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花魁只想攒钱买地(穿书)by螺髻山下客

作者:螺髻山下客  录入:01-07

老板媳妇骂他少见?多怪:“贵人嘛,富贵日子过腻了,就喜欢从市井里找乐趣,得?亏你没有白送,不然贵人哪能体验到,讲价多得?半份春卷皮的成就感。”
烤鸭店老板不懂,他也想不明白,这半份春卷皮到底能有多大的成就感?他要不了一会儿就能烙好。

寒秋时节的厚袄子, 吸了水重?得跟石头一样。
刘文英和苏云婷费了老大劲儿才?拧了个半干,挂在晾衣绳上?时,水依旧在“哗哗”地流。
苏云绕提着烤鸭进门, 见二姐和婷婷一人捏着一只袖子, 一寸一寸地将棉花里的水往下挤,嘴上?闲不住道:“费这功夫干嘛, 重?新买一件新的就?是。”
对于这种钱多了不得不显摆一下的暴发户姿态,刘文英跟苏云婷齐齐无视, 懒得搭理。
苏云绕在荷包里掏啊掏,掏出来一沓银票, 拿在手上?甩:“喏,安定?伯府赔给二姐的,五百两银子, 够买多少件新棉袄了。”
刘文英擦了擦手, 一把将银子抢了过来, 仔细数了数, 感慨道:“京城不愧整个大旻, 权贵最?集中之地, 这发财的机会就?是多啊。”
苏云婷凑到二姐旁边, 羡慕道:“是啊, 是啊, 也不知道这种机会,什么时候轮到我。”
刘文英分了苏云婷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与她商量道:“明儿咱们又去舞马台那?边守着, 万一再有马儿发狂,到时候我负责杀马,你负责报信。”
苏云婷高高兴兴地接过天价的跑腿费, 连连点头道:“恩恩,二姐你放心,我到时候肯定?比今日还跑得快。”
苏云绕在一旁听得脑门冒汗,试图规劝道:“二姐,杀马这项业务,具有很大的偶然性?与风险性?,要不么咱们换一个挣钱的方式?”
“老二要杀谁的马?”
院门咯吱一声打开,随着冷风一起进来的是大哥那?略带冷肃的声音。
苏云绕立马化身告状精,一副“我很乖巧,闯祸的都是别人”的神情?,抢着开口道:“大哥,我给你说,二姐她今天,呜,呜呜呜……”
刘文英长?胳膊一伸,赶忙堵住了苏云绕的嘴,警告道:“你别说,我自己说!”
再是平常又平淡的事情?,经过三郎这一张添油加醋的嘴,都会变得跌宕起伏,到时候大哥的怒气估计也要跌宕起伏。
刘文英三言两语就?交代结束,总之杀马就?是个意外,可怜她和婷婷倒霉碰到了这种糟心事,当真是避无可避,想低调都不行。
刘文轩平静听完,见她依旧是好手好脚,只简单安慰道:“意外防不胜防,没伤着自己就?好。”
刘文英闻言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也松开了堵住苏云绕嘴巴的手。
苏云绕嘴巴刚一被解封,都不用先?喘口气儿,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争先?恐后道:“大哥,二姐说她还要带着婷婷去舞马台那?边,守着意外再来,到时候一个杀马,一个报信。”
刘文英、苏云婷:“……!!”
这告状精,果然是防不胜防啊!!
刘文轩神色依旧平静,平静得有些可怕,阴恻恻道:“老二,你这挣钱的法子,倒是很大胆啊。”
刘文英咽了咽口水,暗道:大哥应该是想骂自己好大的狗胆吧。
刘文英笑得有些讨好,极力否认道:“大哥,你别听三郎胡说,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谁没事专门去守着意外再来啊。”
刘文轩了解每一个弟弟妹妹的性?子,只冷笑道:“……是吗?”
