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真的不明白啊。”
猫咪老师语气严肃：“能让我这种级别的、高贵的妖怪感觉身体变得轻松，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李桑：“……”
他确实不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他很明白，果然猫咪老师不管说什么都要趁机自夸一下。
猫咪老师继续发表爆炸性言论：
“而且，虽然只有一点点，不是很明显，但我的妖力确实也有所增长。”
“怎么会……那也是因为吃了点心的缘故？”李桑这下真的惊讶起来，这也是治愈力的作用？
“哦呀，这句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喔。”
旁边突然传来一道明朗不失柔媚的声音，李桑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穿华丽和服的御姐型女性靠在厨房的后门边，手里拿着根烟管，正漫不经心地望着他们。
“丙！”猫咪老师叫了起来，“你来这里干什么？”
丙露出坏坏的笑容，道：“本来只是听中级们说这里有除妖人开的店，过来看一下情况，没想到却让我听到这样一个大消息呢。”
“你在胡说什么，这个病弱的小鬼怎么可能是除妖人？”
病弱什么的……猫咪老师说话还真是不客气，李桑哑然。
“啊，我当然明白，除妖人怎么可能来这里开店，而且还拥有增长妖怪妖力的能力。”
丙一脸阴笑的逼近过来。
“你这家伙……想要干什么？不要乱来哦！”猫咪老师急忙出声警告。
“哈哈你这只猫不倒翁在说什么呢，莫非你要袒护这个人类吗？”
“才、才不是，只是因为这小子会做很好吃的点心！而且，你如果不怕夏目生气的话……”
“夏目，关夏目什么事？”
“他是夏目重要的朋友。”
“什么？！”
丙一脸难以接受地望着李桑：“这小子是夏目的好友？夏目为什么总是跟这种弱小的人类做朋友，跟着我去山里生活不好吗！呜呜……”
李桑：“……”不愧是丙，提到夏目就变了副脸。
猫咪老师吐槽：“说什么蠢话，就算没有这小子，夏目也不可能跟你去山里。”
“你说什么？你这只猪猫！”
“什么？！”
像是战鼓擂起，乒乒乓乓，两只大妖怪战在了一起，尘土飞扬中你挠我一爪，我咬你一嘴毛……
李桑往后退了退，避开战场，却不慎撞到别人，才发现不知何时零就站在自己身后。
而小雪则翘着尾巴，蹲在冰柜上面，还打了个秀气的呵欠。
零将他拉到身侧，自己上前一步，问：“需要我去制止吗？”
李桑摇了摇头：“不用，他们只是在闹着玩。”
话音刚落，那边的两只大妖怪也打累了，气喘吁吁地分开。
猫咪老师喘着粗气道：“总、总之，你不准打他的主意，我还想吃更多美味的点心呢！”
“哼，你这只馋嘴猫！”丙拉拉自己被扯皱的衣服，“我才不出手，反正我讨厌人类，才不想跟臭男人扯上关系呢！但是别的妖怪呢，你能阻止他们过来吗？”
“你别把消息透露出去不就行了。”
丙傲娇地撇过头去：“人家可没有这个义务帮助人类。”
“你这个……”
“没关系的，猫咪老师。”
插嘴的是李桑，他安抚道：“我猜你应该感觉到了，这家店周围有结界，心怀恶意的妖怪根本进不来，而且……”
其实他一开始就不觉得丙会做什么，就像她虽然一直宣称讨厌人类，但实际也没做过伤害人类的事。
他望向丙，笑眯眯道：“我们开饮食店的，妖怪也好，人类也好，能进到店里的都是客，所以这位客人，你想来点什么？”
丙讶异地微微睁大眼睛，道：“啊拉，你这个人类胆量还挺大的嘛，明知道我是妖怪，还敢让我买东西？”
李桑和颜悦色道：“只要正常光临，妖怪当然也是客人。”
“但是，我们妖怪可没有人类通用的金钱哦。”
“这倒是个问题。”
李桑思考解决办法，却听见系统的声音直接在他脑中响起——
【店长大人，可以等价交换的哟，如果妖怪能拿来有价之物，就可以交换同等价值的点心。】
这也是李桑想到的方法，但他还是跟系统先确认一下：“真的可以吗？”
【可以哦，妖怪眼中的有价之物跟人类不同，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特殊的东西，到时可以收集起来卖给商城。】
“商城不是还没开通？”
