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家幼驯染的脑袋却越来越低，仿佛下一秒就要坠到地板上一般。
看着孤爪的这副异常举动，赤苇若有所思。
“你就是枭谷王牌的徒弟？”带着些许好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仁王雅纪抬起头，就看到两张陌生的面孔正在距离很近的地方，上下打量着自己。
说话的人有着一张区别于亚洲人的长相，灰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眸，比尾长和堀越还要高的个子，给人一种若有似无的压迫感。
这让仁王雅纪本能地带上了防备，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起来，似乎只要对方稍有动作，他就会立刻做出反击。
然而接下来，高个子的外国少年自信满满的吹嘘，以及龇着大牙傻乐的行为，却冲散了他带来的那一丝危险气息——
“我叫灰羽列夫，是音驹的王牌！”
“这么四舍五入的话，你也是我的徒……嘶~好痛！”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前辈的旋转飞踢击中臀部的灰羽列夫痛苦地跪趴在地上，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控诉道：“夜久前辈——不要在我和别人打招呼的时候‘偷袭’我啊！这样很痛的！”
“抱歉啊！”
被学弟控诉的音驹自由人慢悠悠地收回脚，毫无诚意地抱歉道：“谁让你这家伙突然说出一些吓人的蠢话，我下次克制一下就是了。”
灰羽列夫：“夜久前辈QwQ”
“……”仁王雅纪沉默地看着对方，眯起眼睛，似乎在评判着什么。
突然，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眼睛里燃起了斗志——眼前这个人……身上有着和木兔前辈、切原前辈一样的特质！
这个时候，和灰羽列夫一起过来观察枭谷一年级的犬冈走凑了过来，开朗地伸出右手：“我叫犬冈走，之前一直是副攻……最近在猫又教练的建议下，开始尝试着打主攻啦！”
“我叫……”仁王试探着握住他的手，微微歪着头，“扎克伯格·盖茨·乔布斯·巴菲特·沃尔玛·卡戴珊。”
在场的聪明人们：“……”
——不管怎么说，这么显而易见的胡说八道也……
犬冈睁大眼睛：“诶？！原来你也是混血儿嘛？和列夫一样！”
灰羽痛苦捶地：“可恶……凭什么你的名字会这么长！这样我不就完全输掉了吗？！”
木兔一脸骄傲：“不愧是我的徒弟，连名字都要比别人的长……话说雅纪你竟然是混血儿吗？完全看不出来唉！”
在场的聪明人们：“……”
——啊……
——有人信了！
——而且人数还不少。
只能说，在选对了欺诈对象的情况下，枭谷的超级新人看起来还是蛮聪明的！
“可恶！”
不止名字没人家的长，甚至连名字的有钱程度也比不上对方的音驹混血儿，不服气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枭谷新人发出宣战声明。
“来比赛吧！看看谁是得分最多的人。只有得分最多的人，才有资格成为『枭谷联盟』中的‘最强王牌’！”灰羽列夫气势十足地说道。
然而却没有人帮他捧场。
哪怕是同一所学校的前辈们，也只是一脸淡然地对视一眼，丝毫没有为学弟的竞争意识所打动的迹象。
夜久：“看来大家的想法都一致了吧！”
孤爪：“啊……”
山本：“四天后的宫城合宿——”
黑尾：“就先不带着列夫这个家伙了！”
连基本功都还没练好的菜鸟，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要成为整个『枭谷联盟』的最强王牌——
先别说其他三所学校的王牌乐不乐意了……反正连他们自己人都看不下去！
山本猛虎一把揪住灰羽列夫的衣领，将他拖到一旁：“想要现在成为‘王牌’，你这臭小子还早一百年呢！”
灰羽列夫尝试挣脱：“前辈前辈……我还在‘调戏’，不要现在就揭我的短啊！”
“连‘挑衅’和‘调戏’都分不清楚的笨蛋，还是赶紧给我闭嘴吧！”
作为被音驹混血儿“调戏”的对象，仁王雅纪十分淡然地耸耸肩：哼哼哼~看来音驹排球部的人也不怎么聪明嘛！
等生川排球部的选手也到了之后，此次『枭谷联盟』的黄金周集训也算是正式拉开帷幕。
因为刚刚的“小摩擦”，枭谷和音驹被推到了第一场练习赛的对决位置上。
两支队伍一年级新生们的目光交汇之处，仿佛迸溅出无数火花——
始终没能找到机会解释的孤爪研磨，身心疲惫地从网前走过：“有谁知道这群‘笨蛋’又受什么刺激了吗？”
