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多余担心温如鸠这个冷漠的混蛋!
却没想到起身的时候,温如鸠去而复返,抓了一把糖塞在他的手中:“送给你。”
五颜六色的千纸鹤糖果在叶薄的手里闪闪发光。
叶薄楞了,他手足无措的捧着糖:“这是干什么?你要跟我绝交了吗?”
……温如鸠看着自己的笨蛋朋友,叹了一口气。
“哄你的,别生气。”
上辈子太苦了,这辈子他希望叶薄甜一点,永远这么开心就好。
温如鸠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保安处早早的熄了灯,不过温如鸠跟保安的关系极好,早就跟他商量过把钥匙放在门口的地毯下面。
顺利的用钥匙开了门,温如鸠回到了寝室,寝室里面亮着灯。
他们房间是四人寝,但是只有温如鸠一个人住——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跟温如鸠走的太近会被四大恶霸整,温如鸠的舍友都搬走了。
推开门,温如鸠果不其然的看见了四大恶霸手下的一个小喽啰。
赵帆是他们手下欺负温如鸠最勤的一个人。
曾经也是他把温如鸠关进厕所关了一个晚上,还泼了三桶冷水。
赵帆翘着二郎腿躺在温如鸠的床上打游戏,看见温如鸠以后,从床上一跃而下,抓起旁边桌子上的一沓试卷就往温如鸠脸上扔:“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这些是需要你写的作业,明天老师就要,你今天晚上就给我写出来,明天拿到食堂给王童老大,知道了吗?”
温如鸠避开了这些照片,他看着试卷像是雪花一样从空中掉下来,然后温如鸠——
一脚踩在了试卷上面,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赵帆。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赵帆眼睛都睁大了,完全没有想到温如鸠会这么做。
从前温如鸠就是他们受气包,无论是他们怎么样温如鸠都会逆来顺受,今天怎么变了个样?
赵帆气急败坏的冲到温如鸠面前,伸手就想要拽温如鸠的领子:“你敢跟我这么说话?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告诉童哥,让童哥把你赶出去?”
温如鸠像拍开苍蝇一样拍开赵帆的手,精致的眉眼夹杂冰霜,他冷漠的看着赵帆:“你敢吗?要是被王童知道了你把他的试卷扔在地上,你以为他会对我动手,还是先杀了你?”
赵帆捧着手不可置信的看着温如鸠:“你……”
温如鸠的脚在试卷上面撵了下,雪白的试卷上面染上了污渍,脏的不可直观,温如鸠松开脚,把试卷踢到赵帆的面前:“还是给自己念一声佛吧,想想明天怎么活下来。”
试卷就好像是垃圾一样,赵帆浑身都在颤抖。
但是他知道温如鸠没有说错,虽然他在别人的面前可以仗着王童的身份耀武扬威,但是在王童的面前,他只不过是一个随意打骂的工具而已。
生怕温如鸠再对其他的试卷动手,赵帆弯腰一张一张的捡起了试卷。
暴怒在内心蔓延,赵帆指尖颤抖的捡起最后一张试卷,怨毒的看着温如鸠:“你给我等着。”
温如鸠毫无所动,歪了下头:“还不快滚?”
三秒后,赵帆啪的一声关上了门,狼狈的离开了。
在深深的夜色里,赵帆回头看着温如鸠的寝室,咬牙切齿道:“……安存想这个sb,不是说温如鸠昨天晚上刚刚被骂过吗?怎么他这么硬气?还知道王童对我做的事情?”
“肯定是安存想,只有他知道这件事情,是他把这件事情告诉温如鸠!看我怎么收拾他!”
