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是灭世bossby橘子珩

作者:橘子珩  录入:12-30

“请你原谅我……”
声音微弱,像是呻-吟,任何人都能看出言不由衷。
它是被迫说出这样的句子的。
那张脸扭曲着、恐惧着,崩溃地看着站在原地的舒星未。
“为了不让星未担心,需要当面做这件事情。这样星未就能回家好好睡着了。”
话音落下,它僵硬地转过身,朝着医务室外的走廊慢慢地走去。
这种事情?是什么事情?
一系列动作实在太反常。
舒星未的所有想象里,都没有这样的发展。
但穆致和明显感觉到了什么,脸色骤然剧变——如果他真的重来了五次,一定对自己第一个杀死的怪物有印象……他跟在阙连的身后冲了出去。
舒星未也跟在了后面。
阙连的身影,进入了最近的学生厕所。
因为现在是上课时间,所以整个教学楼的学生都在自己的教室。厕所里空无一人,每个隔间的门都打开着,而寂静之中,水龙头被拧开的声音“嘎吱”作响。
阙连把水龙头开到了最大。
水停滞了一下,然后迅速涌了出来。
因为堵住了排水孔,所有水都蓄积在了洗手槽里,形成了一滩水池。
舒星未看到了镜子里自己的脸。
穆致和也盯着对方看。
而镜子里,阙连的瞳孔已经完全扩散了。
它僵硬地拧上了水龙头。
残留的水珠,顺着金属的边缘滑落。
它缓缓地低头看向水池。
下一秒,它突然将头埋了进去,四周溅起了大量的冷水。
毫无征兆。
厕所内死寂无比。
这是极为惊悚的画面。
如果是正常人,就该立刻冲过去拉起同学,阻止自-杀式的行为。
但因为眼前的身份——是怪物。
穆致和无法判断它打算做什么。而舒星未,没有去救它的理由。
它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动作——
几分钟后,彻底没有了动静。
四肢瘫软、泄去力道。
这是没有生命特征,才会表现出来的样子。
四周静悄悄的。
水龙头还在滴水。
它居然就这样,在一个肮脏的水池里,将自己活生生溺死了。
但比起对方以极为诡异、不合理的方式,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这件事给心理带来的恐惧,舒星未第一反应竟然是——不用再担心,这家伙是真的死了。
毕竟,那时只是小区的肮脏水池……
舒星未等待了几个小时,也回去检查过,但是看不见尸体,他始终觉得无法放心。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他确实一直在想这件事,甚至还在想放学后再去检查一次。
但现在……
它死在了自己面前。
【说什么,让他不要担心——】
【这样真的能好好睡着吗。】
和怔在原地的舒星未不同。
穆致和深呼吸了几口气,脸色很难看。
有一种寄生极为恐怖。
蜗牛会被操控着,主动成为鸟类的食物。鱼也会跳出适应的水里,活生生干涸而死。
不是那种低级的东西。
但是,违背其本性控制的恐怖,却愈加强烈。
脑内风暴着,他无法控制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死死盯着眼前的尸体。
那种无法遏制的恐惧蔓延了上来。
因为,他看到了它垂落在两侧的手臂,惨白的掌心里。
蠕动的菌丝,从血管里抽了出来,掉落在了地上。
轻飘飘的、柔软的。
称得上是极为赏心悦目。
但,那是穆致和极为眼熟的,无论怎么都无法忘记的噩梦,每一次重来都会被其杀死的——
那个污染物的,特征。

他的手臂垂落在身侧,死死地盯着地板。
身侧有人乱哄哄地走来走去,但他的脑子却依旧因为刚才看到的东西而动摇。
【他绝对没有看错。】
【那个从阙连身体里出来的东西,是祂的特征。】
虽然很快就有人赶来,将现场隔离开来,但是垂落在地上的东西却无法从视网膜抹去。
穆致和的身体因为不知名的恐惧而颤抖。
没有人喜欢被当成蚂蚁碾碎的感觉。
但是那个存在……那种污染物,只是站在原地,就足以让人的理智瓦解,陷入绝望之中。
穆致和在同一个污染物手里死了五次。
这一次,他回到了原点,打算在刚被污染的初期就杀死对方,以绝后患。
在前几次的只言词组里,他大致知道了对方曾经和他是一个学校的学生,但当他寻找的时候,却没能找到对方的任何踪迹——这已经让人觉得不安了。
然后是现在——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看到的那一刻,被杀死的恐惧还是翻涌了上来。
怎么会不在学校?