隔着球网，仿佛看透一切的赤苇京治嘴角微微上扬，帮忙解释道：“好像是你们音驹的灰羽学弟，发现自己被骗的事了。其他人只是帮自己人撑场子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
孤爪：“……”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但他也没想到列夫这个家伙竟然会如此好用！
——那就希望当『哥哥是卡密』发现事情的真相后，列夫也能把对方的注意力给吸引得牢牢的……好让对方不再纠结于“被骗了”这件事吧！
音驹的大脑没什么前辈情谊地想到。
在二传手们友好交流的时候，两支队伍的主将则目光炯炯地放起了狠话——
木兔双手叉腰，站姿十分嚣张：“怎么样？黑尾。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再等一会儿，我和雅纪的‘师徒联手’绝对会惊艳全场！到时候一定把你打得稀里哗啦！”
黑尾则是挑了挑眉，轻哼一声：“那就走着瞧，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咯~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小徒弟……应该还只是个新手吧？”
为了帮他家幼驯染圆谎，黑尾在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可是特地了解过了枭谷新生的社团经历——
仁王雅纪，高中以前一直都是打网球的，直到上了高中后，才第一次接触排球……
那这不是和列夫那个臭小子的情况类似，都是半路出家吗？
就算退一万步讲，对方是个非常有天赋的排球天才。
但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出成绩，也是……
就在黑尾铁朗对着仁王雅纪接下来的表现，进行着各种预设的时候。
一道腾空起飞的身影，迎着光，就这么突然地闯进了他的视野——
“那是……”
不等众人惊呼出声，木兔光太郎用带着爽朗豪迈的清亮声音，大声笑了起来：
“是我的大力跳发！”
“好样的，雅纪——不愧是我的徒弟！”
排球越过球网，重重地砸在了音驹那边场地的底线上。
这突如其来的重击，让整个球馆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场外观战的生川和森然两所学校的选手们，甚至还差点忘记了呼吸——这才只是热身而已，就这么的剑拔弩张……枭谷和音驹的这群老六们，真的没有把这当做是春高决赛来对待吗？！
“HEY！HEY！HEY！”
终于看到备受期待的大徒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用出来了自己之前教过的发球方式，木兔光太郎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只见他先是对着球网另一边颇为震惊的黑尾铁朗炫耀道：“看，这是我教的！”
然后又指着同样看呆了的音驹新生们的方向，用毫不自知的气人方式开启了嘲讽：“你们的新生难道还不会嘛？这样可不行啊~黑尾！身为主将，即使这群孩子不是你的弟子，你也应该有责任教导他们呀！”
黑尾：“……啧，这人好烦！”
“只是一个热身，你到底在得意什么！？”音驹的主将不爽地撇过头去，看向了他们这次带来的几名新生。
他的视线挨个扫过几人，在略过灰羽列夫“忽闪忽闪”的期待目光后，最终停留在犬冈走的身上：“阿走，待会儿给我拦哭那只得意洋洋的小猫头鹰！”
“啊……是！”犬冈茫然且激动地大声应道。
“……”而被对方主将特意点出来的仁王，却是一头雾水地低下头，看着自己刚刚发球的那只手。
——这个所谓的「得意洋洋的小猫头鹰」……该不会指的是自己吧？
场外的教练们则一脸看乐子的表情。
其中一个头发花白、脸上写满了慈祥的教练双手抱胸，对着身旁胸有成竹的暗路教练问道：“你们的这个新生……恐怕不只有这么一点本事吧？”
以几位教练从业多年的老辣眼光来看，能让暗路教练露出和几年前看到木兔时一样欣喜的表情，恐怕这个新生还有更让人惊喜的表现没拿出来。
这个时候的暗路教练反而卖起了关子，用和自家王牌同样不自知的气人方式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哔——”
场上哨声响起，练习赛正式开始！
猜拳输给了黑尾的木兔，再次失去了让枭谷率先耍帅的机会。
“真没用啊！笨蛋木兔~”
不管是作为损友，还是作为接下来比赛的对手，黑尾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反击对方的机会。
谁让木兔刚刚的表现那么气人呢！
