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纵：“”
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罗天纵悻悻然，一边咬牙切齿的打算盘，一边说起今天的经历。
“不行，我得去其他抄家现场瞧瞧，万一有贱人又干出这样的糟心事儿怎么办。”
庄志用斜眼看他。
“庄哥，你一起？”
“一起。”庄志用早就不想打算盘了，他想带队抄家，不想窝在衙门，除了打算盘就是打算盘。
骆养性：“”
无奈的挥挥手，“赶紧滚！”骆养性笑骂。“就不该相信你们的德性。”
被‘骂’的两人麻溜的滚了，很快又有其他人家遭殃。
不过都是上了花名册的人家，本身就不干净。遇上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根本不会有逃脱的机会。
就这样如火如荼的抄家过好几天，差不多半个月吧，才总算将该抄家的人家全部抄家。
基本都判流放三千里，很少有推到菜市场砍头的。
最主要的原因是辽东缺人，十分的缺人。作为游健这位帝王亲自指定的辽东巡抚，卢象升还是很会揣测游健的想法。
游健不想因为大搞基建，而劳民伤财。如果伤财不能避免，那么就避免劳民。而怎么避免呢，自然就是不搞徭役那一套，不管是搭桥还是修路，甚至挖矿建窑都由流放犯人抵上。
如此一来，倒是不会‘劳民’，只是就造成辽东方面特别缺人，缺能代替百姓服徭役的流放犯人。
骆养性抵达江浙一带之前，游健就把自己的意思给骆养性说了。自然的，游健就尽量将犯事的家伙们一起打包判个流放三千里，并且抄没家产。
从第一天被抄家判刑的犯人开始算，半个月的时间，骆养性向辽东已经输送上万犯事的人员和家眷。
这个数怎么说呢，夸张又不夸张。
首先有钱人家，特别是商贾，除了钱一无所有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娶小妾纳通房。
于是乎妻妾成群，儿女一大堆。单单一户人家，光是主人最少也得上百人口。
拿江浙比较出名的盐商举列，抄家所得财产攻击白银数十万俩，黄金数万俩，珍珠古董字画不计其数。
总人口三百七十二人，其中主家嫡*系一百二十一，剩余的都是旁系。流放的话，自然要把这些人算上。
以此类推，骆养性在江浙半个月的时间，抄了几百户人家。不只是商贾还有官员。
这么算下来，可不是上万的流放人员嘛！
好在不是一次性被流放到辽东的，而是分批，并且允许路上有所人员损耗，抵达辽东之时，还剩2万5千都多人。
第29章 Chapter 029辽东事宜！……
毛文龙：“听说锦衣卫那些饿狼，将江浙一带搅了个天翻地覆，杀了很多人。”
卢象升：“毛将军说话不够严谨，不是杀了很多人，而是抄了很多家。”
“不都一样。”
“不一样。”张瑞川接话道。“抄家并不等于杀人。我们锦衣卫动手，一般都是掌握了切实的证据。”
“并且万岁爷下了命令，说是辽东这边缺开垦荒地修建城墙的牲口，骆大人就尽量判犯事之人流放，很少斩立决。”
毛文龙搓下颌。
“还是不能小瞧你们这些锦衣卫。”毛文龙欠揍的开始啧啧啧。“这搜罗证据的速度”
张瑞川有些头疼，略带警告的说：“这都是为万岁爷做事儿。”
“我也在为万岁爷做事情。”
“所以毛将军什么时候去朝鲜走一遭。”张瑞川突然道。“我派出的细作最近传来消息，说是后金有接触朝鲜的意思。”
“妈个巴子，他们想干啥子！”
