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的习惯，两个人先对戏。
林误因为性格和外貌的原因，小时候就常被认做女孩儿。那个时候妈妈还会给他穿女孩子的裙子，带他去单位，办公室里的阿姨们都夸他可爱。
尚且年幼的林误并没有因此觉得自己是个小女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一个穿了裙子的男孩子。
林误第一次产生性别上的认知迷茫，是在发现自己不喜欢班上的女生，反而会对长得好看的男生格外留意时。
包括影视剧里偶尔一闪而过的亲热片段，他也不会像同龄男生一样去关注女主角脱了多少衣服，反而会关注男主，甚至把自己代入进女主的身份里。
当时林误以为只有女孩才会喜欢男孩，因此，他这样的行为是另类的，奇怪的。
他对自己的身份与认知产生了疑惑。
中学时期，林误试着去找过那些男生爱看的片。屏幕中白花花一片，耳机里传出黏腻的叫声，林误一阵反胃，匆匆关了电脑，再也没有看过那些东西。
林误对性的第一印象，是恶心。
从来没有人会在明面上提起这件事。
林误翻阅书籍，那些或粗鄙或优美的字句描绘出的性可以是低俗的纠缠，也可以是深刻爱意的表达。
而真切展露在林误身边的性，只有男生课间故意惹女生生气时讲的下流话。
林误害怕性里的粗鄙不堪，又渴望文艺作品中勾勒出的情意相融。
那次醉酒，酒店房间里，贺闲度看向他的眼睛里只有冲昏了头脑的欲望，那让林误感到害怕。
可他更怕贺闲度会因此不再爱他了。
他才刚刚确定了自己心意，他是真的想要与贺闲度在一起试试。
于是当贺闲度的态度稍有所冷淡时，林误又坐不住了。
林误和贺闲度真正走到最后一步的这场戏，是林误的主导。
他用青涩的举动，献身般的献出自己，只为在贺闲度的身上，找到一点点相爱的痕迹。
尹言和俞向文的默契程度比赵青预想的要好，他原本以为今天摄影师都开不了机。
看着两个人对过几次戏后，状态还不错。赵青叫了摄影进来，先拍一遍试试。
脱到什么程度两个人自由发挥，反正也只是试试，不好意思脱也行。
导演今天的宗旨就是：慢慢来，不急。
尹言站起身，用上深呼吸大法，换了好几口气。
他找到点情绪，和俞向文交换了一个眼神。
导演走出房间，喊了开始。
林误仰起头，生涩地吻上了贺闲度。
他推着贺闲度倒在床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床上的人，神情清冷，吻下去的动作却难掩笨拙与羞赧。
贺闲度推开了他，挑眉道：“你不是不想做吗？”
林误咬住唇：“……我那天喝醉了。”
他又低头去吻贺闲度，贺闲度却躲开：“你喝醉了没心情，现在我也没心情。”
“……”
“贺闲度，你是不是生气了。”林误掰回贺闲度的脸，“我们说好了要试一试，你不能反悔。”
贺闲度捏住林误的手腕，甩开捏在他下巴上的手：“原来你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那天晚上你毫不客气地扇了我一巴掌，我还以为是自己记忆错乱，听错了你的话，会错了意，差点儿把你给强上了。”
林误皱眉道：“贺闲度，你别这么和我说话。”
“怎么？”贺闲度挑衅地看着坐在他身上的人，“你又要扇我？”
林误看了贺闲度片刻，就在贺闲度以为林误会被气跑时，他却又低头吻了下来。
贺闲度由着林误吻他，不回应也不拒绝。
林误的吻得不到回应，他愤愤的咬了贺闲度一口，直起身。
贺闲度一动不动的躺着，倒要看看林误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林误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衬衫扣上。
他注视着贺闲度的眼睛，一颗一颗解开衣扣，露出漂亮的锁骨，平坦的胸膛……
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视线中，贺闲度一把捞住林误的衣服，将人掀翻，反压在身下。
“你不是不喜欢这种事吗？现在又喜欢了？”贺闲度观察着林误的神情，捏着林误衣襟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