房间内终于安静了下来,温如鸠看着熟悉的布置,走到对床坐下。
之前,在最后一个室友搬走了以后,温如鸠就学会了铺两张床铺,就算是他们再对着他动手,他也不至于晚上睡着又湿又脏的被褥。
对于刚刚对着赵帆动手的时候,温如鸠毫不后悔,哪怕他知道因为这件事情以后,之后他的麻烦可能不会再少了。
王童那群人最是心高气傲,温如鸠之前一直默默忍下来了,他们都要作威作福,温如鸠一反抗,肯定更是变本加厉。
但是就算是再变本加厉,王童的手段也比不上顾言的十分之一,刚刚从顾言的地狱回来,温如鸠早就已经无所畏惧了。
温如鸠缓缓的复盘他跟赵帆的对话。
赵帆他刚刚很明显是知道他请假不在校的,而这件事情只有安存想知道。
温如鸠低垂下眼眸,他虽然没有真的把安存想当过朋友,但是安存想在这个所有人都霸凌他的学校里面,也确实让温如鸠对他有了几分信任。
谁知道不仅是顾言那边,就连王童那边都有安存想的手笔。
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之前忍赵玲也是忍,忍他们也是忍,现在温如鸠一个都不想忍了,如果再对着他动手,他就会把他们都拖进地狱。
这只不过是见面礼而已。
明天还要考试,温如鸠洗完澡,刚准备入睡时,突然间在桌子上看见了掉出来的名片。
温如鸠的眼眸被烫了一下,似乎又闻到了那阵百合香。
他伸手拿住名片,想了下,加了宴长明的好友。
此时已经是深夜,温如鸠原本以为要等到明天,却没有想到他的验证立马就通过了。
头顶着一只白色的小猫的宴长明的头像在他的手机屏幕上动了动。
宴长明:你是温如鸠。
温如鸠不知道怎么回,正踌躇要不要打个我是的时候,宴长明的消息又发过来了。
宴长明:涂药膏了吗?
……温如鸠的眼睛下意识看向在书包的旁边那个一丁点都没动的袋子。
他昧着良心打好,还没发出去,宴长明再问。
宴长明:你好好吃饭了吗?
一天到头只喝了一杯奶跟奶茶的温如鸠沉默了。
他刚刚其实在书店感受到饿了,但是着急去给叶薄买糖忘记了,后来就饿忘记了。
小的时候没有饭吃,后来又被顾言这么对待,活着都不错了,好好吃饭好好上药这八个字对温如鸠特别遥不可及。
他被宴长明说沉默了,又不想宴长明担心,干巴巴的回道。
温如鸠:我是温如鸠。
温如鸠:上药了。
温如鸠:吃了。
宴长明人很好的相信了,转而又问他:这么晚了加我,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吗?
华灯初上,宴长明站在晏家最高层,向下眺望。
宴家的那个小孩早就埋伏在温如鸠的宿舍附近,眼巴巴的就给他发来了全貌。
宴长明等着温如鸠跟他告状,看着温如鸠跟他的聊天框上面那个正在输入中转了很久,终于转出一句话。
温如鸠:……我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算命先生,先生说火属性的人这两天不宜出门。
温如鸠:我记得你是狮子座。
宴长明好半响都没有回复。
温如鸠抱着手机抿了抿唇,他倒不是想要在宴长明的面前这么装疯卖傻的说话,而是想起了一桩旧事。
那个时候他已经被顾言关在别墅的地下室里面。
暗无天日的空间跟无处不在的致幻剂让温如鸠分不清白天跟黑夜,还是顾言带着一身的百合香回来,抽出皮带甩在了一边,将温如鸠像是抱着一具玩具一样抱在怀里,沙哑着声音在温如鸠的耳边低声的说:“你还真是个宝贝,得到了你以后,没两天竟然让我遇见了一个救宴长明的机会。”
“今天他握了下我的手,过一段时间,他会不会爱我?”
在两天后,那就是明天。
顾言是帮宴长明挡了一场车祸,才真正的进入了宴长明的眼中,明天肯定发生的也不是小事,否则宴长明不会对着顾言另眼相看的。
温如鸠在宴长明的面前表现得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好提示宴长明,又不想要让顾言跟宴长明的关系更进一步,只好用这样隐晦的办法去提醒宴长明。
虽然,温如鸠自己都闭了闭眼。
如果叶薄给他发了这样的话,他肯定会二话不说的把叶薄拉进黑名单。
太傻逼了。
又等了一会儿,宴长明给他发了一个笑脸。
宴长明:多谢提醒,这两天我会注意不要出门的。
这就信了?温如鸠手指动了动,沉默了半响。
温如鸠:……嗯。
温如鸠:下次可以不要这么迷信。
宴长明这样随随便便的救他,又随随便便的相信别人!
直到沉沉的睡去之前,温如鸠都在想着宴长明的事,他已经逃出了魔爪,但是宴长明却丝毫不知这件事情。
另一边,宴长明似笑非笑的看着手机。
不是温如鸠这个小孩先跟他说迷信的吗?他赞同了,温如鸠反而又教育他不要封建迷信?
老云在旁边看得冷汗直冒,上一次宴长明这么笑的时候,一个小公司在当月就资金链断裂破产了,这次又是谁惹到宴长明了?