“想借道朝鲜，从鸭绿江杀入江东（丹东）。”卢象升严肃的道破后金方面的打算。
“张大人说得没错，毛将军有空不妨多领着士兵去朝鲜转转。”
“马上就去。”
毛文龙听到后金那边居然打起了借道朝鲜的主意，顿时火大极了。还道找到机会一定要弄死那帮尽出幺蛾子的龟孙子。
毛文龙气势汹汹的走了，整个巡抚府只剩下卢象升和作为他副手，在辽东四处活动的张瑞川。
“有毛文龙在，皇太极不管打什么主意，都注定不会成功。”
“我知道。”
卢象升突然抬头看了看窗外。天气还算好，蓝蓝的苍穹挂着白白的云朵。
“后金对我大明一直虎视眈眈，今年年景不好，不止中原腹地灾难频发，就连塞外”
“科尔沁大旱，据说已经持续一月了。”
“还会继续干旱。”
张瑞川点头。“我手下有家人精通农事，说是今年科尔沁草原会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干旱。”
“或许不止科尔沁草原。”
“希望整个塞外。”卢象升突然冷笑。“如果百年大旱真的来临，倒可以利用此次，好好的收拾那群鞑子。”
“卢大人安排就是，我手底下的千户百户都听卢大人的。”
张瑞川来了辽东后不久，就升职了，级别只比骆养性低一品级，且对游健直接负责。
当然在辽东，张瑞川还是得听卢象升的安排。游健可以说给与了卢象升自己所能给与的最大程度信任，卢象升到任后自然兢兢业业。卢象升做的事情，和历史上的袁崇焕不能说相同，而是完全不一样。
首先卢象升没有杀毛文龙的意思，并且觉得毛文龙还算比较有军事才能。
吃空饷就吃空饷呗，依着大明后期军政方面复杂且乱七八糟的局面，相反吃空饷的话，反倒能要到更多的钱，分给手底下的人。
卢象升虽是文官起家，但他作为文臣转武将的典范，卢象升的行事与纯粹的武将并不相同。
他不会处置毛文龙，但要说很信任毛文龙，却也是不可能。还不如信任跟着他一块儿来辽东，主要负责搜罗情报，审讯犯人的锦衣卫指挥同知张瑞川。
张瑞川属于比较有文化的那种，比较讲理，但是手段呢，锦衣卫的手段，都差不多。不管职位低的还是职位高的，都很手黑。
“张指挥同知，麻烦你安排人手继续监视塞外。”卢象升突然道。“料想科尔沁继续遭灾，大概等不了多久，就有自称从塞外返回的商贾出现，想要入关回中原。”
张瑞川点头表示明白，很快也去做了安排。
事实上，卢象升猜得没错，到六月底七月初，连续几月干旱，导致草原上原本随处可见的水泡子，肉眼可见的日渐缩小，直至消失。
小水泡子消失，大水泡子缩小，再加上几个月的时间一场雨都没有下过，草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枯萎。
草原以放牧为生的牧民，最主要的食物来源，便是他们放牧的羊和牛以及羊牛产生的奶制品，原本葱葱绿绿的草原因为缺水，导致牧草大面积枯萎。
枯萎后的牧草，其实牛羊甚至马儿可以吃，但又能吃到什么时候，更别说往年牧草茂盛的时候，还要储备牧草，以供牛羊马冬季食用。可是现在，刚刚来到秋天，整个草原已经变得光秃秃一片。
已经没有干枯的牧草了，都被饥饿的牛羊马儿吃了，再加上草原上的水源已经断流，往年还能有浅浅水的河流湖泊，全都露出黑黝黝的河床底，动物们都找不到水源引用，何况是人。
于是乎，自然而然，关外的游牧民族，将‘渴求生’的眼神投向了大明。
各个部落开始递出求救信，以会诚服归宿大明为由，恳求大明交易粮食和干净的水帮助他们渡过难关。
