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超越者从写小说开始by清剡

作者:清剡  录入:01-18

“你和你的那个朋友是在伦敦认识的吗?”少年十分体贴地先抛出了话题。
“嗯,也就只是半年前的事。”王尔德眼中倒映着地上斑驳的阳光,语气里充满了感慨,“他到伦敦来只是个意外,但如果没有这个意外的话,或许我们这辈子都不会相遇。”
季言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带着些好奇的问道:“那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在医院里认识的吗?”
很明显的,少年将两人的关系误认为是病友。
王尔德有些好笑的摇头,否认了少年的话:“不,他虽然经常生病,但也没到需要长期住在医院里……”
话说到一半,他的声音便突然停住了,像是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他与秋的相遇……不就在红灯区的酒吧里吗?想起那从环境再到对话都极其糟糕的初遇,王尔德大脑转得飞快,试图为自己的回答打上补丁。
不能将实际情况直接说出来,这可是年少时的秋!
过了好一会儿,金发男人才有些磕磕绊绊地接上了自己没说完的话:“嗯……我们初遇在书店。”
很明显的,少年对这个地点充满了好感,顿时就睁大了眼睛,语气都比刚才雀跃了些:“在书店啊?好浪漫。”
王尔德心虚地移开了目光,顺着自己的话接着编下去:“他是个很优秀的作家,那一天,我偶然在书店里拿起了一本杂志,看到了他的出道作。那时候我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的文字那么有灵气呢……”
说着说着,他的眼神逐渐放空,真的回忆起了自己与爱人的初遇——单方面的初遇,说出的话也越来越流畅。
“后来有一天,我遇见了他。说起来也是凑巧,我只是觉得他的气质很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见色起意才上去搭话,结果发现,他就是我一见钟情的那个作家。”
季言秋悄悄地将身子前倾,去看金发男人的表情。男人明显已经陷入了回忆里,并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
有一种笑是永远不可能藏住的,那就是在说起自己爱人时的笑意。藏在心脏里满溢出来的爱又该怎么藏住呢?就像是装满了杯子的水,除了换上一个更大的容器,否则都是没有办法堵上的。
而眼前的这个金发男人在说起他的“秋”时,眼睛里光和星星一样耀眼。
“所以说,他不是你的朋友,而应该是恋人吧?”少年带着一点调侃的笑意说道。
王尔德瞬间就红了耳朵,将头抬起来,脸上尽是窘迫:“你,你听出来了啊……”
“你应该问怎么能听不出来才对。”眼前的华国少年笑得眉眼弯弯,又将身子倒了回去,“在说起你那个朋友时的语气,明显就是不对劲嘛。”
季言秋虽然没有真的体会过恋爱,但是长期处在医院这个人来人往的地方,早就看见了数不尽的爱侣。
“语气、眼神、表情……这种东西是藏不住的。”他认真地掰着手指,说道。
王尔德注视着他,表情逐渐软化,最后带着笑,轻声说道:“这样啊。”
“你说的对,他确实是我的爱人。”
“……”季言秋抿了抿唇,莫名感觉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顿时对自己这个荒诞的想法吓了一跳,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时间也不早了,我怕护士姐姐来催,还是先回——”
少年的话还没说完,原本放在膝盖上的书就掉了下来,洁白的书页朝下掉到了地上。他的表情顿时变得懊恼无比:“我的书!”
王尔德也是爱书之人,当然很明白书对于少年的重要性,赶紧将书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却在看见内页时愣住了。
这本书的里面……怎么是空白的?
就在他愣神之际,少年已经凑了上来,看见自己的书没有损坏后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事……谢谢你,先生。”
王尔德沉默着将书还到少年的手上,在递书时悄无声息地又往后翻了几页——确实是空白的。
“我能知道这本书讲的是个什么故事吗?”他试探着开口,装出了一幅很感兴趣的样子,“刚刚我看到了几行,感觉很有意思。”
季言秋有些惊讶:“你的汉语学的可真好,我在看文言文呢,叫《聊斋志异》。”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见金发男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喃喃道:“这样啊……”
而在他看不见的角度,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地面升起,用尖锐的匕首在男人的手臂上一划——
没有痛觉。
王尔德的眼睫垂下,挥手将黑影送回影子里。
原来……是梦啊。

第100章 夫夫双双把家还
“先生?你怎么了?”少年抬起头来, 发现眼前的英国男人一幅出神的样子,有些担忧地换呼唤道。
王尔德回过神来,嘴角上扬,勾出一个最挑不出错处的笑容。
“嗯?没什么, 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而已, 不必在意。”
季言秋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刚想将自己的书收起来, 眼睛便很尖地瞥见了一抹红色, 顿时紧张地向前一步抓住了王尔德的手,轻轻一扯, 将王尔德手臂上那被挡住的伤口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时候弄的……”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似乎在努力回忆刚开始与男人见面时对方的手上有没有这道伤口。但指尖接触到沿着手臂线条滑落的血液时他又猛然回神,急匆匆地用自己从护士那里学到的紧急按压止血法把王尔德手臂上的伤口暂时控制住, 拉着他就往旁边的建筑走。
“算了,这个伤口太深了, 得先处理才行……我带你去找护士!”