木兔孩子气地鼓起嘴巴，翘起一根小拇指反驳道：“才不是，我刚刚只是没有发挥好！看我等一下怎么用小拇指扣球打败你！”
黑尾：“那你可得给我说到做到！要是待会儿扣球用到了其他手指，看我怎么嘲笑你~”
木兔：“黑尾你……”
眼看着自家王牌三言两语地就被对方主将带进了坑，枭谷这边的其他人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赤苇京治回头看向了队里另一个不让人省心的角色，再次冷静地叮嘱起来：“除了他们的二传手，身为主将的黑尾也不是个可以轻视的对手……比赛开始之后，最好不要和他聊太多。”
黑尾：“这话怎么听起来……就好像我是什么让人避之不及的可怕病毒一样？！”
看着对方主将因为不爽而飞起的眉眼，那标志性的鸡冠头仿佛也随着情绪的起伏在晃动着表达主人的抗议。
仁王雅纪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谨慎地撇开脑袋，生怕和黑尾对上视线后，会被传染上可怕的「鸡冠头病毒」。
黑尾：“喂……”
两边的队长同时受挫。
就在这个时候，音驹的发球员福永招平突然将球抛起——
平时不怎么说话，但只要一开口就是名言的猫猫唇的音驹主攻开始发球：“「犬と猿」！”
随着这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名言，和音驹主将“等等，还没做那个啊！”的叫嚷声，排球带着极强的旋转掠过球网，以刁钻的角度直逼枭谷的后排防线。
“嘿~等的就是这个！”枭谷自由人小见春树身体下蹲、严阵以待，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得高大起来。
和堀越尚辉那主打搞笑的接球方式不同，小见的基本功可是稳扎稳打，每一个动作都标准到位，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嘛~毕竟对手是那个枭谷，想要发球得分可没那么简单。”候场区的音驹自由人夜久卫辅，颇为洒脱地对着身侧的自由人新生芝山优生解释道。
两个人的身后，则是满脸写着委屈、不开心、想要上场撒欢的灰羽列夫。
“可恶！”没有上场机会的灰羽握紧了拳头，眼神灼灼地聚焦在了仁王的身上。
“就让我看看——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做‘王牌徒弟’的资格吧！”
“鼻子好痒……”被放置在二号位上的仁王雅纪不爽地皱了皱眉头，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场上局势瞬息万变，作为唯二上场的一年级新生，他可不想输给对面音驹那个看起来就很呆的同级生。
按照前辈吩咐，死死盯住仁王雅纪不放的犬冈走，在和“监视”对象对上视线后，忽然露出来一个极具热情的大笑脸。
犬冈：狗狗开朗笑.jpg
仁王：猫猫嫌弃脸.jpg
貌似这两人的品种好像出现问题了啊喂！？
“仁王学弟！”
赤苇前辈的呼喊声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瞬间吸引了仁王的注意力。
比赛刚一开始，木兔前辈就被对面防守得死死的。
毕竟“全国前五的王牌主攻手”的名号摆在这里，大家又经常约练习赛，相互间非常熟悉，谁都知道在这种比赛中应该主要针对什么。
然而，坐以待毙可不是枭谷的风格。
在王牌受到辖制的情况下，其他任何一个人，可是都有能力站出来，成为新的进攻得分点的！
木兔的大力扣球遭受到了音驹拦网的无情封堵，在即将反弹回枭谷地板上的时候，被早就做好防备的木叶迅速接起。
再次得到托球机会的赤苇，迅速在大脑中分析起当前的状况——木兔前辈的手感还没有热起来，音驹又在重点盯防他，所以这一球最好先不给他；把球传给木叶前辈和猿杙前辈的话，倒是有很大的机会得分，但是他们面临的防守压力也不小。
而且……
“赤苇，这边这边——”
余光中正好出现木兔前辈主动要球时大大咧咧的身影，赤苇不由得抿了抿嘴唇。
——而且，如果开场第一分被其他人拿下了的话，难保他们的主将不会出现小脾气……
所以，这一球的人选只能是——
“仁王！”
随着赤苇坚定的呼喊，仁王雅纪没有多加思考，三步助跑起跳。
迎着风，表情冷淡的小猫头鹰张开了自己那对稍显稚嫩的翅膀。尽管动作还有些生疏，但他心无旁骛，试图飞得更高更远，去探索哥哥和前辈们眼中那至高无上的风景。
“砰！”
排球在仁王雅纪的手中出现肉眼可见的变形，随即以可怕的速度擦过犬冈的手边，直直落在了音驹后区的空地上。
“二号位进攻！”
“还是直线扣球！”
“枭谷这个一年级看起来那么瘦，结果竟然也是力量型选手吗？！”
在场外选手震惊的解说声中，仁王雅纪淡定落地，随后被激动着冲上来的猫头鹰师傅给压弯了腰背。