历史上的袁崇焕觉得可以利用蒙古人牵制后金，就同意送粮给蒙古各部落，帮助蒙古人渡过难关，然后一同抵御后金。
结果蒙古各部落得到粮食，转手就分了一部分给后金，让其实同样受灾严重的后金渡过难关，转头第二年的时候，直接绕道山海关，差点直逼京城。
卢象升作为大明后期杰出的大臣/武将之一，自然不会像历史上的袁崇焕那样天真
卢象升接到蒙古各部落发来的书信，连会信都懒得回复，直接当着张瑞川的面，将书信毁之一旦。
“他们不是有很多羊和牛嘛。将牛羊杀了，直接喝血吃肉，不难过整个冬季吧！”
卢象升：“大明以往都太仁慈了。让外族觉得，可以尽情的拿捏大明，来谋取更大的利益。”
张瑞川：“只是烧毁信件，是不是有点儿不太美妙。我提议，直接给他们送一份大礼。坚壁清野继续，要是他们敢南下，企图攻打我辽东数关卡，定然要让他们有去无回。”
“定然有去无回。”
“那就好。”张瑞川也是感叹，突然道。“万幸是卢大人担任辽东巡抚，要是换了其他人，大概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先把吃空饷，贪财却不好色的毛文龙处理掉，再说整顿辽东事务的话。”
“辽东事务还需要整顿？”卢象升含笑，眼带调侃的继续说。“不是乱得一塌糊涂，只有不破不立？”
“与其将一团乱麻理顺，不如快刀斩乱麻。不破不立，指的便是这个。”
张瑞川叹息，“有时候想想就觉得万岁爷处境艰难。才登基没几个月，尚且没有理顺先帝爷留下的烂摊子，还面临内忧外患的情况。该死的鞑子，该死的商贾。”
“慎言！”卢象升语气淡淡的警告一句。“先帝爷如何，不是我等做臣子该评价的。”
的确天启帝如何，张太后可以说，作为接任者的游健更是可以说，私底下游健也没少吐槽，可是对于臣子来说，天启帝再如何，也不是他们该说的。
不能仗着现在的君王宽仁，就吐槽先帝。还好现场就卢象升和张瑞川两人，不然哪怕张瑞川是锦衣卫，也会遭受责罚。
“失言失言。”
张瑞川打着哈哈，刚想说什么话糊弄过去，正巧有差役来禀告说又有一批流放来辽东的犯人等待接收。
“江浙来的？”
差役回答说是。
张瑞川：“公文给我看看。”
差役恭恭敬敬的将公文递给张瑞川。张瑞川一瞧，果然是庄志用亲自写的。
大意是说抄没家产多少，其中藏匿多少，被判流放辽东，并且注明和谁谁谁勾结
张瑞川‘咦’了一声，顺手将公文递给卢象升。
“还真是有钱。这样吧，我记得挖黏土和挖煤都差不少人手，将他们全部打散，安排进去，我可不想再发生抱团逃逸的事。”
第30章 Chapter 030他们真的，哭……
辽东自古以来都算苦寒之地，人烟稀少，土地肥沃但气候恶劣，是生活在气候宜人的富足中原人，不愿意踏足的地方。除非遇到天灾，实在活不下去了，才会离乡往北方迁移。
现在辽东人口除却军队人员，满打满算不过数十万人。其中从各地发配流放到辽东的犯人，占据十万数。
有的充军，混的好的，目前在军中担任低品级武官。有的则开荒种田，时间久了，也算融入辽东。
有的甚至遇大赦，从罪民转变成了良民。
“修葺城池也需要人手。”
“照你这么说，那铺水泥路就不需要人手？”
“还有打井开荒造田修水坝，哪样不需要人？”卢象升无奈，“先紧着急需人手的工程做安排。”
“哪里都需要人，没有急需的说法。”
张瑞川想了想道。“随意安排吧，我琢磨着，马上又有新的流放人员被送来。”
卢象升点点头，由着张瑞川将刚接收的流放人员做安排。