“……”
刘文英:哦豁,这一关终究是混不过去了。
日落黄昏,远处的皇觉寺里响起了钟声。
苏云绕兄弟姐妹四人吃过晚饭,主?菜是烤鸭,再炒一个醋溜白菜丝,煮了一碗紫菜蛋花汤,配上?白米饭,省事、美味又管饱。
卧室里依次亮起了烛火,大哥在灯下苦读,二姐在灯下写认错书,婷婷在旁边帮着二姐凑字数。
苏云绕也不得闲,趁天色还看得见,披着斗篷就?要出门。
刘文轩听见门响,大声问道:“眼看着就?要天黑了,你还要到哪里去?”
苏云绕头也不回道:“瑞王殿下约我打牌呢,晚了你们就?先?睡啊,不必等我。”
刘文轩皱了皱眉头,又是瑞王?
按理说,以他们这样的家世与地位,能与瑞王殿下攀上?交情?,那?真是天大的幸事。
可自家弟弟与瑞王殿下的初次是相识,委实太过荒诞了一些,这让刘文轩心里有些没着没落的,总觉得事情?的发展,说不定?会往更加荒诞的方向去。
这种毫无根据的猜测,也只是想想罢了,他一个小小举人,既不能把弟弟锁在家里,也阻止不了瑞王殿下要与谁来往。
巷子另一头,柴珃已经命人将花厅里的地龙与火墙烧了起来。
苏云绕才?一踏进屋里,就?又燥又热地将最?外面那?一件厚袄子给脱了。
临床的矮踏上放了三个蒲团、一张小方桌,柴珃跟玉九思正?坐在上?面,拿着纸牌等他呢。
现代手游那?么多,那?么好玩,苏云绕其实不怎么爱玩纸牌,知道的花样也不多,勉强还记得规则的也就只有斗牛、斗地主、炸金花。
斗牛、炸金花人少了,玩得不起劲。
那?就?斗地主?吧,不过皇帝就?是大旻最?大的地主?,所以也不能叫斗地主?,苏云绕将其改名?为二斗一。
规则很简单,柴珃跟玉九思上?手也很简单,可惜只玩了两局,柴珃不玩这个了。
理由是十几张纸牌总是拿在手里,边边角角都被捏皱巴了。
自己从粘纸、裁纸,再到亲手绘制,瑞王殿下对这几十张纸牌十分爱惜。
苏云绕看了一眼被自己折成了一道拱桥的“左丞相”非常心虚:“要不玩炸金花?轻轻地洗,轻轻地发,轻轻地拿,然后轻轻地放下。”
柴珃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点头。
玉九思轻轻碎了:这特么不是人玩纸牌,是纸牌玩人!
炸金花更容易上?手,不过人少了确实玩不起劲,再加上?对手全都不行,一个是好牌烂牌全写在脸上?,一个人是你要我就?不要,差点给玩成了明牌比大小。
玉九思也是第一次跟人赌钱,能把自己给赌困了。
望了望窗外刚刚升起的一枚月牙,玉九思决定?玩一把大的,他不能让自己沉沦在这种比大小的游戏里。
苏云绕发牌,发完了他第一个看,看完后嘴角微微翘起,却又努力放平,装模作样道:“哎,我这个位置不行,手气很一般啊,算了,赌一赌,十两银子!”
一百文的底,你下十两银子,看来这牌有点大。
然后轮到柴珃看牌,拿起来估计都没怎么看清楚,就?直接扔了。
玉九思无语吐槽:王爷这水放得实在太大,渭河决堤都比不上?。
玉九思最?后看牌,嘿,三个八,好牌啊!这牌肯定?要啊。
苏云绕面前三张牌,有一张背面左下角有个指甲印,那?是梅花“帅”,有一张左侧边缘处翘了一点毛边,那?是梅花“兵”。
上?一轮,苏云绕拿了一对“帅”,却只压了一两银子。
这一轮翻了十倍,所以排除他只有一对“帅”或者一对“兵”,那?就?是“兵将帅”顺子呗,很有可能还是个同花顺。
玉九思只眨眼的功夫,就?把苏云绕的牌给猜了出来,陪着苏云绕演道:“嗨,我这个位置终于手气好了一回,一百两,不看,苏小哥儿,你跟不跟?”
苏云绕有些后悔,一开始玩的时候,怎么就?没设一个封顶的数额呢,一百两,玩得好大啊!