怎么会偏偏……让自己杀的第一个怪物死在自己面前?
不是,这和炫耀有什么区别。
是示威吗?还是对方也有记忆?完全搞不懂情况……
总不可能真的是想让人睡个好觉吧……
但无论如何,身旁的同学应该是被自己牵连了。
想到这里,穆致和的心底升起了一丝愧疚,余光看向了身旁一言不发的人。
【会不会被吓到了?】
完全不知道主角脑子里想了什么,舒星未现在和他关注的点不太一样。
从发现阙连的尸体开始,现场就被围了起来。
因为走廊到厕所洗手池这里,有监控完整拍下了过程,所以他们并没有作案的嫌疑。幸运的是,他和主角只是作为当事人,在不远处被警察询问经过而已。
但,这些问题也很简单。
比起询问,更像是走个流程。
给人的感觉像是,医生拿着裂隙灯照着眼睛。
舒星未余光注意到在做笔录的警察身后,不远处的同事在看完情况,交谈后拨出了某个电话。
现场一直没有任何法医之类的人员进去。
直到电话那头的人过来,他们才拉开了警戒线,让这赶来的这三个人进去。
舒星未的目光落在那几人身上。
一女两男。
两人进去,剩下一个青年留在外面。
对方身上的衣服是常见的西装。
但因为天气热,所以他脱掉了外套,挽起了衬衫的袖口,露出隐约青筋的小臂。
而在衬衫的袖口处,纽扣做成了奇特的蝴蝶样式。
似乎注意到了舒星未的视线,那人敏锐地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舒星未移开了视线。
身前的警察刚好做好了记录,将笔和纸张收了起来。
“……好了,就这样。你们回去上课吧。”
舒星未站了起来。但才走了几步,突然传来了“啪嗒”一声,有人攥住了他的手腕。
在他视线看过来的时候,穆致和立刻红着脸松开了手,有些结结巴巴地说。
“对不起、呃,那个……”
“怎么了?”
虽然动作很突兀,但舒星未理解对方的反应。
再怎么两人都在刚才一起经历了诡异事件,如果不说点什么,才会觉得奇怪。
他停下动作看着对方。
但穆致和却不敢看他,几秒后,才说道:“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我保证,没有别的意思。”
他很想拒绝。
舒星未没有和主角扯上太多关系的打算。
但有人在看。
舒星未“嗯”了一声。
他拿出手机,和对方交换了电话号码。
直到完成交谈、离开现场,他依旧能感觉到,那个挽起衬衫的人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背影。
厕所内,几人正在观察死者的尸体。
进入现场后,他们没有立刻靠近,而是停留在门口的位置,不允许视线落在尸体上,直到取出了护目镜样式的东西戴在了脸上,这才看向了尸体。
护目镜是防止被精神污染。
在护目的镜头里,尸体立刻变成了红蓝像素色块。
比起诡异现场,更像是某种运行中的小游戏,冲淡了身临现场的感觉。
空气中的压迫感消失了。
但那种无法摆脱的紧张感,却一直在颅内盘旋。
这就是污染事件。
【最近的污染事件,越来越多了。】
眼前的怪物是什么等级?