卢象升很忙的，不止军政，就连民生，包括开荒屯田之事，都要卢象升过问。
有时候不得不亲力亲为，像开荒屯田方面，卢象升就时不时的过问，甚至还亲自去现场勘测，又给游健上折子，说是需要懂水利工程的工匠。
不提游健接到折子的反应，反正就那样，拨了一些工匠前往辽东外，还去信‘提醒’说流放人员中，有往年流放的工匠。
比如为他和朱由校共同父亲朱常洛修建陵墓的工匠，当时朱常洛只当了29天皇帝，就嗝屁了，陵墓根本来不及健，再加上各种各样的原因，反正直到朱由校死的时候，属于朱常洛的陵墓依然在建，工匠贬了一批又一批，到最后辽东那地界儿懂建筑的工匠，起码数千人。
古代的时候，手艺人可不值钱。卢象升不来信提醒，并索要工匠的话，游健还想不起，往年流放的人员中还有纯技术人员呢。
“看来卢卿在辽东干得很不错。”
游健写完回信，又拿起私印盖了一个章，就将信交给禁卫，让他安排人手给卢象升送去。
“朕果真有眼光。”感叹一句，游健又问。“对了曹大伴，孙传庭身体如何，朕想了想，朕还是该派太医前往代州振武卫。”
曹化淳：“万岁爷，这孙传庭身体还好，病的人乃是他的寡母。”
“哦哦哦，那朕记错了，就派一名太医前往代州振武卫为孙母治病。”
游健还挺看好孙传庭这个人，就是吧，历史上崇祯八年的时候才被起复。
其中有孙传庭寡母去世，孙传庭守孝三年的缘故。更多的还是朝政已经被东林党一系完全把持的原因。
就现在，魏忠贤活着，东林党被教训了一通依然不死心的上蹿下跳，企图占据朝堂重要一席。
不过没事的，游健时刻盯着，东林党上蹿下跳没什么，全当免费看猴戏儿。要是过分了，再伸手按回去就是了。
哪怕游健现在才当了几个月的皇帝，但不管是处理政务，还是看戏（划掉）处理朝臣之间的纷争，都越发的得心应手。
“万岁爷，陆院正精通妇儿科，可让陆院正的徒弟，同样精通妇儿科的张太医前往代州振武卫，为孙母看病。”
曹化淳提出的意见，还是十分好的。
游健当即赞同，却也让陆院正按照每三日一次的规律去慈宁宫给张太后看脉。
其实慈宁宫不止住了张太后。
天启帝虽说有恋母情节，对奶大他的乳娘客巴巴有异样的情愫，但是呢，后宫除了张太后外，还有其他女人。
天启帝驾崩，游健登基为帝，张太后就带着其他妃嫔搬迁去了慈宁、慈安两宫居住。
平日里游健去给张太后请安，其他庶嫂全然回避，以至于游健都忘了他不止有嫡嫂还有一大堆庶嫂。
不过不太记得住也没有啥，反正不需要接触。而且还有张太后安排，在她的管理下，跟着她一块儿住的太妃太嫔们自是生活富足，没有多大的烦恼。
“对了，曹大伴儿”游健突然又扬声道。“你且亲自去一趟慈宁宫，将慈烺和媺娖接回来。”
白天朱慈烺和朱媺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慈宁宫。少部分时间待在乾清宫。
但是呢，由于游健惯常的时间，其实都在养心殿处理政务，少数时间去御花园逛逛，好瞧瞧那窝锦鲤今天有没有翻白肚皮。
挺忙，又挺闲。
目前最大的乐趣，大概就是每隔三日，就在金銮殿看猴戏。
别说，虽说都是一些老毕登儿，但他们的撕逼表演真的超级精彩，游健可以保证自己百看不厌。
游健坐回了软塌，身子慢慢放软，等曹化淳亲自去慈宁宫接人的时候，游健已经像没有骨头似的，彻底躺平，哪怕曹化淳带俩孩子回来，游健依然懒洋洋的。没有写‘丧’，但是呢，就觉得游健的精气神儿，全然不见了。
俩孩子都很活泼，柔柔弱弱的宫娥根本就抱不住，是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抱着。