不过才?三个人,拿到大牌的几率很小,只要不是炸//弹,谁能大得过他。
苏云绕小心翼翼地又押了一百两,很是不舍道:“我再跟一轮吧,下一把一定?看。”
玉九思笑了笑,丢了三百两银票下去:“三百两,还是不看,苏小哥儿,你来开的话,就?还得再丢三百两,这牌你还要吗?”
苏云绕目光呆滞,抖了抖嘴唇道:“玉大人,不是说随便?玩玩的嘛,你玩这么大啊。”
玉九思摆出一副赌狗模样,利欲熏心道:“没办法,牌太好,不玩一把大的,对不起今天这手气。”
上?一把玉九思也说他牌很大,害得苏云绕一对“帅”最?后都没敢要,结果开出来他就?只有一个“将”最?大。
苏云绕不相信他有炸//弹,又害怕他真有炸//弹,看看天,看看地,又看看柴珃,纠结得肠子都快打结了。
柴珃无奈扶额,重?重?地踢了玉九思一脚,警告他适可而止,又轻“咳”了一声,示意苏云绕不要再押了。
可苏云绕都已经丢了两百一十两进去了,哪里舍得就?这样放弃。
他哆哆嗦嗦地又掏了三百两银票出来,直接将自己的牌翻了个面,恶狠狠道:“同花顺,看看你的,我就?不信你真拿了炸//弹!”
玉九思慢悠悠地将牌摊开:“实在抱歉,还真就?是炸//弹。”
玉九思要去捡桌上?的银票,却被苏云绕一下子盖住,那?眼眶红红的模样,瞧着还怪可怜的。
玉九思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笑道:“怎么,舍不得啊?”
苏云绕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五百两,这可是整整五百两!不对,是五百一十两,谁能舍得啊,他二姐杀一匹马才?得了五百两呢。
玉九思就?等着这一出呢,藏着一肚子的恶趣味道:“不给钱也行啊,之前不是说还可以真心话大冒险么,我也不听你说什么真心话,就?大冒险吧。”
一听不用给钱,苏云绕赶紧将自己的五百一十两银票全捡了回来,放进荷包里藏好后,才?问道:“要我做什么,你只管说。”
玉九思好似奸计得逞,勾了勾手指,示意苏云绕附耳过来。
两人当着柴珃的面说悄悄话,以柴珃的耳力,跟明着说其实也没什么两样。
玉九思刚一说完,柴珃的耳朵红了,苏云绕的脸也红了。
苏云绕原本?有些犹豫,被玉九思盯着荷包看了一眼后,尴尬什么的全都消失不见,扭头就?在柴珃的嘴唇上?啃了一口,完事后问道:“人我已经亲了,这钱你不能再要了啊。”
玉九思笑得捶桌:“哈哈哈,不要,不要,你尽管拿回去,哈哈哈……”
唇上?仿佛还带着别人的味道,苏云绕砸吧了一下嘴,后知后觉地变得窘迫起来,看都不敢看柴珃一眼,敷衍着说了一句“天太晚了,我得回家了”,然后就?穿着棉袄直接跑了。
柴珃见玉九思笑得愈发放肆,黑着脸将墙上?挂着的宝剑抽了出来。
玉九思悚然大惊,使出了十成十的功力破窗而逃,慢了怕是小命不保。

第九十章 冒死推他们一把
苏云绕干了?一件胆大包天的?事, 一整夜都没有睡好,陆陆续续做了?无数的?噩梦,梦里光怪陆离, 什么?样的?下场都有。
雕着兰花的?格子?窗, 透过?窗纱的?红日光,照在了?绣着翠竹的?青缎帐幔上。
日上三竿, 坊市街头早已经是?人声鼎沸,喧哗热闹。
有的?人却还窝在床上, 似醒非醒,朦胧呓语道:“我?、我?没有冒犯皇亲, 不要砍我?的?头,不要,大、大不了?你亲回来就是?, 恩恩mua……”
做梦的?人嘴巴撅得老高, 跟梦里人结结实实地亲了?好几大口之后?, 才陡然惊醒。
梦到不该梦见的?人, 起了?不该起的?反应。
“啊!”
