同一个时空待五分钟,不能暂停的五分钟,我救不了他。”
为了迅速提升异能,晏又玦以为自己吃尽了世上所有的苦,可是当后来在一次一次的穿越中慢慢了解了爸爸与妈妈的全部过往后。
晏又玦又在想,也许爸爸从那场大火里拼死护着妈妈跑出来时,大概比他还要痛上那么一点。
“可他还是很热爱生活,全身百分之七十多的烧伤,他活下来后还是很热爱生活,也还是从前的那个晏珏。”
听到这里,盛礼开始有点明白,在经历了许多事、许多漫长岁月后,晏又玦为什么还可以保有一种与他的经历毫不适配的少年气和仿佛浑然天成的乐天性格了。
他的爸爸大概是他的好榜样,或者说,他的模仿对象。
晏又玦也许一直在模仿他的父亲活着,他在隐藏自己,用他父亲的方式对待这个世界。
“因为他们,我一直相信爱情。”
晏又玦的妈妈为了心中的爱恋,选择了抛下全世界只要他的爸爸,他的爸爸可以为了他妈妈忍受着□□痛苦,也要一刻不停地冲出火海。
但他却告诉晏又玦:“这个世上不止只有爱情。”
“这件事情,她做错了。”晏珏带着浓重的愧疚与歉意看着自己的儿子,“又又,对不起,是爸爸没能力保护好你。”
晏珏把所有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但她是因为我做错的,所以说到底还是我没有处理好。”
当时晏珏知道孩子的出生会夺走他的生命后,他没有把事情处理好就单方面帮爱人做了决定。
这是一种十分不负责任的行为。
“可你已经出生了,不会再有任何人有权利剥夺你的生命,你是独立的个体。”晏珏温柔地抚摸了下晏又玦像个小和尚似的圆脑袋,“你不是石头,你有生命,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得享受生命的美好。”
晏珏说:“我已经拥有了生命该有的所有美好,亲情、爱情、友情,还有事业、生活,我都为之付出了百分之百的努力也收获了它们赋予我生命的一切精彩。”
现在该你了啊,又又。
晏又玦一直记得父亲对他说的这句话,现在该轮到他去享受生命里的一切美好了。
“可是,我找不到美好怎么办?”那时候的晏又玦甚至不知道生活是什么?他活着只有一个目标,用他的命换回他父亲的命。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晏珏拍拍晏又玦的头,“你可是时间系异能者,你有的是时间慢慢找,爸爸相信你一定找得到。”
嗯,他可是天上有地上无,全星际独一无二的时间系异能者,他想做什么会做不到呢?
失败了,他还能重来,一千次一万次,除了他还有谁可以?
所以——
那句话也可以说成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晏又玦!
“后来,我在寻找生命美好的过程中,发现了友情,遇到了游己,又从游己和付予还那里看到了更有力量的爱情。”
好的爱情是一场生命的救赎。
游己改变了付予还,而付予还守护了蓝星,也挽救了差点生灵涂炭的人族。
这是一场双向成就,但命运没有给他们一个好的结局。
反手握住盛礼覆在他手背上的手,晏又玦还偷偷挠了挠对方的掌心。
盛礼手臂颤了颤,像是怕痒想要抽回来,却被晏又玦牢牢禁锢住了那只手。
晏又玦挑衅地朝太子殿下扬了扬眉,仿佛在说,你用力抽啊,不怕我被你拽得从树上掉下去,你就抽呗。
盛礼抿抿唇,没有再动。
“其实游己的感情最开始真的很不清不白,他有点傻,连自己喜欢上了别人都不知道。”
晏又玦翻来覆去地把玩着盛礼的那只手,继续之前的话题:“如果不是付哥那么执着,我也不会为了改变结局,自己穿越回过去好几千次。”
可现在也就是这几千次穿越,让晏又玦犯了难。
“因为平行时空?”盛礼问。
晏又玦自己穿越,会产生新的平行时空,而命运这种东西要改变谈何容易,盛礼甚至没有想过,晏又玦居然真的改变了他那两个朋友的结局。
在皇室的大婚典礼上,盛礼见过晏又玦说的那两个人族,也看见了他们身上缠绕在一起密不可分的姻缘线。
晏又玦真的成功了,在穿越了几千次重来以后,他改变了两人的命运。
“嗯,因为那些——平、行、时、空。”说起平行时空,晏又玦有些咬牙切齿。
他曾为了帮助游己与付予还有情人终成眷属,送游己返回过去6916次之多,其中他亲自跟过去试图帮助他们改变结局的,就有4000多次。
而作为时空中存在且仅能存在一个的时间系异能者,晏又玦自身穿越的弊端就是他的穿越,会创造出新的平行时空。
由于送大游己回到过去,然后过去的小游己长大成人,再重新从未来穿越回过去是一个完整的时空穿越闭环。
所以这些平行时空中,穿越一直在继续,时空也在不断循环。
“除了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时空,大游和付哥是圆满收场的,其他剩下的4000多个平行时空,他们全部都还在重复经历生离死别。”
晏又玦显得略微无奈:“平行时空是因为我而出现的,我有责任也有义务把这些糟心玩意儿整理干净。”
“毕竟——”晏又玦很快调整好表情,重新乐观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晏又玦啊!”