【可以先收着呀，反正离商城开通也……咳咳，嗯。】
呵，这欲盖弥彰的姿势也太虚假，反正他是意会到了。
他继续询问：“那么谁来判断交换物的价值？”
【简单的店长和零就可以判断，若实在无法判断或判读失误，小屋会提醒哒！】
同时，李桑也想起自己还有个鉴定的技能，若是食材相关的东西，他自己也可以判断。
事情既然有办法解决，李桑便望向丙，对她说道：
“那么就以物易物吧，如果您有兴趣品尝小店的食物，可以用别的东西来换。”
“嚯嚯……有趣，那么人类，你想让我用什么珍贵之物来交换？”丙忽然逼近李桑，作出一副黑化的危险表情，“该不会是想利用身为妖怪的我帮你达成什么阴谋吧？”
李桑神色不变：“不，以什么做交换由您决定，小店只收取相应的价格，例如店里的肉包子，一个200円，那么不管谁想买肉包子，他也只需付出200円或者同价的东西就行。”
“啊是吗，真没意思。”丙忽然又一副索然无味的表情，“还以为有什么好戏要上场，可以大闹一场呢。”
“怎么会，我们可是普普通通的点心铺。”
丙转身往厨房后门方向走去，一边抬手摇了摇道：“但我今天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改天再来，再见。”
很快，她穿过结界，不见了身影。
“好了，”猫咪老师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说道，“桔红糕吃完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夏目那家伙又要啰嗦些有的没的。”
李桑微笑着摸了摸它的头，道：“刚才谢谢娘口三三。”
“都说了不要用这种奇怪的腔调，要叫我老师！”猫咪老师抗议。
“好的，老师。”
“走了。”
“欢迎下次再来。”李桑朝它挥手。
猫咪老师迈动小短腿，也从厨房后门跳出去。
不过，等他跑出结界范围，又转头望向小店，低声自言自语：“奇怪的人，奇怪的店。”
李桑仍然大早起来准备料理。
包子已经在蒸，这个他现在做得越来越顺手，一般的包子生胚做完上笼，之后的事就可以交给零，让他看着时间就行。
而今天，他打算推出新品。
一种和桂花糕类似，既可现吃，放凉了也不怕变味的糕点，金丝枣糕。
金丝枣糕也有悠久的历史，曾经风靡宫廷，乃是满汉全席十大糕点之一。（注④）
李桑以前吃过，很喜欢，甜而不腻又有滋补的功效，是男女老少都咸宜的一种点心。
《中式面点》里有金丝枣糕的详细介绍和做法，他昨晚后来研究并试做了一下，感觉基本没什么问题。
红枣去核煮熟，研磨，捣成枣泥……打蛋，蛋液中加入红糖，少许盐调味……
分次筛入面粉，枣泥加牛奶，加油，搅拌成糊状，混合调匀……
蒸笼内铺纱布，垫上油纸，将面糊倒入，洒上一层芝麻，然后大火开蒸。
约1小时后，小店里飘起浓郁的红枣香，独特深远的香味，以及丝丝的红糖甜香，令人口齿生津，蠢蠢欲动。
将蒸笼取下打开，金黄色的整块枣糕色泽诱人，表面点缀着点点白色芝麻，仿佛在不断说着“吃我，快来吃我呀”。
零和小雪今天早上都没有出门，此时已然安静坐好，等着当枣糕的第一批食客。
李桑将枣糕切块，各分给两人一块后，自己也拿了一块，同样开始品尝。
第一感觉是松软，然后是细腻、清甜……一点也不腻味，却又那么可口美味，简直令人欲罢不能。
“喵呜~”小雪开心地摇晃着尾巴，将小脸都埋进枣糕里。
零的速度还是那么快，他静静回味片刻，随后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这力量感……
他望向同样在品尝枣糕中的李桑，看来店长的能力又进步了。
这时，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
【叮叮当~恭喜店长大人成功开发出第二种中级点心——金丝枣糕，营养丰富，可使身体得到少许强化，有补充精力的效果，食之令人感觉身心充实、满足愉悦。】
【温馨提示：金丝枣糕属于功能点心，对非人物种效用更明显，建议谨慎售卖。】
李桑愣了愣，继功能果茶外，又有功能点心？
不过第二种中级点心啊，来得真及时。
他将手上剩下的一小块枣糕塞进嘴里，确实有种精力得到补充，充实愉悦的感觉，他起身伸展了下身体，干劲满满地握拳道：“很好，今天的新品已经决定，大家加油吧！”