“HEY！继我的‘大力跳发’被用出来之后，又使出来了我的‘直线扣球’！”
“你简直不要太崇拜我了吧！雅纪！”
“木兔前辈……好吵！”
看着眼前这对笨蛋师徒凑在一起胡闹的场景，赤苇再次无声地叹了口气：果然，他的预测是正确的。
在木兔前辈积极要球的情况下，刚刚那一球除了仁王学弟，不管传给谁，都很有可能引发对方的强烈不满。
也就只有在确定第一分是由『木兔师门』的人获得，才能够让木兔前辈坦然接受这件事！
赤苇：总感觉……这个排球越打越累了是怎么一回事？
“哦呀哦呀~”黑尾饶有兴味地挑起眉梢，目光在得意的木兔和脸红的仁王身上流转。
不得不说，这对笨蛋师徒的表现确实给他带来了很大的惊喜——
但是，比赛才刚刚开始……最后的结果到底会是什么，可还说不准呢~
拿回了发球权的枭谷，也顺利地让他们的学弟轮转到了一号位上进行发球。
“雅纪——”
依旧站在前排的木兔回过头来，对着徒弟用力空挥着自己的手臂，“大力跳发啊大力跳发！别忘了用我教给你的大力跳发！！”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仁王心虚撇开的脑袋：“……”
仁王：只要我没有和木兔前辈对上视线……应该就不算答应他了吧？
想到这，仁王雅纪又调整了下身体站立的角度，确保与木兔光太郎的视线彻底错开。
来之前，靠谱的赤苇前辈特地和他们几个新生强调过——『防守的音驹』、『磨人的猫咪』，外界都是这么称呼音驹这支排球队伍的。
这代表音驹的防守能力，在整个霓虹的高中排球队伍里，都是出类拔萃的。
想要仅凭借着发球，就彻底突破他们的地面防线，恐怕很难！
——但是我站在这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在此刻退缩……被哥哥认可的东西，哪怕是付出巨大的代价，我也要努力去争取！
——况且，排球是六个人的运动，而不是某个人的独角戏。只要拿下第一分，我就能拿下第二分、第三分……而我的前辈们，也已经做好了为我补位兜底的准备。
这一瞬间，面无表情的妹妹头在脑海中想了很多。
但最终，他选择将所有的思绪都化作了坚定地将球抛出去的动作——
热身时的大力跳发，是他为了迷惑对手而做出来的假动作。甚至包括刚才木兔的激动反应，也只是他为了接下来出其不意的发球的预热。
在所有人紧张而期待的注视下，排球在达到最顶点后开始下落。
在落到合适位置的时候，就见枭谷的一年级新生转腰、蹬地，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到右臂上，用力挥出！
“砰！”
仁王的手掌外侧击中在排球的下部，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让球瞬间加速。在触碰到音驹自由人左臂后的瞬间，高高弹起，然后迅速改变方向，朝着他的面门袭去。
“嗯？”
反应灵敏的夜久卫辅立马偏过头去，眼睁睁地看着球擦过自己的发丝，随后头也不回地奔向界外。
“2：0，枭谷得分！”
“夜久？！”
担心自家自由人大爹被刚刚那球不小心打到的音驹其他人连忙围过来，焦急地询问着他的情况。
哪知这位被他们担心着的……实力强劲的自由人脸上，却写满了兴奋、亢奋、狂热的字样。
“爽！这才是真正的较量！”
从不畏惧挑战的自由人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激昂的斗志，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接起对方的发球了。
“枭谷这个小猫头鹰的身上……有种让人想要试着接起他的发球的魅力！真的很有趣！”
“但是，在接下来的接发球挑战中，赢到最后的人——会是我！！”
第16章 狡猾的猫咪
时刻观察着对手动静的仁王雅纪，在确定对面的自由人确实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后，松了口气。
在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后，他连忙遮掩似地低下了头，右手虚放在额前，往下压了压空气：“哼，还差得远呢！”
刚好把对方的表情转换看在眼底的枭谷三年级们：“……”
就是说，这个精分是非做不可吗？
“刚刚那个是什么？”
穿过所有挡在自己前面的人，夜久卫辅一脸兴奋地来到网前，学着仁王雅纪的动作，压了压脑门前面的空气。
“刚刚那个招式，就叫‘还差得远’吗？”
“……”
大概是枭谷前辈们过于自由的个性误导了仁王，以致于他忽视了「竟然会有人认真地询问自己做出来的模仿的真正用意是什么」这件事的客观存在。
在正式加入枭谷排球部的这段日子里，可是从来没有人问过他，关于“太松懈了”、“Adieu”、“够天才吧”这些话的意思啊！
