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是灭世bossby橘子珩

作者:橘子珩  录入:12-30

【名字是宴旧。】
【这个孩子,你认识吗?】

对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手机屏幕上,没有移开。
尽管是光线已经充足的午间,幽蓝色的光还是投注到了对方的脸上, 让眼前的人的面目变得识别不清, 那种梦游一般的、悚然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舒星未无法判断这种模糊的感觉。
如果那具尸体是宴旧的, 那么现在在他面前的人, 到底是谁……?
“你们还是去过后山了,是吗?”
舒星未看着眼前的人抬起头。
“虽然不知道星未在说什么。如果是没有告诉你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因为之前担心你喜欢的是那个人,所以才会一直觉得不能告诉你,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你在乎的是从雨夜那天结束后的我、对吗?不是那个同班同学?”
对方……到底在说什么。
明明还是那张脸,却让人觉得非常陌生。
但是现在想起来……记忆里, 宴旧真的是这张脸吗?
无论怎么看, 这张脸从任何角度都好看到了极点, 无一不符合舒星未的喜欢,甚至契合到了诡异的地步, 就像是量身打造。而拼命想要回忆起来年幼的面容, 却在脑海里模糊了起来。
意识到这件事后,宛如一盆冷水浇下。
所有情绪都变成了爬上脊椎的一股冷意。
他和他在雨夜见面之前的记忆, 已经完全被眼前十年时间相处的人占据了。
原本是中午, 但是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暖意。
窗户被风吹动嘎吱作响。
“你……不是宴旧吗?”
半晌后, 舒星未只听到了自己口中说出了这样的话。
“为什么会这么问。”眼前的存在说道, “从你叫我这个名字开始,我就是宴旧了。我一直都是宴旧,从十年前那个时候, 你看我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愿意做宴旧了。”
越过课桌,他朝舒星未走了一步。
手被牵了起来。
舒星未好像失去了反抗的想法,他低下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摩挲着自己的指节。
一种令人战栗而浑浊的感情,从胸口涌现了出来。
“星未,我喜欢你。我可以做任何事。在认识你之前,我就认识你了。在有意识的时候,我听到的就是你的名字。只要一想到你,一切就下沉变成无关紧要的残次品。”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对视。
眼前的存在是怪物。
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在冒出这样的信息,警告着他身体传来的这份可怖是真实的。
与此同时,舒星未的耳边却又响起了对方正在说话的声音。
“我想,这就是喜欢。”宴旧道。
与其说“我想”,不如说这只能是喜欢、也只可能是喜欢。
只要有一点时间,脑子里就只能想星未的事情,只有他一个人在视线范围内闪闪发光。如果这不是喜欢,就是一种从出生开始就患上的病,只要呼吸、只要看着他,鼻子、耳朵和心脏,就统统存在着,就还活着,就会觉得这幅构造出来的人类的身躯也可以忍受了。
“你……到底是谁?”