林误毫无反抗意味地摊开双手，目光平静地望着身上的男人，道：“不喜欢，但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和你试试。”
“……”
贺闲度偏头低骂一句，俯身狠狠地吻上了林误的唇，他撬开林误的牙关，吻得又深又急，林误喘.息着，找到机会推开他，安抚道：“慢一点，不要这么急……”
这句话是尹言自由发挥的。
因为俞向文的确吻的太急切，以至于让他不能很好的思考接下来要怎么演。
剧本里的台词部分只写到了“我愿意和你试试”，后面是一句描述性的文字：二人用力相拥，抵死纠缠。
至于怎么个纠缠法，全看演员临场反应和导演的判断。
俞向文微微退离，留给尹言思考的空隙。尹言及时拿回他在这场戏中的主导权，又追着俞向文的唇吻了回去，同时抬手去解俞向文的衣扣。
微凉的手指触碰到汗湿的肌肤，继而整个手掌贴上俞向文的胸膛，鼓噪的心跳声传入尹言的脉搏。
舌尖稍有吃痛，不等尹言发出模糊的痛呼，俞向文握住从他的胸口向下滑去的手，膝盖用力，抬起身，拉着躺在他身下的尹言换了个面。
尹言懵懵地转过身，趴在床上，身后的人像是只饥饿许久的猛兽，叼住他的后颈狠咬了一口。衣扣全开的衬衫被轻易剥下，身后的手紧接着去拽他的裤腰，尹言一惊。
俞向文的动作却有所停顿，似是在犹豫这裤子到底要脱到什么程度。
一瞬的迟疑，让两个人都当场破功，同时出戏。
余光里一直刻意忽视的摄影老师重新彰显出了他的存在感，俞向文直接起身，拽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了尹言身上。
这戏算是彻底进行不下去了。
尹言瞄了眼俞向文，默默推开身上毫无必要的被子，起身穿回被扔去一旁的衬衫。
刚才突然被反压住，尹言差点以为是俞向文入戏太深，准备直接给他扒光了。
导演喊了卡，用对讲机道：“第一遍拍，能有这个效果很不错了，你们平复一下情绪，然后过来看回放，刚才的临场发挥都不错，咱们再商量商量这个动作要怎么调整，让后面可以接得更顺畅。”
摄影老师先出了房间。
俞向文对尹言道：“你去吧，我洗把脸。”
他们取景就在真实的快捷酒店，房间里有浴室。
尹言的视线无处安放，他应了一声，去隔壁找导演。
“洗脸？降温还差不多吧。”导演乐道，他给尹言看回放，“向文在你的后颈上咬的这一口是真狠，有点那个劲儿了，不过还差点火候。”
“你们两个互相给出的反应都不错，配合的也很默契，就是还有些拘着，眼睛里的情绪够了，动作上还有迟疑。不过也没事，多拍两边，熟悉了就好了，再找找那个感觉，要投入进去。”
“不行的话摄影先出来，你们自己在房间里试两遍，然后咱们再拍。”
尹言：“……”
导演是真不怕他和俞向文擦.枪.走.火啊。
说不定还在期待呢。
赵青能分辨出演员到底是在设计动作去演，还是真的投入了感情。
他想要的是真情实感，完完全全的沉入角色。
这个度太难把握，要是真的投入进去，尹言怕自己会当众产生一些反应。
毕竟在他在面对的，是他真实喜欢着的人。
有某一瞬间，他的感官仿佛是和剧情中的林误互通的。
其实刚才他也差一点就……
如果不是及时地念起了清心咒的话。
所以不怪俞向文出戏，尹言自己都僵住了。
哪怕俞向文刚才不停下来，估计尹言也接不下去。
“一个脸怎么洗这么长时间？小言，你过去看看，让向文别把头发弄湿了，不然等会儿还得重新做造型。”赵青和摄影沟通之后拍摄需要镜头，抽空对尹言说了一句。
尹言回了房间，里面没人，浴室的门关着。
他走过去敲了敲：“俞哥，导演在喊了，他让你别把头发弄湿。”
“嗯。”浴室的门不怎么隔音，俞向文似乎就贴在门板边，声音离尹言很近，“……等会儿就过去。”
尹言觉得俞向文的这个嗓音有些耳熟。
他站在浴室门外的这个场景也很眼熟。
尹言：“……”
看样子是冷水洗脸没起作用。
里面的人现在在使用非常规手段解决问题。
……俞向文短时间内真的能从里面出来吗。
尹言很怀疑。
按照上次的经验来看，估计悬。
尹言不得不再次出声提醒：“导演在、在催。”
“嗯。”
片刻后俞向文道：“你再说几句话。”
尹言：“……”
尹言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说什么……”