他弯着他那双月牙眼,忽地侧头对盛礼笑得肆意飞扬:“这个整合平行时空的项目很早就在筹备了,刚刚联盟实验室那边给出消息,可以利用精神海介入技术进行第一阶段测试了。”
晏又玦没有多提试验风险,一个异能者的精神海就是他的命门,晏又玦作为SSS级时间系异能者,曾经穿越过近万次,也创造过近万个平行时空。
光是那些平行时空的记忆就几乎挤满了晏又玦的精神海,超负荷承载了这么多时空的精神海,要想有序捏合它们只怕险阻重重。
何况,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可以将多个平行时空用干预手段融合进一个里,到那时候,晏又玦的精神海很难保证不会崩塌。
“所以那几管血液,是让你……”盛礼顿了顿,“在最后关头保命用的?”
晏又玦曾放言,只要他的身体还有一秒存活他就不会死,而游己的血液作用又是快速恢复、激发异能。
换句话说,不就是害怕晏又玦的精神力在整合平行时空的实验过程中支撑不住,为了保证他在最后关头还能留有一丝余力保下自己的“最后一秒”而配备的吗?
面对盛礼步步紧逼的追问,晏又玦一时间哑然。
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实验刚要进入初始阶段,一切意外皆有可能。
“不要用他的血。”盛礼与晏又玦对视良久,在很长一段沉默过后,他蓦地提出,“让我哭。”
“什么?”晏又玦一愣,没明白太子殿下说的什么意思。
让谁哭?为什么要哭?
“凤凰泣血,我们族人的血液是最好的精神力保护屏障。”
盛礼又说了一次:“让我哭,我可以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
晏又玦:怎么哭,在哪里哭,哪种哭法都行?
盛礼:嗯,哪种都行。
晏又玦(若有所思):世上还有这种好事?
作者:小剧场是【沙雕】小剧场,请勿过度当真哈哈哈,这章是入V二合一,今天中午12点还有一章!

一直相信。
他会从100年后发现盛礼暗恋自己几万年后, 义无反顾地穿越回来嫁人送终,也有这个原因在。
他相信,并珍惜这世上的每一份真挚感情。
对上盛礼坚定的眼神, 晏又玦沉默了一会儿, 随即笑了。
他偏头询问:“殿下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上一次哭?”
盛礼怔了怔, 他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10亿年前,被曾经虔诚信仰自己的信徒背叛的时候吗?
由于盛礼可以看到每个生命命运的终局,所以在很久很久以前其实有很多人希望得到他的指点与帮助。
他拥有许多信仰者,几乎遍布了整个星际。
但命运是不可改变的, 就算你知道了,也无法与其抗争。因果循环不会因为一点小插曲而改写,它们总有办法回正命运终局。
也是正因如此, 当盛礼知道晏又玦真的改变了他两位朋友命运的时候, 才会觉得意外。这是他活了近140亿年也没有做到的事。
他一度以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
而其实在10亿年前, 盛礼还保有最后一丝希望。他的信徒信仰了他很久,跟了他很久, 他终于忍不住对信徒伸出援手, 自以为也许可以改变。
然而结局并不太如人意, 盛礼努力地想要帮助对方却没有成功, 于是他变成了对方的罪人。
他的信徒憎恨他,露出可怕的嘴脸,对方指责他不是真心帮他, 抓住他的弱点对他泼水,结冰, 以至盛礼最后拔掉了半身羽毛。
也就是从那以后, 盛礼彻底封闭了自己, 不再介入因果。
可……他那时候好像也没哭。
盛礼摇了摇头,诚实道:“我不记得了。”
“那殿下第一次哭呢?”晏又玦换了种问法,“随便哪次哭都行,只要你记得的,因为什么哭过?”