在他眼前的人又怔怔地说了一遍。
喜欢啊。果然很喜欢对方。
很喜欢,看到垂落在对方脸颊两侧的发丝,都觉得喜欢到了极点。
仿佛绽放的花束,不断的感情涌现了出来。
身体似乎都只会说“爱”这个字眼。所有名为喜欢的感情都给了他。
宴旧抬起手,将舒星未垂落在脸颊的发丝别在了耳后,露出了那干净漂亮的脸庞。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眼睛。
口中说出了,或许可以称之为恐怖的话。
“‘后山的怪物会吃掉你’。”
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闪过了想起什么的颤抖神色。
“怪物——就在这里。”
从祂诞生意识开始,耳边就回响着舒星未这个名字。
“他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明明和我差不多,还装作是家庭幸福的样子,真不知道做出那副样子给谁看。”
“去死。去死。”
“真是太恶心了。我明明应该比他受欢迎的多——”
身着校服的小孩,在茂密的草丛里踏步,走来走去。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这里了。
他的嘴里不断地冒出了羞辱性的词语。
那是带着嫉妒、恨意的扭曲感情,全都倾注到了“舒星未”这三个字里面。
不断如此,他还时不时踩踏着地上的死鸟。
尸体被鞋底碾压,眼珠爆出血浆,瞬间飞溅到了长及腰部的荒草上。
“要是他死了就好了。”
他喃喃自语,发泄般地撕扯着手边的野草。
“这里要是真有怪物就好了。我希望它能砍掉他的四肢,把他的肚子挖开,肠子和心脏全都扯出来,然后一口口吃掉他。”
“嘶——”
他的手突然切割到了草的边缘,发出了吃痛的声音。
血珠滚落到了地面。
他似乎觉得这样很可耻,想要继续咒骂的时候,声音却戛然而止。
祂已经想不起来,那个时候自己是以什么样子出现了。
大概只是单纯的降临时间到了。
但对方却在那一刻惨叫了一声。
大概是精神太脆弱了,只是目睹祂的一瞬间,就陷入了混乱之中。
祂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人类连连后退,然后踩到了湿滑的泥地,身体猛地往后坠去,落到了水库的深坑里,发出了痛苦疯狂的癫狂呻-吟。
祂走近了一些。
对方已经摔的不成人形了。
尽管意识错乱,他也满脑子都是扭曲的恨意。
因为无法阻止自己大脑的崩溃,所以只能断断续续、重复着之前的话语。
“都是他的错,如果死的是他就好了——”
【舒星未。】
尸体摔倒在浓密的草丛里。
周围的空气染上了恶臭的味道,风的气息似乎也被浑浊而污染了。那些感觉到祂降临的植物、尸体,甚至是无法看清的真菌,全都发出了颤抖的、爱慕的赞歌。
祂只是看了一眼那具尸体,那些植物以及腐烂的泥泞就已经殷切地将这具尸体包裹了起来,侵入了大脑神经,将对方生前的记忆全都展露了出来。
通过这样,祂大概了解了这里的情况。
但或许是因为厌恶太强烈,比起其他常识类的信息,只有那个名字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舒星未。】
只要想,祂就可以离开后山。
并不是被囚禁、或者隐藏在那个地方,只是降临的偶然性而已。
走过空无一人的公园。
秋千在视线里摇晃,被暴雨吹得摇晃,发出嘎吱作响的声音。
因为寂静中传来的声音,祂注意到了它。
在那个人类的记忆里,舒星未似乎很喜欢坐在学校的秋千下面,而他很讨厌这种行为。
有那么……喜欢吗?
祂停住脚步,盯着看了几秒。
然后,祂走近了秋千,模仿着记忆里人类的样子坐在了上面。
周围一片死寂。
雨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路灯坏掉了。视线显得很肮脏。
空气潮湿寒冷。
莫名的声音对祂兴奋地耳语着、催促着。
祂没有屈腿摇晃,而是就这样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地,雨水落在了模仿出来的外套上。不太理解,为什么那个叫做舒星未的人类会喜欢。
正在祂想到那张笑脸的时候,不远处却突兀地浮现出了一道身影。
对方正在接近这里,手放在口袋里。
祂面无表情、目不转睛地看着,直到那张脸在视线里清晰起来。
【舒星未。】
刚刚才在尸体记忆那里看到的人,就这样出现在了面前。
祂盯着看。
看了好几秒。
在对方越过秋千,没有注意到祂的存在的时候,祂也一直就这样看着。
风鼓起了对方的衬衫,因为寒冷而起了细微的鸡皮疙瘩。
在他的口袋里,被手紧握着的是散发出腐烂气味的冰冷金鱼,却显示出对方身体的温热。
我想要——
就在下一刻,眼前的人类突然停住脚步,朝黑暗里的祂投来了视线。
视线相触的那一刻。
就像有某种未知的驱动力,祂从秋千上站了起来,跟在了对方身后。
耳边的窃窃私语也没有预料到这件事。
在祂靠近他的时候,那些催促的低语声似乎也在污浊的雨声里消失了。
耳边忽然变得很安静。
以至于只能听到眼前人类急促的呼吸声。
就这样跟了一段距离。
然后,祂看到舒星未转过身,朝祂再次投来了视线。
那样的视线和记忆里重迭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宴旧?”