“随便什么。”
“我、我不知道。”室内的温度仿佛在升高，尹言想要迅速逃离，然而这里不是只有他和俞向文能进出的房间，甚至大门都还开着，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有工作人员过来。
想到这里，尹言赶紧跑去把房间门关上了。
气氛一下变得更加奇怪。
热锅上的小蚂蚁脚步一顿，下一刻，尹言被拉进浴室。
什么都还没来得及看到，视线被剥夺，一只干燥的手掌覆在眼睛上，低哑的声音轻落在耳畔：“……不是让你说话吗。”
尹言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我、我还没想好要说什么。”
“是么。”左侧的肩膀一沉，是俞向文的头靠了过来，“那，换个办法吧。”
“什么……？”
朦胧的黑暗里，听觉变得格外灵敏，尹言高度紧张，他慌道：“导演、赵导还在等我们过去……”
“就和他说，我们在对戏。”呼吸落在颈侧，之前被咬过的地方隐隐作痛，尹言背靠着浴室门，才能勉强站稳。
“……不想让你被拍到。”俞向文忽然喃喃道，“小言，你的那些样子，都留给我看，好不好？”
尹言顿了顿，小声道：“这是工作。”
“我知道。”
“可还是不想。”
“赵青刚才发消息问我，愿不愿意用丝袜和胶带。”
尹言僵住。
俞向文幽幽道：“说明他又改了想法，在考虑要不要拍全.裸镜头。”
尹言：“……”
导演怎么不光玩破窗效应，还搞温水煮青蛙这一套！
“小言……先帮帮我吧。”跳动的脉搏被吻住，俞向文轻声道，“我一个人来太慢了，你帮帮我。”
“怎、怎么帮。”尹言的思维停在诡计多端的导演身上，眼睛上的手倏尔挪开，浴室的灯光晃眼。
“帮我，好不好？”肩侧的人抬起头，漂亮的杏眼垂落，湿漉漉地看着他，“求你了。”
尹言被挡在门板间，周身的空气变得稀薄。
在那双无法拒绝的眼睛和那句低柔祈求的攻势下，尹言松了口：“……好，我帮你。”
最后一丝呼吸被吞没，尹言的手被带向前。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俞向文胡闹就算了，尹言的清心咒也突然失效，他被拉着一起体验了一次半自动驾驶。
期间尹言一直在担心会不会有人找过来，俞向文吻了吻他被泪湿的眼尾，退开去一边洗手时说：“我给导演发了消息，说我们要再对两遍戏，找感觉。”
“导演现在还在和摄影沟通，不急。”
尹言：“……”
人均八百个心眼，都来骗他这个老实人。
尹言也过去洗手，洗完问：“赵导真的准备拍全镜头吗？”
俞向文抽了张纸巾，垂下眼细细擦拭尹言玉器一般瓷白秀雅的手，道：“我等会儿去和他说。”
“拍神态？”
“对。”俞向文分析，“现在问题不是找不准情绪的突破点吗？全.裸的镜头带来的感官刺激是足够了，但我觉得这和你给我们看过的前半部分电影营造出来的氛围不吻合，尤其最后一场戏的内容也已经从两个人的相爱相怨，变为了某种程度上的释怀。”
“那么比起直白的肢体语言，这场床.戏是不是用更隐晦朦胧的方式来表达会比较好？”
“当然，这么拍很考验演技，我和小言可以先试一试，如果效果不好，再考虑其它拍摄方式。”
赵青手里的笔敲着分镜本，他思索了半晌，道：“行，先按你们的想法拍一遍试试。”
拍神态不是说就不用脱衣服了，衣服还是要脱，只是不用脱裤子。
两个人从前半段戏开始接，他们和摄影重新沟通过镜头的方向，咬后颈的动作拍出来不好看，这次俞向文咬的是尹言的蝴蝶骨。
一枚牙印留在白润的肌肤上，痛感刻入薄骨，如同一枚独一无二的烙印。
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过凹陷的牙印，沿着曲线优美的脊.骨向下，滑过柔.韧的腰.肢，留有一线遐想的余地。
下一幕，林误的手攀上了贺闲度的肩膀。汗湿的发丝被撩开，他失神地看着贺闲度眼中的欲.求，其中有一丝克制，是在给他习惯的时间。
林误搂紧了贺闲度，眼睫微垂，落下一小片阴影。
相错而开的命运线再次交叠，林误剖开尘封的心，试着去接受另一个人的温度。
此时此刻，他大概是被爱着的吧。
耳廓的轻吻回到唇齿间，他们吻的很深，没了之前的较劲，只有温柔缱.绻。
全然笼罩住林误身.躯的宽厚背.脊起.伏，他们什么都没有想，这一刻，他们世界里只有彼此。