苏云绕惨嚎一声, 掀被翻身, 生无可恋地将脑袋扎进了?枕头里。
阳光打?在那蜜桃似的?屁股上, 屁股的?主人一边抱着枕头捶, 一边自我?厌弃, 大骂道:“苏云绕,你下流, 你无耻!我?特么?都瞧不起你, 这都梦的?什么?玩意啊,只亲了?一口男人,就把你给憋成这样了?!”
打?归打?, 骂归骂,睡到日上三竿,肚子?饿了?还是?得起床。
苏云绕红着脸换了?一条干净亵裤,弄脏的?那一条也不想洗了?,揉吧揉吧塞到了?装垃圾和?废纸的?竹篓子?里。
大哥早就已经出门了?,就连二姐和?婷婷也都不在家。
卧室外的?木门上,用米饭粒沾了?一张纸条,是?二姐的?字迹,上面写着:“大懒猪,我?和?婷婷去逛街买衣服了?,你要是?醒了?就自个去外边找食吃。”
苏云绕去灶房里转了?一圈,锅碗瓢盆干干净净,果?然啥吃的?都没有。
程子?英他们上午还要登台唱旧戏,新剧只有下午才有时间排练。
苏云绕没必要一早就过?去等着,当然,这时候其实也不早了?,看?日头估计是?在九点四五十分左右,再晚一点,就该吃午饭了?。
苏云绕赶忙换好衣服,洗好脸,齐腰的?长发用布巾绑起来,揣了?一些零碎银子?,锁好屋门、院门,饿着肚子?去杏林苑外边觅食。
往常出了?大门都是?朝东边走?,路过?柴珃住处时,还要特意进去打?个招呼。
今日却鬼鬼祟祟地朝西边躲,那做贼心?虚的?窝囊样,正好被突然上门的?廖仲安瞧见。
廖仲安从巷子?东边过?来,老远就大声招呼道:“苏公子?,您还在家呢,我?真是?来得赶巧了?啊,不过?您怎么?绕道朝那边走?呢?”
冷不丁听见他这么?一声吼,苏云绕吓得后?脖子?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扭头望去,正好看?见瑞王殿下从廖仲安后?边的?宅子?里推门出来,一双凌厉飞扬的?凤眼就这么?望了?过?来。
苏云绕像是?被猥亵对?象给发现了?的?臭流氓一样,低头,转身,拔腿就跑,……他没看?见我?,他一定没看?见我?。
柴珃瞧着那不负责任的?背影,冷冷地笑了?笑。
廖仲安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追着喊道:“苏公子?,你跑什么?啊,等等我?,我?有事情要跟您商量。”
杏林苑北边最?偏僻的?巷道里,苏云绕坐在一个馄饨摊上,吃着汤不鲜、肉不香、皮不弹的?猪肉馄饨,不太高兴道:“廖二哥,你说你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尽赶着饭点来呢?说吧,有什么?事情要商量?”
廖仲安坐在他对?面,暗道:这算哪门子?的?饭点,就连吃奶的?孩子?估计也没这一顿吧。
收起心?中的?腹诽,廖仲安面上不显,只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侯夫人派我?来给您带个话,说是?北塞那边打?了?胜仗,侯爷和?大公子?估计能借着机会回京,所以这认亲宴多半得往后?推一推,至于具体时间,估计得到冬月底去了?。”
苏云绕嘴里嚼着馄饨,点头道:“恩恩,认亲嘛,人齐了?当然是?最?好,延后?就延后?呗,我?又没什么?意见啰。”
跟着柴珃混了?好几顿御膳,苏云绕这小嫩舌头被养得挑剔又娇气,没滋没味的?馄饨,吃得他食不知味,也就只是?勉强果?腹而已。
怨不得这馄饨摊的?生意这般冷清呢,苏云绕还以为是?自己来得不在饭点上。
廖仲安说了?认亲宴推迟的?事情,又接着道:“对?了?,侯夫人还说,认亲宴可以推迟,但该认的?人,却有必要提前见一见,比如说世子?夫人,也就是?您的?……,生母?”