但他的脚步还没迈出去几步, 便被男人反手拉住。他有些诧异地转头,金发男人将手指放在嘴唇前, 向他比了一个“嘘”。
“抱歉,我可能不太方便让护士来包扎。”王尔德歉意地笑了笑, “如果可以的话, 你可以帮我找到一卷绷带吗?我可以自己处理。”
季言秋抿了抿唇:“不用那么麻烦, 我的病房里有急救箱, 我来帮你包扎吧。”
说完,他重新迈开腿,但这次的目的地是不远处的住院楼。走了几步后,少年还不太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确定王尔德跟上来之后才继续向前走。
王尔德对他这个小动作感到颇为好笑,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只是在少年松了口气将脸转回去的下一秒,上扬的唇角便垂了下来,灿金色的眼瞳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手臂上的伤。
对于他来说,这点伤不算什么,只是……
他抬起头,面前的少年淋浴在被头顶的棚顶分隔成碎片的阳光里,发梢都被蒙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如同一场最为美好的幻梦。
如果这里是梦境,那是根据什么来搭建的?目的又是什么?
越是美好的梦,越是危险。对于精神系异能者来说,将人困于不愿醒来的美梦,无疑是最有效果、也最为困难的杀招。
不得不说,为他构建起这个幻境的人确实有几分水准,很准确地利用了他内心最大的软肋。
在他于心中默默排查可疑的异能者时,少年已然带着他走进了住院楼之中。此时正值午后,大厅中办理手续的人不少,季言秋探头进去环顾两圈,转身扯了扯男人的袖口。
“走这边的门上去吧,不然太容易被护士发现了。”
金发男人垂下眼睫,投下的阴影恰到好处地遮盖住了眼底的暗沉,点了点头:“好。”
他任由着少年带他绕过护士站点,穿过人少的消防通道进入电梯间,又鬼鬼崇崇地在值班护士不注意时拉着男人进了病房。
“还好今天是陈阿姨值班,她眼睛不好。”季言秋反手将手关上,一边拉来椅子让王尔德坐下,一边去拿急救箱,嘴里还在念叨着,“我不太会绑绷带,但好歹能包住,你如果觉得不好看,可以自己再缠……”
金发男人在椅子上坐下,注视着少年忙碌的背影,思绪逐渐飘远。
人不会梦见自己认识外的事物。无论是他听不懂的华国话,还是眼前过于鲜活、与他现有印象不符的少年,都在说明这场梦境不只是根据他的记忆构建的。有很大可能性,这个梦境抽取了季言秋的记忆。
秋也进入梦境了吗?王尔德开始担忧起来,不自觉地望向窗户,思索要怎么突破梦境醒来。
秋刚强行击破了【1984】的控制,精神力大幅削弱。若是在梦境中受创,说不定会影响到现实里的身体……
不行,要尽快醒来才行!
然而,就在他陷入了思绪之中时,正在急救箱里翻找的少年突然问道:“对了,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是发生什么了吗?”
“倒也没什么,只是在想着要赶紧回去找我的爱人。”王尔德随口回答道。
“这样……”季言秋若有所思地说道,打开了急救箱的第二层,声音有些轻飘飘的,“你之前说对我的那本书感兴趣,那你知道你看到的那一页讲的故事是什么吗?”
王尔德本来就是编出来的借口,自然是回答不上来的,只能含糊不清地回答:“唔,不太知道,我的汉语很差。”
“是有关梦的故事。”少年微微侧过头来,眼睛里倒映着男人的身影,“先生,你觉得梦可以和现实匹敌吗?”