但是出乎老云意料的是,宴长明什么都没说,淡淡开口道:“把行程表拿来给我。”
老云应是,将随身携带的行程表递给宴长明。
身为宴氏集团的总裁宴长明的工作行程排的很满,除了日常必要的场所,宴长明这两天唯一一个额外的行程是出席楚家掌权人的生日晚宴,就在明晚。
宴长明沉吟片刻:“帮我把楚家的邀请推了吧。”
老云有点吃惊:“那老夫人那边?”
楚家与宴家相差甚大,原本宴长明是不会屈尊出席这样的场合的,答应是因为宴长明的母亲是楚家的夫人是忘年交,两人近几年来来往甚密,宴长明给了他母亲一个面子。
宴长明淡淡道:“跟我的母亲说,有人测出我这几天不方便出门,出门必有灾祸。”
宴夫人最信佛,这样的话让她一听见,铁定半句话都不会说了。
只是,老云眼神复杂的看着宴长明,宴长明什么时候信这些了?
宴长明倒不是真的信了,只是这宴会可有可无,不去也没什么事。
倒是温如鸠那边——
他手指动了动,给宴家那边的那个小孩发了条消息。
宴长明:跟紧温如鸠。
翌日,温如鸠背着书包去了教室。
贵族学院里面的人不多,一个班只有十几个学生。
温如鸠到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到的七七八八了,原本都在谈笑风生,在看见温如鸠以后,全部都安静了下来。
温如鸠并没有在意,他只是有点怀念的看着自己的书桌。
曾经他为学习付出了自己的一切,觉得学习是他能够改变自己一生的唯一机会,这个机会却被顾言亲手给折断了。
这一次,又一次拥有了这个机会,温如鸠坐在书桌前,拿出笔,他一定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
九点一到,老师开始分发试卷。
这些知识点温如鸠上辈子被顾言关的时候就在致幻剂期间辗转反侧的记过,昨天又读了一天书,看见试卷竟然有一种亲切感,温如鸠握住了笔,埋头写起了试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温如鸠写的很顺畅,这些题他差不多压中了百分之八十。
考试过半,温如鸠在写最后一面的大题时,监考老师接到电话出去了一趟。
温如鸠的背后突然窸窸窣窣的传来一阵声响,熟悉的声音传来。
“温如鸠,你把试卷拍一份给我,快点听见了吗?”
是郑南,也是四大恶霸手下的狗腿子之一。
在s高贵族学院读书的人都是有钱人,其中一部分跟温如鸠一样会以高考的形式考入国内的顶尖大学,另外一部分家里人会直接安排他们出国。
郑南就会是出国的人之一,在学校里面不学无术,在考试上还要骚扰温如鸠,戳温如鸠的背等等行为层出不从,曾经还有一次因为温如鸠不愿意给他看试卷,在温如鸠的衣服上面画了一只大乌龟,让温如鸠当天都被人指指点点。
旁边的人都对这样子的场面视而不见。
温如鸠不说话,郑南伸出笔戳了一下温如鸠的后背,黑色的污渍在雪白的校服上面蔓延,更加的变本加厉冷笑了一下。
“不说话?是又想要体验一次那种感觉吗?”
温如鸠回头看了郑南一眼,郑南还以为温如鸠终于要屈服了,得意的挑起了眉,笑意还没出口,就看见温如鸠直接开口叫了一声:“马老师!”
在外面接电话的马杨一听是温如鸠叫他,当即挂了电话跑进来,关切的询问道:“如鸠,有什么事情吗?”
温如鸠指了指身后的郑南,声音清冷道:“他在打扰我考试,想要抄袭我的试卷。”
在温如鸠出口的时候,大家都没懂温如鸠为什么要叫马杨,在听见温如鸠的话以后,他们全部都震惊的看着温如鸠,万万没想到温如鸠竟然会直接说出口。
尤其是郑南,他脸黑的就好像是煤炭一样,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温如鸠:“你这混蛋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温如鸠朝着马杨露出了自己的后面,上面的墨色污渍分外显眼,看得马杨脸都黑了。
温如鸠是三年都蝉联了学校第一的好孩子,从来都没有说过谎。
倒是郑南一直都胡作非为,任性妄为,只是马杨没有想到,在考试这样的事情上面郑南也敢胡闹!在这样的小考试上面胡闹也就算了!在一个月以后可是有八校联考,如果到时候郑南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导致温如鸠考试失利……
马杨根本不敢想。
马杨拍着桌子训斥道:“还你怎么可能会这么做?我看你就是会做这样的事情的料子!你不需要考试了!立马给我站起来!”
郑南被吼的不敢置信,他伸手指着自己:“你敢骂我?”