“意识到我没有爸爸的时候。”盛礼很快回答。
在日月星辰诞生之初,上古神族也同时出现。许多神族其实都是没有父母由宇宙天地孕育出来的。
凤凰蛋就是。
盛礼和盛情不止没有爸爸,他们也没有妈妈。
但凤凰一族并不是所有小凤凰都没有爸爸妈妈,神族更加不是。
由于无人孵化,盛礼和盛情在凤凰蛋里待了很多年,等到他们破壳而出的时候,神族已经相当热闹了。
有一天,盛礼和盛情与其他神族一起玩耍时,盛情被其他神族小幼崽欺负哭了,盛礼给妹妹出头,而小幼崽却叫来了更加厉害的爸爸。
那个神族幼崽的爸爸没有以大欺小对盛礼和盛情如何,甚至还勒令自家小幼崽给盛情道歉。
可就是那天晚上,盛礼背着妹妹,捧着已经再也装不下他了的一半凤凰蛋壳偷偷哭了。
破碎的蛋壳里盛满了红色水滴状的宝石,一颗一颗都是盛礼渴望爸爸妈妈的心。
在很久很久以后,同族的神明一个个相继陨落,到他和盛情的最后一个族人离世后,盛礼用自己的一支凤翎幻化成了那个人的模样。
也就是现在冰火两重天里,晏又玦以为的那名“管家”。
盛礼说这个的时候,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伤感神色,依旧是那副神圣不可侵犯的冷淡模样。
他或许在晏又玦眼中偶尔“单纯好欺负”,但晏又玦明白,那是建立在盛礼自身足够强大与长久不入因果的基础之上,并不是他真的不经世事。
对方活了超过100亿年,是晏又玦活过岁月的几十万倍,这种时候盛礼不需要安慰,也早已不再悲伤。
晏又玦想了想,凑近太子殿下道:“那——”
“生气的时候呢?”晏又玦不知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贼兮兮地问:“殿下会不会被气哭?”
盛礼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斩钉截铁地否认:“不会。”
“唔,那就是会咯。”以自家殿下口是心非的人设推断,晏又玦很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别想歪门邪道。”盛礼皱眉警告。
“不想歪门邪道要怎么办?”晏又玦虚心请教,“殿下不是让我把你弄哭吗?”
“……”闻言,盛礼卡了一下壳,然后认真道:“可以试试伤我。”
盛礼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晏又玦对他不一样,他可以看到晏又玦的命运终局,也清清楚楚知道两个人的姻缘线在越绕越深,他其实不需要担心晏又玦会死。
是的,晏又玦是这个世上唯一和他一样,拥有永恒生命的人。
他不会死,他心里很明白对方不会死,但是他还是不想晏又玦涉险。
他想保护他的太子妃。
“呃,怎么伤?”晏又玦错愕。
“也许……捅我一刀?”盛礼一本正经地提议。
太子殿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晏又玦嘴角一抽,他有病吗?他为什么要捅盛礼一刀?
他是来给殿下送终的,又不是送对方“去死”的。
对方暗恋了他这么久,现在要他为了个什么“凤凰泣血”就捅对方一刀,他还是人吗?
他还配得上对方的这份喜欢和这段万年寂寞光阴吗?!
“呵呵。”
晏又玦差点要被气笑了,但他并没有立刻拒绝,而是假意饶有兴致地继续与盛礼探讨:“怎么个捅法?”
“用这个。”盛礼指了指晏又玦腰间挂着的凤尾翎,“我的身体普通武器伤不了,需要用它。”
很好,亏太子殿下想得出来?怂恿别人用自己的羽毛捅自己刀子!
晏又玦垂头摆弄了下腰间的尾翎挂件,似笑非笑地问:“那殿下说捅哪里好呢?”
取下那支流光溢彩、形如利剑般的凤尾翎,晏又玦握着凤翎尾端在二人之间的空隙处比划了会儿。
“哪里都可以。”
直到这时,面对没有任何“犹豫”的太子妃,盛礼抽回自己从刚才起就一直被对方抱在怀里把玩的手掌,长长的睫羽微颤着垂眸回答道。
他不会死,所以,晏又玦想捅他哪里都可以。
“你……”晏又玦很少语塞,但他家殿下怎么就能这么傻乎乎的呢?