分辨不出来,因为它的身上,正笼罩着一层乳白色的、轻纱一样的菌丝。
它们像是爬山虎,顺着洗手池垂落在了肮脏的地板上。
被它包裹的怪物,虽然还保留着正常的外表,但是护目镜另一个模式的透视效果,却已经看到内部的身体被完全掏空——重新塞满了生长的菌丝。
它们在起伏着,让尸体还保留呼吸的节奏,给人一种还有温度的错觉。
内腔微微颤动,像是柔美的风。
换在别的时候,这一幕称得上圣洁般的美丽。
可在这样的情景下,只会让人觉得心生恐惧。
“……有大麻烦了。”
脚步钉在原地,不知是谁低声喃喃道。
能够操控活物无意义地死去,对同类毫无怜悯之情,残忍地将废弃的尸体作为养料……极端恶劣的行径、举动,让人觉得只是在无聊地玩弄而已。
迄今为止,他们没有见过这种级别的存在。
目前有两种方式会导致污染。
一是精神污染。
看到无法承受的景象。
二是血液污染。
以某种形式接触到了污染物的血液。
虽然现场没有血腥的状况,但是精神污染却无处不在。那两个学生还活着,简直是奇迹。
“笔录拿到了。”
门口有人走了进来,“我已经查看了,两个人都没有表现出异常反应。”
来人放下挽起的衬衫,汇报自己的情况。
“穆致和,在几个月前就已经进入了观察档案里,他没有被污染并不意外,只是——”
他停顿了一下,“另外一个人,精神非常稳定。”
对方的名字,叫做【舒星未】。
他没有说的特别详细,因为——
何止是精神稳定。
简直稳定到了……
像是出门散个步的程度。
这怎么可能。
即使是他们这种人,在靠近这里的时候精神都会产生不同程度的动摇。
除非,对方长期处于高浓度污染状态。
因此这种程度的精神污染,产生的攻击性,对他来说只是洒洒水而已,不值得一提。
但,可能吗……?
人类对它们来说,只是可以玩弄的虫子而已。
正常人在刚开始接触到那种浓度的时候,就一定会立刻疯掉。绝对不会有污染物如此克制。
“不排除误判断的可能。”
因此,作为目击到现场的两个学生,都有被精神感染,沦为次级污染物的风险。
“还是要持续关注两人的状态……尤其是舒星未。”
无论是假设的污染物,还是本身——
都意味着对方,一定非常、非常特别。
“你回来了。”同桌道。
舒星未点了一下头。
然后,他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拿出了物理课本。
在他动作的过程中,同桌一直都在盯着他受伤的手臂看,那股视线让人无法忽视。
“你们去了那么久吗?在干什么?”
舒星未:“出了事。”
“我知道,大家都在议论。”同桌似乎对阙连的死漠不关心,只是继续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看到了什么?有人来处理吗?”
他没反应,对方没有止住问题,还是自顾自说着。
落在耳里,很烦人。
舒星未终于看向他,说道:“这是我的事。”
下句话没说出口。很残忍。
虽然,稍微保留了一点体面。
但可以想象——
【和你有什么关系。】
同桌脸色骤然变白。
视线移开,垂头死死盯着课桌。
耳边烦人的声音消失了。
舒星未预料到了会是这样,却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下节课要用的书。
他基本上会和周围的人维持表面上的关系,但也只是很薄的一层冰面,随时都可能破裂。
但正因为如此,又会很快地冻结、变得起来。
大部分人都很假、很虚伪。
对半生不熟、稍微亲密的人,底线放得很低。
只要不完全说出伤人的话,即使是心底有怨气,也会装模作样地和好。
但如果陷入深交的话,矛盾就不能轻易解决。
迁就其他人、很麻烦。
只需要维持稍微关系好、但不亲密的人际关系——
这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除了宴旧,其他人心里怎么想的……
他一点也不在乎。
上课铃响起。
老师走进教室,开始授课。
对舒星未来说,物理课很简单。
他已经参加了竞赛,课本也提前预习了,现在只是复习而已。
外套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瞥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于是拿出手机看向了消息。