王尔德没有分毫犹豫地说道:“不能,现实是现实,梦境到最后都只是一场虚无而已。”
“这样啊。”少年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手指轻轻拨开绷带,悄无声息地从最底下拿起了一支装满了半透明液体的针筒。
另一边,王尔德已经做好了先用在梦境中死亡的方式来试图让自已清醒过来,目光落在窗台上,随口说道:“随便包扎一下就行,我还有——呃!”
尖锐的针管扎入颈侧的血肉之中,少年面无表情地与那双盛满了不可置信的眼瞳对视,毫不犹豫地将整管液体都推进了男人的血管之中!
王尔德无力地张开嘴唇,还没来得及将少年的名字说出口来,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他只记得在最后一刻,他对上了一双空洞而漆黑的眼瞳。
——————
这里是梦境?季言秋看着自己手上的红印,瞳孔微颤。
这倒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不过也确实如此,他不可能没有一点预兆的就穿越到十年后的世界。思来想去,就只有梦境可以做到这一点了。
提起梦境,季言秋就不由得升起了几分警惕:他所接触的所有异能与梦境相关的异能者,对梦境的使用都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无论是【1984】的意识修改,还是蒲先生将梦境与现实进行拼接,都十分可怕。
那么,这个能让他毫无防备就进入到梦境中、还轻而易举相信了梦境所构建的场景的异能者有会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在他出神之际,【王尔德】已经从柜中找到了烫伤膏,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捧起了东方人的右手,小心翼翼地将烫伤膏抹在那处颜色越来越深的红印上。
“好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不要碰水。”【王尔德】看着已经被妥善处理好的烫伤,松了口气,叮嘱道。
平日中最为珍视自己双手的作家先生此时却有些心不在焉,只是淡淡地“唔”了一声:“谢谢。”
时刻关注着对方情绪的【王尔德】自然不会错过这点不对劲的地方,愣了愣神后蹲了下来,仰视着东方人的眼睛。
“秋,你今天好像不太对劲。”他声音轻柔,充满了关切,却让季言秋顿时背脊一凉,迅速扬起了条件反射般的微笑,摇头否认。
“我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是吗?”金发男人摆出了一幅小心翼翼的模样,“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和我说的,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尽全力去帮你。”
说完,他使握住了季言秋没有伤的左手,真挚无比。
季言秋勉强扬起唇角,不过并没有将手抽回来,轻声反问:“什么事都可以吗?”
【王尔德】点头,再次承诺了一遍:“什么事都可以。”
“那好。”东方人注视着面前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联系狄更斯他们。”
他的话音刚落,【王尔德】嘴角的弧度便一点一点降了下去,到最后已然隐隐带上了几分怒气:“为什么?我想不到任何你和钟塔侍从联系的理由。”
“他们是我的朋友。”季言秋也同样面无表情地反驳他。
【王尔德】发出了一声冷笑:“朋友?放任你被推进火坑里的朋友?秋,钟塔侍从里根本没有无辜的人,早在奥斯汀和伍尔芙默不作声地加入了宣传计划把你推上神坛,早在你被狄更斯亲手送进默尔索那一刻,他们就不是你的朋友了!”
“我只是给出了一个合理的选项。还是说,你想让我联系莎士比亚?”季言秋垂下眼睫,将抽手了回来。双手握空的【王尔德】动作一僵,缓缓将手收回,站起来俯视着东方人,嘴角竟是因为怒火而上扬,勾勒出有些扭曲的笑。
“你想找狄更斯我可以 理解,毕竟空间系异能者可以直接带着你跨越海峡。但莎士比亚又能帮你什么?”
季言秋静静地看着他,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末了突然开口说道:“王尔德,你在生气吗?”
【王尔德】怒极反笑,俯下身来靠近东方人的面庞:“难道我不应该生气吗?你故意提莎士比亚,不就是为了惹我生气?”