这要是遇到个渣男渣女的,岂不是要被对方欺负死?
“我捅了,殿下就会哭吗?”晏又玦沉沉叹了口气,最后确认道。
抬头,回答我,别捅,快点。
晏又玦将刀尖调了个头,心里琢磨着这凤尾翎连刀枪不入的凤凰都能伤害,捅起来大概很疼吧?
很可惜,盛礼没有抬头,他金色的眸子依旧低垂,目光始终落在树底的某一处,小幅摇了摇头:“不确定,要伤了才知道。”
又过了一会儿,晏又玦那边没有一丝声响,没行动也没有继续问话,在这样漫长的静默中,盛礼忽然感到有一点点,只有一点点难过。
他甚至没有勇气询问或者催促。
他只能等待那不知何时会落下的一刀。
“喏,捅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晏又玦(好奇):殿下,痛不痛?
盛礼:……晏、又、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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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又玦没心没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盛礼像是一下子被惊醒了般豁然抬头。
只见某人举着一只“身插凤尾翎”造型的小兔子凑到盛礼面前。
“喏,捅好了。”
盛礼直愣愣地盯着晏又玦手上的兔子足足看了有三秒,金色的眸中也逐渐从茫然转为愤怒。
他一把抢过兔子:“你疯了!你捅它干什么?”
晏又玦拍拍手, 从粗壮的树枝上爬了起身, 优哉游哉地回道:“我要是疯了, 我才会捅殿下。”
事实证明,晏又玦没疯,因为他没捅盛礼,也没捅兔子。
盛礼将兔子一把护到自己手上才发现, 凤尾翎并不是插在兔子身上,而是被它用粉嫩嫩的爪子抱在了怀里。
从兔子的腹部薅下来一小撮被凤尾翎割断的白色毛毛,盛礼呆了一呆。
“殿下。”晏又玦就像在走平衡木一般, 不一会儿就伸展着双臂走到了梧桐树另一端的枝头。
盛礼看过去时, 瞳孔微缩,下意识道:“回来。”
“不, 别动。”很快,他又推翻了自己的上一句话, 盛礼深呼吸了口气:“别动, 站在那别动。”
他起身, 又重复了一遍让晏又玦别动, 一边展翅飞了过去。
在抓住某人手的那一刻,盛礼一颗悬着的心也同时落地,他听见自己胸腔中加速跳动的心脏“咚”的一声很重地砸回心房壁上。
“别乱跑, 晏又玦。”盛礼低声说道。
“如果我真捅了我的精神体一刀,又或者这一刀我直接一点捅在自己身上……”晏又玦问, “殿下, 您会是什么感觉?”
“愤怒。”盛礼诚实回答。
他刚刚看到凤尾翎“插”在太子妃的精神体兔子身上时, 第一感觉是愤怒。
他不喜欢他的太子妃受伤,精神体也不可以。
“殿下大概不太希望我伤害自己吧?”
晏又玦双手绕过盛礼的腰侧,轻抚了下对方后背的长发,随后将对方整个人揽进怀里。
一路沿着对方的耳廓外缘,似威胁似亲昵地耳鬓厮磨道:“所以,我劝殿下也早点放弃让我伤你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知道了吗?嗯?”晏又玦叼住盛礼的耳垂。
“我……”盛礼闭了闭眼,缓了好一会儿才道:“那我该怎么做?我太久没哭过了,不太会。”
趁着盛礼把眼睛闭上的时候,晏又玦又转头亲吻了下对方的眼睛,盛礼有一双很好看很好看的眼睛,即算他如神祗杰作般脸上的神情大多时候矜贵冷淡。
那双淡金色眸子里却永远闪烁着温暖而耀眼的光辉。
太阳的光辉。
以后他的这双眼睛,也会在新的太阳上一直闪耀吧?晏又玦又是欣慰又是遗憾地想。
“你为什么要哭?殿下。”晏又玦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袋,接着自负至极地说:“和我在一起,殿下怎么可能哭呢?”
盛礼温顺地任由晏又玦一下一下抚弄着自己的长发,他的翅膀还未收起来,晏又玦每一次顺着发丝的方向上下梳理一次,他金色的羽翼就跟着颤动一次。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甚至没有睁开眼睛,他靠在对方温热的怀中感受着周身发生的每一丝细微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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