祂没有回应、但也没有反驳。
明明就没有模仿那个人类的相貌——
舒星未似乎说了些什么,但祂却完全没有在听,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张漂亮的脸。
直到——
祂忽然明白了。
啊。原来是这样。
对方甚至根本就没注意过这个死前都在怨恨他的人。
只是因为衣服和白天一样,所以就觉得是对方。明明是同班同学,即使对方一直很在意、在意到用性命去怨恨的地步,却无动于衷,这种骨子里的冷漠……
突然,手被擅自抓住了。
祂回过神来,低下头,只能看到两人不知何时交迭的手。
舒星未握的很紧、很用力。
就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抓住一块浮板,即使一起沉没也无所谓。
“我送你回去吧。”他道。
“……”
“因为你现在一个人不可以吧?”
“……”
“对吧?”
希冀的目光盯着祂。
“你没有我就不可以吧?那就由我来照顾你吧。后山据说有怪物……会死的。你的家就在我的对面,我可以送你回去。然后,从明天开始就一起上学吧。”
他的另一只手依旧放在口袋里。
祂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的、腐烂的金鱼的味道。
那双鼓起的泛白眼睛,和怨恨而死在水库荒草里的人类尸体如出一辙。只是一个在舒星未的外套深处,一个在从未注意过的记忆的边缘。
它们都在死死看着祂。
但祂,只注意到了眼前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几秒后。
“……嗯。”祂道。

那是一处距离这里不远的小区。
或许是因为有人打理的缘故, 尽管墙壁上有爬山虎那样的绿植, 也只有稀疏的几缕,
本以为会一直被这样牵着手走下去, 但是,在来到楼道里的时候,舒星未却松开了祂的手,在祂面前转过身来,笨拙地摸了一下他的头发。那副样子,比起单纯的安抚,更像是在模仿。
让人觉得像是在触碰玻璃缸里的金鱼。
“你不想回家吗?没事的。我会陪你走到门口的。”
【动作很不熟练。】
这说明了眼前的人类, 是第一次对其他人做这个动作。
尽管这样, 还要安慰祂吗?明明不是这种性格的人。
也许是因为祂一言不发。
也许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样子太有违和感……
舒星未又拉住了祂的手。
“你是叫……宴旧对吧?”
还是那双眼睛。
如今眼神却在晃动。
他大概是终于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对劲。
太迟钝了。
怎么会有人真的毫无反应。
但现在已经太晚了。
从两人肌肤相触的位置, 祂轻而易举地读取了他的所有记忆。
在两人从公园回来的路上,对方竟然没有注意到, 祂的身体在逐渐地改变, 一点点修改,变成了最符合对方喜欢的样子。和那个宴旧身形有点相似、却毫无关系的模样。
但尽管如此, 他大概还是注意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不会有人类的手牵起来这么冷。
不会有人将手指搭在腕处, 也不会感觉到心脏跳动。
更别提祂脸上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不是单纯的冷漠、而是空白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祂能听到眼前的人类心跳加速的声音。
似乎就连体温都在逐渐升高。
他像是下意识撒娇、又像是恐惧一般, 就这样再次摇晃了一下两人接触的手, 要求盯着他的祂做出回答——像是在说,“拜托你不要不再说话了”。
祂停顿了一下。
“嗯”的声音冒了出来。
舒星未睁大了眼睛。
尽管之前发出过声音,他也用好像是第一次听见祂说话那样看着他。
“我。”
“……”
“我是——”
舒星未还在看着祂。
终于, 这句话说出口了。
“我是宴旧。”
祂没有管周围空气里传来的窃窃私语的声音。
它们好像在阻止祂的话,阻止祂认下一个人类的名字——但这一刻,祂决定顺从自己的内心。
【一定是从那个时候。】
【名为好奇心的诅咒诞生了。】
祂的视线跟着舒星未的动作移动。
看到他走到了楼道的对面,敲开了那扇陌生的门。
但在舒星未对着满身酒气的男人开口之前,祂就已经动了起来,从他的身边走过去,在进入家门后,转过身看向了怔住的舒星未。
“你……”对方道。
祂道:“明天见。”
看到舒星未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祂才意识到,自己大概是露出了一丝笑容。难怪脸上的肌肉被扯痛了,因为这是祂第一次做出这样的表情。
很奇怪吗?