这“生母”二字暂时得打?问号,虽然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可惜没有拿得出手的?凭证,说出来总归少了?几分底气。
苏云绕实在吃不下最后这几个馄饨了?,丢下勺子?,依旧点头,很好说话道:“行行行,我?都听我?干祖母的?安排,什么时候去见?”
仙霞山的温泉别院离着京城又不远,马车赶快一点,一个时辰就能跑个来回,也耽误不了?什么?事。
廖仲安跟苏云绕合计了一下,暂时定在三日之后?,事情便算是?商量结束了?。
苏云绕吃完这一顿,也没怎么?吃饱,跟廖仲安告辞过?后?,他又绕着路去了?百乐院。
拖拖拉拉,慢慢悠悠,明明没有多长的距离,硬是?被他逛了?将近大半个时辰,到了?承乐坊,正好又可以再吃一顿午饭。
这回也不往清冷的?巷子?里钻了?,直接找了?一家生意兴旺的?食肆,点了?一道葱爆羊肉,一道三鲜豆腐羹,一道莴笋鸡丁,舒舒服服地饱餐了?一顿。
吃饱了?就该上断头台,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去的?。
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苏云绕终于踏入了?百乐院,刚一到庆德楼,就瞧见玉九思在院子?里等他呢。
苏云绕缩着脖子?走?到玉九思身边,战战兢兢地用目光将院子?的?角角落落都找了?个遍,低声问道:“王爷没来?”
玉九思心?里乐开了?花,很是?油滑道:“怎么??昨晚才亲了?第?一口,这就开始惦记第?二口了??”
苏云绕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毛道:“谁惦记了?,我?没惦记!昨晚那第?一口,不也是?被你算计的?么?,我?快要被你害死了?。”
玉九思十分淡定地看?着他在那儿跳,意味深长地宽慰道:“放心?,王爷不会要你死的?,他只会让你/欲/仙/欲/死。”
“……”
苏云绕恨不得缝了?他的?嘴,自己也真是?傻了?,为什么?要跟这个野地里乱搞男男关系的?家伙废这么?多话。
苏云绕瞬间没了?跟他说话的?兴趣,绕开他就打?算去练舞的?花厅里等着。
玉九思却很有作死的?心?,赶忙又道:“嗨,别急着走?啊,苏小哥儿,你真就一点儿都不惦记王爷啊?不过?惦记也没用,今日之后?,你估计很难再见到王爷了?。”
苏云绕突然停下,转身,神情愕然,急切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因为亲了?他一口,他就要跟我?绝交了??”
玉九思不回答,只摇头又叹气,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怜悯与惋惜。
苏云绕被他摇头摇得眼眶渐红,叹气叹得满腹心?酸,莫名其妙的?哀伤几乎将人淹没,到了?最?后?,却又十分倔强道:“小心?眼,抠门鬼,绝交就绝交,当我?乐意伺候他呢。”
如果?忽略他转身时眼里有水光的?话,那挺直又骄傲的?背影,当真是?不畏权贵。
玉九思仰头望天,死死憋住险些要喷涌而出的?笑意,暗道:一个不开窍,一个装正经,我?好心?推你们一把,事后?可千万不要追杀我?啊。
至于为什么?很难再见到王爷?