“可问题是,我的诉求仅仅只是联系上我的朋友。”东方人那双深棕色的眼睛里似乎泛起了一丝波澜,“难不成,你是想要囚禁我吗?王尔德。”
餐厅里顿时安静下来,甚至已经到了有些窒息的地步。【王尔德】如同一尊被按下了暂停键的雕像,过了许久之后才缓缓的站直了身子,闭上眼睛,满脸写着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我觉得我们都得冷静一点……秋,你要知道,人都需要从挫折中吸取教训,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跳进火坑里面。”
“我认为我的朋友并没有你说的那么难堪。”季言秋十分冷静的反驳他的话。
“是吗?莎士比亚也包含在你的朋友里吗?”【王尔德】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缓下来,但尾音依旧在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季言秋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忽然轻笑一声:“王尔德,你是真的很讨厌莎士比亚。”
【王尔德】似乎是终于冷静下来了,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叹了一口气,语气又恢复了原来的平和:“秋,你要原谅一个男人在听到自己的心上人不断的提自己的情敌时那种失落感以及妒火,那可是能轻而易举摧毁一个人理智的存在。”
季言秋点了点头,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向你道歉。”
【王尔德】定定的注视着他几秒,随后又忽然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走向了一旁的小推车,拿起冰好的红酒,一边倒酒一边说道:“算了,我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原谅你……谁能真的对你生气呢?秋。有时我都会忍不住骂自己是条无药可救的狗,趴在你脚边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
是吗?我看你刚才那大发雷霆的样子还挺威风的。季言秋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动作,于心里腹诽道。
红酒倒入高脚杯中,在烛光的映衬下呈现出令人心醉的色泽,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好酒。【王尔德】端起其中一杯,来到季言秋的身前,再次蹲下,堪称是低声下气地说道:“我不想和你吵架,秋。我们太久没见过面了,每看你一眼,我都感觉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但是你的话真的很伤人。”
季言秋注视着那杯酒,抿了抿唇:“王尔德,我不想喝酒。”
“我知道,你不习惯酒精的味道。但是作为我的道歉,你能勉强收下这杯酒吗?”
冰冷的高脚杯被男人缓慢而又不容抗拒地塞进了东方人的手中,季言秋感受着手里的冷意,手指悄无声息地收紧。
脱离梦境的方法有三种:外力叫醒、自然醒来、以及在梦中受到了过度的刺激……
“王尔德,别逼我。”他轻声说道,有点像是在祈求。
【王尔德】将脸贴在季言秋的手背上,但一只手却已经握住了属于作家那富有韧性的手腕,推着那只酒杯贴近了东方人的嘴唇。
“只是一口,好吗?”男人也用几乎是恳求的声音说道。
东方人冷静的眼睛没有退让地与他对上,过了半晌后张开唇,倾斜酒杯——
冰凉的酒液进入口中,最先感受到的是冷,随后就是属于红酒的香醇,最后,则是很难察觉的苦。液体顺着喉管滑下胃部,一阵无力感卷袭全身,季言秋轻咳两声偏过头去,手指不受控制地松开。
【王尔德】任由那昂贵的酒杯滚落在地,扶住季言秋已经坐不稳的身体,堪称虔诚地吻上了他的眼角。
“不要怪我……秋……”男人声音颤抖,但又无法清楚地分辨出里面满溢的是什么情绪。
季言秋勉强勾起一抹冷笑,用最后的力气在【王尔德】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拜、拜。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用口型,无声地对着男人说道。
——在梦中死亡,也是一种常见的过度刺激。

第101章 睡城
雪地里, 东方人猛然睁开了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一步,勉强稳住了身形,皱着眉头环顾四周, 在确定前方的建筑是自己熟悉的王尔德庄园后默默地掐了自己一把。
有痛觉……他无声地松了口气, 转过头去搜索起原先跟在他身后的王尔德的身影。
既然是同一时间入的梦,那也理应会是同一时间醒来。季言秋不觉得王尔德会看不出那是梦境。
果不其然, 在他往回倒了几步后, 雪地里便坐起了另一道身影。金发男人的眼中还带着些许震惊与茫然,怔怔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
季言秋现在看见那一头金发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硬生生将过去的脚步都放慢了几分,伸出手去把雪地里的爱人拉起来。
“奥斯卡, 你还好吗?”东方人关切地用手在王尔德失焦的眼前晃了晃,问道。
他的话音刚落, 就看到那双灿色的眼瞳似乎闪过了一抹复杂无比的情绪, 但很快就被庆幸所代替。
“不太好……那可真是个噩梦。”王尔德将季言秋揽腰搂入怀中,将头埋在东方人的肩膀上, 闷闷地说道。
季言秋被这个姿势唤醒了不太美好的记忆,身体僵硬了一瞬, 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抱着自己的是谁, 颇为哭笑不得地拍了拍自家爱人的背, 由衷说道:“确实, 没有比那更令人恐惧的梦了。”
恋人之间的相拥是恢复心态的最好方式,在两人终于压下了在梦中被恋人杀死的不适感后,十分默契地松开手,向着王尔德庄园而去。在路过警卫亭时, 季言秋特地走近瞥了一眼,再倒回来时语气有些沉重:”异能造物也会陷入沉睡。”
果然,这场突如其来的幻梦不只针对他们两人,而更应该是大范围影响。
但……这范围有多大?