然而事情真相却是——
猫头鹰们：自从见识过那个厉害的黑面神一手海带、一手猫头鹰后，他们很难不联想到小学弟是在模仿谁吧？
被外校前辈猫一般的大眼睛盯着，仁王雅纪不自觉地红了脸，往后退了几步，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应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这个叫……”
仁王的脑海中，浮现出某位正在国外打网球的好友的身影，脸上掠过一抹促狭，随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刚刚的那招，叫做‘矮子快乐球’之外旋发球。”
“……”
听到这个名字后，其他人的大脑同时出现了宕机。
然后就见刚刚还在兴奋问名字的夜久卫辅森*晚*整*，突然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的小猫一样，隔着球网火冒三丈：“……蛤？小心我接哭你啊！臭小子！！！”
与他的反应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候场区眼睛“唰”地一下亮起来的灰羽列夫：“这个人竟然敢招惹夜久前辈，胆子很大嘛！不愧是‘王牌的徒弟’！”
一旁的芝山优生：“不要说得对方好像是你的徒弟一样……也不要把惹恼夜久前辈，当作是评判对方符不符合‘王牌徒弟’这个身份的标准啊！”
看到夜久凶巴巴的样子和小巧可爱的个头，仁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惹恼了对方，不由得吐了吐舌头。
刚刚太过得意忘形了，不小心把好久之前揶揄过越前龙马那个家伙的话给说了出来，结果没想到正好踩中了在场几位自由人的雷点……
他默默地转过头去，试图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很可惜，其他人显然不会给他这个自我蒙蔽的机会，尤其是音驹的自由人——
夜久卫辅：I'm watching you！
“哔！”
哨声再次响起，枭谷这边开始了第二轮的发球。
重新站在发球区的仁王雅纪，努力忽视着来自对面的可怕眼神——
话说，现在和他们在打比赛的这所学校，真的只是“nekoma”，而不是“torama”吗？！
“啪！啪！”
排球落在地上的声音，为仁王思索的过程增添了几分节奏感，他的思路也随之愈发清晰，似乎有了主意。
球网对面的孤爪研磨发现了他那眼神中的变化，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小心，下一球不会是刚刚的发球了。”自觉对自己的这个小游戏搭子还算了解的孤爪，朝着后排的队友提醒道。
“嘁！我还说想要继续接接看呢……”夜久不爽地哼了一声，然后蹲下身子，做好了随时接球的准备。
他紧紧盯着仁王在的位置，全神贯注地等待着，“希望接下来的发球，那只小猫头鹰不会让我失望吧！”
仁王雅纪会让夜久卫辅失望吗？
不知道！
但显而易见的是——
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
只见个子高挑的奶茶金妹妹头，在裁判开始数秒的时候，倏地将球抛起。
此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仁王在心中默默计算着角度和力度，助跑、起跳，整个身体在空中舒展开来：“赢的是仁王，胜者是枭谷！”
话音未落，仁王的右手就已经击打在了排球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空气中仿佛只能看到一道残影，那球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过网后以极低的高度呈直线滑行，几乎是贴着地面来到了夜久的面前。
夜久：！？
意想不到的发球方式再次把音驹自由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半蹲的双腿还未完全调整好姿势，就下意识地抬脚去接。
可惜由于角度偏差，只碰到了球的边缘。
球稍微改变了一点方向，但最终还是落在了音驹的场内。
“啧，有意思！”夜久半是不爽半是兴奋地舔舔嘴唇，眼中彻底被斗志占据。他猛地站起身，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仿佛化身一头即将出击的猛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