零和小雪都配合地应和了一声。
“扑哧。”
门口传来轻笑声，李桑抬头一看，只见夏目贵志抱着猫咪老师正含笑望着他们。
“夏目君，你这是要去上学？也太早了。”
李桑若无其事地将手放下。
“嗯，昨晚不知道猫咪老师又跑去哪里，闹到半夜才回来，害我都没睡好，很早就醒了。”夏目小小地抱怨了一下。
李桑看了猫咪老师一眼，半夜？
它昨晚离开的时候天色还早，看样子它是后来又跑到什么地方去喝酒了吧？
猫咪老师轻哼一声，撇过头去。
“夏目君你来得刚好，来尝尝新出炉的金丝枣糕，可以补充精力哦。”
猫咪老师眼睛亮起，目光炯炯地盯着李桑切枣糕的动作。
“其实我就是被香味吸引过来的，”夏目有点困扰地挠了挠脸颊，“但如果店长桑还是不收钱的话，那我就不买了。”
李桑不由失笑，道：“好啦我知道了，不会不收你钱，只是新品都还没有定价呢。”
“那就现在定价。”
“有点不好把握呢，夏目君你有什么建议吗？”
“诶，我吗？我没怎么去过别的店，不是很清楚呢……但是，店长桑做的点心非常好吃，肯定不比别的店差，就算价格定高一点也没关系。”
“但也要考虑本地的消费习惯，要是太贵的话大家可能就不来了。”
“那么，”操着中年大叔音的猫咪老师忽然插嘴，“就参考七辻屋的标准来定，如何？”
这个标准是夏目和它都能接受的程度，那家伙总是顾忌太多，万一因为价格太高负担不起，又不肯接受店长小子的好意，那它岂不是会损失一大堆美味的点心？
夏目吃惊地望向猫咪老师：“猫咪老师，你怎么……”开口说话了？
李桑没察觉什么不对，沉吟道：“这个建议倒是不错，猫咪老师偶尔也能说出有建设性的话呢。”
“你这小子，这话什么意思？”
“啊哈哈，没有没有，没有别的意思。”李桑摆了摆手，笑道。
夏目定定地望着他。
李桑回视他，问：“怎么了？”
“啊不，没什么。”夏目摇了摇头。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知道猫咪老师是妖怪，会说话。
店长桑的态度过于自然，以至于连他都有种错觉，仿佛这并不是件多么大不了的事。
这时，李桑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取出纸盒，装了几块枣糕进去，递给对方道：“夏目君，你该去学校了，这几块你先带过去，吃不完的话就分给同学……钱的事不要紧，等我确定好价格后再说。”
也不能总想着投喂投喂，不然会把夏目吓跑的。
“那……好吧。”夏目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接过纸盒。
其实相比恶意，他对别人的好意，有时候更加难以拒绝。
突然，猫咪老师蹦了下来，转身冲夏目挥爪道：“纳兹咩，你去上学吧，我要在这里玩一会。”
夏目怔了下，着急道：“猫咪老师，你别给店长桑添麻烦。”
猫咪老师却不理他，只是仰头对李桑道：“喂，小子，那个金丝枣糕也给我来一块。”
“好的。”
夏目感觉很丢脸，揪住猫咪老师低声道：“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哼，纳兹咩，这就是你不懂，”猫咪老师得意地仰头，道，“本大人身为如此美丽的、高贵的猫咪，根本用不着做什么，也会有人类主动来投喂我。”
“嗯嗯，猫咪老师说得对。”李桑笑嘻嘻地点头赞同。
夏目烦恼地捂住额头，道：“店长桑，你不要跟着它起哄啦，它会越来越过分的。”
这时，店里开始陆续有人过来买包子，夏目虽然很想把猫咪老师揪回来，又怕引起客人怀疑，只好带着微微不安的心情去学校。
李桑泡了壶红茶过来，倒一杯给它，低声道：“猫咪老师，这里有茶，你如果渴了就自己倒来喝，店里有客人，我去忙了。”
“嗯，去吧去吧，不用管我。”猫咪老师不在意地挥挥爪子。
李桑笑笑，转身离开。
猫咪老师吃一口枣糕，惬意地喝一口红茶，享受得不行。
忽然，它身体一颤，浑身毛发猛然炸开又服帖下来，它深深吐出口浊气，叹道：“舒服。”
仿佛有神奇的力量在修复它的肉身，昨晚喝酒喝到半夜留下的疲惫一扫而光，整团猫又回到每天精力充沛的巅峰时期。
【叮，恭喜主人，金丝枣糕抚平客人疲惫，获得客人赞赏，奖励治愈点50点。】
李桑顿了顿，抿唇微笑，回头看了眼猫咪老师，随即继续自己的工作。