【我起床了,今天自己吃饭了哦。】
宴旧很少主动动弹。
特地说出来,是在等待他的夸奖。
真粘人。
但……不讨厌。
宴旧真的很喜欢给他报备自己正在做什么。
总让人想起被主人丢在家里、想要刷存在感的小狗。
每天别的事情不做,只是等他回家而已。……这样的联想突然让人觉得有点可怜。
【那么,今天要早点回来,好不好?】
舒星未回复了“好”。
关上聊天框,另一则短信停留在了界面上。
看清内容,他松了一口气。
是银行的收款通知。
上面显示他有两千块钱的到账。
这是舒星未一个月的兼职收入。
因为他的物理之前就得过不少竞赛奖项,所以即使是高中生,也有家长愿意请他来当家教。
多亏了这样,他才不至于在那个男人断了他的生活费的时候,被迫向对方屈服,加入那个光鲜亮丽、幸福美满的“新家庭”。
装腔作势的骗子。
不能原谅。
这是对妈妈、对他自己的背叛。
想到这里,舒星未感觉一阵恶心翻涌上来,为了转移注意力,将关注点重新转到了讲课上。
正因如此,时间过得很快。
放学铃声响起,很快到了放学的时候。
舒星未收拾书包。
他看向身旁的同桌,对方依旧一言不发,维持着那个埋着头的动作。
木质课桌的边缘,被他用指甲抠出了深深浅浅的痕迹,残留着血污的痕迹。
“明天见。”舒星未突然道,“抱歉,是因为我今天心情不好,不太想说话。”
闻言,对方猛地抬起头,看向了他的身影。
舒星未和他对视。
那张脸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压不住嘴角,换上了开心的表情:“嗯,明天见。”
“我也很抱歉,我最近的状态也不对劲……总觉得很烦躁,忍不住越界了。”
“我们是朋友……对吧?好朋友?”
这声音紧紧的,像是水井浮起来的毒蛇,湿湿热热地缠绕在眼前的人身上。
“那你今天,能和我一起出去玩吗?”他道,“上次你说不行……那这次呢?只要晚回家一点点就好,就算家里有人,也不会耽误吧?”

同桌无言以对,只能看着他的身影离开了教室。
下课已经半小时了。即使是收拾再拖沓的人,这个时候也已经离开了教室。
同桌坐回了原本的位置。
他的手再次无意识地在课桌上扣来扣去,丝毫不在意木刺没入指缝,留下了黄渍一样的血迹。
直到整个教室只剩下他一个人,也没有离开。
“不能出去……不想回去……”
“为什么、不答应——”
空无一人的教室里。
同桌的口里絮絮叨叨地、神经质地发出声音。
但是,即使他在特地拖延,也无法摆脱自己脑子里“七点”这个时间。
六点半。
同桌摇晃着从座位上站起。
他战战兢兢背上书包,朝着校门口走去。
同桌本想绕路,避开原本的路线,但是……巷子的尽头处却站立着一只瘦到吓人的野猫。
这里,怎么会有猫?
他最怕猫,而且对猫毛过敏。
那双浑浊的畜生的眼珠,让人觉得寒意上涌,不由联想到了前段时间在学校看到的腐烂猫尸。
被某个学生虐-杀。
在这之后,尸体被随意丢在了草丛里。
而眼前的畜生,和他当时看到的那只猫,很像。
【该不会,就是……同一只猫吧?】
这个念头骤然升起。
触电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他后退了几步,咬咬牙,打算按照原路返回……突然出现了几道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是其他班的学生。
三男两女,眼珠子盯着他的动作。
“这么巧啊,一起去吧。”
“刚才还在想,你会不会故意不去呢?”
手臂伸了过来,揽住了他的肩膀:“怎么又是你一个人,星未呢?他怎么不来。”
同桌咽了一口口水。
“他……说、说等下就过来。”
“是吗?这次可千万不能爽约啊。对了,我们今天就去KTV玩吧。就是老地方,你记得把地址发给星未,免得人找不到地方。”
说着,揽住他肩膀的手终于松开。
几人重新站在一起,开始说说笑笑地走在前面。
同桌跟在他们身后,握着书包肩带的手攥紧了。
虽然是重点学校,但周围的娱乐设施并不少见。
在新开的网吧的二楼,就是KTV的包厢。
里面全都是呛鼻的烟味。
时不时有刺耳的音乐,从狭窄的走廊里传来。
几人熟练地和前台的老板打招呼,然后嘈杂着直接走到了包厢里,留下了同桌一人站在原地。
老板斜瞥了他一眼。
“你这次有钱了吗?”
“有、有的。”
他上前,从书包里拿出了手机,然后扫码支付了几人的费用。
“还有烟钱。”
“……烟?”