在门关上的时候,笑容从祂的脸上消失了。
祂变回了面无表情。
室内充斥着酒气。
随处可见扔在地上的空酒瓶。
因为刚才来开门的时候踢到了瓶子,所以在地面上滚动,肮脏浑浊的液体从瓶口的位置流了出来,逐渐蔓延到了祂的鞋底。黏糊糊的,像是血一样。
男人眯起眼睛看祂。
可能在极力分辨祂的样子。
祂还是没有表情。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男人突然暴跳如雷起来。
“我生你养你,你居然敢用这种表情看着我!你之前不是说班上有个同学很有钱吗?就是住在我们对面的那家人是吧,刚才来敲门的就是他吗?!”
“你现在马上把他给我叫过来!”
祂道:“你在生气吗?”
或许是祂平静的表情太诡异,男人呆了几秒,然后再次暴怒,挥手一巴掌打了过来。
才刚刚塑性的身体极不稳定。
这一巴掌过来,祂也没躲,菌丝直接爆了出来。
那半边脑袋消失了,从半边身体流淌了下来。
明明被打的是祂,但是男人却在这时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男人看着自己右手粘稠的菌丝,一直恐惧地大叫着,眼底流露出疯狂的色彩。在他身后的电视机没关,和雨声一起发出滋滋作响的噪音。
祂转过头,看向了电视机。
不知道是广告,还是正在播出的电视剧。
男人牵着女人的手。
两人在暴雨里一起走,始终没有松开。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我爱你。”
【爱。】
或许是因为祂的左边大脑正在重塑。
这一刻,这个字眼涌入了祂的身体里,和跳动的心脏缝合在了一起。
祂开始思考它的含义。
在对方担心祂着凉,给祂围上围巾、把祂的手放在自己口袋里捂热的时候。
在体育课,对方抛下所有人朝他单独走来的时候。
在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和祂说话,尽管祂无法正常做出人类该有的反应,也会无所谓地对祂一个人露出笑容,说“你这样就可以”的时候。
在很多时候。
所以,在手再一次被拉着带回家的路上,祂突然说道:“我好像喜欢你。”
舒星未似乎吓了一大跳。
祂眼前的身体骤然僵硬起来,手也立刻松开了。
“你、说什么?”
祂只是看着他。
没有重复这句话。
过了几秒,舒星未脸上的表情忽然松懈了下来,大概是把这当成了一个玩笑。
“突然这样说,好像那些大人一样,真恶心……”
他皱了皱鼻,像是想起了什么糟糕的东西。可能是他的父母、也可能是【宴旧】的,总之不是可以称之为美好的回忆。
在发现祂没有继续的意思后,他的态度才自然了起来。
但是,手却没有被牵起来。
祂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的背影。
很快明白了,这是两人之间的一个禁忌的词语。
因为,一天,两天……
舒星未就像是警惕的小动物,再也没有牵过祂的手。
祂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但如果让祂不再说“喜欢”,这是不可能的事。
事情发生转机的那一天,男人再一次醉酒。
大概是,把那天晚上的记忆当成了喝酒太多的幻觉,他看到一动不动坐在房间里的祂,无论怎么呵斥、贬低也不会有任何反应,再次生出了狂怒的暴-虐想法。
喝多了,大概就想发泄情绪。
已经接触了一段时间人类,根据祂的观察,对方往往都是这样。
男人没有照过镜子,不明白自己的肢体为什么逐渐麻木、不知道眼白也翻了出来。这是祂毫无收敛污染后的畸形变异迹象——身体被抽空,他反而有了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
所以,在看到这样面无表情的的祂之后,他突然又有了胆子。
手里的酒瓶朝祂砸了过来。
祂没太大反应。
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事,祂已经对舒星未说过了。
只是在完全杀死对方,破坏现在的环境,还是就这样维持现状之间,祂第一次产生了犹豫。
所有的犹豫都在第二天瓦解。
舒星未在他挽起的裤腿面前,露出了心疼的表情。祂看到对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到了他的伤口——这是距离祂第一次说“喜欢”之后,两人再次接触的第一次。
喜欢对方温热的指尖,触碰到肌肤上的感觉——
尽管那层肌肤只是伪装而已。
“痛吗?”