上午8点多，光顾小店买包子的客人越来越多，由三三两两逐渐发展到排起队伍，这对人口稀少的八原来说，可是很难得的。
除了包子，金丝枣糕同样受到很多顾客的青睐，但因为暂时只蒸了一笼又没有定价的缘故，李桑便统一婉拒客人的购买请求，表示会从下午才开始正式售卖，到时应该会按盒销售。
他打算利用这段时间再蒸几笼，然后以四个一盒的规格售卖——因为枣糕比较轻，不太适合像包子那样论个数卖。
刚才小雪已经跑去调查本地的点心价格水平，等她回来他们就可以参考定价。
之后，零留在外面看店，他自己则回到厨房制作下午要卖的点心。
扎好头发，围上围裙，挽起袖口，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先包包子，再做枣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突然，厨房窗口传来“咚”的一声响，像是有人丢了块石子过来。
他从专注中回神，望向窗口。
只见窗口那边挤了两个大脑袋，正悄悄地往屋里看，牛头和一目……不是中级们又是谁？
李桑拿下手套，走过去打开后门：“有什么事吗？”
一目中级问：“那个……听说这里妖怪也可以买点心，是真的吗？”
牛头中级跟着应和：“真的吗？真的吗？”
李桑翘了翘嘴角：“真的，你们第一天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了不是吗？”
一目和牛头两只妖对视一眼，然后齐齐从身后拿出一堆零碎的纸币和硬币，说道：“这些都给你，我们要吃肉包子！”
“肉包子！肉包子！”
李桑略微讶异地看向那堆破旧的钱币，不错嘛中级们，居然真能拿得出钱。
这应该是不知什么时候进森林的人类丢失的钱吧，被他们捡到了吗？
这两个中级整天在森林里跑来跑去，倒很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还是说……他看了看两只中级还带着少许泥土的爪子，没有多说什么。
他让屋灵先生帮忙辨认了一下，大部分已经不能用了，只有少数能用，他将破旧的钱币推回去，只挑出可以使用的部分。
“这些是现在也可以使用的金钱，我数数……哦，够买好几个肉包子。”
“太好了！”
“好！好！”两只中级妖开心地击掌庆祝。
李桑问：“这些都来买肉包子吗？”
“嗯嗯。”两只中级连连点头。
“请稍等一会。”
李桑离开厨房去门店，片刻后回来，将一个纸袋递给中级：“给，这是你们的肉包子。”
中级们接过纸袋，马上就想拆开，却见又有一个小纸盒被递到面前。
“还有，这是你们首次光顾本店的赠品，仅此一次哦。”李桑笑眯眯道，“里面的金丝枣糕可以恢复精力，另外，”
他轻轻瞥了眼中级们的泥爪，“不一定非要人类的金钱才能买点心，也可以拿山里的东西来换。”
所以不需要再漫山遍野地寻找钱币，或是挖出自己珍藏多年的玩具了。
“这个嘛，我们倒是听丙大姐说过，但是山里的东西人类不是都不要了吗？”
“这可说不准喔，山上和森林里有很多人类不知道但只有妖怪能找到的宝藏，比如说……”
李桑回忆自己看过的动漫剧情，“对了，一些山珍类的食材，像蘑菇、栗子什么的，柿子、橙子和其他没见过的水果，还有河里的鱼虾，树里流出的美酒啊什么的，都可以用来交换，你们想买点心的时候就带过来让我看看。”
听他这么说，两只中级妖怪凑到一起嘀嘀咕咕了一会。
然后，一目中级笑嘻嘻地道：“明白了，老板！还有，之前误会你是除妖人，抱歉！”
两只中级向李桑鞠了一躬。
李桑轻笑摆手：“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
妖怪们就是这样，想法单纯，行动直接，甚至都没有问一下他提出的交换物要如何判断价值，定价是否公平。
忽然，叮铃……远远传来庄严的铃铛声响。
李桑愣了愣，这是……
铃铛声更近，随后一道巨大的身影落下来，掀起一阵大风，吹得场中几人衣服头发都乱了。
“哦吼，这里就是向妖怪出售料理的店吗？”
醇厚悠远的声音响起，李桑抬头仰望，果然，是三筱降临。
耳戴金色铃铛装饰，庞大的马形人身造型，白色长发遮住一边眼睛的三筱是八原的池沼之主，和未被封印前的猫咪老师一样，是级别很高的大妖怪。
三筱的旁边还站着丙，他们关系很好。
“人类，你胆量不小嘛，见到我这种大妖怪也不害怕吗？”
三筱探究地打量那个瘦弱娇小的人类，那人的眼里有赞叹有惊奇，就是没有恐惧。