因为王爷已经离开京城,奉皇帝旨意,到五百里外的?龙门关,迎接押送北戎战俘,正班师回朝的?武安侯祖孙以及两?万北塞骑兵去了?。
这一来一回,估计得至少折腾一个多月呢,确实很难见到嘛,他又没说谎。

槐荫树下, 七仙女与董永忍痛泣别,泪水盈盈,好一个肝肠寸断。
台下的女客们却是一脸无情, 往日骤雨冰雹一样的打赏, 今日却稀稀拉拉,就跟塌房了漏雨一样。
徽音馆后台, 程子?英脱下戏服,重重地摔在了妆台上, 破口大骂道:“关蕙兰,你可真?行啊, 台上演仙女,台下却上赶着去给人做妾,耍手?段都耍到了人家正室面前, 闹得风风雨雨满京城都知道, 女客们算是被你给得罪光了, 没?往台上丢臭鸡蛋、烂菜叶, 估计也是看?在百乐院是瑞王产业的份上。”
关蕙兰拆着头上的假发包, 神情怡然自得, 漫不经心?地笑道:“得罪便得罪了呗, 反正演了今日这一场, 咱们这小戏班子?估计也得散伙, 你们去演新剧,我?也有我?自己的去处, 我?关蕙兰往后啊, 再也不用人前卖唱挣饭吃了,呵呵。”
就这么几句话,让正在一旁劝程子?英不要暴躁的王素娥, 瞬间变得茫然又恍惚,明明是自己照看?着长大的师弟师妹,原来早就物是人非。
他们这个戏班子?其?实挺小,早些年是在安庆府那边讨生活。
有一次受邀去一个土老财家里?唱堂会,十三岁的关蕙兰出落得清丽无双,只第一回登台,就被那五十多岁的老财主给盯上了,好一番威逼利诱,想要纳她为第十二房姨太太。
关蕙兰寻死觅活地不愿意,老班主同样不忍心?自己当女儿养大的徒弟落入火坑,因此带着他们整个戏班的人连夜逃到了京城来,其?中?就包括程子?英、王素娥、关蕙兰,以及当时才刚满九岁左右的彩铃儿。
京城地大物博,富贵繁华迷人眼,可想要在这样的地方立足,却也是万分地不容易。
外?来的小戏班没?有什么背景和人脉,好一点的酒楼和戏院都进不去,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靠着街头卖艺为生,老板主也在三、四年前,就因为穷困窘迫,生病了也吃不起药去世了。
后来还是年纪稍微大一些的程子?英最先唱出来几分明堂,然后又借机搭上了玉九思玉大人,顺带着整个戏班也跟着沾了光,全都正式签约在了百乐院名下。
如今即便不登台,也有固定?的月钱可以拿,数量虽然不多,但糊口却是足够的。
若是想要挣大钱的话,还是得有戏唱,有人听。
有人听,然后才有打赏,有了打赏,就有了跟百乐院抽成的资格。
成了名角儿之后,打赏只会更多,抽成的比例也更高?。
王素娥瞧着喜气洋洋的关蕙兰,心?里?明明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不死心?问道:“甜妞(关蕙兰的小名),你还记得老班主生前说过的话么?他说堂堂正正唱戏,堂堂正正做人,不要去贪图……”
“够了!我?贪图什么了?”
关蕙兰瞬间暴怒,挥手?将妆台上油彩、发饰全都扫落在地上,站起来恶狠狠质问道:“我?贪图什么了,富贵荣华吗?明明生来都是同样的人,一个鼻子?两?个眼,谁比谁差什么了,凭什么我?关蕙兰就活该在烂泥地里?面吃苦受罪、讨好卖笑,但凡我?有一丁点不认命,就是贪、就是贱,凭什么?!”
王素娥有着柔善、包容等?优点,却没?有足够坚定?的心?性,理所当然地被关蕙兰这不屈服于命运的气势给镇住了,没?去想其?中?的诡辩,反倒忍不住产生了几分自我?怀疑:比起甜妞来,我?自己是不是太懦弱,也太过认命了?
程子?英倒是清醒得很,冷笑着揭穿了关蕙兰的狡辩:“得了吧,当初在刘老财家唱堂会的时候,原本?就说好了由素娥姐登台唱七仙女,是你悄悄在素娥姐的胡辣汤里?放了巴豆粉,使手?段抢了登台的机会,却也惹了刘老财的眼,凭白?招来祸事,害得大家伙儿在安庆府呆不成。”
程子?英摘了头套,继续道:“老班主向来是最偏心?你的,刚来京城那会儿,整个戏班子?的人都是穷困潦倒,可饿着谁,都没?饿着过你,冻着谁,都没?冻着过你,后来跟百乐院签了约,玉大人见你容貌、唱功皆出彩,第一个便捧你成了京城名角儿。”
程子?英擦干净脸上的油彩,走到关蕙兰面前,眼神凌厉道:“自打成了徽音第一名角儿,钱财名利,你关蕙兰如今缺了哪样?说到底不过是贪心?不足罢了,丢了经年累月才积攒起来的安身立命的本?钱,把后半生的安稳全都依托到一个男人身上,我?倒要看?看?你最后能得个什么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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