不知道为什么,季言秋的内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驱使着他加快了脚步,来到主建筑前推开了门。
“!”门刚被推开,一道白色的影子便迎面扑了上来,雪花焦急地在季言秋的怀中叫着,时不时用爪子指指自己,像是想要表达什么。
但可惜的是,那怕雪花将自己的爪子都要甩出残影,不懂狐狸语的季言秋也依旧是一头雾水。
“雪花,你没有入梦吗?”
得到了令狐不满意的回答,雪花十分人性化地抹了把脸,无奈地从东方人的怀里跳下来,一边叼着他的裤腿向前拽,一边急促地叫了几声。这次季言秋总算是看懂了,与王尔德对视一眼便跟上了朝客厅跑去的狐狸。
确定两个两脚兽都跟上后,雪花全速奔跑到客厅前,一个飞扑将虚掩上的门扑开,又大声叫唤了几声。季言秋加快脚步走进客厅,在看到里面的场景时瞳孔猛然紧缩——管家不醒人事地倒在了地上,而手中的蜡烛从火上滚离,已然点燃了半个沙发!
“【此地所有物品无法被点燃。】”眼看着火势即将扩大,季言秋想也没想地发动了言灵,中断了可能发生的大火!
在确定火焰不会再蔓延后,季言秋走上前将管家从地上扶起,望着那被烧了一半的昂贵沙发,有些头痛:“该说幸好皮质沙发耐烧吗……”
要是换个普通的棉麻沙发,现在他们就该看见一片火海了。
王尔德在壁炉前边蹲下,盯着那已然熄灭的木炭,片刻后侧头向着已经将管家安顿好的季言秋唤道:“秋,你过来看。”
季言秋刚把管家放到未被波及的另一个沙发上,听到王尔德的呼唤,有些疑惑地走了过来。眼前的壁炉里木炭被整齐地码起,那怕是燃烧了许久也没有散乱,季言秋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转过头去茫然地问道:“怎么了吗?”
王尔德却是指向了壁炉的顶端:“烟囱,被堵住了。”
季言秋顿时皱起眉头,压低身子向上看去——果然,上方连通的排烟口被一团黑漆漆的东西给堵死。他拿起一条用于调整炭火的铁钩,轻轻捅了捅那团看不清是什么的物体。下一秒,那团物体便摔了下来,与炉灰混在一起,掀起了一阵尘土。
“是乌鸦。”王尔德眯起眼睛,分辨出了那团物体是什么。
季言秋嘴唇紧抿,心情略显沉重:如果他们没有及时赶到,哪怕火焰在烧完了沙发后便熄灭,管家也逃不过满室的一氧化碳。
“幸好有你,雪花。”他庆幸地拍了拍的狐狸的脑袋,得到了狐狸骄傲的“啾”。
而另一边,王尔德仔细检查那只乌鸦的尸体,确定它是意外卡进去时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他退回去,拍了拍管家的肩膀,又在对方的耳边轻声呼唤了几次,没有得到回应后探了探管家的鼻息——
很微弱,不像是一个老人在陷入沉眠后应有的呼吸。
那场梦境,果然会对现实产生影响。
想到这里,他快步走到了东方人面前,淋浴在对方茫然的目光中上上下下把东方人打量了一遍,着重观察了对方的脸色,未了还紧张地问道:“秋,醒来之后你有感到不适吗?”
季言秋听到问题后一愣,随即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几分迟疑:“没有,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可这是不应该的事——就连精神力处于全盛状态的王尔德都因为在梦境中被杀死而站不稳倒在了雪地里,半晌回不过神来;而他这个刚从【1984】洗脑中挣脱出来、精神力受损的人却毫发无伤。
至于原因……季言秋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对着那双充满了担忧的眼睛微微一笑:“我没有在逞强,是真的没事……对了,你试过在外部将管家先生叫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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