李桑仰头微笑：“不，来者是客，欢迎光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妖怪，都一股脑地走后厨来拜访，实在不像正经客人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前厅有人类在，他们才有意避开？
“啊拉，你这小子口气不小嘛。”
出声的是丙，她捧着一坛看不清字样的酒从三筱背上跳下来，问道：“这个，可以用来交换点心吗？”
清冽的酒香隐隐透出，封口仿佛有光芒在闪烁，未开封就已透出不凡。
就算不用系统判断李桑也知道，这坛酒的价值恐怕不低，他点头道：“当然可以，客人想要交换什么？”
“换什么？那还用得着说吗，当然是斑说的那种会增加妖力的点心！”
李桑想了想，道：“这样啊，那我问一下猫咪老师，哪种点心效用更好。”
“说起斑，”三筱庞大的身躯趴在地上，漆黑的眼睛盯着店内的方向，“我好像闻到他身上野兽的臭味，那家伙是不是也在里面？”
“什么，那只猫不倒翁又在到处蹭吃蹭喝吗？真是丢妖怪的脸。”
“混蛋，什么叫蹭吃蹭喝啊！”猫咪老师从厨房窗口跳出来，气冲冲道。
“你现在不就在蹭吃蹭喝吗？真是不知羞。”
“什么？！你竟敢……”
“怎么？要干架吗，来啊！”
眼看着丙和猫咪老师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大战，李桑赶紧出言阻止：“请稍等一下，猫咪老师你先告诉我，你吃过的点心里，哪种对身体的帮助最大？”
猫咪老师回头：“那还用说，肯定是桂花糕和金丝枣糕啊。”
果然是两种中级点心。
李桑抬头望向三筱：“客人，鉴于您带来的这坛酒价值很高，请问您是要一次性全都用来买点心，还是先寄存在这里，想吃的时候随时过来呢？”
“全买！三筱大人，难得有这种机会，当然是来开个点心宴会啦！”
一目中级抢先提议，举着双手兴奋地冲三筱大喊。
“点心宴会！点心宴会！”
猫咪老师猫躯一震，双眼炯炯有神。
“点心的宴会吗，好像很不错的样子，”丙也有点动心，但还是先询问三筱的意见，“您觉得呢？”
“嗯……也不是不行。”三筱望着妖怪们，说道。
“哇——不愧是八原的守护神三筱大人，超大方！”
“大方！大方！”
宴会还没开始，中级们已经先兴奋起来。
点心宴吗……李桑回想前世记忆，他记得家乡就有这种特殊的宴席，用各式精致的点心办成筵席，上菜有严谨的格局和顺序，点心种类丰富，咸甜有序，格调高雅，所使用的食材通常也比较昂贵，但相应地对厨师的技艺要求也很高。（注⑤）
以他目前掌握的点心种类，当然还做不了这种高规格的筵席，不过，如果不考虑必须做得多么精致高雅，只做十来种接地气的点心凑成席面，应该还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他出声对几位妖怪道：“大家，请听我说。”
妖怪们都将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
“如果大家确定要办宴会的话，不如等到明天晚上再办如何？”
“为什么要等明天晚上？”
“晚上举办宴会才更有气氛，而且，明天是周末，可以让夏目君也一起来参加。”
“我们妖怪可不会计较宴会的时间哦，”三筱的声音轰隆隆传来，“但如果夏目殿下也能参加的话，那当然更有意思。”
李桑摸摸鼻子，接着有点不太自信地说出第三个理由：
“最后，鄙人会尝试制作新的点心，虽然不一定特别高级，但我会努力做出十种以上的点心供大家办宴会，所以……”
妖怪们个个都瞪着李桑，沉默不语。
其中猫咪老师的眼神最有压迫力，简直如山般重压而来。
是太唐突了吗？李桑有点忐忑。
突然，一目中级的声音有点尖锐地响起：
“十、十种以上的点心？”
“一、二、三……五、八……啊，数错啦！”
牛头中级掰着手指头大叫。
李桑点头：“是的。”
“太棒了啦！”
“哇！好耶！”
除了身体特别大只的三筱，所有的妖怪都高兴地蹦起来，其中尤以猫咪老师跳得最高。
“宴会！宴会！”
“点心~点心~”
“既然如此，那么吾等就期待着明天晚上吧。”
最后，是三筱为这场宴会的举办一锤定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