无言的沉闷在潮.热的空气中蔓延。
仿佛两个沉沦在爱.欲中人都明白，这场不被接受的爱恋注定不会有结局。
但没关系。
未来尚远。
第76章 再见林误【有论坛体】……
在《相误》剧组的倒数第二场戏结束，离真正的杀青又近了一步。
尹言和俞向文回到放映厅，静静看完电影的后半段。
荧幕中的两个人由爱走入怨，现在只剩下一场结局，等待荧幕外的两个人去填补。
出国的前一天，两个人不约而同，还是出现在了放映厅。他们从早坐到了晚，走出工作室时天空中飘起了小雪。
寒风扑打在脸上，尹言闭了闭眼。冰冷的温度顺着衣领灌入，让他恍然想起学校水房里那桶兜头浇下的凉水。
“怎么不穿外套？”挂在臂弯的外套被拿走展开，披在了肩头。
尹言回过头：“忘记了。”
“这也能忘。”俞向文敲了下他的头，笑道，“你的微信名应该改成，小言很呆。”
一手拽住外套，一手揉了揉脑袋，尹言嘟囔道：“我只是在看雪。”
“下雪了？”俞向文走到他的身边，也抬头望着自夜空飘落的白絮。
赵青的工作室在创意产业园内，这个点街上空荡荡的几乎不会有行人路过。尹言仰头呼了口白气，吹走被风带到眼前的雪花。
他忽然往俞向文身边挪动一步，偏过头，将脑袋枕在俞向文的肩膀上。
俞向文措不及防地的晃了晃，很快又稳住身形，抬手揽住尹言的肩：“怎么了？”
“没什么。”
尹言说：“就是想靠一会儿。”
“哦。”
“那就靠着吧。”
俞向文没再多问。
他们像在影厅时一样，一起安静地看了场小雪。
不够壮观，轻轻柔柔，落在人身上，便化作细小的水珠，凉凉的，留下一点潮湿的痕迹。
第二日，两个人从不同的路线出发，前往目的地。
这次不是为了保密行程，而是导演的安排。
尹言关掉手机。
不知从何时起，他和俞向文几乎每天都会发消息，昨晚是他们第一次没有互道晚安。
在最后一场戏开机前，赵青让他们不要见面，连消息都不要发。
保持剧中人的情绪，直到合适的时机。
尹言算是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说赵青的戏格外磨人了。
抵达y国后电影也没有立即开拍，导演让尹言先自己在这个国家里走一走。
尹言的英语口语勉强够用，他没带着小武，就自己去酒店周边走了走。
第二天时他去逛了些景点。
第三天他去了林误后来求学的学院。
第四天小雨。
第五天，他坐在一个陌生广场的长椅上，闲闲地看着鸽子们飞起落下。
一只鸽子落在他身边，左右歪歪头，发现他身上没有食物后，又毫不留恋地扑棱棱飞走。
尹言笑了笑。
遗忘一个人需要多久呢？
尹言也说不好。
但有些人既然已经相遇了，留下了深刻的痕迹，那可能就很难再遗忘了吧。
尹言接到导演的电话，通知他明天开始他们的最后一场戏。
离开了贺闲度的林误辞了职，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连贺闲度也不知道。
没有任何头绪。
他按照家里的安排结了婚，日子过得一地鸡毛，坚持了两年，又离了。
财产都给了前妻，他妈又被他气进了医院一次。
贺闲度站在异国他乡的街头，看着街道对面相拥的同性情侣。
他们的手上带着戒指，见面拥抱了一下后，便牵着手一同离开。
贺闲度的目光追随着他们去向远方，而后在远方看到了向他走来的熟人。
几年过去林误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变，还是喜欢戴着耳机走路，还是那副清冷的面容。
但又好像……什么都已经发生了改变。
林误的脚步变慢，停在了他面前。
“好久不见。”
林误有些错愕的摘下耳机，沉默片刻后，开口道：“……好久不见。”
贺闲度揣在兜里的手暗自握紧，他说：“我离婚了。”
林误顿了顿，应道：“嗯。”
贺闲度呼出口气，紧绷的肩背松下，挫败道：“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
“要一起去吃顿晚饭吗？”
林误抿着唇摇头：“不了，我有约。”
“这样啊……”
不算意外，贺闲度又道：“那我陪你走一段路吧。”
这次林误没有拒绝。
他们并排走在街上，中间隔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贺闲度解释：“我问了你大学的室友，才知道你在这边读书。”