同桌瞬间冻住了。
老板不耐烦地瞪着他。
“你没听见吗?说了是老一套。赶紧给钱!”
“……”
同桌手一抖,不敢再说话,又一次扫码付账。
手机时间显示,现在是晚上七点整。
他很想在原地再磨蹭一会儿。
但身后又新的客人来了,将他从原位置挤走。
他慢慢地、走向了走廊深处。
那些甬道像是幽暗的眼珠,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让他感觉到滑腻的恐惧爬上了后背。
仅仅隔着一扇门,包厢里传来了几人嬉闹、调笑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们更喜欢舒星未那家伙。”
“哈哈,可不是么?因为他的那张脸够好看啊!”
“你喜欢男生?”
“不是,只是想交个朋友而已,别说的那么难听——”
“哎,心虚了吗?”
哈哈哈。
那些人放肆地笑着。
笑声钻入耳蜗。
同桌感觉自己的呼吸越发急促,喘不过气来。
滋滋——
刺痛感从小臂位置传来。
同桌不敢推开门进去。
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幅画面。
昨天对方没见到舒星未过来,将烟头摁在自己手臂上。
那样钻心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来了——
几个月前,那几人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找到了正在和其他人吹嘘攀谈的自己。
“听说,你是舒星未在学校里唯一的朋友对吧?”
是……对。
他一直在学校里这样说。
其他人羡慕、佩服的眼神,让他感觉很好。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或许是因为其他人会来问他怎么办到的、问他舒星未相关的事情吧?他很自信地说着。
从小到大,因为口吃的事,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同学之间这么受欢迎……
反正舒星未也不可能会专门反驳这种事。
撒谎、胡说又怎么样。
于是,他自然地抬头,轻松地说道:“当、当然了!是找他、有什么事吗?”
很快,对方笑容满面地说,让他帮忙把舒星未约出来,没说到底要做什么。
但同桌还是答应了下来。
然而——
舒星未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只是说“有事”……却连到底什么事都不告诉他!
面对独自一人前来的同桌,围着ktv坐着抽烟的几人,露出了异样的表情。
“你以为,我们会专门和一个口吃的残疾人玩吗?”
从那个时候起,他的处境无疑坠入了地狱深处。
施-虐的几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住了落在他身上的、暴雨般的动作。
“虽然你们不是朋友,但至少是一个班的吧?做为同学,应该也可以试试?再给你一次机会。”
仿佛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能做的事,就是疯狂地点头、点头。
“当然……当然了!我们、不止是同学,还是——同桌啊!”
“如果你把舒星未叫来,我们就原谅你之前撒谎这件事……哈哈,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既然你当了他这么久的同桌,应该能够办到吧?”
明明平时说得上话——
本以为……一次一次的邀请、尝试,一定会有机会。
可是舒星未,却没有一次响应他的期待。
同桌感觉自己的手指,又痒了起来。
窸窸窣窣。
皮肤传来被抓挠的刺痛。
他神经衰弱,发出了呻-吟的声音:“我的头、好痛……”
他们暂时不知道自己在撒谎,但如果发现了舒星未不会来,那些人会怎么对他?而且,刚才老板说了,这次他们又点了烟,如果又用那个滚烫的东西——
【怎么办……怎么办……】
【求求你了,怎么办,我的头好痛……】
“喂,你站在门口干什么!”
身后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五个人中的男生,先上厕所再去的包厢,见到了站在原地的人。
对方背对着他,直勾勾地看着门,没有理会他的声音。
见他迟迟不反应,男生不耐烦地皱眉,伸出手,毫不留情,猛地推攘向他的肩膀:“快点进去,别他妈挡在这里,给谁看啊你。”
身体倒向了门。
但是——手臂和腿却没有移动位置。
夏天的短袖,在推动的时候露出了溃烂的皮肤。
男生正要开口谩骂,却在看清的那一刻,理智崩溃,发出了恐惧的大叫。
那、那是——什么东西?!
下一秒,被指甲掀开的皮肤层里,猛然伸出了舌头,朝着他的方向袭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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