“不痛。”
“……骗人。”
祂伸出手,摸到了眼前的人类的耳廓。没有被躲开。
然后祂凑近了一些,舔去了对方脸颊上的眼泪。
还是没有被躲开。
看着对方垂落的发丝,那缝隙间关切皱着的眉,很难不在脑海里产生一个等式。
【如果星未心疼,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喜欢。】
那么从现在开始,就让对方心疼、照顾自己好了。即使自己并不需要、可以轻易杀光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也需要被关心、被担忧,需要听从另外一个人的要求。
只要能对星未说喜欢,做什么都可以。
所以身体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再让对方看到自己受伤的样子。祂学会了说“痛”。
“我没有你就什么都不行。”“如果星未离开我,我一定会死。”“我喜欢你。”“我只能想到你。”“如果没有星未的照顾,我活不下去。”“我可能是为了喜欢你才诞生的。”……
无数类似的话,潜移默化地缠绕上了舒星未的身体。
一切都很顺利。
除了祂存在的地方注定会有异常。
只要打开窗户,就能看到小区墙壁外疯长的爬山虎。
这座城市绿植不自然地茂盛。
在两人顺着河道上学的路上,头顶的树荫摇晃。
再一次,祂忽略了耳边窃窃私语的催促——祂的降临,是因为有使命要完成。
这个世界需要被污染、被净化。
所有感知到祂存在的生物,都汇聚了过来,等待着祂的命令,但祂却毫无兴趣。
但只要有一点空闲,祂的脑子里就只能想到星未的事。原本无关紧要的垃圾世界,就此变得更加边缘化,所谓的污染后的新世界,祂对成为主宰一点兴趣也没有。
但这样的日子,总有结束的一天。
或许就是现在。
原本隔着课桌的距离被拉近。
祂看着眼前的人,轻声说道:“我,就不可以是宴旧吗?”

话还没说完,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响动。
他立刻触电一般松开了手, 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位置。
穆致和正站在原地, 朝着他投来了紧张的视线, 看起来非常急迫。
“星未, 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就是……”
话语落下,他才注意到这个教室不止他一个人,有些尴尬地止住了声音。
听见对方的说话声,【宴旧】停顿了一下,想要转过身去。
但在那一刻,舒星未突然抓住祂的手, 制止了祂的动作。
“……”
他用的力气不大, 明明只要想挣脱就可以轻易办到, 但身为怪物的【宴旧】还是让他这样乖乖牵制着,没有做出任何反抗, 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 舒星未抬头看穆致和:“怎么了?”
“这件事我想单独和你说。”穆致和道,“你能和我出教室吗?”
他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 大概是把【宴旧】当成了普通的同班同学。而让他想要避开普通人单独谈论的事情, 一定和污染管控局发生的事有关。
舒星未:“嗯。我们出去说吧。”
他捏了一下【宴旧】的手。
对方似乎明白了这是让祂听话的意思, 反而露出了兴高采烈的表情。
面对舒星未不解的眼神, 祂低声道:“我会乖乖等你回来。”
“……”
他走出了教室。
穆致和等他出了门,才转身跟在他的身后。
但是在这之前,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就这样如同附骨之蛆一样爬上了他的脊梁。
他朝着视线感知的方向看去。
他不认识的、舒星未的那个同学,正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穆致和呆滞了一下。
突然间,他心底升起了一股熟悉的、恐惧的感觉……
那是一张完美到不可思议的脸。
虽然无法抗拒,但正因为这种完美,才让人感觉到对方毫无活人的气息——普通同学能这样吗?他们学校真的有这样的人吗?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学校是个消息流通的小社会。
即使在这次重来之前,他没有接触过舒星未,却也听过对方的名字。
但眼前这个人,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
穆致和的身体颤抖起来。
“你……”
突然,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不过来吗?”
是舒星未。
下一刻,穆致和眼前的人移开了视线,一脸无聊地看向了窗外。
那种感觉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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