他从小就是被家里捧在手心里面宠着长大的,什么时候轮得到马杨一个小小的老师来训斥了?
马杨的声音更冷:“我不敢骂你,我请校长来为这件事情评!要不就是你现在跟着我一起去校长办公室,要不就是我现在直接把校长请过来!”
说罢,马杨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郑南有点慌忙的打断他:“我跟你去就是了!你不要打电话了!”
他是不怕马杨,但是s高贵族学院的校长可是高高在上的王家人,就算是他老爸来* 了都要给校长三分薄面,他可不敢在校长的面前造次。
见郑南这么说,马杨脸色稍霁,又打了一个电话。
三分钟以后,一个年轻的老师来到了教室里面。
在看见了那个老师以后,马杨弯下腰,温声对温如鸠说:“你好好的考试,老师现在带着郑南去见校长,之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推了推眼镜,扫过埋头当做自己不存在的其他人,声音冷硬的说:“都可以给老师打电话。”
温如鸠点了点头,轻声道歉:“谢谢老师。”
马杨朝着他笑了一下,带着不服气的郑南扬长而去。
直到马杨离开后,教室里面都没人喘出一声大气,大家默默的看着温如鸠,内心都有点怕怕的。
温如鸠什么时候这么拽了?
温如鸠感受到其他人的眼神,但是他并不在意,他重新伏下身,做起了卷子。
这是他如今最大的武器。
上午只考两门考试,考完以后就散场可以去食堂吃饭了。
不过一个早上,温如鸠在考场上当面告发郑南的事情就在学生里面流传开来了。
在他去食堂的路上,大家都议论纷纷,觉得温如鸠今天肯定是不能好过了。
温如鸠对这样的言论视而不见,挺直腰板朝着食堂走去。
他去的很早,打到了第一份菜。
食堂阿姨特别喜欢温如鸠,看着清瘦的温如鸠心疼的说:“你就算是要好好的学习,也要在意自己的身体啊,瞧瞧,你这又瘦了,都快要瘦成排骨了,可不要怪阿姨啰嗦,你这样长大以后身体可不行。”
一边说,一边给温如鸠打菜,每一个菜都堆成满满的一座小山。
温如鸠心中一暖。
除了食堂阿姨再也没有人这么跟他说过话,他怎么会觉得啰嗦。
温如鸠认认真真对着食堂阿姨保证了又保证会好好吃饭,才被食堂阿姨放开。
在s高温如鸠就是一个禁忌,基本上温如鸠用过的东西,坐过的座位都是没有其他人会用的,因此温如鸠在食堂有一个专门的座位。
温如鸠端着餐盘稳稳的朝着座位走过去的时候,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安存想穿着白衬衫,宛如白莲花一般的脸上眉骨一片青紫。
在看着温如鸠的时候,他脸上惊喜的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意:“如鸠!我终于看见你了!”
昏暗而无光的环境中。
温如鸠忍受着大脑里致幻剂的折磨躲在角落,顾言却领着一个人走到温如鸠的面前,讥笑着对温如鸠说:“温如鸠,你知道你面前的这个人是谁吗?”
朦胧的灯光影影绰绰的勾勒出安存想的脸。
安存想讨好的朝着顾言笑道:“顾少,他现在怕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怎么可能还会记得我呢?”
顾言弯腰捏住温如鸠的下巴:“不记得了吗?那我告诉你啊,不仅是你的父母不要你了,就连你,也是你的朋友以五十万的价格出卖给我的,否则你以为我是怎么这么快知道你的所有信息的啊,温如鸠?”
“被所有人都放弃,这就是你的宿命啊,温如鸠。”
恶心的话语尚在耳边回旋,温如鸠忍着呕吐的欲望,不动声色的在安存想的面前坐下,淡声道:“是有事找我吗?这么急?”
安存想愣了一下,他讪笑着摆摆手:“没有没有,只是太久没有看见你了,我有点担心。”
温如鸠看他做戏,慢吞吞的勺了一口饭吃起来:“是么,我还以为是你觉得前天晚上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才这么着急找我呢,毕竟我们之前不是也有一个星期都没有联系的时候吗?”