一回来，俩孩子就疯狂扭动身体，想要下来。
“把他们放下吧！”
游健懒洋洋的吩咐，很快，被放下的朱慈烺、朱媺娖开启‘暴爬’模式，‘嘿咻嘿咻’的向游健爬过来。
不一会儿，就靠近软塌。胖乎乎的脚丫子一使劲，居然踩中把手，就这样爬到了游健身上，并且找了个好位置，一屁股坐了下来。并且咿咿呀呀的，好像在告状，又好像在跟游健分享今日份的‘慈宁宫历险记’。
“真活跃！”
游健感叹，刚准备继续说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不对，自己的jiojio貌似，不对，就是被朱媺娖抱着，大有咬一口的架势。
游健：“”
“臭丫头，这是你父皇的脚，不是猪蹄。”
再说他还穿着靴子呢，这样来一口，就不怕牙齿被崩到？
游健无奈得很，干脆就把朱媺娖拎开。哪知道防备了朱媺娖，却没有防备朱慈烺，朱慈烺，还真就给了游健脚上穿的龙靴一口哇哇大哭起来。
游健：“”这TM能怪我？
无语死的游健，都不想哄朱慈烺了，并且承认这个憨憨，是自己的便宜儿子。
喜当爹啊，果然是一件既喜悦又悲伤的事儿。
游健感叹，只能让其他小太监将小厨房一直温着的肉糜粥端上来。
本来游健打算自己亲手给俩孩子喂肉糜粥的，然鹅俩孩子嫌弃游健填鸭式喂法，倒是很喜欢曹化淳或王承恩喂他们。
这不肉糜粥一端上来，朱慈烺和朱媺娖就乖巧坐好，然后曹化淳、王承恩一人端一碗肉糜粥，开始分别喂俩孩子。
游健依然懒洋洋的，中途还打了一连串的哈欠。
过了一会儿，俩孩子吃得饱饱的，继续围着软塌‘咿咿呀呀’的爬。
这样‘招猫逗狗’的日子，真的超级舒适。可惜啊，上天估计不喜欢让游健太舒坦了。
就在游健昏昏欲睡的时候，内阁的几位大臣一起来找游健。原因无他，相较平稳的6月一过，就来到了相对多灾多难的7月。
浙江海溢，宁远兵变，后金欲攻山海、石门等，都是发生在七月份的。浙江海溢，也就是海啸，属于天灾，不是想避就能避免的，至于宁远兵变，最大的原因，其实是大明后期的通病：拖欠粮饷。
不止宁远，其他地区，也普遍存在拖欠粮饷的问题。历史上呢，崇祯不重视这个，根本不觉得国库困难，拖欠将士几个月粮饷有什么问题。
但在这儿呢，游健肯定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而且别忘了，游健才因为锦衣卫在江浙一带大肆抄家，不止国库肥了一波，就连游健的私库，也变得满满的。自然不可能像历史那样拖欠粮饷，还觉得将士们在忍饥挨饿的同时，能理解大明财政的艰难。
游健肯定不会那么傻，既然国库因为抄家从耗子见了都吐槽空的地步，变成了耗子见了会惊呼的样儿，那么自然的，该撒出去的钱就要撒出去。
何况在游健的思维中，是没有‘不给马儿吃草，还想马儿跑’的歪门邪说。
于是乎，几乎在管理户部的尚书还来不及反应的同时，游健就把刚刚入国库，抄家所得银两，全部用作粮饷发放。
而最最有意思的是，这回发的粮饷居然仅够将欠的粮饷补齐。而这还是清缴了‘吃空饷’问题的缘故。
游健只要一想起这事儿，就有些暴躁。恰好几位内阁大臣，就这样撞到了游健的枪口上。
游健挺生气的质问。“你们几个，是不是不想让朕轻松一下？”
几位内阁大臣连连否认，说自己没有那个意思。
“既然没有，那能告诉朕，你们一起来找朕的缘由？”游健冷笑着问。
“还是说朕这个皇帝，你们从来没有放在眼中。或者但凡先帝爷还有另外的亲弟弟，你们都不会拥戴朕登上皇位。”