“你……这几年怎么样，还好吗？”
“挺好的。”林误只摘了一边的耳机，另一边的还戴着，他低头看着脚下的石砖，回答得心不在焉。
“那，你有男朋友吗？”贺闲度直白地问出口。
这次林误沉默了许久，才回答：“……没有。”
“那我……”
林误停了下来，他对着贺闲度摇了摇头。
贺闲度也站在了原地。
这条路是林误回公寓的必经之路，大多数人会走内道，能看到宽阔的河流。这个点运气好的话能看到夕阳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金灿灿的日落光线撒落在这片街道，林误开口道：“和你在一起的那几年，我是开心的。”
贺闲度的眼眶蔓上一阵热意，嗓音发紧：“嗯。”
林误柔和了神情，道：“但我们都向前走了。”
“林误。”贺闲度伸手拉住他。
他迈出一步，低头用吻封住了林误后面的话。
时隔三年，再次触碰到这个人的唇，是温热的。
柔软的。
也是毫无回应的。
林误站着一动不动，任由贺闲度吻着他，薄唇从激动的颤抖，再到失望地撤离。
林误垂下眼，看到贺闲度牵着他的那只手手腕上，带着一根麻绳手链。
手链的大小不合适，边缘又补了一段绳子。
林误说：“我希望，你以后也能过得开心。”
不要让过去的那段时光，变成不愿再回想起的记忆。
有什么悄悄从贺闲度的身边溜走了。
他失去了它。
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是尹言和俞向文的最后一场戏。
他们站在落日的余晖里，一遍遍接着“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个吻。
一次次说着再见，直到再见变为永久的告别。
“再见，贺闲度。”
俞向文垂下头，看着自己空了的掌心。
心被挖空一半的感觉……是这样的吗？
“卡。”
导演举起对讲机道：“恭喜林误贺闲度杀青！”
走去街尾的尹言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没有立即回到剧组。
俞向文抱着尹言的那束花，去了他的身边。
“杀青快乐。”俞向文柔声道。
尹言接过那束别出心裁的黄玫瑰，面前的俞向文对他展开手臂。
他撞入了俞向文的怀抱，将眼尾的湿意尽数擦在俞向文的衣服上。
后背被轻轻的拍了拍。
尹言在心中轻声道别。
再见，林误。
【灌水|《冬游记》第六期直播楼，文言文专场】
上一期两个人不在，白姐他们和飞行嘉宾都没怎么玩起来，这一期两个人终于回来了，但你们有没有觉得……小情侣之间的氛围有点不对劲？？？！！
1L：火速赶来！我也觉得emmm……感觉两个人都有点丧丧的？
2L：不会是吵架了吧（/惊恐）
3L：大胆点，万一是分手了呢（/微笑）
4L：楼上是鱼姐还是燕姐？统统叉出去！
5L：能不能说点正经的，我是真的觉得两个人不对劲，第五期其实就有点了，两个人像是有心事，但玩游戏的时候又很正常，互动眉来眼去的，还一起溜号去吃了下午茶，明显小情侣甜蜜蜜啊？？这期怎么回事！尹言的话明显变少，发呆次数增多，俞向文又几次对着尹言欲言又止，好浓烈的怨侣味！！
6L：大家都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咋感觉挺好的啊？玩游戏也终于不尬场了，还得是夕阳红原配的五个人才有这味
7L 回复 6L：你别看整体，就关注他们两个人的互动，去和前面的对比，百分百有问题
8L：嗅到了狗血的味道……不会是真分手了吧？
9L 回复 8L：不像，分手不该冷脸相对吗？不翻白眼都算演员的表情管理了，这会儿两个人的眼神还缠缠绵绵呢，都快拉丝了
10L：所以有人知道这两个人上周去干嘛了吗？同时请假，也没听说有其它活动，绝对有猫腻
11L：wf内部消息，听说两个人都出国了一趟……有鱼姐小号破防骂鱼香吻太舔追着银燕跑……
12L 回复 11L：卧槽？？该不会是领证去了？？
13L 回复 12L：醒醒，国内现在也能领了
14L：这也不是领证后该有的氛围啊
15L：还有没有内部消息，摩多摩多！人脉姐！求求！我嘴巴很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