安存想被温如鸠说的哑口无言,又有点心虚。
他找温如鸠确实是有事,那天他明明就已经在温如鸠喝的东西里面下了药,谁知道温如鸠后面会失踪,害的他不仅钱没有拿到,还被破口大骂了一顿,直言如果不能够把温如鸠带回来,那之后安存想也不需要再过来了。
想到这里,安存想又强笑道:“这不是你之前跟我说,你手里有点缺钱吗?那天的工资还蛮高的,我就想着赶紧给你送过来,谁知道去到你的宿舍门口……”
安存想说着,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青紫,眼神黯然伤神,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如果是之前的温如鸠,在看见这些痕迹的话,肯定会相信安存想的话,并且为了安存想去跟赵帆他们大闹一场。
而现在,温如鸠只是面不改色的又吃了一口饭。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再去我的宿舍了吗?那边不安全,就算是给我送钱,你也不需要这么急着来的,下次不要再这么干了。”
温如鸠越是平静,安存想就越是害怕。
他看着面前的温如鸠,忐忑不安极了,从前的温如鸠从来都不会跟他这么说话,温如鸠是发现了什么吗?
他之前可是在温如鸠的面前卖了好几波惨,才获得的温如鸠的信任,现在——
突然间,一盆菜直接从远方扣了过来。
安存想急急避让,还是被混合的菜汁打湿了衣袖。
他扭过头,还以为是又有谁来找温如鸠的茬,刚想要开口帮助温如鸠时,惊恐瞬间就涌上了他的面容。
来人是s高的四大恶霸之一,王童,王家的长子,身后还跟着一长串的人。
王童轻佻的看着温如鸠:“温如鸠,你胆子大起来了啊?敢这么做事?是想要死吗?”
王童生的很高,一米八三,一双吊梢眼看人的时候,宛如被毒蛇盯上。
安存想在旁边坐着,就好像是鹌鹑一样,一动不动。
温如鸠并不在意安存想的反应,他只是看着地上的饭菜,蹙了蹙眉。
饭菜都是食堂阿姨辛辛苦苦烧出来的,王童这样随便的倒在地上,还要她们去辛苦的拖掉。
见温如鸠不说话,大家都以为温如鸠怕了。
站在王童身边的赵帆得意的笑了一下:“他也就只知道在我们的面前逞逞威风了,在王童老大的面前,还不是变得就跟乌龟……”
温如鸠抬起眼眸,漂亮的丹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赵帆:“这么会说话?怎么?是昨天弯腰捡试卷捡的还不够吗?”
赵帆的脸霎时涨的爆红,他完全没想到温如鸠会直接的说出来,赵帆下意识的去看王童的脸。
王童没在意赵帆,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温如鸠:“过了个周末,你倒是变得硬气起来了?就是不知道你的骨头有没有你的嘴这么硬啊。”
如骨附蚀的感觉在温如鸠全身游走,让温如鸠又想起了一些往事。
他进s高的第一天就被王童盯上了,从那一天起,来自王童的骚扰就一直都没有停止过,跟踪唾骂乃至于找到他的家里,温如鸠起先不解,后来才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王童是看上了他。
从那以后,温如鸠躲王童躲的更厉害了,但是还是被王童找到了机会,在那个下午,他被王童拽进了体育室,王童想要摸他,温如鸠恶心的要命,抄起椅子直接砸在了王童的身上。
王童进了医院,在三个月以后才回来,虽然再也没有对温如鸠动过手,但是他的眼神却好像是想要解剖开温如鸠,对温如鸠做的事情更加的过分起来——
在郑南把温如鸠关在厕所里面的时候,王童从上面泼了一盆水进去,皮鞋在地面一下一下踩着,他带着笑意问:“温如鸠,你清高什么?当我的人,不好吗?”
回忆收束,看着面前这张讨人厌的脸,温如鸠缓缓的站了起来,他一步步朝着王童走过去,平静的开口:“那你要看看吗?”
王童哈哈大笑:“哦?你是要在哪里给我看?是在体育室还是……”
温如鸠直接一拳砸了过去。
王童被温如鸠砸的后退了好几步,皮鞋在地上摩擦出声,好歹还是被赵帆扶住了,才没有摔在地上。
一时间,刚刚还热闹非常的食堂安静的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温如鸠,完全不敢相信温如鸠竟然会对着王童第二次出手,难道温如鸠不知道王童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吗?他的胆子是怎么了?之前那次以后不是都对着王童逆来顺受了吗?
温如鸠声音淡淡的问:“硬吗?”
血渍从王童的嘴角流下,王童推开赵帆哈哈大笑:“硬啊,就跟之前一样硬,真有意思,你不就是仗着我宠着你,才敢为所欲为吗?”
王童眼神阴冷的看着温如鸠:“……来人啊,给我上,看看他被揍了以后,他的骨头还硬不硬。”
王童一声令下,食堂里面的男生几乎都出动了,几百个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温如鸠,直直的朝着温如鸠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