“朕不想多费口舌。朕再次表明态度，朕国库的影子，朕想怎么用朕就怎么用。要想从中捞一笔，大可以想办法儿为国库增加收入。”
“臣懂万岁爷的意思，万岁爷是想增加赋税？”
听闻此话，游健的眼神蓦地变得阴鹫起来。
“朕何时想过？”游健故作平静的问。
“若想增加国库（财政）收入，只能提高赋税。”
游健：“提高赋税嘛，朕懂。朕就是想问，这样的办法，只是爱卿你一个人想出来的？”
明晃晃的陷阱摆出来，偏偏还有人上当。
而且吧，还为了邀功，没有说其他人，只说是自己为国分忧，呕心沥血想出来的。
讲真，这么一瞬间，游健只想脱下自己富含味道的龙靴，狠狠的砸在这位款款而谈的内阁大臣脸上
简直不要碧莲！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不对，肯定见过的，就是吧，让游健动了杀心的王八玩意儿，总会有令人智息的奇葩行为和言论。
还是那句话，大明可没有‘刑不上士大夫’的说法哦。要不是游健自认脾气好好，早就动手，让傻逼螺旋桨升天。
“你们也是这样想的？”游健转而不理会，询问其他人。
郭允厚老谋深算，虽说没多大的本事，但是吧，人家会看脸色，知晓现在游健处于‘怒火叠加’状态，可不敢傻不愣登捻胡须，当即就道。
“回禀万岁爷，臣觉得降低农税，提高商税、海茂税，以及盐税、茶税，才是丰盈国库的好办法，即便万岁爷想靠抄家，真的丰盈了国库，但并非长久之计。臣不才，愿为万岁爷分忧。”
瞧瞧，这就是官场惯会见风使舵的老油条。
游健下意识的想摇头，却依然克制住了。主要这些个老油条，是真的能给一分颜色，就开染坊。
“朕懂了，就依卢卿所言，降低农税提高商税。”
游健不止想降低农税，还想彻底废除农税，但是想了想，降低农税目前可行，但是一下子废除，朝廷之上的那些个酒囊饭袋，定然会给他找麻烦，并且还会处处阻拦实施政策。
毕竟大臣们都是特权阶级，降低农税，只是稍微触碰了他们的利益。一旦废除农税，改为加收商税，那么必然的，极大的触碰了他们的利益。
游健从来不小看‘士’这个阶级的家伙，除非自己完全掌控军权，游健才会选择一刀切。
现在的话，真的只能徐徐图之。
“万岁爷，这不妥啊！”
“哪里不妥了？”游健反问：“朕不觉得哪里有不妥。现在天灾人祸不断，地里收成时不时欠收。即使不降低农税，又能收多少起来。”
“朕可不能学昏君的做派，在天灾人祸、粮食欠收的情况下，不想着为民减轻负担，还想着加重赋税。”
顿了顿，游健语气逐渐加重。
“朕就是这样的汉子，恩怨分明，却容易爱之深恨之切，你们为朕的骨鲠之臣，可千万不要触碰朕的底线，不然朕也不知道朕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除郭允厚、张瑞图、来宗道之外的内阁大臣顿时战战巍巍起来。
游健的话，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哪里不是在警告。
是的！游健就是在警告。
不要仗着他这个做皇帝的不嗜杀，并且有原则，就一天到晚拿这鸡毛当令箭，连作为大臣该干的事儿，都要来问他这个皇帝。
如果游健这个当皇帝的人，事事亲为，那还要手下干嘛？手下难道最基本的职业基操，不是为老板排忧解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